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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89 我要離開你,永遠! 文 / 二月榴

    「重要?再重要也不過是個死人【惡少,只做不愛089我要離開你,永遠!章節】!」一貫面對他們兄弟的倨傲語氣,往韓少瑋傷口上撒鹽時絕不留情【惡少,只做不愛089章節】。

    但是他沒有回頭,沒有看到那個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搖搖欲墜的女子,在聽他這句話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喬可遇。」韓少瑋透過皇甫曜的肩頭,看到她的樣子時也嚇了一跳。

    皇甫曜聽到韓少瑋的叫聲回眸,與喬可遇瞪著他的眸子對上。她的眼圈還是紅的,但是眸底卻漸漸染上某種深刻的恨意。

    皇甫曜皺眉,轉過身來說:「趕緊回去躺著,還想作死是不是?」都病得站不穩了,湊什麼熱鬧。

    蘭嫂也正從臥室裡跟出來,聽了皇甫曜的話,趕緊上來攙扶她。

    「我要回家。」喬可遇卻推開蘭嫂的手,說著不理會眾人便往門口走。

    儘管腳下虛浮,她也執意要走。在聽到酒吧裡他說的那些話之後,在聽到他用那樣的語氣談論韓少琛之後,她怎麼還能待在這裡?待在有他皇甫曜的地方?

    想到這些日子跟著皇甫曜的自己,她覺得對不起韓少琛,都沒有臉再見他!

    但是錯身之際,手臂又被皇甫曜緊緊捏住:「我說過,你哪也不能去。」身上連件外套都沒有穿,這樣子連社區都走不出去,不知道在瞎折騰什麼。

    「放手。」她的態度也很強硬,手臂在他的掌心下扭動,儘管弄得痛,卻不肯妥協。

    「大哥,你先放開她,她不舒服。」喬可遇這個樣子隨時都會倒下去,看得韓少瑋一陣陣的心疼。

    他上前伸手搭在皇甫曜抓著喬可遇的手腕上,身子介入兩人之間,將喬可遇擋在身後。

    「讓開。」皇甫曜看著他冷斥。自己和喬可遇之間的事,沒有他韓少瑋插手的份。

    「她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真想逼死她嗎?」韓少瑋盯著他問。

    他不知道皇甫曜對喬可遇是個什麼心思,是在乎還是不在乎,但是他不想看到他這樣強迫喬可遇的樣子,半點憐惜和尊重沒有。

    皇甫曜也回瞪著他,重複:「讓開。」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的行為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釋,更何況是韓少瑋。

    韓少瑋看著他,皇甫曜捏著喬可遇的手臂,韓少瑋抓著他的腕子。兩人對恃,誰半分也不肯退讓。

    皇甫曜眸色陰鷙,另一隻手驟然出手,朝韓少瑋的臉揮了過去。韓少瑋不備狼狽地躲開,拳頭還是擦到了臉頰,身子因為這番動作而趔趄著跌出去好遠。

    皇甫曜也因為動手,讓原本抓著喬可遇手也鬆開,她突然失去支撐,又受到韓少瑋跌出去的衝擊,一下子就栽到了地上。

    韓少瑋的後背撞到了玄關處的鞋櫃,隨即穩住,怒火攻心地看向皇甫曜,又朝他還手打回來。兩人三拳兩腳地動起真格,弄得玄關處一片混亂,誰的手下也不留情。

    只有蘭嫂無措地站在那裡,看到喬可遇在地上慢慢地爬起來。額頭大概磕到了地板上,一片殷紅的血跡從額角上滲出來。

    「喬小姐!」蘭嫂驚呼!

    喬可遇被摔得有點發懵,還沒意識到疼,只是覺得額角有點不對勁,伸手摸了一下。便疼的倒抽一口涼氣,趕緊縮回了手,看到指尖沾到了粘稠的血跡。

    同時,蘭嫂的驚呼也讓打架的兩人回過神,視線全轉了過來。喬可遇坐起來的身子背對著他們,兩人都看不清她的情況,只看到她掌心裡的血跡。

    皇甫曜皺眉,韓少瑋心裡咯登了一下,兩人互瞪了眼,然後都撤回了手,還是選擇先關心喬可遇的傷勢。

    皇甫曜快步上前來,一把拎起她纖細的胳膊便將人提起來。看到她額角的傷口不算深,只是周圍的肌膚也有些血暈破皮,不由鬆了口氣。便半摟半抱著她往臥室走,不忘吩咐蘭嫂:「還不趕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好。」蘭嫂也慌得六神無主,應著便去打電話。

    其實皇甫曜把喬可遇弄回來時,就已經發現喬可遇在發燒,他們已經打電話叫了醫生,只是這會兒還沒到而已,她只好再打電話去催。

    韓少瑋腳步正想跟進去,身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安琪。第一反應便是皺眉,本來想掐斷,又想起最近托那姓韓的事,安琪對自己來說還有用,有必要安撫,便點了接聽鍵。

    「少瑋,你趕緊來救我,救我。」那頭傳來安琪的尖叫聲。

    「怎麼了?」韓少瑋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著急地問。

    「起火了,起火了怎麼辦?」安琪驚慌失措地叫著,他聽到一糸列物品掉落的聲響,那頭特別的雜亂。

    「怎麼會起火?你在哪裡?」韓少瑋聽到起火,暫時將喬可遇擱在腦後。

    「我在房間裡啊,本來想弄點吃的,可是…嗚…好多煙…咳咳…少瑋,快來救我。」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已經害怕的帶了哭音。

    韓少瑋第一反應,便是房間裡的資料和文件。有些東西不便帶回老宅,他全擱那橦房子裡的。那本來是自己與韓少琛早年住的房子,本來以為最安全,現在……

    腦子快速運轉,也顧不得嘴上安撫安琪,他收了手機轉身便往回跑【惡少,只做不愛089我要離開你,永遠!章節】。那些東西對他來說都很重要,他幾乎賠掉了所有身家換回來的,絕不可以毀於一旦。

    ……

    臥室裡,喬可遇被皇甫曜拖進去,其實她傷得並不重,只是那一下磕得她頭腦有點發懵,又加上燒得厲害,有些沒緩過神來。

    皇甫曜將她粗暴地扔到床上,便開始拿醫藥箱,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出來,將碘酒和紗布都找出,然後將她的腦袋抬高擱在自己的腿上,用棉簽沾了碘酒給她消毒。

    只是剛碰到她額上的傷,喬可遇就疼得縮了一下。

    「忍一下。」皇甫曜說著,手上的動作未停。

    喬可遇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上方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那張精緻妖孽般的臉。他的眉頭也緊皺著,眼裡映著她額間的傷口。

    喬可遇卻精神恍惚,耳邊響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他說:「如果你想到在床上折騰她的時候,能讓死去的人都不得安寧,又怎麼會膩?」

    他的聲音那些涼薄,帶著冷酷,帶著報復,帶著快意,也帶著輕蔑,如同一把刀子,在她的心口上毫不留情地劃下一道口子。

    她已經很痛很痛了,他卻對著那道傷口感歎,彷彿嫌她傷得還不夠深。所以他說:「重要?再重要也不過是個死人!」

    死人!

    他就那麼恨韓少琛嗎?恨到他都已經死了,他的言詞之間都不留一分尊重。恨到他死了,他都不能讓他得到安生?!

    喬可遇猛然坐起來,打掉了他手裡的棉簽,罵道:「滾開,不用你假好心。」

    皇甫曜的腕子被揮開,棉簽輕飄飄地掉到了床面上,碘酒在白色華貴的暗紋床單上暈染了一滴。他臉色又陰鷙地起來,盯著披頭散髮的喬可遇,恨不得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喬可遇,我已經夠容忍了,不要挑戰我的限度。」韓少琛死了,她傷心,她絕望他都由著她鬧了,只是不想她再這麼作踐自己。

    喬可遇卻沒理他,爬起來下床,又要往外走。

    皇甫曜拽住她的胳膊,只覺得胸口的火要將他整個人燃燒掉,因為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滾開,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我不想再看到你。」明明沒有力氣,卻還在拚命地掙扎,拚命地推搡。她不想再見到這張臉,一秒鐘都不想見到。

    他是琛哥哥討厭的人,他恨著琛哥哥,所以他才會這麼糾纏自己,這樣折磨她,只是為了讓琛哥哥死不瞑目。

    所以這一刻她恨他,恨死了這個惡劣的男人了,她不要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不然琛哥哥再也不會原諒自己。

    「喬可遇,你給我好好的待著。」他將喬可遇重新甩在床上,身子死死地壓著她,發著狠地瞪著她,真恨不得掐死了她。

    可是手掌卡在她纖細的脖子上發著抖,卻一點勁也沒用上。

    「大少,醫生過來了。」蘭嫂站在門口,看著房裡的劍拔弩張的場面,猶豫地說。

    皇甫曜喘著粗氣轉過頭,果然看到穿著醫師白袍的人站在蘭嫂身後,兩人的表情都很躊躇,顯然是被這副場景嚇到了。

    他慢慢放開喬可遇,從床上站起來,朝醫生點點頭說:「進來吧,幫她看一下。」

    那年輕的男醫生趕緊點了頭,便快步走進來。

    他將隨身的醫藥箱坐在床上,然後拿了聽診器靠近喬可遇,手還沒碰到她,喬可遇就突然彈跳起來:「走開,我不要看,皇甫曜,我不用你假好心。」她一邊喊著一邊往床角縮,拳打腳踢地不准別人碰她。

    「喬可遇,你想死是不是?」她都不看看自己已經燒成什麼樣子了?還在跟他鬧,從來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又執拗的女人。

    「對,我就是想死。皇甫曜,我不想活了。我不用你的藥,不用你的錢,不住你的房子了,我死了也不要你管。」她瘋了似的大喊大叫著,皇甫曜從醫藥箱裡倒出來的藥,都被她掃到了地上。

    「那我也再說一遍,你哪也別想去,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這橦公寓裡。」也要死在他身邊!

    喬可遇被他陰狠的聲音吼得楞了一下,隨即抓起床頭上的東西便朝著皇甫曜砸過去,罵道:「你滾。」

    她是坐著的,皇甫曜站在床頭,使了勁也只是砸在他的肩頭上。皇甫曜沒有躲,那只鬧鈴從他的肩頭上掉下來,直接摔到了地板上。

    啪嗒一聲,報廢!

    「喬小姐——」這下連蘭嫂也看不下去了。

    惹毛了大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何必做得那麼絕?

    「都出去!」皇甫曜的臉冷得如同寒霜,眸子諱莫如深,像是壓抑著什麼。

    「大少?」蘭嫂害怕地看著他。

    都知道皇甫曜的脾氣,平時雖然看著慵懶隨性的,但是絕對沒人敢惹,這會兒喬可遇怕是要倒霉了。

    皇甫曜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來,嚇得蘭嫂一哆嗦,趕緊跑出去了【惡少,只做不愛089章節】。只有那醫生無措地站在那裡,他不想出人命,又沒膽子阻止,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好皇甫曜也沒理他,一個箭步上前,單膝跪在床面上,伸手就拽著喬可遇的腕子,將她整個人按在床上。

    手被他壓過頭頂,喬可遇便是瘋了一般用腿踢他。皇甫曜用腿強壓著她的雙腿,扯過床邊隨手扔的領帶,將她的雙腕綁在了一起。

    「皇甫曜,你這個畜生,你別碰我,別碰我——」她大罵著,用力地掙脫,可是她身體好的時候都反抗不過,更何況是這麼虛弱的時候。

    沒一會兒,她就被綁了起來,連腳都被皇甫曜找撕開窗簾一條捆住。

    那醫生正嚇得驚魂未定,就聽皇甫曜跟他說:「給她一針鎮定劑。」

    醫生才恍然回過神來,趕緊將醫藥箱打開。

    喬可遇嘴裡還在罵著,不斷的掙扎,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弄,腕子的皮肉搓破,也是掙脫不掉的。皇甫曜坐在床邊抱著她,防止她掙扎得太厲害摔下床去。

    醫生已經將藥液抽進針管裡,躊躇地走上前來,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難免猶豫,萬一扎錯了可怎麼辦?

    皇甫曜強壓著她一隻手臂,示意那醫生下針。

    「皇甫曜,你放開我,我說了不要,不要——」她鬧的頭髮凌亂,嗓音嘶啞,滾燙的身子出一層的汗。針還沒扎進皮肉,自己已經虛脫地暈了過去。

    臥室突然安靜,她癱軟在皇甫曜的臂彎裡。

    「喬可遇?」!皇甫曜拍了拍她的臉,確定她是真暈過去了。

    那醫生也暗暗鬆了口氣,看了眼皇甫曜請示,然後將鎮定的藥物收了。

    皇甫曜把她手腳上的布料解開,給她調了一個較舒適的姿勢。

    醫生趕緊給她量了體溫,簡單地檢查下,便開始掛水。一切弄妥後,醫生又交待了幾句才離開。

    整橦公寓突然靜下來,皇甫曜坐在床上,從來沒覺得如此疲累。他倚在床頭點了支煙,蘭嫂偷偷過來幾次,都見他陰鬱的臉色被籠罩在煙霧裡。

    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門進來,問:「大少,已經中午了,你要不要吃點飯?」

    皇甫曜聞言,動作微頓,然後搖了搖頭,衝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蘭嫂無法,只能轉身出去。

    皇甫曜將手裡的煙碾滅在煙灰缸裡,轉身躺在床上。喬可遇還在睡,對著他的背可以看到小幅度的抽動。

    他動手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臉和身子轉身自己,有什麼突然滑落下來,沾濕了他襯衫的衣料。那是喬可遇的眼淚,她在夢裡都在為韓少琛哭泣。

    皇甫曜從來沒覺得這麼無力過,因為一個原本只是想玩玩的女人。他看著她脆弱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此刻已經放不下這個女子。

    唇慢慢貼上她的臉,一點點吻著,酸澀的味道被捲入口腔,一如他此時心裡的滋味。

    喬可遇,我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沒有答案,只是窗外充足的陽光照進來,暖不了的這一室憂傷。

    他輕輕拍著喬可遇的背,告訴自己再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接受韓少琛已死的事實。其實這樣也好,這樣她的心就不再希冀,不再想著離開自己,一直這樣乖乖待在自己身邊。

    不知不覺,他闔上眸子,也跟著睡著。不知過了多久,才驟然睜開眼睛,看到喬可遇手上的針已經拔了,整個身子還縮在自己的懷裡,不由鬆了口氣。

    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燒已經退了,心也跟著安定下來。繃緊的唇角還沒完全鬆懈,就見她仍在夢中慟哭。

    唇湊上去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安慰的吻,然後慢慢下移,將那些鹹澀的淚珠一點點收入口中,一直停在她失去光澤的唇角。

    喬可遇的唇在此時慢慢蠕動,他聽到她說:「琛哥哥,不要走,帶著我。」

    「琛哥哥,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裡,不要看到他。」

    皇甫曜的唇僵住,不要看到他?這個他,是指自己?

    「帶我走,琛哥哥,你原諒我。我再也不讓他碰,再也不會,帶我走。」哭聲越來越大,噪音裡的話雖含糊不清,大致的意思他也懂了。

    是嫉妒吧?讓他的眸色變得陰鬱起來。夢裡的話最真實,她是那麼在乎韓少琛,而又那麼排斥自己。

    韓少琛這是死了,如果不死,他也毫不懷疑,此刻的自己會恨不得再殺死他一次!

    手掌抓著她的肩頭,卻沒有使力,終究沒有把她搖醒。手機嗡嗡的震動響起,他抓過來看了眼,然後點了接聽鍵。

    「曜,有眉目了。」丁瑞的聲音傳來,有點凝重。

    皇甫曜眉頭一跳,知道他是指自己當年被綁架的事。

    看了一眼喬可遇,點頭說:「我馬上過來【惡少,只做不愛089章節】。」

    去浴室沖了個澡,心情也沉甸下來許多,換了套衣服出去。

    「大少。」蘭嫂還在玄關處收拾。今天這邊這麼亂,她一天也沒敢回老宅。

    「我出去一趟,你煮點粥吧,她醒來也該餓了。」皇甫曜吩咐。

    「好。」蘭嫂本來想說他也沒吃,但是看他應該是有事出門,終究把話忍住了。

    喬可遇也不知道睡了,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皇甫曜不在房裡,公寓裡也很安靜,她就躺在床上,這會也沒有鬧,只是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蘭嫂進來過幾次,若不是走近,根本不會發現她已經醒了過來。

    「喬小姐,你餓不餓,大少吩咐我煮了點粥,你要不要吃點?」蘭嫂看著她問。

    喬可遇聽到她的聲音,眼珠轉了轉,卻沒有回答。

    「喬小姐?」蘭嫂又不死心地叫了一聲。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喬可遇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簡直就是不要命的在作踐自己。

    「皇甫曜呢?」她突然開口,雖然嗓音啞啞的,但是聽上去已經冷靜許多。

    「大少有事出去了,喬小姐有事嗎?要不要打電話給他?」雖然以前,她覺得皇甫曜不會理會這些女人的事,但是經過這些日子來的觀察,蘭嫂覺得皇甫曜對喬可遇是很不同的。

    「不用了。」喬可遇說著坐起來,掀開被子,外面的涼空氣讓她打了個顫。但她還是堅持下床,腳下落地虛浮,她手扶著櫃子穩住。

    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一身昂貴舒適的睡衣,是皇甫曜給她準備的。唇角扯了扯,眼睛又濕熱起來,她強忍著,一步步朝著換衣間走。

    「喬小姐,喬小姐你想幹什麼?」蘭嫂看不懂她的心思,但是心想她才剛醒過來而已,不能這麼折騰。

    喬可遇卻充耳不聞,她扶著牆進了換衣間,在衣櫥的角落裡找到自己的衣服。還是天剛涼時穿過來的,換下來後一直遺留在這裡,只有一件長袖t恤加牛仔褲。

    她將睡衣脫下來,冷空氣讓她打了個寒顫,身上立刻起了一層層細密的沙粒。她抖著身子將衣服換上,然後便往走。

    「喬小姐?」蘭嫂很是無奈。

    平時看著她挺溫和,挺好說話的,沒想到脾氣也這麼倔。

    玄關處的鞋櫃角落裡,躺著一雙陳舊的板鞋。她從裡面拿出來,套到腳上。蘭嫂才意識到她要出門,但是想到阻止已經晚了,喬可遇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喬小姐,外面冷,你好歹穿件厚點的衣服。」蘭嫂也急了,披了件外套,從客廳抽了件她回來時被皇甫曜順手扔在地上的衣服,也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外面是真的很冷,她乘電梯下來,一出公寓便感覺到刺骨的冷風迎面吹進來,鑽入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凍得渾身都發疼。

    但是她還在一步步艱難地往社區外挪,她要離開這裡,離開皇甫曜。即便這具身子是髒的,再也配不起琛哥哥,她也不帶走皇甫曜的一件東西,不然她更沒有臉見韓少琛。

    「喬小姐,你這樣不行,你的病還沒好。」蘭嫂跟在後面,著急地將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喬可遇目光觸及到那件帶著迪奧標識的鈕扣,它在社區的景觀燈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彷彿是在嘲笑自己。喬可遇反應激烈地將它扯下來扔在地上,然後繼續往前走。

    皇甫曜驅車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那個纖弱而倔強的女子,每一步走得艱難而執著,都是在表明離開自己的決心。

    他將車停在路邊,大步朝著她們走過來。

    「喬可遇,你又發什麼瘋?」自己病成什麼樣,她不知道嗎?

    喬可遇抬頭看了他一眼,倒一時沒鬧,只說:「我要離開這裡,離開你,永遠。」

    「做夢!」皇甫曜捏著她的手臂,用力地往回拖。

    「皇甫曜,你放手,我不要回去,我不要,你滾蛋,放開我。」喬可遇掙扎,咒罵,拳打腳踢,儘管全身已經折騰得無力,仍然不肯妥協。

    皇甫曜也怒了,直接將人扛上肩頭,任她一路鬧騰著,大步回到自己的公寓裡,然後狠狠扔回床上。

    「你要再這樣,我就鎖著你。」他指著她吼,從來沒有過的無力,因為在乎,所以不想傷害,結果連威脅的話都變得無力起來。

    喬可遇也真是折騰得沒勁了,身子被摔在床上後,半晌緩不過勁來。她也深刻地明白,有他在,自己不可能走出這間屋子。

    皇甫曜見她安靜,以為她會妥協。便轉頭問跟進來的蘭嫂:「她吃過飯沒有?」

    蘭嫂搖搖頭,看著喬可遇的眼神充滿擔心。

    「去盛飯。」皇甫曜吩咐。

    蘭嫂點點頭便出去了。

    「你不用費心思了,我不會吃【惡少,只做不愛089我要離開你,永遠!章節】。你不放我走,我便死在這裡。如你所願,留一具死人的身子給你。皇甫曜,你不覺得倒胃口嗎?」她因為感冒,所以眼睛裡紅紅的,但是那股倔勁一點都沒變。

    「喬可遇!」他垂在身側的手攥緊,發顫,恨得咬牙切齒。

    喬可遇卻對著天花板笑,不過唇角的弧度悲涼,她說:「皇甫曜,我是真的想死,死了便能見到琛哥哥了,死了就不會這麼累。」

    皇甫曜冷笑:「那你媽呢?你不是孝女嗎?連你媽都不要了?」

    「我姐快回來了,我知道她會過得很好。」樓少東走之前透露的訊息,讓她給自己找到了依托。

    「喬小姐,吃點東西吧。」蘭嫂已經端了粥進來。

    喬可遇別過頭去,看也不看。

    「給我吧。」皇甫曜伸出手。

    蘭嫂怕他硬來,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將碗遞給了他。

    皇甫曜用湯匙試了試粥的溫度,然後坐到床邊上,對她說:「起來。」聲線還是很冷,但是行為是出於關心的。

    喬可遇將被子蒙住頭,直接選擇無視。

    皇甫曜氣得將碗重重擱在桌子上,單膝跪在床邊上,身子橫過大半個床面,動手便去扯她的被子。

    他將被子扔到地上,雙手撐著她的身側。

    他的身子突然欺近,那股冷薔薇的氣息籠罩過來,此時卻只讓她厭惡。

    「走開,別碰我。」她的反應過份激烈,腳踢在他下腹上,讓皇甫曜吃痛的俯下身子。

    喬可遇趁機從他的身下溜出來,一邊往床邊縮一邊叫:「皇甫曜,我不會讓你再碰我。我嫌你髒,一根手指也不准你碰。」

    「嫌我髒,以前不是每天晚上都被我壓在身下?喬可遇,你早就被我染髒了,這會兒才想來為他守身如玉,是不是太晚了?」她為了韓少琛排斥自己,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不,我沒有,我不知道,所以琛哥哥會原諒我,會原諒我的。」她抱著自己的雙臂,仇恨似的瞪著他。

    不知道?她可真會安慰自己!菲薄的唇角劃開一抹涼薄,直叫人心驚。不過他倒是什麼也沒說,起身便出了臥室。

    喬可遇縮在床邊,凌亂的發披散下來,映著蒼白的臉色。

    床頭還擱粥,一陣陣飯菜的香味飄過來,她卻覺得泛胃,噁心感覺上湧,趴在床沿上乾嘔起來

    從昨天起就沒怎麼吃東西,所以根本也吐不出什麼,但是嘔過之後整個身子已經虛脫掉。她無力地躺在床上,沒有心思去想明天。

    甚至頹廢地想,如果不能擺脫掉皇甫曜,真這樣死掉也是好的。

    恍恍惚惚地不知睡了多久,吃力地睜開眼睛。房間裡的光線大亮,刺得她趕緊閉上眼睛。手擋在額外慢慢睜開眼睛,眼珠朝窗外轉了轉,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醒了?」皇甫曜的聲音從身側傳過來,帶著一股冷森森的味道,讓她的身子一下子緊繃住。

    她慢慢轉過頭,看到皇甫曜光著上半身倚坐在床頭邊,指間一點星火閃爍。

    精緻妖孽的面容恢復成一貫的慵懶,唇角扯著閒適的笑痕。充足的光線,將壁壘分明的胸膛,每一分肌膚紋理都照得分明。

    但是她感覺他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又說不上來。不想深究,她別過眼睛視線落在床尾,然後被牆上那幅突兀的照片震住。

    喬可遇盯著牆上那張照片,是韓少琛的放大半身照,臉部的表情清冷,目光也是一貫的清冷,就那麼直直地與她對視著,喬可遇的臉色變得煞白。

    「怎麼樣?我為你準備的驚喜還滿意吧?」皇甫曜問,唇間吐出薄薄的煙霧。

    喬可遇只覺得身子顫抖,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強撐著問:「你想幹什麼?」

    皇甫曜將煙碾滅,抬起眸來,涼薄的唇劃開殘酷的弧度:「你不是說他沒看到,會原諒你的嗎?那我就讓他親眼看看。」

    喬可遇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心一直沉下去,只有想逃開的衝動。

    他卻快速越過大半個床面過來,緊緊勾住她的腰身:「你念著的,想著的不就是他嗎?跑什麼?」

    「放開,不准碰我。」女人眼中淌著淚怒罵,拼了命的掙扎。

    他卻粗暴的壓住她:「你難道不想讓他看看,自己是怎麼承歡在我身下?嗯?」

    他非要滅掉她心裡所有的希望和自我慰藉,他要讓她沒有一點退路,只能乖乖地待在自己身邊。為此,他可以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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