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29章：整裝出發 文 / 西子檸檬

    正午，炎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凡爾納的街道上，來來往往著行人。

    突然，地面響起一陣不容忽視的馬蹄聲，馬蹄聲混亂，可見數量之多，不多時，就見那李斯特的官道上，奔馳過一群品種優質的馬獸。

    這群馬獸很惹眼，駿馬高大威武的身姿吸引著路人，每一匹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只見那有力的四肢不住地扒拉著地面，奔跑時帶動的風力將滿地的碎石屑掃到兩旁。

    馬獸一匹一匹爭先恐後的朝著路的盡頭奔馳，身後留下一路沙塵飛揚。

    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在偷偷的打量著這群馬獸，只是馬獸上那些人因為全部帶著斗篷，可見是不想讓人認出自己的身份，所以路人們也就無法進一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駕……」

    馬獸的速度很快，眨眼的時間久已經跑出老遠，只見那些馬獸在寬闊的官道上歡快的奔跑著，灑下一路的馬蹄聲，撒開四蹄奔跑的馬兒並沒有一刻的間歇，就連來到城門的時候都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從大開的城門口飛掠而過，完全無視了把守城門的士兵們。

    把詫異於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拋在身後，一路從城裡跑出來，這群健康的馬獸並沒有放慢腳步，因為它們需要在天黑之前，將自己的主人們送到一個可以安歇的地方。

    然而，由於甚少出門的首領估計有誤，錯過了最佳的住宿時間和地點，導致他們在第一個黑夜降臨的時候，只能選擇露宿山林。

    在樹林的邊緣清理出一大片的空地，一行十幾人開始忙碌起來。

    這群人明顯訓練有素，留下幾個人守在原地，其他人立即自動自發的分頭行動起來。只見他們兵分兩路。一路人開始在附近拾掇乾柴生火燒水，也順便清理危險。另一路則是進了林子深處，一則，是為了就地取材獵些野獸充當今晚的晚餐，再則也順道去偵察環境，這都是為了安全起見。

    不能怪他們小心，畢竟在他們這群人當中，可是有著一位身份無比尊貴的存在。

    這群人素質極佳，不多時已經在空地架起火堆。兩個火堆相隔數米，火架上軍用水壺被高高吊起。眨眼就被那片火焰吞噬。

    火焰太旺，壺裡的水很快就沸騰起來，翻滾的液體不住地撞擊著壺蓋。發出『啪嗒啪嗒』的交響曲。而這時候，負責尋覓食物的人也陸續回來了，毫無疑問，沒有一個人是空手而歸。

    幾個人迎上去，幫著他們把獵回來的食物清理乾淨。

    看他們的動作。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只見他們非常熟練的給食物開腸扒皮，洗乾淨表面的血漬，用早就準備好的木棍分別串好，然後用木架撐起，放到燃燒的正旺的火堆上去燒烤。這群人的動作乾淨利落。彼此間的配合也相當默契，每一個都是訓練有素。

    做完這些之後，這些人自動自發的分工起來。留下四人去周圍巡邏，其他人則是分別圍著兩個火堆坐下來，有意無意的，將其中體型偏瘦的兩人圍在了正中間。

    火焰燃燒的很旺，被烘烤的食物表層漸漸滲出油脂。負責燒烤的人從軍靴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刀尖劃破食物的表層。在兩側留下一排排均勻的口子，以便肉能烤的更透徹。

    作料被均勻的灑在刀口上，串著食物的木棍被不停的翻動著，油脂掉下來滴進火中，發出『嗤嗤』的聲響。

    隨著火上的油滴，火舌也更加賣力的竄起老高，火雲吞噬著木棍上的食物，不多時，火中傳來烤肉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四下散開。

    火堆旁，一個穿著貴族服飾的少年，無聊的用樹枝戳著地面，滿面愁容，「弗朗西斯一定會跟我絕交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做了多麼不可原諒的錯事一樣懊惱。

    在他的旁邊，是一個更加瘦小的存在，只見那人一頭張揚的赤色長髮被隨意綁在一起，嬌小的身體被黑色斗篷緊緊包裹住，只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這是一個好看的少年，聽到身旁的抱怨聲，少年轉過頭，露出一張舉世無雙的迷人的臉龐。這人正是尤多拉。

    紫色月光下，尤多拉墨色瞳孔帶著一點笑意，看著一旁努力裝模作樣吸引自己注意力的衛斯理，尤多拉調侃的語氣對他說道，「放心，回頭我會幫你解釋的。」前提是，到時候她還記得這件事才行。

    不理會衛斯理『哀怨』的目光，尤多拉更多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兩米外的火堆上，具體點說，是火堆上的烤肉上。

    「老娘在上！」聞著飄香的烤肉味兒，尤多拉艱難的吞嚥著口水，兩眼放光的站起來朝火堆走去。

    接過負責烤肉的皇家衛兵遞來的短刀，尤多拉試探的切下一小塊兒腿肉，刀尖插著香噴噴的肉片遞到唇齒間，輕輕咬下去，頓時間，滿口留香。

    「哦，這真是人間美味。」尤多拉乾脆直接接過衛兵手裡的金屬盤子，手腕抖動間，刀影晃動，眨眼間手裡的盤子已經堆滿香噴噴的肉片。

    忽略掉衛兵們崇拜的目光，尤多拉心滿意足的端著盤子坐回原來的位置上。而這時候，緊隨其後的衛兵把剛剛切好的肉塊放到了衛斯理面前鋪好的餐布上，這一幕又遭到尤多拉鄙夷的白眼。

    「我說，你這傢伙有手有腳還讓人伺候著，你也真不害臊。」明顯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尤多拉皺皺鼻子，盤腿坐下來，開始享用美味的晚餐。看著一旁被伺候的舒服極了的衛斯理，再次投去鄙夷的目光。

    「要喝一杯嗎？」衛斯理端著裝有半杯紅色液體的高腳杯遞過來，看著尤多拉瞬間亮起來的兩隻眼睛，他無聲失笑，「想喝就拿去，我記得你可不是那麼拘束的人吧！」

    話音未落，手裡已經空無一物。衛斯理不覺啞然一笑，卻見尤多拉只是端著酒杯放在秀氣的鼻子下輕嗅。「你這是？」不怪衛斯理疑惑，因為他實在想像不出尤多拉還有什麼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老娘說，別人給的東西不能吃。」說話時明顯言不由心，一雙眼睛恨不得貼到杯子上去。

    「這個是雞尾酒。」

    「老娘還說，別人給的東西不能喝。」

    「……弗朗西斯曾經跟我說起過你的身世，如果我沒有記錯，在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的母親就已經去世了。」說完這些，衛斯理緊跟著又說了句抱歉，「希望我的話沒有讓你不高興。」他並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她說謊的理由。

    「哼哼。要你管！」尤多拉也不解釋，粗魯的把酒杯塞回他手裡，重新又捧起豪華的金屬盤子，繼續大快朵頤。

    當翌日的太陽升起之前，衛斯理一行人已經清理好現場，整裝繼續出發。

    雖然衛斯理是在場人當中唯一一個魔法師，可別忘記他是出生皇家，為了讓自己變強，從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注重體能的訓練，所以跟著這樣一支隊伍的時候，他才會沒有因為自己魔法師的身份而拖後腿。

    只是魔法師畢竟是魔法師，戰士的體力是他望塵莫及的，所以在咬著牙強撐了兩天之後，於第二天的傍晚時分，我們尊貴的二殿下終於抗不住，華麗麗的倒下了。

    衛斯理幾乎是被人半抱著下的馬獸，實在是兩條腿被顛簸的厲害，已經完全不聽自己使喚，站在地上的時候還一直顫抖個不停。只是因為尤多拉在場，他不想被尤多拉輕視，所以這才強撐著。

    事實上衛斯理之所以堅持騎馬而不願意坐馬車，也是基於自己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本來是想，尤多拉一個女孩子，又沒有出過遠門，怎麼也不比他強吧！想著等到時候尤多拉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再順著台階一起下馬，哪知自己居然失算了，他沒想到這丫頭的體力這麼強悍，一連趕了兩天路，她居然沒露出一絲一毫的疲憊之色，反而越發的興奮了？

    沒錯，就是興奮。

    瞧她這一路上的高興勁兒，兩隻眼睛都是亮閃閃的，一副精神頭很好的樣子。而且這一路上，她逮著機會就會請教身邊這些優秀的皇家衛兵，千方百計的打聽跟戰爭有關的事情，似乎是想對它多一些瞭解。從她的種種表現來看，對於即將到來的戰場她充滿期待。

    衛斯理萬般無奈的看著興致勃勃的尤多拉，她的思想，她的行為，甚至她的體力都讓衛斯理無法理解，她瘋起來的時候簡直不像個女孩子。

    終於發現這一點之後，衛斯理立即有了決定，他當機立斷，決定不再委屈自己，免得還沒走到雷光城，自己就已經被累死在半路上。

    話又說回來，自己不說，難道就沒人發現嗎？自己可是堂堂魔法師閣下哎，騎著馬獸居然還要跟上體力絕佳的戰士們的步伐，還有那個精力過於充沛的小刺客，最後還是自己體力不支差點跌下馬獸，這才引起了重視，他堂堂一個帝國二殿下，他冤不冤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