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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2章 【走水】 文 / 簫輕宇

    其他士兵見狀,紛紛挺槍來刺,盧橫左閃右避,雙手卻在縫隙間鎖住兩個士兵喉頭,均聽見一聲脆聲,兩名士兵便倒地斃命。

    其他士兵看見盧橫如此身手,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一擁而上,正當他們握著兵器攻向盧橫時,卻不想與他們相隔不算太遠的城牆上繼而連三地出現了好幾個黑衣人,黑衣人盡皆戴著一副面目猙獰露著獠牙的面具,手中握著短刀,剛一上了城牆,便刺殺了好幾名敵人,在城牆上奪取了一席之地。

    這時,一個士兵急忙跑到了鐘鼓樓,剛拿起鼓槌準備敲響大鼓,卻不想盧橫抽身而出,手中握著的短刀在那個士兵的面前一閃,一顆人頭便掉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一共上來了十名,他們背靠著背,並肩作戰,在城牆上殺的昏天暗地,身經百戰的他們,無論是從出手的角度還是攻擊的速度,都力求一招斃命,是以只這麼簡單的一會兒時間,城牆上的百餘名守兵便全部被幹掉了。

    城牆上的打鬥聲引來了另外一撥巡邏的守兵,一見到敵人過來了,便立刻大聲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盧橫不管這些,在間歇時間,順勢將身上帶著繩子拋下了城牆,然後將其餘的人也都拉了上來,很快,狹窄的城牆上聚集了一群穿著黑衣、蒙著臉的人,二話不說,迎著那撥士兵便衝了過去。

    鮮血如注,濺灑在城牆上,到處都充滿了血腥味,城牆上的斷肢殘體隨處可見,盧橫等人瘋狂的殺戮著,在城牆上殺出了一片天地。

    盧橫看到虎牢關內城門邊上的營房裡。睡熟的士兵都被驚醒了,連戰甲都沒有來得及披上,拿著兵器便朝城門這裡奔馳了過來,他覺得自己的影響力還不夠大,當即立斷,厲聲下令道:「擂鼓!」

    聲音一落。鼓聲便響了起來,「咚咚咚」的響個不停,將整個虎牢關內熟睡的士兵都驚醒了,本來寂靜的夜晚,在戰鼓被擂響的那一刻沸騰了。

    趙雲、龐德、管亥、李鐵等人都換好了裝,看著盧橫帶著人在城牆上激戰,都已經熱血沸騰了。

    典韋手中緊緊我地握著雙鐵戟,眼神如狼似虎的看著城牆上不斷湧上來的士兵,讓他不知不覺便產生了一種憤怒。

    「嗖」的一下。典韋拿著雙鐵戟便快步地跑出了樹林,他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地叫道:「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回來!你給我回來!」趙雲見典韋擅自衝了出去,便急忙叫道。

    可是,典韋的燕軍裡只有那些敵人,一看到那些人,他就無法自拔了,身體快速的移動著。耳邊雖然響起了趙雲的吼聲,可是此時卻再也聽不見了。

    「隊長。典韋跑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李鐵歎了一口氣,問道。

    「此事的成功與否,和典韋無關,在於我們怎麼做,我們不能將希望寄托給一個瘋子。不管他去幹什麼,就讓他去吧,只要是去殺西涼兵,就是在忙我們。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等待盧橫將敵人給引出來。」趙雲說道。

    「諾!」

    虎牢關內。張繡、王雙正在城守府裡,忽然聽到隆隆的戰鼓聲,立刻晃了神,還沒有等他們走出去,便見一個士兵跑了進來,當即稟報道:「啟稟兩位將軍,有刺客,城門上空的城牆已經失陷了。」

    「來了多少人?」張繡急忙問道。

    「大概有五十個黑衣人……」

    「五十個人?開什麼玩笑,五十個人怎麼可能將有三百駐守的巡夜城防兵給打退?」王雙冷笑了一聲,問道,「你沒有看錯吧?」

    「屬下絕對不會看錯的,駐守城牆巡夜的那三百名士兵,不是被打退了,而是已經全部死在了刺客的手下,目前前去奪回城牆的士兵都是其他各部的士兵。」

    王雙聽後,皺起了眉頭,對門外的一個親兵喊道:「取我的大刀來!」

    張繡道:「賢弟不可大意啊,我昨夜我就吃了虧,以為敵人走遠了,沒想到他們壓根就沒走,而是還在樹林裡,結果被偷襲了,去了三千人,回來的只剩下一千多人了。那五十個人肯定是飛羽軍的人,不然戰鬥力不會那麼強,這次到底來了多少飛羽軍,你和我都不知道,我們不能貿然行動,賢弟只需將那些人擊退便可,千萬比去追擊,萬一中了埋伏,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哼!兄太過膽怯了,飛羽軍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過我的大刀。兄既然害怕了,就留在城裡吧,我自己一個人去便可,我就不信,飛羽軍真的能比大王的幽靈軍還厲害?」王雙不耐煩地道。

    張繡聽到王雙的話,也很生氣,登時站了起來,說道:「你……我不是膽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且那個典韋也在,他的武藝可不是蓋的……」

    「我的武藝也不是蓋的,你號稱北地槍王,我看也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看我今天取典韋和飛羽軍的人頭,到時候我就是西涼刀王,然後我們比試一場,輸的那個,就拜贏得那個為師!」王雙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連馬超都不害怕,還會害怕誰?

    這邊說完,那邊便走出了大廳,剛走出大廳,幾名親兵便抬著他的大刀走了過來。

    王雙一把抓住了那把頗重的大刀,冷哼了一聲,罵道:「都是一些沒用的混蛋,拿個刀都那麼費事?都給我閃開,老子要去建功立業。」

    張繡見王雙衝了出去,他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太沒大沒小了,大王當初怎麼沒有一刀殺了他?」

    氣歸氣,但是張繡還是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的,而且他和王雙也彼此瞭解,根本沒有記仇的習慣。他看著王雙的

    背影消失後,這才起身離開了大廳。先全身披掛了一番,然後帶著自己的兵器,騎上一匹馬,便離開了城守府,去劉辯所在的行轅內。

    劉辯在行轅裡焦急萬分,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當時戰鼓聲一經響起,一對士兵便立刻衝了進來,將劉辯全部給隔絕了起來,顧名思義是保護陛下,實則是張繡派去軟禁劉辯的,不准他再和任何人接觸。

    不一會兒,劉辯便看到張繡來了,急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群蟊賊而已。陛下不用擔心,王將軍已經帶人去收拾他們了,陛下只管在這裡安心,有臣在,定然能夠保護陛下安然無恙。」張繡回答道。

    劉辯隱約感到有一絲不尋常,見張繡的眉頭緊皺,如果是尋常蟊賊的話,張繡根本不會有如此的表情。他在暗想,是不是有人來救他了。一想到這裡。心中就無限的歡喜,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他大搖大擺地坐在龍椅上,對張繡擺擺手,說道:「那麼,朕的安危就交給張將軍了。請張將軍務必要保護好朕。」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負陛下厚望。」張繡抱拳回答道。

    劉辯道:「好了,你們都守在門外,朕還想再休息一會兒,都出去吧!」

    張繡環視了四周。見這裡並無其他人,點了點頭,叫來兩個太監,吩咐他們伺候劉辯,這才離開了劉辯的房間,帶人守在了門外。

    虎牢關的城門附近,已經是腥風血雨了,不斷湧上來的西涼兵被盧橫等人堵在了上城牆的階梯上,此時的盧橫等人已經全部拿起了長兵器,排成了整齊的一排長槍陣,面對敵人在城牆下面射過來的箭矢,另有一些人就地撿起了盾牌,堵在了長槍針的前面,為他們遮擋箭矢,就這樣,五十個人分成了兩撥,守在了兩個登上城牆的階梯上,不停的刺殺著來犯的敵人。

    屍體在城牆的階梯上堆積了很多,為了搶奪被敵人佔領的城牆,西涼兵紛紛使出了渾身解數,弓弩齊發,密集異常,使得盧橫等人不敢露頭,只能從盾牌和盾牌之間的縫隙裡瞅著來犯之敵。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盧橫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匯聚成了一團,正擁擠著登上城牆的階梯,不禁感到了很大的壓力。

    「把屍體全部推下去!」盧橫急中生智,便立刻命令士兵將堵在前面的屍牆用力推倒。

    屍體堆積成的牆壁一經被推倒,立刻滾落了下去,阻礙了那些西涼兵的步伐,但卻並沒有取得什麼太大的效果,反而讓西涼兵更加肆無忌憚的踏著屍體揮舞著兵器衝了上來。

    正當盧橫愁眉苦臉在想是否撤退的時候,一頭白髮的典韋噌的一聲便從城牆下面躥了上來,面目猙獰的落在了城牆上,掃視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西涼兵,他的瞳孔登時放大了起來,發出了一聲低吼的咆哮,揮舞著手中的雙鐵戟便跳到了盧橫的身後。

    他雙腳剛一著地,整個身子又急速彈起,飛越到了空中,揮著雙鐵戟向西涼兵密集的人群中砸去。

    「轟!」

    一聲巨響,典韋的不期到來,頓時讓西涼兵頗感意外,白髮的猙獰面容在黑夜中格外的顯眼,一經落下,他巨大的身軀便立刻踩死了幾名西涼兵,加上雙鐵戟帶來的殺傷力,周圍的一圈人都被他的迅速地砍掉了腦袋,一時間鮮血如注,頭顱亂飛。

    如果用電影畫面演繹出來的話,你就會看見,典韋猶如一顆手榴彈一樣,直接將那一片的人炸飛。

    這等巨大的殺傷力,讓西涼兵頓時大吃一驚,等他們反應過來急忙舉槍去刺的時候,卻發現典韋已經縱起了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直接落在了關內城牆下面的弓箭手的人群裡。

    「轟!」

    又是一聲巨響,措手不及的弓箭手哪裡想得到典韋會從那麼遠的地方跳下來,還來不及拉弓射箭,以典韋為中心的直徑一米以內的西涼兵直接頭顱飛向了高空中。

    「啊哈哈哈……」

    典韋嗜血成狂,體驗著那種殺人給他帶來的快感,滿眼通紅,全身沾滿了血污,發出的聲音也如此鬼怪的哭泣。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剛剛帶兵從遠處前來支援的胡車兒,看到城門邊的典韋不斷的在空中跳躍,沒跳躍到一處,都是鮮血如注,頭顱亂飛,定睛看了一眼典韋的面容。心中立刻生起了極大的畏懼,忽然記起了兩天前在雙鍾嶺的一幕,指著典韋大叫道:「白……白髮鬼……白髮鬼來了……大家快跑啊……」

    將是兵膽,胡車兒一經喊出這樣的話,立刻在西涼兵中間引起了軒然大波。胡車兒是典型的力士,天不怕地不怕,此時見到典韋拔腿就跑,西涼兵們也由此對典韋產生了更多的畏懼,紛紛開始後退。

    盧橫見到典韋如同厲鬼一般在西涼兵中間穿梭。所過之處一片西涼兵便沒了性命,對典韋的殺傷力也感到很是震撼,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典韋殺人的景象。前兩夜,由於是在夜晚中的樹林裡,都是比較黑暗的地方,所以根本沒有看到。

    「此人若一直能為主公所用,必然是衝鋒陷陣,展露鋒芒的一把利刃……」盧橫看完之後。心中暗想道。

    由於典韋的出現,盧橫這邊的壓力頓時減少了。可是情況並不容樂觀,放眼望去,從這個城門到那個城門之間的虎牢關內,西涼兵都是密密麻麻的,多的像數不清的螞蟻一般,加上燈光映照。忽明忽暗,使得虎牢關內的真實情況更無法預測。

    看到這種情形,他認為調虎離山已經不可行了,隨即當機立斷,轉身對身後的一個人說道:「給隊長發信號。就說由於典韋的出現,原計劃被打破

    了,我已經放棄了調虎離山之計,決定趁亂放火燒燬關內糧倉,讓關內亂上加亂,讓隊長迅速帶人趁現在入關。」

    聲音一落,他召集著其他四十八個人,迅疾地下了城牆,朝關內衝殺過去,趁著典韋製造出來的混亂,直接朝糧倉衝了過去,走一路殺一路,所過之處無人能抵擋的了。不過,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時不時會有一兩支冷箭從黑暗的角落裡射出來,幾個人也因此喪命在冷箭之下。

    趙雲、龐德、李鐵等人還在樹林裡靜靜地等候著,忽然看到城牆上有個人手持火把打出了信號,趙雲默默地讀著那信號所帶來的信息,一字一句地說道:「情況有變,放棄原計劃,請火速入城……」

    信號一閃而過,那個打著信號的人便消失在了城牆上。

    「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都跟我一起衝過去!」趙雲沒有遲疑,讀出信號的意思之後,便直接站了起來,朝身後的一百多個人喊道。

    「威武!」大家大吼了一聲,紛紛騎上了馬背,先衝出了樹林,然後直抵虎牢關的城門邊。

    虎牢關內,城門裡面傳來了喊殺聲,透過縫隙,趙雲看到一個黑影正在和十幾個西涼兵顫抖,左手短刀,右手長槍,只一會兒功夫便將門洞裡的西涼兵殺的乾淨。

    「吱呀」一聲,那個黑影打開了城門,將趙雲給放了進去。

    城門已經被打開,趙雲帶著連同那個黑影在內的一百五十騎迅速的衝了進去。

    王雙帶著騎兵剛剛從城守府奔馳到城門邊的一條大路上,看到前面數百個人圍著典韋一個人,面容上都帶著極大的恐懼,雖然人多勢眾,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刺殺,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大膽的,剛挪動了一步,便被典韋兇惡的眼神和面孔嚇的又退了回去。

    「白髮鬼來了……大家快跑啊……」胡車兒一邊跑著一邊喊著,整個人已經驚慌失措了,滿臉都是恐懼之色。

    王雙見一些西涼兵跟著胡車兒撤退,他心中大怒,立刻策馬擋住了胡車兒,大喝一聲:「無膽匪類,蠱惑軍心,留你何用!」

    說罷話,他舉起了手中的大刀,直接劈向了胡車兒,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胡車兒的部下大驚,都紛紛止住了前進的步伐,對於王雙也是很懼怕。

    「都給我回去,誰敢後退,格殺勿論!」王雙怒吼道。

    胡車兒的部下不敢違抗,紛紛掉頭,再次將典韋給包圍了起來。

    王雙掃視了一眼四周。看到趙雲等人從城門外殺了進來,立刻吩咐道:「你去指揮那些士兵,將那個白頭髮的殺掉,其餘人跟我走,迎擊敵人。」

    不斷從後面趕來的西涼兵全部匯聚在了王雙的身邊,騎兵、步兵足有兩三千人。在王雙的一聲令下後,便跟隨著王雙朝著城門邊殺了過去,準備迎戰趙雲等人。

    整個虎牢關內聲音異常的嘈雜,什麼聲音都有,注定了今夜虎牢關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趙雲騎著馬衝在最前面,龐德、李鐵等人親隨其後,一行一百五十人衝過了城門,見王雙帶人殺來,趙雲不去硬碰硬。調轉了前進的方向,向著被一千餘士兵包圍著的典韋殺了過去。

    「嗚……」

    典韋殺的興起,整個人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血人了,雙鐵戟不停的揮舞著,殺他身邊的西涼兵,就像是在砍瓜切菜一般毫無懸念。

    他一邊殺著,一邊還鬼叫著,那叫聲加上他的樣子。在這個夜晚裡,讓人聽了都心生畏懼。

    雖然不斷有膽大的上前攻擊。可是每一個人都無所例外的死在了典韋的戟下。

    「鬼厲!我來了!」趙雲已經殺到,挺起望月槍便衝了進去,勢如破竹。

    而龐德、李鐵則分別帶著五十個人迂迴到了左右兩翼,配合趙雲一起衝了進去,三個騎兵梯隊立刻在敵兵的陣營裡呈現出來了一個品字形。

    這時,王雙也帶著騎兵殺了過來。看到前面勇不可擋的騎兵,正要帶兵殺進去,不曾想,糧倉那裡忽然著火,火光沖天。熊熊大火迅速地向四周蔓延。

    「走水了!走水了!糧倉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糧倉一經著火,立刻引來了所有西涼兵的注意力,糧倉周圍的士兵敲鑼打鼓的在關內大聲吶喊。

    王雙勒住了馬匹,看了看趙雲、龐德、李鐵和典韋等人,又看了看身後的糧倉,他陷入了為難的境地,不知道是先救糧倉的大火,還是先擊殺趙雲等人。

    想了片刻,王雙最後放棄了去擊殺趙雲等人的打算,見他們一共只有一百多人,便立即對自己身邊的一個軍司馬下令道:「你帶領兩千人去救火,若遇到敵人,格殺勿論!」

    「諾!」

    話音一落,王雙又分五百人去守城門,自己帶著剩下的八百多騎去支援被趙雲等人攪亂的西涼兵。

    「不想死的都躲開!」趙雲的望月槍所到之處,死傷一片,身後的騎兵也奮力的拚殺,包圍著典韋的西涼兵頓時被撕裂開來。

    典韋時而跳躍式的殺人,時而固定在一個地方殺人,蹤跡飄渺不定,在這個絕佳的殺人場所,他表現的異常快樂,異常的興奮,甚至有點興奮過頭了,時而歡快大笑,時而鬼哭狼嚎,讓那些西涼兵更加確定這就是真正的鬼,只片刻功夫,就沒人敢再靠近他了。

    趙雲看著瘋瘋癲癲的典韋,很是著急,每次當他試圖衝到典韋身邊時,典韋卻偏偏又跳躍到其他地方了,讓他很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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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人更加的惱火,那就是王雙,他跟在趙雲的屁股後面,卻看到趙雲老是中途變卦,忽左忽右,就連龐德、李鐵帶領的兩個小分隊也是一樣。在他看來,這些帶著猙獰面具的人就是來消遣他的。

    終於,他忍不住罵了出來:「他奶奶的,有完沒完,跑個錘子哦!有本事來跟爺爺單挑!」

    可是,他的話就像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唯一在耳邊不斷響起的,就只有典韋的鬼哭狼嚎和嬉笑怒罵。

    不到一會兒功夫,原本包圍典韋的一千人已經被撕裂成三個口子,三個口子都在從不同的方向向典韋所在的方位靠近,並且最終靠攏在一起。

    「鬼厲!跟我走……」趙雲和龐德、李鐵匯聚成了一團,他策馬來到了典韋的身邊,大聲喊道。

    可是,典韋連理都不理,縱身一躍,踩著西涼兵的身體向關內跑了進去,一邊跑著一邊還興奮的手舞足蹈,同時雙鐵戟不斷的揮舞著,又砍落了不少顆人頭。

    典韋的情況讓趙雲開始擔憂,看來典韋是殺的興起了,他皺了一下眉頭。環視了一圈,竟然發現自己被包圍了,而且王雙正率領騎兵衝殺過來。

    「不能為了典韋一個人壞了大事,龐德,你帶領五十個人去追典韋,一定要想法設法將他控制住。」趙雲說道。

    龐德反駁道:「隊長。為了一個典韋,不至於如此,他已經瘋了,而且正在興頭上,只要不妨礙我們做大事,就不要去管他了,讓他在虎牢關內瘋著也好,他瘋夠了,累了。就該被西涼兵殺了,這樣豈不是省去了很多事嗎?」

    趙雲道:「好吧,反正他也是要死的,死在哪裡都一樣,你和李鐵去關內最中間,那裡有我們要找的人,我料想現在盧橫已經帶著人過去了,你們完成任務之後。就火速離開,這裡我來殿後。」

    「隊長。還是我來殿後吧,你熟悉地形,如何逃脫要遠比我們容易的多。」李鐵搶話道。

    趙雲覺得有道理,可是對面來的是王雙,他擔心李鐵能不能抵擋住王雙的攻擊,正當他還有點遲疑的時候。卻見李鐵已經率先帶著幾個和他熟悉的人迎著王雙去了。

    「隊長,你們快走,任務重要!」李鐵大聲喊道。

    管亥一直跟在趙雲的身後,見趙雲犯起了難,便說道:「隊長。你和龐德走吧,這裡交給我和李鐵,給我們五十個人,絕對能夠把王雙和這麼多士兵拖住,給你們贏得時間,盧橫未必是張繡的對手,請隊長不要遲疑了。」

    趙雲狠了下心,調轉了馬頭,對龐德道:「我們走!」

    話音一落,一百五十騎頓時分成了兩撥,趙雲、龐德帶著一百人離開了,而管亥、李鐵等五十個人則留了下來。

    管亥策馬來到了正在廝殺的李鐵身邊,笑道:「兄弟!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給王雙來個雙管齊下!」

    李鐵會意,嘿嘿地笑了笑,說道:「兄長高見。」

    二人計議已定,頓時又各自分成了一撥,一人帶著二十四名騎兵向不同的方向殺了過去。

    西涼兵經過長時間的激戰,加上根本沒有休息好,已經略顯出了疲憊的樣子,而管亥、李鐵等五十個人,則是越戰越勇,剛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雙見敵人一分為三,趙雲、龐德那一百人朝關內殺去,而管亥、李鐵則在這裡左衝右突,毫無任何規矩可言,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區區五十騎,就想拖住我王雙?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話音一落,王雙勒住了馬匹,將大刀一抬,高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全軍散開!」

    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向後退出了差不多五六米遠,直接空出了一片空地,地上的屍體在不斷的踐踏中早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流出的鮮血也將整個大地染紅,漸漸地堆積成了血色的泥沼。

    士兵一撤,管亥、李鐵頓時被暴露了出來,兩個人也不氣餒,緊緊地咬住了西涼兵,他們退到哪裡,管亥、李鐵就跟到哪裡,像漿糊已經粘著他們,就是怕被孤立起來,成為了眾矢之的。

    王雙看到這一幕,皺了一下眉頭,他可以肯定,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不然也不會如此的默契,根本沒有任何語言,就能捆綁在一起,如此一來,他想用箭矢射死他們的想法就不得施行了。

    看著對方踐踏著自己的士兵,王雙怒了,放棄了所有的原則,將手一招,扭頭喊道:「弓箭手準備!」

    一個軍司馬聞言,立刻明白了王雙的用意,急忙道:「將軍,那邊還有我們的人,將軍怎麼可以……」

    王雙冷笑了一聲,說道:「一群廢物,連幾十個人都擋不住,留他們何用?朝著敵人所在的區域,給我放箭!」

    那名軍司馬急忙制止道:「將軍,不能放箭啊,那些都是胡車兒的部下,將軍已經殺了胡車兒,可以說成是穩定軍心,可是將軍現在再射殺胡車兒的部下,那又該如何向張將軍解釋?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張將軍若是知道了將軍這樣對待他的部下,那張將軍……」

    「閉嘴!」王雙怒道,「張繡號稱北地槍王,雙鍾嶺一戰,敵人已經讓他喪膽了。還有什麼勇略可言?他的部下都是草包,尤其是那個胡車兒,殺了一了百了,有什麼好解釋的?傳我命令,放箭!」

    軍司馬無奈,知道王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當年在關中的時候,王雙還是個普通的士兵,在和馬超一起狩獵的時候,曾經和馬超搶過獵物,被馬超捆綁起來之後,夜間掙脫了繩索,殺了兩個士兵逃跑了。後來馬超追了上去,居然毫不畏懼的和馬超對決,

    雖然最後落敗。卻因此讓馬超對他的武藝頗為欣賞,便提拔為帳前都尉,之後又連續提拔了好幾次,這才當上了將軍。

    不過,也正是由於這種性格,讓所有認識他的人也很厭煩,根本沒有什麼朋友,只有張繡對他還算好點。此番他這樣做。頓時讓屬下感到心寒,不禁覺得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敢怒不敢言。軍司馬只得下了命令,對身後的士兵喊道:「弓箭準備,放箭!」

    一聲令下,箭矢飛出,朝著正在活動的管亥和李鐵兩個不同的地方射了過去。

    箭矢所到之處,立刻有不少人中箭。管亥、李鐵等人損失的只有一兩個人,可被箭矢射殺的西涼兵卻死了一片。

    「繼續射箭!」王雙看到一簇箭矢下去,立刻將管亥、李鐵給孤立起來了,便大聲喊道。

    「放箭!」

    又是一簇箭矢升空,飛快地朝著管亥、李鐵等人射了出去。眾人紛紛撥擋,稍有遮擋的不嚴密的,便被箭矢射中了面部和身體,直接墜落馬下,同時,周圍的西涼兵又倒下了一片。

    「太沒有人性了,連自己人都殺!」管亥詫異道。

    「管兄,撤吧,這樣下去,非要全軍覆沒不可。」李鐵道,「這會兒,隊長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好!我們撤!」管亥話音一落,當即調轉了馬頭,開始跟著趙雲等人去了。

    李鐵剛調轉了馬頭,招呼了一下部下,忽然聽見背後馬蹄聲響,扭頭一看,王雙居然舉著大刀匹馬衝了過來,他大吃一驚,還沒有來得及進行阻擋,便被王雙一刀劈成了兩半,登時一命嗚呼。

    管亥聽到身後動靜,扭頭看到李鐵身亡,登時大叫道:「李鐵!」

    王雙的突然驟至,讓管亥等人都吃了一驚,剛才還看到他在那邊指揮弓箭手,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跟前,似乎預料到他們要逃了一樣。

    「吃到一刀!」王雙舞著大刀在劈死李鐵之後,又殺了兩個驚慌失措的人,緊著拍馬舞刀朝管亥砍去。

    管亥長槍出手,迎戰王雙,同時大聲對部下喊道:「你們快走!」

    「錚!」

    一聲脆響,管亥手中的鋼槍和王雙的大刀碰撞在了一起,在夜間擦出了火花,炫彩奪目。

    緊接著,便是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兩個人捉對的廝打,兩匹戰馬在原地轉著圈,槍來刀往之間,兵器碰撞的火花四濺,宛如夜晚的天幕上那點點的繁星,讓人看後驚愕不已。

    管亥截住了王雙,部下早已經全部退卻,而西涼兵也分成了兩撥,一撥去追擊逃走的飛羽軍士兵,另外一撥則將管亥和王雙都給包圍了起來,長槍如林,弓弩齊備,嚴陣以待地守在外圍,靜靜地看著戰圈中兩個人的廝殺。

    一連二十多招,兩個人均沒有找到對方的絲毫破綻,心中都暗暗地佩服對方的武力。

    只是,兩個人鬥得正酣,奈何座下戰馬不夠爭氣,都已經氣喘吁吁了。於是兩個人莫衷一是的互相閃開,讓馬匹稍歇,同時自己也稍微歇息片刻。

    這時,王雙手下的一個軍司馬見兩個人分開,迅疾地拉開了弓箭,正欲開弓放箭,卻見王雙陰鬱著臉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他吃了一驚,叫道:「將……將軍……」

    「不許放冷箭,我要親手殺了他!」王雙難得遇到一個對手,雖然看不見戴著面具的管亥長什麼樣子,但是他隱約可以感受到,此人必然是一員大將。

    軍司馬放下了弓箭,不敢違抗,但是心中對於王雙的前後反覆頗有微言,在心中暗想道:「剛才讓放箭的是你,結果敵人沒射死多少,倒是射死了不少自己人。現在不讓放箭的又是你,敵人就這一個了,將其亂箭射殺了不好嗎?真是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等我見到了大王,我一定要重重的參你一本……」

    人的內心是複雜的,表面上的百依百順並不表示內心對你不厭惡,而凡是西涼人,都逃脫不掉涼州武人一個世襲的本性,那就是從不輕易服人,也從不輕易向人低頭,爭強好勝、爭權奪利的心態很重。

    王雙調轉了馬頭,看了一眼帶著面具的管亥,心中暗想道:「這人能一連和我打了二十招,還讓我找不到絲毫破綻,實在不可小覷,如果來犯之敵都如同他一樣,那今夜注定將會是我軍的不眠之夜,光要擊殺這些人,就已經很費事了……」

    管亥騎坐在馬背上,調整了一下內息,均勻地呼吸著空氣,這幾年在北武堂裡面竟然和五虎大將之一的太史慈進行武藝切磋,使得他的武藝精進了不少。他環視了一圈,見自己已經被包圍了,而李鐵的屍體已經被踐踏的血肉模糊了,便下定了決心,想道:「只要能拖住王雙一會兒,給隊長製造完成任務所需要的時間,我死不足惜。」

    王雙看了一會兒管亥,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喂,我說戴面具的,你今天是插翅難逃了,你能否取掉你的面具,讓我一睹你的尊容?」

    「我憑什麼要給你看?」

    「因為我很少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我想把你的容貌記住,這樣的話,以後你的時候,我還能想起你。對了,順便問一下,你怎麼稱呼?」

    「管亥!」管亥言簡意賅地回答著,同時取下了自己臉上戴著的面具,因為這玩意實在太有局限性了,阻礙住了他的視野,剛才和王雙惡鬥的時候,差點沒看清楚對方的招數。

    此時,他將面具摘下之後,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堅毅的臉龐上面掛著一小撮鬍子,深陷的雙眼中透著一股子仇恨,同時視野也開闊了許多,讓他有一種豁然開

    朗的感受。

    「管亥?燕國十八驃騎之一的管亥?」王雙問道。

    「正是!」

    「很好,這樣的話,你就不會無名的入土了,至少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也就等於我可以給你刻墓碑了,而且我也將聞名天下。哈哈哈哈……」王雙這樣說話,顯然已經是將管亥當成了一個死人。

    不過,從形勢上看,管亥已經被王雙帶著人包圍住了,已經和死人無疑。就算管亥武力再高,也有力氣用盡的時候,到時候只需一個羸弱的老人,拿著一把利劍也能將他殺死。

    稍微歇了過來,王雙一言不發,突然策馬而出,大喝了一聲,拍馬舞刀直取管亥。

    管亥也不甘示弱,同時也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挺槍迎向了王雙,開始了兩人之間新一輪的對決。

    只是這一次,兩個人沒有再捉對廝打,而是進行著典型的馬上對決,這個過程中,武力雖然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但更重要的則是對騎術的考驗,兩馬衝刺之時,或許一個回合內便能將對方刺於馬下,或者達百餘回合都不會分出勝負,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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