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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4.驚變 文 / 寶馬香車

    鏡月未央看向他的同時,那人也抬眸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交錯而過的瞬間,鏡月未央心頭猛的一跳,感覺像是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一樣父後,母皇被搶了。

    「或許這些鱷魚……」那人轉眸往河邊來回掃了兩眼,低啞的嗓音顯得有些陰沉,「跟蝴蝶谷有關。」

    「不管鱷魚跟蝴蝶谷有沒有關係,這麼多的鱷魚就憑我們幾個人根本就應付不了。」細膩多情的眉頭微微皺起,褶成一個淺淺的「川」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彥音此番卻露出了難得的憂慮的神情,視線從浮浮沉沉的水面收回來,落到鏡月未央的臉上,滿是勸阻之意。

    他自然不是怕死,也不是懼怕這些大得離譜的龐然大鱷,他是擔心鏡月未央再做出什麼莽撞的舉動,畢竟不是每一次都能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頻頻躲過死神的追捕。

    感覺到彥音的擔心,鏡月未央抬眸朝他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挽住他的手臂輕輕偎到他的肩頭,清麗的眸光越過蔓蔓青草掠過波光粼粼的水面,最後落在那些浮於水面一動不動安靜得像是石塊一樣的兇惡捕獵者身上。

    那個灰衣人說得沒錯,這些鱷魚確實很有蹊蹺,第一,這裡的氣候不像是鱷魚繁盛的地方,出現鱷魚這種東西就已經很奇怪了,其次,這些鱷魚大得詭異,就算是基因突變也不可能是成批成批地異變,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這些鱷魚是人工飼養的,至少是有人對它們動過什麼手腳。

    初夏的細風帶著從水面掠過的潮氣,被陽光照得濕熱的氣流穿過陰暗的峽谷,攜著一股特殊的陰寒迎面撲來,讓人不寒而慄。

    眾人站在高處遠遠眺望而下,目光緊緊鎖在那成片浮沉的巨鱷脊背上,或多或少流露出為難的神色。

    「我有辦法弄死它們。」

    沉默幾許,鏡月未央忽然輕啟薄唇,淡淡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一下子,所有的視線唰的都投射到了她的臉上。

    弄死它們?弄死這成百上千條的巨鱷?這怎麼可能,就算它們一動不動乖乖呆著被人揮刀亂砍,要全部殺死估計也得花上個十天半月,更何況它們還是有著尖銳利齒性情凶殘的鱷魚!

    白朗之抱著沉睡中的小奶娃輕輕拍著襁褓,臉頰上幾日前被割破的劃痕還隱隱約約殘留著,直視而望就能看見。當然,憑他的卓越醫術,要恢復完璧玉肌並非難事,只不過他要留著這傷痕給鏡月未央提個醒,免得她哪個時候突然色迷心竅被聞人櫻離那隻老奸巨猾的狐狸蠱惑了去。

    聽到鏡月未央這麼說,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很荒謬,唯獨聞人櫻離當了真,微微側頭想了想,繼而開口問她:「你有什麼好方法?」

    清風拂過鏡月未央的側臉,揚起幾縷捲曲在肩頭的髮梢,掩蓋了纖長睫毛下那雙晦暗莫名的眼睛,只聽得從那兩瓣薄唇之間輕輕吐露出兩個字:「下毒。」

    白朗之眉峰微挑,他知道鏡月未央不想跟聞人櫻離正面交鋒,所以一直在阻撓聞人櫻離找尋蝴蝶谷。這回好不容易跑出來這麼多條巨鱷擋道,聞人櫻離也有意打道回府,她怎麼忽然間就轉了態度幫起忙來了?

    那麼他究竟是要搖頭還是點頭呢?

    見沒人吭聲,鏡月未央走上前兩步,抬手輕輕一揚,纖白的指尖對準水流的源口筆直指了過去:「只要在河流的上游出投下大批量致命的毒藥,這些鱷魚就算再刀槍不入堅不可摧,也不可能百毒不侵,只要它們喝了河流裡的水,不出三天必然喪命。即便毒不死全部的鱷魚,至少也能解決掉七八成。」

    聽鏡月未央說完,有人臉上掩飾不住露出了駭然的神情——這麼多的鱷魚,她說殺就殺,而且還是用的投毒這麼陰損的法子,其心心狠其手之辣由此可見一斑。

    這種平日裡看起來大大咧咧無所事事的人一旦認真起來,做出來的舉動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還是少惹為妙。

    聞人櫻離臉色卻隱隱透露著愉悅的神色,似乎對此表示十分的贊同:「這個法子不錯,那就照瀾衣公子說的去做父後,母皇被搶了。苗青,我們這次來帶了多少毒藥?」

    「回公子,就是毒死這個山谷裡所有的花草鳥獸,也綽綽有餘。」喚作苗青的就是適才那位沉默寡言卻又一鳴驚人的灰衣男子,從聞人櫻離對他的重用程度來看,這人應該是屬於軍師一般的人物,而從他不卑不亢的態度中也不難看出,這個男人在西冥朝堂中的地位,絕然不低。

    餘光瞄向慕容漣漪,果然在她臉上看到了勉強的神情,鏡月未央收回視線,暗暗提醒自己,要多注意這個存在感微弱的男人。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雖然一時間還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危險。

    「那就好,」聞人櫻離微微頷首,揚手背在身後,一雙狹長的鳳眼像是水仙花般溫柔而又冷清,「現在就動手吧。」

    「是。」灰衣人得令轉身,踏腳橫飛,身手矯健而靈活,明明是高大的身軀,卻輕盈得像是燕子一般,轉眼睛就飛出了百步之遠。

    好俊的輕功!

    鏡月未央側頭與白朗之對視了一眼,白朗之的輕功算是他們幾人之中最好,而這個灰衣人的輕功腳力卻全然不在他身手之下,看來聞人櫻離手下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眼下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感覺到鏡月未央的手指略略有些收緊,彥音不由低頭看了她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掌心對著掌心,試圖安慰她。

    兩人在袖子下的小動作透過薄薄的紗衣悉數落在了聞人櫻離眼裡,聞人櫻離微微提眉,繼而轉身回到車廂上,放下珠簾靠在車廂邊小憩,不再管其他事由,坐等苗青的回復。

    「老闆」上了車,剩下的人卻不敢怠慢,一個個戒備森嚴地守在外頭,將整個車廂包圍得嚴嚴實實天衣無縫。

    鏡月未央在外頭等了一會兒,不久也覺得乏了,便掛在彥音身上回車廂休息。

    誰知一合眼就沉沉睡了過去,跟著做了一個相當冗長的夢,許久都不曾清醒過來,也記不清夢見了什麼人什麼事,只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額頭,那手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像是彥音的手,感覺上又不太像,如果是彥音的話,一定會來來回回吃她的豆腐,摸完額頭摸臉頰,摸完臉頰摸嘴唇,總之是沒完沒了的。可是這個人,卻只是輕輕從她的額頭拂過,便就再也沒了下文。

    再次醒來的時候,空中天光大亮,肩頭漏著寒風,感覺有點涼。鏡月未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又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才看清了周圍的情形。

    她不在車廂內!四下是一整塊打磨得光滑圓圈的石壁,有些地方還長滿了綠油油的苔蘚,反射著從山谷上漏下來的天光,看起來光滑無比。

    而她身上穿的也不是自己的衣服,卻是……聞人櫻離的衣服。

    「你醒了。」

    身後輕輕響起一個聲音,似乎還帶著微微的疲憊。

    鏡月未央猛然轉過身,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在地上,聞人櫻離見狀趕緊跨前兩步扶住她:「小心,你的風寒還沒有痊癒,身上應該沒什麼力氣。」

    鏡月未央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抬頭死死盯進那雙墨色的眸子裡:「發生了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其他人都去哪裡了?小寶兒呢?!音兒他們呢?!」

    「沒什麼,你不用這麼緊張。」

    聞人櫻離微微一笑,他其實並不愛笑,也極少會笑,但是他的笑容好像有種難以抗拒的魔力,能給人一種安定心神的能量,彷彿只要他對你笑,就算他叫你做什麼都願意……

    鏡月未央狠狠甩了甩腦袋,極力排除這些亂七八糟的聯想,鬆開他的手後退了一步,只拿目光緊緊攫住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地發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天夜裡下了場大雨,跟著就山谷裡發了一通洪水,一下子把馬車都沖走了,大家都被大水沖散了開。我是第二天早上在一塊礁石上找到你的,當時你受涼感染了風寒,一直昏迷不醒,我就把你帶到了這個地方。」

    鏡月未央不目光一緊,不等他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他:「那其他人呢?都被洪水沖走了?!」

    「昨天大部分的人都找到了,只有彥音不見蹤影,現在大家都出去找他。」

    小奶娃也不見了蹤影,在眼前這種情況下,恐怕吉凶難測。

    看著鏡月未央緊緊鎖著的眉頭,聞人櫻離眸光微微一爍,下意識就收了口,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而這大抵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溫柔的一面了。

    當年,他答應過那個拚死保護他的少女,從今以後要做一個溫柔的人。

    這次也只不過是在履行當初的諾言罷了,跟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誰,應該毫無關係。

    「不行,我要去找他!」

    鏡月未央稍稍穩住心神,可一想還是絕對不對勁,忍不住就要動身,心口也跳得飛快,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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