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人生好似一場戲 第067章 大夢初醒，絕不放棄（二） 文 / 超級DT狂
「什麼？！郵回去！老婆，這個……」
「還有，你不要以為你自己偷偷簽了就會沒事了！我告訴你，你簽了我會讓它失效的！不信你就試試，哼！」
「老婆，你別，你不能……」
「你好自為之吧！」電話掛斷了。
吳玉嬌此時如此決絕，實在大出他的意料。
李洛看著手裡的電話，一種深深的寒意充斥在他心裡。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怕自己的行徑敗露，怕生養他的父母失望，怕他們對自己傷心，更怕沐沐絕望，怕她受到傷害，更怕她不肯原諒他而做出什麼傻事。
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玉嬌發怒了，後果，果然是嚴重的。
李洛又很生氣，他平生最恨被人威脅，更何況是拿他的父母來威脅自己。
吳玉嬌手裡唯一的這張牌，對他卻是致命的。李洛不否認，所有的錯都在他，但她仍不該打這張牌。婚姻可以有對有錯，也可以有聚有散，但卻不可以是交易、是恐嚇。自己理解她，但不能原諒她。
李洛又怕又恨，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拉硬的時候。長歎了一聲，又厚著臉皮把電話拔了回去。電話響了半天，通了，又斷了，吳玉嬌關機了。無力地把電話扔在一旁。
李洛心煩意亂，全身又都被汗水浸得濕搭搭地，拿起枕巾，胡亂在身上擦了擦，但仍是燥熱無比。起身拉開窗簾，打開了窗子，任夜風吹著。
點燃了一隻煙，李洛抱膝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夜空，獨自鬱悶。二十多年了，從沒有任何一天，像今天這樣發生這麼多的事兒。
吳玉嬌的究極佈局，b計劃的修定，傅淑宣的**嘗試，還有剛剛的電話，幾乎讓他在光明到黑暗，火熱與冰冷中兜轉了幾個來回。
大好的局面，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何去何從，怎麼收場，李洛一點兒主意都沒有了，真不知該大笑三聲，還是該大哭三聲！
李洛想到了美吃呢，如果這個時候她在我身邊，那該多好啊！她能為他解憂，也能讓他放鬆。自己可以把她摟在懷裡，盡情地疼愛，也可以伏在她胸口，尋找一個溫柔的港灣。
他不自覺地拿起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但還是放棄了。她難得回趟家，沒有理由讓她為自己不安。
看著手機，李李不禁苦笑。這個小小的東西，引發出這麼多變化。小妹用它當叛徒，把他逼上了絕路；自己因為沒有關機，就把自己暴露了。玩笑，還是玩笑，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玩笑。
想想自己一年多狗屎運連連，李洛再度想起了這句讓他無數次發出感慨的名言。此時的他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原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空想。卻根本沒有半點依靠的理由。人生看不透的事情有很多。男女之間最讓人難以割捨，仇恨的莫過於感情。一個情字。又有誰能夠玩玩全全的釋然呢。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傅淑宣走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李洛回頭。傅淑宣臉上掛著淚痕，眼神呆滯，正愁苦萬千地望著他。
李洛暗歎了一聲，心內的煩憂又加重了。她，又偷聽了。半轉身體，將她拉至身前，擁在懷裡。
傅淑宣伏在他肩頭，一任臉上的淚水，無聲流淌。此時的他揪心不已。傅淑宣止住哭，雙手捧起他的臉，深深地望著道：「李洛，告訴我，你沒有騙過我？」
李洛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痕，平靜地道：「淑宣，如果你問的是感情，那麼我沒有騙過你，也沒有騙過任何人；如果你問的是其他事情，我也沒有騙過你，只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都告訴你。」
度數宣雙目一亮，用衣袖在臉上擦了一把，急切地道：「那你告訴我，你和你老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沒離婚嗎？」
李洛苦笑道：「我們現在還沒離婚，不過以後會離，但很可能只是形式上的離婚。」，
「什麼叫形式上的離婚？」傅淑宣睜大眼睛，吃驚地望著他。很顯然對余這樣的回答。她很意外。
「就是說……她讓步了，同意接受美辰和沐沐。」
傅淑宣張大嘴巴，滿臉地難以置信，半晌後才訥訥道：「是去法國時你們商量的嗎？」
「不是，是我們以前就商量好的。」
「那她為什麼還要走？」
「她說讓我和美辰先過一段日子，算是補償我。」
傅淑宣聽後一愣，又問道：「你去法國是去見她吧？」
「嗯。」
傅淑宣盯了他一會兒，低頭喃喃道：「真想不到，都已經這樣了，她又回頭了！」
李洛暗歎了一聲，心裡又是一陣愧疚，傅淑宣說得對，有哪個女人能在丈夫一再出軌的情況下還能回頭接受情人呢！他真是太對不起玉嬌了！
傅淑宣又問道：「那剛剛在電話裡……你們怎麼了？」
李洛苦笑了一下，道：「你說呢？」
傅淑宣紅了一下臉，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啦！我……我以為是那個臭美辰嘛！誰讓你不告訴我你們還好著呢！」
李洛歎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又道：「好了，別說她了，說說你吧？」
「我怎麼啦？」
「我的意思是說說我們倆。」李洛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傅淑宣沒說話，默默低下了頭，神色很黯然。他清楚她的痛苦和無奈，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她以期待世事變化這種方式，幾乎在沒有希望的情況下堅守著，期待著。如果只是多了玉嬌一個人，那不過是少了一半的希望，但如果玉嬌接受了美辰和夭沐沐，我們真的組成大家庭，那對她來說，等於與絕望無異了。
李洛心中不忍，撫著她的頭道：「淑宣，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
「李洛，我不會放棄的……」
「可是……」
傅淑宣摟著他的脖子，把頭貼他肩上道：「我苦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你，又重新對生活產生了希望，我說什麼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李洛聽了無言以對，摟在她腰上的手，卻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量。
傅淑宣忽然直起身，盯著他道：「李洛，你不要以為我知道了這些就會失望，我告訴你，現在我的信心比以前更足了。」
「為什麼？」
「很簡單，你們不會成功的。」傅淑宣雙眉一揚，不屑地道，「四個人在一起生活，想想可以，你認為這可能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尤其三個女人之間，本身就存在不平衡。」
「這話怎麼說？」
傅淑宣很認真地道：「因為三是單數啊！你想想大學時的單數人寢室就會明白了，無論是五個人的寢室，還是七個人的寢室，總會有一個人游離在團體之外。這是規律，也是事實，放在一個異想天開的家庭中更是如此。所以，你們早晚會玩完的，到時候我不就有機會了！」
傅淑宣說完，歪著頭，很得意地看著他。
李洛無法反駁她的理論，苦笑了一下道：「可是，淑宣，你也不小了，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至少，你應該把婚先離了傅淑宣吧？」
「可以啊！你什麼時候離，我就什麼時候離，這總行了吧！」
李洛看著她，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傅淑宣欣喜異常，湊上頭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李洛只有苦笑。
或許，她把這也當成了一個承諾。歎了一口氣，正色道：「淑宣，現在這些事你都已經知道了，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先幫我瞞著美辰，我想讓她多過幾天舒服日子，行嗎？」
傅淑宣嗔了他一眼，扁嘴道：「她是舒服了，那我呢，我怎麼辦？」李洛笑道：「你嘛，照舊，愛人兄弟。」
「什麼！還**人兄弟啊！我們都……」傅淑宣一臉的失望。
「都什麼都！滋味你都嘗了不少了，我們昨晚都太衝動了，以後不要再試了！」李洛一陣汗顏，忙打斷道：「好了，快去睡吧，天就快亮了。」
傅淑宣臉一紅，枕著他的腿就身躺下，把被子一拉，就將自己蒙了起來。
李洛笑了笑，道：「那你就在這兒睡吧，我還要想點事情。」
傅淑宣聽他說完，呼地拉開了被子，看著他道：「李洛，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和你老婆離婚。」
「為什麼？」
「你們在一起始終就沒開心過，何必這麼拖拖拉拉的呢？現在搞得一堆人都跟著難受。」傅淑宣揭開被子，又坐了起來。
李洛暗歎了一聲，道：「玉嬌這麼多年一直對我非常好，我又做了這麼多錯事，怎麼忍心……」
「要不怎麼說你這個人迂腐呢！對和錯真的那麼重要嗎？無論她對你多好，你犯了多少錯，都不能改變你們婚姻已經失敗的事實。而且你救過她，無論你欠她多少，也該還清了吧！」傅淑宣對他和玉嬌婚姻的描述，讓他默然無語，心頭卻不自覺地沉重了起來。她說得對，自己犯錯不假，但這個婚姻，實在是拖得他太累太累了。
傅淑宣見他神色黯然，沒再說話，又悄悄地躺回了床上。不知過了多久，她睡著了，只餘他一人靜靜地思索。
天濛濛亮的時候，李洛回身關好了窗子，又為傅淑宣蓋了蓋被子。隨後，大踏步地走向臥室，他要休息一下，因為他已經想好反擊玉嬌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