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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8章 【談心】 文 / 簫輕宇

    天色微明,昨夜的一場激戰過後,留下了一個未解的謎題,周慎之死成為了最為離奇的事情,在士兵當中也是眾說紛紜。據周慎部下的一員軍司馬描述,前腳還能聽到周慎的歡呼聲,後腳卻見周慎身首異處了。最後所有的疑雲都落在了這片葬送了五千漢軍將士的興隆山上,都說山上有神怪,周慎因為得罪了山神而受到了懲罰。

    正午時分,周慎所有的部眾都從山上搬了下來,林南、曹操、孫堅合兵一處,周慎的部眾歸兵最少的林南調遣,為了確保安全,大軍退後十里下寨。

    中軍主帳中,孫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昨夜的一場戰鬥,讓我軍損失了五千人,而叛軍只不過才戰死兩千八百餘人,如果照這樣硬拚下去的話,我們這支軍隊恐怕要全軍覆沒了。」

    曹操對於昨晚的戰鬥還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林南率領飛羽部隊即時趕到的話,恐怕他就要死在邊章的手上了。他每每想起昨晚和邊章戰鬥的一幕,就很後怕,聽到孫堅歎氣,他也是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還有那個邊章,不愧是叛軍裡的第一將,現在想起來我都有點後怕。」

    孫堅道:「邊章還不算什麼,周慎的死實在是太離奇了,按照他部下的描述,叛軍是沒有攻進寨裡的。可是從他的屍體來看,殺他的人實在太過高明,要一劍砍下他的腦袋,而且並沒有驚動任何人,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難道……難道真的是鬼怪所為?」

    曹操嘿嘿笑了笑,道:「我從不相信什麼鬼怪,周慎能爬到這個位置上,絕對不是因為個人能力。而是向十常侍賄賂的結果,我從未見到他衝鋒陷陣……反正這個人該死,死了也好,省的在我們面前礙手礙腳的,就算他現在不死,以後有機會我也要殺了他的。」

    「算了不說他了。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如今叛軍在榆中應該還有七萬多人,就憑我們一萬五千人的兵力,絕對不能正面和叛軍相抗衡的。子羽、孟德,你們二人有什麼高見?」孫堅抖擻了一下精神,當即問道。

    曹操道:「為今之計,就只有在這裡等待援軍了。子羽老弟,你說呢?」

    林南一直沒有發話,對於曹操、孫堅剛才說的那一切。他都聽在耳朵裡,此時見到孫堅、曹操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便笑了笑,緩緩地將賈詡早已經謀劃好的計策說了出來,朗聲道:「離間計!」

    「離間計?怎麼個離間法?」曹操、孫堅現在是身心疲憊,昨夜的大戰讓他們二人都有點心有餘悸,聽到林南的話後,便問道。

    林南笑道:「很簡單。一山難容二虎。」

    隨後,林南將賈詡教給他的計策統統說了出來。曹操、孫堅聽後,都不住的點頭,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則兵法的上上之策也。如果此次我們能夠以一萬五千人的兵力平定了榆中叛軍的主力,那我們三人必定會揚名天下,更會入朝為官。平步青雲也是指日可待啊。」曹操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孫堅道:「子羽,你的計策頗為巧妙,如今周慎已死,大軍需要一個主將,我孫台願意奉你為主將。唯你馬首是瞻。」

    林南聽後,臉上浮現出了一陣笑容,卻見曹操本來喜悅的臉上恢復了平靜,似乎是有所不滿。他笑了笑,問道:「孟德兄是不是也想做主將?」

    「當然,誰不想當大官?不過既然台兄已經願意奉你為主將了,那我一個巴掌也拍不響,也只有從命便是了。不過子羽老弟當主將總比周慎當主將要好的多,何況我和老弟現在也是過命的交情了,誰是主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兄弟能夠憑藉著這次機會平步青雲。」曹操毫無掩飾的說了出來。

    孫堅聽後哈哈笑了出來,生性豪爽的他突然靈機一動,大聲說道:「我等三人難得如此投機,既然上天已經注定了緣分,不如我們就順應天理,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林南尋思了一下,覺得孫堅這個提議確實不錯,當即咧嘴笑道:「好啊,台兄這個提議非常不錯,孟德兄,你以為呢?」

    曹操拱手道:「台兄和子羽老弟都是我所見過的英雄人物,能與兩位如此英雄的人物結拜,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我不信這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也可以兄弟想稱,何必非要結什麼義?一旦結義了,就是一輩子的盟約,子羽老弟年紀最小,我和台年紀差不多,都略長你十一二歲,我們壽終正寢的時候,子羽老弟正值壯年之時,這樣對子羽老弟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林南也是一時熱血,聽到曹操的這番話突然變得清醒了,古代人視信義高於一切,劉備、關羽、張飛之所以能夠被傳為佳話,是因為三人情同生死,若一人亡,其他二人絕對不苟活,這樣一個重義的年代,這樣的結義方式,對於還是殘存著一點現代思想的林南來說,確實有點不符。

    孫堅道:「我倒是忽略了這點,這樣一來,確實對子羽老弟太不公平了。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都以兄弟想稱,結義不結義的也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我們三人一條心就行了,你們說呢?」

    曹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林南道:「好,這樣也不錯,難得兩位哥哥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們以後就以兄弟相稱。台兄,你今年貴庚?」

    孫堅道:「二十九。」

    「孟德兄,你呢?」林南又問道。

    曹操答道:「也是二十九。」

    孫堅和曹操互相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林南道:「那二位兄長分別是幾月出生的?」

    「我五月。」孫堅率先答道。

    bsp;「我七月。」曹操緊接著道。

    林南哈哈笑了笑,道:「好,那從今以後我就稱呼台兄為大哥,孟德兄為二哥了,咱們兄弟三人雖不結拜。卻勝過結拜。」

    孫堅、曹操二人都點了點頭,和林南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和孫堅、曹操二人成為了兄弟,對於林南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喜事,而且沒有結義的禁錮,就算以後想翻臉了。也不會受到譴責,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三人這個小會議散會之後,便開始著手施行離間計,一方面將軍隊後撤三十里,做出了大軍撤退的假象,並且加以掩蓋,藏身在了一處山谷中。

    榆中城內外,無論是在城外的兩處營寨,還是在城內的叛軍。都加強了防範,昨夜邊章帶著人偷襲漢軍營寨不成,反而大敗而歸,就連邊章自己也斷了一臂,這種打擊對叛軍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邊章的傷勢不輕,加上流血過多,以至於回來之後便一直暈迷不醒。到了正午的時候,他才漸漸地甦醒過來。一醒過來。他就感到了手臂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他便恨的咬牙切齒。大聲罵道:「林南,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以報我斷臂之仇。」

    話音落下不多久,韓遂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邊章躺在床上,面色蒼白。他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噓寒問暖道:「邊將軍,你的傷勢頗重,要調養些日子。千萬不能動了怒氣?」

    邊章難得見韓遂這樣對他如此關心,便笑道:「多謝韓將軍關心,如今漢軍勢大,董卓、鮑鴻去攻打隴西的先零羌了,而林南、曹操、孫堅、周慎又在城外駐紮,我又傷成這樣,一切軍務不能操作,還麻煩韓將軍主持了。」

    韓遂道:「這個是自然的,邊將軍放心就是了,有我在,榆中乃至整個金城郡都不會有事的,如今漢軍分兵而進,兵力不足,正當是我等反戈一擊的時候,邊將軍儘管靜養,其餘事物交給我就可以了。」

    「啟稟將軍,我們在城外抓了一個奸細,那奸細自稱有重要軍情向將軍稟報!」一名士兵從邊章的房間外面趕來,朝邊章、韓遂拜了一拜,朗聲道。

    「奸細?殺!管他什麼軍情,殺了那個漢軍的奸細……」邊章想坐起身子,剛一挪動身體便感到了疼痛,便呲牙咧嘴地叫了出來,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話語。

    韓遂笑了笑,道:「邊將軍不用那麼激動,我自會處理,還請邊將軍好好調養調養!」

    話音落下之後,韓遂便帶著人走了,剛走出不遠,韓遂便對身後的親隨道:「好生照顧邊章,務必用最好的藥,只要他能傷勢好轉就行。」

    韓遂繼續向前走,腦海中卻緩緩地想道:「邊章現在還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漢軍鋒芒畢露,正是用人之際,那些羌胡的豪帥都聽他的,他要是死了,那我就無法徹底地控制這支大軍了。」

    來到了大廳,韓遂看見一個穿著很儒的人站在那裡,身上被繩索給捆綁了起來,他打量了一下那人,卻從未見過,便走到那人面前,問道:「你就是漢軍的奸細?」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賈詡,他給林南獻的離間計就是用他自己的行動來離間韓遂、邊章,所以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榆中,故意讓人抓住,為了怕被人殺了,所以一被抓到就口稱有重要軍情。

    賈詡還是頭一次見韓遂,見韓遂雖然穿著一身戎裝,卻也有幾分儒,他搖了搖頭頭,緩緩地笑道:「我不是奸細!」

    韓遂的名聲在外,在涼州一帶要遠遠蓋過此時的賈詡,他見賈詡毫無畏懼,又是一身士打扮,便冷笑了一聲,問道:「你說你有重要軍情,到底是什麼軍情?說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賈詡瞅了瞅身上的繩索,對韓遂道:「請將軍為我鬆綁吧?」

    韓遂吃了一驚,看著眼前的賈詡從容不迫,便問道:「你這個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囂張?」

    賈詡笑了笑,道:「在下賈詡,字和,原是北宮伯玉聘請的一名從事。並非是漢軍奸細,說到底,我和將軍一樣是叛軍,將軍不鬆綁我,卻要殺我,豈不是自己人殺自己人嗎?」

    「原來你就是跟著林南從洛都谷逃出去的賈詡。哼哼,只可惜北宮伯玉已經死了,不然的話,他定然會把你碎屍萬段的。不過我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你且說說你有什麼重要軍情,我要是滿意的話,就會放了你。」

    「將軍誤會了,我並不是跟著林南逃跑,而是被林南挾持著。當時也是形式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後來我從林南手底下逃了出來,北宮伯玉不分青紅皂白,信以為真,便派人到我家殺我,我為了活命,只能帶著宗族躲進山裡,直到最近聽到北宮伯玉死了以後。我才敢出來。我知道將軍是個明智的人,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殺我。如今漢軍反攻,將軍窘迫,正是用人的時候,那些羌胡只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將軍所缺少的是懂得謀略的人。我自認為自己還有點謀略,所以特來為將軍效力。」

    韓遂看著賈詡。心中卻很多疑,不過賈詡說的也是句句屬實,他缺少的就是智謀之士,如果多幾個智謀之士,他也不會連吃敗仗。他細細地打量了賈詡一番。便問道:「你當真是來投靠我的?」

    賈詡點了點頭,道:「如果不來投靠將軍,我又何需露面?」

    韓遂道:「那你先說說你有什麼重要軍情?」

    「我來的時候看見漢軍已經悄悄的撤退了,而且退的很隱秘,想必將軍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韓遂並未收到斥候的任何消息,一直還以為漢軍在城外,便驚奇地問道。

    賈詡笑了笑,道:「將軍自可派斥候去打探

    ,現在的漢軍營寨只不過是個空營寨,而那些衛兵也是假人,我要是有半點虛言,將軍可以砍下我的頭。」

    韓遂當即派人去打探消息,並暫且將賈詡關押了起來,只等斥候歸來,再行審問。

    入夜後,韓遂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告,所說的事情果然和賈詡的話吻合。韓遂當下讓人將賈詡放了出來,並且在大廳裡接見了賈詡。

    此時的賈詡依然被繩索捆綁著,他一走進大廳便看到韓遂臉上透著一絲喜悅,便叫道:「將軍喚我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夜深了,我身體困乏,想休息休息,就算是死囚,臨死之前也總得吃頓飽飯吧?」

    韓遂聽到賈詡並不畏懼死亡,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走到了賈詡的身邊,親自給賈詡鬆綁,緩緩地道:「先生誤會了,我怎麼會殺你呢?既然先生是北宮伯玉請來的從事,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先生不畏懼死亡,確實是我涼州上士,如今我軍中正好缺少將軍這樣的謀士,不知道先生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賈詡道:「我早已經表明了來意,是你懷疑我在前,不肯用我罷了。既然將軍現在想用我的話,那就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我絕對不會讓將軍失望的。」

    一聽到談條件,韓遂心中便有點不喜,便冷聲問道:「什麼條件?」

    「第一,我要住最好的房間,還要有僕人伺候;第二,我要兩名美女以及一箱金子;第三嘛,將軍必須只用我一個謀士。若是這三條將軍都答應了,那我就告訴將軍如何擊敗漢軍,並且奪取三輔,關中稱王。」賈詡侃侃而談地道。

    韓遂聽完賈詡的前兩個條件,便覺得賈詡是個貪財好色只享富貴的人,可是聽到第三條以及後面的話時,他便覺得賈詡有點大言不慚。賈詡的名字他只在北宮伯玉那裡聽到過一次,在涼州應該屬於默默無聞的人,居然開口那麼大。他冷笑了三聲,當即問道:「先生這話說的太過了吧?」

    「一點都不過,第一和第二個條件,是彌補當初我被林南挾持而又被北宮伯玉誤會的損失,第三個條件嘛,我不想有人成為我的競爭對手,將軍是個聰明的人,有我這樣一個聰明的謀士,一個足以,其他的人都不必再要了,我賈詡自當能夠幫助將軍成為關中之王。」

    「此話當真?」韓遂對關中為王的目標一直是耿耿於懷,如果不是林南在陳倉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他現在早已經佔領了整個關中了。也早應該是關中王了,聽完賈詡大言不慚的話,雖然有點將信將疑,但還是打算試一試,便問了出來。

    「絕無虛言!」賈詡斬釘截鐵的回答著,讓韓遂在他身上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韓遂細細地想了想。一拍大腿,立刻叫道:「好!我就答應你,那你必須告訴我,該如何稱王關中!」

    賈詡嘿嘿笑了笑,道:「急什麼?我要是現在說出來,那將軍知道以後,豈不是會一腳把我給踢開了嗎?必須兌現了將軍的承諾之後,我才告訴將軍。」

    韓遂氣呼呼的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說出來?」

    「很簡單,先兌現將軍的承諾。並且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必定會將如何在關中稱王的辦法告訴將軍。」

    「你現在在我的手中,如果過了三天之後,我發現你在騙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放心,我還沒有活夠呢,又怎麼會自找死路呢?」

    韓遂隨即命人給賈詡安排了房間。並且找來了四名女婢伺候賈詡,又送給賈詡兩名美女和一箱金子。並且派人秘密地監視著賈詡。

    賈詡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之後,便抱著那兩名美女廝混在房間裡,一步也沒有出過房門,而吃的喝的,則都由女婢給送進去,整晚都能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賈詡所在的房間和邊章的房間相挨甚近。邊章在房中養傷,需要靜養,可是總能聽到女人嬉笑怒罵的聲音,這讓他的心裡很是窩火,躺在床上不禁大罵道:「是哪個婢子如此不懂規矩。半夜三更的居然還在浪笑?去把人給我抓起來,再笑的就割掉她的舌頭。」

    房中負責伺候邊章的人回答道:「啟稟將軍,這人可抓不得,是韓將軍賜給賈先生的美女。韓將軍吩咐過,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能去騷擾賈先生。」

    「賈先生?哪裡來的賈先生?他韓遂是將軍,我也是將軍,他的命令就是命令,我的命令就是狗屁嗎?你不去是吧?那我去!」

    邊章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從床上爬了起來,忍著自己的傷痛大踏步地朝外面走了出去,負責伺候他的僕人知道邊章的脾氣,都不敢阻攔。

    房間裡,賈詡正在給兩名美女講著笑話,逗得那兩名美女是哈哈大笑,三個人一起肆無忌憚的放聲浪笑。那兩名美女一人給賈詡捶腿,另外一人給賈詡揉肩,賈詡還在繼續說著笑話。

    「砰」的一聲巨響,邊章一腳踹開了賈詡房間的門,右臂上纏著的繃帶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他一進門看到賈詡坐在床邊,又有兩名美女伺候著,便抬起左手,指著賈詡大聲罵道:「你他娘的瞎嗓什麼?半夜三更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房間裡的笑聲戛然而止,兩名美女也被邊章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紛紛跳上床,躲在了賈詡的後面。賈詡笑了笑,緩緩地站了起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邊章邊將軍了,不知道有何見教?」

    「見教你娘的大頭鬼!韓遂那老小子是從哪裡把你找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本將軍受傷了,需要靜養,你他娘的就不能給老子消停一點嗎?我邊章的名字,也豈能是你這種人隨便呼喊的?」邊章正在氣頭上,開口便直接罵了出來,什麼事情都拋到了腦後了。

    bsp;賈詡呵呵笑道:「邊將軍如此脾氣,難怪會什麼事情都會被韓將軍壓著了……」

    「你說什麼?」邊章急忙問道。

    賈詡道:「沒什麼,我說邊將軍死到臨頭了,卻還渾然不覺。」

    邊章見賈詡絲毫都沒有害怕自己的意思,又突然聽到賈詡說出這樣的話,他憤怒之下,一腳踹翻了一張桌子,大聲地嚎叫道:「我死到臨頭?我今天就讓你死到臨頭!」

    話音落下,邊章舉起左手便向賈詡劈了過去,可就在將要劈下去的一瞬間,他卻聽到賈詡猛然喊道:「韓將軍要殺了邊將軍,難道邊將軍一點都不知道嗎?」

    邊章急忙收住了手,本來就難看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驚恐,急忙問道:「你……你說什麼?韓遂要殺我?他為什麼要殺我?」

    賈詡點了點頭,道:「一山難容二虎的道理難道邊將軍不動嗎?」

    邊章情緒上一時低落了下來。向後連退了兩步,驚恐的目光裡還在期待著一絲希冀,緩緩地道:「不……不會的……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可以那麼肯定?」

    賈詡道:「實不相瞞,我是北宮將軍的親信,這件事是北宮將軍告訴我的,只可惜北宮將軍戰死了。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親自來提醒邊將軍的。」

    「北宮伯玉?那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邊章狐疑道。

    「試問這十幾萬的軍隊裡面,邊將軍能認識的人又有多少呢?」賈詡笑道,「邊將軍,我之所以用這種方法將你引過來,是想告訴你事情的真相,韓遂對邊將軍一直很忌憚,如今北宮將軍戰死了,如果邊將軍再一死的話。那韓將軍就自然而然的會成為唯一的首領了。」

    邊章想了想,覺得最近兩天換到他身邊的僕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了,而他所認識的人也都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了,隱隱感到不詳的他,聽到賈詡的這番話後,也頓時感到了自己的危機所在。他立刻問道:「我與北宮伯玉情同手足,你既然是他的親信,就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你能在韓遂那麼多的眼線中告訴我這番話,必定有解救我的機會。還請先生明示!」

    賈詡見邊章上鉤了,便急忙道:「這件事不難做,北宮將軍和燒當羌的人最為要好,而且北宮將軍部下的湟中義從胡也都值得信賴,可這兩支重要的力量都在城外屯駐,如果將軍能夠出城的話。也許能夠逃過這一劫。到時候將軍以自己的信義,登高一呼,就說北宮將軍是被韓遂所害,那城中的羌胡勢必會反戈一擊,攻擊韓遂。到時候,趕跑了韓遂,將軍就會成為整支軍隊的首領。以將軍的武勇,勢必會擊敗那些漢軍的。」

    邊章當下道:「好,我現在就出城,我看誰敢攔我!先生,咱們一起出城,招呼那些羌胡攻擊韓遂。」

    賈詡搖了搖頭,道:「我必須留下來,就在將軍闖進來的那一剎那,負責監視我的韓遂的親信就應該去稟告給韓遂了,只怕再過一會兒就要來了,將軍請先離開,我在城中穩住韓遂,等擊殺了韓遂,我自當會輔佐將軍的。」

    邊章舉起了左邊僅存的一隻手,急忙說道:「好,那我就此告辭了。」

    賈詡見邊章快速離開了房間,回頭看見躲在床上的兩名美女,眼睛骨碌一轉,心想無毒不丈夫,便從房間裡抽出了佩劍,將那兩名美女全部斬殺了,然後又用長劍劃傷了自己的胳膊,又將房間裡隨便踢騰了一番,弄的一地狼藉。

    等賈詡做完這一切之後,韓遂便帶著十幾名甲士走了過來,一進門,韓遂便瞅見賈詡受了傷,兩名美女也都倒在了血泊當中,當即走到賈詡身邊,急忙問道:「賈先生,你怎麼樣?邊章呢?」

    賈詡一臉痛苦地道:「邊章殺了這兩個美女,又要殺我,還好我喊了一聲將軍來了,這才把他嚇走。」

    韓遂再次問道:「那邊章呢?他往哪裡去了?」

    「好像說什麼燒當、湟中義從什麼的,說他所受得的罪,一定會親自討回來……」

    「糟糕,他一定是去城外找燒當羌和湟中義從胡了,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出現了。來人啊,快傳令下去,集合全城兵馬,我要先發制人,攻擊城外的燒當羌和湟中義從胡,就說他們跟著邊章造反,但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諾!」

    韓遂剛跨出一步,便扭身對一個親隨道:「好生照顧賈先生!」

    賈詡握著手臂上的傷,在那個親隨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他見韓遂走遠了,便突然抽出了那個親隨的佩劍,一劍將那個親隨斬殺了,之後便換上那個親隨的衣服,混在了人群中,隨同著韓遂的大軍一起出城,然後借尿遁溜走了。

    邊章因為是首領,所過之處無人敢攔,便順利地出了城,先來到了城外的湟中義從胡的營寨裡,這邊前腳剛到。那邊便聽到了人聲鼎沸的呼喊聲,城內的數萬大軍同時湧了出來,包圍了城外的兩座營寨,未及分說,見人就殺。

    受到攻擊的羌胡也不是好惹的,他們在夜間突然遭受到了進攻。立刻展開了反攻,一時間兩撥人混戰在一起,整個榆中城亂做了一團。

    榆中城外的興隆山下,林南、曹操、孫堅早已經帶著一萬五千名精兵悄悄地迂迴到了那裡,派出去的斥候輕鬆地解決掉了叛軍的一些暗哨之後,便等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賈詡的歸來。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只見夜色中駛來了一匹快馬,馬背上的人不停地喊著「布谷」。

    林南臉上一喜。便知道是賈詡到了,當即親自策馬相迎。兩馬相交,林南看到賈詡穿著叛軍的衣服,而且左臂上還有點殷紅,似乎是血跡,便急忙問道:「賈先生,你受傷

    了?」

    賈詡道:「小小皮肉之傷,不足為慮。主公。現在榆中城已經混亂了,邊章和韓遂已經打起來了。主公現在帶著人出擊,正是時候,必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林南點了點頭,當即對身後的人大聲喊道:「出擊!」

    賈詡也不顧傷勢,跟著林南一起向榆中城跑了過去,後面曹操、孫堅各自指揮著部隊開始向十里外的榆中城奔馳而去。

    榆中城裡此時是一片混亂。韓遂正指揮著人攻擊城外的燒當羌和湟中義從胡的營寨,本以為能夠起到奇襲的效果,哪只兩座營寨居然會如此堅固,人死了不少,可就是攻不進去。有些人看到邊章在指揮戰鬥時,便動搖了一點軍心止步不前。韓遂立斬了五個士兵時候,便下令用火攻,一時間千萬個火把漫天飛舞,被統統扔到了營寨裡,營寨裡也頓時生氣了一陣陣大火,被冷風一吹,迅速向四周擴散。

    營寨內的羌胡不堪忍受火勢,爭相出了營寨,可是剛一出來,便被守在外面的人給殺死了,一時間榆中城內外火光沖天,淒慘的叫聲、兵器的碰撞聲、馬匹的嘶鳴聲、鶴唳的風聲,都在這時凝結在了一起,組成了最為噪雜的聲音。

    韓遂騎在馬背上,看到戰事快要結束時,突然見火光中一個獨臂的刀客縱身跳了出來,衣服上帶著熊熊的烈火,猙獰的面孔上也被大火燒的看不見人形,但是直覺告訴他,那人就是邊章,除了邊章,沒有人能夠跳的那麼高。

    邊章的突然出現,讓韓遂大吃一驚,就連他的部下也都大吃一驚,他們沒有聽到已經滿身著火的邊章慘叫,而是清晰地聽見了他喊著「韓遂拿命來」這五個字。

    韓遂的部下想去抵擋邊章,當已經是火人的邊章來到他們的身邊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個獨臂的刀客卻成為了死神的化身,所有前去抵擋的人都統統被邊章殺死了。韓遂急忙調轉了馬頭,還來不及跑,座下的馬匹突然將他從馬背上掀翻了下來,他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急忙向前爬了過去,一邊驚慌失措的還大叫道:「擋住他,擋住他!」

    狼狽的韓遂,勇猛的邊章,二人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就在韓遂前腳剛爬出去的時候,一把帶著火的彎刀瞬間落在了韓遂的身後,直接落在了韓遂的大腿上,登時鮮血噴湧而出,韓遂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又向前匍匐了兩步,背後便傳來了邊章倒地的聲音,終於這個火人被大火活活的燒死了。

    韓遂長歎了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聽見四周都響起了「漢軍威武」的聲音,夜色中如同天將的漢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衝了過來,讓那些已經自相殘害成昏天暗地的叛軍,頓時士氣大落,人人自危。

    一匹馬、一條槍、一個人,趙雲就如同落入羊群的猛虎一般衝進了敵軍陣營裡,所到之處人皆四處逃散,立刻將躺在地上的韓遂暴露了出來,還未等韓遂反應過來,趙雲便伸出了長臂,從地上將韓遂給捲了起來,用力地夾著韓遂迅速向回殺。

    華雄、龐德、周倉、管亥、廖化等人都率領著各自的部下在驅趕著叛軍,曹操、孫堅左右包抄,林南帶著五十騎兵衝在最前,從城門外一直殺到了城門內,一路如同在驅趕著牛羊,使得那些喪膽的羌人盡皆後退。

    平明時分,榆中城的城牆上插滿了漢軍的旗幟,那一面面橙紅色的漢軍大旗,在烈烈的風中飛舞,另有一面「林」字大旗豎在了城中的最高處,彰顯著無盡的雄風。

    榆中城中,林南、孫堅、曹操等人歡聚一堂,大肆慶祝擒獲了匪首韓遂,以及平定了涼州叛亂的主力軍,昨夜漢軍的突然到來,猶如天兵下凡,殺的叛軍措手不及,四萬叛軍成為了俘虜,兩萬八千人死於叛軍的內訌,其餘的七千人則是被漢軍所斬殺的。

    這一仗可以稱得上是大捷,首功當推賈詡,如果不是賈詡親自冒險,挑唆韓遂和邊章內鬥,漢軍也不會取得如此大的成績。

    慶功過後,林南來到了賈詡在縣衙裡所居住的房間,親自走到了賈詡的床前,用力地握著賈詡的手,深情款款地道:「賈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們絕對不會一戰而破敵,這次功勞最大的是你,為什麼你不讓我將你的名字寫進功勞簿上呢?」

    賈詡斜躺在床上,聽到林南的疑惑,便搖了搖頭,道:「這份功勞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些錢財上的賞賜,最多可以當個縣令。可這份功勞對於主公來說,卻意義重大,主公年輕有為,如今名聲正是鵲起之時,如果能有此功勞予以錦上添花,必然能夠受到朝廷重用。我涼州人多少年來,都以武人的身份入朝,但是屬下看的出來,主公除了能帶兵打仗之外,更是一個治理天下的大才。所以,屬下寧願將這份功勞送給主公,也算作是屬下為答謝主公從洛都谷將我救出來的第二件禮物。」

    林南聽到賈詡如此的話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從認識賈詡以來,賈詡第一次送給了他一百多騎兵作為見面禮,這一次又將這樣一份偌大的功勞送給他,實在讓他有點承受不起的感覺。他握著賈詡的手,感受到賈詡目光裡流出來的那份真誠的目光,緩緩地道:「賈先生,你對我這樣好,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待你了。」

    賈詡笑了笑,道:「古人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這也是效仿古人而已。如果沒有遇到主公,也許我這一生就會在洛都谷終了啦。我用三件微不足道的禮物報答給主公,還請主公不要推脫,至於那第三件禮物嘛,等整個涼州全部平定之後,我的宗族自然會將第三件禮物獻給主公。」

    「賈先生,從此以後,我林南將視你如師,以表示我對先生的尊重,並且正是聘用賈先生做我飛羽部隊的軍師。不管外面風有多大,我都將為賈先生和先生的宗族撐起一把巨大的避風傘,不管外面的天氣有多冷,我都會為賈先生披上厚厚的冬衣……我林南今天對天發誓,此生若有任何地方對不住賈先生,定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林南感受到賈

    詡給他帶來的那份真誠的心靈慰籍,他的心也是肉長的,看到賈詡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甚至將整個宗族都托付給了他,他還能奢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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