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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 三 章 驚疑心帶回茅屋 文 / 開幕誓

    涼爽的秋風一陣陣的吹著,身旁蘆葦蕩裡的蘆葦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不一會兒風力逐漸加強了,蘆葦狂亂地搖擺著,吹起一束束的蘆葦花絮飛揚,天空昏暗起來。

    「嗷,」

    她聽了解釋半信半疑,話是不錯,可是,自己孤身一位女子去他家總感覺不太安全。不過青年的話倒在理。

    她並沒急於表態,那是因為自己是女子,誰知人家是什麼目的呢?

    可想而知,一位黃花大閨女隨便跟一個男人過夜,等於小雞跑進老虎洞裡,什麼時間吃還不是由他,太危險了。如果不跟他走呢?自己怎敢再走夜路,總不能在地裡呆一夜吧。

    他見她站著不動,猶豫不決,趕緊做出解釋,「我不是什麼壞人。」

    「壞人,」

    誰承認自己是壞人,壞人臉上又沒字,壞人不會說自己是壞人,即是壞人又能如何?

    唉,她歎了一口氣,只好認命了。又一陣大風吹過,把天空的烏雲吹散了,雷電吹到了遠處,還可以隱隱約約聽到轟隆隆的聲音。

    「我不會害你的,」

    他繼續做著解釋,讓她好好想想,「要想害你的話,還會等到回家嗎?剛才那光光的身子……要是別人的話,早就乘機……。」

    「那倒是,」她感到眼前的青年,倒還誠實,剛才與歹徒拚搏時,自己已精疲力盡,如果那時下手,還能逃得掉嗎?

    她並不知道,救她純屬一種巧合,他正在害怕,無意中喊叫一聲,隨手扔去一坷垃,竟然救了一人,要是平時,見了女子就臉紅的他,哪有這個膽量。

    「好吧,」

    她聽了他的一番解釋,從而免除了顧慮,改變了對他的看法。此時,倒認為青年是正人君子,行俠仗義,見義勇為的英雄豪傑,有害怕,疑神疑鬼,逐漸對他信任,而且產生了好感,立即答應一聲,「明天就明天,依大哥的。」

    「嘩啦啦……嘩啦啦……」

    那是身旁蘆葦發出的低吟聲呢!還是湖水吹起的浪花在呼喚?

    他,抬頭看了看;原來蘆葦蕩旁有一行行水杉樹,螢火蟲在樹邊翩翩起舞,舞姿分外輕柔動人。

    於是,她也隨著聲音發出了歡樂的笑聲,「嘩啦啦……」地笑了。

    「那我們……」

    「趕快走吧,」她竟然高興的催促起來。

    他,點了點頭,立即頭前帶路。她不敢停留,只好隨後緊跟過來。

    「我家離此不遠,」他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就在前面,江漢城(現為江漢市)郊區。」

    「是嗎,」

    她點了點頭,跟在青年的身後,不敢離得太遠,也不敢太近。

    二人走在兩邊是蘆葦的羊腸小道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秋風,望著湖裡那些荷花葉兒上的小露珠,呼吸著這帶著清香味兒的空氣,享受著大自然的饋贈,心情和精神也比剛才顯得緩和多了。他們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來到園林城郊區,在一間茅屋前停下。

    他從身上摸出鑰匙,把門鎖打開,推開房門進去,走到灶台前,拿起火鐮燃著紙媒,而後,再把煤油燈點亮。笑了笑講:「進來吧!」

    她,立在門口,一直不敢進入。

    他走向灶台,掀開鍋蓋,從鍋裡端出一隻碗來,笑著向女子講:「餓了吧,還剩有半碗麵條,先對付著吃點吧。」

    「不餓,」

    女子站在門口,藉著微弱昏暗的煤油燈光,把房裡掃視一周。

    「唉!」這個家實在太窮了,只有一間茅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不過,靠後牆處鋪了一張雙人木床。木床的上頭,橫拉了一道鐵絲,上邊搭著女人的花衣服和小孩的尿片。木床的一頭靠牆,另一頭放著一隻櫃子。

    木床的對面牆仡佬裡,壘了一個鍋灶。灶的一旁放著水缸,一個小凳子在灶門前,是坐在上邊燒火用的,再沒有別的東西。

    看樣子家裡有老婆孩子,但是,不知他老婆和孩子哪兒去了。

    她怎敢進房,心裡泛起嘀咕,這一間房,一張床,一男一女如何睡?

    此時茅屋外,微風繼續吹著。她站在門口,帶著幾分離迷和幾分散亂,此時的心,如微風輕叩,一位少女和一位少年,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

    「嗷,」

    她終於明白了,讓自己與青年睡到一張床上。

    可想而知,這孤男寡女睡到一張床上……到了夜深人靜,自己睡熟後……

    看來青年不是什麼好東西,怪不得不同意送,扭扭捏捏非要回他家,原來有想法。他的陰謀更大,手段更毒辣,花言巧語把小女子騙到他家,目的得到我的人。與那強暴沒什麼兩樣?

    她遐想著,一種可怕恐懼心理剎間佔據整個心田,鞭策夜的靜謐,一個經過恐嚇受傷的心,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又出現在腦海裡。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了,此時感到後悔,輕信他言,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事已至此怎麼辦呢?

    她回頭望了望茅屋外,想逃跑。

    可是,黑暗的夜空如同惡魔,那烏雲和雷雨,並沒完全消失,依舊在默默的呼喊著。她希望夜風吹散那天上的烏雲,讓自己感受到溫暖。風吹樹葉沙沙的作響,好似輕輕的音樂,敲去她恐懼膽怯的心理。讓自己和風一般,溫潤潮濕,瀰散恐懼心靈的世界。

    「不要怕,」青年安慰一句,「到家了還怕什麼?」

    說不怕是假,心裡膽怯。

    他見她一直站在門口猶豫不決,一會往外看看,一會往屋裡瞅瞅,就是不敢進來,明白了,立即做出解釋,「這是我嫂子的床,」

    「嫂子的床?」

    她看到鐵絲上搭著的花衣服和尿片,正準備問他老婆和孩子哪兒去了呢!聞聽「嫂子」二字,又生疑心,她要瞭解清楚,否則不成了逃出魔掌又進老虎洞,「你嫂子哪兒去了?」

    「她帶著小侄回娘家去了,就因為送她們母子才回來晚了,途中碰到這種倒霉的事情。」

    他一邊介紹,一邊走向木床,伸手把搭在鐵絲上的花衣服拉下一套,「我嫂子的,把身上破了的衣服脫下來,換上吧,不知合適不合適?」

    「嫂子的衣服?」

    她接過衣服,一手拿著,一邊看了看,還是疑心重重,不過,走進屋來了。忐忑不安,不放心地問:「我把你嫂子的床佔了,那你哥,他回來睡哪兒?還有你,你睡哪兒呢?」她壯著膽子,終於說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此時,茅屋外的風吹得水杉來回搖晃,繼續糾纏,遮蓋了她淡然的眼睛。柔柔的思緒,伴隨著她粉紅色的面龐,一個寂寞,而孤獨害怕,擔心的時刻即將到來。

    青年面對女子的提問,不知是時間關係還是沒聽清,他並沒做出回答,只講了一句,「我在別處有地方,趕快抓緊時間睡吧。」

    她聽到他的回答,不夠滿意,哥哥……?青年……?嫂子他們……?這一連串的問號如何探清呢?

    他,在即將離開時露出一絲微笑,而後點了點頭。

    她,看到那種笑,好像內中藏著凶險,使她更加遺憾,似乎滿腦子都在飄忽。濃縮著那淡淡的黑夜,恐懼,害怕總是浮現在眼前,來來去去,飄過孤單的雙眼。

    他一邊笑,一邊點頭回答,倒退著走出房屋,隨手把門關上,回頭摸了摸門後,向女子交代一聲,「這裡有門閂,你從裡邊閂起吧。」說完,立即消失在茫茫的夜空裡。

    她,立即走向門口,探頭朝外望了望,想看看他哪兒去了……

    誰知,黑夜好像一頭野獸,吞噬了一切。霍地,從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衝破這淒涼黑暗的寂靜,那叫聲如涕如訴,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她趕緊把房門關上,而後從背後閂起,感到不夠牢固,因為,這門也太破太爛了,大窟窿小洞的。

    她又看了看灶台上的麵條,由於受到驚嚇,哪裡吃得下,只好再次放回鍋裡。而後來到床前,抖了抖嫂子的衣服,穿上試試,不大不小正合體。隨即把燈熄滅,和衣上床睡覺了。

    不知在什麼時候,風,屏住了呼吸,黑夜一切變得非常幽靜。

    靜,靜的讓人渾身不自在,她想透過窗戶看看外邊,一片漆黑,因為陰天,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所有的人都睡了,四周真靜啊!恐怕繡花針落到地上也可以聽得到聲音。

    此時,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先前發生的一幕又出現在腦海裡,而且不時的迴盪著……

    「唉,」她歎了一口氣,回想自己的人生,一位女子生長在封建王朝剛剛結束的帝王社會是多麼艱難啊!祖輩一代受著千年封建禮教的約束,思想守舊,要想逃出童婚的咖鎖,追求婚姻自由實屬不易。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童婚的經過,真是有苦難言。小女子雖不是大家閨秀,倒是自幼天生麗質,大膽潑辣,有著初生牛犢不怕死的勁頭。只因家裡貧窮,父輩租種園林城頭號劣紳西霸天家的土地。誰知,漢江經常決口,連年遭受天災水澇,莊稼全被大水淹死,一年到頭顆粒無收,哪兒來的糧食交租子呢!

    西霸天不管這些,帶領一幫人天天前來催租。真是人善被人欺,二老雙親跪地叩頭求願,可是,西霸天哪裡放過,立即吩咐狗腿子拿去家中的所有東西。

    那年自己只有八歲,看到父母在他人面前低三下四,心裡氣憤,立即向前講理,「你們也太沒人性了,哪個有糧食不給呢?」

    「人性,」

    西霸天陰險地笑了笑,隨心生斜念,矛頭對準了一位幼女,非逼著父母,要自己嫁給他的二少爺抵債不可……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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