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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9章 【危險】 文 / 簫輕宇

    「閉嘴!本王難得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豈能就此輕易放過?前者所遇燕國趙雲,卻被趙雲跑了,未能如癡如醉的酣鬥一場,今日遇到了魏國虎癡,本王定要取下他的人頭,當做入主中原的第一功!本王已經決定了,汝等休得再言,違令者斬!」馬超捂著胸口,只覺現在體內還有點氣血翻湧,他也覺得許褚確實是個十分強勁的對手,但目前已經騎虎難下,如果不能當著他部下的面斬殺許褚,實在是最大的恥辱,那麼他神威天將軍之名就會毀於一旦。

    張繡皺起了眉頭,他和許褚交過手,深知許褚的實力。但是見到馬超下了死命令,便緩緩地說道:「大王,若要斬殺許褚,屬下倒是有一計,既能滿足大王酣鬥的心願,又能將許褚就此除去!」

    錢虎急忙道:「快說快說……」

    馬超面容不改,但是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張繡見馬超如此模樣,已然知道馬超默許了,便緩緩地說道:「許褚驍勇,乃魏國雙絕之一,若是他被圍了,魏軍豈能見死不救?只要魏軍一出關,末將便率領鐵騎衝殺,到時候大王酣鬥許褚,拖住許褚,我和錢將軍一起率兵叩關,只要能奪了關門,攻克虎牢關就不在話下。」

    「好,虎牢關守將韓浩、史渙雖然也是勇猛之人,但若論武力,肯定不如你們兩個,你們率部沖關,我纏住許褚,奪了虎牢關,我軍便在關內休息。等父親率領大軍一到,便可直接殺奔魏國,席捲中原。收復那些叛臣賊子的所佔領的大漢的領土!」馬超道。

    張繡、錢虎二人齊聲抱拳道:「諾!」

    這時,虎牢關的大門重新打開。許褚、韓浩、史渙三人率領著五百騎兵出關,許褚光著上身,手拿古月刀在前,韓浩、史渙則帶著五百騎兵守衛在許褚的身後,為許褚壓陣。

    「大王,許褚出來了!」張繡提醒道。

    馬超翻身上馬,對張繡、錢虎道:「一會兒見機行事!」

    「諾!」張繡、錢虎同時答道。

    許褚再次從虎牢關裡策馬而來,臉上多了幾許陰沉。光著上身,露出了上身結實的肌肉,虎目怒嗔,鬍鬚倒立,雙眸中射出道道精光。

    「許將軍,萬事小心,若有不妥,請立即回來,我和史渙在此為你壓陣。當然,若能擊敗馬超。固然最好,那麼他的部下就會心有顧忌……」韓浩在許褚的身後提醒道。

    許褚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向前策馬而出,手中提著古月刀,猛地深吸了一口氣,當即吼道:「馬超小兒!速速前來受死,你仲康爺爺……」

    「死胖子!你休得猖狂!看我取你狗頭!」馬超挺槍策馬而出,直接打斷了許褚的話語。

    戰鬥一觸即發!

    馬超和許褚刀槍並舉,一經交手,便立刻形同水火,互相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張繡、錢虎、韓浩、史渙等人看的真切,見到馬超、許褚的顫抖。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一場大戰,許久許久都沒有看到過這種大戰了。每個回合都很驚險,一出手便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招。

    馬超和許褚戰到二十回合不分勝負,可是馬戰所消耗的不僅僅是人的體力,更有戰馬的體力,相比之下,戰馬的體力消耗更大,只二十個回合,戰馬就已經吃不消了,累的氣喘吁吁。

    「換馬再戰!」馬超舉起長槍,遙指許褚,大聲地喊道。

    「好!」許褚大吼一聲,和馬超一起換了一匹馬,換過之後,兩個人又再次顫抖在一起。

    大雨滂沱,沖刷著大地,地上的積水一時流淌不及時,很快便形成了一片沼澤。

    從早晨到中午,馬超和許褚一共進行了一百回合的大戰,仍未分出勝負,期間連續換了六匹戰馬,兩個人也累的夠嗆。

    「錚!」

    一聲巨響在曠野中響起,馬超和許褚再次分開,兩個人騎在馬背上,都已經是氣喘吁吁的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雨水打濕,所有在雨中站立的人也都是濕漉漉的。

    「虎癡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居然會如此的厲害……」馬超看著對面的許褚,心中暗暗地想道。

    許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提著古月刀的手也開始在發顫,微弱地抖動著,怒視著對面的馬超,心中暗暗地想道:「馬超英勇,不亞於當年的呂布,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能耐,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稍微歇息了一會兒,馬超和許褚再次刀槍並舉,相向對衝了過去,又接著纏鬥在了一起。

    剛斗了不到十個回合,恢復元氣的許褚突然縱身跳躍,手中古月刀在空中一番狂舞,連續朝著馬超劈出了十八下,一道道凌厲的氣息向著馬超逼去,天地十八斬再次施展了出來。

    馬超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稟,見許褚刀法迅疾威猛,嘴角上便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亮銀槍拿捏在手,左手猛地拍了一下馬鞍,整個人騰空而起,雙腳輕點了一下戰馬的頭顱,身體猶如螺旋狀得迅速旋轉,和亮銀槍形成了一體,猶如一個陀螺,朝著許褚便急速的刺了過去。

    許褚的天地十八斬大開大闔,刀氣縱橫,一臉劈出十八刀猶如層層巨浪,勢不可擋。可他突然見到馬超的舉動,登時大吃一驚,只見馬超像一根極細小的銀針,朝著自己的胸口迅疾的刺了過來。

    他的天地十八斬意在鋪天蓋地的一陣猛擊,讓對方無從抵擋,但是這個時候卻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他看到馬超不顧一切的集中在一點進行攻擊,二話不說,立刻收回

    了古月刀,天地十八斬剛剛劈出第十斬,便立刻戛然而止。擋在了胸前。

    「錚!」

    一聲巨響,馬超和許褚便對衝到了一起,亮銀槍的槍尖和古月刀寬大的刀面碰撞在了一起。

    許褚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壓迫著自己。刀面立刻貼到了胸口,他見馬超收回了亮銀槍欲進行刺殺。臉上顯現出來了一陣驚恐。他急忙刀勢下沉,虛晃地劈出了一刀。

    馬超見狀,放棄了刺殺,急忙去抵擋許褚的一刀。

    兩個人有驚無險的再次分開,同時落在了積滿雨水的地上,同時轉過身子,目視著對方。

    「好槍法!除了呂布,天下竟然還有人能將螺旋突刺施展到如此境界的人。實在令人佩服!」許褚心中生出了一些佩服。

    馬超道:「什麼螺旋突刺?這是我自創的暴雨滅魂槍!」

    「不管是什麼,我都對你這個小娃娃很是佩服,你的實力驚人,但是氣力不佳,攻擊起來缺少了點力度!馬兒,接下來,我就不再讓你了!」許褚冷笑道。

    馬超早已經有了打算,再和許褚這樣糾纏下去,肯定會沒玩沒了,而且他的力氣確實比不上許褚。如此已經接近筋疲力盡了,再戰下去,只怕自己會吃大虧。他想到了張繡說的計策。準備詐敗誘敵。

    「來吧!」馬超橫起亮銀槍,大聲地喊道。

    「馬兒休得猖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許褚重新抖擻了幾下精神,握緊古月刀,快步向著馬超衝了過去。

    叮叮噹噹……

    馬超和許褚進行著步戰,十招過後,許褚只覺得馬超顯出的劣勢越來越明顯,心中不禁喜悅萬分。

    又過了十招,許褚見馬超力氣暗暗地弱了許多。心中更是興奮不已,暗想自己若是能於陣前斬殺了馬超。定然能夠迫使秦軍退兵。

    「虎癡……英雄……咱們改日再戰!」馬超突然閃出了戰圈,提著亮銀槍便朝後跑。直接翻身上馬。

    許褚見狀,立刻大叫道:「馬兒休跑!」

    馬超見許褚也騎上馬匹追了過來,故意放慢了馬匹的速度,同時朝張繡、錢虎使了一個眼色。

    張繡、錢虎見狀,立刻會意,同時調轉馬頭,對身後的騎兵喊道:「撤!快撤!」

    一聲令下,三萬秦軍鐵騎統一的調轉馬頭,徐徐而退。

    許褚看見之後,臉上揚起了極大的喜悅,哈哈笑道:「馬兒不要走,看我取你馬頭!」

    馬超抄起馬項上懸掛著的弓箭,朝著許褚虛射了一箭。

    許褚揮刀撥開了那支飛來的箭矢,心中暗暗地叫道:「看來馬兒果然疲憊了,就連射出的箭矢也沒有力道了,天助我也!」

    「駕」的一聲大喝,許褚越追越快,很快便跟著馬超而去。

    虎牢關下,韓浩、史渙看到這樣的一幕,都面面相覷。

    突然,韓浩說道:「不好!許將軍中計了!」

    史渙問道:「何以見得?」

    「你那秦軍退兵時的姿態,步調一致,異常的整齊,倘若真是兵敗而退,豈有如此模樣?豈不聞兵敗如山倒之說,秦軍就連退兵也非常一致,可見早已經安排好了,這是在誘敵深入,快跟我追上去,攔下許將軍!」韓浩也頗有將才,看到這樣的一幕,立刻發現了端倪。

    史渙一聽,二話不說,立刻策馬狂追,同時大聲呼叫道:「許將軍,小心敵人奸計……」

    韓浩策馬而出,帶著部下的五百騎兵和史渙一起追了上去,一邊狂追,一邊大聲呼喊。

    風聲鶴唳,暴雨傾盆。

    許褚的目光只盯著馬超一個人,立功心切,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事情,飛一般的朝著馬超追了出去。

    追了不到五里地,馬超突然停了下來,調轉了馬頭,勒馬等待在那裡,見許褚飛一般的過來了,臉上也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將亮銀槍一舉,道路兩邊立刻現出了百餘精騎,左邊錢虎,右邊張繡,兩個人合二為一,擋住了許褚的去路,而馬超身後的騎兵也都停了下來,紛紛調轉馬頭,和馬超一起向前衝去。

    許褚見狀,大吃一驚,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亟待轉身時。卻見張繡、錢虎擋住了去路,而馬超又勢不可擋的殺了過來,他不驚不慌。沉著冷靜,第一個念頭就是往回殺。

    「擋我者死!」許褚調轉了馬頭。揮舞著古月刀,朝著張繡、錢虎等人殺了過去,並且大聲地吼叫道。

    張繡先前敗了一陣,這時又和許褚狹路相逢,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朝著許褚便衝了過去。

    「有功豈能你一個人貪?」錢虎突然從張繡身邊躥了出去,舉著彎刀便朝許褚衝了過去,勢要趕在張繡前面斬殺許褚。

    許褚見錢虎在前。張繡在後,兩個人身後還有百餘精騎,絲毫沒有畏懼,在與錢虎交馬的一瞬間,古月刀突然朝錢虎面門上激射而去。

    錢虎嚇了一驚,急忙舉起彎刀防禦,哪知許褚竟然從馬背上跳了起來騰空而起,一腳便將他給踹下了馬背。

    許褚奪了錢虎座下馬,長臂伸到地上撿起古月刀,俯身在馬背上。調轉了馬頭,迎著張繡便衝了過去。

    張繡毫不示弱,手中銀蛇槍連續刺出。勢要逼迫許褚停下,哪知許褚突然下馬,和馬匹同步行走,在馬匹的遮掩下,竟然從張繡身邊

    掠過,待離開之際,重新翻身上馬,古月刀起,幾顆人頭落地。斬殺了幾名精騎之後,迅速衝出了包圍。

    馬超見許褚竟然衝了出去。立刻大怒道:「追上去,不要讓許褚跑了!」

    張繡率領百名精騎在許褚身後窮追不捨。追出不到二里,但見韓浩、史渙二人率領五百騎兵趕來。

    「韓浩、史渙,救我!」許褚見韓浩、史渙二人帶兵前來,立刻叫道。

    韓浩、史渙二人急忙勒住了馬匹,做好了戰鬥準備,沖許褚喊道:「許將軍快點過去,追兵我們抵擋。」

    許褚快馬狂奔,一溜煙便從韓浩、史渙等人讓出來的道路中駛過。

    張繡見許褚跑了,韓浩、史渙擋住去路,大喝一聲,吼道:「讓開!」

    韓浩、史渙哪裡肯讓,二將率部迎住了張繡帶領的百騎,頓時混戰開來。

    張繡立功心切,不讓理會兒韓浩和史渙,當下百鳥朝鳳槍使了出來,一條槍,一匹馬,一個人,直接挑開了韓浩、史渙的兩樣兵器,從二人所阻擋的地方殺了過去,緊接著手起槍舉,接連刺死十幾名魏軍騎兵,獨自一人追著許褚去了。

    這邊張繡剛剛衝殺了過去,那邊馬超率領大軍殺奔,韓浩、史渙二人料抵擋不住,便立刻下令撤軍。

    馬超、錢虎於路掩殺,三萬鐵騎滾滾而去,勢不可擋,追著韓浩、史渙二人直奔虎牢關。

    許褚奪了錢虎的馬匹,那匹馬馱著重量級的許褚,腳下生風跑得飛快,很快便到了虎牢關下。

    虎牢關上的士兵看到許褚被張繡追著回來了,立刻打開了城門,等許褚進入虎牢關後,又把城門給關上了。

    張繡追到虎牢關下,見關城上放下箭矢,他用銀蛇槍進行了一番遮擋後,便退到了箭矢的射程之外。回頭看見韓浩、史渙帶著四百多騎殺奔了過來,而馬超又在後面窮追,立刻調轉馬頭,將矛頭指向了韓浩和史渙。

    許褚進入城中之後,透過城門的縫隙看到韓浩、史渙被馬超窮追,當即對把守關門的校尉喊道:「全軍集結,給我一起殺出去,解救韓浩、史渙兩位將軍!」

    一聲令下,虎牢關的關門再次打開,許褚一馬當先,帶著身後的千餘馬步軍一起衝了出去,迎著馬超的軍隊便殺了出去。

    張繡正殺的興起,連續挑死了幾名魏軍,忽然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望見許褚帶兵奔馳而來,他急忙朝邊緣殺了出去,力求和馬超、錢虎回合到一起。

    「全部誅殺,一個不留!」馬超看見魏軍出關迎戰了,臉上帶著一絲喜悅,這正是他要的效果,高興之餘,便大聲地喊了出來。

    秦軍將士聽到馬超的喊聲,每個人都顯得精神抖擻,每一個騎兵都像一頭兇猛的惡狼一樣,直接撲向了魏軍的陣營。

    「砰!」

    一聲巨響,秦軍的騎兵和魏軍的騎兵撞在了一起,雙方衝在最前面的騎兵立刻人仰馬翻。

    混戰一觸即發,這個時候看不到個人的勇武,在滂沱的大雨裡,只看到一個個騎兵前仆後繼。地上的積水很快就染成了紅色,馬匹倒地,人員墜馬。很快虎牢關下就形成了一片血沼。

    馬超正奮勇的殺敵,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在不遠處的許褚。長槍所到之處,人皆落馬,鮮血如注。

    天空中閃電不時的劃破著長空,雷聲隆隆,滾滾入耳,喊殺聲混雜在這片雷聲之中,震耳欲聾。

    「許褚!」馬超看見許褚連續砍死了自己的好幾個部下,當即怒吼了一聲。

    「哼!」許褚看見馬超就在自己不遠處。中間隔著十幾個人,便冷笑了一聲,環視周圍,見魏軍將士越來越少,而秦軍的騎兵越戰越勇,他深知秦軍的厲害,便立刻叫嚷道:「全軍撤退,退回關內。」

    韓浩、史渙兩個人正在和張繡顫抖,十幾個回合間,既然無法抵擋住張繡。見張繡越戰越猛,聽到許褚的喊聲後,便也隨之撤退。撇下了張繡,直入虎牢關。

    魏軍這一撤退不要緊,正中秦軍下懷,秦軍在馬超、張繡、錢虎的帶領下,勢不可擋地衝殺著,魏軍這邊一撤退,秦軍立刻撲殺上去,一點也不給魏軍喘息的機會,緊緊地跟在後退的魏軍身後。讓魏軍一時間來不及關上城門。

    馬超一馬當先,第一個馳入了虎牢關的城門。身後張繡、錢虎等騎兵都絡繹不絕地殺了過去。

    「放箭!」許褚進入虎牢關後,見馬超也尾隨了過來。立刻朝站在城樓上的弓箭手大聲喊道。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凌空飛下,可是在這大雨滂沱的天氣裡,箭矢的力道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剛一射出去,便被雨點給打沉了下來。

    「衝!衝進去,全部殺光,一個不留!」馬超揮舞著亮銀槍,朝身後的部下大聲喊道。

    張繡、錢虎立刻各自帶領著一撥人,躍馬上了城牆,將守衛在城牆上的弓箭手全部殺死。

    虎牢關內混亂一片,許褚、韓浩、史渙且戰且退,見抵擋不住秦軍的攻勢,不得已之下,只能撤出虎牢關,一溜煙朝陳留方向跑了過去。

    馬超帶兵追逐了一段路,沒有追上許褚等人,最後退了回來,收拾了一下虎牢關內的殘局,將「魏」字大旗全部砍倒,換上了秦軍大旗。

    說來也奇怪,這邊戰事剛結束,那邊大雨便漸漸地停止了,過不多時,太陽又從黑暗的雲層裡擠了出來,繼續用他的陽光普照著大地,而遙

    遠的天邊則出現了一道彩虹。

    傍晚時分,地上的積水基本上已經沒有了,而虎牢關內外卻是屍體成推,在虎牢關外的一座山上,堆放著成百上千的屍體,秦軍的將士正手持著火把,將其全部焚燬。

    熊熊烈火開始蔓延,戰後的虎牢關上空隴上了一團濃煙,由於戰鬥是在雨中進行的,所以虎牢關的牆壁上並沒有什麼血跡,就連地上的血沼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就是雨後的清新。

    這時,從西方的道路上滾滾而來了一批士兵,同樣打著秦軍的大旗,但是與之前的清一色騎兵相比,裝備和士兵的強壯就稍微弱了許多。

    一個身穿長袍的中年男人騎在一匹戰馬上,目光正不暇地打量著前方的一切,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隊穿著華麗,持戟的士兵,士兵分散在一輛罩著華蓋的大型馬車兩邊,十六匹清一色的栗色戰馬拉著那個華蓋馬車,緩緩地向前行駛,而馬車上面則端坐著一個身穿龍袍,頭戴龍冠的白淨少年。

    「王司徒,前面就是虎牢關了嗎?」身穿龍袍,頭戴龍冠的白淨少年掀開了窗簾,對行走在車輛最前面的那個騎馬的中年男人喊道。

    「是的陛下,秦王殿下已經攻克了虎牢關,目前正在為陛下準備寢宮。」司徒王允滿臉青須,身材魁梧,停住了前進中的馬匹,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那坐在華蓋大車裡的少年正是當今大漢的天子——劉辯。

    劉辯自從做了皇帝,先是受到何進擺佈,又受到董卓的威脅,後來在函谷關幸虧馬超殺了董卓,在馬騰父子的幫助下,他落腳長安。在長安安安穩穩地當他的皇帝,養尊處優些許年後,忽然想起舊都。便下令讓馬超率兵東進,佔領司隸。

    可巧馬超也正想入主中原。二話不說,當下應允,親率三萬鐵騎在前,而讓王允、楊彪、陳群等公卿率領步兵在後,一面押運糧草,一面護衛劉辯。

    「秦王勇武,朕就知道,他不會辜負朕對他的厚望的。只是。洛陽舊都殘破,已經無從下腳……」

    王允道:「陛下,司隸連續遭逢戰亂,百姓流離失所,早已經遷徙到其他各州郡去了,如今陛下蒞臨司隸,要想恢復舊都,只怕還需要好幾年的光景,秦王的意思是,帶著陛下去魏國的昌邑。聽說昌邑城之大,堪比當年舊都……」

    「嗯,朕也想去昌邑看看。在長安住的太久了,這還是朕第一次出來走動。自立為王的曹操若是聽聞朕去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王允道:「陛下放心,秦王的意思是,天子巡幸和討伐曹操同時進行,這樣,那些自立為王的人就沒有口實了,若是敢違抗,就是造反。陛下可下詔號令天下諸王一同討伐。」

    「妙極妙極,秦王當真想的深遠。快走快走,朕要去虎牢關見秦王。」

    「諾!」

    王允答應了一聲。下令繼續前行,一方面派遣斥候去虎牢關通知馬超。他悠閒自得的騎在馬背上,心中暗想道:「秦軍東進,秦王又有天子在手,號令天下誰敢不從?首付中原之日,指日可待。何況,涼王率領十萬西涼鐵騎已經進駐關中,抵達中原之日更是不遠,到時候那些自立為王的諸王們,哪個敢不聽從天子號令,就是造反,以天子之令,予以誅殺,實在是上善之策……」

    劉辯坐在華蓋的大車上,心中對中原充滿了期待,他做皇帝已經好幾年了,每次聽到馬超說起關東哪個人又自立為王了,他的心裡就很難受。此時,他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入主中原,必然能夠剷除那些個自立為王的人,然後再讓大漢的天下恢復統一……

    巍峨的虎牢關,所有的將士因為大漢天子的親臨而感到無比的榮幸,在他們的心裡,天子是高不可攀的,平時能見到天子一面,都是很難很難的事情。所以,當天子坐著馬車緩緩地駛進虎牢關時,將士們都爭先恐後的張望。

    劉辯走到了馬車的邊緣,看到所有的將士都在向他行著注目禮,使得他更加的嬌貴。

    「臣馬超,見過陛下。」虎牢關的城門前,馬超率領張繡、錢虎等數十位將校列隊在那裡,見到劉辯的車架到來時,馬超便策馬向前,止住了劉辯前進的道路。

    一行人停在了虎牢關前,劉辯站在馬車上,遙指著虎牢關,大聲地說道:「秦王英勇,所過之處無人敢抵擋,朕有秦王當開路先鋒,實在是朕之福氣啊。」

    「陛下過獎了……」馬超依舊身披鎧甲,手拿武器,騎在高頭大馬上面,絲毫沒有下馬拜見的意思,而他身後的張繡、錢虎等人也是如此。

    王允在劉辯的車架前面,看到馬超和部下都是如此,便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地叫道:「馬兒長大了,氣焰囂張更甚了,只怕陛下此次東巡只是馬兒的一枚棋子,是借天子東巡之名,為他自己謀取中原做個鋪墊。我身為當朝司徒,夾在秦王和陛下之間,到底該何去何從?」

    馬超斜視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王允,沒有予以理會,策馬到了劉辯的身邊,對劉辯說道:「陛下,虎牢關的城門窄小,陛下的華蓋大車太過龐大,請陛下下車騎馬,與臣一起入關,這華蓋大車可就留在關外,回頭在虎牢關的東門外再建造一個華蓋大車,拉著陛下一路東巡不遲。」

    「秦王言之有理,朕這就按照秦王說的去做。」劉辯想都沒想,便直接跳下了車,他那雙一塵不染的龍靴上,立刻便沾上了地上的泥巴,雙腳陷在了裡面,弄得整個腳踝都是淤泥。

    馬超看後,心中冷笑了一聲,轉身對部下道:「給陛下備馬!」

    王允見劉辯弄得一退泥巴,急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攙扶著劉辯,對馬超說道:「陛下乃萬金之軀。豈能遭此罪?秦王殿下…

    …」

    「怎麼?陛下都說要騎馬進城了,難道王司徒沒有聽見,想要抗旨不成?」馬超直接打斷了王允的話語。

    王允不再說話。心中卻是很不爽,周圍都是馬超心腹。他只孤身一人,也只能隱忍了。

    「王司徒,秦王說的沒錯,這是朕的意思,朕雖然是萬金之軀,難道連下地走路都要人扶嗎?再說,秦王這也是在鍛煉朕的體能,騎馬射箭都是秦王教給朕的。這兩年來,朕已經很少騎馬了,如今騎馬入城,也無不可。」劉辯對馬超十分的信任,這幾年來,他一直被馬超「保護」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馬超提前安排好的,讓他失去了一些人生的樂趣。

    「臣惶恐……」王允俯身拜道。

    劉辯道:「無妨,司徒大人也是為了朕著想……」

    說話間。馬超的部下便牽來了一匹戰馬,來到了馬超的身邊,向著馬超拜道:「秦王殿下……」

    「嗯。把戰馬交給陛下後退下!」馬超道。

    「諾。」

    劉辯已經很久沒有騎過馬了,在長安的皇宮裡時,進出都是乘坐步攆,他除了在自己的房間裡走路以外,其他的時間基本上就沒有用過雙腿,此時看到戰馬,心裡面充滿了喜悅。

    他徑直走到了戰馬的身邊,剛伸出手想去撫摸戰馬的背脊,卻見那匹戰馬突然受到了驚嚇。發出了一聲長嘶,兩隻前蹄高高揚了起來。

    劉辯吃了一驚。嚇得一屁股向後倒去,幸虧王允及時攙扶住。才不至於讓劉辯一屁股坐在淤泥當中,挽回了天子的尊嚴。

    「秦王殿下,你怎麼可以讓陛下騎這麼頑劣的馬匹?若是陛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怎麼向天下人交待?」王允攙扶著劉辯,怒視著馬超,大聲地呵斥道。

    馬超冷笑了一聲,策馬走到了王允和劉辯的身邊,將手中長槍直接刺向了王允。

    王允吃了一驚,但是卻面不改色,身子也沒有躲閃,只是直直地望著馬超,在他看來,馬超雖然隻手遮天,但是還不敢當著劉辯的面隨便殺死公卿。

    馬超見王允不躲,及時收住了力道,亮銀槍的槍尖與王允的喉頭只相差一丁點距離。他怒視著王允,吼道:「王司徒,請鬆開陛下,本王這是為了陛下好。」

    王允反駁道:「為了陛下好?你讓陛下騎這等頑劣的戰馬,萬一摔壞了陛下,那又該如何是好?陛下乃是萬金之軀,萬一……」

    「王司徒!本王清楚的記得,本王在離開長安時和你說過,陛下乃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你王允一個人的陛下,你沒有必要事事都要替陛下拿主意吧?」馬超打斷了王允的話語。

    「秦王殿下為陛下拿的主意還少嗎?老夫真是搞不清楚了,這天下到底是姓劉,還是姓馬?」

    馬超收起了手中的亮銀槍,呵呵笑道:「姓劉也好,姓馬也罷,總之不管怎麼輪,都不會輪到姓王的。」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謀反之心?」

    馬超沒有理會王允,在馬背上朝著劉辯抱拳道:「陛下,臣也是為了陛下好,臣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啊,想當年臣手刃董卓,把陛下從董卓老賊的魔爪裡救了出來,一路帶著陛下來到了長安,與臣父涼王殿下共同協助陛下重新建立朝廷威信,而來已經有數年了,若是臣真的有謀反之心,陛下安能活到今日?」

    劉辯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朕對秦王從未有過懷疑,秦王乃是血性的漢子,做事自然會很熱血,今天的事情,秦王和司徒就不要再計較了,再說,朕也沒有受傷嘛……」

    「陛下能夠理解臣的苦心,臣就算死也無憾了。其實,臣這樣做都是為了陛下好。陛下養尊處優,疏於體格訓練,如果連一匹烈馬都馴服不了,又何以馴服天下百姓為陛下盡忠?臣的這一番苦心,還請陛下體諒。」

    劉辯道:「秦王,你對朕如何,朕心裡明白,以後就請秦王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朕現在就用秦王教給朕的方法來馴服這匹烈馬,若是朕連這匹烈馬都馴服不了,那朕還怎麼做天子?」

    馬超的臉上露出了一番微笑,說道:「陛下言之有理,臣佩服萬分。」

    劉辯二話不說,一把推開了王允,命令道:「都給我閃開,朕要親自騎上這匹戰馬的馬背,讓天下的人都看看,朕乃是大漢的天子,天子豈有馴服不了的馬匹?」

    王允十分擔心地道:「陛下,臣覺得這大大的不妥,不如……」

    「司徒大人休得多言,朕意已決。」劉辯擼起了寬大的袖子,整理了一下頭上戴著的皇冠,貓著腰,便要開始馴服那匹戰馬。

    馬超看都沒看,調轉了馬頭,對身後的人說道:「來人啊,將那個沒長眼睛的人給我拉下去砍了,居然敢用如此頑劣的戰馬傷害陛下,本王看他是活膩味了!」

    一聲令下,兩名武士立刻將剛才那個牽馬的士兵給抓了起來。

    「大王,小的冤枉啊,求大王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王饒了小的吧……」士兵嚇得面如土色,他是按照馬超的意思去做的,可是到頭來卻要面對人頭落地的境界,心中極為不爽,便大聲地叫了出來。

    「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會十倍的照顧的。」馬超不痛不癢地打斷了那個士兵的話語。

    那個士兵聽後,立刻止住了叫聲,他明白馬超這話裡的意思,不再叫喚了,朝著馬超拜道:「大王,小的去了。」

    劉辯見馬超要殺人,便急忙叫道:「秦王,如今正是

    用人之際,這人身體健壯,又是秦王親衛,殺了可惜,不如讓他戴罪立功,在戰場上多殺幾個敵人,將功補過。」

    馬超聽了劉辯的這番話,立刻皺起了眉頭,但是對於劉辯的話語,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搖搖手,示意放人。

    「我剛剛離開長安兩個月,陛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難道真的是王允在背後搞鬼?王允在長安無權無勢,司徒之位早已經被我架空,就連楊彪也是如此,那些心向劉家皇室的大臣都已經所剩無幾,若不是他們名聲在外,我早已經將他們統統除去了。陳群說的沒錯,這是一股暗流,我必須重新將陛下掌控在我的手裡。」馬超陰鬱著臉,暗暗地想道。

    戰馬並不算頑劣,只是剛才是那個士兵在臨走時用針紮了馬的屁股一下,才使得戰馬受驚,有了前面的那一出。

    劉辯用馬超教授給他的騎術,根本沒有費什麼力氣就騎上了戰馬的馬背,高興的他屁顛屁顛的。

    馬超見後,也微笑了起來,對劉辯道:「陛下神勇無敵,臣佩服萬分。既然陛下已經馴服了戰馬,就能夠馴服天下,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也鞍馬勞頓了一天了,請關內休息。」

    「好,秦王前面帶路。」

    馬超轉身向虎牢關裡走去,將亮銀槍高高舉起,列隊在兩邊的將士們都一起歡呼道:「臣等叩見陛下。」

    「免禮!」馬超搶先回答了出來。

    眾人又回答道:「謝陛下。」

    劉辯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一臉笑容地道:「不謝不謝……」

    王允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暗暗地想道:「馬超……果然是狼子野心……與其父馬騰相差甚遠,對陛下的恭維,也是在表面上的……難道馬騰養了這麼一個兒子,一點都沒有發現馬超的危險性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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