正文 第兩千二百六十八章 、江湖人做的事，誰都無法算到朝廷身上 文 / 凡十二
隨著聖母皇太后圖蓮丟下眾人離開，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只是為了圖玟能不能為官而來，誰知道聖母皇太后圖蓮又藉機說什麼要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一、兩百年！
可這事做得嗎？
不管做不做得，包括姚兆都知道聖母皇太后圖蓮若真要這樣做，底下官員還確實沒辦法。
畢竟聖母皇太后圖蓮都說了，任何違反這個旨意的人，她都是一定要殺的。
只是這事已經不能由北越國皇上圖煬來獨自抵擋，姚兆就趁機望向冉鳴說道：「丞相大人，汝說聖母皇太后是真要清除聖賢書中的男尊女卑思想，並且若有人反對，聖母皇太后就一定會殺人嗎？」
「沒錯，本官相信聖母皇太后這話是真的。所以若真有人想要阻止這事，那就只能在聖母皇太后頒旨前，不然肯定是格殺勿論。」
雖然同樣震驚聖母皇太后圖蓮的決定，但與其他人不同，冉鳴卻知道聖母皇太后圖蓮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
因為廢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有什麼意義？
那就是男女平等！這甚至是比圖玟能不能為官要更進一步的男女平等。
而同樣想起冉鳴昨日對自己說的話，洵王圖堯也點點頭道：「本王估計也是這樣，而且什麼人真的因此而死，那是想伸冤都沒地方的。」
「為什麼王爺要說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大明甚至不需用朝廷的名義殺人，甚至可以不讓我們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是為什麼而死。反正那些人死都死了，只要不是朝廷封旨查抄，誰又能說他們是因為堅持男尊女卑、三從四德而死。」
「……這怎麼可能，如果沒有朝廷旨意，誰能這樣胡亂殺人。」
「怎麼不能？江湖仇殺就不行嗎？而且你們假如路上絆一跤就絆碎了腦袋，走在河邊就不小心失足，誰又能說你們是因為堅持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而死。」
隨著洵王圖堯抬手指了指宛華宮書房外的蒙面宮女，眾人心中頓時都是一寒，姚兆也不例外。
因為他們只想到聖母皇太后會不會動用朝廷力量去行事，但如果不是朝廷力量。而是天英門、是江湖人的力量。他們又能怎麼辦？
畢竟人都已經死了，誰還能硬給他們貼上是為男尊女卑、三從四德而死的標籤。
那可真是悄聲沒息，死都不知道為什麼而死，最多就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江湖仇殺。
於是姚兆就禁不住滿臉難看道：「那這樣一來。不是說聖母皇太后想在朝廷中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姚大人或許只看到聖母皇太后想在朝廷中做什麼就做什麼。但姚大人又可曾想到，聖母皇太后為什麼敢宣言能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一、兩百年？那可不是聖母皇太后殿下一人就能做到的事，甚至不需要往後的朝廷繼承聖母皇太后懿旨。只要有人願意為此身體力行，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等思想自然就能從北越國清除一、兩百年，乃至三、四百年或更長時間。畢竟比起北越國，某些門派的歷史可要長得多。」
「嘖！……」
聽到這裡，還有人不知道冉鳴在說什麼嗎？可知道歸知道，依舊沒人能說出一句話來。
畢竟天英門要殺人，的確用不著通過朝廷，而且天英門要殺人，朝廷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等到沒人再說男尊女卑，沒人敢說男尊女卑，自然就沒有了男尊女卑。
如此一、兩百年下來，究竟還有沒有人記得男尊女卑都是一回事了。這甚至不是他們能不能努力，而是子孫後輩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努力的事。畢竟在社會上已經沒有男尊女卑思想的狀況下，誰又能對自己娘親說什麼男尊女卑、三從四德，那不是大不孝嗎？
可想到聖母皇太后圖蓮意欲當女皇上的企圖，姚兆就止不住著急道：「她們怎麼能這樣，這不是讓朝廷受江湖門派左右，或者說江湖門派想做什麼，朝廷就全無辦法嗎？」
「原本朝廷就管不了那些江湖人的事，不僅北越國如此，其他國家也是如此。」
由於目標是劃地為王，冉鳴這時卻也能以一種旁觀者心態說道：「現在的問題就是，當江湖門派在朝中得到支持，或者說是朝廷中有人想利用江湖門派力量來推行什麼政策，以減輕朝廷壓力的狀況下，其他人就全無辦法了。」
「畢竟江湖人做的事，誰都無法貿然算到朝廷身上。」
「所以這事最大的困難就在於，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是聖母皇太后殿下的旨意，如果沒人能改變這點，事情就永遠無法改觀。」
「……那我們就不能強行讓聖母皇太后改變觀點嗎？例如聯名上書什麼的，不然那不是誰都可以在朝廷中呼風喚雨了。」
著急，姚兆現在是真著急了。畢竟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聖母皇太后圖蓮想幹什麼，姚兆可是一清二楚。
「這不是不行，但不適合用在聖母皇太后身上。」
可想想北越國的將來，或者說是在聖母皇太后淫威下的將來，冉鳴就有種幸災樂禍道：「畢竟姚大人真這樣做，只要聖母皇太后殿下找外人下手，誰又能說得清姚大人的死因。而要說聖母皇太后這樣的人，歷朝歷代都會出一、兩個，只看大家如何應對，如何保護自己罷了。」
「這還能怎麼應對？」
聽到這裡，洵王圖堯也追問了一句。
畢竟冉鳴已經說過，追求男女平等可是天英門的思想，聖母皇太后圖蓮也只是在回報天英門的要求而已。所以這事重點不在聖母皇太后圖蓮，而在天英門。
何況不管什麼男女平等思想，洵王圖堯要的都是一個皇位。
知道洵王圖堯在想什麼，冉鳴就說道：「當然是避其鋒芒，或者說暫時順其心意。畢竟聖母皇太后真想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乃至讓女人為官，短期內也是無法推翻男人在社會上、在朝廷中的統治地位的。而後等到聖母皇太后的權力減弱，其他人也未必還會繼續堅持聖母皇太后的旨意了，一切就都可以慢慢扳回來。」
不知聖母皇太后圖蓮想當女皇上，冉鳴卻覺得這事並不難解決。
畢竟別說要真正清除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思想不可能一蹴而就，即使女人能入朝為官，又有幾個女人能像圖玟一樣達到為官標準。所以朝廷還不是掌握在男人手中，治理朝政還不是得依靠男人。
因此對於洵王圖堯來說，重要的是一開始必須牢牢拉攏住聖母皇太后圖蓮，一切都得等奪得皇位再說。
畢竟聖母皇太后即使再怎麼猖狂，也就是現在猖狂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