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56－11、渣滓最後的小價值 文 / 寒霜家主
將自己那淡漠的目光投向在一旁憤恨著櫻滿集的那位「難波大哥」，黑卡蒂在幾位關鍵人物的關注之下輕輕地呼喚了一聲：
「過來。」
這簡直是天降的鴻福！
聽到黑卡蒂的召喚，「難波大哥」就好像是打了興奮劑似地渾身一顫，緊接著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帶著驕傲的表情，看似鎮定、其實激動無比地一下就衝到了黑卡蒂的身邊。在他看來，黑卡蒂那並無任何感情的輕輕的聲音，其實就是一個小女孩因為害羞而故意所為。根本沒有想到他在黑卡蒂眼神，真的就連灰塵都算不上。
「你有什麼事嗎？在下難波大秀，在這所學校之中還算是小有名氣。」
自以為是地自我介紹著，順便將自己的「臭名昭彰」說成了「小有名氣」，言下之意相當明顯，既然你們選擇的櫻滿集不願意成為這個學校的領導人，那麼就選擇我唄。不要浪費了「人才」啊。
也不知道這位難波大秀哪來的自信，明明與黑卡蒂她們根本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也有臉就這麼湊上來。難道是家中的教育實在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糟糕，導致他們連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已經消失了嗎？
不過對方還有利用價值，那就讓他再得瑟這麼片刻吧。
「讓你選，你選誰？」
示意著櫻滿真名與楪祈兩人，黑卡蒂竟然讓難波大秀做出這樣一個奇怪的選擇。完全沒有理解黑卡蒂的意思，但是身為混混中的極品，難波大秀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直接就望向了櫻滿真名。
「當然是姐姐大人啦！畢竟，姐姐大人的話是自己的親人啊。」
好吧，「姐姐大人」如果是櫻滿集叫出來，黑卡蒂絕對不會有什麼意見，櫻滿真名也絕對會興高采烈地應承下來，可是這麼一個名詞從難波大秀的嘴裡出現，只會讓人感到骨子裡面一陣惡寒！
猛地皺了皺眉頭，黑卡蒂完全下意識地一揮手，難波大秀整個人瞬間被一記重擊猛地打飛出去十餘米，還沒有來得及捂著肚子哼哼兩聲，他又被黑卡蒂一個拉扯的動作，直接從十餘米之外給拉了回來。
「嗯，失手。麻煩你再說一次。」
語氣還是那樣的淡定，可是眼睛已經微微迷上了那麼一點點，這位難波大秀如果再這麼噁心地胡亂拉近關心的話，黑卡蒂絕對不介意臨時換一個人當那馬前卒。
揉著自己的肚子老半天沒有能夠站直身體，難波大秀強忍著哼哼的聲音，咬著牙更正道：
「選她。」
這一次，難波大秀相當明智，回答得乾淨利落，手指頭一指櫻滿真名，再也沒有半句廢話。可是這一次，櫻滿真名又不開心了——你是什麼人？想選我就選我嗎？我憑什麼讓你選？下流的手指頭看上去真噁心。
見著難波大秀那一副咬牙切齒，明顯不心有不爽的面容就來氣，櫻滿真名眼睛一眨，難波大秀指向她的手指頭卡啦卡啦的就被啟示錄病毒晶體所覆蓋，緊接著在難波大秀那驚恐的目光之中，那半截手指頭直接就掉了下來。剩了半截還保持著晶體化的指根連在手掌上緩慢地向他的全身侵蝕著，時刻準備著將他整個人帶走。
「別啊！饒命！集！集大人！幫我勸勸你的姐姐，饒了我吧！！」
再也無法裝模作樣了。
做出了兩次回答，一次被打飛出去差點沒有能夠自己爬起來，第二次竟然連一個手指頭都直接掉了，為了自己的小命，難波大秀要是還敢繼續裝樣，那才是傻了。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櫻滿集的身邊，可是櫻滿集也只是眼神微微一變，緊接著什麼也沒有說就扭開了頭。
畢竟，櫻滿真名是他的姐姐。
難波大秀那一聲吃力不討好的「姐姐大人」也算是惹到了櫻滿集，不是嗎？
「走開。集不想見到你。」
好像是在幫櫻滿集進行解說似地，楪祈沖難波大秀輕聲解釋著。別看她的聲音聽上去柔柔弱弱的，也別看她在櫻滿集、櫻滿真名他們面前顯得很是弱勢。可是如果隨隨便便來個普通人也想要小覷她的話，很明顯是會遭到報應的。
這一刻，難波大秀顯然做出了最為錯誤的決定。
猛地將手伸進了衣服裡，帶著猙獰的面容，難波大秀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手槍，他竟然企圖直接將楪祈生生擊斃在面前！
櫻滿集想要動作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就算擁有著王之力量，但是在這電光火石時間，就算他能將身邊楪祈的暗之大劍抽出來，但是這麼一段時間也早已足夠讓難波大秀髮射出彈夾之中的所有子彈！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黑卡蒂悄悄地在櫻滿真名的背後點了一下。櫻滿真名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理解了黑卡蒂的意思，纖細地手指在空中一劃直接指向了難波大秀。隨著她的動作，在難波大秀的身上，那啟示錄病毒的晶體幾乎是在一瞬間就佈滿了他的全身，只留下了一隻孤零零的眼睛還能夠觀望一下外面的世界。想要掙扎著扣動手中槍械的扳機，但是難波大秀卻發現就算是想要動彈一下手指頭都已經成為了奢望。想要發出求饒的聲音，可是他卻也發現他的聲帶已經無法再震動。
「哼！想要動我的弟弟，你還早了一萬年呢！」
輕移蓮步，走到難波大秀的身邊，櫻滿真名將他手中的手槍取了出來。她並沒有直接讓難波大秀就這麼化為飛灰，什麼也不知道的死亡。已經漸漸明白黑卡蒂意思的她在將難波大秀手中的手槍取出來之後，又好似隨意地指向了站在一旁的楪祈。
這一次，櫻滿集眼神祇是微微一變，卻並沒有做出什麼防備的動作，而是輕輕地說道：
「姐姐，謝謝……」
必須謝謝自己的姐姐不是嗎？
剛剛難波大秀的目標明明是楪祈，櫻滿真名明明可以不出手的，但是事實上卻是櫻滿真名救了楪祈一命。要不然，就剛剛那一下，就算櫻滿集反應過來了，那在難波大秀的攻擊下，他們也至少會傷到一個。
聽到自家弟弟的道謝，櫻滿真名滿眼複雜地看了楪祈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扭頭又回到了黑卡蒂的身邊。而黑卡蒂暗自對楪祈點了點頭，卻引得楪祈突然離開了櫻滿集的身邊，走到了櫻滿真名的背後，突然就這麼與櫻滿真名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靜立在那裡。
「我只是想活著，能夠陪著集。」
聲音輕柔，卻帶著堅定，楪祈第一次以這樣的形式與櫻滿真名進行著交流。
「和我說有什麼用？如果集保護著你的話，難道我還能殺了你不成？」
自嘲地笑了笑，櫻滿真名並沒有回頭，雙眼是看著黑卡蒂，但是她的目光卻已經失去了焦點。
這確實是一個矛盾，她，櫻滿真名是櫻滿集的親姐姐。就算從血緣上來說，經過啟示錄病毒的侵蝕，經過黑卡蒂的改造。櫻滿真名已經連一個人類都算不上。而櫻滿集也經過了那基因武器的改造，獲得了王的力量，也不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這麼看來，他們的結合完完全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為楪祈可以算是櫻滿真名的克隆體，那麼櫻滿真名與楪祈的立場其實是一模一樣的。可是這也改變不了櫻滿真名與櫻滿集一小長大，那一份來自於親姐弟的羈絆。
雖然說世俗的約定不能夠將一切框死，雖然說在這亂世之中，一切都不再有嚴格的界定。可是至少櫻滿集還是個好學生。
就算櫻滿真名從現在開始能夠像楪祈一樣一心一意為櫻滿集付出，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抹去櫻滿集心中那一份芥蒂。
還想說什麼，卻已經不知道該要說什麼。
楪祈的心智其實完全沒有櫻滿真名那麼成熟，她除了對櫻滿集有著無限的執著之外，在其他方面實在是所知有限。
忽然走到櫻滿真名的面前，強行讓櫻滿真名轉身看向了身後的楪祈。黑卡蒂再次強勢了一回。面對著面，櫻滿真名與楪祈除了服裝有那麼一點點不同之外，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眼對著眼，從對方的眼中，她們都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漸漸的，楪祈那一份擔心放開了。漸漸的，櫻滿真名的那一份敵意擲下了。
其實，兩個人實在是沒多大的區別不是嗎？
放下了心中那一點點的執念之後，櫻滿真名完全可以認為自己是多了一個孿生妹妹，而楪祈也完全可以當做自己又多了一位親人姐姐。
同時將兩人摟了過來，黑卡蒂輕輕地撫了撫兩人的後背。
「好好相處，櫻滿集就是你們兩人共同的弟弟。」
弟弟亦或是戀人，這將是你們自己將來的選擇，對於黑卡蒂來說，做到這一步就夠了。利用難波大秀，讓櫻滿真名出手幫助楪祈，使櫻滿集心中那對自家姐姐建立起來的高高的壁壘開始瓦解，讓櫻滿真名與楪祈這兩位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女建立起良好的關係。做到這樣一步完全足夠了。
黑卡蒂選擇了幫助她們，但是卻並不會包辦一切。
悄悄地抽出兩縷存在之力，黑卡蒂完成了對櫻滿真名與楪祈的紀念。可是這一次，她倒是沒有選擇立即離開。雖然只會做到這裡，但是她還是對接下來的事情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作為最關鍵的人物，櫻滿集會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