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1 越來越沉 文 / 竹韻彈風曲
醯景宮書房內,宋清儒和秦凌風站在書案前,他們對面坐著的是一臉鐵青的獨孤夜熙【暖君心:多情小母后201越來越沉章節】。
「豈有此理!北冥國一個彈丸小地竟如此囂張,近日來不斷擾我邊塞百姓!」獨孤夜熙氣憤地將奏折狠狠往桌上一扔,一拳砸在書案上。
北疆大雪封山,奏折加急也要十天才能傳到京城。又近年關,此事怕是要年後才能處理了。
「他們很有計劃地搶劫我們的商物,糧食,各商行現在已停止了與北冥國的邊關生意來往。」秦凌風是獨孤夜熙密召進宮的,他對大羲所有的邊關商道都很熟悉。他思索了一會又說道,「據我所知,北冥國的幕後有一個強大的推手!」他的情報人員分佈各國,商場政事都無一漏下。
獨孤夜熙沉思了會,眸光銳利地看向他,「先不要打草驚蛇。邊關安撫的事,請清儒知會節度使,糧草運送時要加倍小心!鬮」
宋清儒忙領旨,「是,臣已密令寧州御使務必在年前將各邊關糧草藏匿好,以防年關防務疏忽被偷襲。」
獨孤夜熙讚賞地向點微微點了點頭,「東瀛國有什麼消息沒有?」
「目前是沒有。不過據探子回報,東瀛國國內很可能由大將軍百步川掌朝執政,百步川一向好戰,如果讓他執政,那麼我國的海防務必要時刻處於備戰。」說到這,秦凌風和宋清儒對望一眼,交換了眼色,似是有什麼話想說但又礙於什麼不好說出來哦。
他們的神情被獨孤夜熙捕捉到了,「有話但說無防。」
「我想說的是,明年就是太子行弱冠之禮了,皇上曾說過……所以,明年,請太子多加小心!」秦凌風把話說出後,鬆了口氣,擔心地看著面色嚴峻的獨孤夜熙。
「大羲朝中,林相的門人最近走動頻繁,他們和鎮邊將軍趙雪松走得很近。」宋清儒提醒道。趙雪松是趙婕妤的父親,手握北疆的重兵大權。明年太子行了弱冠禮後接著便是繼位皇帝,朝中有異心者眾多,尤其是一些老臣更是不服太子年少,居功恃傲,不把太子放在眼中。而去年的江南旱災,太子又查處了一些貪官污吏,僥倖躲過的都擔心太子當上皇帝後會整治朝綱,結束他們的消遙快活日子,所以暗中想策反太子的不在少數。
獨孤夜熙聽著他們的話,冷峻的眉揪著,但深邃的瞳孔閃著堅定的光芒。
「那人的動向呢?」他看著木窗上蒙著的白色棉紙冷冷問道。
宋清儒和秦凌風一愣,宋清儒上前小聲答道,「有所行動,但藏得依然很深。」
獨孤夜熙輕哼一聲,「藏得再深,明年五月便會顯露出來了!」五月是他行弱冠禮的時候。
「還有一事,送與西番國新皇的賀禮已交由使節帶去了。」宋清儒稟道。
「西番國三太子立的皇后是當朝宰相的女兒。公主被封為貴妃。」秦凌風把知道的情報加上。
獨孤夜熙聽了沒有說話,眼睛緊緊盯著窗戶,似要將那層棉紙看穿了。
沉默了一會兒,獨孤夜熙轉過身,突然問秦凌風,「凌風,你父親的事怎麼樣了?」
秦凌風乍一聽他問沒反應過來,沒想到他會問別的事,過了會才想起他問的許是那件事吧,忙回道,「父親幸好有母親嚴加看管著,所以沒將醉春樓的姑娘娶回家。」醉春樓的姑娘他暗中派人查過,是林相買通了的。
「你母親聽說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只最近半年就變成了盛京人人皆知的母老虎了。這是為何?」獨孤夜熙輕笑一聲問道。
這時宋清儒不待秦凌風開口,便笑道,「盛京半年前在北城開了一家『芙蓉教坊』,聽說那裡是女人的學堂,專傳授一些怎麼馴服男人的本事。」
秦凌風被他這一搶白,也不好意思地呵呵訕笑,「母親聽說了此處,便也去了。」
獨孤夜熙聽了覺得有意思,疑惑地問道,「有這個地方?」
「半年前有的【暖君心:多情小母后201越來越沉章節】。現在京城裡有一半以上的女人都去過。不過,聽說那的學費貴得咋舌,少則幾十兩銀子,多則上百兩。現在的婦人真是有錢啊!」宋清儒又感歎一聲。
「不過,母親自去了後,人倒是變得與之前不同了。」秦凌風小聲道。
「哦,怎麼個不同?」獨孤夜熙和宋清儒同時出聲問道。這個問題看來他們倆個都很感興趣。
「母親會打扮了。而且會堅持一些東西。不像以前總以父親為天為綱,什麼都順從父親,用她從『芙蓉教坊』裡學來的話說,這叫『有個性』了。說來也奇怪,父親也沒再去醉春樓找姑娘聽曲兒了,每日裡就想和母親說上幾句話,多看幾眼。」秦凌風沒去進去過芙蓉教坊裡面,當然那裡也不招待男子。不過,他對於母親的轉變卻是很驚奇。
聽了秦凌風的話後,宋清儒忍不住問,「什麼是『有個性』?」對於未知的東西,他總想知道。
「說來,這個就跟咱們現在要求女人三從四德是相反的。就是她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去做的,有自己想說的。」
獨孤夜熙聽到這心裡咯登一下,這和某人想法是如出一轍啊!
「現在的女人真是無法無天了,還想跟丈夫反了天不成?孔夫子說,唯女子小人難養也,果真是!」宋清儒驚歎。
「可有查出是這店是誰開的?」獨孤夜熙裝作很平靜地問道。
「是……是不老仙館的掌櫃,牛角山大當家何貴的開的。最近京城裡的烤肉館、火鍋店都是他開的。」秦凌風其實在這裡說了假話,他已查到這幾個店的真正老闆,只是目前還沒有確定。
「何貴?我記得他是個習武之人,怎麼一下子開這麼多新奇的店?不知生意怎麼樣?」獨孤夜熙這時心裡的疑團更大了,「還開了『芙蓉教坊』,他是想讓天下女子都造反麼?」
宋清儒聽了覺他言之有理,贊同地點點頭,「臣要是娶媳婦,堅決不娶去過芙蓉教坊的。」瞧現在秦凌風的父親被老婆天天嚴管,多可憐啊。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家秦老相是自願被老婆管的。
秦凌風聽他們倆個這樣說,只好尷尬地呵呵笑了兩聲。他心想,若是說出那個幕後的店主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下巴著地呢?他倒是很佩服她的,這些新奇想法不知道她是如何想起來。她開的店子沒有和他的任何店子起衝突,不存在相同的行業競爭。而她贏的是出奇制勝,贏的是大羲沒有,而她能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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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們是不是要將何貴抓來問問?」宋清儒是個迂腐書生,只認準書上寫的理兒,聖人說的那些話。
秦凌風聽了,心一下子擔心起來。不過獨孤夜熙的話卻讓他放下了心,「不必了,這生意場上的事只要不擾亂國家,便由著他們去吧。」
「太子英名。何貴開了這麼幾家店後,由於生意奇好,他讓牛角山的兄弟全部下了山幫忙,也不再做劫富濟貧的事了。而且他還說服了幾個山頭的兄弟一起來幫忙,現在江南一帶的山匪幾乎變成了店小二。」秦凌風怕他們有再抓何貴的念頭,於是些好的說出來。
「嗯,這倒不錯。」獨孤夜熙聽了輕輕點了點頭,「都從良了。」
「一個月掙的銀子都比他們打家劫舍的多,還能穩當過日子,當然是當店小二好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店裡的燒烤真的好吃。」宋清儒說到這,嘴巴還回味地咂巴了兩下。
「是嗎?」見宋清儒回味無窮的樣子,獨孤夜熙不信地問道。
「殿下若不信,明日臣請殿下一嘗就知道了。」宋清儒呵呵笑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你請客。」獨孤夜熙應道。過年前也該出去查看下百姓是否豐衣足食了。
「算上我一份。」秦凌風忙跟著表態。
宋清儒這下不樂意了,「你要去,那你請客。」
「為什麼我去了就要由我請客?」秦凌風不解地問道。
「你最有錢啊!」宋清儒一副『誰不曉得你怎樣』的樣子回道。
秦凌風被他一堵,氣得擺了擺手,「想白吃揩油就直說,不就一頓飯嘛!」
「你倒是財大氣粗。你不知道那一頓飯就去掉我差不多半月的俸薪嗎?」宋清儒故意在獨孤夜熙面前哭起了窮。
「得了,你在這哭窮,不就是想說明你是個大清官,讓太子可憐你,多賞你五斗米吧。」秦凌風嗤笑揶揄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請吃一頓飯,就這麼說人家……」宋清儒心裡的想法被人拆穿,急得爭辯道。
獨孤夜熙看著他們倆個互相打趣,無奈地輕輕搖搖頭,目光轉向窗格,他現在心情沉重,無法笑出來。
見他沉默,宋清儒和秦凌風停了打趣,互望一眼,知道他現在需要安靜,於是便向他告退出了去。
獨孤夜熙在他們出去後仍許久凝望著窗戶,而目光裡卻空無一物,胸口似有一塊大石頭壓著,感到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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