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百五十六章 、朝廷官員就要有朝廷官員的樣子 文 / 凡十二
[正文]第七百五十六章、朝廷官員就要有朝廷官員的樣子——
第七百五十六章、朝廷官員就要有朝廷官員的樣子
皇宮中有秘密嗎？
沒有，何況宗人府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所以隨著南書房附近的偏殿中傳來不准送入水食的消息，僅僅一日時間，整個京城就亂成了一團。
當然，這不是說三名宗人府司徒該不該同情的事，而是他們為什麼會遭到皇上這樣的懲罰？
沒想到只是不支持太子登基就會遭到這種堪稱絕境的餓死、渴死責罰，雖然真正的內情，例如他們究竟是怎麼不支持太子登基的事也很快傳了出去，但不是說相信的人越來越多，而是相信的人越來越少。
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何況解釋就等於掩飾。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三位司徒是因為不支持太子登基才遭到皇上責罰，但有關什麼才是真正內情的事，一時間在京城中就傳得沸沸揚揚。
而以此為契機，宋穎也回到了宋家。
「娘娘回來了，快，娘娘回來了……」
「……不用著急，本宮又不是沒回來過。」
北越國皇宮的管理雖然並不嚴格，但宮外的人或許可在通報後輕鬆進入皇宮，原本住在宮內的人卻很少能夠輕易出來。不過幸好，大明公主也擁有讓嬪妃出宮省親的權限，宋穎這才得以抽出兩天時間回宋家看看。
至於為什麼只是兩天？大明公主就那麼吝嗇嗎？
大明公主當然不吝嗇，但好不容易搭上大明公主的關係，宋穎可不想給人趁虛而入。
何況假鳳虛凰雖然並不是真正的**女愛，但只要技術高，同樣會讓女人滿足，並徹底沉浸在女女世界中，不再去考慮什麼臭男人的事。
所以能住在宛華宮中，宋穎絕對不想讓大明公主失望。
因為這不僅僅關係著宋穎的現在，同樣關係著宋穎的將來。
只是宋穎卻沒想到，自己只是抽空回家看看，順便也打算同父親談一下讓官宦世家歸附大明公主的事，沒想到家裡下人反到是因此熱鬧起來，好像從沒見過宮中王妃一樣。
然後先與迎出來的家中女眷熱絡了一下，宋穎才與滿臉笑瞇瞇的母親宋嚴氏一起回到屋中坐下道：「娘，爹爹去哪裡了，還有宋立呢？家中男人都上哪裡去了。」
「別管他們，他們都去做男人該做的事去了，誰叫現在朝廷被易少師鬧得天翻地覆的。」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宋嚴氏原本出自官宦世家的嚴家。
雖然官宦世家不是所有人都要通過通婚來加強聯繫和合作關係，但如果是官宦世家的家主乃至有志家主之位的繼承人，卻也絕對得在官宦世家中挑選合適的婚配對像才行。
而聽著宋嚴氏略帶嗔怪的話語，宋穎也是一臉無奈的笑了笑。
因為，宋穎當然知道易嬴在京城中鬧了什麼事，甚至於也能猜出宋融、宋立都急著在外面做什麼男人該做的事。
不過這種事情用不著宋穎來對宋嚴氏多說，因為在官宦世家中，女人就是女人，雖然她們多少也能明白一些男人正在外面做的大事，但沒人會去對她們多加解釋。
而這就是所謂的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
全是她們的個人事務，與官宦世家沒有絲毫關係……
只是看了看宋穎身邊站著的一名蒙面宮女，宋嚴氏就微微詫異道：「貴妃娘娘，你這宮女為什麼臉上蒙著面紗，難道是臉上有恙嗎？為什麼不換一個。」
身為宋穎的親身母親，宋嚴氏為什麼還要管宋穎叫貴妃娘娘？
這自然是因為皇權乃是古代社會最高的地位象徵，所以宋穎固然還能在回到宋府時尊稱宋嚴氏為娘親，但不僅宋嚴氏得一直稱呼宋穎為貴妃娘娘，甚至於換成到宮中見面，宋穎不僅得稱呼父親宋融為宋大人，也再無法稱呼宋嚴氏為娘親。
因此比起到宮中看望宋穎，宋嚴氏也格外歡喜宋穎能回到家中看自己。
也因為如此，宋嚴氏才對宋穎在宮中的地位並不是真正瞭解。只是聽外人傳言，宋貴妃在後宮中的權勢很大，所以對於宋穎居然帶了一名蒙面宮女回家的事感到相當不解。
畢竟不管是在宮中還是為讓家人高興，面子都是很重要的事。
但聽到宋嚴氏問起自己身邊的蒙面宮女，宋穎就訕笑了一下，卻也不想解釋。因為她總不能說蒙面宮女就是宛華宮的天英門弟子，也沒有必要說出來。
當然，身為女人，宋嚴氏並不會在蒙面宮女的事情上糾纏。
甚至不用宋穎開口，想起多久沒見到宋穎，想起有多少事情要對宋穎細說，宋嚴氏就開始在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嘮叨起來。
然後宋嚴氏一直說到午飯時間，也不知道宋融、宋立今日都是到哪裡做事，最後居然都沒有在外面用餐。
幾乎同時回到家中，卻又聽到宋貴妃回府的消息，立即又就心急火燎地趕了進來。
因為，宋穎假如是其他時候回來還不要緊，但適逢宗人府被大明公主強行收編，三位宗人府司徒被困南書房偏殿時宋穎卻突然回到宋府，這不得不讓宋融和宋立有些擔心。
只是兩人剛一進到宋嚴氏屋中，頓時就有如晴天霹靂般地呆住了。
因為，宋嚴氏可以不知道宋穎帶回家的蒙面宮女意味著什麼，但想想北越國皇宮中有什麼宮女敢蒙面，宋融和宋立又怎會不擔心。
當然，宋穎不會去等著宋融和宋立發問，再拉著宋嚴氏小手就拍了拍笑道：「娘，你再在這裡坐一坐，女兒先去與爹爹、宋立談些話，回來再陪娘一起吃飯」
「好，好好，但我們可說好了，娘娘一定要陪臣妾吃飯哦如果娘娘不回來，臣妾也不要吃了。」
「娘你放心，女兒只與爹爹他們談一下下就好，不信娘就在這裡數數，在娘數到五百下之前，女兒一定會回來找娘。」
「娘娘你說什麼數五百下啊看娘娘這記性，還真是要記臣妾一輩子啊」
隨著宋穎溫馨無比的話語，宋嚴氏的雙臉也好像綻開了花一樣。
因為就在宋穎小時候，由於太過調皮，雖然因為是女孩子不好隨意打罵，以免在身上留下什麼傷痕，但宋嚴氏每次對宋穎的懲罰幾乎都是讓她跪地數數直到五百，現在突然聽到宋穎也叫自己數數到五百，卻也讓宋嚴氏立即想起了宋穎許多小時候的事情。
而看到宋穎還有心機與宋嚴氏說笑，雖然在望見旁邊的蒙面宮女時都有些緊張，宋融和宋義的心情仍是鬆了一鬆。
因為，宋穎這次帶宛華宮蒙面宮女回家假如真是什麼壞事，相信她也未必會在宋嚴氏面前這麼輕鬆。
所以，雖然還不知道宋穎這次回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宋融和宋義也有些期待了。
然後幾人出到屋外，望了望宋穎身後跟著的蒙面宮女，宋融就試探著問道：「貴妃娘娘，不知娘娘這次回宋府為的又是何事，娘娘有事不能召本官進宮去說嗎？」
「哼」
即便宋融只是在對宋穎說話，可隨著宋融目光在蒙面宮女身上停了停。蒙面宮女的鼻中卻重重一哼，然後整個身形就消失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宋立立即「啊」一聲驚呼，扭頭四下張望開去，卻再也見不到剛才的蒙面宮女身影了。
而與其他宋家子弟，或者說是與其他官宦世家子弟相比，宋立雖然成親的時間一樣很早，也是費勁娶了一個官宦世家的旁系女子為妻，但作為宋融的幼子，宋立不僅剛進入官場，年紀也不大，不然早就和其他兄弟一樣到外地為官，躲避京城漩渦了。
所以，雖然不意外宋立的反應，宋融卻也是相當震驚道：「貴妃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宛華宮宮女去哪裡了？」
「……唉我們換個地方進屋再談吧」
無奈跟著四下望了望，宋穎臉上也露出一絲歎息神情，嘴中卻並沒有急著多說什麼。
知道這種事的確不能在屋外胡亂宣揚，雖然不知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宋融卻也沒再堅持，直接就帶著宋穎、宋立來到了自己書房中。
然後各人坐下，宋融就急不可待道：「貴妃娘娘，你為什麼要帶個宛華宮宮女回家，難道是大明公主……」
「不是大明公主，是天英門主。」
是天英門主？
雖然猜到事情可能與大明公主有關，但宋融卻怎麼都沒想到宋穎竟會直接說出天英門主的話語。
好像那蒙面宮女不是大明公主派來，而是天英門門主派來的一樣。
但宋穎也不等宋融追問，繼續說道：「相信爹爹你也清楚，官宦世家現在做的事情很讓大明公主惱火吧但在經過大明公主與天英門主的商議後，結果大明公主就放棄了用朝廷來對付官宦世家的想法，轉而同意讓天英門代為鎮壓官宦世家。」
「鎮壓？怎麼會是鎮壓？她們想怎樣鎮壓？鎮壓什麼？可為什麼是天英門……」
隨著宋穎嘴中吐出「鎮壓」二字，宋融立即面色大變。
因為什麼是鎮壓？
鎮壓就是用強力，乃至是用武力來對敵意分子進行壓制和壓服。
如果大明公主選擇以朝廷規矩來對付官宦世家，宋融並不擔心，因為官宦世家能在朝廷中生存這麼久，早就有了無數的活命方法，不然也不可能在北越國皇上圖韞十年前的清掃後又死灰復燃地繼續在北越國朝中興盛起來。
但這如果是讓天英門來進行鎮壓，隨著天英門以「江湖方式」來清掃官宦世家，官宦世家簡直就再沒有活路了。
沒想到北越國皇上剛剛用「餓死、渴死」的方式來懲戒三位宗人府司徒，大明公主又要讓天英門來直接鎮壓官宦世家，宋融瞬間就彷彿看到了官宦世家的末日一樣。
而面對宋融的驚恐，宋穎卻搖搖頭道：「爹爹不必擔心，這雖然的確是鎮壓，但卻不是會導致官宦世家滅亡的鎮壓。」
「不是會導致官宦世家滅亡的鎮壓？那是什麼鎮壓？」
作為宋融的幼子，宋立雖然也按「規矩」娶了一名官宦世家的旁系女子來作為自己對宋家家主之位的一種表示，但知道自己幾乎沒有可能繼承宋家的家主位置，宋立也不會對宋家的滅亡那麼痛心疾首。
所以，不像宋融一樣反應及時，沒等宋立開始擔心就聽到了宋穎的解釋，宋立的反應也放到了另一個方向上。
宋穎解釋道：「很簡單，現在大明公主對官宦世家的要求就是，朝廷官員就要有朝廷官員的樣子，為朝廷工作乃是官宦世家份內的事，但官宦世家如果想在朝廷之外再做些什麼多餘舉動，那就是逾規、越權，理應鎮壓。」
朝廷官員就要有朝廷官員的樣子？
聽到這話，不僅宋立，宋融更是一臉尷尬的樣子。
因為，大明公主的要求或許放在那些普通官員身上是沒問題，但官宦世家為什麼會成為官宦世家？為什麼要糾結在一起成為官宦世家？那可不僅僅是為了朝廷官員就要有朝廷官員的樣子。
可在宋融有些無言以對時，宋穎眼中又稍稍疑惑了一下才說道：「爹爹放心，這只是大明公主對官宦世家的要求，或者說只是大明公主任內對官宦世家的要求。但對天英門而言，卻完全沒有這種妨礙。」
「天英門？難道天英門也對官宦世家有什麼要求？」
聽到這只是大明公主任內對官宦世家的要求時，宋融頓時就鬆了口氣。畢竟官宦世家之前為什麼敢對付大明公主？就是因為大明公主只是一時之選，不可能永遠控制和影響必將世代生存下去的官宦世家。
可隨著宋穎流露出一副話中有話的樣子，宋融又開始擔心起來。
因為宋融可不認為，天英門主又會平白無故答應幫大明公主鎮壓官宦世家。
宋穎卻點點頭道：「雖然天英門主並沒對女兒做具體解釋，但據天英門主透露，他們對官宦世家的要求，應該是在大明公主退出北越國政治舞台之後的事。不過她們在官宦世家中的存在將永遠是以鎮壓的形式存在，而不是以輔佐的形式存在。」
「所以在大明公主退出北越國政治舞台後，即便官宦世家就可開始爭取一些朝廷官員之外的權力，但依照自身需求，天英門也將會繼續保持對官宦世家的鎮壓狀況。」
「依照自身需求？天英門到底需要官宦世家做什麼？」
聽到宋穎說什麼天英門自身需求，宋融就有些緊張。
因為天英門是天英門，官宦世家是官宦世家，天英門的需求又怎會與官宦世家有關。
而宋穎卻也是搖搖頭道：「這個女兒也不知道了，但她們給官宦世家的許諾就是，在鎮壓了官宦世家後，天英門將不會在北越國朝廷內再輔佐或鎮壓任何官員。也就是說，這是天英門自己對官宦世家存在某種必須進行鎮壓的需求。」
「但天英門具體需求的是什麼？女兒也不得而知。」
對官宦世家存在某種必須進行鎮壓的需求？
乍聽這話，宋融和宋立都有些愕然。
但如果考慮到天英門對官宦世家的需求只會在大明公主退出北越國政治舞台後才會表現出來，宋融也知道自己再怎麼追問也沒用了。因為不僅天英門主不可能對宋穎說出這事，甚至也不可能在大明公主退出北越國政治舞台前說出這事。
可是細想一下，宋融又有些不甘心道：「但是貴妃娘娘，既然天英門對我們官宦世家有什麼必然需求，但她們又為什麼一定要採用鎮壓的方式呢？她們採用輔佐的方式又不可以嗎？相信這樣也能對雙方更有利吧」
「這個……」
隨著宋融問話，宋穎卻第一次有些尷尬起來道：「雖然女兒也問過天英門主同樣事情，但天英門主居然說，因為官宦世家假如也需要天英門輔佐才能生存，那官宦世家也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她們自然會擇人取代之。」
擇人取代之？
乍聽這話，宋融心中頓時一寒，卻也連忙點頭道：「原來如此，下官明白了。」
宋融為什麼要說明白？
因為以官宦世家現在北越國的勢力，他們的確不需要天英門輔佐就能生存。不然偌大的官宦世家沒有天英門輔佐就不能生存，那官宦世家就已經不再能稱為官宦世家了。
而且雖說是鎮壓，宋融可不敢讓天英門放棄官宦世家，因為那樣誰都不知道是個怎樣的放棄，官宦世家的將來又會是如何。
可隨著宋融表示明白，宋立就在一旁疑惑道：「貴妃娘娘，但如果是這樣，天英門就只打算鎮壓官宦世家，官宦世家自己卻沒有任何好處嗎？」
「這到也不會如此，因為天英門主曾向本宮許諾，只要有天英門弟子在一日，官宦世家就永遠不會敗落。」
「永遠不會敗落？她們不是說不輔佐官宦世家嗎？」
聽到永遠不會敗落，宋立就有些驚訝。
因為官宦世家為什麼想要在大明公主面前自保，那可就是為了不讓官宦世家敗落。
只鎮壓卻不輔佐，這樣又能保證官宦世家永遠不會敗落嗎？
這不是宋立不明白，而是孰難想像。
宋穎卻說道：「是的，她們不會輔佐官宦世家，但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徹底摧毀官宦世家。雖然本宮也不知道天英門為什麼要這樣，但這應該也與天英門對官宦世家的將來需求有關吧所以爹爹你看……」
「下官明白了，那貴妃娘娘你可以再說說天英門打算如何鎮壓官宦世家？或者說如何在官宦世家中存在下去嗎？」
「這個詳細的本宮也不知道。」
宋穎卻有些不解道：「但據天英門主所說，先前隨本宮前來宋家的那名天英門弟子以後將作為娘親的侍女在宋家生活下去，而在娘親過世後，天英門弟子也將繼續作為家主夫人的侍女而存在。」
這不怪宋穎會感到不解。
因為天英門真要鎮壓官宦世家，即便不是輔佐，她們也應該直接待在官宦世家家主的身邊才對，這樣才更有利於鎮壓。
可現在天英門卻說要待在官宦世家的家主夫人身邊，實在有些故意繞遠路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