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二十六章 、賜本縣留宿寢宮 文 / 凡十二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賜本縣留宿寢宮——
第二百二十六章、賜本縣留宿寢宮
在將鳳輦喚回去後，圖蓮就領著易嬴往宛華宮走去。
兩人身邊只跟著蘇三和丹地、春蘭三人，單看陣容，好像易嬴更在圖蓮之上。
由於圖蓮一路上都沒對易嬴說話，易嬴也只得老老實實落後圖蓮半步跟著。這雖然是北越國宮廷中的規矩，但早在現代官場，易嬴就已熟知這種落後上級官員半步的潛規則。
除非是探路，不管什麼原因，即便是為上司帶路，下屬官員也不能走在上司前面，甚至並行也不可能。
只有探路才能不同於帶路，有危險就必須頂在前面，這才是下屬唯一能走在上司前面的理由。
不知易嬴一路都在胡思亂想，除了路上遇到一些滿臉驚詫的宮女、太監和護衛外，圖蓮順順當當地就將易嬴領入了宛華宮中。第一次進入宛華宮，易嬴相當驚奇，由於跟在圖蓮身後不用擔心視線，易嬴也能肆無忌憚地打量四周。
宛華宮中的花影樹叢很多，但卻沒有什麼高大良木。四處好像都可以藏人，但真要想藏什麼人時，卻很容易給人一種無處可藏的感覺。
由於已是深冬，整個宛華宮中只有一處飄灑著朵朵梅瓣。
望著倚在樓宇旁的幾株梅樹，易嬴就頗有種空幽古靜感。這不是易嬴在現代社會參觀過的那種僵冷故宮建築，而是真正的皇宮，活生生的皇宮。無一處不華美，無一處不高貴的皇宮。
進入宛華宮書房，圖蓮並沒示意易嬴坐下，也沒讓蘇三招呼易嬴，自己就在桌旁長椅坐下道：「易知縣，你就沒什麼話想對本宮說嗎？」
不知圖蓮找自己幹什麼，易嬴眼睛一轉道：「公主殿下恕罪，微臣確實有一事要稟告公主殿下。」
「你有何事要稟告本宮？」
「公主殿下恕罪。」
易嬴挺了挺胸道：「想是公主殿下已知道，本縣有一平妻白氏，雖然白氏身份不高，但本縣喜之則甚。而由於本縣在來京途中結識了吏部尚書白大人之女閔家白氏，經由閔白氏撮合，白大人已答應收本縣平妻白氏為義女。」
「如果公主殿下有暇，不知可否移駕參加本縣平妻與白大人的認親酒宴。」
「唔！」
易嬴的話音剛一落下，春蘭就用力摀住了嘴巴，而丹地臉上也立即露出了哭笑不得表情。只有蘇三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卻是眨了眨雙眼。
「……老匹夫，你還真敢拿這種蠢事來糊弄本宮？難道你當本宮是吃素的嗎？」
圖蓮雖然並沒有回頭，但易嬴仍可感到圖蓮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不得不說，易嬴現在才感到圖蓮對自己將她遙尊為正室的深切不滿。因為就站在圖蓮身後，易嬴甚至可以看到圖蓮脖子上跳動的一根根青筋。
顯然沒有了外人，圖蓮已不準備在易嬴面前忍耐了。
但就因為這事，圖蓮有可能殺掉自己嗎？易嬴並不這樣認為。
所以壓力中，易嬴仍是不慌不忙道：「微臣不敢，但除了這事外，本縣再也想不到任何可以麻煩公主殿下的地方了。」
「麻煩？……哼，你就知道麻煩本宮嗎？難道你還想在本宮面前掩藏自己的造反之心。」
「造反之心？公主殿下這話是從何聽來的？」
雖然從圖蓮能說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話，易嬴就知道天英門主應該對圖蓮說了不少事情。但不知天英門主具體對圖蓮說過些什麼，易嬴卻不敢輕易露出馬腳。
圖蓮右手在桌面上一起一按，用力哼聲道：「哼，你還敢對本宮隱瞞不說，那本宮問你，什麼是垂簾聽政？」
垂簾聽政？
忽然聽到這話，丹地與春蘭就滿臉驚訝地對望一眼。
不是沒有任何預料，而是早有準備。
既然天英門主都沒對圖蓮做任何隱瞞，易嬴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身體微微向前一躬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知道微臣打算，微臣自不敢在公主殿下面前再有任何隱瞞。公主殿下旦有所命，微臣願效犬馬之勞。」
「哼，嘖嘖，你到是好像牆頭草一樣倒得快，但就憑你這樣，憑什麼要本宮相信你。」
「公主殿下不必相信本縣，因為以本縣現在的能力，恐怕也不能幫公主殿下去具體推行什麼事情。本縣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幫公主殿下出謀劃策，以此而言，公主殿下信不信本縣只在公主殿下一念之間，本縣又何來擔心之說。」
「哼，你到是很光棍。」圖蓮冷哼一聲道。
易嬴臉上一笑，卻有些不慌不忙道：「本縣不是光棍，而是事實如此。」
「那好，本宮問你，你有沒有把握讓陛下將奮兒認本宮為義母？」
一聽圖蓮問話，易嬴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圖蓮也在擔心圖韞未必會讓穆奮認自己為義母的事，但這事難得了別人，卻難不了易嬴。
易嬴微微頜首道：「這個簡單，不考慮義父那種不切實際幻想。現如今能認二公子為義母之人的就只有公主殿下及後宮中的各位嬪妃。」
「可不管那些嬪妃的性情如何，一旦陛下御駕歸……，那些嬪妃身後的娘家肯定會有作亂嫌疑。為免外戚干政，公主殿下應讓陛下盡快知道其中危險。因為這已不是圖氏皇族的內部之爭，甚至還有改朝換代之危。相信陛下得此提醒，自然不會再讓二公子認那些嬪妃為義母。」
「公主殿下的優勢就在於自己本身就是圖氏皇族。」
「再者沒人知道垂簾聽政一說，只要公主能找到為陛下詳說厲害之人，此事相信不難。」
等到易嬴說完，不僅圖蓮再沒動靜，甚至丹地、春蘭也有些面面相覷。只有蘇三望著易嬴背影深思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圖蓮才說道：「果然有一些妙處，但本宮如果想要推行垂簾聽政一策，你看本宮該當如何下手。」
「這個，公主殿下真要推行垂簾聽政嗎？可陛下身體康健，在考慮垂簾聽政的問題前，公主殿下似應先考慮別個問題吧！」
不知圖韞的具體狀況，對於圖蓮想法，易嬴心中也有些駭然。
因為垂簾聽政簡單，造反或許也很簡單，但刺皇殺駕卻就極為麻煩。
易嬴雖然不是非幫圖蓮不可，但以圖蓮現在掌握的易嬴把柄來看，易嬴卻沒有更多選擇。因為易嬴或許可以在圖蓮面前侃侃而談垂簾聽政之事，可一旦此事傳出宛華宮，易嬴就非得掉腦袋不可。
所以為讓圖蓮相信自己，相信她真有可能垂簾聽政成功，易嬴就不能有任何保留。
就是圖蓮萬一不想垂簾聽政，易嬴也必須讓她認識到自己的價值。
因為不管價值的來處如何，只要有價值，沒人會輕易放棄，何況還是皇家。
聽到易嬴之言，圖蓮雙肩微微一抽，卻是略帶不滿道：「哼，你到是大膽，這話也敢當眾言說出來。」
「但本宮不妨實話告訴你，陛下為求嗣，如今身體已到了油盡燈枯程度。別說奮兒確實是陛下血脈，即便奮兒不是陛下血脈，本宮都已準備從皇室宗親中擇一幼兒推出來垂簾聽政。這下你明白了？」
「明白了，微臣明白了，難怪一見到二公子，陛下就那麼容易接受。」易嬴恍然大悟道。
「你知道就好，那你現在說說，本宮究竟該如何去推行垂簾聽政一策。」
從表面上看，易嬴根本看不出圖韞是否已油盡燈枯。但因為圖蓮已經這麼說了，易嬴卻也只能這樣理解。
照著事實如此的狀況，易嬴就說道：「如果公主殿下真想推行垂簾聽政一策，首先一點就是應該趕在陛下仍在世時，盡量提高二公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絕不能讓二公子身上沾一點污水。只有這樣，陛下才會定下傳位二公子之心。」
「而在陛下決定傳位二公子後，公主殿下就應促使陛下讓自己攝政，因為換成任何一個王公大臣攝政，他們都難免會在將來做出架空，甚至是危害二公子的行為。公主殿下只有讓陛下明白，唯有讓女子攝政才能保證在將來還政於二公子才行。」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中，女子都是不可能真正執政的。」
「而陛下即便不能讓公主殿下一人攝政，公主殿下也要促成陛下採取多人攝政才行，並由公主殿下以義母身份替二公子做最後把關，以免他們做出危害二公子的行為，或者乾脆就將公主殿下也列入多人攝政的人選。」
「只要公主殿下的攝政行為成為事實，公主殿下再設法一一剷除其餘攝政大臣。什麼時候剷除完畢，公主殿下就算完成垂簾聽政了。」
「嘶！」
易嬴的話剛一說完，頓時聽到身後傳來幾聲抽氣聲。很明顯，易嬴的建議已嚇住了還沒見識過垂簾聽政的丹地、春蘭幾人。
當然，易嬴也承認，垂簾聽政只對圖蓮有益，對穆奮卻沒有任何利益可言。但為了保命，至少讓穆奮活到成年，活到能獨立執政時，垂簾聽政或許也是穆奮的最好選擇。
因為即使是武則天那樣的女傑，她也沒將李家子嗣殺光。何況穆奮與圖蓮本就是姑侄關係，根本不可能隨意將穆奮也一起剷除。
不然圖蓮不進行垂簾聽政，其他人也會想辦法對穆奮下手。
沉默許久，圖蓮終於帶著歡聲道：「好，易知縣果然好見地，難怪能提出垂簾聽政這般好主意。但不知易知縣又想本宮如何賞你。」
「公主殿下真想賞賜本縣嗎？那不知本縣可不可以看看公主殿下尊顏，或者乾脆賜本縣留宿公主殿下寢宮。」
「嘶！」
隨著身後傳來抽氣聲，易嬴卻沒有絲毫動容。
因為易嬴的要求即便再荒唐，總好過被圖蓮認為他不實誠。畢竟賞賜這種東西實在有些難以形容，以易嬴所出的主意，如果他不討一個天大的為難好處，圖蓮又怎會相信易嬴一定會幫她。
而由於易嬴早有尊圖蓮為正室的前科，再沒有比這荒唐要求更適合的賞賜了。
「大膽！給我拖下去，重……」
「……呵呵，公主殿下莫要著惱。如果公主殿下不想答應本縣要求賞賜，那就不答應好了，本縣又不敢強迫公主殿下。」
在圖蓮一聲怒喝站起時，易嬴也不等蘇三動手，直接就開始往書房外跑去。
而在聽到易嬴笑言時，圖蓮更是氣怒轉身道：「大膽！你還敢說……」
當然，不但易嬴沒有說下去，甚至圖蓮也沒有繼續呵斥下去。見狀丹地與春蘭也不敢停留，低頭帶著笑容就追著易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