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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3章 【虎口】 文 / 簫輕宇

    巷子很深,門挨門的獨立院落就有二三十座,他帶著趙雲等人一路向前行走,看到的院落都差不多,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彷彿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有點集體規劃過的味道。

    林南停在了其中一處院落的門口,翻身下馬,懷中不太安穩的心情來到了門口,伸手敲了敲門,畢竟他已經不是那個真正的林南了,真正的林南已經在平定廣宗黃巾的時候力竭而死了。

    「誰啊?」從院落裡傳來了一聲蒼邁而又微弱的聲音。

    「是我,子羽!」林南衝門裡面喊道。

    緊接著院落裡傳來了柺杖胡亂點地的聲音,聲音猶如鼓聲一樣轟鳴,每一聲都敲打著林南的心扉,他在想三年沒有歸家,記憶中的祖母還是否是老樣子。

    門開了,一個老態龍鍾、雙目失明的老婦穿著破舊而又帶著補丁的衣服映入了林南的眼簾。補丁,這種在從前只能在電影上看到的東西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那老婦乾癟而又瘦弱的身體也讓他是十分的震撼,他總算領教了什麼叫皮包骨頭。

    本不該屬於他的親情,卻帶給了他一種很奇妙的親情,他只覺自己的眼眶裡湧現出來了淚花,淚水奪眶而出,很快便氾濫了,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抱住了老婦,大聲地叫了出來:「奶奶,子羽回來了,回來看你了!」

    老婦拋下了手中的柺杖,伸出了雙手。在林南的臉龐上摸了摸,無意間碰觸到了林南臉上的淚水。便急忙用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現出了十分高興的神情,大聲喊道:「是子羽,果然是子羽,是我的好孫兒子羽。」

    祖孫兩個傾情的相擁讓一邊的趙雲、夏侯蘭、裴元紹、卞喜四人也感同身受,百善孝為先,他們似乎也記起了自己的親人。這樣的世道裡,沒有一個人是幸福的。都或多或少的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對於他們來說,親情是寶貴的,也是最崇高無尚的。

    林南的祖母急忙將林南迎入了家裡,家裡的擺設十分的簡陋,一個瞎了眼的老婦能奢求什麼,若不是同宗之間的相互照顧。估計早就不在人世了。祖母激動萬分,三年來從未有過的笑容在這一刻綻放開來,衝著左鄰右舍大聲喊著「我孫兒子羽回來了」的話語,立刻在整個林家巷引起了轟動,原本冷清的林家巷很快變得熱鬧起來,許多看著林南長大的長輩都湧進了院子裡。許多同輩的人也都抱著自家的孩子走了進來,一個宗族之間的歡慶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而這一切對於已經發生了變化的林南來說,似乎這裡真的是他的家,也讓他感受到了家族帶來的溫暖。

    林南因功封侯的事情也早就傳到了這裡。整個林氏家族都引以為豪,宗族裡的族長急忙讓人殺豬宰羊。準備好酒好菜,招待宗族裡唯一一個成為侯爺的人。裴元紹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主動要求下廚,經過一番美味的烹調,香甜可口的中原菜系就這樣被做出來了,整個宗族裡的人全部歡聚在了一起,並且在林氏祠堂裡大擺酒宴。

    都鄉侯的到來的消息奔走相告,很快便驚動了整個襄武城,大家爭先恐後的來看看襄武城裡最近百年之內唯一的一個侯爺。城中各家閨中待嫁的妙齡少女也都來湊了熱鬧,縣令、縣尉都急忙來巴結,送上薄薄的賀禮,聊表寸心。一時間,林家巷變的十分擁擠,十分的熱鬧,城中的三千百姓都擠在了一個巴掌大的地方,那種場面簡直比派發黃金還壯觀。歡聲笑語一直到延續到深夜,林南也應酬不暇,不管認識不認識,都要陪個笑容。一些妙齡少女也是對其暗送芳心,誰不想嫁個侯爺呢?

    當送走了最後一名客人之後,原本擺設簡陋的家裡卻堆滿了禮物,縣令、縣尉送的,還有那些妙齡少女的父母乾脆將這當成了相親盛會,攜帶著禮物來為自己女兒的幸福著想,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夜晚很靜,很難得靜,月亮掛在天空中用他皎潔的月光普照著大地,空氣中依舊十分的清冷,白天的熱鬧並不能代替林南心中的憂慮,他在想如果這是個盛世,或許他會依靠這個侯爺的名頭混下去,可事實不是。

    想想白天的歡慶,再想想即將到來的涼州叛亂,他覺得湟中之行非去不可,為自己,也為了這些涼州百姓。

    「侯爺,夜深了,還不休息嗎?」趙雲遞過來了一件披風,是白天縣令大人送的禮物,在這樣一個清冷的夜裡,正好派上用場。

    林南看著遠方的天空,淡淡地道:「我睡不著!」

    趙雲看出了林南心裡裝著的心事,從陳倉一路走來,他都隱約覺得林南心裡藏著事情,他見四下無人,便拱手道:「侯爺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屬下也許能夠為侯爺排憂解難。」

    林南低下頭,看了一眼英俊瀟灑的趙雲,越看越覺得趙雲很是俊美,俊美的超乎想像,而他也清楚,白天來的那些妙齡少女有不少人都對趙雲暗送秋波,在那些少女的心裡,趙雲是絕對的婚嫁第一人選。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如果趙雲是女的話,估計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娶了他。

    「侯爺……侯爺……」趙雲見林南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而且眼神怪怪的,便輕聲喊道。

    林南被喊聲拉回了現實,扭過頭,痛斥自己的想法很邪惡,他不是玻璃,更不會喜歡一個男人,他喜歡的是女人。雖然現在他還沒有女人,但是他知道三國時的美女不少,以後會統統攬到自己懷抱裡,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推倒的。

    「祖母睡下了吧?」

    「睡下了。估計老夫人這一夜會睡的很香。」

    「子龍,你說我要是將整個宗族全部遷徙到別的地方。他們會願意嗎?」林南明白古代人對家鄉的看重,少小離家老大回,不管走多遠,心中都會有著對家鄉的牽絆,總希望能夠抽個時間回家看看,這也逐漸養成了中國人的優良傳統,而搬遷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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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很困難。

    趙雲不知道林南所指何意,便就事論事地道:「侯爺。如果祖祖輩輩在一個地方住慣了,突然間要搬走的話,只怕會有許多捨不得。侯爺是想將林氏宗族遷徙到陳倉嗎?」

    「不!到遼東,遼東郡。」林南始終對遼東念念不忘,因為他始終覺得與西北相比,他更喜歡遼東。對於林氏宗族也是做了一番思慮的,畢竟是他佔用了林南的身體。那他就應該替林南好好的照顧好他的宗族,如果連自己的宗族都照顧不好,還談什麼爭霸天下。

    「遼東?恐怕會困難重重,路途遙遠不說,且地處偏僻,何況侯爺的宗族祖祖輩輩都居住在涼州。要是真的搬遷的話,只怕沒有幾個人會同意。」

    林南也很明白,就像他一直對遼東念念不忘一樣,想來別人也是如此。他此刻腦海中在想,明天去湟中。如果能夠順利的解決叛亂的事情,收服北宮伯玉、李侯等人。他就考慮在涼州留下來,關中稱王也未嘗不可。可如果解決不了的話,他只能強制的將宗族先遷徙到陳倉,等過了這場叛亂之後,再向遼東進發,畢竟讓他待在三輔之地,離朝廷近,不好發展,而遼東偏遠,山高皇帝遠,信令傳達不方便,反而可以有一番作用。

    「天色晚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咱們還要去湟中呢!」

    趙云「諾」了一聲,陪同林南一起走進了房屋,然後自己也回房去了。

    太陽不像炎熱的夏天時那樣火辣辣的,不像暴風雨前那樣暗紫色的,卻明朗而發出可愛的光芒,從細長的黑雲底下靜靜地浮出來,清爽地照耀著,沉浸在它的淡紫色的霧氣中。舒展著的雲的上面的細邊,發出像小蛇一般的閃光,其光彩類似煉過的銀子。

    秋天清冷的早晨,林南暫時辭別了祖母,帶著趙雲、夏侯蘭、裴元紹三個人策馬來到了襄武城的西門外。那裡已經聚集了李侯和他的一百多個手下,大傢伙看見林南到來之後,便顯得畢恭畢敬的,昨天林南轟動了整個襄武城,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李侯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橙黃色的太陽,笑著道:「辰時一刻,侯爺來的真早!」

    林南笑了笑,對李侯拱手道:「你們來的更早,你的人都到齊了嗎?」

    「一刻鐘前就已經到齊了,侯爺,我們出發吧!」李侯道。

    林南點了點頭,輕喝了一聲,便和李侯率先策馬奔跑到了隊伍的前列,朝湟中方向駛去。

    湟中不是一座城,只是一個地區的泛稱,就如同關中、河套之類的。湟中在涼州金城郡境內,那裡有一條湟水,沿著湟水兩岸的地區被稱為湟中,這裡湟中主要是指金城郡允吾、破羌、安夷三縣,而非是現在的青海境內的湟中縣。

    一行人一路上在李侯的帶領下逐漸向目的地駛去,為了路上不至於寂寞,林南便和李侯相互交談,主要閒聊一些關於湟中的事情,當然少不了向李侯打聽一下北宮伯玉的情況。

    北宮伯玉並非漢人,而是一名胡人,屬於月氏胡,追溯其先祖便是西域大月氏人。月氏本在張掖、酒泉兩地,月氏王為匈奴大單于冒頓所殺,後人也相對分散,大部分向西而遁走,越過蔥嶺發展,只有少數的一部分留在了張掖,號曰義從胡。西漢時,霍去病大破匈奴,取西河之地,開發湟中地區,於是這些留下來的月氏人便前來投靠漢朝,從此留在了湟中,久與漢人、羌人雜居,漸漸地被漢化,名號也被稱呼為湟中義從,不再以胡自居,但事實上,漢人還是稱呼他們為胡人。

    這次李侯應北宮伯玉之邀,便是要和他一起去參加護羌校尉的軍隊。二人相約在破羌和安夷兩縣中間的洛都谷會面,那裡是北宮伯玉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風餐露宿。林南也漸漸地習慣了,只是在吃飯方面略有不同,西北人喜歡吃羊肉,他們隨身攜帶了一些制好的奶酪,比埋鍋造飯要方便省事多了。可林南、趙雲、夏侯蘭、裴元紹四個人都是漢人,偶爾吃一兩頓也會感到新鮮可口,可一天到晚吃這些東西,他們吃不消。也覺得膩味,於是每次吃飯的時候,林南等人都要埋鍋造飯,打點野味,交給裴元紹來做成美味。

    涼州人大都弓馬嫻熟,隨身都攜帶著弓箭和馬刀,打獵也很隨意。對於李侯這些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裴元紹的手藝還算可以,李侯等人吃上一頓之後就讚不絕口,於是打到的獵物都交給他進行烹飪。

    林南和這些西北大漢相處了幾天之後,漸漸地對涼州彪悍的民風所折服,這也就讓他聯想起來了為什麼後來馬超的西涼軍團會如此的厲害了。

    越朝西走,林南就越感覺和中原越不一樣。地質地貌自然不說,就連沿途所見百姓的生活習慣也不一樣,偶爾會在路上聽到羌笛的聲音,也偶爾會碰到成群結隊的羌人。那些個羌人也都是個個身強體壯的,見到他們時。都會顯得很是客套。

    當羌人經過他們身邊後,林南便自言自語地道:「都說羌人民風彪悍。看到他們如此客氣,真的很難感受出來。」

    李侯冷笑了一聲,說道:「別看這些人如此客氣,真拼起命來,那可是不好惹的,如果不是我們這一行人有百餘人,估計早就被他們放倒了。平常的時候,十幾二十個人獨自行走就會遇到麻煩,這些羌人都是窮人,只要見到錢就搶,沒錢只要拉回去做奴隸了。官府也管不了,你這邊派人管了事情,那邊羌人就會湧出四五千人將你團團圍住,就是要嚇你,把你嚇破膽了,看以後誰還敢管。」

    林南聽到這話,本來逐漸喜歡上了涼州,頓時變得煙消雲散,便緩緩地道:「老子要是有一兩萬軍隊,看我不把這些狗日的羌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讓他們統統跪下唱征服!」

    李侯聽了以後覺得有點意思,便哈哈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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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林南道:「侯爺的這個想法不錯,跪著唱征服,真他娘的有點意思。」

    「李兄,我們已經走了這麼幾天了,還有多久能到?」林南有點不耐煩了,便問道。

    「不遠了,大約十里我們就到了。」

    又繼續前行了一陣,然後林南便看見了一處低窪的谷地,兩側是山地,山地中間有一條山道,山道並不長,可以清楚的看見巖壁,居然是一條死胡同。兩側的山地上依稀可以看見幾個浮動的人影,緊接著便是一陣號角聲傳來,山地兩側瞬間浮現出來了二三百號人,紛紛滿弓待射,驚得眾人坐下馬匹發出了焦躁的嘶鳴聲。

    一個人朝這邊喊話道:「大路朝天……」

    李侯急忙應道:「各走一邊!」

    對面隨即傳來了一個聲音:「請問閣下是誰?進洛都谷有和貴幹?」

    李侯道:「在下李侯,應北宮伯玉之邀,帶一百二十號兄弟前來一會!」

    對面山坎上的人隨即擺擺手,示意放行,而那些人也紛紛下了山頭,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山坎上的那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拱手道:「原來是李大哥,有失遠迎,谷主已經等候李大哥多時了,還請李大哥快快入谷吧!」

    李侯拱手道:「有勞兄台了!」

    林南聽到李侯那人的對話,覺得很有意思,簡直就像是進了山賊的寨子一樣,而且看見面道路不同,哪裡來的山谷,便好奇地東張西望了一番。

    只見站在山坎上的那個人轉身高呼道:「是谷主請來的客人,請開谷門!」

    聲音叫畢,但見正前方的山道中的巖壁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巖壁上隨之裂開了一個規則的圓形大口子,一個山洞的洞門便就此打開了,露出了一條幽深的洞口。

    「如此藏身之處,簡直是匪夷所思!」林南驚歎的叫了出來。

    李侯呵呵笑了笑,道:「侯爺。小人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驚歎不已。洞門已經打開。我們進谷吧!」

    話音落下,也不等林南反應過來,李侯便輕喝一聲策馬而去,林南等人則緊隨其後。眾人很快便來到了洞口,見洞口似乎是人工雕琢而成,而且山洞也並不深,站在洞口完全可以看見對面的另外一個洞口,居然是一條隧道。而堵住洞口的卻是一尊圓形大石,如果不走進仔細看的話,從遠處絕對有理由相信這就是巖壁的一部分,而所謂的谷地也是一個死胡同。

    林南不得不佩服建築這個山谷的人,真是獨具匠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無法想像有這樣隱秘的地方。一行人很快便通過了山洞。從另外一個洞口出來後才發現裡面是別有洞天。

    所謂的洛都谷居然就是一個小型盆地,四周是環繞一圈的懸崖峭壁,中間是低窪的平整的谷地,面積不算太大,卻可以與襄武城相比,谷地也被打磨的十分平整。峭壁上都是人工雕刻的石屋。沿著階梯盤旋而上,足足有四層之高,而且每間石屋都住著人,所有的馬匹都在谷地中央放置著,差不多有兩千多匹膘肥體壯的駿馬。

    「沒想到天下還有如此別緻的地方。」趙雲環視一圈之後。也驚歎不已地道。

    話音剛落下,便聽見從左手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中年漢子歡喜地走了過來,那漢子穿著一身胡人的衣服,身材魁梧,渾身上下肌肉虯張,充滿爆炸性的力量,讓人一看便覺得這人絕對是個重量級的人物。

    「哈哈,李老弟,你總算來了,可想死我了!」一出口便是地地道道的西北口音,渾厚的聲音也讓人聽起來十分的舒服。

    李侯笑了笑,向著那漢子拱手道:「北宮兄,我不曾失約吧?」

    這人正是北宮伯玉,他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李侯身邊的林南,又逐一看了一眼林南身後的趙雲、裴元紹、夏侯蘭三個人,便問道:「李老弟,這幾位如此面生,可是你新招的兄弟?」

    李侯急忙拉著林南道:「北宮兄,這位就是平定冀州黃巾,斬殺張氏兄弟的林南林子羽,另外幾位是侯爺的隨從。」

    北宮伯玉驚奇地打量了一番林南,用幾乎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隨後也不失禮數的拜道:「原來是朝廷新封的都鄉侯,我還以為是個半老的人呢,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年輕的人,真是失敬失敬。」

    林南連忙回禮道:「谷主客氣了,我只是為大漢出了一點力而已。」

    北宮伯玉道:「哎!可惜涼州沒有鬧過黃巾,否則的話,我也能為朝廷立功。」

    李侯見北宮伯玉說到了傷心處,便急忙打岔道:「北宮兄,你還不知道吧,我和侯爺可是同鄉呢,侯爺也是襄武人。」

    北宮伯玉笑道:「怪不得呢,原來侯爺也是涼州人,難怪能一舉平定了冀州的黃巾呢。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侯爺大駕光臨,就請跟我到寒舍一敘吧!」

    林南拱拱手,道:「有勞谷主了。」

    林南跟著北宮伯玉來打了一間巖壁雕琢的石屋,趙雲、夏侯蘭、裴元紹三人則緊隨其後,不離林南寸步,整個洛都谷的氣氛讓人覺得很是緊張,從他們一進來,便只看到了北宮伯玉一個人,可是四個人都隱約感受到有幾千隻眼睛在盯著他們看。

    石屋裡的桌椅都是石頭打磨的,北宮伯玉示意林南和李侯都坐下,趙雲等人則侍立在林南身後。

    三人坐定之後,北宮伯玉便道:「在下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侯爺恕罪!」

    林南客氣地回應道:「北宮兄太過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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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你我都是涼州人,也算半個同鄉,既然大家都是同鄉,又何必分什麼彼此?」

    北宮伯玉畢竟是個胡人,脾氣裡也十分的豪爽,本來就不喜歡客套的他一聽林南的這句話,便隨即露出了本色,哈哈笑過之後,便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侯爺見外了。侯爺屈尊來到寒舍,也是我的福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叫蓬蓽生輝啊。我是個直腸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侯爺大駕光臨此地。不知道有何見教?」

    林南忙道:「哦,是這樣的,我在中途遇到了李兄,知道李兄應北宮兄之邀來湟中,恰巧我也有個朋友在湟中,順便一道過來看看,叨擾北宮兄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北宮伯玉扭頭看了一眼李侯。見李侯微微點了點頭,便道:「侯爺太客氣了,我和侯爺都是涼州人,也算半個同鄉吧,既然到了我這裡,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好了。侯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來人啊!」

    聲音落下,便見從石屋外走進來了一個胡服打扮的大漢,當下應道:「谷主有何吩咐?」

    北宮伯玉道:「谷裡來了貴客,去吩咐一下,弄些好酒好肉來。」

    胡服漢子「諾」了一聲便退下了,轉身走出了石屋。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

    北宮伯玉注視了一下林南背後的趙雲等人,覺得三個人中趙雲英武不凡,有幾分英雄模樣,胡人敬重英雄,便隱忍不住。問道:「不知侯爺身後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林南扭頭看了一眼趙雲,示意他自己回答。趙雲便欠身抱拳道:「在下常山趙子龍!」

    北宮伯玉沒有聽到趙雲的名頭。但是對趙雲已經有了三分喜色,加上胡人對禮節方便又不太注重,便隨即指著周圍空缺的石凳道:「三位既然是侯爺的親隨,來到這裡也不應當怠慢,不如就一同坐下,共同飲酒吃肉如何?」

    趙雲、夏侯蘭、裴元紹三人面面相覷,面露難色,都沒有吭聲,畢竟他們是林南的部下,沒有林南的命令,不敢私自亂動。

    林南笑了笑,便對趙雲等人道:「都坐下吧,難得谷主不計較。」

    趙雲等人這才敢坐下,六個人圍繞著一張圓形的石桌坐定,倒是有點吃酒席的氣氛。

    隨後北宮伯玉和李侯又對林南歌功頌德了一番,不外乎說什麼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武雙全之類的讚美話,吹噓的林南也有點飄飄然了。

    不多時,酒肉上桌,眾人便是一番海吃豪飲,絲毫也不忌諱什麼。酒足飯飽之後,北宮伯玉便讓人給林南等人安排房間,和李侯一起送走了林南等人。

    再次回到石屋的時候,北宮伯玉一改和顏悅色的態度,厲聲喝問道:「侯老弟,你是從哪裡遇到的這個侯爺?你將他帶來了,難道就不怕壞了我們的大事嗎?」

    李侯嘿嘿乾笑了兩聲,對北宮伯玉道:「兄長不必煩惱,這正是小弟的用意所在。兄長可以想想,林南是咱涼州人,平定了冀州黃巾的事跡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涼州,以他今時今日的名聲,如果借助他的聲名登高一呼,定能招攬到不少漢人子弟,兄長之所以從武威、張掖、酒泉等地綁架了那麼多頗有名望高士,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北宮伯玉道:「他的名聲是比其他的高士響亮,可他畢竟是朝廷親封的都鄉侯,堂堂一個大漢的侯爺能會跟我們一條心?」

    李侯道:「兄長,既然他來到了這裡,那就由不得他了,還不是一切聽從我們的擺佈嗎?就是不知道羌人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北宮伯玉道:「先零羌、參狼羌、白馬羌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就等燒當羌了,估計下個月就可以起事了。」

    李侯嘿嘿笑道:「那就好,這些羌人只要一反,小弟和兄長也可以趁勢而起,趁著中原黃巾未平,可以先寇金城,然後向隴西、漢陽進發,最後直逼三輔,一旦攻破了長安了,咱們就可以將關中以西據為己有了。」

    北宮伯玉道:「你這注意不錯,不過咱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有智謀的人,金城人邊章、韓遂頗有智謀,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估計過兩天就到,到時候就用都鄉侯林南的名義起事,等佔領了關中之後,再以清除叛逆的罪名將其除去,關中和涼州還不都是我們兄弟的嗎?」

    李侯豎起了大拇指,一臉陰笑的道:「兄長高明。」

    北宮伯玉又叫來了人,吩咐再給林南等人送去幾罈子好酒。對於他來說,林南就是他手中的一張重要的牌。不敢有絲毫怠慢。

    天色漸晚,林南坐在石屋內,看著忽明忽暗的燈火,在尋思著自己明天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說服北宮伯玉和李侯跟著自己。正想的出奇,卻見趙雲站在門外,當先對他施了一禮:「侯爺!」

    「子龍?都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啊?進來吧!」一扇木板便代替了整個房門,輕輕一挪便可以進入。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而且林南並沒有將木板堵在門口,所以也就不存在房門。

    趙雲應了一聲便進入了石屋,逕直走到林南身邊,貼在林南的耳朵邊竊竊私語了一番。

    林南聽後,臉上一驚,急忙小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趙雲道:「千真萬確。屬下剛才想去解手,無意間看到的,就在這裡不遠處。」

    林南納悶道:「難怪平時看不到什麼人,可是他們抓那麼多漢人幹什麼?」

    趙雲搖了搖頭,道:「侯爺,屬下還隱隱覺得有人一直在遠處監視著我們。從一開始進入這個所謂的山谷便有了這種感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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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隱隱感覺到了,可是就是說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夏侯蘭、裴元紹呢?」

    「在房間裡,屬下讓們兩個嚴加防範,一旦有什麼突發狀況就來這裡。侯爺,你說我們是不是進了賊窩了?這夥人專門靠販賣人口為生的啊?」

    林南搖了搖頭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一共看到了多少個漢人?」

    「差不多有十幾個吧,而且看他們的打扮。應該都是飽學之士的儒生。」

    林南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忽然想到了歷史上北宮伯玉和李侯劫持邊章、韓遂一起造反的事情來,背脊上突然感到了一絲涼意,尋思自己是不是也將像邊章和韓遂一樣被劫持著造反?

    石屋內鴉雀無聲,除了趙雲和林南的呼吸聲外,就只能聽到蠟燭上火苗跳動的聲音,外面也是靜的可怕。這種寂靜只持續了片刻,緊接著兩個人便聽到了一陣十分輕盈的腳步聲,正緩緩向石屋這邊趕來。

    「噓,有人!」林南和趙雲的武功都不弱,這點聽力還是有的,聽出不對勁之後,便異口同聲地對對方說了出來。

    林南於是示意趙雲坐下,急忙從桌子上給趙雲倒了一杯酒,朗聲說道:「來,子龍,你跟隨我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辛苦你了。」

    趙雲立刻明白了林南的意思,便接過了酒,笑呵呵地道了一聲「多謝侯爺」,便將酒水一飲而盡,而此時腳步聲也已經停了下來,石屋門口的夜色中便多出來了一個身影。

    「侯爺大駕光臨,在下白天未能得見,實屬遺憾,現在深夜造訪,多有不便,還請侯爺多多恕罪,但未知侯爺可否願意與在下一敘?」來人穿著一襲墨色長袍,雙手抱拳,寬大的袍袖在石屋外面的夜風中微微擺動,看不清面孔,加上在夜色的籠罩下,彷彿是一尊從黑夜中走來的靈魂,但是說話卻是地地道道的一口官話。

    林南雖然沒有見這人面孔,但是可以確定此人並非胡人,胡人說不出如此婉轉客套的話來,而且話音裡也絕對不會有如此純正的官話。他當即站了起來,朝石屋外面的夜色中拱手道:「來者是客,客人請進!」

    那人向前跨了一步,整個人逐漸脫離了夜色了籠罩,在石屋內的燈光照射下,露出了他的面容。他個頭不高,三十五歲到四十歲年紀,身材很壯實,面色微微呈現出古銅色,下頜帶著幾寸長的青須,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鬱表情,但又使人感到深得難以捉摸,畢恭畢敬的站在顯得十分的儒。

    「閣下是?」林南見這人一身漢服打扮,而且又極其的儒,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人,就連天下名儒盧植也不及他看上去舒服,便忍俊不住,問了出來。

    那人微微一笑,欠身道:「在下賈詡,字和,武威人士。」

    林南聽到來人自稱賈詡,便再次打量了一番賈詡,心中有了一絲詫異,萬萬沒有想到人稱「毒士」的賈詡會出現在北宮伯玉的陣營裡。驚詫之下,他還是沒有忘卻應有的禮儀,微微一抬手,示意賈詡坐下,並且邀請道:「原來是賈先生,先生快請坐,能得見先生一面,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賈詡笑了笑,便坐在了林南的對面,看林南對他如此客氣,也沒有說什麼。說到名士,賈詡此時並不出名,他甚至還不如邊章和韓遂的名氣大,雖然當過一次官,可是並不理想,後來辭官在家,便沒有再出仕,而是在家中靜待時機。

    林南見賈詡剛坐下,便朝趙雲使眼色,趙雲便給賈詡倒了一杯酒,推到了賈詡的面前。

    賈詡先是打量了一番林南,見林南年紀不大,可舉手投足之間,卻有著一股子儒的氣息,與他聽到的征戰沙場,平定黃巾的領兵將軍有所不符,心中也就多了一分好感。再觀林南面相粗獷,卻隱隱含著一種極其攝人心魄的威嚴,心中便暗自打定了主意。

    林南見賈詡在不住的打量著自己,卻並不說話,又見他太守捋了捋鬍須,眼角也微微揚起,似乎極是滿意。他不知道賈詡是何來意,便主動問道:「先生深夜造訪,必有要事,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賈詡斜眼看了一眼趙雲,似乎覺得有人在場,說話極為不便,便沒有出聲。

    林南會意,當即道:「子龍是我心腹,情同手足,先生若有話便儘管說,不必有所擔心。」

    賈詡嘿嘿笑道:「侯爺誤解了在下的意思,能被侯爺帶在身邊的人,自然是侯爺心腹,可是在下唯恐隔牆有耳,所以想請這位壯士到門外把守。」

    林南隱隱覺得賈詡似乎有什麼密事要和他講,更何況他見到賈詡也是一陣歡喜,也希望能夠有個這樣的謀士跟在自己身邊,便對趙雲輕輕地喊了一聲:「子龍。」

    無需多言,只一個名字趙雲便立刻會意,站了起來,逕直走到了石屋外面,筆直地站在石屋外面。

    賈詡見趙雲出去把守門口了,便輕聲說道:「侯爺平定冀州黃巾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涼州,在下已有耳聞,只是不知道侯爺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林南道:「哦,我是前來探望好友的,途經此地,見谷主盛情相邀,便逗留一二日。」

    賈詡「哦」了一聲,壓低了聲音,緩緩地道:「侯爺可知已經陷入險地中乎?」

    林南驚道:「此話怎講?」

    賈詡道:「侯爺只當是來這裡做客,可是谷主並非如此待侯爺,而是另有所圖。如今侯爺已經是身陷險境之中,縱使想走,也已經無法脫身了,只怕此後侯爺也更加的會身敗名裂。」

    林南急忙問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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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否詳細相告?」

    賈詡道:「侯爺如今聲名遠播,這正是北宮伯玉利用侯爺之處,北宮伯玉早有反意,這一年來更是勾結羌人,只因為羌人還未準備妥當,加上自己名聲不足以震懾整個涼州,所以未敢公然反叛。侯爺此來,正好成了北宮伯玉的替罪羊,當真是羊入虎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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