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9章 戲王（20） 文 / 素歌
「瓊蘭，你可知有罪？」龍千絕深邃誨暗的鷹眸，緊盯著女人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的問道。
這一刻，坐在旁邊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雲瑾和婉盈唇角的邪魅笑意漾得更深了，看來好戲就快要開鑼了，等了這麼多天，她們早就快不耐煩了。
「妾身知罪，請王爺責罰。」瓊蘭小臉蒼白，語氣卻格外的安靜平淡，看來她是真的已經將生死之事看淡了。
「責罰？！本王倒是真想責罰你，可是……有人卻是絞盡了腦汁要救你！」龍千絕狹長的鷹眸半瞇，意味深長的緩慢吐——
「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明天早上離開王府，從今往後，你不在是我臨王府的人，與本王沒有半點瓜葛。」
男人的話讓雲瑾和婉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滯，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這是神馬狀況？王爺竟然要放瓊蘭那個賤人走，不浸豬籠了嗎？
驚詫的人又何止雲瑾和婉盈，坐在另一側的麓妃眼底也閃過一抹驚詫之色以，站在正中央的瓊蘭更是驚得抬眸直望向龍千絕誨暗的鷹眸，以她對王爺的瞭解，是樣的結果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生的，剛才王爺說有人絞盡腦汁的要救她，那個人是誰？
想到這裡，瓊蘭條件反射的將眸光投望向赫連素心，赫連素心此刻也同樣暗鬆了口長氣，這男人還算是遵守誠信，害得她虛驚一場，再對視上瓊蘭驚詫的眸光，衝著她莞爾一笑，也確定了瓊蘭心裡的猜測，同時也讓坐在兩人側的幾位妃妾都明白了王爺口中剛才提到的那個救瓊蘭的人是誰！
這位新王妃竟然能讓王爺改變主意，而且還是這樣的事情上，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也越發讓赫連素心在她們的心裡，不容置疑的成了一顆刺痛的肉釘，不除了她心口就會一直痛。
「瓊蘭，還不快謝過王爺。」赫連素心壓低嗓音，輕柔的提醒道。
瓊蘭這才回過神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令她如同置身夢境，還是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剛才聽見的，不過在赫連素心的提醒下，她這才想起來謝恩——
「妾身……不，瓊蘭謝王爺恩典，今生今世都不會忘了王爺的大恩大德。」
「你最好還是把本王忘了的好！」龍千絕冷冷地應道：「大家都聽著，本王已經一紙休了瓊蘭，從現在起她已經不是我臨王府的人，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要再提再問，散了吧！」
聽似淡淡的幾句交待，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戾氣，原本還想說話的雲妃和婉盈，這會子也都不敢再吱聲，兩人再對視一眼，眸光已經黯了下去，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欣悅。
赫連素心上前兩步，輕挽上瓊蘭的手腕，溫婉出聲：「瓊蘭，走，本宮陪你回去收拾一下。」
瓊蘭再度恭敬的對著龍千絕行了禮，男人面色冷若冰霜，對她視若無睹，深邃幽暗的眸反倒是落到赫連素心身上，只是那女人竟然也瞥也未瞥他一眼，就這樣牽著瓊蘭清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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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素心在給瓊蘭收拾的時候，發現她的箱底還壓著一件華麗精繡的大紅嫁衣，看看這件漂亮的嫁衣，不由讓她的腦海裡浮想著瓊蘭穿上這件嫁衣的漂亮模樣。
「素心姐，這個就不要帶走了，收拾幾件簡單的衣裳就好了。」瓊蘭一回眸，看見赫連素心手裡拿的大紅嫁衣，匆匆上前從她手裡奪了過來，扔進了箱子裡，臉頰變得一陣泛紅。
「你這丫頭，這可是你的嫁衣，也算是你爹娘當初嫁你時所費的心血，留著吧！也算是個念想……」赫連素心想到瓊蘭眼下爹娘都不在了，或許她當初嫁入王府帶的那些嫁妝，就是她爹娘留給她的最後的東西吧。
聽赫連素心這麼一說，瓊蘭眼底的神色稍稍沉靜了，確實如此，這件嫁衣娘親當初可是繡了三年，她原以為自己能夠穿著它嫁給榮哥，可沒想到最後竟然進了臨王府。
「嗯，我聽姐姐的，留下來。」瓊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顯得有些苦澀，這件嫁衣留給她太多太多的回憶，有甜的，也有澀的。
「這嫁衣繡得真漂亮，是你還是你娘親繡的？」赫連素心蔥白指尖在大紅嫁衣上輕撫，這件嫁衣繡功了得，而且金絲銀線的搭配也恰到好處，以她所知，平常家的女兒出嫁，嫁衣多數都是由娘親或自己繡制。
「這件嫁衣我娘繡了三年……可是她死的時候，我……」瓊蘭提到娘親，聲音不由再度哽咽了，就算被王爺浸豬籠，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娘死的時候她不在跟前，沒有盡到女兒的孝道。
觸到了瓊蘭的傷心事兒，赫連素心也顯得有些難受，一把將瓊蘭擁入懷中，像個大姐姐般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瓊蘭，待嫁給傅公子的時候，你就穿著這件嫁衣，相信你娘的在天之靈一定能夠感覺得到，看見你穿著她親手繡制的嫁衣嫁給能夠真心待你的男人，老人家也能感到安慰了……」
瓊蘭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微妙的泛起一抹紅暈，不過轉念間秀眉又緊緊地蹙成一團，聲音小的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素心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像我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榮哥，就算有了王爺這紙休書，也不過是換處地方安度餘生。」
雖然瓊蘭的聲音很小，可是赫連素心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蹙緊秀眉，不悅出聲：「你這丫頭竟說胡話，我費盡千辛萬苦救你出府，是為了讓你出去守活寡麼？傅公子沒有嫌棄你，你倒是自己嫌棄起自己來了……」
「素心姐……」
「什麼也別說了，你和傅公子的婚事就交給本宮了，由本宮親自來替你們操辦，一定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赫連素心打斷了瓊蘭的話，她知道瓊蘭眼下已經沒了爹娘，如果背後沒有撐腰的人，一個被休回娘家的女人，日子肯定是不會好過的。
聽了赫連素心的話，瓊蘭秀美小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好半天才記得回話：「素心姐，你真是個好人，能夠遇見你，真是瓊蘭幾輩子修來的福。」
「傻丫頭，如果不是因為我，也會不讓你落到如此境地，現在你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總算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了，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赫連素心莞爾一笑，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穿越到這裡，她真的永遠都不會懂得在這個朝代，自由對於女人而言是多麼的難。
「素心姐，謝謝你。只是……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讓王爺答應你……」瓊蘭這才想起來這個重要的問題，從大堂出來的那一刻她就想問，可沒想到忙前忙後的竟然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山人自有妙計。」赫連素心故作神秘的賣了個關子，她當然知道有些話是不能多說的，知道得越少，對於瓊蘭而言反倒越好。
瓊蘭也不再多問，她原本就是個話不多的女人，赫連素心既然不肯多說，她當然也就不會再問下去。
「瓊蘭，明日我親自送你回娘家去，然後替你張羅婚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赫連素心安撫的拍了拍瓊蘭的腦袋：「趕緊收拾收拾，今夜都早點歇下，明日一早咱們就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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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裡的二人如火如荼的忙活時，屋外閃過兩道詭異的身影，正是雲妃和婉盈，原本這二人是嚥不下這口氣，打算到雨花閣好好的修理一頓瓊蘭，也算是出口惡氣，如果待這女人離開了王府，再想整治她就沒那麼容易了，可沒想到來到雨花閣，卻不小心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於是對視一眼，瞬間改變了主意，匆匆離去。
「雲妃姐姐，真沒想到……瓊蘭那個賤人竟然真的有姦夫，難怪那日在雲裳閣拼了命了要替王妃遮掩，原來是被那女人捏住了軟脅。」婉盈恍然大悟似的，眸底閃過一抹驚詫之色。
雲瑾低垂眼斂，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往前走，雖然今日沒有教訓到瓊蘭那個小賤人，可是無意間聽到的那個消息，卻更讓她內心興奮不已，瓊蘭對於她而言，也無非只是一個小角色罷了，她真正想對付的人就是赫連素心，眼下還真讓人逮到了機會。
「婉盈，咱們復仇的機會來了……」雲瑾突然停下腳步，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意，她的表情讓婉盈微微一怔，緊接著也跟著興奮起來。
「雲妃姐姐有了什麼好主意，快說來聽聽……」
看著婉盈迫不及待的模樣，雲瑾唇角的笑意漾得更深了：「你剛才沒聽見嗎？那個新王妃還要做主替瓊蘭那個小賤人主持婚事呢，這件事情若是讓王爺知道，不氣得跳腳才怪。」
聽她這麼一說，婉盈瞬間明白了，小臉上的表情也跟著雀躍起來，沒錯！雖然瓊蘭已經被王爺休了，可是如果知道自己的王妃竟然背地裡為下堂小妾張羅婚事，這對於王爺而言，肯定是莫大的侮辱。
「那咱們現在就去告訴王爺……」婉盈一臉興奮，雖然心情很雀躍，可是聲音卻是壓得低低的，一點兒也不敢張揚，唯恐會讓人聽見壞了事。
「不，現在不能說，咱們現在去告訴王爺，無憑無據的拿什麼說話？咱們必須等……一直等到瓊蘭那個小賤人穿上嫁衣的那一天……」雲妃到底是老謀深算，雖然心裡無比迫切的想制赫連素心於死地，可是她能忍，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快就暴露出來。
「妹妹我都聽你的，雲妃姐姐。」婉盈眸底閃過一抹壞壞笑意，將心頭的那股子衝動勁兒狠狠的壓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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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蘭的事情倒也進展得順利，娘家人壓根兒就不希望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再住回來，所以就在赫連素心和傅義榮商議後的翌日，瓊蘭便再次嫁了出門。
這一天赫連素心帶著紅鸞早早便出了門，隱約感覺到空氣裡含藏著幾絲異樣氣流，可是前後顧盼卻是一個人影兒也沒有看見，紅鸞緊張的壓低嗓音道：「三公主，你已經幫瓊蘭張羅好了婚事，今天就不必去了吧？以您的身份出現在那裡，若是讓熟識的人傳到王爺耳朵裡，就不好了……」
「放心吧，本宮只是去看看，不會在外人面前露臉的。」赫連素心輕笑著點點頭，說來也巧，她這兩天一個勁兒往府外跑，侍衛竟然連攔也沒有攔他，難道那龍千絕已經不擔心她逃跑了麼？那男人算是想明白了，她一個大漠公主，既然已經嫁了進來，沒有他的休書，她斷然是哪裡也不能去的。
紅鸞聽主子這麼一說，心也隨之落了下來，再次前後環望後，跟在赫連素心身後匆匆出了門。
今日瓊蘭的娘家李府門前看上去倒也熱鬧，傅義榮為了娶瓊蘭過門，可算是費盡了心思，為了讓瓊蘭嫁得體面些，他不僅自掏腰包為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李府門前裝著嫁妝的幾十輛馬車，全都是他悉心準備的，相當於是將自己的錢，從左荷包轉放到右荷包。
李府的人對傅義榮並不陌生，甚至還是相當有好感的，只不過瓊蘭是被休之婦，家裡爹娘已故，哥哥嫂子哪裡會肯掏荷包替她準備嫁妝，所以為了瓊蘭面子上光彩，這件事情傅義榮已經提前都替她考慮周全了。
隨著吉時的臨近，大紅綢布結成的喜氣浩蕩的送親隊伍徐徐而行，隊伍前頭這廂前腳已進了李府，隊尾那邊連傅府大門，十里長街浩浩蕩蕩，真是看得路人兩眼冒光，議論聲滔滔不絕。
「這李家到底嫁的是什麼人？不是只有一位李小姐，已經於前年底嫁給臨王了嗎？」
盈來小好。「不知道呀！你看看這奢華的場面，不知道的人還只當是皇親國戚的排場呢！」
議論聲滔滔不絕，混在人群裡的雲瑾和婉盈也看得兩眼發直，真沒想到瓊蘭那丫頭竟然如此好命，一個被休之婦也能嫁得如此風光，想當年她嫁給臨王做小妾的那會兒，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還是從臨王府的側面抬進去的，今天這陣勢看起來可就氣派多了。
「瓊蘭那個賤人，還真是好命。」婉盈也忍不住妒忌起來，人家是小妾，她也是小妾，可是這命運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在臨王府她難以出頭，王爺十天半個月也難得來她的玉盈閣一趟，她也不知何年何月肚子才會有消息，如果懷不上子嗣，那她這個小妾往後的地位只會越來越低賤。和眼前的瓊蘭一相比，她竟不由悲從心生，這種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雲瑾同樣是咬得牙恨恨響，剛才一路跟過來，她們是親眼看見赫連素心帶著紅鸞那丫頭從李府的後門溜進去的，她已經讓身心的丫鬟心嵐回去傳信了，一會兒龍千絕來了，就有那個賤人好看。
騎坐在駿馬背上的新郎倌傅義榮今天看起來帥極了，一身大紅喜袍更見俊美挺拔，烏髮飄亮如絲綢，華麗的裝扮也突出了他出塵的氣質，令他看起來更加耀眼絢麗。
不經意的一瞥間，傅義榮深邃的鷹眸倏地一沉，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依然平靜無瀾，從容的將頭撇向另一側，壓低嗓音對著身側的書僮道：「鴻兒，你先進去讓人捎信給臨王妃，就說臨王府的雲妃和小妾也來了，恐怕事情鬧大，讓她從後門先走，就不必觀禮了。」
「是，先生。」面相稚氣的少年點點頭，他叫鴻兒，是傅義榮古玩店的夥計，也是他的學生，不僅跟著傅義榮學倫語經書，也跟著他學些拳腳功夫，對於傅義榮的話他一向是言聽計從，特別崇拜這位老師。
看著鴻兒先進了李府，男人刻意的將馬蹄的速度放慢，眼看著吉時就要到了，卻遲遲未進府，路上行人的議論聲再度紛紛響起，什麼樣的猜測都有。
就要紛說紛紜，連雲瑾和婉盈也感到奇怪時，男人從馬背上下來，英俊挺拔的身姿看得她們二人眼底再度劃過一抹異色，羨慕忌妒恨呀呀呀！
「進去了，進去了，新娘子很快就要接出來，真好奇這新娘子到底是李府的什麼人，李府哪裡來的待嫁女兒？」人群裡隱約傳來好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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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花嬌穩穩停在李府門口，一道纖盈的身影在丫鬟的攙扶下款款而來，大紅的蓋頭蓋住了她的臉，也讓路人的好奇心更重了。
下人將大紅花結遞到瓊蘭面前，她伸手去接，卻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握住，認出是傅義榮，蓋頭下的那張嬌羞小臉瞬間緋紅一片，一股幸福感油然而升。
後側門處的赫連素心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輕然的丟下一句：「紅鸞，我們走——」
紅鸞也一臉開心的點點頭，隨著主子身後頭也不回的離去，剛才傅義榮的書僮提前進來通傳了，赫連素心知道雲妃出現在這裡，斷然沒有好事兒，不過瓊蘭再嫁他是管不著了，只不過若是讓他看見自己，那確實有些不妥，所以主僕二人還是先行一步的好。
總而言之看見瓊蘭的柔荑交到了傅義榮的手中，看見了她幸福的這一幕，赫連素心的心也得到了滿足，可是安心的放手了。
就在赫連素心和紅鸞前腳剛剛離去，李府的大門處後一秒便出現了一道意料之中的身影，雖是在傅義榮和瓊蘭的意料之中，可是卻在李家人的意料之外。
「不知臨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李府長兄李憚趕緊恭敬的上前行禮，嚇得身子輕顫，妹妹被臨王爺一紙休書趕回了娘家，原本以為李府和皇族不會再有任何牽絆，沒有想到今日瓊蘭大婚之日，龍千絕竟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臨王爺不會是不允許家妹出嫁吧？
「本王聽說……今日李府裡有貴客，特意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在辦喜事。」龍千絕意味深長的出聲道，他的話才剛剛落間，府外緊跟著突然闖進兩道艷麗的身影，一道嬌媚卻不失尖銳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王爺，臣妾親眼看見王妃進了李府，瓊蘭的婚事就是她從中牽線搭橋。」
說話的人正是雲妃，緊隨她身側的婉盈也跟著附和道：「是啊，王爺，妾身也是親眼看見王妃進了李府，這瓊蘭被王爺休了才僅僅兩日，這麼快就另嫁他人，未免也太不把王爺放在眼底了。」
婉盈的話說得稍稍尖銳了些，也讓路人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李府今日的新嫁娘就是當初嫁入臨王府的瓊蘭小姐，沒想到她竟然被臨王爺給休了，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再次出嫁，想必這事情其中定有蹊巧。
瓊蘭雖然蓋著紅帕，可是突涼的小手透露出了她內心的緊張，她真的很害怕這場來得太突然的幸福，只是一陣過眼雲煙，眨眼間便會消逝。
就在這時，瓊蘭只感覺到手心一緊，蔥白細嫩的小手，被男人那只筋骨分明的大掌握得更緊了，男人身體傳遞而來的溫熱感覺，就像是無聲的安慰，讓她的心也瞬間踏實下來，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怕什麼呢？有榮哥在她身邊，不論今後的日子會遇到怎樣的狂風驟雨，她也不會再害怕…
像是吃了一劑定心丸，大紅蓋頭下，瓊蘭嘴角微扯，揚起一抹淡笑，柔荑回以男人同樣的緊握，表明了她堅定的決心，生生死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不待李憚回答，傅義榮已經牽著瓊蘭的手，走到了龍千絕的面前：「在下一介草民，大喜的日子沒想到臨王爺駕臨，您就是這裡最尊貴的客人。」
「本王可不是來參加你們婚禮的，哼！王妃呢……她人在哪裡？叫她出來見本王。」龍千絕冷冽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震得人心魂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