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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2章 【探望】 文 / 簫輕宇

    關羽、張飛是劉備的結拜兄弟,可是如此機密的事情他們居然一點不知道,看到這個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兩個人突然覺得劉備的城府很深,深得他們兄弟兩個人都無法預計。二人緩緩想來,想起了田豫突然一反常態制止他們自刎的事情,此時真相大白之後,兩個人才知道田豫是唯一知道劉備詐死的知情人。

    糜芳是劉備的小舅子,他的哥哥糜竺將他的妹妹嫁給了劉備,怎麼說也都是親戚了,看到自己的妹夫用了詐死之計,而他卻毫不知情,心中竟然有著一絲不被劉備所信任的念想,看了一眼經常待在劉備身邊的田豫,心裡起了嫉妒之心。

    劉備脫去了戰甲,看到眾人都從悲傷中緩解了過來了,便親手扶起了關羽、張飛,同時對其他人道:「大家都起來吧,今天我大難不死,以後必定會有後福。你們都是在危急關頭和我患難與共的人,從今天起,我劉備對天發誓,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一定會擁有一片屬於我劉備的天地。現在燕、趙交兵,冀州局勢不穩,而我又無立錐之地,不如暫時離開這裡,向南方發展。兗州曹操正在招賢納士,我準備帶領你們去投靠曹操,願意跟我走的就跟著我,不願意跟著我走的可以選擇另投他處,我劉備絕不強人所難!」

    關羽、張飛、糜芳、田豫等人都異口同聲地道:「我等誓死追隨主公左右!」

    劉備聽後心裡感動不已,正所謂患難見真情,他仰望蒼天,但見天空中白雲朵朵,蔚藍而又深邃,他的心裡再次燃起了鬥志。發誓一定要打出一片屬於他自己的天地。低下頭,劉備深深地朝著眾人鞠躬:「我劉備不才,沒什麼大韜略,可能夠有你們這幫忠心耿耿的人追隨,我劉備何愁不能一展宏圖,等待時機一到。我劉備必然會一鳴驚人,成為匡扶這大漢天下的唯一一人。」

    激動的話說完之後,劉備向西北看了看離他們不遠的癭陶城,又向西南看了看鄴城方向,燕趙之地已經不是他久留的地方了,他翻身上馬,從田豫的手中接過自己的雙股劍,心中那不屈的意志一直驅動著他,將手一招。便大聲喝道:「上馬,離開冀州,去兗州!」

    關羽、張飛等人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劉備一定要去投靠把他們從徐州趕跑的曹操,但是他們不會拒絕劉備的意思,他們堅信,這個帶領著他們一直到處流浪的大耳朵,遲早有一天會實現心中的願望,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匡扶漢室的最佳人選。並且會帶領他們傲立在這天地之間。

    三百多騎兵跟著劉備走了,沿著巨鹿澤的邊緣向南前行。而且盡量走人煙稀少的地帶,生怕遇到了燕趙兩軍的任何一方。

    天色大亮,金燦燦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巨鹿澤方圓百里內毫無生氣,到處都是戰死的士兵和馬匹,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巨鹿澤東部的南欒縣城一帶。迤邐數十里,任誰也不會想到昨天的一場大戰到底有多麼的激烈。

    張飛跟著劉備走了不到十里,臉上就越發顯得陰鬱起來,他扭頭看了一眼癭陶城方向,心中默默地想道:「林南。俺欠你的已經還清了,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希望我們不會再是敵人了……」

    劉備的心裡很清楚,他夾在袁紹和林南之間沒有好處,而且自己的兩位結拜兄弟也都是情深義重的人,他們兩個和林南之間都存在著一絲的羈絆,他必須無情地斬斷這種羈絆,而這次他的假死足可以證明關羽、張飛的心還是向著他的。

    他的心裡默默地念道:「南皮城中林南放走了三弟,為的就是無形中拆散我們三兄弟,如果我不是及時的看出了一些門道,或許我就真的已經死了。林南,咱們早晚有一天會在戰場上見面的,到時候我一定會以一方霸主的身份和你進行對決,你等著,我劉備遲早會親手宰了你的。」

    「大哥……」張飛回過頭,一臉的哀傷,突然叫道。

    劉備沒有回頭,只輕輕地問道:「三弟,有什麼事情嗎?」

    張飛道:「大哥,俺對不起你,差點害死了你……林南……林南以後我會親手替大哥殺掉的。」

    劉備沒有吭聲,見張飛突然說出了這番話,心裡突然感到了一陣安慰,扭頭看了一眼張飛,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燦爛的笑容。

    關羽的嘴角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他心裡明白,張飛雖然如此說了,可未必能夠真的下得了手,在他看來,張飛和林南之間的羈絆從未真正的解除過,卻反而因為一次又一次的交往正在逐漸的加深。他心裡默默地想道:「三弟,林南實在太可怕了,差一點就拆散了我們兄弟三人……」

    ……

    癭陶城。

    昨天的一場激戰使得士兵疲憊不堪,林南雖然回到了癭陶城,可是心情卻從未好過,他的心裡一直很自責,也很內疚,同時也在回憶著整個事件的林林種種。

    林南獨自一人坐在大廳裡,手裡抱著一罈美酒,喝了兩口之後,便氣的將酒摔得粉碎,目光中露出了極大的凶光。

    賈詡從外趕來,看到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美酒,他沒有說任何話,而是轉身便走。

    「既然來了,又何以要走?」林南見賈詡轉身離開,便朗聲喊道。

    賈詡再次轉身,逕直走到了林南的身前,拱手道:「屬下怕打擾了主公。」

    林南冷笑了一聲:「軍師,我有一句話想問問你,不知道你能否回答我心中的疑問?」

    賈詡目光轉動,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林南,俯身道:「主公有何疑問儘管問便是,屬下一定會盡量解答主公心中疑問。」

    林南抬起手示意賈詡坐下,緩緩地道:「軍師。沮授父子的計策到底有沒有瞞騙的過你?」

    賈詡心中感到

    一陣震驚,可是臉上卻依然沒有一點起伏,拱手問道:「主公何出此言?」

    林南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賈詡的面前,兩隻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賈詡的那張略帶陰險的老臉上,看著賈詡的額頭上滲出了一絲汗水。而且深邃的目光中也開始有點閃躲,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賈詡的後脖梗,稍微用了一下力,嘴角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賈詡已經是心驚膽寒了,額頭上開始冒出了大量的汗水,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流淌到鼻尖上時,匯聚成一點。正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淌,而他被林南緊緊抓住的後脖梗也開始隱隱作痛。他的額頭被林南的額頭頂著,那一雙如同蛇蠍一般的眼神正在他的眼睛裡肆虐,似乎要透過他深邃的眼睛窺探到他的內心。

    這一刻,大廳裡靜謐異常,林南和賈詡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一直保持著那種姿勢,兩雙眼睛互相對視著。

    片刻之後。賈詡垂著的雙手開始微微的顫抖,面部上也開始出現了一陣微妙的抽搐。內心裡的恐懼佔據了他所有的感官,致使他對近在眼前的林南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那雙眼睛盯得他的心裡發毛,那雙比他還要深邃的眼睛裡映著他面部僵硬的倒影,可是他能夠看到的只有黑暗無邊的深邃。

    林南冷笑了一聲,一把鬆開了抓住賈詡後脖梗的手。臉上那道細微的傷痕開始皺巴巴地浮現了出來,讓他看起來面部猙獰不堪。他轉過身子,逕直走回了座椅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之後,便朗聲道:「軍師。我林南對你不薄吧?」

    賈詡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大廳中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俯首叩頭,全身發抖,汗如雨下,嘴裡顫巍巍地道:「主公對屬下一直都很好,好過任何一個人……」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做出如此事情?」林南突然暴喝道。

    賈詡整個人已經不敢再說話了,全身顫抖不已,他還是第一次從林南的身上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郭嘉、歐陽茵櫻年紀尚輕,也缺少歷練,沮授之謀或許真的未能看出端倪。荀攸的謀略多在軍事上,就算能看出一絲端倪,也可能被沮授的計中計所瞞騙過去。這三個人和你比起來,都不夠陰毒狠辣,你的閱歷豐富,智略過人,當在沮授之上,我不信你看不出一點端倪來。賈詡!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你到底為何要這樣做?」林南回到癭陶城後,仔細回想了這兩天來的一些事情,發現賈詡的行為有些怪異。

    賈詡沒想到林南會看出他的內心,更沒想到林南會是如此的可怕,幾年來他一直跟隨在林南的身邊,從涼州開始,就至死不渝的跟著,出謀劃策都是他一人做主,他也習慣了林南事事都與他商量的生活,才讓他的內心裡體現出來了自我價值的存在。

    可是,當後來林南的智謀之士逐漸增多時,他的價值也就逐漸變得弱小起來,雖然一直穩坐智囊團裡的第一個位置,也成為了軍師將軍,但是當他聽到林南對沮授還有所牽絆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價值又在進一步減弱,同時也覺得他應該讓林南做出一些改變,於是他做出了一個異常的決定,愣是忍著沒有戳破沮授的計策。

    賈詡不住地叩頭,額頭上早已經被磕破了,口中郎朗地說道:「請主公責罰,請主公責罰!」

    林南再次站了起來,逕直走到了賈詡的面前,見地上已經被磕出了血跡,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直接伸出了一隻腳,擋在了賈詡將要和地面接觸的額頭上,然後蹲下身子,一把提起了賈詡的後背,盯著賈詡的臉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冷冷地問道:「軍師,自打你跟隨我以後,我就以你為師,以你為友,這種亦師亦友的關係可謂是非同尋常。你不好色,也不貪財,我實在想不出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軍師,我只想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讓你做出了這個狠毒的決定?」

    賈詡吞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裡看到的不再是當初那個林南了,如今的林南身上到處散發著一個雄主所具備的所有的條件,堅毅、狠毒、陰險、狡詐似乎都能在林南的身上看到,可是讓人感到不同的是,林南往往又以正面的形象出現在百姓的面前,使得人心匯聚。民心所向,他替自己感到慶幸。

    他見林南炙熱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臉上,而且林南那深邃的目光中也閃現出來了一絲不解,他也決定說出自己心中隱藏的秘密,緩緩地道:「主公,屬下確實看出來了沮授的計謀……」

    林南鬆開了賈詡,站了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賈詡,冷冷地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信都城我決定出兵前,你問過一句話,你當時問我,巨鹿澤是不是非去不可,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看穿了沮授的計謀?」

    賈詡重重地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明明看穿了沮授的計謀。為何不直接告訴我?你可知道這一戰我軍損失了兩萬多的將士嗎?你可知道我那些訓練出來的精銳士卒就在你的一句話中被抹殺掉了嗎?」林南實在想不通為何賈詡要這樣做,憤怒地喊道。

    賈詡伏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林南,直接道:「事到如今,我賈詡也就坦誠布公地告訴主公好了,我之所以做出了這個決定,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我自己,另一個則是為了主公。我從涼州開始跟隨主公。早已經將主公作為我唯一侍奉的人了,主公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而且對我也很厚重。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不在乎主公有多少謀士,但是我只在乎的是。主公是否將我放在首位……」

    「我讓你做了軍師將軍,作為我的副貳,所有軍政大權你也可以一手操辦,難道這點還不夠讓你滿足的嗎?」林南打斷了賈詡的話。

    賈詡冷笑了一聲:「主公,看來你沒弄明白我賈詡想要的

    是什麼,我要的不是權力,我只在乎我在主公的心中是否是首位。主公這兩年來招攬了不少人才,我也為主公感到高興,並且隨時舉薦有能力的人給主公,可是主公卻忘記了當初和我立下的約定,遇到事情後首先來問我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林南終於明白了賈詡的意思了,他曾經的確和賈詡有過這樣的約定,無論以後的謀士有多少,他遇到事情都會第一個問賈詡,可是隨著他的謀士越來越多,他詢問賈詡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他沒有動聲色,而是繼續問道:「你剛才說是為了我,是什麼意思?」

    賈詡道:「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大概主公的心裡也是這樣想的。當初主公沒有說服沮授投靠,這時知道沮授被抓,心中肯定會有所牽絆,沮授雖然是個大才,可是他始終是袁紹的人,如果他真的想跟著主公的話,早在三年前就跟主公走了,又何必等到現在?荀攸為黃門侍郎,荀諶為議郎,鍾繇為中散大夫,這幾人都是在朝廷中有官職的人,可是他們為了跟隨主公,都放棄了原有的官職,尤其是荀攸,當初主公還算是一窮二白,他就對主公不離不棄了。可是,主公卻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而冷落了自家眾位將士的心。如果以兩萬多將士的代價換取主公以後對自家人的信任,屬下認為這是值得的。屬下也早已經做過估算,以我軍的戰力,就算中了沮授的圈套,也絕對不會全軍覆沒,更不會大敗,兩萬多人也是所估算出來的人數,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聽完賈詡的這番話,林南這才知道賈詡是用心良苦,他平息了內心裡的怒火,親手將賈詡拉了起來,深深地鞠躬道:「軍師在上,請受我林南一拜!」

    賈詡急忙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主公現在是萬金之軀,只要主公能夠理解屬下的良苦用心就可以了。其實,屬下這招確實是毒辣了點,一下子葬送掉了自家兩萬多兵馬,就連屬下也覺得有些後悔。可是如果不讓主公自己親身去經歷,主公是無法體會到的。天下之大,人才更是多不勝數。如果現在不能讓主公吃一次虧,那以後或許主公會在人才上吃更大的虧。」

    林南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發話,便見門外林陽走了進來,抱拳道:「啟稟主公,管亥、張郃、陳到、褚燕都回來了。並且從戰場上帶回來了所有陣亡將士的屍體,其中安東將軍胡彧他……」

    「胡彧怎麼了?」林南急忙問道。

    林陽歎了一口氣,道:「胡彧已經陣亡了……」

    聽到胡彧陣亡的消息,林南的心裡一陣悲傷,他斜眼看了賈詡一眼,目光中有種說不出的神情,既有憤怒,也有惋惜,更有對賈詡的一絲尊敬。

    賈詡被林南的目光盯著的有點難受。一扭臉急忙對林陽道:「將所有陣亡將士的名單匯報上來,凡是陣亡的人員,都給予三倍的軍餉,以安撫陣亡將士的家屬。」

    林陽看了一眼林南,見林南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抱拳道:「諾!」

    賈詡見林陽退出大廳,他便拱手對林南道:「主公,屬下有罪。這軍師將軍之職已經無法再度擔任,請主公免去屬下所有職務。以示懲戒,屬下也甘願拿出所有家產獻給陣亡將士的家屬。」

    林南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罷了!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就將這件事永遠的埋葬掉吧,這個黑鍋,由我來背。你去給我擬定一份罪己狀。另外連同荀攸、郭嘉等人在癭陶城東立下一塊烈士紀念碑,刻上所有陣亡將士的名字,然後全軍戴孝,降半旗,為死者默哀。並且著手準備一個追悼會,祭奠在這場戰鬥中枉死的冤魂!」

    賈詡皺起了眉頭,什麼紀念碑、追悼會、降半旗、默哀之類的話語他似懂非懂,可是又不敢問林南,畢竟導致這次戰鬥慘敗的人是他。他什麼都沒說,看著林南一臉的哀傷,便拱手道:「請主公節哀順變,屬下告退!」

    林南見賈詡轉身,便朗聲道:「將荀攸、郭嘉、歐陽茵櫻叫來!」

    「諾!」

    賈詡退出大廳後,林南叫人進來把地上摔碎的酒罈子給清掃了一遍,之後沒多久,荀攸、郭嘉、歐陽茵櫻便進了大廳。

    「參見主公!」荀攸、郭嘉、歐陽茵櫻三個人齊聲道。

    林南擺擺手道:「免禮,坐!」

    三人落座之後,林南便開門見山地道:「胡彧為了掩護我軍主力撤退,壯烈犧牲了,作為鎮守東夷的最佳人選,他一旦死了,東夷之地就無人鎮守了。東夷情況複雜,必須要有一位熟悉東夷風俗民情的人前去鎮守,我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你們心中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嗎?」

    郭嘉拱手道:「胡彧帳下王君、白宇、施傑、李玉林四將都是久待東夷的人,主公應該從這四人中挑選。」

    荀攸道:「主公,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王君、白宇、施傑、李玉林都各有所長,東夷暫時由伊夷模管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奪取冀州,至於選擇鎮守東夷的人,屬下以為可讓鍾離牧擔任。鍾離牧是胡彧的侄子,久隨胡彧在樂浪郡,而且我還聽說胡彧曾經撰寫了一卷東夷的風土民情的書,上面記載了整個東夷的風俗習慣。不如就由鍾離牧和伊夷模共同去掌管東夷,主公設立東夷校尉,讓鍾離牧掌兵,讓伊夷模掌政,有這兩個人在,東夷方面應該可以無虞。」

    林南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吧,就這樣定了。奉孝,你擬定任命狀,就讓鍾離牧出任東夷校尉,讓伊夷模擔任治中,讓他們兩個人替我鎮守東夷。」

    「諾!」

    歐陽茵櫻拱手道:「主公,這次戰鬥我軍陣亡不少將士,鋒芒也已經漸漸地弱了,如何攻取冀州還請主公早日定奪。」

    「這正是我叫你們來這裡的第二個目的,我軍這次雖然損失慘

    重,可是袁紹的趙軍也是折損大半,照此情況來看,我軍必然會和袁紹的趙軍形成對峙,南皮有兩萬降兵,臧霸帶領一萬三千人去攻取青州的平原郡,癭陶城內也有三萬降兵,而我軍主力還剩下五萬人,單從兵力上來看。我軍已經多出了袁紹的趙軍。以我推算,這次袁紹偷雞不成蝕把米,致使大軍損傷過半,必然會退回鄴城,固守城池。鄴城已經被袁紹發展成為冀州的第一大城,是一座堅城。如果要攻取這座城池,必然會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林南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坐在那裡。

    郭嘉急忙道:「主公,若是長久的拖延下去,對我軍十分的不利。并州這兩年在呂布的帶領下,成長顯著,常常屈兵到塞外,縱橫草原、大漠,鮮卑人送其『飛將軍』的稱號。敬而遠之。我軍這兩年來在代郡一帶和晉軍多少有點摩擦,雖然當時都被趙雲將軍一一化解了,可一旦呂布得知我軍後方空虛,很有可能會率部攻擊我軍。」

    荀攸補充道:「代郡雖然有蓋勳擔任太守,以及丘力居、難樓、烏力登的三萬烏桓突騎防守,可是面對呂布或許會略顯不足。我軍現在不能兩線作戰,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法設法讓呂布將攻擊的目標轉化到其他方向。」

    林南聽完之後,便道:「你們的顧忌也正是我的顧忌。我軍的閃電戰只對公孫瓚起了作用,袁紹兵多將廣。突入冀州之後必然會陷入攻城戰,也會遷延時日。那麼,以你們的意見,該如何應對呂布的潛在威脅呢?」

    「呂布好色貪財之徒,只要主公能夠誘之以利,讓呂布率軍和我軍一起攻打袁紹。呂布好戰,必然會欣然接受。」歐陽茵櫻這兩天也從許多地方瞭解到了呂布這個人,當即回答道。

    林南想了想,對荀攸道:「即刻修書一封,派人送到晉陽。請呂布帶兵來冀州,與我軍一起攻擊袁紹,事成之後,以常山郡、趙郡、魏郡作為答謝之禮,奉送給他。」

    荀攸、郭嘉、歐陽茵櫻聽完之後,都愣在了那裡,良久才反應過來,齊聲道:「主公三思,我軍攻打袁紹為的就是奪取冀州,如今主公將三郡送給了呂布,那就等於是引狼入室,將冀州一分為二了。」

    林南嘿嘿地笑了笑,朗聲道:「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我現在開始放長線,釣大魚,我以三郡之地換取呂布的整個并州,這孰輕孰重,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荀攸聽林南這麼一說,腦筋急忙開動,迅速地轉了好幾圈,思來想去了一番,便捋了捋下頜上的青須,會心地笑了笑。

    林南見荀攸笑了,便對荀攸道:「參軍既然已經會意,就趕緊修書吧,最遲兩年,我要將整個黃河以北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郭嘉、歐陽茵櫻還不太懂,兩個年輕的男女目光始終沒有經歷過大事的林南和荀攸所看的遠,當即問道:「主公,可否示下?」

    林南笑而不答,轉身離開了大廳。

    荀攸見林南離開了,便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主公是放眼天下的人,這個策略要是成功了,必然會成為冀州之雄。」

    郭嘉、歐陽茵櫻兩個人面面相覷,問道:「到底是什麼策略?」

    「屈狼吞虎!」荀攸答道。

    「屈狼吞虎?」郭嘉、歐陽茵櫻齊聲問道。

    荀攸見他們兩個不太理解,便解釋道:「主公的意思我已經大致明瞭,讓呂布來攻擊冀州,為的是不讓他對幽州下手,並且誘之以利,呂布必然會欣然接受。然而,晉軍都是好勇鬥狠的惡狼,這兩年并州在呂布的掌管下雖然軍事實力增強了不少,但是在內政上卻弄得民不聊生,不然的話,也不會多次出塞去搶奪鮮卑人的牛羊。一旦呂布帶著晉軍進到了冀州,就算給了他三郡之地,他也不會好好利用,反而會激起冀州之民的反感。到時候,只要主公再唆使呂布去佔領司隸,一旦呂布遠離了冀州,并州兵力空虛,我軍只需封鎖黃河沿岸的各個渡口,不讓呂布北歸,以主公在冀州的聲望和在百姓心中的民望,只需派遣一支偏軍進入并州,并州自然就會歸附到主公的手裡。」

    郭嘉、歐陽茵櫻聽完之後,都是一陣興奮,當即道:「主公英明神武,實在是天下少有的雄主。」

    荀攸笑了笑,走出了大廳,心裡暗暗地想道:「主公。我猜測的應該不會有錯。看來,問鼎中原的日子也不遠了。」

    林南回到住處之後,接到了斥候的匯報,說劉備以詐死之計騙過了燕、趙兩軍,正帶著關羽、張飛等人前往兗州。他聽了以後,不得不感歎劉備的韜晦。生命力居然是如此的頑強。

    之後的兩天時間內,癭陶城裡全軍戴孝,軍旗也將至到了一半,當紀念碑日夜趕工的完成並且豎立起來後,胡彧連同那兩萬三千六百一十七個燕軍將士的英魂得到了全體燕軍的告慰,一致默哀了三分鐘,開創了追掉死者的先例,也使得陣亡成為了一種榮耀。

    鍾離牧攜帶任命狀和胡彧所撰寫的書離開了冀州,趕赴東夷上任。而攜帶書信前往晉陽的斥候,也在馬不停蹄的奔跑中,臧霸也傳來了好消息,他已經攻取了平原郡,並且封鎖了高唐渡口,使得在南岸的袁譚無法渡河。

    林南暫時進入了軍隊的休養階段,等待兗州的曹操和并州的呂布的回音,而袁紹也從巨鹿澤退兵。龜縮到了鄴城裡,燕、趙兩軍在冀州形成了對峙。

    兗州。

    昌邑城的北門外。行人絡繹不絕,寬闊的大道上,站著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其中一個三十多歲,身形瘦弱,穿著一件長袍。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仰望昌邑的城牆上掛著「曹」和「魏」字的大旗迎風飄展,他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喜悅,長歎一聲,緩緩地道:「終於到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燕侯林南帳下謀士許攸。

    許攸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那漢子也是一臉的疲憊,可卻不像許攸那樣喘著粗氣,胸口起伏有致,額頭上只掛著絲絲汗珠,背上背著兩個包袱,遙望前方的偌大的昌邑城,什麼表情都沒有。

    許攸直起了腰桿,扭頭對身邊的人道:「長,我們歷盡千辛萬苦,今日總算抵達昌邑了,進城之後我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好好的吃上一頓,好好的……」

    站在許攸身邊的人是魏延,他不等許攸把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了許攸的話:「我們哪裡來的錢?盤纏都沒了,進城之後拿什麼吃喝?」

    「哼,這還不都怪你嘛,誰讓你去賭錢來著的,害的我們從濮陽一路風餐露宿,最後不得不把馬匹也賣掉,這件事你得負全責!」許攸沒好氣的對魏延道。

    魏延眼睛一瞪,張嘴便道:「怪我?怎麼都怪到我的頭上了,是你先賭的,錢都是你輸掉的,我只是賭了一把而已。」

    「不怪你怪誰,你不懂就別賭,上去就把全部的盤纏押上去了,賭桌上講究下定離手,結果倒好,你一把輸的比我玩了一天輸的還要多。這一路上要不是看著你對我照顧有加,我早就在起夜的時候一把掐死你了。」許攸一想起那天剛到濮陽城的事情就來氣,恨不得把魏延的皮給扒掉三層。

    魏延撓了撓頭,底氣略顯不足,吱吱唔唔地道:「這個……這個也不能怪我啊,我看你老是贏錢,我以為很容易的,哪知道輪到我了,一把就輸光了。可是後來我不是有向他們要嘛,為什麼你卻制止了我?」

    「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你不懂哇啊?何況我們所在的地方是魏國,萬一事情鬧大了,我們怎麼對得起主公的重托?」

    「額……那我們現在別爭了,反正這一路上沒少折騰,既然到了昌邑城,就應該趕緊辦正事,正事辦完了,我們趕緊回去就是了。」魏延也不想再爭執了,反正這一路上和許攸待在一起沒少吃苦頭。

    許攸「嗯」了一聲,拍打了一下身上灰塵,整理了一下衣衫,逕直朝城門口走了過去,也不管魏延了。

    魏延沒有許攸那麼講究,直接跟了上去,反正這一路上他是來監視許攸的,明面上是跟班,實際上是想知道許攸有沒有異常的舉動,因為許攸和曹操是發小,林南擔心許攸會轉投曹操,並且說出燕軍的一些機密。

    許攸徑直來到了城門口,走到了一個守門的士兵面前,朗聲道:「請你速速去轉告曹孟德,就說南陽許攸來了,讓他出來接我……」

    「你說什麼?」士兵突然抓住了許攸的衣襟,暴喝道,「我家主公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叫的嗎?」

    士兵舉拳便要打,魏延看見了,急忙一個箭步跳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那個士兵的拳頭,用力一捏,捏的那士兵痛苦不堪,哇哇亂叫,隨手抬起一腳便踹向了那士兵的腹部,直接將那士兵給踢飛了。

    「有奸細……有奸細……」周圍的士兵開始大叫了起來。

    城門附近的行人立刻閃到了一邊,從城門的門洞裡面湧出來了一小隊士兵,在一個屯長的帶領下迅速將許攸和魏延給包圍了起來。

    魏延橫眉怒對,環視一圈,絲毫不為這些魏軍的士兵所動容,只把許攸擋在身後。

    「怎麼回事?」城門口的騷動引起了城樓上守將的注意,守將看到治安一向很好的昌邑城出現了騷亂,便急忙從城牆上探下頭張望,並且大聲喊道。

    被魏延打倒的那個士兵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叫道:「啟稟將軍,這兩個人藐視主公,那個漢子還動手打我,他們一定是敵軍派來的奸細。」

    守將戴著頭盔,身上披著鎧甲,探頭看了魏延一眼,見魏延身材魁梧,相貌不俗,便道:「等著,都別動,我就下來。」

    不大一會兒,守將便從門洞裡走了出來,他面部的稜角分明,兩道重眉之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臉上有著短鬚,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身形不算魁梧,但看上去卻很結實。他左手握著懸在腰間的劍柄,正大步走了過去。

    從人群中擠了出去之後,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魏延和許攸,便朝那個被打的士兵招招手,問道:「他們是怎樣藐視主公的?」

    那士兵指著許攸便道:「那人直呼主公姓名,還大言不慚地讓主公出來迎接他……」

    那守將的目光凌厲,一臉的堅毅,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只見他動了動兩片嘴唇,抱拳問道:「在下樂進,請問兩位姓名?」

    許攸一聽說對方叫樂進,便直接從魏延的背後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久聞孟德帳下樂進將軍的大名,在下南陽許攸,這位是……我的僕人,剛才多有冒犯。我現在只想見曹孟德,還請樂將軍去通報一下,就說我南陽許攸來了,讓孟德親自出來迎接我。」

    樂進心中暗暗地叫道:「燕國的謀士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冀州有什麼變故?」

    一想到這裡,樂進便道:「許先生,實在對不起,我家主公公務纏身,甚是繁忙,一刻也離不開侯府。這樣吧,就由我來帶領先生去侯府見我家主公如何?」

    許攸臉上不喜,想想自己和曹操是從小玩到大的,這等總角之交,關係絕非尋常,既然他來了,曹操就應該以禮相待。他沒有回答,只是趾高氣揚地站在那裡,心中透著諸多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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