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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人為芻狗 文 / 雲外天都

    李景乾拍了拍手,便有侍衛上前,領了李景譽出去,李景譽知道自己已落入了人家精心佈置的陷阱之中,並不掙扎,隨著他們往院子裡走去,直走到院子裡,才發現這冷香宮早已是兵刀林立,被圍得水洩不通,而當庭而站的,便是那左相吉翔天點裙臣。

    李景譽筆直地向他走去,押解的侍衛想攔,卻被吉翔天擺手阻止了,他走到他的身邊,直直地望著他:「告訴本王,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連你都要背叛本王?」

    吉翔天道:「不是下官背叛了你,而是你把人當成芻狗,下官怎麼能跟著這樣的人步入深淵?」

    李景譽喃喃地道:「為什麼,本王本就是天之驕子,為什麼卻落得如此下場?」他感覺兩道視線從月洞門處射了過來,抬頭一望,卻是久已沒見的李景辰,他清瘦了不少,卻眼眸灼灼有光,他的身邊,有內侍監陪著,李景譽忽地指著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點裙臣。」

    李景乾往順著他的手往李景辰那裡望了過去,心底暗暗奇怪,待要仔細想時,卻想不出這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李景譽指著的人到底是誰?

    是二哥麼?

    他卻感覺不像,他仔細打量李景辰身邊的內侍,他這才發覺了不對,李景辰來的時侯,明明有四名內侍陪著的,為何現在只剩下了三個?

    而此時,李景譽也收回了手,轉眼朝李景乾望過來,神情之中含著莫名異色:「四弟,三哥全指望你了。絕不能讓這賤民登堂入室!」

    此時,劉貴妃在門內絕望地道:「四殿下,四殿下,你三哥身中奇毒,他身上有毒未解,你讓我給他解了身上之毒……」

    李景乾朝李景譽臉上望了望。笑道:「娘娘太大驚小怪了吧?三哥這不過是吃了東西上火了。哪是什麼中毒,您放心,您歸西之後,三哥也要去清靜之所了。那地方可是常年吃齋的,隔不了幾日,他臉上的東西就會消了。」

    劉貴妃道:「不可能。不可能……」

    李景譽沉聲道:「母妃,您還不明白麼?咱們中了人家的陷阱了,就連小順子這奴才都已經背叛了咱們了。他聯合那妖女作戲,騙得本王來到您這裡……」

    劉貴妃臉上神情既絕望又悲傷:「皇上不來了麼,他連下旨給臣妾定罪都不願意了麼?」

    李景乾淡然地道:「父皇於三天前就下了聖旨了,只要這一切證實成真,娘娘便會再被賜三尺白綾,而三哥便要終身看守皇陵,父皇對三哥尚有一線希望。希望陷害二哥之事不是他做的,希望他不會因一已私利陷家人於不顧。卻哪裡知道,你們當真是死不悔改!」

    劉貴妃急走幾步,想走到他面前,自是被人拉住了,她利聲道:「你早就知道平妃已經替本宮死了?平妃養了你這麼大,你就這麼報答她,連她的死都隱忍不報,用來布作陷阱?」

    李景乾閉了閉眼,眼角流出兩行清淚來:「本王幾次三番來看娘娘,娘娘避在冷宮不出,本王原還以為母妃替本王著想,不欲牽連本王,可直至最近,才明白母妃早已去了,她被你調了包……你在後宮多年,手裡拿住了不少人的短處,使得你既使身陷囫圇,也能讓他們替你辦事,你來自東女國,也擅長易容之術,你扮成母妃藏身於冷宮,而冷宮原本就是一個人跡罕至之處,便減少了機會讓人看穿,你從不死心,連同你的兒子意圖東山再起……」他轉頭朝李景譽,「三哥,父皇叫我問你,你心底可有半點孝道?」

    李景譽卻不答他,只喃喃地道:「父皇只派了你來,只派了你來?」他仰天長笑,「父皇,你既是早就不相信兒臣了,為什麼卻眼睜睜地看著兒臣踏入陷阱?你這是為人父母之道麼?」

    李景乾冷聲道:「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你百般容忍,一再給機會給你,你卻死不悔改……」

    李景譽打斷了他的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您自己說說,您偏不偏心?您心底是不是只有嫡子嫡孫?兒臣的也是貴妃所生,為何在您心底便永遠比不上他們?」他朝李景乾與李景辰輪流看去,眼眶成了紅色,「您居然派了這麼個黃毛小兒來訓斥兒臣,全不把兒臣當成您的兒子!」

    吉翔天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上前道:「四殿下,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

    李景乾點了點頭,一揮手,便有兩名侍衛上前,塞了個核桃進李景譽的嘴裡,再用布封上了他的嘴,將他拖了下去。

    而劉貴妃也被關進冷香宮其它的房間囚禁起來。

    李景乾派人在這間院子周圍架上了乾燥的木材,再潑上火油,隨著火焰騰空,這院子與那鐵籠子裡的東西一會兒便化成了灰燼,而這處地方,更是被灑上石灰,封了起來,不許再有人走近。

    皇帝不想背上殺子的罪名,下了聖旨,叛李景譽終身看守皇陵,直至百年歸老,都不能踏出皇陵半步。

    而當這一切結束之時,被李景譽關在王府的央艷茹如一日深夜被人救走,這件事,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李景譽已是終身軟禁,景德宮樹倒獼孫散,哪會有人再去注意這個女人?……

    李景乾走進承德殿內,這是他新的住所,他搬來這裡,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每次來到這裡,他總是會想起平妃,想起他們住的那個偏僻的宮殿,那裡離父皇極遠,坐鑾轎要坐許久才能到勤政殿和長秋宮,而這裡不同,在中宮的附近,他只需走幾步路就到了父皇母后的居所,他揭開薄透的帷紗走進寢宮,接過侍婢手裡浸過花瓣的布巾子抹了抹臉,問道:「秦侍衛回來了麼?」

    那侍婢答道:「回來了,在大堂裡侯著呢。」

    李景乾點了點頭,邁步往大堂走去,秦慕唐正在椅子上坐著,一見他來,便站起身來向他行了禮,這才道:「四殿下,您叫屬下來,可有什麼事?」

    李景乾掃了他一眼,忽地道:「你跟著本王,也有半年時間了吧,這半年來,倒是委屈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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