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07－06、頂之座不是救贖者 文 / 寒霜家主

    「你是神嗎？」

    隱隱地帶上了一點點玩笑的感覺，毒島冱子完全無視了剛剛逃出生天而氣喘不已的紫籐；忽略了帶著極度憎惡的眼神盯著紫籐的宮本麗與因為宮本麗奇怪狀態而不解的小室孝等隊員；更加當其他只能夠稱之為路人甲乙丙丁的無名同學為空氣，只是將自己的目標完全鎖定在了黑卡蒂的身上。在這個世界都已經開始淪陷的時間裡，這個猶如神一般純淨的少女已經將毒島冱子所有的注意力給奪走。

    「吾乃頂之座，並不是神，吾主創造神『祭禮之蛇』才是神。」

    還是那樣處變不驚的模樣，黑卡蒂雖然一直都沒有主動說出過什麼，但是她的話語能力就好像是一個被動技能似地，在毒島冱子每次問話之後總能夠做出回答，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

    「創造之神嗎？」

    短暫的驚訝之後，毒島冱子意味深長地念叨著，她終於暫時性地放過了黑卡蒂，因為此時眾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再集中於最後衝上車的紫籐而是因為紫籐的步伐開始向她移動，這已經不再是談論這種機密話題的時候了。可是在毒島冱子的心中，一個概念已經形成，那就是這個真名為黑卡蒂的少女如果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就算不是一個神，但是聯繫到她的說法，那麼擁有「頂之座」這種稱謂的她大概也是屬於神之下第一人吧。就算真假都暫且不論，這個少女很有意思，這是毒島冱子此時最直觀的感覺。

    黑卡蒂太單純，沒有囑咐她要保密的秘密什麼的簡直是一問就全部說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個世界存在神這種本來應該驚天動地的消息在毒島冱子聽來竟然就好像是理所當然一樣，並沒有引起她多少懷疑，十成之中至少已經信了八成。難道是因為黑卡蒂那過於平淡的聲音所導致的嗎？毒島冱子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問出了這樣的結果之後自己應該怎麼做。照道理來說她應該逼著黑卡蒂來幫助她們逃脫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的吧？按照黑卡蒂這種淡然的性格是不可能因為她的逼迫就翻臉的，最多也不過就是離開而已，與現在區別不大。但是為什麼自己就一點也沒有這種強迫她的想法呢？

    校車還在行駛，紫籐也走到了毒島冱子的身邊。

    「得救了，領隊是毒島嗎？」

    剛剛安全下來就開始考慮奪權嗎？就算是領導了我們這一群學生又有什麼意義？真是醜陋……

    「沒……不，領隊不是我，是近衛史萊同學。」

    剛剛準備說出沒有領隊的話語，不知道為何，毒島冱子突然想到了身邊的黑卡蒂，「神之下的第一人」如果成為我們的領隊，那麼自己等人的生存希望不是更大嗎？黑卡蒂，看在我沒有將你的秘密公諸於眾的份上，順著我的意思領下這個任務如何？一邊說著，毒島冱子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黑卡蒂的身上。而黑卡蒂聽到毒島冱子的話語之後，卻僅僅是說到：

    「頂之座不是人類的救贖者。」

    仍舊是沒有隱瞞的意思，黑卡蒂只是將事實陳述了出來，她是「頂之座」，也確實如毒島冱子的猜測一般可以算是神之下的第一人，但是不論是她的神，還是她這個「頂之座」那都是紅世的存在，非常恰巧地就是人類的敵人。作為人類，求助求到了她的身上，真是一個笑話。不過即使是聽到了這樣的話，毒島冱子也沒有放棄，她擦了擦自己手中的木刀說道：

    「但是如果我只認你為領隊呢？」

    毒島冱子的表現很奇怪，至少在除了黑卡蒂之外的所有人看來都是如此，哪怕是剛剛基本與黑卡蒂從事件爆發開始就呆在一起的小室孝與宮本麗都無法理解毒島冱子為何突然對「近衛史萊」如此看重。

    「我同意！」

    這是宮本麗認可的聲音。就算是一個廢物，那也絕對比紫籐要好！更何況「近衛同學」至少在之前也曾經表現過她的勇氣。這是她的想法，對於紫籐的恨意讓她在情形開始向詭異的方向轉變的第一時間也發出了自己認可的話語。而緊接著宮本麗的聲音，小室孝也開口了：

    「啊，是的，我也沒有意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毒島冱子會這麼說，也不知道宮本麗為什麼會因為紫籐而如此激動，更加不知道黑卡蒂所言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女朋友與戰鬥力最強的前輩都已經同意了，那麼自己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吧？反正原本就沒有存在領隊這種玩意，此時要選一個的話，那自己也隨大流就好了，畢竟看那個紫籐的樣子，他好像是想要當這個領隊的，與其讓一個不熟的人來當這個領隊，不如讓「近衛同學」來當。

    這接二連三的認可之聲倒是讓原本沒有與黑卡蒂組隊過而跟著紫籐來的其他人充滿了意見，這領隊很明顯是現場選出來的嘛！為什麼寧可現場選出這麼一個看上去一點也不可靠的女生做領隊也不願意聽從紫籐老師的話？

    「哦呀，近衛同學，原來你是領隊嗎？那還真是失禮了。請問你是否有信心當好這個領隊呢？」

    聽著毒島冱子三人的話，紫籐心中憤懣不已，但是表面上卻是完全不動聲色，他只是轉移了自己的目標，開始向看上去挺好欺負的黑卡蒂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在他的心中，「近衛同學」看上去又老實又沒有什麼底氣的樣子，應該不會與自己爭領隊這個位置吧？只要最終能夠將領隊這個位置搶來，那過程是怎樣也就算了，在這個混亂的時刻，毒島冱子的戰力還是很重要的。小室孝與宮本麗那個女人以後再對付也不遲。

    可是另紫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黑卡蒂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只是掃視了一下毒島冱子與宮本麗等人.

    「我什麼也不會做。」

    依然淡淡與之前並無二樣的聲音，更加沒有答應毒島冱子與宮本麗兩人極力的推薦，黑卡蒂很乾脆地拒絕了她們的好意，她只是一個觀察者而已，如果遇到什麼事情都由她來解決，那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便完全失去了。

    「啊啊，真是的，無視與自己說話的人可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啊，身為你的老師這一點我還是要好好教育一下你的。而且毒島同學，既然近衛同學不願意當這個領隊，那麼我看我們還是以多數人投票的方式來解決怎麼樣？」

    因為被黑卡蒂無視而更加不爽的紫籐再次插入了自己的聲音，動用起自己教師的身份，他倒是很成功的在其餘人的心目中立下了可靠的形象，再加上黑卡蒂的一再拒絕，被紫籐帶來的，人數恰好達到七人的學生們集體點頭，認可了紫籐的領導。整個校車之中統共就這麼十五人，除了紫籐本人之外正好七七分，七人同意紫籐的領導，黑卡蒂本人完全淡漠的樣子無視了小丑一般的紫籐，算作棄權，那麼所謂「多數人」意見還真就支持了紫籐。

    「於是，多數票決定。我就是領隊啦！請多關照，近衛同學，毒島同學。」

    裝模作樣地行了一個西式的禮儀，紫籐的臉上帶著炫耀一般的笑容，在他那狹長的眼中就好像已經將所有的學生視為魚肉，而他自己就是刀俎一般，這種**裸的控制欲幾乎不用仔細辨認就能夠看出來。可是在這種時候，那些無知的學生們完全將這種控制欲的表現當做了紫籐胸有成竹的自信，被其猶如催眠一般控制在了手心之中。那一份得意，那一份自傲讓原本就看紫籐不爽的宮本麗緊緊捏著的拳頭差點沒有直接就揮到他頭上去，她的指甲在手心之中掐出了一道道慘白的印跡。而就在這個時候，黑卡蒂的聲音再次響起：

    「醜陋。」

    淡淡地，黑卡蒂對於紫籐的惺惺作態表示了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她一直都只是安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但是紫籐那扭曲的性格與動作其實完全都在黑卡蒂的觀察之下。這輕輕地兩字評價讓黑卡蒂身邊的毒島冱子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她傲氣地點了點頭。

    「嗯！決定了！雖然近衛史萊不願意當這個領隊，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只認她當領隊，紫籐老師你帶著你後面那一群盲從者自生自滅去吧。」

    一邊說著毒島冱子還擦了擦自己手中的木刀，彷彿在告訴紫籐他已經損失了一大助力似地。

    實際上也是，不論從什麼角度看，在這車裡面的所有人之中，真正能與死體對抗的都是「主角團隊」的人，其他人充其量只是跑得快一點，命大一點的炮灰而已。別說黑卡蒂了，就是毒島冱子也是一點都不放在眼裡的。

    「你們這兩個傢伙！對紫籐老師是什麼態度！！」

    聽到黑卡蒂與毒島冱子的話，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一躍而起就準備動手，狀似凶狠的表情卻掩藏不了他眼中真正的恐懼，他這充其量只能算作是想要發洩一下在死體面前所遇到的無能為力的恐懼而已。

    可惜他找錯對象了。

    就在這個黃毛跳起來的同時，早就不爽到極點的宮本麗槍出如龍，用她手中的槍柄啪地一下就將黃毛輕鬆放倒在地，隨即她直起身，槍桿往身後一手，眉頭一揚。

    「哼！這種水平也敢動手？我也只會承認近衛同學的！」

    於是一瞬間，紫籐的面孔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