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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2章 【歐陽】 文 / 簫輕宇

    土牆上的士兵回答道:「我管你是誰,沒有我家將軍的邀請,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一樣的規矩!」

    林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聽到牆上的士兵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心中窩了一肚子的火,當即大聲吼道:「你他娘的快進去通報田韶,就說我安北將軍林南來了,讓他出來迎接我!如果你再不去通報,明日我就帶著大軍前來包圍這裡,到時候鬧大了,我看田韶會不會為了你一個臭小卒和我鬧翻?快去!我只能一刻鐘,一刻鐘過後再不見田韶出來,明日我就兵臨城下!」

    那士兵聽到這話,倒是害怕了起來,臉上浮現了一絲恐懼。他知道田韶的脾氣,萬一真的被兵臨城下了不光是他,連同他全家都得處死。他來不及答話,轉身便朝城樓下面跑走了。

    林南看到那士兵害怕的跑開了,他就騎在烏龍駒的背上,靜靜地等候在那裡,自言自語地道:「媽的,連一個小兵都這麼猖狂,老子以後不把田家堡給踏平了,我***就天天倒立著走路。」

    過了一會兒,堡門洞然打開,從門洞裡駛出來了一隊騎兵,所有的人都穿著大漢的官服,當先一人是一身縣令的裝扮,年紀四十歲左右,一臉的驚詫,揚起手中的馬鞭抽打著座下的馬匹便跑了過來。

    那人徑直來到了林南的面前,當即翻身下馬,露出了笑臉,拱手道:「下官襄平令公孫昭,參見太守大人!」

    林南沒好氣的打量了公孫昭一眼,四方臉。身體偏胖,小眼睛,地包天的嘴,當即問道:「田韶呢?他為什麼不來?」

    公孫昭急忙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將軍昨日去巡遊了,估計要幾天回不來。這裡有下官接待大人也是一樣的。大人,請進城吧。」

    林南看了看公孫昭身後的官員,看身上的打扮都是郡裡的官員,他也不去理會,聽見田韶不在,便道:「既然田將軍不在,那我也就沒有進去的必要了。各位大人,如今我已經正式上任了,你們是不是也該將治所搬回襄平了?」

    公孫昭和身後的人面面相覷。露出了一臉的難色,當他們看到林南陰鬱著臉,而且目露凶光時,誰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林南調轉了馬頭,頭也不回地高聲喊道:「太守府、縣衙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明日一早我希望能夠看到各位大人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否則的話,諸位大人就等自己辭官吧!」

    公孫昭等人還來不及回答。便聽見林南「駕」的一聲大喝,飛一般的策馬而出。一溜煙便越過了前面的石橋,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馬蹄印。

    此時,田韶從門洞裡騎馬而出,來到了公孫昭的身邊,問道:「他剛才說什麼?」

    公孫昭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田韶聽了以後。冷哼了一聲,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殺機,低聲吼道:「明日都給我待在田家堡,誰要是敢去襄平,小心滅族!我倒要看看。在遼東郡到底誰說的算!都給我滾回去堡內,沒有我的命令,誰要是敢出堡一步,我打斷誰的腿!」

    從田家堡歸來,林南帶著揣測不安的心情,今日親自造訪了田家堡,親眼目睹了那些朝廷官員對田家的妥協,他嚴重地意識到了田家勢力在遼東對他的威脅,如果不拔除這根釘子,遼東永遠無法成為他真正的地盤。

    策馬揚鞭,奔馳在回襄平的官道上,頭上頂著一輪烈日,漸漸地感到了一絲熱氣。林南突然勒住了馬韁,突兀地停靠在了路邊,撫摸了一下烏龍駒的脖頸,感覺手掌上有點潮濕,放在眼前一看,居然是如同血色一般的液體。

    「汗血寶馬?」林南看著自己手掌上濕滑的液體,便疾呼了出來。

    帶著愉悅的心情,林南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牽著烏龍駒走到了路邊的一個斜坡下面,那裡有著鬱鬱蔥蔥的青草。

    下了斜坡,林南輕輕地撫摸著烏龍駒的背脊,開心地道:「烏龍駒啊烏龍駒,你可真是一匹寶馬啊,為了犒勞你,今天就讓你在這裡吃個飽。」

    烏龍駒似乎聽懂了林南的話語,發出了一聲嘶鳴,四蹄在原地踢騰著,像是高興的在跳躍。

    林南看了看天空中掛著的太陽,時候尚早,覺得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應該盡情的享受一下這田園風光。他撒手放開了烏龍駒的韁繩,一屁股坐在斜坡上,仰臉躺在斜坡的草地上,將雙手放在了頭下枕著,一條腿屈著,另外一條腿搭在了那條屈著的腿上,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決定放鬆一下心情。

    輕輕地閉上眼睛,張嘴對身邊的烏龍駒道:「在附近吃草,不許跑遠,我休息一下。」

    烏龍駒點了點頭,轉身朝斜坡下面走了過去,在一片肥美的草地上低下了頭,張開嘴便開始享受著新鮮的青草。

    春眠不覺曉,林南閉上眼的同時,不知不覺就漸漸地睡著了,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太勞累的緣故。

    時間一點一點的再流失,墜入夢想的林南不自覺地翻轉了一下身子,側躺在草地上,嘴裡不時喊出貂蟬的名字,發著一絲的夢囈。

    烏龍駒已經把地上的一片青草快吃完了,鬆了的肚皮感到緊起來了,身上彷彿是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一樣,使它更加有精神了,用力的抖了抖身上的汗水,低著頭,繼續貪饞地吃著那片青草。

    忽然,烏龍駒彷彿聽見了什麼可疑的聲音,立刻停止嚼草,抬起頭,向著前方和左右張望,同時兩隻耳朵機警地左右轉動。緊跟著,它似乎明白了有什麼危險來到,幾步路便走到了林南的身邊,用頭用力的抵了抵林南的身體,連抵了幾下,林南仍沒醒來。烏龍駒見林南沒有醒來。於是憤怒地狂叫起來,跳著,踢著,將四周混著泥土的草皮踏得亂飛。

    林南正在熟睡,夢見自己抱著貂蟬,正欲親吻的時候。卻突然看見貂蟬露出了一張馬臉,張嘴便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嘶鳴,同時感覺泥土亂飛,朝他的臉上胡亂扑打而來……

    「啊」

    地上躺著的林南突然大叫了一聲,一下子便坐了起來,雙手急忙抹去臉上的泥土,定睛看見烏龍駒在自己身邊,眼神中帶著一絲急躁。他一臉的濕泥,手掌上也都沾滿了泥巴。同時耳邊響起了一陣馬蹄的轟鳴聲,沉悶的馬蹄聲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那尖銳的叫聲如同一聲晴天霹靂,將他的耳膜震得微微發顫。

    回過神來的林南從斜坡上站了起來,轉身看見斜坡上的道路上行來了一個長長的馬隊,馬隊分散在道路的兩邊,中間是一輛雙駕的馬車,坐在車轅上的馭手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駕車的兩匹駿馬上,「啪」的兩聲脆響。在這空曠的田野裡顯得格外刺耳。

    馬車的車窗裡,露出來了一張少女的臉,少女扯開嗓子大聲喊著「救命」,尖銳的聲音如同午夜的電話鈴聲,刺激的人心裡發毛。馬車周圍的二十多個騎手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對於馬車裡少女的尖叫聲如若無聞。目光一直看著前方的道路。

    林南定睛看了看,騎手都清一色的打扮,身上穿著裘皮,腰中懸著馬刀,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名旗手。旗手打著兩面小旗,旗上寫著「田家堡」三個大字。他意識到了什麼,當即翻身跳上了烏龍駒的馬背,「駕」的一聲大喝,座下的烏龍駒便從斜坡下面躥了出去,幾步快跑便到了大路上。

    一到了大路上,林南便急忙提了一下韁繩,烏龍駒感受到了主人的指示,突然停了下來,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同時發出了一聲長嘶,人和馬便停留在了大路的正中間,擋住了田家堡那撥馬隊的去路。

    「放開那女孩!」林南騎在烏龍駒的背上,抬手指著馬車裡的那個喊救命的少女,大聲地吼了出來。

    馬隊停了下來,看著從路邊突然躥出來了一個滿臉濕泥的漢子,都用一種不屑的目光打量著那漢子,隨後嘴裡都是一番哄笑。

    一陣竊笑過後,一名旗手策馬向前,來到了林南的面前,指著手中的旗幟,趾高氣揚的對林南吼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沒看見這田家堡的旗幟嗎?快讓開!再不讓開別怪爺爺們對你不客氣了!」

    林南既然決定了要拔除田家堡這個遼東惡霸,就不怕公然和田家堡的人叫板,再者從他看到的情況來看,田家堡是強搶民女,不管他是不是遼東太守,這件事他都要管。他沒有理會那麼旗手說什麼話,指著馬車裡的少女,目光中露出了惡狠狠的眼神,低聲吼道:「放開那女孩!」

    馬車裡的少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大聲喊道:「壯士,快救我,快救我啊壯士!」

    「啪」的一聲響,一個騎手揚起馬鞭抽打在了馬車的車窗附近,將那個少女給嚇了回去,並且凶狠地吼道:「再喊一聲,看我們以後怎麼對付你的家人,給我閉嘴!」

    靠近林南的旗手見林南沒有讓開的意思,臉上立刻露出了猙獰,揮舞著手中的旗桿便朝林南打了過去。

    林南眼觀六路,見旗桿朝他揮來,伸手便牢牢地抓住了那旗桿,任由對面的旗手怎麼用力抽回,都始終脫離不了他的手。他冷哼了一聲,抓住旗桿的手稍微一用力,直接將對面的旗手給挑飛了。

    那旗手重重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翻身起來的時候捂著屁股便朝後退去,對一個披著薄甲的頭目道:「大哥,殺了他!」

    那頭目見林南還有兩下子,冷笑了一聲,將手向前一揮,身後的十名騎手紛紛抽出了馬刀,驅馬向著林南奔去。

    林南也不示弱,隨即抽出了腰中的佩刀,雙腿用力一夾馬肚,「駕」的一聲輕喝,座下的烏龍駒便馱著他向前衝了出去。

    「錚!錚!錚……」

    十聲兵器碰撞的聲音後,衝向林南的騎手手中的兵器全部落地,同時他們也感到了手腕上傳來了前所未有的疼痛。鮮紅的血液從他們的手腕上流淌下來,痛的他們各個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可是,林南並沒有停下,座下的烏龍駒猶如一團烏雲向前飄去,電光石火間,只見馬車前面一道紅光閃過。帶領這些騎手的頭目剛將馬刀抽出一半的手便脫離了身體,一聲悶響掉落在了地上,一道血柱也從他的斷開的右手上噴湧而出。

    「啊」的一聲慘叫,那頭目忍受不住疼痛,身子一歪,便從馬背上翻落了下來,同時一道寒光從他眼前閃過,冰冷而又帶著血液的刀鋒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不敢亂動。

    其餘的騎手都看傻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角色,只這一瞬間,便廢了十個人的手筋,還砍斷了一個人的手,這份能力,讓他們所有未出手的人都帶著一絲恐懼,加上林南眼睛裡射出來的陣陣森寒,讓他們的心裡都產生了極大的害怕。十幾匹馬開始躁動起來。餘下的騎手都紛紛散在了道路的兩邊,唰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馬刀。舉刀的手還顫巍巍的,卻絲毫不敢靠近林南。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斷了手的頭目此時面色蒼白,一手捂著血流不止的手,一面跪在地上求饒道。

    林南撤回了自己手中的佩刀,將刀插入了刀鞘。指著駕馭馬車驚呆不已的馭手,大聲喝道:「滾開!」

    那馭手全身顫抖,急忙跳下了車轅,剛走兩步路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翻滾了兩滾。從地上爬到一邊。

    林南回頭看著那個頭目,冷聲地道:「回去告訴田韶,我是遼東太守,在我的管理之下絕對不允許他胡作非為。都給我滾!」

    那頭目跌跌撞撞的爬走了,餘下的騎手也都紛紛散去,一溜煙便跑的無影無蹤。

    「姑娘,你可以出來了,他們都被我打跑了,以後有我在,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林南翻身下馬,朝馬車裡喊道。

    「多謝……多謝壯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少女還未走出馬車,便一個勁的謝道。

    「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馬車的捲簾掀開,從馬車裡走出來了一位妙齡少女,年紀不過十三四歲,長得杏眼桃腮,艷光四射。而她眼中帶媚,鮮紅的絳唇嘴角,浮著一抹令人難忘的淺笑。

    她穿著一襲不知道是什麼質料製成的紅色衣裙,紅衣紅裙外加一層非紗非絲,感覺像是又溫暖又舒適的紗籠。一條也是紅色的滾金邊腰帶橫繫在她纖細的腰間,明顯地顯露出她從胸部到腰臀的苗條曲線。

    紅衣紅裙紅紗籠,加上她白脂的玉頰上那抹紅暈,使她整個人就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團,綻放著驚人的青春艷麗,每一舉手,每一投足,都像放射著強烈而不可抗拒的熱情。

    少女的美麗樣貌倒是讓林南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遼東這個偏僻的地方還有如此水靈的美人,而且年紀輕輕就透著一股子成熟的美感,流海下面也隱藏著一雙透著智慧的眼睛,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但要真和貂蟬比起來,只怕要遜色上幾分。

    少女下了馬車,美目秋波宛似活物般地四下微一流轉,俏然地翹起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絳唇,朝著林南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細語微聲地道:「小女子歐陽茵櫻,多謝壯士救命之恩,若非壯士出手相救,只怕小女子這輩子就毀在田家手裡了……」

    林南抱拳道:「我說過了,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何況我又是本郡太守,遇到這種事情,豈能坐視不理?歐陽姑娘,不知你家住何處,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歐陽茵櫻抬頭看了一眼林南,眼眶中淚水滾動,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便流淌了下來,緊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求大人為小女子做主啊,田韶那個惡霸為了搶我給他的傻兒子做妾,殺害了我的父母……」

    「田韶這個畜生,傷天害理的事情倒是沒有少做!」林南怒氣高漲,恨恨地道,「歐陽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設法除掉田韶這個大壞蛋的。你……你現在還有其他親人可以依靠嗎?」

    歐陽茵櫻搖了搖頭。泣聲道:「小女子本是揚州廬江人,少時便隨家父遷居遼東,在遼東無親無故。」

    林南動了惻隱之心,雖然他打跑了田家堡的人,可是保不齊田韶還會來找這個少女的麻煩,當即對歐陽茵櫻道:「歐陽姑娘。我看這樣吧,你跟我回襄平,暫時住在太守府裡,賤內和你的年紀相仿,身邊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你和賤內做個伴兒如何?」

    歐陽茵櫻點了點頭,隨即向林南叩拜道:「多謝大人收留!」

    林南笑了笑,隨即將歐陽茵櫻扶了起來,自己駕著馬車。讓歐陽茵櫻坐在馬車裡,讓烏龍駒跟著馬車跑,便返回襄平。

    一路上,林南詢問了一下歐陽茵櫻的情況,這才知道,原來歐陽氏是西漢大儒歐陽生的後人,而她祖上的一脈便遷居到了揚州,世代為揚州的官員。算是個書香門第的世家。後來歐陽茵櫻的父親因為正直得罪了揚州刺史,這才於十年前舉家遷徙到了遼東。而在和歐陽茵櫻的談話中。林南也不難聽出,這個貌美如花的少女談吐不凡,對事情的看法也有獨到之處,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回到襄平城,城裡的一切經過眾人的一起努力,都看起來十分的和諧。百姓家家戶戶都住上了房子,而且也都得到了應有的糧食,雖然這個城不是很美,但至少讓這些百姓有了棲身之所,對林南也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

    城外的兵營也修建完畢了。只是訓練場地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加上午時已到,襄平城裡城外都升起了裊裊的炊煙,和昨天眾人剛到來所看到的廢城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況。城牆上站滿了守衛的士兵,在夏侯蘭的帶領下,有序的進行著防守工作。

    林南駕著馬車從西門進城,寬闊的街道上已經被清理的煥然一新,再也不能隨處看見那些不堪入目的噁心東西了。他駕著馬車來到了太守府,從車轅上跳了下來,沖馬車裡坐著的歐陽茵櫻道:「歐陽姑娘,我們到了,下車吧。」

    太守府裡,貂蟬穿著十分的樸素,但是身上的衣服完全掩蓋不住她身上的所散發出來迷人的美麗。她見林南回來了一臉的喜悅,剛跨出太守府的大門,便看見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紅衣女子,而且模樣還挺漂亮,她的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一時間腳步也停留在了門口,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林南看見貂蟬親自出迎,一臉喜悅地走向了貂蟬,伸出手便緊緊地握住了貂蟬的手,絲毫也不在意旁觀者的表情,當即叫道:「貂蟬,我回來了,想我不?」

    貂蟬的表情有點僵硬,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卻在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歐陽茵櫻,當即欠身道:「將軍……恭喜將軍納妾……」

    林南眨巴眨巴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歐陽茵櫻,這才恍然大悟。歐陽茵櫻身上穿的是出嫁的婚裝,他當即解釋道:「貂蟬,你別誤會,她是我帶回來給你做姐妹的,不是我納的妾,是我路上從壞人手裡救下來的。」

    貂蟬有點吃醋,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歸宿,還沒有正式去體會那種幸福的感覺,就看見林南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心裡也隱隱生疼。雖然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不惹林南喜歡了,心裡難免會有些傷感。她沒說話,而是在打量著歐陽茵櫻。

    「真的,你別誤會,她被惡霸田韶搶去給傻兒子做兒媳,而且家人也早在幾天前被田韶殺害了,她無依無靠,我看她年紀和你相仿,覺得你平常沒有人做伴,就帶回來給你做伴,可不是我要納妾。貂蟬,你別誤會哈,我還沒有正式娶你過門,又怎麼會去向納妾呢?」林南見貂蟬不回答,便一個勁的解釋道。

    貂蟬聽到林南如此解釋,便釋懷了,對林南道:「將軍,午飯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林南笑了笑,點了點頭,隨即將歐陽茵櫻叫來介紹給了貂蟬認識,然後帶著貂蟬、歐陽茵櫻便進入了太守府,而他的腦海中卻在想著如何對付田韶。

    太守府的大廳裡站滿了人。林南端坐在大廳的上首,目睹了一眼左右兩列的十八個手下,朗聲道:「卞喜帶著人去各縣打探消息了,最快也要十天才能回來。田氏在遼東的勢力已經不能單單用地頭蛇來形容了,整個遼東郡幾乎快要變成了田家的地盤了。今日叫你們來,就是要告訴你們。這十天的時間裡,一定要做到嚴加防範,我今天在田家的手底下解救了一個人,估計田韶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廳裡,左列站著賈詡、張郃、華雄、龐德、周倉、廖化、管亥、裴元紹、夏侯蘭九個人,右列站著荀攸、趙雲、盧橫、胡彧、褚燕、孫輕、王當、於毒、公孫康九個人,十八人聽完林南的話語,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爽。

    「主公,如今我們雖然有兩萬軍隊。但是除去從京畿帶出來的羽林郎外,其他人都沒有經受過正規的訓練,田韶既有軍隊也有私兵,萬一打起來了,只怕我們會吃不少虧。屬下以為,當務之急就是利用現有的時間訓練軍隊,力求在短時間內訓練成為一直紀律嚴明的軍隊,只要紀律嚴明了。萬一真的打起仗來,就不會慌亂了。」賈詡向前跨了一步。率先說道。

    「嗯,賈先生和我想的一樣。不過,在我看來,田韶還不敢公然和我開戰,他是個明白人,萬一真和我們打起來了。對他很不利。」林南道。

    荀攸此時站了出來,拱手道:「主公,屬下以為,與其坐等田韶來找茬,倒不如主動去找田韶的茬。褚燕、孫輕、王當、於毒他們都是曾經是嘯聚山林的人物。打家劫舍自然是最為拿手的,而他們的手下也比其他剛加入軍隊的百姓強太多。主公不如加強訓練一萬多新軍,讓褚燕等帶人去遼東各縣流竄作案,只要是田家的財產,都一一搶掠過來。如此一來,田韶忙於對付褚燕等人,自然不會有時間來找主公的麻煩了,而我們也可以專心訓練新軍了。」

    林南聽後,哈哈笑道:「荀先生果然妙計,這個計策很不錯。褚燕、孫輕、王當、於毒,你們四個人可願意帶著自己的部眾去施展你們過人的本領嗎?」

    於毒五大三粗的,雖然不是很高,但是看上去卻很有力氣,一臉橫肉的他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大咧咧地叫道:「主公,俺自從投靠主公以來,這手就癢癢的不得了,既然主公讓俺去幹老本行,俺當然不會拒絕,而且這次還要幹的出色一點,讓主公看看俺們這幫子嘯聚山林的盜匪,到底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褚燕虎軀一震,便大步跨了出來,朗聲叫道:「主公請下命令吧,我等絕對不會辜負主公的厚望。」

    林南一拍大腿,當即叫道:「很好,你們只需將這件事鬧的越大越好,但是你們要記住,這次去打家劫舍和你們以往略有不同,你們只准將目標瞄準田家的產業,就算要開殺戒,也只能殺田家的人,絕對不能對普通百姓下手,那些百姓都被田氏欺負怕了,也都是窮苦的人,懂了嗎?」

    褚燕、於毒、孫輕、王當四個人都點了點頭,齊聲道:「主公放心,我等必定竭盡全力完成主公交待的事情。」

    「嗯,那你們今天下午就出發,一個人帶一隊人去附近的幾個縣,遇到田韶帶兵來攻打你們的時候,就不要交戰,躲進附近的山林裡。等田韶走了你們再出來攻擊,要讓田家的人在這些天裡疲於奔命。沿途要是碰到了卞喜等人,就告訴他們,讓他們回襄平來,不必再去打探了。」林南交待道。

    褚燕、於毒、孫輕、王當四個人「諾」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大廳。

    林南隨即道:「荀先生,你帶著公孫康、裴元紹、夏侯蘭在城中安撫百姓,城外也有許多荒蕪的農田,你們負責丈量一下,將田地平均分給城中的百姓,城東也有不少荒地,可以大量的開墾出來。」

    荀攸「諾」了一聲,隨即帶著公孫康、裴元紹、夏侯蘭便離開了。

    緊接著,林南又對張郃道:「俊乂,你現在就是郡中的長史了,我將這支軍馬交到你的手上,半個月內。必須將這支軍隊訓練成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軍。華雄、盧橫、龐德為都尉,周倉、廖化、管亥、胡彧為軍司馬,你們都要聽從張郃的命令,違令者以軍**處。」

    張郃一臉的喜悅,覺得林南果然沒有騙他,他剛剛跟隨林南。便擔任了郡長史這個職位,還將他凌駕在舊部之上,心中也十分的感激,當即拱手道:「主公放心,俊乂一定為主公訓練出來一支鐵軍來。」

    華雄、盧橫、龐德、周倉、廖化、管亥、胡彧等人也都沒有任何怨言,因為他們心裡明白,不管身兼何職,在林南的心裡,他們都是重要的。眾人一起拱手。大聲回答道:「諾!」

    林南道:「半個月內,我不要求那些新軍有多會打仗,我只要他們能夠服從任何命令,不管讓他們去幹什麼他們都必須勇往直前,必要時,可以殺一兩個人立一下威!」

    張郃得了林南的具體指令,和華雄等人一起再次「諾」了一聲,便走出了大廳。

    大廳裡霎時間只剩下賈詡和趙雲兩個人。林南看了看他們兩個,當即對趙雲道:「子龍。你去抽調出來五十個精銳的飛羽士兵,每天在城西來回巡邏,注意一下田家的動向。」

    趙雲抱拳道:「諾!」

    賈詡看著趙雲離開的背影,當即向前跨了一步,拱手道:「主公,荀公達這步棋走的真是太妙了。屬下也不得不佩服他了。」

    林南陰笑道:「先生之所以沒有向我獻策,是在試探荀攸吧?」

    賈詡笑了笑,回答道:「荀公達海內名士,卻甘願放棄官位跟隨主公到這個偏遠的遼東來,屬下為了主公以後的大業。自然要多多提防。如今荀攸隻身一人在遼東,反觀其他人都是攜家帶口,這自然讓屬下多留一個心眼。從今天荀攸所獻的計策來看,確實是為了主公著想,不僅利用褚燕等人去引起田韶的不安,這背後的意思也是借用田韶的勢力來打壓褚燕等人,可謂是一石二鳥,這也讓屬下對他去除了戒心。」

    林南聽賈詡道出了荀攸計策背後的深意,便點了點頭,緩緩地道:「自從收服褚燕等山賊以來,一路上倒是還算安分守己。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褚燕等人都是殺入不眨眼的慣賊,當時投靠我也只是為了能有口飯吃。褚燕或許是真心投靠,但是他手下的那幫子賊兵倒不是那麼容易值得信賴的。聽說今天分發糧食的時候,褚燕、於毒的手下還私自扣下了幾袋糧食,並且竊取了一戶百姓的錢財,若非似乎荀攸及時發現,只怕會在百姓心目當中引起反感。如今我們剛到遼東,立足未穩,絕對不能讓這類的事情再發生了。荀攸用心良苦,想讓褚燕這幫賊兵和田韶對抗,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確實是一舉兩得的好計策。」

    賈詡笑了笑,輕聲道:「主公,荀攸謀略過人,雖然現在對主公沒有二心,但是他的家人都在中原,而且荀攸是個孝子,萬一以後他的家人有什麼不測,荀攸勢必會離開主公回中原,還能否回來,那就難說了。屬下以為,趁著荀攸還在遼東,應該秘密派人遠赴穎川,以荀攸的名義將荀攸的家人接到遼東來。穎川乃是士族聚集之地,主公還可以借助荀攸的名聲藉機招納更多的名士為己用,到時主公屬下人才濟濟,對以後爭奪天下必然有莫大的好處。」

    聽完賈詡的話語,林南覺得賈詡不愧是個「毒士」,想的問題都比他深遠許多。不過,好在賈詡是他的謀士,要是便宜了別人,對自己倒是個大大的不利。他從未小看過古人,古人的聰明智慧有的會比現代人強許多倍,雖然古人不會高科技的東西,但是在謀略和智略上,出類拔萃的人絕對高現代人一籌。

    他點了點頭,對賈詡道:「既然是要去穎川接士大夫來遼東,那必須有一個可靠的人才行,不知道賈先生可有什麼人選嗎?」

    賈詡道:「主公現在坐鎮遼東,荀攸對主公又是忠心不二,而且他的謀略絕對可以讓主公在遼東站穩腳跟,除去田韶這等惡霸的事情更不在話下。為了主公的長遠利益,屬下甘願親自去穎川,替主公網羅智謀之士。」

    「先生要親自去?」林南倒是吃了一驚,想想賈詡從涼州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遼東,又將整個宗族也帶了過來,還連續在他最為需要的時候送了他三件禮物,成就了他現在的功名,對於他而言,賈詡就好比是一個長輩,而且以賈詡的年齡也絕對可以做他的長輩。這樣的一個人突然要離開他身邊一陣子,自然有點捨不得。

    賈詡道:「主公,以荀攸之才,絕對可以在主公身邊擔當一位謀主,有他在,屬下也才放心離開。何況為了長遠的打算,屬下必須要遠赴穎川一趟,快則半年,慢則一年,屬下必定會從穎川帶回幾位人才來輔佐主公。如今主公帳下武有趙雲、張郃、華雄、龐德等人,卻唯獨缺少一個智囊的群體,成大事者,必須要有一群智囊輔佐。」

    林南見賈詡主意已定,而且這件事也是對他有著極大的好處,穎川有郭嘉、荀彧、戲志才等輩,如今天下還未真正的大亂,如果他能在段時間內網羅到了這些智謀之士,對自己肯定有著莫大的好處。他仔細地想了想,對賈詡道:「既然先生去意已定,那我也就不加阻攔了,但是此去穎川路途遙遠,而且路上還會遇到說不清的困難,必須要有一位武力不弱的人貼身保護著先生。嗯……子龍武藝超群,而且為人處事也特別機警,不如就讓子龍跟隨先生同去如何?」

    賈詡搖了搖頭,道:「主公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對付田韶缺少不了這樣的大將。屬下以為,盧橫倒是可以跟隨屬下一起前去,盧橫是主公心腹,而且機警的程度也不亞於子龍,武藝上雖然略有不及,但是他的槍法是主公親授的,對付一般的蟊賊倒也足夠了,有盧橫跟在屬下身邊,必然能夠事半功倍。」

    「嗯,那好吧,既然先生如此看中盧橫,那就讓盧橫跟著先生到穎川走一遭。」

    林南當即讓人叫來了盧橫,將事情給盧橫說了一遍,並且詢問了一下,在經盧橫答應之後,便讓盧橫和賈詡一起遠赴穎川,而且還派出十個人裝運著一些錢糧,並且讓熟悉這一帶地理以及和烏桓人有點交情的胡彧護送賈詡、盧橫出遼東。

    忙完這些事情之後,林南獨自一人坐在太守府,身邊突然少了賈詡這個一心為己的重要謀士,倒是不太舒服,另外還少了盧橫這個善解人意的好心腹,也有點不爽。但是,他一聯想到這兩個人以後可能會帶回來一幫子謀士,心裡的那種不舒服就頓時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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