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50－05、逆天而行亦無不可 文 / 寒霜家主

    義無反顧地衝向櫻滿真名，恙神涯明明只需要再向前跨出一步就能夠離開這個屬於櫻滿真名的領域，離開這個能夠讓他徹底死亡的區域。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

    眼中帶著無限的決絕，恙神涯在櫻滿真名的面前沒有任何的猶豫，帶著堅定的眼神，帶著無悔的心情，他就是這樣向著自己心中的女神衝了過去。不論一路上有多少的阻礙，不論櫻滿真名此時的表現究竟是有多麼的瘋狂，可是他的步伐還是那麼的穩健。

    「真名！」

    這是發自肺腑的呼喊，這是真心實意的呼喚。

    啟示錄病毒的晶體形成了無數的利劍在恙神涯的週身劃過，將他的全身上下割得鮮血淋漓，滿地的晶體殘渣讓恙神涯踩在上面發出卡啦卡啦的聲音，讓他的靴子被刺穿，讓他的腳下滲出了鮮紅，可是不論如何，這都沒有哪怕一絲一毫地阻礙他前進的決心。

    真名沒有對自己發動必殺的攻擊！

    在恙神涯的心中，這樣一個想法讓他愈發的明白，自己的行動是絕對正確的！

    明明只要讓那啟示錄病毒的晶體衝著自己身體的要害集中射擊過來，自己的這一條性命就得在瞬間消逝，明明只要讓這些晶體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一道高牆，自己就再也不可能前進半步。可是櫻滿真名沒有這麼做。哪怕是再瘋狂，哪怕是再殘暴，在這一刻，在櫻滿真名的潛意識之中她也知道，這個正向自己衝過來的人，是不能夠殺死的。

    如果殺死了她，自己就真的沒救了吧？

    在一旁的那位神秘少女雖然擁有著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力量，可是一旦將眼前這個男人殺死了，那麼她恐怕也不會對自己再伸出援手了吧？

    不知道為何，在櫻滿真名的潛意識之中，這樣一個想法已經憑空出現，同時漸漸地越變越大，慢慢地將那一份狂暴之意壓制了下去。

    看著那變得有些稀疏的攻擊，黑卡蒂將三角錫杖取出來，發出了一聲清脆地鳴響。那彷彿能夠繞樑三日的清音在這四處發出著混雜的啟示錄病毒晶體碎裂之音的空間之中卻是那麼的明顯。明明並不響亮的聲音卻能夠在這大大的空間之中不斷地徘徊，不斷地迴響。讓已經略微恢復的櫻滿真名徹徹底底地從暴走地狀態在這一瞬間被拉了回來。

    「特利佟……」

    徹底的停止了自己的攻擊，櫻滿真名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聲音之中帶上了一點點的顫抖，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會對他發出這樣的攻擊呢？是了，是自己的弟弟再次拒絕了自己使得自己再次暴走了。為什麼集又要拒絕自己？為什麼？

    雖然櫻滿真名的身體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可是此時竟然也彷彿是感受到了櫻滿真名的意識似地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到這樣一幕，黑卡蒂將自己手中的三角錫杖再次一頓，這一次一道肉眼可見的藍色光環帶著星辰一般的耀光以黑卡蒂為中心瞬間擴散了出去，那藍色的光環所到之處，那些看上去猙獰無比的啟示錄病毒晶體形成的荊棘之山如冰山撞到了太陽一般瞬間消融了。在這異空間之中，一時之間顯得是那麼的乾淨，在高高的階梯頂端，櫻滿真名的身體存在於那裡，而在其前不遠處，恙神涯面對著櫻滿真名的**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旖念。

    「你願意為了她而犧牲嗎？」

    輕輕地黑卡蒂飄到了恙神涯的面前，黑卡蒂俯視著眼前的人類，在這個人類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種堅持，這樣的目光黑卡蒂在過去在無數的火霧戰士眼中見到過，這都是那種為了自己的信念甘願犧牲一切的目光。

    「你能救她？」

    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就這麼平淡地響起，就算黑卡蒂的姿態看上去是那樣的崇高，可是對於恙神涯來說，只有結果才是他所關心的。

    「如果你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的話。」

    緩緩地落在櫻滿真名的身體旁，黑卡蒂看向了那美好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身體。對於能夠看穿存在本質的黑卡蒂來說，這與一般的啟示錄病毒晶體無異，雖然本質上無異，可是黑卡蒂能夠做到將櫻滿真名的意識放進去！

    只要能夠有一個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將這個身體之中，屬於啟示錄病毒的那一份狂暴徹底吸收就行。

    過去的黑卡蒂或許沒有辦法對物質的存在做出如此細微的區分與控制，可是在擁有了無限的存在之力後，這種程度的事情，完全是黑卡蒂能夠在舉手之間完成。如果不是因為櫻滿真名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徹底底消失，需要保持著這啟示錄病毒晶體的存在來充當她的身體的話，就算是將這些病毒徹底抹消都不是什麼難事。

    就在黑卡蒂的話音剛落之時，恙神涯立即向前走了一步，輕輕地抬頭，他的目光穿過了虛空看向了不知道意識停留在何方的櫻滿真名。

    「真名，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不需要更多的話語，就此一言，黑卡蒂能夠知道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也不用櫻滿真名做出什麼反應，對於黑卡蒂來說，現在她想要做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人允許。

    在黑卡蒂的腳下，一個自在法的法陣一筆一劃地畫了出來，分明只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黑卡蒂就好像是已經做過無數次一般熟練，當看穿了某一種規律之後，除非是某些足以打破規則，逆天而行的事情之外，黑卡蒂想要利用對存在本身的控制進行調整都是輕輕鬆鬆的。

    「特利佟，感謝。」

    第一次對恙神涯說出了感謝的話語，第一次真正產生了感激之情，櫻滿真名並沒有做作地拒絕恙神涯的好意，對於她來說，自己的弟弟才是真正最值得關心的對象而已，而恙神涯，或者說是過去那位被自己取名為特利佟的少年至始至終都只是第二位而已。現在，她必須復活。如果不復活的話，那麼一切都會成為浮雲，如果不復活的話，那麼她就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謝謝她就好。」

    對黑卡蒂露出了自己的笑容，恙神涯完全沒有將自己的犧牲看在眼中，對於他來說，如果能夠救活櫻滿真名的話，那麼自己這一條命才有了真正的價值，他對櫻滿真名的感情早就已經從普普通通的友情之上得到了昇華。哪怕這一份感情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回報，但是誰讓他「傻」呢？

    就算是明明沒有結果，他也是如此的心甘情願。

    在櫻滿真名的身體上，深紫色的啟示錄病毒晶體再次開始蔓延，可是這一次，這種蔓延並沒有能夠給櫻滿真名帶來一絲一毫的難受，相反，就好像是在溫溫的溫泉之中浸泡著似地，暖暖的感覺讓櫻滿真名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舒坦。

    舒坦。

    時隔十多年之後，櫻滿真名終於又能夠有自己的感覺了！

    視線之中所能夠看到的東西再也不是意識還在飄蕩時候的那種全方位視角，一片的黑暗讓櫻滿真名有著一點點的不適應，也有著無限的期待。緩緩地睜開自己的眼睛，將自己那薄薄的眼皮費力地抬起來。多少年沒有做出這樣的動作了，過去早就習以為常的動作現如今卻讓櫻滿真名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開心。

    自己終於又有身體了！

    在櫻滿真名的身上，那深紫色的啟示錄病毒結晶散發著一點點的黑色奇點，這些不明的物質在黑卡蒂的自在法作用之下從櫻滿真名的身上飄向了恙神涯，讓原本已經傷勢頗重的恙神涯那強打起來的精神愈發地萎靡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死死地咬著自己的牙關，眼睛直直地盯著睜開了雙眼的櫻滿真名。

    「終於，又見到你了。」

    明明這個身體剛剛就在這裡，可是對於恙神涯來說，此時才是真正再次見到了自己歆慕已久的少女。哪怕他已經只是這麼數秒鐘的時間，他也知足了。

    「遺言？」

    腳下的自在法法陣在完成了所有的任務之後瞬間消失，而黑卡蒂也給了恙神涯最後說出自己遺言的機會。還是那麼毫無波動的目光，黑卡蒂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多餘的感情。

    「你才是真正的怪物嗎？」

    最後的言語，恙神涯並沒有對櫻滿真名說，而是看著依舊淡然的黑卡蒂苦笑了一下，隨後，他的身體徹底崩潰，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而在他的面前，櫻滿真名身上那啟示錄病毒的晶體也在恙神涯消散的瞬間匡地一下徹底碎裂，在其中，身著猶如女皇般華麗服飾的櫻滿真名邁著盈盈地步伐走了下來，在她的身上，由啟示錄病毒晶體構成的深紫色飾品反射著一絲絲的光芒將那一份優雅與高傲體現得異常出塵。在那散發著妖異氣息的雙目之下，一絲絲詭笑浮現在了她的嘴角。

    「集，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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