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秦嶺鬼樓 第169章 套話 文 / 跑跑團長

    更新時間：2012-10-01

    也不知道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太大，吵到了已經休息的人，還是因為因為天氣太冷他們被凍醒了，郭老頭翻了個身起來，也要往外走。

    「我出去尿尿。」我張開了最剛想問，郭老頭好像就已經猜透了我的心思，在我之前回答道，「我馬上會來，不用人陪著……」

    郭老頭這人我還算瞭解，最怕麻煩，如果我真的派一個人陪他一起去尿尿的話，他情願憋著不去了。我也沒多想，任由他去，現在我心中滿是趙師爺的身份問題。趙師爺剛才這一系列如果我之前沒有看到他背著我們做的事情，肯能還不覺得奇怪，可是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我打算一點一點。循序漸進的問，至少要先弄明白這個該死的老傢伙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否對我們今後的行動造成威脅。

    「趙師爺，你給咱大伙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唄，我看你學識淵博又被稱為師爺，該不會真是那個高官達人家的師爺吧？」我試探性的問道。

    趙師爺已經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了，可是聽我這麼一問，不禁又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之後便歎氣道：「你這可真就太抬舉我了，我之前要真是哪家達官貴人家的師爺，還至於落魄到做咱們這拚死拚活，掰命跟粽子打交道，從死人身上扣錢的勾當？」

    趙師爺說完，看我的表情有些怪，知道這些話不能讓我信服。苦笑道：「說來也慚愧，我小時候愛讀書，年紀大了一些做不了地主老財家的長工苦活兒，就跟家裡集資開了一傢俬塾，教教學生，收點學費，勉強能餬口度日。幾年下來私塾也沒風生水起，反而越辦越不行了，貴人家的孩子都送去更高的學府了，窮人家的孩子又交不起學費，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私塾也給關了。好在我還懂不少風水知識，有些尋龍點穴的功底，就進了咱們這一行。你別看我體力不行，可是籌謀劃策之類還算在行，時間久了在業界裡面也算有了些小名堂，大家多給了幾分薄面，就稱我為師爺。哎……說起來還真是愧不敢當啊。」

    趙師爺一邊自嘲的說著，一邊輕輕的搖頭，說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至於他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也懶得去追究。想了想，我又道：「趙師爺真是過謙了，這一路來趙師爺的能力我們大家有目共睹，大東我沒啥大能耐，以後還得多跟趙師爺您學習才是。」

    面對我的恭維，趙師爺只是苦笑搖頭，擺手讓我別這麼說。

    我又問道：「我一直都覺得趙師爺您好像對放牛山的地形特別的熟悉，這一路走來如果不是趙師爺恐怕我們多災多難已經走不到這裡了吧。怎麼？趙師爺您曾經來過這放牛山？」

    我說著還對邊上的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看了「啊」了一聲，也跟著說道：「就是就是，趙師爺您要是真來過這裡就跟咱們說說，有沒有什麼近路可以早點到達目的地的？你看這裡陰森森的還有什麼吃人的幽靈，真是讓人受夠了，您要是真知道什麼近路，就說出來唄，咱們也好早些辦完事離開這裡不是？」

    聽胖子這一席話，我心裡不禁暗暗的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心說：奶奶的，這個該死的胖子到底也不是蠢貨啊，粗中有細說話也挺有講究，平常傻了吧唧的樣子，敢情都是跟我們裝出來糊弄我們的？

    趙師爺聽了胖子的話，不禁一愣，看了眼我們可是眼睛只是一瞥就趕緊抽離，沒敢跟我們對視，樣子明顯像是之前說了謊，聽我們這麼一說，怕是行跡敗露心虛了。

    「沒有，我怎麼可能來過這裡呢？」薑還是老的辣，趙師爺畢竟不是胖子這種初生牛犢，反應速度極快，一覺得不對勁兒馬上又開始掩飾起來，就跟我們道。「老頭子要是真來過這裡，這一路還用這麼擔驚受怕的麼？我也想早點離開這個鳥都不願意在這裡拉屎的該死地界，要是我真如同王胖子說的，知道什麼近路，我早就說出來，大家早些完工，好能回去過安逸日子咯……哎，聽你們這口氣，該不會以為我老頭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以為我一路潛伏著跟進來是來害大家的吧？」

    我心裡不禁暗罵了一聲，他娘的，這傢伙嘴巴真夠嚴實的，我們旁敲側擊的用詞隱晦的問了半天，這傢伙一直在跟我們打擦邊球，借題發揮，把我們的問題反拋回來給我們了。他這麼一反問，反倒好像是我們的不對了似的。

    我也不好現在就把話挑明，畢竟我和胖子都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趙師爺有事情瞞著大家。就如同胖子之前說過的，如果我們現在問出來，趙師爺就說他之前是挖了個坑，要把自己屙出來的屎給埋起來，我們也沒話反駁他。

    想來想去，我只好苦笑道：「趙師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能懷疑您什麼事，您要是想弄死我當初在路洪林那裡，你只要說兩句我的不是，路洪林手下那些生撕虎豹的保鏢早就給我報銷了，我哪兒還能活到今天，您說是不？」

    趙師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弄得我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好像是我做錯了事情似的。他娘的！

    我看了一眼胖子，這傢伙也垂頭喪氣的，在趙師爺身後看不著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跟我擺了擺手，示意讓我別問了。再這麼問下去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反而可能會惹毛了趙師爺，到時候給這次的行動平添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我百般無奈之後，看趙師爺沒有再理會我們，自顧自的閉上眼睛開始休息了。我也累得不行，打算趁天亮以前小憩一會兒，攢足體力明天最好能找到龍穴入口。

    我剛閉上眼睛，感覺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就聽外面起夜尿尿還沒有回來的郭老頭，在外面聽上去很遠的地方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厲慘叫：「快來人啊，救命！！！」

    我給嚇得一個激靈，從地上坐起來衝出木屋。幾個人都趕緊衝了出來，我往郭老頭發出慘叫聲的方向一指，所有人都順著那方向開始搜尋起來，不多時，眼睛賊尖的胖子就喊了一聲：「快來，他在這裡！」

    等我們所有人都衝了過去。發現郭老頭一臉痛苦難耐的表情，倒在地上拚命地滾動。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要試圖上去拉他一把。

    「別過去！」邊上的老錢就喊了一聲，一把將我攔住。我疑惑著回頭看了一眼老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個蛤蟆眼睛。（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紅外線夜視眼鏡，是軍隊裡面經常用到的東西，老錢在搞槍械的同時給我們每人都配了一個，以備不時之需，只是當時我不認識，還以為是什麼墨鏡之類的，就沒太當回事兒，隨手就放在了背包的最下面。）

    老錢之所以攔住我，是因為當時他透過夜視眼鏡看到在郭老頭的身上，有無數的細條狀小黑影，正在兇猛的吸-允啃食著他的血肉！

    「快，蓄水池，老郭快點跳進蓄水池裡面！」老錢大聲的沖郭老頭喊道。

    在木屋的不遠處確實有一個人工挖成的蓄水池，李巴山跟我們說過往年山上還太平的時候，放牛村的人們在山上開墾不少農田，這個蓄水池往年間是用來灌溉山上的農田的，平日裡如果天公作美下了大雨，蓄水池裡面就會積上滿滿一大池水，差不多夠三四戶人家用上個把月的，如果老天不下雨，山下河裡也有水車，只要水流力度夠大，水車能轉動起來，一點一點從山下面往山上帶水，也是同樣能把水池灌滿的。

    不過這個水池因為常年不用，山下的水車早就給拆了，好在我們來之前不久，放牛山換季下了一場大雨，蓄水池裡面雖然乾涸不少，課勉勉強強的也算積了半池子的水。可就是這點水，也著著實實的救了郭老頭一條命！

    郭老頭聞言，當時強忍著身上鑽心的疼痛，爬起來一股腦的就往蓄水池的方向跑，離得老遠就掰命一跳「噗通」一下就鑽進了水裡。

    從老錢手裡接過夜視眼鏡的我發現，直至郭老頭全身沒入水中的那一刻，從他身上一窩蜂似的「嗡」的一聲，飛出無數條細長的小黑影子，這些小黑影在蓄水池上面盤旋了幾圈，最後陸陸續續的飛走了，最後在我們不遠處一棵樹的樹洞前盡數消數了。

    「快去看看郭老頭怎麼樣了。」我喊道。

    顧不得去想那些細長的黑影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幾個人趕緊跑到蓄水池邊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給郭老頭從蓄水池裡面給拉了出來。

    蓄水池因為長時間不用，裡面滿是淤泥，郭老頭被拉出來的時候滿身都是黑不溜秋的，成了一個泥人。

    「啊啊啊啊啊，疼，別……疼！」我們拉著郭老頭的胳膊，卻聽見他殺豬一般的叫聲。

    我在木屋附近找了個一個葫蘆劃開做成的水瓢，舀著池水把郭老頭身上的淤泥給洗淨，等我們看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不禁全都給嚇得愣住了。

    郭老頭不知道怎麼弄得，已經是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滿是猶如被鋼針鑽了眼兒一般，無數細小血洞，場面恐怖至極，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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