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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6章 傘兵天降 文 / 華麗的虛偽

    黑暗中,乾巴魯城外的四周,空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散花。

    彷彿要震破耳膜的飛機嗡鳴聲,驟然響起的防空警報,密集的探照燈光束,彙集天空。然而大出所有人的預料,當聽到密集的飛機聲時,所有的人都往防空洞跑去。

    可半響過去,並沒有聽到任何的爆炸聲,而飛機的徘徊的嗡嗡聲依舊。當有人壯起膽子探頭一看的時候,藉著探照燈,看到了漫天飄落的「雪花」。

    城裡的防空機槍陣地開始奏響,不需要命令,也不需要指示。乾巴魯城內的日軍防空部隊,都同時朝著城外上空傾瀉著子彈。可當他們射擊後發現,看似很近的傘兵,其實離他們很遠。都在他們的射程之外。

    事情並未結束,天空中傳來了更加讓人絕望的呼嘯聲,黑暗中的高空,突然冒出密集的火光,一發發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砸向地面的日軍防禦陣地。

    在探照燈的照射下,俯衝下來的中華戰鬥機出現在地面防空部隊的眼中。一閃而過的俯衝速度下,總是伴隨著火花閃現。龐大的機群遮蓋了天空,不管是城外的同盟國機場,還是城內的防空火力點。很快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中,密集的爆炸,照亮了黑夜。

    整個乾巴魯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不管是日軍的指揮部,還是各國的駐地,密集的電報聲,宣告著此時的慌亂和忙碌。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大量的中華傘兵已經成功傘降。而且已經對乾巴魯形成了合圍的姿態。天空中到處都是中華的戰機,無情的對地面的軍事設施展開了破壞性的打擊。成為的兩個大型機場,已經和城內失去了聯繫。

    不管是松井石根還是同盟國各軍事主官,都沒有人會想到,中華對蘇門答臘島的攻勢,會來得如此的出乎意料。也沒有人想到,中華竟然避開了重兵集結的海岸線,選擇了中心開花。

    直接派遣傘兵攻擊蘇門答臘島的中心位置,直奔他們的指揮總部而來。目標就是他們這些指揮蘇門答臘島上一百多萬盟軍的軍官,齊聚在乾巴魯城內的軍官。剛好給中華提供了一個最明確的攻擊點。

    此時在乾巴魯城內的日軍派遣軍司令部內。松井石根的眉頭已經深深的擰在一起,耳邊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報告聲。無一不是讓他頭疼的消息,可他現在心中只有深深的無力感。

    他有信心面對中華大規模的登錄作戰,也有許多套方案來應對中華強大的火力。猛烈的攻勢。但是卻沒有一套有效的方案。來應對中華突如其來的傘兵襲擊。

    「將軍。晴川聯隊發來求援電報,半個小時前,他們剛剛和中華傘兵遭遇。便以死傷過半,晴川聯隊請求戰術直到,否則不需要半個小時,中華的軍隊就會進攻到乾巴魯城外。」

    「將軍,城內防空旅團來電,目前乾巴魯城內的防空旅團已經損失殆盡,旅團長也被中華戰機火炮炸死。目前,乾巴魯城內已經沒有了防空火力的阻擊。」

    「將軍,城外鯨田大隊發來訣別電文,駐守野戰機場的鯨田大隊全部玉碎,中華傘兵部隊已經佔領了乾巴魯野戰機場。」

    「將軍,法國城防師駐地來電,目前法國駐地正在遭受中華軍隊的猛烈進攻,目前法國人的防線已經在快速的退敗。」

    …………

    這半個小時來,松井石根一直都處於煎熬中。乾巴魯四周的防守部隊本來就不多,要不是因為有不少的同盟國各國部隊在,此時的乾巴魯甚至集合不起五萬的軍隊。

    從來沒有想過現在這個時候,中華會有地面部隊威脅到乾巴魯的安全。本以為作為預備隊的軍隊,此時竟然成為了和中華軍隊交戰的主力。

    隨著連續不停的消息傳來,不管是日本的部隊,還是其他國家的軍隊,都沒有一條是好消息。

    期待的大戰沒有到來,自己就要喪命於此嗎?松井石根此時只有無盡的疲憊感。雖然他自己已經在盡力的去瞭解中華的戰術戰法,但每當他覺得有些瞭解中華軍隊戰術的時候,中華已經開始新的戰術戰法了。

    「傳達我的命令,乾巴魯周圍的所有部隊,不需要命令,凡是看到中華軍隊,堅決殲滅。命令城內的第七師團,也立即開赴城外崖山,構築防禦陣地。擋住中華的進攻。」松井石根已經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餘地了。

    此刻,煎熬的不只是松井石根一個,其他國家的軍事主官已經全部回道了自己部隊的駐地。他們所面臨的問題都一樣,黑暗中到處都是中華進攻的炮火。

    空軍從不停息的大量炮彈,黑空下飛舞的曳光彈,密集的子彈比雨水還要密集,中華傘兵戰車不斷的突進。

    焦頭爛額已經無法形容此時他們的感受了,本以為有著豐富交戰經驗了他們,能夠在這裡發揮出他們的價值。以前,他們沒有少嘲笑過日本和蘇聯,可是到了現在,他們才明白,他們面對的對手,有多麼的強大。

    在歐洲,不少人和德國交過手,也領教過德國裝甲師的火力,也見識過德國傘兵的攻勢。可是他們從未見識過,向中華軍隊這樣的部隊。密集的火力,精準的射擊,讓他們絲毫不敢露頭,就算現在是黑暗中,也是如此。

    法軍蘇門答臘島派遣部隊司令部內,卡斯特羅已經是暴怒不以了,此時他已經沒有了法國人所具有的浪漫,也沒有隨時都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外表了。

    外面槍炮聲一刻也沒有停止過,並且時不時有炮火降落在頭頂上,轟隆隆的爆炸聲。讓這位法國浪漫主義者,已經失去了往日的一切風度。焦急的心情,充滿了無邊的怒氣。

    「上校,我們已經快抵擋不住了,中華的進攻實在是太猛了。我們剛剛把一個坦克營派出去,馬上就被中華軍隊摧毀了,根本發揮不出效果。他們的反坦克火炮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名中校連滾帶爬的到卡斯特羅身邊,身上滿是硝煙留下的痕跡,臉上大片已經被血水覆蓋,摻雜著驚恐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混蛋。你們這些傢伙是幹什麼吃的。一個整編師竟然擋不住幾百個人,我真該把你們都送上軍事法庭。」卡斯特羅已經快被壞消息衝擊得失去了理智,不斷的咆哮著:「我不管是什麼理由,我只告訴你。就是全部死光了。也要給我擋住。誰敢後退一步。我馬上斃了他。」

    看著倉皇離開的中校,卡斯特羅只有無邊的憤怒。

    就在此時,黑暗的天空中。隨著乾巴魯城內的防空火力點完全被拔出後,兩架渾身插滿天線的電子戰飛機開始盤旋在戰場上空。臃腫而龐大的機身,緩慢的飛行速度。這就是中華的第一代電子戰飛機,徘徊者。

    看不見的電磁輻射從兩架徘徊者中放射出來,頓時盟軍所有的電子儀器都失靈了。所有的無線電台相繼癱瘓,雷達和凡是無線通信裝置,都變成了擺設。

    各個指揮部之間也第一時間中斷了聯繫,當他們打算用固定電話聯繫的時候,也發現電話也逐漸的打不通。

    因為在外面傘兵打得正火熱的時候,城內的海軍陸戰隊特種偵察排也沒有閒著,逐漸切斷了城內的軍用電話線。

    乾巴魯城外幾十公里外,一處簡陋的臨時司令部內,許實佑一臉淡定的在臨時指揮部裡面,下達了一道道指令。

    「命令各部隊立即快速展開機動作戰,全軍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乾巴魯城邦進攻。工兵營立即開始機場修復工作,婆羅洲的運輸機部隊已經快來臨,半個小時內必須整理出能夠提供給運輸機降落的跑道。」

    「詢問後續陸航部隊抵達時間,現在距離匯合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了。」

    作為西南時期軍方的老人,許實佑和傘兵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在傘兵部隊中,他是除了羅榮之外,最老資格的軍事主官之一。這一次由東南亞戰區牽頭的作戰任務,許實佑再一次深入敵後。執行遠距離奔襲進攻任務。這是他幾十年軍旅生涯以來,第二次執行這樣的任務。

    第一次,是傘兵第一次的戰鬥任務,也是當初西南人民軍第一次和小鬼子交手。當初還只是個團長的許實佑,空降濟南,和小鬼子幹了一架。

    這一次,整整兩個師傘兵,空降蘇門答臘島,直奔盟軍的指揮中樞而去。兩次最大的區別在於,這是一次遠出國門的戰鬥任務,對傘兵來說,意義重大。

    「工兵營來電,機場破壞程度不是很大,半個小時後就可以簡單修復完畢。」

    「陸航部隊來電,一個小時前,他們已經突破了日軍的海岸封鎖,正往這裡趕來。預計五分鐘後,就可以到達乾巴魯城外。」

    這一次並非傘兵和空軍當主角,駐紮在婆羅洲和新加坡的陸航部隊也加入進來。為傘兵部隊提供低空的火力支援。當然,陸航部隊也自然帶來了自己的陸戰部隊。

    這是一場真正高科技武器裝備的戰鬥。此刻,真正的攻勢才剛剛要開始。

    「小鬼子,老子問候你先人!王八蛋,讓我們擠在這小小的空間裡。」乾巴魯城外圍,搜索前進中的輪式傘兵戰車裡傳來了士兵們的咒罵聲。全班都是心有慼慼焉,跟著問候前方法國佬全家女性。

    其實並不是這些盟軍惹到了他們,讓他們火冒三丈的,正是這輛輪式傘兵戰車。這可是新東東,速度快,火力猛,防護能力雖然不怎麼樣,但好歹也能抵擋步槍子彈的直接命中和手榴彈火箭彈爆炸產生的碎片,有了它,等於穿上了好幾層防彈衣。

    可是它真的是太低太矮了,讓這些北方大漢呆在裡面,簡直是一種酷刑!也沒有辦法不做得又低又矮。要不然運輸機也不好裝載。有鑒於此,遭受的酷刑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了。高個子因為憋屈破口大罵眼前的敵人也在情理之中,就他們之中個子稍矮的小廣西一臉的寫意,還在吹口哨,看得其他戰士牙齒發癢。為什麼直到被塞進車裡才突然發現原來長得矮一點小一點有這麼多好處呢?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這種輪式傘兵戰車根本不是他們的裝備。只不過夜裡傘降,和很多裝備都是有緣無份。他們就近找到了這輛傘兵戰車,已經很不錯了。儘管他們本該找到履帶式傘兵戰車,可誰叫他們只找到了這一輛。至於履帶式傘兵戰車,要是能找到。也不會受這樣的苦。

    此時。他們的任務是作為全連的前鋒,搜索偵察,尋找盟軍的蹤跡。只要沒有遭到堅決的抵抗就一直前進,直到觸碰到盟軍的真正防線為止。作斥侯是一件很講究效率的工作。當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徒步前進了。於是進了這輛傘兵戰車。傘兵戰車在的咒罵聲中飛快地前進。前面時不時出現大片屍體,那都是先頭部隊幹的好事。

    由於傘降的原因,各部隊都比較分散。集結的命令中只有一個地點。就是乾巴魯城內。那些比較靠近乾巴魯的傘兵,就擔當了先鋒進攻部隊。

    交火一開始,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看到有盟軍也不管是老是小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機載重機槍甚至機關炮兜頭兜臉便是一通狂掃,直到地上再也看不到一個活物為止。小日本動用了數萬青壯準備修築防線,這些手裡只有一把工兵鏟的青年成了最好的靶子,大量的傘兵一路狂殺,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屍骨盈野,看得都麻木了。小廣西甚至沖一堆被打得破破爛爛的屍體吹了個色狼式的口哨,笑著對說:「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印尼猴子是這麼帥!」

    趙剛翻了個白眼,一堆慘不忍睹的屍體在他眼裡居然很帥,這小子的審美觀真的很特別。班長通過觀察孔看了外面一眼,說:「印尼猴子這回真的要被打慘了,這一仗打完,只怕整個印尼遍地寡婦,沒有一個家庭是完整的了。」

    班副說:「他們活該!這樣我都覺得便宜他們了!對付這頭白眼狼,應該向蝗軍學習,殺得他們方圓幾百公里內不見人煙只聞鬼哭,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永遠記住這個教訓,哪怕是過了一百年,想起仍然嚇得尿褲子!」

    小廣西叫:「班副說得真的是太對了!實在沒有必要跟他們客氣什麼,管他什麼陰招狠招損招,只要是能玩死猴子的都是好招,絕招,使出來便是了!建議效仿蝗軍,玩玩三光政策,效果一定很好!」

    班長瞪了他們一眼:「就你們兩個唯恐天下不亂!」

    「轟!!!」

    聊得正歡,戰車突然重重一震,一股帶著鋼鐵氣息的熱浪猛衝過來,戰車險些翻倒,停了下來。趙剛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大聲問:「駕駛員,到底是怎麼回事?」

    駕駛員顯得很鬱悶:「他***,輾到反坦克雷了!大家趕快下車,搞不好附近有鬼子,呆在車上不安全,一發火箭彈就足夠將整車人送上天」話都還沒有說完,一枚火箭彈拖著尾焰從戰車左邊擦過,渾身毛孔瞬間收縮到極限,汗毛倒豎,不再猶豫,打開後門衝了出去。剛跳下車,一發榴彈就打到了附近,碎片橫飛,浮土直冒。就在一百米開外的毛竹林裡,十幾個穿著雜亂的軍服,端著步槍的小鬼子狂叫著衝了出來。

    「媽的,被人伏擊了!」

    子彈在身邊劃來劃去,火箭彈接二連三,打得趙剛等人抬不起頭來。

    那輛被炸癱了的戰車突然發出了怒吼,雙聯裝30毫米機炮噴出一米多長的膛焰,彈殼密如暴雨,兩道火蛇交叉捲向小鬼子,那些嚎叫著猛衝過來的小鬼子被熾熱的火舌舔中,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化為一蓬血霧,畢竟30毫米口徑殺傷榴彈可不是鬧著玩的。沒被打中的小鬼子趴在地上朝戰車猛烈射擊,打得整輛戰車渾身火花飛濺。

    趁著這個機會,趙剛滾進了一塊窪地。有效的避開了小鬼子的交叉火力,並且拉過身後的突擊步槍,用密集的火力還以顏色,道道火蛇劃過,毛竹成片倒下,鬼子的進攻節奏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

    班長一邊射擊一邊朝還呆在戰車裡用機炮狂掃敵人的駕駛員吼:「下來!你趕緊下來,離開那裡!」

    駕駛員吼道:「我這邊火力一停,鬼子馬上會衝上來,到時候一個也跑不掉!你們快走,別管我了!」

    趙剛奮力掄出兩枚手雷。說:「你***放屁!一起來的。當然得一起回去,怎麼能扔下你不管!你趕緊給我滾下來,再不下來信不信我用槍榴彈轟了你?」

    駕駛員說:「我的腿斷了,走不了!」

    這時三名小鬼子跳起來朝他開火。他反應極快。機關炮一轉將那三個傢伙打成了肉醬。一枚火箭彈準確無誤地命中了戰車。輕而易舉地洞穿了薄得像棺材板的車身,鑽進戰車內部轟然爆炸,熾熱的暗紅色火焰挾帶著大量碎片從每一條細小的縫隙狂衝而出。整輛戰車瞬間變成了一團火球,駕駛員在火光一閃中就徹底消失了。

    所有人都紅了眼,沖每一個暴露在視野內的敵人瘋狂掃射,挺著刺刀衝過來的小鬼子一個接一個倒下。對方也不是吃素的,損失了近幾十人後,大概是覺得不好對付,終於認真了,接開散步線交替掩護著利用地形步步進逼,軍事動作極為嫻熟。

    這回遇上大麻煩了!很快,班便出現了傷亡:背電台的通信兵倒下了,是身上的電台害了他,一名狙擊手射出的子彈射穿了他的心臟。

    小廣西馬上還以顏色,用精準的點射一連打爆了三個小鬼子的腦袋。此時盟軍已經逼近到不足七十米,手雷一大片一大片的飛了過來,在周圍炸起大片大片嗆人的塵埃,幾乎每一個人都被彈片劃傷,而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將他們擊退,甚至無路可退!

    班長也受傷了,一枚手雷在他身邊爆炸,彈片在他左腿劃出一道長達一尺的傷口,露出白森森的脛骨,他痛得臉龐都扭曲了,硬撐著用突擊步槍掃光了一個彈匣,沖吼:「必須將他們擊退!再讓他們前過十米就得全部完蛋!」

    班副說:「他們人太多了,擋不住!」

    班長說:「那也得打!」

    趙剛看到一個鬼子手裡的火箭筒指向班長,揚起自動步槍衝他打了一個三連射,至少兩發子彈射穿了他的左胸。

    這些小鬼子突然見了鬼似的掉頭就跑,搞得趙剛莫名其妙,自言自語道:「好像沒有這麼神勇吧,三發子彈就能嚇退數十人的部隊?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

    此時小廣西叫:「坦克!的坦克!我們的坦克來了!」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十幾輛輕型坦克咆哮著猛衝過來,並列機槍把殺傷力巨大的大口徑機槍子彈颳風般掃向小鬼子的後背,跑得正歡的小鬼子像是被巨大的電鋸鋸中似的,一個個攔腰斷成兩截,死得極其慘烈。

    聰明一點的趕緊趴下,可是當他們看到來的是什麼怪物後,都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神色:趴下又如何?憑他們手裡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不了坦克,趴在那裡只有被輾成爛泥的份!

    所有人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紛紛衝著那些可愛的坦克叫:「輾死他們!輾死他們!」也不管裝甲兵能不能聽到的聲音。

    裝甲兵當然不可能聽得到的聲音,事實上連自己都聽不到,因為一架直升機飛到了的頭頂,螺旋槳攪得氣流渦旋,噪音那叫一個大啊。直升機在二十米外降落,一個相貌清秀的女兵從裡面探出頭來,沖叫:「你們還在那裡發什麼愣?趕緊上飛機呀!是不是想嘗嘗被坦克輾壓的滋味?」

    「靠,陸航部隊什麼時候這麼快了,這才半個小時。」趙剛看著天空中逐漸飛過去的直升機,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說完後,他才看到直升機上面那個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聲音,睡夢中經常浮現的面容,這一切難道是在夢中。周圍傳來的隆隆爆炸聲,讓趙剛明白,這裡不是夢中。可不是夢中,怎麼會出現她的身影。

    趙剛傻傻的跟著大伙衝上飛機。等大家包括那名通信兵的屍體都上了飛機後,直升機起飛了。一長串子彈朝它打來,它作出一個漂亮的機動動作,將要命的防空火力甩開,並且發射了一枚簡易制導的航空火箭彈,那挺老舊的正沖潑灑彈雨的自行高射機槍當即被大卸八塊。

    直到現在趙剛才發現,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這麼多的坦克,有小鬼子的豆丁戰車,也有傘兵部隊的輕型坦克。上百輛坦克不期而遇,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也不知道是鬼子中了的誘敵之計還是被小鬼子伏擊了。反正在地平線後面不斷有坦克衝出來。捲起漫天煙塵,如同雪山山頂的旗雲!一門門威力巨大的坦克炮迅速轉動,在車載雷達的指揮下迅速鎖定對方,噴吐出雷霆萬鈞的火球。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隨即爆炸起火。劇烈地燃燒起來。

    坐上直升機升空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班長半天才反應過來,叫道:「這不可能的!即便是以前鬼子也沒有這種規模的裝甲部隊啊!這些狗娘養的坦克,對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廣西說:「班長老大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班長莫名其妙:「我?明知故問?」

    小廣西說:「你不是說了這些坦克是狗娘養的嘛。明知道它們是狗娘養的還問,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麼?」

    班長徹底無語了。

    趙剛可沒有心情去理會班長他們,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直升機上那個美麗的女性,潔白的軍服上紅色的十字在黑暗中都十分的明顯,直到她臉都紅了才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問:「你怎麼來了?」

    說出這些同時,趙剛忍不住響起兩人從小玩到大的經歷。世事無常,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戰場的生死之中,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

    「我不來能行嗎?怎麼,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後者拿出醫藥箱,開始幫助他們清理傷口,忙碌之餘,尖尖的下巴衝下面殺成一團的裝甲部隊揚了揚:「你們運氣不錯,要是再晚上三十秒鐘趕到,你們就只有被輾成肉醬的份了。」

    「是很意外,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出現在這裡。」趙剛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

    「我本來就是護士專業,這一次隨著部隊來戰場,就是為了第一時間給受傷的戰士治療。」

    「可是這裡很危險,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小廣西這時候似忽聽出了什麼,捅了捅身旁的趙剛,嘿嘿一笑開口道:「有情況啊!老趙,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和這位美麗的白衣天使是什麼關係,乖乖的交代吧!」

    趙剛傻笑,正想說話,直升機飛行員幫趙剛說了:「**的!」

    接著直升機緊急旋轉,趙剛和那個女兵猝不及防,滾作一團。趙剛捂著撞得鮮血直流的額頭破口大罵:「你們搞什麼鬼!」

    飛行員說:「有防空機槍朝我們射擊,我曰!是美國佬的防空裝甲車。」遠處電光一閃,機艙裡各項預警設備鬼哭狼嚎起來,透過舷窗可以看到至少兩條火舌正朝直升機包抄過來。地面,小鬼子的坦克部隊後面,露出了幾輛防空裝甲車。

    飛行員怒吼:「想要老子的命?那你們得先賭上自己的命!」在破口大罵中操縱著直升機作出一個並不標準但是極為迅疾的滾桶式旋轉,避開了絞殺過來的防空機槍子彈。

    這位瘋狂的飛行員剛剛駕駛直升機脫離了危險後,隨即接連發射了數發火箭彈,地面上,兩輛防空裝甲車馬上從獵人變成了獵物,其中一輛躲得稍慢一點,兩發火箭炮像筷子戳豆腐一樣一頭扎入車身,轟隆一下將它炸成一團昂貴而式樣單一的火球。

    另一輛還算命大,堪堪避過了火箭炮的死亡之吻,但是由於速度太快,已經十分靠前了。一輛傘兵輕型坦克揚起炮管就是一炮,儘管口徑不大,但是穿甲彈的威力也絲毫不弱。

    炮彈化作火蛇閃劃而過,那速度可比火箭炮快得多,這輛可憐的防空裝甲車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被打了個正著,化為燃燒的碎片漫天飛舞。

    此時。下面的戰場上,坦克之間的碰撞剛剛開始。

    小野次郎是日本第七師團的一名列兵,入伍才六個月。按小鬼子人一貫的恃強凌弱的光榮傳統,一名列兵在軍中的日子可不好過,像擦洗車身、裝彈、加油之類的苦活累活都是他幹,還時常挨老兵耳刮子,苦哇。

    不過能在這樣一支歷史悠久的部隊服役也是挺光榮的事情。要知道第七師團可是參加過光榮的甲午戰爭的雖然那時只是一支輜重部隊,後來台灣處處烽火,小鬼子兵力緊張,第七師團順勢被整編為甲等師團。投入到台灣戰場鎮壓台灣人的反抗。表現還相當不錯,從此好運不斷,步步高陞,成為小鬼子一支勁旅。

    一戰結束後。日本更是加大軍隊的投入。而第七師團也得到了加強。搖身一變變成了裝甲部隊。起初被部署在寒冷的北海道,可以隨時支援庫頁島,以抵禦凶悍的蘇聯人隨時可能發動的進攻。在那段最為囂張的日子裡,第七師團儼然成了一支很重要的裝甲力量,儘管整個第七師團只有幾十輛坦克,還不如蘇軍一個團。

    隨著二戰爆發,小日本的資源豐富了起來,第七師團迎來了一個黃金時期,最好的裝備,最好的軍官,都優先往他們這裡分配,使得第七師團成為小鬼子第一強軍。像小野次郎這樣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能進入這樣的部隊成為其中一員,實在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小日本是一個最沒有安全感的國家,狹窄的島國、資源匱乏的現狀、頻繁發生的地震海嘯,使得這個國家從上到下都充滿了憂患意識,拚命擴張以尋求安全感,實在無法擴張,就尋求大國的羽翼也行,幾千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如今,小鬼子的命運到了十分關鍵的地步,東南亞一役,小鬼子東南亞派遣軍全軍覆沒,被徹底踢出了東南亞。國內更是在中華強大的戰略空軍打擊下,成為一片廢墟。

    在中華強大的軍事壓力下,小鬼子有一種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覺,不寒而慄。

    在印度尼西亞已經待了一段日子的第七師團,悶熱潮濕的氣候讓在寒冷的北海道呆慣了的第七師團官兵們很不舒服,好些士兵患上了瘧疾,上吐下洩。按理說,第七師團最好先休整上一段時間,但是沒有時間了,中華軍隊的進攻速度太快了。

    當中華軍隊出現在乾巴魯四周的時候,第七師團只能主動出擊,要不然就得被堵在城裡狠揍了。儘管整個師團都沒有和中華軍隊交過手,但是中華軍隊已經是威名遠播。在出發的時候,每一輛坦克內的日軍士兵,心情都是十分的沉重。

    整個師團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出發了。小野次郎所在的聯隊作為前鋒展開,往城外崖山挺進。憑借強大的機動能力,聯隊搶先趕到了崖山,令人意外的是,這個戰略位置非常重要的山頭至今都沒有遭到任何攻擊,中華軍隊大概是將它忽略了吧?

    愚蠢的支那人。聯隊長研究地形,認為這一帶植被茂密,可以有效地隱蔽,於是決定在這裡打一次伏擊戰,全聯隊在田里和竹林裡呈反八字佈置,如一把飛剪,等著中華軍隊自己湊到剪刀刀刃上來。小野次郎所在的那個中隊還是最靠前的,真不知道本中隊哪裡得罪了聯隊長,每一次都被頂到戰場最前沿。中隊長滿腹牢騷,指揮中隊構築陣地,給坦克做偽裝。

    正忙活著,通訊兵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池田大隊在麻石橋撞上了中華軍隊!」中隊長氣得差點把望遠鏡給甩了,這下好了,伏擊圈都還沒有完成,就跟中華軍隊交上火了,還伏擊個屁啊,都躲在這裡喂蚊子好了!整個中隊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極度惡劣,誰也沒有想到一場教科書式裝甲伏擊戰會演變成遭遇戰,中華傘兵的推進速度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戰役只怕是不會一帆風順了。中隊長喘了幾口粗氣,下令構築防禦工事,畢竟情況不明,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喪失了戰場主動權,隨時可能要面對中華軍隊那勢如潮湧一般的攻擊,還是多一手準備為妙。

    小野次郎邊給坦克披上偽裝網邊對車長抱怨:「池田大隊怎麼搞的,居然這麼快就暴露了!這下可好,把我們害慘了!」

    車長拍拍97式坦克的炮管,有些憂慮:「聽說中華軍隊中,就算是輕型坦克的主炮口徑也達到了75毫米,而且炮彈出膛速度極快,真要跟它們正面硬碰,我們恐怕很難討得了好處啊!」

    炮手苦笑,要知道97式坦克主炮口徑才57毫米,這種口徑主炮明顯落後了。他把目光投向兩公里外的竹林,那裡佈置著兩個中隊的97式坦克和一個反坦克中隊,擁有大量反坦克火箭筒,有他們做側翼,應該可以放心吧?

    可是他也明白,論上反坦克火力,中華才是真正的強大。這些儘管裝備美國反坦克火箭筒的反坦克中隊,是否能夠發揮威力還不得而知。

    車長若有所思的說道:「中華的坦克每一款都很兇猛,我們現在的裝備根本無法招架。唉,要是四式坦克沒有調到前線就好了。憑藉著四式坦克的性能,根本不用害怕中華的坦克。可是現在,只能我們上了。」

    遠處時不時傳來一兩聲炮響,看來池田大隊跟中華傘兵打得異常激烈,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吃虧了。帶著這種擔憂,這個中隊繼續潛伏下來,為池田大隊祈禱。他們並不知道,別說池田大隊,就連他們,也回不了日本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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