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0章 情生（19） 文 / 素歌
赫連素心卷長濃密的黑睫微微低斂，面色雲淡風輕，像清冷的溪泉般乾淨透明，全身上下雖無一絲裝飾，整個人卻又偏偏明艷得讓人不敢逼視，素白聖潔。
「沒錯，楚大哥，這就是我曾向你提到的那個人，希望你能夠他解除身上的蠱毒。」
楚肅遙深邃的眸光再一次緩緩落到龍炎麛身上，將眼前的少年從上至下打量一番，看他那張俊美的面部輪廓雖然略顯稚氣，可是沉著冷靜的眼神，卻不是他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雖然衣飾簡樸，可從骨子裡透出的華貴之氣，更是與生俱來的氣質，直覺告訴他，這個孩子不簡單。
「你到底是誰？」楚肅遙狹長的鷹眸半瞇起，眼睛依舊盯著龍炎麛，低沉緩慢的出聲。
他的話一出，站在旁邊的赫連素心正欲開口，男人幾乎連看也未看她一眼，粗糲的大掌抬起，示意她住口！
赫連素心識趣的閉上嘴，清澈的水眸閃過一抹複雜，心情忐忑的凝向龍炎麛的方向，只見少年的面色依舊平靜如水，淡淡出聲：「往遠的說，我和蘇心姐沒有任何關係，只是萍水之交。往近的說，我和蘇心姐情同姐弟，為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楚肅遙面色微微一怔，少年的話像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可是偏偏又什麼都沒有回答，這個年少的孩子確實引起了他的好奇，只見他貓彎著腰，歪著腦袋來回踱步，目光始終落在龍炎麛的臉上。
「我問你是誰？不是問你和蘇心之間的關係。」
「我是誰對於楚公子而言其實並不重要，不是嗎？楚公子之所以答應救我，不也是看在蘇心姐的面子上嗎？既然如此，我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龍炎麛低沉緩慢的淡淡應道，有條不紊。
楚肅遙盯著他的俊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爽朗的大笑出聲：「說得是，在下願意救你不過是看在蘇心的份上，若是換作別人，我是絕不會管這種閒事兒的。」
「你和蘇心姐……是什麼關係？」龍炎麛突然一聲反問，他的問話不僅讓楚肅遙的笑聲嘎然而止，就連站在一旁的赫連素心臉上的表情也微微一怔。
「你看呢？」楚肅遙下巴輕揚，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故意走到赫連素心的身側立穩，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龍炎麛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盯著楚肅遙和赫連素心，赫連素心的臉色雖然有些不自在，卻依然佯裝淡定，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關於這個楚肅遙的事兒，她只能回頭再對龍炎麛解釋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龍炎麛突然低沉開口：「我看不出來。楚公子，現在可以幫我化解蠱毒了嗎？」
楚肅遙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臉上的絡腮鬍子也跟著顫了一下，這小子竟然說看不出來？難道他和蘇心站在一起不般配麼？他怎麼覺得自己和蘇心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看著龍炎麛頭也不回的先行朝山上走去，赫連素心低柔的提醒道：「楚大哥，我們也該上山去了。」
丟下這一句，赫連素心也順著上山的路往上行，楚肅遙望著這兩個人的背影，眸底閃過一抹疑惑，他怎麼總覺得蘇心帶來的那個朋友怪怪的，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卻能帶給人一種無形的巨大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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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山巔峰的一塊巨大的青石上，楚肅遙和龍炎麛面對面盤坐而立，赫連素心站在一旁，細細的看著楚肅遙手裡每一個微小的動作。
似乎感覺到了女人的好奇，楚肅遙突然回眸望向她：「蘇心，你想來試試嗎？」
「我？我可以嗎？你們楚家的五行八卦、七星陣，我壓根兒就不懂。」赫連素心笑了起來，銀鈴般的聲音清脆悅耳，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璀璨炫目。
「反正你遲早是我楚家的人，這些陣法教你也無妨。」楚肅遙爽朗的笑道，大大咧咧的模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赫連素心臉上閃過一抹異色，再抬眸正好對視上龍炎麛冷冽的眸光，少年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犀利的視線竟然令她無名一陣心慌。
「不，不，還是算了，楚大哥，我……不學。」赫連素心嚥了咽喉嚨，艱難的拒絕了楚肅遙的熱情，她似乎越來越覺得迫切的需要找一個機會，對楚肅遙說明自己的身份，可是眼下顯然不是一個恰當的時候，至少得等楚肅遙解了龍炎麛的蠱毒，等龍炎麛平安回到皇宮。
赫連素心在心裡對自己暗暗發誓，她一定不能再欺騙楚肅遙了，他是個純真的好男人，她若是連這種男人也騙，那簡直就太沒有人性了。
「我說可以，就可以……」
對於赫連素心眸底的失措，楚肅遙似乎並未察覺，話音未落，他已經飛身躍出，單手便將赫連素心整個人拎起來了，下一秒女人便精準無誤的正穩坐在他方纔的位置上，青石上還殘留著男人身體的餘溫。
赫連素心怔愣的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龍炎麛，少年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靜靜地對視著她清澈的眸光，那澄淨的眸光竟讓赫連素心產生了一絲罪惡感，她似乎真的不該接受楚肅遙如此厚禮。
「楚大哥……」赫連素心低呼出聲，欲從位置上起身，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與青石緊緊地黏在了一起。
「別動！我已經擺好了七星陣，接下來我教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注意力集中，稍有差池就可能丟掉你和他二人的性命……」楚肅遙低喝一聲，無比冷冽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鴨梨山大！赫連素心從未感到如此壓力，這男人竟然一下子將這麼重的擔子壓到她的肩頭，她自己的性命倒是小，主要是還牽扯著一條無辜的人命，實在是鴨梨山大呀！
「呃……麛兒，你害怕嗎？」赫連素心還是頭一回如此稱呼龍炎麛，竟倒也覺得喊得無比順口，皇宮裡經常聽老佛爺這樣念叨，龍千絕時常也是這樣喚他的。
龍炎麛被她這麼一喚，原本面無表情的俊顏微微怔愣，下一秒竟笑了起來：「想我死的人太多，我如果怕，豈不是如了那些人的心意。我不怕，蘇心姐，你儘管試吧！」
「好小子，倒像是條硬漢子，不管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今天你這條命，在下救定了。蘇心，先拿出那串念珠，你身邊的盞杯裡盛著牡丹露，均勻的灑在念珠和麛兒的額間……」
赫連素心按著男人的要求一步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竟奇跡般的發現沾染上牡丹露的念珠和少年的額頭，都隱現出遊走的黑色印跡，正是她前幾次看見的那一抹詭異黑線……
「蘇心，看見那黑物了嗎？很快它就要被逼出來了，你一定要眼明手快，在那毒物出來的時候，用我給你的黃帕子抓住它，千萬別讓它鑽到你的肌膚裡，這毒物精明著呢！」
赫連素心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這楚肅遙竟然給她安排了個如此高難度的活兒，那毒物若真鑽進她身體裡去了，這事兒他得負全責。
注意力高度集中，赫連素心盯著龍炎麛額間游動的黑線，真的神奇的探出了頭，就像與人捉迷藏的孩童一般，少年雙眸輕閉，眉心緊蹙，臉頰露出微許痛楚之色，想必此時此刻他應該很難受吧！
念珠裡的黑線倒是先滑落了出來，赫連素心拿著明黃的帕子嗖地一下緊緊地抓住了它，只見明黃的帕子裡發出嗤的一聲響，緊接著冒出一陣青煙，那黑色的蠱毒竟然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接下來，用同樣的方法，赫連素心抓住了從龍炎麛額間鑽出來的黑色蠱毒，只見那物什黑乎乎的一片，看上去濕黏黏的感覺，體積比剛才從念珠裡鑽出來的那條要大出數倍，被赫連素心抓住的那一瞬，嘴裡還發出咕咕幾聲悶叫。
「這是什麼東西？」龍炎麛猛地睜開眼睛，親眼看見那條噁心黏乎乎的東西在明黃的帕子裡灰飛煙滅。
赫連素心只感覺手裡裡火辣辣的，這只蠱蟲在龍炎麛的身體裡養得肥肥大大，相較於剛才從念珠裡出來的那些微小蠱蟲，就顯得可怕多了，她實在是很難想像，如果不是遇到楚肅遙，將會發生什麼？或者遼旦國的國運也就因此而改變了。
赫連素心唇角微勾，笑生兩靨，淡淡出聲：「這就是念珠裡的蠱毒，最大的這只是從你的身體裡鑽出來的！」
龍炎麛眼底一震，一向沉著穩重的他，依然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蠱毒之說他是聽過的，當聽說自己中了蠱毒的時候，他的心理也有所準備，可是當看見這黏乎乎的黑色蠱蟲時，還是不由心頭一顫，只覺得有一種噁心的想要吐的感覺。
「最後一步，把茶盞裡的牡丹露給他飲了，就算是全都結束了。」楚肅遙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淡淡道：「這牡丹露就是蠱蟲的解藥，也是我曾祖父當年研製出來的，成蟲已經被焚燬了，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殘留在他肚子裡的蟲卵，只要飲了這些牡丹露，一切就算是結束了。」
他的這一番話，在龍炎麛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不復平靜，他緩緩接過赫連素心手中的杯，將裡面的牡丹露一飲而盡，這才回眸望向楚肅遙，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問：「你既然懂得這些，為何呆在山上作賊？若是投奔朝廷，必將會被聖上為所重用。」
「你這一個小屁孩懂什麼，老子在這裡過得逍遙自在，天皇老子也管不著，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何待愜意快活。」楚肅遙並未察覺到龍炎麛話中有話，瀟灑的一撩衣擺，也在大青石上坐了下來。
赫連素心這才突然發現，自己屁股上的那股吸力不知何時消失了，已經可以動了。不過下一秒，清澈的水眸意味深長的瞥望向龍炎麛，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倒也已經懂得謀略，知道拉攏像楚肅遙這樣的奇能異士，用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此時已經是黃昏，細碎的光線穿透浮雲照射在龍炎麛俊美的臉頰上，映射出俊逸的輪廓，眉目端正，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人兒，比女人還要美上百倍。
赫連素心眉梢微挑，不動聲色的淡淡一笑：「時候也不早了，楚大哥，我還得帶著麛兒趕回去，給他家人報個喜訊兒，他家裡人若是知道，一定開心壞了。」
楚肅遙聽了她的這句話，俊顏倏地變色，若說他剛才的臉色是笑裡帶著春風，和煦熏人，此刻則寒冷如冬，夾著料峭的森冷直撲過來，眉頭也皺得緊緊地：「又這麼快就要走？你每次來都是匆匆忙忙，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有時間好好說說話，蘇心。到現在連你老家是哪兒，家裡有些什麼人，我都一概不知……」
顯然楚肅遙已經快沒有耐性了，總是這樣眼巴巴的等著奇跡出現，就像是在盼著明日的太陽從西邊升起，此刻他心裡已經暗暗地有了主意，他不能再這樣繼續等下去了。
赫連素心面露難色，故意沉下臉來，皺起了眉頭：「楚大哥先容我送麛兒回去，我保證很快就會來黑虎山找你，關於我的事情……我需要和你好好坦白。」
她的語氣和眼神都頗為認真，讓楚肅遙一時怔愣，竟忽略了女人語句中的一個詞兒——『坦白』。
「你……你當真不騙我？」楚肅遙帶著疑惑的眸光望向女人，語氣已經明顯的柔軟了下來，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這一回合他早已經敗下陣來，面對赫連素心，他似乎總是迷糊，否則也不會這麼久，依然沒有弄清楚女人的身份，稍凡有點心思的男人，應該都能注意到，看來愛情還真能讓人變得糊塗。
「當然。」赫連素心揚起眉，精緻的小臉漾起一抹如花笑靨。
楚肅遙也笑了，笑得傻傻地，赫連素心望著他滿臉的絡腮鬍子，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楚大哥，你若是沒了這把絡腮鬍子，應該也稱得上是個俊美男子。」
男人被她突如其來的這一句怔住了，接下來臉頰竟是一陣發燙，堂堂一個山寨王，竟然因為女人的一句話面臉紅，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信？
龍炎麛站在一旁，負手而立，臨別前對楚肅遙淡淡一笑：「這一回你救了我一命，是我欠你的。」
「你也說過了，我是看在蘇心的份上才救你，所以你該謝的人是她。」楚肅遙爽朗一笑，大大咧咧的甩手走在前面，對於龍炎麛剛才的話，看來他並不以為然。
龍炎麛沒有再應答，只是望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出神了一小會兒，這才將眸光移落到赫連素心身上：「皇嬸，我們也該下山了。欠他的由我來還，你不要再來這裡了……」
赫連素心睫毛輕輕垂下，在眼下棲起一片淡青的剪翼，少年意味深長的一番話讓她難以捉摸，不過此時此刻她也沒有時間想太多，因為龍千絕還在山下，知道現在情形怎麼樣？紅鸞也和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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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素心和龍炎麛回到黑虎山腳下，下面靜悄悄地，空無一人，看來龍千絕他們還沒有來。
「想必是遇到勁敵了，我們轉回去看看。」龍炎麛低沉出聲，他們這一來一往也應該耗費了近兩個時辰，可是龍千絕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追上來，必然是遇到強敵了，又或者……是遭遇了不測！
赫連素心的猜測也同樣是如此，一顆心再次揪成一團，一躍跨上馬背，迫不及待的朝著前面的山頭奔去，龍炎麛緊隨其後，去除蠱毒之後，他竟然感覺到身體出奇的輕鬆，動作也更加敏捷了。
遠遠地，便看見空氣裡瀰漫的一片騰騰殺氣，黑衣人似乎越來越多，和男人們殺得是天昏地暗，赫連素心突然倏地停了下來，低喝一聲：「皇上不能去——」
「那你呢？」龍炎麛清澈的眸只是直勾勾的望著她，低沉出聲：「你若去，朕便去，就算是死，也死在一起了！」
「你……簡直是胡鬧！」赫連素心竟被一個孩子盯得有些無措，腦子也在飛速的運轉著，突然靈光一現，低喝道：「皇上若是真心想救我，你繞道前行，搬救兵去！我是一定要去救王爺的，別忘了我的身份是臨王妃。」
她的話像是刻意的在提醒眼前這個年少的孩子，希望他能夠認清自己的位置，龍炎麛被她這麼一提醒，清澈的眸子倏地黯了下去，眼斂低垂，卷長濃密的黑睫映襯在白皙的皮膚上，像兩把扇子，分外好看。
「好，我去搬救兵，你……皇嬸自己小心！」龍炎麛的眼神很糾結，他也不知道為何，竟然特別不希望看見眼前的皇嬸受到傷害，哪怕受傷的是……他寧願是自己。
赫連素心對著少年慎重的點點頭：「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好好保重，你快走！」
面對女人誠懇的眼神，少年不能再猶豫，嫻熟的一扯馬繩，猛地疾馳而去，只落下一抹塵灰。
沒有時間再凝望少年的背影，赫連素心迫不及待的朝著塵土飛揚的遠處奔去，不一會兒便看見了那抹熟悉的欣長身影，突如其來的馬蹄聲已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當龍千絕看見赫連素心的那一刻，俊顏當場石化，低咒一聲：「該死，她還轉回來做什麼？」
似乎讀懂了男人心裡的咒罵，赫連素心不怒反笑，衝著男人廝殺的方向奔了過去，同時還大喊出聲：「絕，想甩掉我可沒那麼容易，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這是龍炎麛剛才對她說的話，可是現在她卻說給了另一個男人，當龍千絕聽見女人的呼喊聲時，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複雜，女人的山盟海誓他也聽過不少，可是卻從來沒有向在今天這樣的情形下，一個女人用她的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vilq。
男人不得不承認，心悸的感覺由心頭湧起，看見女人騎馬馳騁，朝自己的方向奔來的那一刻，仿若有一雙無形的手，撥動了他內心深處最最柔軟的那根弦，令他為之一震。
「當心——」男人突然騰空躍起，揮起長劍刺向女人右後側方，赫連素心同時也敏捷的躍起身子，突襲她的黑衣人沒有得逞，反倒被龍千絕一劍擊斃。
「王爺威武！」赫連素心唇角勾起一抹媚笑，在這硝煙瀰漫的沙場上，她竟還能笑得如此勾魂，害得回坐到馬背上的男人差點摔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還嫌這裡不夠亂麼？」龍千絕沉著一張臉，不悅的磁性嗓音卻無半點戾氣，一邊應接不暇的對付著黑衣人，還時時關注著女人的安危，這個女人的出現，還著實是讓他分了心。
赫連素心唇角的笑意勾得更深了，長腿勾在馬背上，優美的一記倒掛金鉤，拾起了地面上殘兵遺留的利刃，倏地一個用力，整個人便再度回坐到馬背上，整個動作優雅利落，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這一切映在男人的眼底，深邃的眸光閃過一抹光亮，多了些許欣賞之色，以往他一直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自從認識了她，他才發現……其實自己真正喜歡的，是聰慧敏捷的女子！
二人一邊廝殺，還相互照應著對方，這一切似乎顯得頗有默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絕配好搭檔。錯又清視。
不一會兒，只聞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黑衣人們也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聲：「不好，他們有救命。」
刀鋒劍影的森冷光芒霎那間亮得晃眼，無數身著鎧甲的騎兵齊齊衝了過來，長劍脫鞘高舉，殺氣騰騰，一時讓黑衣人亂了陣腳。
龍千絕眸底閃過一抹複雜，只聞黑衣人首領一聲令下「撤——」，『嗖嗖嗖』眨眼之間，數百名黑衣人全都像忍者一下，飛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不要追了。」龍千絕抬手，制止了莫逍，再看看眼下他們其實也就只剩下了兩個人，帶來的侍衛全都遇難。
「紅鸞——」赫連素心面色大驚，突然想到了這個最重要的丫頭，她不是留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