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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2章 【進宮】 文 / 簫輕宇

    將王長老除了腦袋之外,全身的骨頭全部踹碎,林南狠狠的吐了一口,面帶猙獰的說道:「狗日的,見了閻王之後告訴他,你是因為抱了本少爺而被踹死的。」凌空一掌揮出,林南便讓王長老陪閻王喝茶去了。

    只不過,讓林南奇怪的是,王長老死了之後卻是露出了解脫一般的笑容,彷彿盼著早點掛掉一般。豈不知,王長老是因為被林南給踹的實在是忍受不住,而林南一掌幹掉自己,終於可以讓自己得到解脫了。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內息,林南在心中萬分感謝了一些用天雷劈自己的鴻鈞老頭,要不是這老頭用天雷劈自己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將天地元氣納為己用。如果自己體內不是天地元氣,而是原本御女心經修煉出來的內力的話,肯定承受不了天魔宗主的那催命的一掌。

    而經過天雷與天地元氣共同淬煉之後的心脈,早已經是堅韌無比。天魔宗主那一掌只是讓自己內息紊亂,並沒有受到重傷。

    這麼長時間,林南已經將自己的傷勢平復了下來。

    轉過頭來,林南嘴角掛起陰冷的笑意,慢慢的走到天魔宗主的身前笑道:「傻逼,這會傻眼了吧。本少爺啥事沒有,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啊?白癡宗主大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沒有受傷!」天魔宗主看著林南那健康的猶如剛進來時的模樣,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不可能?沒啥不可能的,你這個蠢貨。我太一門要是沒點自己的絕活,敢狂妄的說『太一令出,群雄伏誅』嗎?人能蠢到你這種程度,還真他娘的稀有。我看天魔宗主也該換人了。你趁早去閻王那報道吧。」林南撇了撇嘴,用一副你是白癡的眼光看著天魔宗主。

    聽了林南的話,天魔宗主心口一陣的起伏,嘴角流出一縷鮮血。面孔猙獰的看著林南,天魔宗主瘋狂的喊道:「蕭玉,殺了他。殺了他!他肯定受傷了,只不過是強撐著而已,現在過去殺了他!」

    「是,宗主!」蕭玉將天魔宗主扶正了身子,讓他好站在原地。

    然而,就在天魔宗主猙獰的看著林南的時候,情勢忽然突變,天魔宗主突然一口鮮血噴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旁邊仍舊巧笑嫣然的蕭玉。根本就不敢相信,竟然是蕭玉將自己的武功廢了。

    其實,就在剛才,蕭玉扶著天魔宗主的時候,她的小手看似隨意的想要將他扶正了身體,卻是滑落到後背丹田之處。內勁狂吐,原本就因為被林南擊中丹田天魔宗主也只能壓制著自己的傷勢,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壓制另一股內力。

    瘋狂的肆虐過後。天魔宗主的丹田終於碎裂開來,一身修為付之東流。望著那張仍舊巧笑嫣然的俏臉。天魔宗主無力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本座對你不薄,為什麼要這樣?!」

    眨巴眨巴明亮的大眼睛,蕭玉微笑著說道:「為什麼?難道宗主大人你不知道嗎?的確,宗主對蕭玉確實不薄。但是宗主還是想要將蕭玉作為爐鼎來練功啊。蕭玉為了自保,當然要殺掉宗主嘍。更何況,蕭玉本就是聖女的人呀!」

    嫵媚中帶著清純與可愛,就算是剛剛才廢掉一個人的武功,蕭玉還能這般。實在是讓林南狠狠的惡寒了一把。這女人,極品!我喜歡,嘎嘎!

    回頭看了看幽月聖女,天魔宗主苦笑著說道:「為什麼還要這樣,本座早已經不在與你爭鬥,甚至將天魔宗一半的勢力送與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緊追不放,難道你就一定要本座死了在甘心嗎?」

    慢慢的走到天魔宗主的身邊,幽月看了看天魔宗主,空靈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當初若不是幽月自毀容貌,自身還有些本事的話,宗主會放過幽月嗎?」

    張了張嘴,天魔宗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確實,若不是當初幽月自毀容貌,而且武功高絕,連自己都無法與其比肩,自己會不會放過幽月呢。若不是當初幽月把持著天魔宗三分之一的實力,自己會不會放過幽月呢。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砸吧砸吧嘴,林南嘿嘿笑道:「天做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你這混蛋自己種下的苦果,今天便是收成的時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仰天一陣長嘯,卻因為嚴重內傷的牽扯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天魔宗主苦笑著說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堂堂天魔宗主到最後竟然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罷了罷了,就請三少給我一個痛快吧,讓我在人生的最後也能死的像個樣子。」

    摸了摸鼻子,林南看著閉上眼睛等死的天魔宗主說道:「蕭玉,幹掉他,我娶你做老婆。跟著本少爺吃香的喝辣的,保證比你在天魔宗強。」

    聽了林南的話,所有的人都是一陣眩暈,福祿壽喜四人均是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就連蕭玉都詫異的看著林南,小嘴微張,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眨巴眨巴那雙明亮的眼睛,蕭玉瞬間便恢復了常態,微笑著說道:「三少可真會開玩笑,就算三少要娶妻納妾也輪不到小女子啊,第一人選必定是咱們聖女啊。」

    吧嗒吧嗒嘴,林南一臉邪笑的看著蕭玉說道:「恩恩,你們聖女早就是本少的人了,所以呢,本少給你個機會,幹掉這傢伙,本少娶你做老婆,怎麼樣?」

    噗嗤一笑,蕭玉看了看林南,又看了看幽月,見幽月沒有反對的意思,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聖女……三少,這個玩笑可不好……」

    「你看本少爺像是在開玩笑嗎?小美人。」林南伸出一根手指挑起蕭玉的下巴,林南雙眼色迷迷的順著蕭玉的脖頸看下去。

    「呀!」一聲尖叫,蕭玉卻是如同小女孩一般跑到了幽月的背後,剛才那嫵媚妖嬈的模樣卻瞬間不見了蹤影,看的林南差點摔倒在地上。

    「皇宮裡還有一場遊戲等著你。難道你不想去進行皇宮那場遊戲了麼?」幽月那空靈的聲音響起,將兩人之間的曖昧打破。有些嗔怪的瞪了三少一眼,幽月拉起蕭玉的小手便騰空而起,向著帝都的方向飛了過去。

    是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飛起來,但三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幽月用的不是輕功。因為無論用什麼招式,或者是輕功,都會有淡淡的內力波動,即便隱藏的再好,也不可能完全遮掩。

    但這幽月究竟是如何騰空而起的呢,三少百思不得其解。無奈的搖了搖頭,三少決定還是不去想了,這幽月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

    無論是第一次見面,還是其他見面的時候。三少始終都被幽月壓著一頭,這讓三少非常的不爽。不過,三少天生隨性,根本就不會在乎這麼許多。只要幽月不招惹自己,自己幹嘛去在乎那些東西呢。

    摸了摸鼻子,三少對福祿壽喜四人擺了擺手,飛身跳上樹梢,運起無上輕功追隨這幽月的身影向帝都的方向衝了過去。

    這次清理天魔宗的過程能夠如此簡單。完全是幽月一手策劃。三少覺得,哪怕是邪極殿襲擊皇宮和醉仙樓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已經被幽月算計在內。

    幽月能這麼有自信在這個時候回去能看到皇宮裡的好戲。那肯定就能看到,三少心裡有這種怪怪的感覺,彷彿幽月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搖了搖頭,自己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一個人了,這小妞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呢。自己雖然說要追求她,但在沒有到手之前。她畢竟只是在敵友之間,不能確定身份。

    緊緊的跟在幽月的身後,這個時候,三少才真正感覺到自己與幽月之間的差距。此刻自己已是用上了七成的功力趕路,雖然不是自己最快的度。但若是放眼江湖,能追上自己的已是寥寥無幾。

    可是看看前面的幽月,三少有種想跳下去自殺的念頭。自己一次借力最多也就能跨越十幾丈的距離,可是這小妞帶著個人,卻能像飄一般,一步五十丈的向前飛馳,度也是絲毫不見。看她那模樣,估計連喘息都沒有。

    失敗啊,本少爺一個大老爺們還沒有人小妞厲害呢。三少將身法再次提,飛快的掠到幽月身邊開口道:「我說小月月,你慢點行不行,你男人我都快跟不上了。」

    轉頭看了看三少,幽月淡淡的說道:「要是還想去皇宮裡看熱鬧的話,最好快點趕路,想必現在皇宮裡已經打起來了。」

    乖乖的閉上嘴巴,雖然說就算皇宮裡鬧翻了天,三少也不會在意,但那是建立在三少的女人沒在皇宮之中啊。這次為了防備邪極殿的人攻擊皇宮,三少可是讓慕容雲帶著自己的女人們全都進宮去了。要是自己的女人有個什麼好歹,三少不瘋了才怪。

    帝都皇宮,燈火通明。今年的年夜宴便是在這皇宮裡舉行,原雲平王府的一干將領文臣全部出席。沒有過來的人,也就只有遠征突厥的幾位將領了。

    推杯換盞,嬉笑怒罵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這溫馨祥和的夜晚,卻有了不平靜的一面。承天門前,比以往多出很多的火把與明亮的大紅燈籠將整個城門附近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

    守衛在門口的侍衛們雖然依舊警惕,但在這除夕之夜也都比以往放開了一些,有說有笑的談論這些許趣事。男人的話題永遠都離不開女人,守衛在這裡的男人們此刻正滿臉猥瑣的討論著哪個青樓裡的小妞比較夠味。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侍衛們並沒有注意。因為平時的習慣,經常有巡邏的士兵經過這裡。不過這些巡邏的士兵卻不同以往一般走過,而是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守衛抬頭一看,原來是左衛的人,因為這一群人當中領頭的便是左衛將軍,夏侯霸。「參見將軍!」守衛看到夏侯霸走來,連忙行禮道。

    「奉陛下旨意,今天晚上禁衛軍的活就由我們左衛干。兄弟們也好回家過個團圓年。」夏侯霸上前一步,笑呵呵的拍了拍守衛的肩膀說道。

    守衛們微微一愣,誰都想不明白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平時過年的時候,自己等人也沒說放過假啊,怎麼今天就有這麼好的事了呢。

    不過懷疑歸懷疑,他一個小小的守衛還真不能把眼前的將軍咋地了。只好撓了撓頭。對夏侯霸笑道:「將軍,雖然咱們兄弟相信您的話,但也得按章辦事不是。要是沒有聖旨的話,咱們兄弟也不好跟上面交代不是……」

    夏侯霸聽了這話,便拍了拍額頭,一副恍然的模樣。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副金黃色的聖旨出來遞給了守衛。

    接過聖旨,幾個守衛接著火把的光亮看了一遍,確認了一下的確是玉璽大印這才恭敬的將聖旨遞還給了夏侯霸,笑著說道:「將軍還請見諒。兄弟們這也是沒辦法。要是不看看就跟將軍換人的話,將軍是沒什麼事,但兄弟們可就有掉腦袋的危險了。」

    拍了拍守衛的肩膀,夏侯霸笑呵呵的說道:「沒事,你們這樣做本將軍高興還來不急呢,怎麼會怪罪你們呢。咱們畢竟都是為陛下辦事嘛,現在咱們可以進去了吧。」

    「當然,當然。樓上的兄弟。打開城門,左衛的兄弟們來替咱們守城了。」隨著守衛的喊聲。城門緩緩開啟,只一會的功夫,便完全打開。

    守衛對著夏侯霸擺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跟在夏侯霸的身後走了進去。夏侯霸對著後面擺了擺手,留下了幾個負責看門的左衛軍士之後,便當先走上了城牆。

    將所有的手續都交接完畢之後。夏侯霸便猛的大手一揮,左衛士兵突然難,將城牆之上的守衛全部放倒。有些僥倖沒有被打倒的人,也只是支持了片刻的功夫,便都昏了過去。

    夏侯霸不敢殺人。因為殺人就要見紅。在這白雪皚皚的冬天裡,想要收拾血跡實在是難上加難,所以才要將所有的人都打暈,將他們捆起來放在一旁。

    巡查了一圈,見沒有了什麼其他的動靜之後,夏侯霸命人將城門打開。

    剛一打開城門,承天門街便出現了一行百多人的隊伍,全部身穿左衛專用鎧甲。領頭的一個便是三少曾經見過的那個李承,李承是身後跟著兩個將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腦袋在外面的人。

    兩人身後跟著十二個渾身散著暴戾氣息的血衛,血衛之後,便是百多位頂尖高手。這些高手若是放在江湖之上,也都是一方成名的人物。只是不知為何,今天卻全都被聚攏在一起,為這個李承效力。

    見到這百多人走來,夏侯霸連忙走下城牆,來到李承的面前恭敬的說道:「殿主,承天門已經被屬下完全控制,現在裡交接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左右。」

    「唔,兩個時辰足夠了。讓你的人看好城門,咱們就進去會一會這西明皇帝和他的一干手下吧。」李承淡淡的點了點頭,便當先走了出去。

    夏侯霸點了點頭,便走到十二血衛的身後,與帶領這百多位頂尖高手的人走在了一起。若是三少在這裡的話,必定能夠認出,這個與夏侯霸走在一起的人,便是三少欲除之而後快的劉明遠,曾經的劉大統領。

    原來這貨自從上次擊殺了方文清之後,便一直沒有露面,始終跟在李承的身邊潛心修煉,或者是做一些秘密的傳訊任務。就算李承來到了帝都,劉明遠也一直都沒有露面。

    兩人見面並沒有說話,同時點了點頭,便沉默的跟著大部隊的腳步向前走去。

    一行人快步走到太極殿前,此次除夕之夜的年夜宴便是在這太極殿舉行。反正太極殿的地方夠大,在這裡設宴款待群臣正好合適。

    御前侍衛看到自遠處走來的一行人之後,立刻高聲喊道:「陛下正在夜宴群臣,來著通名,否則殺無赦!」

    「左衛將軍夏侯霸奉陛下之命接管承天門,負責巡視宮中情況,以防宵小之輩來此搗亂。」夏侯霸連忙走到前面,對著御前侍衛喊道。

    「原來是侯將軍啊,陛下什麼時候下旨讓你們左衛巡視宮中了,我怎麼不知道。」那些御前侍衛一看是夏侯霸來了。便也放鬆了警惕心,笑著走到夏侯霸的面前問道。

    「傍晚的時候我左衛接到陛下旨意,禁衛軍平時就夠辛苦的了,聖上體恤他們,便想讓他們過個好年,就讓我們左衛來接替這巡邏的差事了。」

    夏侯霸一面說著。還一面拿出一個小小的水袋來遞給侍衛,笑道:「這裡有點酒水,兄弟們這大冷的天還在這裡守著怪不容易的,先拿去暖暖身子。」隨即夏侯霸便對著身後招了招手,立刻從人群中走出幾個穿著左衛服飾的人拿著水袋走了過來,分給守在門口的御前侍衛。

    夏侯霸見所有的御前侍衛都美滋滋的將酒水喝了個乾淨,便笑著說道:「這裡就辛苦兄弟們了,陛下今日在這裡夜宴群臣,可不要出了什麼事端。」

    「將軍放心。下官……厄……」侍衛盯著夏侯霸那張笑瞇瞇的面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雙手掐住自己的喉嚨,一臉不甘的向後倒去。

    其他侍衛見到自己的頭頭無故倒下,剛想要示警出聲,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了地上,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出。

    原來夏侯霸拿出來的酒水裡面都是摻有劇毒之物,這些侍衛見是夏侯霸所贈。便也沒有疑心,誰知這夏侯霸居心叵測。一幫侍衛們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將自己送進了地獄當中。

    對著身後的李承點了點頭,夏侯霸大手一揮,身後百多位高手四散而出將太極殿所有出口封鎖。雖然這樣使得人手大大的分散開來,但夏侯霸等人卻是不怕。他所率領的左衛眾將士早就已經進入承天門向著太極殿趕來,只要人手一到,便可以按計劃行事。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夏侯霸回頭看去,正是自己左衛所屬的五府之兵。因為不能調動太多人進來,否則很容易引起其他地方禁衛軍的反彈,畢竟夏侯霸不會分身術,要是有禁衛軍不明所以直接去找李雲平的話。自己的動作便要暴露了。而且並不是所有的左衛都是自己的心腹,雖然自己是他們的將軍,但這種攻佔皇宮的事情也只能少數人來參與,所以夏侯霸只好調動這五府六千人的左衛軍。雖然不夠完全佔領太極宮,但最起碼能夠順利攻陷太極殿。只要把李雲平抓在手裡,便可以不懼任何事情。

    對著李承點了點頭,夏侯霸大手一揮,六千人立刻分散開來配合那百多位頂尖高手包圍太極殿。剩下兩千左衛則列陣殿前,隨時準備戰鬥。

    李承微微一笑,抬頭挺胸的邁上了太極殿的台階,身後跟著那兩個老者與十二血衛。也許是李承有信心能憑借自己這些人手就能拿下太極殿,那百多位高手全部都被派了出去。

    來到大殿門口,李承深深的吸了口氣,明天天亮的時候這太極殿就要換主人了。滿懷信心的笑了笑,李承剛要推開太極殿的大門,卻見殿門竟然自己打開。

    隨著殿門的開啟,一陣寒風吹進,將大殿門口位置的燭光吹的搖曳了起來,好一會的時間才平靜了下來。

    瞇著眼睛向裡面看去,只見距離門口五米的地方一位年紀約在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正盤坐在那裡,獨自飲酒,一副愜意的模樣。案幾之上酒菜齊備,但與之格格不入的卻是,那酒菜的旁邊竟然是一柄古樸的長劍。

    淡淡的抬起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李承,男子彷彿沒有看到一般,手中的酒杯好不停滯的將酒水送進自己的嘴裡。抄起玉箸夾起一片魚肉送進自己的嘴裡,淡淡的讚了一聲。

    不光這男子自己如此,哪怕的殿中的其他人也都是淡淡的向門口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喧囂聲只是頓了一頓,便又接著響了起來。

    李承深深的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次驚訝之後,便又恢復了溫和的笑意。看著年輕男子笑道:「不知天劍在此,看來本座來的不是時候啊,竟然打擾了雲兄的雅興,實在是罪過。」

    「無妨,若是殿主也有興致,不妨坐下來飲上幾杯。冬日嚴寒,喝上幾杯也好暖暖身子。」慕容雲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擺了個請的手勢。

    「不忙。本座今日還有要事,如果雲兄不介意的話,待本座辦完事之後,再與雲兄痛飲千杯如何?」李承邁步走進大殿當中,站在慕容雲的面前說道。

    挑了挑眉毛,慕容雲似乎不想在如此扯皮下去。「奉勸殿主一句,若是殿主能夠就此罷手,我會勸陛下饒你謀逆之罪。」

    「哈哈哈哈!」李承仰天一陣狂笑,雖然沒有用上任何功力,但那笑聲當中卻充斥著無邊的霸氣。笑聲停頓氣勢猶在,李承微笑著說道:「雲兄的心意本座心領了,只是雲兄就這麼有把握將本座留下嗎?」

    「有沒有把握要試過才知道,殿主既然冥頑不靈,那本人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慕容雲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慢慢的站起身來。慕容雲隨手一揮便將剛才李承製造出的那無邊霸氣破掉,一股切合自然的氣息充斥著大殿,讓所有的人都是心口一鬆,那些不會武功的文臣們甚至跌坐在地面之上。就是武將們有些實力不濟的人,背後也都是一片冷汗。

    絲毫沒有在意慕容雲將自己製造的效果破掉,李承仍舊淡淡的說道:「既然雲兄執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座手下無情了。」

    抬頭看著坐在大殿最高出的李雲平,李承雙目精光一閃。嗓音低沉的說道:「李雲平,當年你殺我父親。奪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今日就是你血債血償的時候。」雖然聲音低沉,但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聽到李承的聲音。

    皺了皺眉頭,李大流氓走下台階。站定,李雲平看著那張七八分相像的臉龐說道:「你是大哥的兒子?」

    「不錯,本座就是那早卒的李平風。幸虧當年父親英明。讓本座突然在人間蒸發。若不是這樣,本座早以隨父親而去。哈哈哈哈……,李雲平,你沒想到吧,當年你奪走了我父親的一切。今天就是你償還這一切的時候。」李承……不,是李平風狂笑的聲音在大殿當中響起。

    除了慕容雲和李雲平之外,大殿當中所有的人無不驚訝的看著站在那裡的李平風,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掃視了一圈眾人,李平風淡淡的說道:「在座眾位不必驚慌,今日本座來此就是為了報家父之仇,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只要眾位能安靜的坐在那裡,本座保證,在我登基之後,你們依舊宰相、依舊是將軍。」

    李平風頓了頓,雙眼之中殺氣四射,接著說道:「但是……,如果有人跟本座作對的話,那就不要怪本座手下無情了。」

    李平風話音剛落,先便有幾個文臣不明所以的癱倒在地上,甚至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緊接著,一眾武將們也一個接著一個的癱軟倒地。但其中有那麼幾桌人卻絲毫沒有事情,這幾桌人就是李月如等人和一眾嬪妃。

    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在來這裡之前三少便分給眾女一些由慕容老爺子煉製的解毒丹。雖然當時只是為了應付突狀況,但眾人都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出了這樣的事情。

    李平風看了一眼李月如等人,雖然見她們沒有同一般人一樣倒下,但卻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三少的女人能這麼輕易的倒下,那才不對勁呢。

    人們總是被傳統的思想禁錮著,李平風也不例外。在他的意識裡,三少兄弟三人能夠這麼厲害,完全是因為他們家世好,從小便用無數丹藥洗髓伐毛,這樣才能在二十幾歲的年紀達到天榜高手。但三少的這些女人卻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好處,哪怕是三少丹藥無數,也不可能在這麼斷的時間內突飛猛進。

    而三少身邊的女人,李平風都曾經仔細的調查過。在他的眼中,功力最高的莫過於獨孤青青。就算被三少以丹藥強行提升,也不過只能是地榜高手而已,不可能再行提高。

    而其他的女人,諸如方婷一類的,只不過是勉強達到一流高手而已。雖然不知道嫣然和花巧蝶功力有多高,但最高也高不到天榜境界。西門飄雪以前也不過是一個鏢局千金,在進入醉仙樓之前,根本就沒有練過任何武功。李月如雖然是個能征善戰的女將,但是沙場之上跟武林之中卻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李平風也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也就是因為如此。才使得李平風今天的失敗早已注定。

    淡淡的瞟了李月如一眼,李平風淡淡的說道:「除了大臣們,其餘人等一個不留,殺!」滿含殺氣的一個字從李平風的口中吐出,身後的兩個老者連同十二血衛閃電般的射出,直奔李雲平而去。

    十四人行至中間陡然分散開來。其中一個老者直撲李雲平,另一個老者則帶領著十二血衛奔向李月如等一眾女人。

    看著那衝過來十三個人,李月如將手中的葡萄釀一飲而盡,微笑著說道:「姐妹們,今天便是驗證咱們武功的時候了,我想,咱們姐妹一定不會讓三少失望吧。」

    「那是當然了!」方婷揮了揮小拳頭,一臉興奮的說道:「本王妃可是日夜苦練,從來都沒有偷懶啊。我對付那十二個人其中的一個。剩下的你們就自己分配吧。」

    話音一落,方婷便隨手一揮,一根小指長的銀針飛射而出,直奔其中一個血衛的喉嚨而去。燭光之下,銀針散著微弱的光芒。

    被銀針鎖定的血衛身形微微一頓,一個閃身便從隊伍中脫離而出,直奔方婷跑去。右手成拳,淡淡的血紅色籠罩在拳頭之上。散著濃濃的殺氣與腥臭的氣息。

    「咦!」方婷輕輕歎了一聲,剛才她射出的銀針可是淬過毒的。特地為了今天這樣的狀況而準備。因為三少說過,今天來這裡鬧事的人,不能有一個活著回去。

    而這個血衛中了自己的銀針之後,卻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就讓方婷非常的奇怪。其實也不怪方婷這樣,這些血衛都是以各種藥材毒物培養而成。銀針上的毒藥對他們來說跟補品沒有什麼區別,經過這樣淬煉的身體,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但是這些血衛們雖然武功高強、百毒不侵,但他們也同樣失去了做人的樂趣。

    除了一定要吃飯來補充體力,擁有簡單的思想之外。他們可以說跟一個木偶沒有什麼差別。也就是這樣,三少才能那麼輕易的就殺死了那次跟隨月長老攔截他的三個血衛。試問一個只懂得進攻意識的木偶,能夠鬥得過一個擁有完全意識的人類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那一次他們只是跟三少纏鬥,而月長老去襲擊西門飄雪等人的話,三少還不得乖乖就範麼。

    言歸正傳,方婷微微詫異了一下,便隨即進入戰鬥狀態。她知道,今天的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跟平常的切磋可不一樣,一個不小心,就將陷入萬劫不復的狀況。

    屏氣凝神,方婷施展三少所傳授的輕功開始與血衛進行遊鬥,銀針飛鏢漫天廢物,將這個只懂得進攻的血衛射的滿身都是。可這個血衛卻是不管不顧,只是看準了方婷追逐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方婷還被血衛的進攻逼得束手束腳,根本就沒有辦法展開實質性的進攻。但是隨著方婷看出了血衛的破綻之後,便開始了有規律的還擊,不時的便能將一根兩寸長短、小指粗細的鐵釘射進血衛的身體裡。

    在方婷選擇了對手之後,一眾女人也各自挑選了自己的對手。嫣然的功夫畢竟是自己修煉出來的,雖然小的時候也如同三少一般吃了無數的丹藥,但她跟著納蘭萍在江湖上跑動的這兩年並沒有將功夫落下。

    所以,在這一眾女人當中,雖然西門飄雪也同樣有天榜的功力,但若是真打起來的話,不出百招嫣然絕對能將西門飄雪擊敗。所以這個時候,嫣然理所當然的對上了那個衝過來的天榜高手,也就是邪極殿的日長老。

    看著衝過來的嫣然,日長老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在意。在他的意識裡,像嫣然這樣的小姑娘,最多不過地榜而已,根本就不能跟自己媲美。隨手一掌拍出,日長老很有信心將嫣然擊退。

    但是意外往往就在不經意間生,日長老一掌拍出之後,便想要繼續對付別的女人,但嫣然的碎玉手可不是吃素的。兩手相接,日長老只感覺一股斷金碎玉的力量自手掌傳來,整個手臂彷彿要寸寸碎裂了一般,劇烈的疼痛傳進日長老的腦海裡。

    剛剛第一次交鋒,日長老便以失敗告終。這個時候,日長老才開始正視起眼前的年輕女子。運起內功試圖將嫣然打進體內的碎玉手內勁逼出體外,日長老略帶猙獰的看著嫣然說道:「沒想到老夫竟然小看了你這小妞,好好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實在是難得的很呢。」

    絲毫沒有在意日長老的語氣,嫣然淡淡的回應道:「多謝長老誇獎,小女子愧不敢當。」

    「念你這身功夫得來不易,若是你能就此罷手的話,今天的事情結束,老夫便保你周全,如何?」日長老平復了一下臉部的肌肉狀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對著嫣然說道。

    「長老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你我各為其主,又何必說這些話呢。」嫣然當然知道這老傢伙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無非也就是想拖延時間,好將碎玉手的內勁逼出體外而已。

    只是,這老傢伙也不想想,碎玉手的內勁如果那麼好逼出來的話,這套武功的要求會那麼高麼?那可是要打通任督二脈之後才能修煉的武功,如果沒有一定的法門,想要逼出碎玉手的內勁無異於癡人說夢。

    「小娃娃既然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老夫辣手摧花了。」日長老努力的半天的時間也沒有將內勁逼出,此刻也是惱羞成怒了起來。強自壓下那一股內勁,日長老飛身而起,帶著洶湧如波濤般的內力一掌拍向了嫣然的天靈蓋。

    只是日長老要利用三成的功力壓制碎玉手的內勁,此刻最能用出的也不過是七成功力而已。對於這樣一個沒牙的老虎,嫣然當然不會放在眼裡。

    但是嫣然知道,日長老既然能在邪極殿中位列長老一職,其修為能力肯定不會如此簡單。沉下心神,嫣然兩隻小手緩緩抬起,那白玉般的手掌似乎更加明亮了起來。

    已經搶得先機,嫣然當然不會選擇硬拚這樣愚蠢的招數。身形微微一晃,恍惚間,在日長老的眼中,嫣然彷彿化身萬千一般,讓他根本就辨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無奈,日長老只好閉上雙眼,完全靠耳朵和感知尋找嫣然的所在。

    左邊!日長老心中警鈴大作,剛剛拍出的一掌連忙回收。身體微微一頓,腳尖一點地面,身體不退反進,左手手掌突然帶起一陣寒氣。原本的手掌此刻竟然包裹上一層薄薄的冰晶一般的東西。

    果然是人老成精,日長老這幾十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在最關鍵的時候保的性命。無數個妙曼的身影合而為一,一隻白玉般的小手與月長老那泛著淡藍色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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