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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9章 【挑斬】 文 / 簫輕宇

    話音一落,顏良便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而他身後的騎兵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爭先恐後地跟著顏良向前追擊趙雲而去。

    此時的戰場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原本圍城的兵力此時全部聚集在了西門外,以至於其他地方都是無人之地,只有零星的幾個裝死的趙軍士兵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左顧右盼了一番,便慌忙離開戰場。

    趙雲是單槍匹馬,快速地從城外向西門奔馳而去,見到裝死的趙軍士兵擋路,他便大聲喊道:「不想死的都閃開!」

    擋道的趙軍士兵急忙讓開了道路,趙雲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可是,讓他們始料不及的是,趙雲的背後居然還跟著已經成為血人的顏良,座下的戰馬也已經被鮮血染紅,面目看起來極為憎惡,當他們看到這個嗜血惡魔時,嚇得他們渾身哆嗦了起來。

    顏良追著趙雲,橫刀而去,見幾個裝死的士兵站在前面,他便將一腔憤怒發洩到了這幾個士兵身上,手起刀落間,便砍掉了幾個士兵的頭顱,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接受血的洗禮,他認為這樣的鮮血會污染他的軀體。

    ……

    雨越下越大了,深深的黑暗籠罩著人聲鼎沸的平原,陣陣猛烈的霹靂,有時照亮了黑暗的原野。暴雨的聲音,狂風的怒號,這些從大自然中解放出來的元素,在南欒縣城頭上施威,彷彿天塌地陷了一般。

    雨水沖刷著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大地。在地上匯聚成了許多條支流,最後擰成了一股流淌的水流,向著西邊的巨鹿澤裡流去,鮮紅的血液混合著黃色的泥漿,滾滾西去。

    南欒縣城的西門外,林南、白宇所指揮的步兵已經全部集結在了一起,重步兵在外,輕步兵在內,兩萬人的大型方陣逐漸在平原上立住了陣腳,面對不斷聚攏和增多的趙軍士兵。這個步兵方陣從未退縮。像一塊堅硬的鐵石一樣矗立在那裡。

    黃忠、周倉、太史慈、盧橫、林陽、廖化、徐晃、龐德、聘、胡彧等人也已然將所有騎兵匯合在了一起,原本的四萬多騎兵現在只剩下兩萬三千人,分別依附在林南、白宇所指揮的步兵方陣邊上,連同步兵方陣一起向被一點一點的挪動。

    可是。北方的大地上韓猛、高覽率領的馬步軍到了。直接堵住了北退的道路上。在強弓硬弩的攻擊下,又有許多騎兵被射死。

    趙軍士兵似乎是得到了對付燕軍騎兵的訣竅,不管是近戰還是遠程射擊。所有的人將目標都瞄準了騎兵的座下戰馬,一時間許多騎兵盡皆成了步兵,座下戰馬也倒地身亡。

    丑帶領著張南、焦觸、呂威璜、趙睿、呂曠、呂翔、尹楷、馮禮等將以及部下最為精銳的一萬騎兵開始猛衝燕軍的步兵方陣,可是連續沖了幾次,愣是無法將敵軍衝散。燕軍防守在外圍全身覆甲的重裝步兵儼然成了一道結實的鋼鐵之牆。

    ……

    遠在土坡上的袁紹、沮授、劉備、關羽等人見了這種陣勢,都不禁對燕軍的作戰實力重新有了一次估算。

    「可惡!沒想到除了騎兵,林南的步兵也是同等的厲害,丑帶著眾多精英將領衝陣,連續沖了三四次,居然無法衝破敵陣,實在是太可惡了。國相,速速想辦法。」袁紹氣的直跺腳,看到他的十三萬大軍如今只剩下八萬多了,雖然將林南剩餘的四萬馬步軍圍在了裡面,卻無法進行突破,反而被那巨型的方陣一直在牽動著整個戰場的局勢,他就氣忿不已。

    沮授一直在關注著戰場上的變化,從中午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兩個多時辰了,兩個多時辰裡,不管是趙軍還是燕軍,在奮力拚殺的基礎上,體力差不多都要到極限了。他見袁紹如此著急,而林南的防守又如此嚴密,想要把這鋼鐵組成的牆壁驅趕到巨鹿澤裡已經是萬萬不可能了。他輕輕地道:「是我太低估了燕軍的實力,以為燕軍只有騎兵才厲害沒想到重步兵相互配合的竟然如此默契。主公,屬下以為,到了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進行包圍了,不如撤去包圍,也省的燕軍做困獸之鬥。」

    「撤圍?你說的輕巧,我軍五萬將士難道就這樣白白陣亡了嗎?」袁紹驚訝之中帶著一絲憤怒。

    沮授急忙道:「主公勿憂,屬下有辦法抓到林南。」

    「什麼辦法?快說!」

    沮授道:「我軍顏良、丑、韓猛、高覽四將皆是勇不可擋的猛將,劉備義弟關羽、張飛也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如果主公集結這六人以及張南、焦觸等將,在林南向北撤退的路上埋下伏兵,層層堵截,必然能夠抓到林南。」

    「一定能?」

    「我軍將士多數的體力還很充沛,而敵軍已經進入了困獸之鬥,加上這大雨滂沱的夜裡,道路泥濘,騎兵也無法迅速奔跑,與其在這裡和林南硬拚,不如在撤圍之前抽調一部分兵力在林南北退的路上沿途攔截,就算林南僥倖逃跑,也必然能夠重創林南軍,亦或是斬殺掉林南數員大將。」

    袁紹聽後,皺著的眉頭突然鬆開了,哈哈大笑道:「如此妙計,為何國相不早說?早知道能這樣,我軍還包圍林南幹什麼?」

    沮授的臉上一陣苦笑,心中想道:「如果不是你一定要全殲林南的軍隊,我早就說出這個計策了。」

    袁紹猛然扭頭,對劉備道:「玄德,你來我帳下也有些時日了吧,這次和林南的戰鬥,就看你的了,你帶領關羽、張飛聽從國相安排,並且去通知眾將進行埋伏,殺掉林南之後。我必然重重賞賜於你。」

    劉備「諾」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而是看著沮授。

    沮授隨即吩咐了一番話,然後劉備帶著關羽騎著上馬便朝戰場上奔去。

    滾雷隆隆,閃電道道,滂沱

    的雨夜裡廝殺一直在延續。

    南欒縣城西門外的土地上,袁紹的趙軍將林南的燕軍圍的水洩不通,已經廝殺了一個下午的士兵盡皆顯露了一點疲憊之狀,尤其是騎兵,連續的奔馳和馬背上的人兒已經讓許多人的體力透支了。

    趙軍步兵居多。弓弩手、長槍手、刀盾手都一擁而上。將林南的燕軍圍在了偌大的一個地帶上,並且專門對付燕軍的騎兵,用手中的兵刃以屠殺戰馬為任務,企圖徹底的摧毀燕軍的騎兵。

    燕軍的騎兵也毫不示弱。林南在指揮步兵方陣的同時還不忘記給帶領騎兵的將軍們下達命令。讓他們集中一點。向北猛攻。

    韓猛、高覽帶領的馬步軍堵在了燕軍北歸的路線上,起初的強弓硬弩還能壓制住燕軍的騎兵,可是燕軍騎兵在黃忠、太史慈、徐晃、龐德等人的帶領下。一陣猛衝便直接突破了韓猛、高覽的防線。防線一被撕裂出來了一個口子,燕軍的騎兵就如同一個切割機一樣,將堵在北歸道路上的防線給切開了,燕軍騎兵開始肆無忌憚的踐踏趙軍。

    韓猛、高覽一見情況不妙,便立刻帶兵撤開了包圍,任由燕軍騎兵向北逃遁。

    林南還在指揮步兵方陣組成嚴密的防守,盾牌架在前方,其餘的兵種相互配合,愣是又一次抵擋住了丑率領的騎兵的衝鋒。

    李玉林單馬奔馳到了林南的身邊,立刻匯報道:「主公,已經成功突破了防線,黃將軍、太史慈將軍正在維持退路的暢通,請主公火速離開此地。」

    林南遙望見前方人山人海的趙軍,他很明白,如果組成嚴密防守的步兵方陣一撤退的話,趙軍的洪流就無法阻擋了,而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殿後的大將。他沒有立刻回答,正在思索該如何處理此事的時候,卻見胡彧帶著一小股騎兵奔馳了過來。

    胡彧手持一桿大戟,策馬來到了林南的身邊,來不及下馬,就子啊馬背上抱拳道:「請主公速速離開此地,黃忠、太史慈、徐晃、龐德四位將軍正在浴血奮戰,盧橫、林陽、廖化、聘、周倉等人正在維持退路,末將願意留下來殿後!」

    林南看了一眼胡彧,眼睛裡多出了一份哀傷,他知道,殿後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胡彧似乎看出了林南的擔憂,急忙道:「主公快走,晚了只怕來不及了。」

    林南心中一橫,直接道:「請多保重!」

    「王君、施傑、白宇、李玉林,保護主公走!」胡彧當即大聲喊道。

    「諾!將軍保重!」四個人齊聲回答道。

    話音一落,林南留下了胡彧從東夷帶過來的兩千士兵以及一千重步兵和三百騎兵歸胡彧指揮,其他的步兵都跟隨著林南一起徐徐撤退。

    胡彧帶領著王門、田楷、單經、鄒丹四將,以及三百騎兵,迅速拉開了架勢。在一聲尖銳的哨聲之後,不再堅守,而是以攻代守,向前攻擊丑所部的騎兵。

    三千三百名馬步兵,在胡彧的一聲令下後,頓時加快速度向前奔馳。

    丑見林南撤退了,正準備追趕,卻見一名斥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對他耳語幾句之後,他的臉上便變了顏色,扭頭對斥候道:「請你回去轉告主公,我軍已經提前被林南的部下突破,我等已經無法再去設伏,就請交給劉備吧。」

    斥候聽後,轉身便走,卻遇到了張飛帶領著一千騎兵擋住了去路。

    張飛急忙詢問了那斥候:「你剛才說我大哥、二哥去哪裡?」

    斥候急忙將沮授的計謀說給了張飛聽。

    張飛聽後臉上一陣陰鬱,二話不說,騎著他座下的烏雲踏雪便急速離開了戰場,在人群中往來穿梭一番後,便從人群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夜色的掩護下,只能看見四個發白的蹄子在地上移動,卻無法看清白蹄子上面的是什麼東西。

    丑率領著張南、焦觸、呂曠、呂翔等人一起迎上了胡彧殺來的兵馬。不過一箭的距離,雙方的騎兵又是在對沖,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曠野之上,兩股鐵流就迎面衝撞在了一起。兩道鋼鐵洪流,在前端交錯的地方,頓時激盪起一片耀眼的金屬光巷來,如雷的馬蹄聲,將所有的慘叫驚呼全部壓了下去,只聽見一片片讓人驚心動魄的悶響聲。那跑在最前面的騎兵們在撞在一起的第一波裡。就有無數人落馬。

    胡彧的騎兵雖然少,可是隊列依然那樣的密集,先頭的隊列,依然保持了完整。即便是落馬。也是趙軍的騎兵從馬背上被他們砍了下來。

    此時。從東南方向殺出來了一個單騎,那人長槍鋼甲,胯下是一匹白馬。就連長相也是一等的一的美男子,正手握長槍從外圍殺進來。

    胡彧一看那將軍模樣,雖然夜色難辨,但是那功夫他認識,除了趙雲別人無法將槍法耍的如此精湛,更不會有如此神勇。他一面迎戰,一邊大叫道:「子龍!」

    趙雲單槍匹馬,從丑帶領的騎兵背後殺來,而且屁股後面還跟著一個顏良,他用最迅猛的攻擊殺出了醜的陣營,直接朝胡彧那邊跑了過去,一到胡彧跟前,便大聲喝問道:「主公何在?」

    胡彧道:「主公已經撤退了,黃忠、太史慈等人在前,主公率部步兵在後,正在返回癭陶城的路上。」

    趙雲一看胡彧帶領少數的幾千士兵在這裡奮戰,就明白了一切,對胡彧道:「胡將軍,一切拜託你了,千萬別讓趙軍突破了防線,小心顏良、丑。」

    胡彧嘿嘿笑道:「趙將軍多保重!」

    趙雲立刻離開了這裡,朝後面趕了過去。

    bsp;胡彧帶領著騎兵,緊緊的伏在馬背上,握著兵刃,紅著眼睛朝著前方奔馳,身後的重步兵防護著輕步兵。

    丑看見胡彧正在進行拚死抵抗,而林南所帶領的步兵則越走越遠,他心中氣忿不過,正準備親手結果了胡彧的性命,哪知道顏良突然從背後冒了出來,先他一步衝了上去。

    胡彧帶領小股騎兵在步兵方陣周圍往來衝突,逼迫的趙軍士兵不敢近前,突然見到顏良舞著大刀一人衝了過來,撥開了一些箭矢後,面色猙獰的朝他殺了過來,便抖擻了一下精神。他料自己一個人無法戰勝顏良,便帶著身後的騎兵向顏良衝殺了過去。

    丑怕顏良有失,也迅速帶領眾將衝了過去。

    顏良衝到胡彧面前時,突然大喝一聲,大刀猛然劈了出去,直接朝胡彧的腦門砍去。胡彧急忙用大戟架住,卻發現顏良的力道灌輸在了他的大戟上面,一下子擊的他的大戟不住的顫抖,震發著麻意。

    一個回合過去,顏良手中大刀亂舞,接二連三地砍翻了胡彧身後數名騎兵,和胡彧分開。

    可是胡彧沒有停留,他看見丑率領張南、焦觸、呂曠、呂翔等將領和百餘名騎兵一起衝殺過來,他便大聲喊道:「殺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在兩軍剛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最前排還勉強保持了完整衝鋒隊列的燕軍騎兵,還勉強把趙軍騎兵的衝鋒勢頭擋了一下,可不過就是在這股鐵流之中丟下了一塊石子,無非就是濺起了一點兒浪花而已。

    丑冷不丁的一槍便刺傷了胡彧的胳膊,嘴角上帶著一絲笑意,隨後刺死了胡彧背後部的王門。

    胡彧和丑分開之後,大戟一揮,便自己刺死了呂威璜,算是扯平了。

    可是胡彧卻已經掉入了醜的圈套當中,當他突破了醜的前部後,後面嚴陣以待的馬步軍便迅速將胡彧包圍了起來。

    蔣義渠、趙睿、尹楷、馮禮四將一同湧出,朝著胡彧便衝了過去。

    胡彧迎戰蔣義渠,田楷、鄒丹、單經迎戰趙睿、尹楷、馮禮三將,八個人轉圈的廝打,同時趙軍的弓箭手開始瞄準騎兵射擊,只一通亂箭,胡彧背後的騎兵全部轟然倒地,發出了悲慘的叫聲,戰馬也發出了悲壯的嘶鳴。

    胡彧見狀,捨棄蔣義渠,揮著大戟便朝趙睿、尹楷、馮禮三將衝了過去,三個人正和田楷、鄒丹、單經打鬥。突然見胡彧衝殺過來,猝不及防之下,便接二連三的被胡彧給刺落馬下。

    「啊——」

    隨著連續三聲慘叫,趙睿、尹楷、馮禮盡皆身亡,蔣義渠也突然從田楷、鄒丹、單經背後殺出,收起一槍便刺死了田楷,鄒丹、單經二人皆驚,迅速朝一邊跑開,豈料顏良、丑一起殺到,直接結果了鄒丹、單經。

    胡彧所帶的騎兵都死光了。遙望張南、焦觸、呂曠、呂翔四將正在帶著士兵圍攻他帶領的步兵。而自己又被顏良、丑、蔣義渠給包圍住了,他已經猜測到了自己將要面臨的結局。憤然挺戟,他縱馬狂奔,欲和顏良、丑一較高下。

    哪知道未等他座下的馬匹奔馳到。便立刻從四面八方射來了一撥撥的亂箭。他的大腿上、小腿上盡皆中箭。就連座下馬匹也都中箭身亡轟然倒地。

    胡彧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條腿被馬匹壓著,他顧不上自己的疼痛。將腿硬拉了出來,勉強站了起來,揮舞著大戟刺殺圍上來的長槍手,奈何寡不敵眾,被亂槍插死,臨死前還不忘記將大戟擲出,又殺了一個士兵。

    大雨滂沱,地上的積水沖刷著血腥的大地,南欒縣城北門外,雨水已經將整個陷馬坑填滿,屍體漂浮在水面上,逐漸從深坑裡隨著水位的升高而漂起。

    陳到、褚燕兩個人藉著水的浮力,逐漸浮了上來,兩個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地面上,整個人就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陳到乾咳了兩聲,剛才在深坑裡不小心喝了兩口污水,嗆的他十分的難受。

    褚燕喘著粗氣,看到四週一片黑暗,靜寂異常,兩邊除了屍體還是屍體,那些浮上來的屍體被沖刷到了地面上,有的則一直在水面上飄蕩。他雙手撐地,緩緩地坐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陳到,重重地道:「我們兩個作為先鋒大將,居然輕易的掉入了別人佈置好的陷馬坑裡,如果就這樣死了,實在太不值了。現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今也不知道主公到底怎麼樣了,我們應該盡快去尋找主公才是。」

    陳到點了點頭,撐地而起,脫去了身上披著的沉重鋼甲,取出背上所背負的鴛鴦雙刀,對褚燕道:「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主公救出去。這一次我們都太大意了,我們也都太低估趙軍的實力了。」

    褚燕沒有什麼慣用兵器,隨手在地上抓起了數把長槍,直接插在了後腰帶上,手中還隨便抄起了兩把長刀,對陳到道:「主公有太史慈等人保護,絕對不會有事情,現在四周都靜下來了,主公一定是殺出重圍了,我們現在就回癭陶城,興許能夠趕上主公。」

    陳到扭頭看了看從陷馬坑裡漂起來的眾多屍體,當即跪在了地上,朝著陷馬坑裡的屍體拜道:「你們等著,這個仇我一定要給你們報,不把袁紹殺了,我陳到就自刎謝罪!」

    褚燕抹了一下不住打向臉上的雨水,對陳到道:「走,此地不可久留。」

    陳到重新站起了身子,和褚燕一起快速離開了這裡,朝癭陶城方向跑去。

    ……

    燕軍已經成功突破了重圍,黃忠、太史慈、徐晃、龐德四將在前開道,盧橫、周倉、廖化、林陽、鮮於輔、田疇、蹋頓等人緊隨其後,林南在聘、王君、白宇、施傑、李

    李玉林等人的保護下帶著數十騎兵和步兵隨後奔馳。

    韓猛、高覽雖然因為抵擋不足燕軍的攻勢而撤開了包圍,但是二人並未就此放棄,步兵列在兩邊,繼續刺殺著從中間穿梭的戰馬,使得燕軍的騎兵一個接一個的變成了步兵,從馬鞍上滾落下來之後,趙軍的士兵立刻舉槍一陣亂刺,大多刺在沒有覆甲的面門和下身,一個個燕軍的士兵哀叫著痛苦的死去。

    高覽率領千餘騎兵挺槍奔馳到了燕軍撤退的道路上,韓猛也帶著千餘騎兵從另外一邊奔馳過來,兩個人率領著從未參戰的騎兵開始逐漸地合圍在一起,在燕軍衝出五六里後又再次擋住了燕軍的去路。

    黃忠衝在最前面,一馬當先。緊握著的鳳嘴刀向前一招,身後的百騎親隨便隨他一同向韓猛、高覽衝了過去,那佈滿滄桑的臉上變得扭曲起來,被雨水打濕的鬍鬚緊緊地貼在胸前,嘴巴張的碩大,從口腔裡發出了一聲聲大喝,暴喝聲夾雜天空中的滾雷,每暴喝一聲,滾雷就會隨之而起,讓人不由得覺得這個人正在操控著雷聲。一些趙軍的騎兵也開始不自覺地發怵起來。

    高覽看見一個老將衝了過來。撇了撇嘴,綽槍向前衝去,大聲叫道:「兀那老卒,大將高覽特來取你首級!」

    黃忠更不答話。在和高覽兩馬相交的時候。舉起鳳嘴刀便朝高覽的肩膀上砍去。

    高覽沒想到黃忠出手是如此的快。急忙舉槍招架,哪知槍是舉起來了,可是他那鐵質的長槍竟然一刀被黃忠以滿貫的力道活生生地劈斷了。他臉上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到冰冷透骨的刀鋒直接從左肩劈了下去,左臂上的骨頭、筋肉都硬生生地被刀鋒劈斷,一條手臂就此脫落了高覽的身體,從臂膀上噴湧而出許多鮮血來。

    「啊——」高覽慘叫了一聲,右手急忙去捂受傷的左臂,可是令他感到更意外的是黃忠的刀沒有順勢而下,而是突然停在了他的腰間,刀口猛然一轉,便對準了他的腰部,但聽見黃忠一聲暴喝,一聲滾雷在天空中響起,鋒利冰冷的刀鋒從他的腰部直接劃過,將他整個身體攔腰截斷,上身從馬背上脫落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下身騎坐在馬背上奔跑了出去。

    黃忠的刀還是沒有停留,一氣呵成的動作開始再次展現神威,刀鋒突然插進了高覽的上半身裡,然後將高覽的上半身挑了起來,拋入高空中之後,刀鋒迅速從高覽的身體中抽出來,然後以極大的猛力劈向了上半身還在半空中飄蕩沒有墜地的高覽的頭顱上,同時大喝道:「挑斬!」

    「啊——」

    高覽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刀鋒直接從他的頭顱劈下,彷彿鋼刀切入了柔軟的黃油一般,順勢直如,勢如破竹,他的身體再次被劈成了兩半,直接墜落在了地上,被黃忠帶來的騎兵踐踏的成為了糜爛的一堆血肉。

    跟隨高覽衝出去的騎兵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同時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臉上展露出來了極大的恐懼,看到黃忠向他們衝來,每個人都急忙勒住了馬匹,掉頭就跑,向四周散開。

    韓猛看到黃忠在一個回合內一招三式以一記漂亮的「挑斬」將高覽斬殺,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懼意,他劍法雖然超群,可惜馬戰不行,在和長兵器的交戰中肯定會吃虧,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黃忠斬殺,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陣鐵青,對於急速向他衝來的黃忠,他感到這不是人,而是一個來自九幽的厲鬼,是索取性命的厲鬼。

    「撤!快撤!」韓猛雙腿一夾馬肚,同時將韁繩一轉,便立刻朝一邊的田野裡跑去,而他身後的騎兵都還來不及撤走,便黃忠帶領的百騎直接衝撞了過去,不是人頭落地,就是人仰馬翻。

    趙軍的騎兵很快就崩潰了,被黃忠帶領的百騎直接鑿穿了隊伍之後,黃忠帶領的騎兵那冷酷凶狠的眼神,揮舞起來的馬刀,盡情的收割著趙軍騎兵的頭頎,那些第一波就被從馬上撞下去的趙軍騎兵,根本連翻身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隨後衝過來的太史慈帶領的大隊騎兵的無數馬蹄踐踏成了肉泥!

    人命,在這一刻,不值錢!隊伍崩潰之中,趙軍的騎兵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勇氣,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了一聲喊,無數人開始朝著四面八方潰散開來,甚至還有的直接丟棄了兵器翻身下馬跪地求饒,反而被後面衝上來的不知情的己方騎兵給踐踏而死。

    黃忠、太史慈帶領的燕軍騎兵們輕易的將敵人的隊列鑿穿之後,立刻靈巧的從兩翼分開,騎兵們揮舞著馬刀盡情的驅趕著潰散的敵騎,慘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頭顱滾滾,斷裂的肢體飛舞。一時間韓猛、高覽帶領的兩千騎兵不但沒有堵住燕軍,反而盡皆喪命,並且致使整個士氣低落不堪,同樣影響到了步兵,剩餘的八千多趙軍馬步軍彷彿失去了主將一樣。紛紛四散逃竄,卻被林南帶領的輕重步兵衝了過來,給任意斬殺。

    韓猛帶著十幾個騎兵跑到了路邊,一道道閃電在天空中發亮,伴隨著隆隆的雷聲,他的內心裡感到了極大的恐懼。當又一道閃電短暫的照亮了大地時,他赫然看見正在重重人群保護下的林南,他的心中一驚,不禁失聲道:「他不是奉高縣裡遇到的那個小子嘛?難道他就是燕侯林南?」

    身後的一個騎兵立刻回答了韓猛的疑問:「啟稟將軍,那人正是燕侯林南。」

    韓猛注視著林南。見他手持鋼刀騎在一匹戰馬上。周圍是受傷的聘和十餘名騎兵以及那全身裹著鋼甲的重裝步兵,他的心裡緩緩地道:「連敗退都如此神勇,燕侯果然不愧是一方霸主……」

    包圍圈已經徹底被燕軍衝開了,高覽戰死。韓猛逃遁。餘下的八千馬步在燕軍的快速衝擊下慌不擇路。能逃走的都散開,沒逃走的頓時成了燕軍的刀下亡魂,眾位燕軍的將士們保護著林南向北迅速撤去。

    韓猛見燕軍一下子逃走了差不多四萬人。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國相計謀雖好,奈何燕軍實力

    太強,身陷重圍之中士氣還不見低落,陣形還能保持正常,燕軍真冀州雄獅也!」

    突然,一匹白馬從黑夜中閃過,順著林南向北撤退的路線追了過去,馬上的人兒英姿颯爽,在閃電的照亮下顯得異常神駿。

    韓猛等候在路邊,看著自己殘餘四散的士兵,開始下令將其聚攏並且準備打掃戰場。

    這時,南方的道路上突然傳來了一片喊聲聲,燕軍大約兩千餘的步兵正在急速後退,一員身披重甲的小將正在率領千餘重步兵抵擋住後面顏良、丑帶領的追兵。

    韓猛已經沒有了戰心,士兵也都對燕軍感到一陣陣恐懼,一見到又有燕軍出現,剛聚攏在一起的士兵又四散開來。他無奈之下,只有待在曠野上觀看。

    「撤!快撤!趁現在沒人,你們火速後撤,追兵我自擋之!」那員身披重鎧的小將手持長槍、盾牌一面抵擋趙軍騎兵的攻殺,一面沖後面的輕步兵大聲喊道。

    丑、顏良、蔣義渠、張南、焦觸、呂曠、呂翔等將率領著數百騎兵為前部,後面數萬馬步軍緊緊跟隨,妄圖將這一支由胡彧指揮殿後的軍隊給侵吞掉。然而當胡彧被殺的那一剎那,胡彧的侄子鍾離牧便以都尉的身份擔起了這支軍隊的指揮。鍾離牧見勢不妙,迅速撤退。以重步兵為牆,依靠全身厚重的戰甲抵擋住了趙軍的騎兵,卻掩護著輕步兵撤退。

    「殺,給我殺!」顏良這個嗜血的漢子發出了聲聲暴喝,面對這支刀砍不動,槍刺不穿,箭射不進的重裝步兵,他惱火的不得了,除了剛開始騎兵衝刺時踐踏了百餘個重步兵外,其餘的都毫髮無損,近戰之後,死的最多的反而是趙軍的騎兵了。

    丑也是一陣惱羞成怒,見重步兵在前為牆,輕步兵在後為劍,相互配合之下,他們帶來的兩千騎兵經過五六里的追趕竟然只剩下數百騎兵,真是傷亡慘重。

    鍾離牧是胡彧本家的侄子,胡彧本是鍾離昧之後,後來為了避亂便改姓胡,但尚有一脈依然以鍾離為姓。胡彧為樂浪太守時,便寫信給自己本家的分支,邀請到幽州共謀大業,於是鍾離氏趨之若鶩,紛紛渡海到了樂浪郡,加入了胡彧的軍隊,在征討東夷的戰爭中鍾離氏沒少拋頭顱灑熱血,最後鍾離氏只剩下鍾離牧一人。林南知道後,便提拔鍾離牧為都尉,從胡彧手下調離到了薊城,成為了軍隊在一員小將,歸屬在重步兵裡面。

    鍾離牧正指揮著重步兵抵擋住了顏良、丑等人的去路,而輕步兵則在後面配合著利用弓箭射殺趙軍,顯得十分默契。

    顏良看到韓猛停靠在路邊,曠野上散佈著許多士兵,便大聲地沖韓猛喊道:「快帶兵從背後掩殺!」

    韓猛不理睬顏良,看著自己部下的士兵都驚魂未定,丑、顏良等人又無法突破那鋼鐵打造的牆壁,他也無心戀戰,竟然什麼都沒說,扭頭就走了,同時下令軍士撤退。

    顏良看到後,心中怒氣衝天,大罵道:「韓猛這個王八蛋,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顏良正在謾罵,不料從黑暗的曠野上先後飛來了數根長槍,直接插死了他身側的六名騎兵,他驚恐之下,扭頭看到從黑暗中殺出一個人來。

    那人有著巨型的身高,手持兩把長刀,輕身躍便跳的老高,直接砍死了兩個騎兵,同時一腳踹下去了一個騎兵,他自己竟然騎坐在了馬背上,長臂一揮,雙刀看走,所過之處人頭盡皆落地。

    顏良大吃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兩道凌厲的力道從戰馬下面傳來,他心中大叫不好,便立刻從馬背上翻滾下來,在空中保持著一個後空翻,竟然落在了背後的一名騎兵的馬背上,而他也意外地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手持一長一短的鴛鴦雙刀跳上了馬背。

    丑也是大吃一驚,顏良本來和他並肩策馬慢行,突然見身邊換了一個滿臉猙獰的漢子,他一驚之下急忙挺出了長槍,虛晃了一槍。

    那人手持雙刀直接架住,同時順勢平削了過去,想要沿著長槍的槍桿削掉丑握著長槍的手。

    丑大驚,立刻抖動了一下長槍,宛如一條長蛇向陳到喉頭探去,力求以攻為守化解那人的刀法。

    那人冷笑一聲,只將頭顱微微一側,避過了醜的一槍,雙刀絲毫不減力道,向丑硬生生地砍了過去。

    丑急忙丟下長槍,同時勒住了馬匹,停在了路邊,這才算安全了下來。

    鍾離牧定睛看到了這兩個剛出現的身影,臉上一陣大喜,大聲喊道:「陳將軍、褚將軍,原來你們沒死?」

    這兩個漢子正是陳到和褚燕,二人一路向北趕去,行走了三四里路後,便聽見前方人聲鼎沸,打鬥聲不絕於耳,便小心翼翼的潛伏了過去。哪知道他們到的時候人聲以散,而正好看見顏良、丑在追逐鍾離牧率領的步兵,兩個人計議已定,便決定偷襲顏良、丑,就算不成功,也能奪下幾匹戰馬。

    陳到策馬向前,見鍾離牧放開了一個口子,便直接挺了進去,而褚燕則大喝一聲,驅趕著幾匹馱著死屍的戰馬也奔馳了進去,而馬背上的死屍也紛紛墜地。

    鍾離牧見陳到、褚燕都進來了,立刻合上缺口,朝陳到、褚燕二人拜道:「參見二位將軍!」

    陳到急忙問道:「主公何在?」

    鍾離牧回答道:「主公已經安全離開,請二位將軍勿憂。」

    陳到、褚燕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定睛看見趙軍騎兵因為顏良、丑二人的舉動而停止了前進,對視了一眼,便互相朝對方點了點頭。

    「鍾離牧,你帶輕步兵先行離開,剩餘的重步兵全部留下,不把這伙追兵殺散,主公無法安全離開。」陳到

    厲聲吩咐道。

    鍾離牧「諾」了一聲,便立刻帶領輕步兵先行離開,騎上了一匹褚燕掠來的馬匹,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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