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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2章 情生(11) 文 / 素歌

    幾天前蒼鷹那一幕就是藍拓導演的,雖然他在北夷國武國不是最好的,可是養鷹的本事卻是一流,

    這些天藍拓一直在等機會,可惜的是自打胳膊摔斷了以後,赫連素心就一直閉門不出,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這會兒她和麓公主比賽騎術,也正好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藍拓犀利的眸緊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赫連素心,目光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濃,不過就算是殺人,他也知道一定不能留下珠絲馬跡,否則不僅會連累了北夷王,還會讓麓公主為難。

    不過這一切藍拓也已經有了計劃,趁著這幾日的相處,他偷拿了一些遼旦國士兵的弓箭,一會兒赫連素心再近一點兒,他就打算一箭穿心!只要他不要被人看見,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只會以為是狩獵的流箭飛了出來,正巧射中的赫邊素心。

    「皇嬸加油!」南宮洛舞出奇的興奮,只見她揮舞著絲巾,粉嫩的小臉閃爍著驚人的光彩。

    麓妃雙腿夾緊馬腹,身姿瀟灑利落,快馬加鞭,起先就衝到前頭去,她也有很久沒有騎過馬了,這種耳邊風聲呼嘯而過,迎風疾馳的感覺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得意。

    緊接其後的赫連素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策馬揚鞭,卻是不著急,總是不緊不慢地跟麓妃後面一步,她離得這樣近,總能讓麓妃有一種莫名的緊迫感,當聽見馬蹄聲就恨不得回頭看看,視線觸及到赫連素心那張絕美的小臉時,心裡不免又急又惱,揚鞭狠狠一抽,身下的馬兒跑得更快了。

    遼旦國的女眷們平日裡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何曾見過這種場景,女人之間較量騎術,這簡直是讓她們大開了眼界,個個眼睛都睜得老大,完全忘了平日裡該保持的儀態,已經有人開始附和著南宮洛舞的聲音,大聲地為赫連素心加油鼓勁起來。

    太后娘娘倒是不動聲色,看似漫不經心的吃著小食,喝著茶水,可泛著精光的水眸,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底下的賽馬場,眼看著赫連素心和雲妃已經快要到臨近驪山的那棵大樹了,這個時候赫連素心的速度突然加快,出奇不意的在瞬間和麓妃共馳在同一水平線上。

    麓妃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詫之色,她沒有料到這個赫連素心竟然斷了一隻胳膊平衡還能掌控得好此好,不僅沒有從馬背上摔下去,反倒是快要和她戰成平手。

    樹林間探出了一隻利箭,箭頭磨得鋒亮,在陽光的反射下劃過一道刺目的光芒,吸引了南宮洛舞的注意力,年幼的她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清脆的嗓音突然變得尖銳:「當心!」

    可是距離得太遠,赫連素心壓根兒就不可能聽見她的聲音,這也讓南宮洛舞急得差點跳腳,沒有辦法再等下去,直直的往看台下奔去,身後突然傳來太后娘娘低沉的嗓音:「洛舞,站住——」

    「姑母,皇嬸和麓妃看起來危險……」南宮洛舞蹙緊眉心,平日裡她是個聽話的乖乖女,可是這關鍵時刻,她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一定要想辦法通知赫連素心才是,不論是否來得及,她也一定要去做這件事。

    不顧姑母的阻攔,南宮洛舞頭也不回的往下奔去,紅鸞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緊接著也急急跟了下去,南宮雨嫣望著侄女嬌小盈弱的背影,眉心蹙成了一團,這丫頭竟然連她的話也不聽了!不過剛才那一道銀光,也讓她確定了,那個神秘的幕後人,想要殺的對象並非她的洛舞,而是赫連素心,頓時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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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光火石之間,赫連素心感覺到一道強烈的光線從眼前閃過,唇角倏地勾起一抹笑,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此時此刻她和麓妃還有那個神秘人,正排成一條直線,麓妃突然速度放慢了下來,落到了赫連素心身後,這也正好印證了赫連素心的猜測。

    那一抹銀白突然飛馳而來,原來騎馬奔在前面的赫連素心突然腳尖輕輕一踢,她胯下的坐騎突然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她自個兒也猛地彎身,單手貼著馬背,靈敏的錯開了這支想要奪她性命的利箭。

    只聞那呼嘯的箭聲,夾雜著銳利的嘯鳴,箭鏃幾乎是貼著赫連素心的頭頂擦過,擊碎了她發間的玉簪後,才飛向她身後的麓妃,麓妃完全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微微怔愣之間,箭鏃已經深深貫穿她肩頭,那支箭的力量還真是夠猛,麓妃整個人如同風箏一般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痛楚夾雜著驚詫,麓妃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也就在這個時候,進山狩獵白狐的男人們出來了,正巧看見了這一幕,北夷王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痛呼一聲:「麓兒——」

    玉簪碎了,赫連素心三千青絲在空中飛揚而起,宛若漂亮的瀑布傾瀉而下,流淌至腰間,華美得令旁人呼吸凝窒,從披散紛拂的烏髮中,她緩緩仰起臉來,目光冷冽,容光懾人。

    眼前的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美得驚人的臨王妃和躺在血泊裡的麓妃,龍千絕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異樣複雜,一直以為上次蒼鷹的事情和北夷王有關,可是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北夷王似乎並沒有作案的時機,剛才他也隨狩獵的隊伍一起進了山,可是慘案依舊發生了。

    北夷王抱著女兒大聲的咆哮著:「快,快叫太醫——」

    即便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龍炎麛的眸光也只是淡淡從麓妃身上一掃而過,最後移落到赫連素心身上,她真的很美,一襲白衣勝雪,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聖潔之美,只是他們之間那股無影的鴻溝,讓他眼裡的她如臨水照影,想看卻總也看不真切,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太醫飛快的走趕了過來,朝著麓妃的方向跑過去,然而此刻的麓妃已經漸緩失去了意識,血流一地,面色一片蒼白的倒在血泊中。

    就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的麓妃身上時,赫連素心突然指著不遠那處隱蔽的岩石方向,拔高聲音呼道:「抓住那個人,弓箭就是他射的!」

    所有人的視線順著赫連素心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男人正站在原地發呆,大概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能置信,一個勁兒的搖頭,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對於這麼多人正朝他望來,也渾然沒有反應。

    當北夷王看清楚射箭的人時,頓時面若土灰,這可是他的心腹藍拓,他怎麼……會幹出發此糊塗的事情,之前是蒼鷹的事情他就曾經懷疑過,而且背地裡還特意警告了女兒,讓她不要胡來,他這個做父皇的一定會幫到想到兩全之策,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卻偏偏沉不住氣,指使藍拓幹下了這麼一樁荒唐事兒,反倒頭卻害了自己。

    藍拓同樣傻了眼,他竟然連逃跑也忘記了,就這樣遠遠的望著血泊裡的麓公主,他心目中的女神,他竟然失手殺了她!她死了嗎?這個恐怕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腦子一片空白,藍拓不但沒有逃,反而施展輕功朝著赫連素心和麓妃的方向疾奔而來,他的眼裡映射出的全是一片刺目的殷紅。

    就在藍拓距離麓妃近在咫尺,快要觸到之時,龍千絕冷冽的鷹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底飛逝過一抹怪異的情緒,一聲令下:「把他綁起來!」

    藍拓這時候似乎才回過神來,原本想反抗,可是當對視上北夷王痛楚的眼神時,整個人頓時蔫了,視線呆呆的落在麓妃的臉上,眼神同樣無比痛苦,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的視線陡然轉移到赫連素心身上,從女人淡然自若的眼神裡,他突然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瞬間恍然大悟。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知道有埋伏,她卻故意佯裝不知,直至最後時刻,讓他和麓公主吃了個措手不及,好狡猾的女人,藍拓眸底閃過一抹不可思議,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也凝固了,他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吃,緊接著幾名精銳的侍衛圍攻上來,瞬間將他摁倒在地!

    太醫仔細檢查了麓妃的狀況,無意瞥見麓妃身側那截斷裂的玉簪,正是赫連素心被擊碎的那支玉簪,不由低沉緩慢的出聲:「這只箭頭若不是先擊碎玉簪受了力,恐怕這傷勢就更重了,眼下得先將病人抬進帳營,取出她肩頭的箭鏃才行。」

    赫連素心回想起來也不由後怕,她剛才的舉動確實太冒險了,若是那只箭再偏差一點,穿透的恐怕就是她的頭顱,正想著,感覺到一股灼熱刺目的眸光望著自己,猛地抬頭望去,對視上的是龍千絕那張黑沉到極致的俊顏,這男人此時此刻恐怕快氣瘋了吧!

    「那還不快點——」北夷王低吼出聲,咆哮的模樣不難看出痛意,一個是他最心愛的女兒,一個是他的心腹,這兩個人同時出了事兒,對他的打擊自然是不小,像發了瘋似的抱起白麓朝著帳營奔去,太醫嚇得一身冷汗,跟在後面一路小跑,同時吩咐自己隨行的醫僮趕緊將手術要用的工具一一準備齊全。

    「麓公主,你千萬不能有事呀!」藍拓嘴裡低沉喃喃道,眸底閃過一抹絕望,緊接著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不再說,內心的痛苦從他的臉上已經完全顯現出來。

    龍千絕緩緩地走到了赫連素心的身邊,醇厚的嗓音透著戾氣:「斷了一隻胳膊也不消停,你真以為自己有九條命嗎?」

    顯然,男人是生氣了,剛才那一幕血腥場面清楚落入龍千絕眼底,他不敢相像,如果剛才那只箭再偏差分毫,倒在血泊裡的人會是誰?這個女人怎麼就偏偏不讓人省心呢!

    赫連素心偷睨了一眼男人的黑顏,耷拉著腦袋心虛的應了句:「臣妾不也是想替王爺分憂嗎?現在幕後黑手抓出來了,王爺不但不獎賞,反倒責怪起臣妾來,這是什麼道理?」

    「聽你的語氣……你反倒是有理了?女人,你可知今日若是換作射術高明半分的人,你的小命就丟了……」龍千絕額間的青筋暴鼓,這個女人竟然還美名曰替他分憂,他什麼時候需要她來分憂了?

    赫連素心乾脆閉上嘴,她知道自己此刻若是再開口說話,只有可能更加惹怒男人,雖然她沉默下來了,可是男人的怒火卻依然沒有消褪,犀利冷冽的眸光直勾勾的凝視著女人,冷喝出聲:「你給本王聽清楚了,這種事情本王不需要你來分憂,這原本就是男人的事兒。」

    冷冷地丟下這一句,男人頭也不回的離去,手臂有力的一揮,押著藍拓的侍候們便跟在身後匆匆離去。

    赫連素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正靜靜注視著自己,正是俊美的少年龍炎麛。

    「皇上也要訓斥臣妾嗎?」赫連素心莞爾一笑,帶著幾分打趣的味道。

    「不,朕覺得皇嬸做得對,你是個勇敢的女人,這件事情讓朕更加敬佩你!」龍炎麛的語氣很平靜,卻不乏認真,在看著龍千絕發了一通脾氣後離去,他截然相反的態度倒是令赫連素心有幾分吃驚。

    「皇上這麼說,臣妾心裡就好受多了,皇上萬歲!」赫連素心輕鬆的玩笑道,清澈的水眸卻是認真的凝望著眼前的少年,在金色陽光下,他那張雕塑般深輪廓的俊臉被陽光染上了一層燦爛的金色,勾勒出近似輝煌的英氣,不由讓她忍不住想像再過個四五年,這位少年將會出落得多麼英俊瀟灑?

    「朕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龍炎麛安靜的吐出這句話,說出這句後,心裡竟然感覺輕鬆了許多,而站在他對面的赫連素心,卻感覺一塊磐石重重的壓上心頭,這孩子認真的眼神令她一陣心慌。

    「皇上應該站在正義的一邊,而不是臣妾。」赫連素一臉正色的盯著龍炎麛,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她不能迴避,必須正確的面對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或許他真的對自己……產生了朦朧的懵懂情結。

    這一瞬,龍炎麛臉頰浮起一抹紅暈,不過赫連素心冰冷的言語讓他感覺心也涼了,如墜冰窟,說不出的失落。

    其實,龍炎麛的心智已經夠成熟了,他能夠看清自己內心懵懂的情感,也知道赫連素心不是他應該靠近的人,可是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朝她靠近,這種奇怪的感覺靠他的自制力根本就無法控制。

    「皇嬸教訓的是,朕剛才說錯了。」龍炎麛很快便更正了自己剛才的話,赫連素心冷若冰霜的臉上這才湧起了絲絲淺笑。

    「臣妾該回帳營換藥了,先告退。」赫連素心輕笑間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如果說沒有感覺到龍炎麛的感情,或許她反倒不會疏遠他,既是感覺到了,她覺得就應該利刀斬亂麻,不能讓那孩子深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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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素心回到帳營,紅鸞早就焦急萬分的等在帳營外了:「三公主,你總算回來了,皇后剛才發生了隱藏在樹林裡的刺客,她堅持要去救您,被奴婢攔下來了。」

    赫連素心微微一怔,顯得有些驚詫,她沒有想到南宮洛舞還有如此勇敢的一面,明明知道有危險,卻依然願意冒險去救她,實在是令她內心有一陣小小感動。

    「皇后人呢?」赫連素心反問道,心裡卻在想像當時的場面,南宮洛舞若是要去救她,想必太后娘娘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一定會加以阻攔。

    「被太后娘娘帶走了,今日為了去救三公主,皇后甚至不惜違背了太后娘娘的旨懿,奴婢看見太后娘娘氣得臉都綠了,最後還是奴婢攔下了皇后,悄悄告訴她三公主不會有事兒的,後來……皇后就被太后娘娘的人帶走了。」紅鸞秀眉輕蹙,她現在對南宮洛舞越來越有好感,不過對那個太后娘娘卻越來越反感了。

    「紅鸞,你先幫本宮換藥,接著再出去打探一下,看看麓妃的傷勢如何。」赫連素心淡淡的道,她這才上了六天的藥,胳膊好像都可以動了,只是她不敢大動,怕剛剛長好的骨頭經不起折騰,再卡嗤一下斷了,不過卻不得不承認,白太醫府裡祖傳的斷續膏確實有用。

    「是,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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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鸞剛剛給赫連素心換好了藥,帳營外便傳來男人低沉穩重的腳步聲,就連紅鸞也已經能夠識辯出這腳步聲的主人,壓低嗓音輕言道:「三公主,是王爺回來了,腳步聲很重,看來心情不怎麼好。」

    有這拓好。「你這丫頭,越來越鬼了,王爺心情好不好,你也能聽得出來?」赫連素心打趣的輕嗔道,不過心裡卻是佩服紅鸞這丫頭,侍候主子時候一長,倒是把他們的習性全都給摸出來了。

    帳門被人一把掀開,龍千絕黑沉著臉走了進來,紅鸞緊張的瞥了赫連素心一眼,赫連素心衝著她擺擺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退出去。

    雖然心裡忐忑不安,有些放心不下,可紅鸞還是只能悻悻地退了出去,心裡暗暗揣測著王爺的怒氣從何而來?

    「王爺這麼快就回來了,剛才那個人都招了嗎?到底是誰指使他幹的?」赫連素心衝著男人莞爾一笑,她得先表現出大度來才是,這男人未免也太容易動怒了,不過她心裡明白,他之所以會怒,那也是因為一天天的更在乎她了,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不是嗎!

    「他說這件事情與別人無關,接著便服毒自盡了。」龍千絕眉心緊蹙,雖然不能斷言這男子說得是真話,可是也沒有證據說明他說的是假話,不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北夷國的人,北夷王怎麼也脫不了罪責。

    「服毒自盡?!」赫連素心倒是有些意外,這古時候的人就把性命看得那麼賤麼?隨隨便便一咬牙,就死了!這簡直就像是電視劇裡的情節,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嗯!這件事情本王絕不會就此作罷,如果真的和北夷王有關,本王自會定他的罪,不過現在麓妃還昏迷不醒,這個時候若是提審北夷王,似乎顯得太不近人情,此事再稍為緩緩吧!」龍千絕眉心緊蹙,若有所思的正色道。

    「王爺考慮的極是,不過眼下那名射箭的男子已死,死無對證,這件事情王爺再查下來,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赫連素心面色極其面淡的提前下了結論。

    她的話再度惹來男人冷冽的眼神,這女人越來越自以為是,她是很聰明不假,可是聰明的女人也該學會內斂,鋒芒畢露遲早是要惹禍上身的。

    「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拿你當啞巴。」龍千絕狹長的鷹眸半瞇,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吐出來。vwbp。

    赫連素心不自然的撇開臉去,男人眸底燃燒的烈焰似乎想要將她融化,看來剛才她又一不小心觸到了男人的痛處,這麼容易被人看穿的感覺引起了男人的極度不悅,日後她再說話是該小心了。

    帳營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好長時間過去,男人的氣似乎消褪了不少,眸光瞥向女人受傷的那只胳膊,低沉出聲:「你的手臂好些了沒?本王打探過了,那位白太醫府裡祖傳的藥是很靈驗的……」

    赫連素心一言不發,看似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茶杯蓋兒,在杯沿上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划動,見她不吱聲,龍千絕下一秒便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上:「本王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還是啞巴了?」

    赫連素心抬起眼斂,淡淡的冷瞥了他一眼:「王爺剛才不是說,就算臣妾不說話,也沒有人會拿臣妾當啞巴嗎?這才兩句話沒回復,王爺就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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