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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3章 【敖倉】 文 / 簫輕宇

    「不!去敖倉!」孫堅突然和林南起了爭議,「董卓倉皇敗退,敖倉屯糧眾多,就算會派重兵把守,只要窮追猛打,一定會佔領敖倉的。再說,董卓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將敖倉的糧食運完,如今聯軍大部分都到了缺少糧草的地步了,如果佔領了敖倉,我們可以補充所必須的糧草,等聯軍大軍一來,再一起進發洛陽不遲,何必急在一時去佔領洛陽呢?」

    林南道:「既然你不去洛陽,那我也不勉強,我要去洛陽,如果不給董卓一個措手不及的話,只怕董卓就會堅守洛陽,洛陽城防極厚,若將十幾萬兵馬全部屯在那裡,以我們現在的戰力,就算糧草充足,一年也未必能夠攻打的下來。台兄,既然我們各自堅持己見,不如就在這裡分道揚鑣,我去洛陽,你去敖倉。」

    孫堅也爽快,當即抱拳道:「就這樣定了。」

    「不過,我有言在先,你千萬不能窮追猛打,以我的推測,曹操的兵馬就在前方,你只需跟在後面就是了。」林南提醒道。

    孫堅哈哈笑道:「多謝提醒,不過我心中有數,子羽賢弟,那咱們就在此分開吧。」

    「告辭!」

    二人商議已定,便各自帶著自己的兵馬兵分兩路,一個去洛陽,一個去敖倉。

    林南帶著趙雲、太史慈、賈詡和三千騎兵沿著官道慢行追擊,因為從地上死屍死亡的時間來估算,他們已經離并州兵和西涼兵交戰的地點不遠了。一撥人行了五里路左右,林南便下令停下來,坐在路邊休息。

    此時天剛濛濛亮,四周還是一片灰暗,而前面的官道上。屍體卻遍地都是,一些失去了主人的馬匹也在官道邊的草叢裡歇著。斷裂的兵器、殘缺的箭矢、破爛的旌旗、各種死狀的屍體,讓這天的早晨變得十分的淒涼。烏鴉亂飛,野狼亂竄,有許多屍體都被動物撕裂成了一堆爛肉,血腥充斥著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

    林南肚子明明是餓的。可是沿途看到了許多屍體,他根本吃不下東西,只是單純的灌了幾口水而已。

    賈詡這個時候走到了林南的身邊,躬身問道:「主公,你叫我?」

    「嗯,軍師,你說孫堅當真不知道洛陽和敖倉的利害關係嗎?」林南咕嘟地喝下了一口水,輕聲問道。

    賈詡不敢明言,也不敢胡說。便反問道:「那主公的意思呢?」

    林南見賈詡說話很小心,便笑道:「你單說無妨。」

    賈詡這才朗聲道:「主公,屬下以為,孫堅是刻意這樣做的。」

    「嗯……繼續說。」

    「孫堅未必不知道洛陽的利害關係,但是和主公一起去洛陽,前面又有一個呂布,他兵馬最少,去了也爭不到什麼便宜。還不如不去。在群雄中,孫堅算得上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可是他也很體恤下屬,所以寧願放棄,也不願意做一些損失兵馬又不討的事情。」

    林南合上了水囊,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屁股,笑道:「軍師分析的很到位。看來孫堅也是在擔心,怕和我會在某些利益上發生衝突,與其到時候進退兩難,倒不如主動退出。好一個孫台,能知進退。不愧是江東猛虎,假以時日,若有智謀之士輔佐,必然能在江南稱雄。」

    「既然主公知道孫堅是個厲害人物,當初為什麼還要去點化他呢,難道主公就不怕以後和孫堅為敵時,會變得很棘手嗎?」

    「哈哈哈,軍師,你說是對付一個人簡單點,還是對付一群人簡單點?」

    「哦,我懂了,屬下明白了,對付一個十分瞭解的人,要比對付一群不瞭解的人要簡單的多,主公真是高明啊。」

    「呵呵,休息夠了,傳令全軍上馬,勻速向前,只要再慢慢的跟隨一天,就該輪到我們出手了。」

    「諾!」

    一聲令下之後,所有士兵全部上馬,跟著著林南繼續向洛陽方向前進。

    而與此同時去敖倉的道路上,慢行了五六里的孫堅則令部隊停止了前進。

    程普見孫堅一路上憂心忡忡地,便急忙問道:「主公,怎麼停下了?」

    孫堅調轉了馬頭,估摸著和林南分開的夠遠了,便沖程普、黃蓋、韓當喊道:「後隊變前隊,去軒轅關!」

    程普、黃蓋、韓當都驚詫不已,很難明白孫堅做出的決定,便異口同聲地道:「主公,這是何意?」

    孫堅一臉正色地道:「敖倉是屯糧重地,豈能沒有重兵把守?曹操從未和西涼軍交過手,又自持帳下虎豹騎、青州兵強悍無比,他藝高人膽大,手裡握著三萬士兵,有足夠的本錢可以和西涼兵在敖倉進行爭奪,咱們不行。這次我們只帶了僅有的一千騎兵,我不能讓你們都白白犧牲,去洛陽的道路上有呂布、林南兩支勁旅,敖倉有曹操,這兩個地方,都不是我們能夠爭功的地方,只有軒轅關可去。」

    黃蓋提著兩根鐵鞭,策馬來到了孫堅的身邊,急忙問道:「主公,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要去軒轅關?」

    韓當道:「主公莫非是想從背後偷襲軒轅關?」

    孫堅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剛才在岔路口很清楚的看見,去洛陽和敖倉的官道上都有馬蹄印,這就說明董卓在兩地都佈置下了兵馬,而唯獨軒轅關沒有。南路軍的劉表、孔怞還在軒轅關和牛輔對峙,我軍若是從背後襲擊軒轅關,就能引領劉表、孔怞的兵馬進攻從大谷關、伊闕關進攻洛陽,雖然有點迂迴,但是只要軒轅關一破,大軍急追,牛輔就無力在剩餘的兩關佈防,而且他若是知道董卓在虎牢關敗退了,肯定不會再有戰心,從這一條路去洛

    陽。既不損失太多兵馬,也能可以在林南、呂布抵達洛陽的時候一同到達。」

    程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可是,如此一來,主公豈不是幫助了劉表?那劉表和主公多少有點嫌隙,當初主公就任長沙太守時……」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會盟之後,我們就不在長沙待了,我已經讓祖茂給孫靜寫了一封信,讓他帶著所有家小和剩餘的兵馬沿江東下。我的妻弟吳景是丹陽太守,我們就到他那裡,以江東六郡為根基。」

    程普、黃蓋、韓當聽完之後,臉上都帶著一絲的興奮,他們心裡都明白,揚州刺史劉繇很弱。江東又沒有什麼能人,如果孫堅真的想雄踞江東的話,那簡直是易如反掌。三個人當即朝孫堅拱手道:「諾!」

    孫堅抬頭看了看濛濛亮的天空,自言自語地道:「人人都知道我和劉表有嫌隙,用常理來看,我不可能會去幫助劉表突破軒轅關,可是他們都錯了。呂布、林子羽,好好的看著吧。我一定會比你先到洛陽,到時候我孫堅一定會讓群雄大吃一驚的。只有在這裡擁有的更高的聲望。雄踞江東的時候才能更多的招攬當地名士。」

    此時,孫堅的部隊已經變換了隊伍,前隊變成了後隊,後隊變成了前隊,孫堅帶著程普、黃蓋、韓當三個人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一聲令下後。便開始原路返回。

    回到岔路口時,孫堅便遙遙地看見打著「曹」、「袁」、「陶」、「公孫」等字的大旗露出了山頭,他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快速地朝軒轅關方向駛去,當他們一溜煙全部走完之後。聯軍的大軍才從擁擠的官道上你擠我,我擠你的湧了上來……

    天色大亮之後,林南帶著兵馬以勻速向前推進,每前進十里都會下馬歇息一段時間,他並不擔心後面的聯軍會追上來,為了阻礙後面聯軍朝洛陽方向前進,他所過之處,幾乎都將戰死的屍體燒燬,並且從四周搞來一些路障,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聯軍騎兵的快速追擊。

    到中午時,林南已經向前推進了七八十里地,已經到達了鞏縣和偃師的交界處,而派出的探馬也回報說,呂布正在和西涼兵在偃師城附近進行交戰。

    林南優哉游哉的躺在路邊的草地上,看著士兵將戰死的屍體全部堆積在官道中間,然後用點燃大火,任其焚燒,濃厚的黑煙也隨之冒起。他見眾人忙的也差不多了,便召集所有人開始吃飯,對於他來說,前方戰事再怎麼緊張,也沒有填飽肚子要緊,沒有體力就無法打仗,而他也相信,後面的聯軍和他至少相距有七八十里地,光那層層障礙就夠聯軍們搬運好一陣子的了。

    此時,太史慈背著弓箭,和幾個士兵一起扛著一頭剛打來的野豬,正屁顛屁顛的朝林南這邊走了過來。

    「子義,你從哪裡打來的?」林南見太史慈打來了一頭野豬,便舔了舔嘴唇,已經有了幾分饞色。

    太史慈將野豬朝地上一扔,逕直朝林南走了過來,高興地道:「主公,這可是今天最大的收穫了,乾糧那玩意吃不飽,只有野味才能吃,我在那邊的那片山上找到了一窩野豬,就帶人前去捕殺,其餘的已經分給兄弟們了,專門帶來了一頭大的過來孝敬主公。」

    林南笑了笑,對太史慈道:「嗯,不錯,現在時間尚早,這點野味就趕緊烤熟,吃完了好上路。」

    太史慈道了一聲「好咧」,便吩咐手下人去進行燒烤了。

    賈詡就在林南的身邊,見到這種場面,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對林南道:「主公,呂布在前方打仗,袁紹等人還在後面搬運障礙,我們卻在這裡吃野味,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恐怕群雄會一個個的都被主公氣死。」

    「氣死就氣死了,也省的以後麻煩。這叫保存實力,只要能在兩天內進入洛陽城,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會管。這會兒只怕董卓還在擔心害怕呢,估計被呂布緊緊咬住的滋味不好受,他用赤兔馬換來了一個要殺他的人,這筆買賣可是失算了。」林南一邊笑著,一邊眺望四周,見趙雲還在指揮士兵搬運亂石放在官道上,便對賈詡隨口道。

    賈詡也很佩服自己的主公。做事總是會出乎意料,雖然他對林南叫他毒士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在他心裡,林南要比他毒很多倍。他雖然極力勸說林南成為一個無毒不丈夫的人,但是要做一個心腸歹毒的人,也絕非一件易事。就拿上次林南的全族被殺來說吧。他只見林南心痛了那一小會兒,卻又因為徐晃的到來而變得開心,對於他來說,能夠如此快速的轉變心情,他未必能夠做的到。可是,他也感到了一絲幸福,畢竟他的主公對敵人歹毒,對自己人卻是厚愛有加,這樣的人。值得他去追隨。

    又過了一會兒,香噴噴的烤肉便撲鼻而來,三千士兵在官道的兩側開始享用美味,座下的馬匹在附近低頭吃草,一切都那麼的祥和。

    與此同時向東八十里開外的官道上,袁紹正焦急地騎在馬背上,看到前方又有一道屍體堆積的小山在燃燒,而官道兩側也都被烈火所焚燒。枯燥的、易燃的植物全部被大火所吞噬,他的心裡就一陣窩火。

    顏良、丑更是罵罵咧咧的。兩個人的臉上都被燻黑了,剛剛在十里外解決掉了一個阻礙,現在又遇到了一個阻礙,讓他們十分的懊惱。

    「***!誰他娘的那麼缺德,居然這樣每隔十里就設下一道障礙?」顏良的脾氣暴躁,掄著手中的大刀朝一邊的枯樹上砍了下來。刀鋒過處,那顆不太粗的枯樹立刻被斬成了兩端,向一邊歪倒了過去,「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如此亂來,老子非砍下他的腦袋不可!」

    袁紹也是一臉的怒氣。他好不容易帶著騎兵從狹窄的官道上率先擠了出來,本想直撲洛陽,哪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好鳥,他所過之處,又命令士兵在後面也用這種方法設下路障,阻滯了其餘聯軍的追擊,同時他也借助自己盟主的身份,

    ,下令與他同行的公孫瓚、陶謙去支援敖倉,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他這一路兵馬了。

    「主公,據斥候回報,最早衝出虎牢關西門的只有四路兵馬,呂布、曹操、林南和孫堅,來的時候曹操的步兵被李典、樂進帶著朝敖倉去了,看來是曹操讓他們去敖倉的,這樣就說明曹操也去了敖倉。這樣一來,去洛陽的也就只有呂布、林南和孫堅了。而去軒轅關的路上也有兵馬經過,應該是董卓派去支援軒轅關的,因為沒人會願意在這個時候去幫助劉表、孔怞。」袁紹身邊的一位身穿勁裝的中年漢子,看上去既有一番儒,又有幾分威嚴,拱手對袁紹緩緩地道。

    袁紹冷冷地哼了一聲,喝道:「呂布有勇無謀,孫堅剛而不智,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林南了。」

    那中年漢子繼續道:「看來是林南想阻止後面的聯軍進入洛陽,他想和呂布、孫堅獨吞這份驅逐董卓的大功。一旦董卓被緊緊咬住,肯定不會回洛陽,到時候他們三個要是挾天子以令不臣,那主公可就要事事聽他們的了。」

    「審配,你說該怎麼辦?」袁紹的心裡也有一絲憂慮,便急忙問那中年漢子。

    那中年漢子便是審配,是袁紹召集的智囊中武雙全的一個人,既能上陣打仗,又能出謀劃策,所以袁紹經常將他帶在身邊,對他的信任也大過其餘的人。他字正南,是冀州魏郡人士,袁紹被董卓擊退時,屯兵在河內,他便主動前來投靠,和汝南、穎川中的士大夫平起平坐,被袁紹列為座上賓,和辛評、郭圖、辛毗、陳琳等人同為袁紹智囊。

    審配捋了捋下巴上的青須,呵呵笑道:「主公勿憂,袁公路並無心進攻三輔,早有消息傳來,說袁公路已經暗中殺了南陽太守,並且和劉繇、袁遺等人屯兵在了陽人,和劉表暗中遙相呼應,南路軍的那點小心思早已經不言而喻。只要他們一得知董卓兵敗虎牢,必然會猛攻牛輔駐守的三關,殺入洛陽。主公只需將這個消息送達給袁公路,袁公路必然能夠乘勢而進,比之層層設防的這條道路來說,要順暢的多。一旦袁術和劉表的大軍開進了洛陽,以主公之聲望,必然能夠再一次控制大局。」

    袁紹聽後,尚有一些擔心。因為他很清楚袁術的個性,一旦他進了洛陽,就會順勢控制大權,而將他晾在一邊。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既讓他頭疼,又讓他忌憚。他如今率部追擊到此。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但是自己尚猶豫不定,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好。

    審配似乎看出了袁紹的一些擔心,便繼續道:「主公的心中的憂慮也不無道理,但要想阻止林南、呂布、孫堅先進洛陽,唯有依靠這個方法了。劉表自守之徒,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袁術雖然和主公有點嫌隙,但畢竟是主公的弟弟。再怎麼說,這肥水也不能留到外人田里。主公如果還擔心的話,就派顏良帶一千輕騎去袁術那裡協同作戰,只要進入了洛陽,城中的官吏一看到顏良就會知道是主公到了,到時候顏良也可以乘勢控制住城中的局面,畢竟城裡心向主公的居多,而心向袁術的卻很少。主公以為這樣的法子。可行否?」

    袁紹的缺點就是優柔寡斷,也正因為如此。看透袁紹缺點的審配才能適時的進諫,而袁紹聽到這樣的法子,身邊又沒有其他謀士的意見,自然會對其依賴。他又想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對審配道:「正南,就按照你說的辦。立刻讓顏良帶一千輕騎抄小路直奔陽人,不過,要避過軒轅關,不能讓劉表知道。」

    審配笑了笑,替袁紹喚來了顏良。當即將事情吩咐了下去。

    顏良接到命令之後,便帶著一千輕騎跑走了,而丑則帶著部下在清理前方的障礙。

    烈日高懸,陽光普照,大地上處處都冒起了滾滾的黑煙。

    在前往洛陽的官道上,林南帶著吃飽喝足的士兵開始上路,因為派出的斥候來報,呂布已經成功突破了偃師,董卓在馬騰、韓遂、郭汜的護衛下不斷後撤。同時,斥候也打聽到李儒帶著張濟、樊稠、楊奉重兵把守敖倉的消息。

    林南為了保持和呂布的距離,並不急著追趕,因為在前方的道路上,將有一段險要的山路,他讓呂布當螳螂,自己當黃雀,一步步的逼向了洛陽。

    黑夜籠罩了大地,林南帶領著自己的兵馬緊緊地跟隨著呂布,一直保持在二十里的間隔之間,並且不斷地派出斥候到前方打探消息,而沿途所經過的地方也越來越濃烈地聞到了血腥味,甚至還能在死人堆裡扒出一些受了重傷將要奄奄一息的并州兵。

    林南留下隨軍的軍醫負責照料傷員,並且派遣一百名士兵進行護衛,讓他們緩慢地跟隨在後面,將傷員抬到洛陽。

    連續一天的走走停停,讓士兵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此時每個人的心裡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因為從所經過的戰場來看,前方的戰鬥已經變得尤為激烈了,并州兵的屍體也能隨處可見。

    林南正坐在官道邊上的樹林裡,背靠著一棵大樹休息,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掛著清寒的月亮,微風拂面吹過,他感到了一絲涼意,而樹葉也開始變得暗黃,甚至都自然脫落了下來。

    「已經八月中旬了,必須盡快結束這些事情回到幽州,在外面待的越久,我對幽州就越不放心。」林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述說著什麼。

    身邊賈詡聽了以後,便走了過來,對林南道:「主公,一個月,再有一個月就必然能夠回到幽州,如今我們已經走了幾百里路,離洛陽也越來越近了,明天一早必然能夠兵臨洛陽城下。」

    林南道:「子龍,沿途一共收集了多少錢?」

    趙雲站在林南的背後,一身俊朗的他此時臉上也沾上了一些滄桑,躬身道:「不是太多,只收集了幾十萬,這些西涼兵的身上很少有帶錢的,就這些還是從毀棄的輜重車上翻出來的。」

    「幾十萬錢,也不過是幾十斤金子而已,看來董卓沒少剋扣軍餉,現在正處於戰爭的時候,洛陽的物價肯定飛漲,這幾十斤金子根本不夠我們給馬匹買草料的。」林南帶著一絲憂慮,「算了,不用再設路障了,也不用再去收集錢財了,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全軍進發。也是時候去幫助呂布的并州兵了。」

    又歇息了一會兒,林南帶著所有的人開始上馬,一聲令下之後,便開始朝前面奔馳而去,再也不用去理會那沿途的死屍了。

    越朝前走,林南等人越能感覺到前方所帶來的死亡氣息。奔馳了十幾里路後,但見正前方火光沖天,便下令部下加速前進。

    正前方五里,有一處小村莊,村莊四周著火,一撥西涼兵被包圍在村莊裡突圍不出,而呂布所率領的西涼兵則在外圍不住地朝村莊裡扔火把,看見有人從村莊裡出來,就通通射殺。

    火光沖天。并州兵略帶疲憊的臉上都露著極為恐怖的猙獰,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是斑斕的紅色,身上、馬匹上都帶著濃厚的血腥味,讓人看了以後感到十分的驚怖,彷彿這是一支來自地域的騎兵,是來到人間散佈死亡的。

    「給我燒!」呂布揮著方天畫戟,毒蛇一般的雙眸裡射出的目光足以殺死一切。他親自彎弓射箭,只要看見有人從火海中衝出來。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一箭朝那人的面門射去,將他一箭射進火海裡,任由那烈火將其焚燒。

    火海中,西涼兵都各個如同驚弓之鳥,拚死向外衝殺。一些人被烈火焚身,還爭先恐後的從村莊裡衝出來,不是為了活,而是為了求一個解脫。

    慘叫聲不絕於耳,痛苦的呻吟聲也夾雜其中。熊熊大火以燎原之勢開始向外擴散,讓火勢變得越來越大,只過了一小會兒功夫,那片火海便將整個村莊吞噬,裡面的西涼兵掙扎著從火海中爬出來,被燒的焦黑的手臂伸到一半時便不再動彈,僵硬在了那裡,被烈火逐漸吞噬。

    很快,村莊裡再也聽不見有喊聲了,只聽見烈火焚燒的辟里啪啦的聲音,以及聞到那股被燒焦的糊味。

    這時,林南的部隊才趕到了這片火光沖天的地方,看到呂布已經集結了剩餘的五六千并州騎兵,便招手喊道:「奉先兄,請留步!」

    呂布正要出發,見後面的官道上追來了一撥軍,回頭看見是林南,便調轉了馬頭,迎了上去:「原來是林將軍,不知林將軍為何來的如此遲緩?」

    林南看了看那片被烈火吞噬的村莊,和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的西涼兵的屍體,便已經知道了戰況。他朝呂布拱手道:「奉先兄勿怪,我一路追了過來,然而沿途屍體遍地,我必須進行一番處理,否則的話,要是引發了瘟疫,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而且我還收留了不少奉先兄的傷兵,所以來的比較遲緩。」

    呂布毫不以此為然,他仗著自己一身的武勇,率領高順、曹性、薛蘭、李封四人一路追殺到此,雖然遇到董卓軍的層層堵截,但是卻並沒有太多的危險,他率領的并州健兒如同虎狼一般撲向了驚慌的西涼兵,總是以風捲殘雲之勢進行突破。好不容易追擊到此處,竟然中了郭汜的埋伏,被一萬步兵包圍在了村莊裡,他指揮若定,率軍突圍,郭汜見狀便逃之夭夭。於是他便反過來將這支群龍無首的隊伍全部驅趕到了村莊內,放火全部燒死。

    他看了林南一眼,見林南身後所帶的人也都是精銳,便朗聲道:「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合力追擊董卓,董卓已經在馬騰、韓遂的保護下提前一個時辰走了,只要我們現在馬不停蹄的追趕,天亮的時候,必然能夠追擊到洛陽城下,不管董卓進不進洛陽,我都有把握讓其潰敗,因為我已經掌握了西涼兵的弱點。」

    林南很明白,西涼兵的弱點就是太過分散,紀律性不是很好,而且只要公認的統帥一死,剩下的小帥就會相互不服,這也就等於群龍無首,對付這樣的軍隊,根本費不了多大的氣力,只需擺出陣勢,以堅決的氣勢打擊發號施令的人就可以了。加上西涼兵還在潰敗的途中,這就更加讓其軍心渙散,難怪呂布會以一萬多的騎兵追擊數倍於他的敵人尚立於不敗之地,加上他個人的武勇,足夠使得并州兵在士氣上一直高昂。

    「好,那我們現在就合兵一處,共同追擊董卓,一舉攻克洛陽。」林南很爽快,因為是和強者聯合,強強聯合的結果就只有勝利。至於勝利之後的事情,林南也早已經規劃好了。

    隨之,呂布臉上突然變色,低聲吼道:「不!一定要殺了董卓!不殺董卓,我的這番追擊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林南眼睛骨碌一轉,便道:「行。先到洛陽,董卓馬步軍一起退,一定跑不遠。我們只需在後面悄悄尾隨就可以了,不必……」

    「必須全速追擊,董卓已經沒有步兵了,剩餘的全是騎兵,是馬騰和韓遂從涼州帶來的羌胡騎兵,大部分的步兵都去駐守敖倉了。」呂布大吼了一聲,調轉了馬頭。接著對林南道,「林將軍,你的兵少,請跟在我的後面,前方但凡遇到戰事,我打頭陣,你收尾,我們一起合力陳兵到洛陽城下。」

    林南聽了以後沒有反對。既然不讓自己損兵折將,他自然求之不得。而且他的心思只在洛陽,董卓殺不殺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不必去損兵折將。

    商議完畢之後,呂布帶著高順、曹性、薛蘭、李封四人和剩餘的不到六千的并州騎兵開始奔跑在官道的最前面,而林南帶著趙雲、太史慈、賈詡等部下則跟在呂布的後面。

    大軍這邊一開動,滾雷版的馬蹄聲便在官道上響個不停。給人一種極度的威脅性。

    本以為沿途會遇到西涼兵再進行堵截,哪知連續奔跑出了二三十里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呂布的心裡很納悶,為什麼快到洛陽卻沒有堵截了。疑心一閃而過,換來的則是極度的喜悅,一想起董卓就在前方。他的內心裡就歡喜的不

    得了,似乎已經看到了董卓的腦袋在自己手中拎著一樣。

    平靜也讓林南覺得可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什麼事情的發生讓董卓無法進行分兵防禦,又或是在搞什麼陰謀、埋伏之類的。他派遣趙雲去提醒前軍的呂布,哪知呂布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他只管一味的沖。

    趙雲從前軍回來之後,便對林南道:「主公,呂布那廝太過驕狂,說什麼他打先鋒,不必主公瞎操心,還讓我回來告訴主公,好好的跟在後面撿便宜就是了。」

    「哼!」太史慈聽後氣的哇哇大叫,「王八羔子!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匹夫一個,怎麼能和主公相提並論?有機會,我一定要親手斬了他的腦袋。」

    賈詡急忙止道:「子義,小聲點,前面不遠就是并州兵,被他們聽見了不好。」

    林南道:「算了,反正我也沒想出力,本來我就是跟在他後面撿便宜的,他既然不擔心,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都提高警惕,若是真有埋伏,一般不會襲擊前軍,而是襲擊中軍和後軍,讓全軍小心點。」

    命令傳達下去了,全軍都開始十分小心的戒備,可是又奔馳了一段路,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了,還是沒有遇到一點董卓軍的埋伏,讓林南的心裡一直覺得很奇怪。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呂布、林南已經追擊到洛陽境內,在經過伊水時,呂布、林南的聯軍見到了最為悲慘的一幕。

    伊水的河岸上已經成了血色的地帶,人、馬匹的屍體散佈在河岸兩側,鮮血將河岸染成了一片血紅,到處都是斷裂的兵器、箭矢,尚有許多屍體還在河中漂浮,沿著河流向下游漂去。

    呂布看到這一幕立刻止住了軍隊的前進,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按照追擊董卓的速度,他的軍隊應該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帶著一絲疑惑,呂布迅速讓人叫來了在後面的林南。

    林南帶著賈詡迅速奔馳到了前軍,讓趙雲、太史慈壓陣。兩個人一到前軍,看到伊水河裡的那一幕幕慘狀,都頗為吃驚。

    「林將軍,死的大部分是董卓的西涼兵,而其中也有不少是聯軍中的士兵,我們辛辛苦苦的追擊董卓到此,可以說沒有人比我們最先到達這裡,為什麼這裡會發生這種事情?」呂布將手中方天畫戟一揮,指著河岸的屍體,大聲地問道,「我只想搞清楚,這些聯軍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誰的兵馬?」

    林南仔細地看了看河岸上的屍體,確實有不少是士兵手臂上纏著橙紅色的布帶,布帶上面繡著一個「漢」字,這是會盟之時,聯軍中所有士兵統一的象徵。他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賈詡,眼睛裡也充滿了疑惑,急需賈詡來幫他找出答案。

    賈詡會意到了林南的眼神,立刻在腦海中搜尋著一些有關的情報,再中和聯軍中各路兵馬的細微特徵,又聯繫這一路上的事情,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張大了嘴巴,略顯驚奇地道:「是南路軍……沒錯,是南路軍的兵馬……」

    呂布大吃一驚:「南路軍?南路軍的兵馬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劉表在軒轅關,袁術在武關,離這裡都有一定距離,而且董卓兵敗虎牢關也不過是兩天前的事情,就算前去通知的話,攻打軒轅關、大谷關、伊闕關也十分費力,為什麼南路軍的兵馬會在趕在我們的前頭?」

    林南一聽到這話,腦子迅速地運轉了起來,指著伊水上游道:「上游不遠處便是伊闕關,看來是南路軍已經突破了伊闕關,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追過去,絕對不能讓南路軍先進入洛陽城,否則的話,我們的努力就等於白費了。」

    呂布立刻高聲呼喊道:「全軍前進!」

    一聲令下後,呂布、林南合兵一處的八千多騎兵便一起向洛陽方向而去,迅速地渡過了架在伊水河上的石橋,一撥人馬不停蹄地向前追趕。

    又向前追擊了不到十里地,呂布、林南沿途見到的屍體也越來越多。當林南看到其中有一些孫堅軍士兵的屍體時,他突然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什麼南路軍的劉表會突破軒轅關。

    前方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官道和官道兩邊的田野裡都是人,人山人海的黑壓壓的一片,聯軍的騎兵正在和董卓的西涼兵進行交戰,人影晃動中,孫堅所帶領的騎兵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了西涼兵的心臟。

    孫堅的右翼是劉表的部下,一員四十多歲軍司馬打扮的人掄著一口鳳嘴刀,身後兩個年輕的漢子護衛其左右,一個舉著一桿長槍,另一個舞著雙刀,三個人配合默契,所過之處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衝入了西涼騎兵的陣營裡,雖然被包圍在其中,卻仍然不露破綻,反殺死不少前來圍攻的西涼兵,愣是在西涼兵的中間殺出了屬於他們三個人的一番天地。

    孫堅左翼的兵馬都打著「袁」字的旗號,袁紹帳下的顏良和袁術帳下的紀靈正帶著自己的部下合力衝擊前方的西涼兵,將左翼的兵馬驅趕的節節敗退。

    在左、中、右三支前鋒的猛烈打擊下,袁術、劉表二人並肩騎在馬背上,互有芥蒂的怒目相視,而身邊的孔怞、袁遺、劉繇等人則都是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身邊環繞的諸位將領誰也沒有動,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前方三支前鋒隊伍進行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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