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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村疑墓 第020章 司機可能有問題 文 / 跑跑團長

    更新時間:2012-05-07

    西安到韓城的路程很遠,因為是私家車的原因,不能走國道,車子經常繞緊村子或者山區裡走一截,山村野路顛顛簸簸的,弄得我很快就來了倦意,直打瞌睡,連坐兩天的車,可真讓人受不了。大腦猴看我困的不行了,就說讓我睡一下歇會兒。睡之前還提醒我把包抱懷裡,趴在包上睡,我懂得大腦猴的意思,出門在外謹慎些是對的,我就把包從背後順到身前,抱著睡了起來。

    車子顛的很厲害,我也睡不踏實。半睡半醒間就聽前座的人突然站起身,衝我大喊道:「都別動,把錢都給我掏出來!」

    我被嚇了一跳,心說怎麼這麼倒霉出門不是被騙就是遇到搶-劫的,那個匪徒拿著刀子問我們要錢,我捂著口袋不肯給。匪徒啊呀一聲,就要拿刀子刺我,我們距離極緊,他這一刺我眼看著就無法躲開了,就聽邊上的大腦猴喊了句:「小心。」

    緊接著刀子刺破皮肉的聲音衝進我的耳朵,等我睜開眼睛再看時,大腦猴趴在我身前,就這麼硬生生幫我擋下了這一刀子,刀子從他脊背穿進去,森紅的血簌簌直流。眼看著大腦猴是活不成了。我心如刀割,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

    大腦猴跟我說:「哎呀看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哭起來跟個娘們兒似的,別哭了,我死了以後你就帶著兄弟們去倒鬥,你一定要成功,倒下的好東西到時候給我燒點就行。」

    大腦猴說的極其淒苦,我心裡難受至極,哇的一聲哭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身前的劫匪,一手又舉起了刀子,眼看著就要捅下來了。我心裡一著急,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抱著懷裡的大腦猴,嗷嗷直喊:「不要,不要……」

    我不記得劫匪的刀子到底有沒有捅到我身上了,當我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我周圍的人都在看我,栓子、二強、金龍、鐵柱、四叔以及一點事兒都沒有的大腦猴。

    我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場夢。

    我呼呼喘著粗氣,就覺得身上出了一身臭汗,被風一吹冷冷地貼在身上,難受得厲害。大家看我沒事,哈哈就笑,大腦猴問我怎麼回事,突然鬼叫個什麼玩意兒?

    我支支吾吾,半天沒好意思說是做了噩夢。不過大家也都猜得到,笑了半晌大腦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可能是我太緊張了,讓我放鬆點。

    我一想也是,這一路來大家都跟沒事兒人一樣,表情都很輕鬆,完全看不出他們因為要去倒斗而緊張。倒是我,一路都緊繃著神經,深怕被別人發現我是個「盜墓賊」,舉報我或者把我抓起來。

    大腦猴讓我好好休息,別瞎想,這一路還遠著呢,別沒到地方人先崩潰了,那就不好了。

    我也點頭告訴他我沒什麼大礙,沒事的。

    這幾個人中栓子是個最能說的一個,整個一話嘮,有事沒事幹就愛得吧兩句。他嘿嘿竊笑了半天,轉過半個身子來問我:「嘿,我說你咋的了?做的啥噩夢這麼嚇人?」

    我臉上直髮燒,也沒好意思答他的話。栓子看我不說,話鋒一轉,找了個別的話題跟我聊了起來。

    我這才知道原來栓子跟我一樣,也是山西人,我們倆算是老鄉了。

    栓子家在山西晉城,沁水那一帶,他們那一帶並不太富裕,什麼都缺,可就是不缺煤礦。栓子從小十三四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家人下礦幹活了,十五六歲跟這個炮仗師傅開始學習放炮,到現在他二十有七,這十多年來他不知道炸平多少山頭,給礦老闆找到多少礦眼子。

    栓子跟我吹噓他放炮眼的功力,指哪兒炸哪兒,說炸多深就炸多深,絕不含糊,還從來沒有失手過。把我聽得仰慕不已,直呱呱給他鼓掌。

    一旁的金龍一聽,「哼」的一聲冷笑,轉臉過來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從來沒失手過呢?上次在山東臨沂……」

    金龍還沒說完,坐在我前面的栓子就嘩嚓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金龍就吼道:「金老頭,你,你給老子住口……我敬重你是前輩,你他娘的別給臉不要臉,嘴裡瞎放炮!」

    我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山東臨沂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栓子這麼緊張,但是大家現在都是一夥的,內訌可不好。我正要站起來攔栓子,就聽背後又有一個人站起來了,「啪」的一聲一隻大手給栓子扇得一個踉蹌,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我回頭一看,扇人竟然是平常一句話都不說的鐵柱。

    鐵柱看上去老實,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我心裡正好奇,就聽鐵柱說:「你……你個驢日的,怎……怎麼跟金爺說話呢?」(結巴)

    原來鐵柱這小子是個結巴,難怪一路上不說話呢。鐵柱雖然結巴,但是此時他猙獰的表情,讓人看著就心底生寒。栓子被那巴掌招呼到椅子上後,噌的一下又站起來了,雖然平常看上去栓子很好相處,可是現在吃了虧,他也不饒人,攥著拳頭就往鐵柱臉上招呼。一個在我前面,一個在我後面,我就這麼被夾在中間,倆人就掐起來了。

    我看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再讓他們打下去,不管誰傷了誰,最後虧的都是我們自個兒,更別說現在滿車的乘客都在看笑話呢。

    我想站起來想要攔著他們,可我剛站起來,卻被金龍用他的枴杖在我胸前一捅,我又跌坐回了椅子上面。我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心說你這是要幹嘛?再讓這倆人打下去會出事兒的,難道你這麼大歲數人了,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

    我正要說他,卻聽他先開口了:「怎麼?小後生連這點規律都不懂?」說完轉臉去看大腦猴,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什麼規矩?難道這欄架還得有規矩?

    我一時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就聽大腦猴咳嗽了兩聲,說道:「你們兩個鬧完了沒有?鬧完了就趕緊我給坐下,再他娘的這樣瞎扯給我鬧笑話,都給我滾蛋!」

    說來也怪,大腦猴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可就覺得特別有震懾力,倆人聽完就跟倆犯了錯誤的小孩兒似的,哼了兩聲,乖乖地坐下了。車裡的其他乘客一看沒熱鬧可看了,噓聲一片,該幹嘛的幹嘛去了。

    我一看,心說嘿,大腦猴你鬼小子能行啊,這小話一出口還真有個當年土皇帝那種范兒。

    我問大腦猴,金龍剛才那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勸架還有規矩?

    大腦猴衝我使了個眼色,眼睛朝金龍那邊撇了撇,示意讓我小聲點,別讓金龍聽見了。我捂著嘴直點頭,大腦猴這才跟我講到,這不是什麼勸架不勸架的規矩,而是只要一夥人裡發生了矛盾,都得金筷子站出來解決,其他人要是敢站出來干了金筷子幹的事情,就會被視為不敬,這種人一般是要被驅逐出去的,倒鬥得到的寶貝也是沒他的份兒的。

    我聽完恍然大悟,差點好心辦壞事了。

    大腦猴跟我說,他這也是第一次當金筷子,搭伙的這幾個人看上去表面上聽他的,可其實都各懷鬼胎,大家表面上沒說明,可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大腦猴對金龍、鐵柱和二強揚了揚下巴,跟我說,你看這三人,雖說我是金筷子,鐵柱和二強表面上是聽我的,可實際上這傢伙只聽金龍的話。就像剛才,如果沒說話,大腦猴卻先說了,鐵柱肯定不會聽他的,就此罷休的。

    我一聽原來如此,就沖栓子瞟了一眼,問那這傢伙呢?他聽誰的?

    大腦猴衝我嘿嘿一笑,跟我說,他誰的都不聽,他聽錢的。栓子這人不光是個爆破高手還是個賭鬼,視財如命,在他看來錢就是他爹,為了能拿到錢,這小子什麼都能幹的出來。

    我問他,金龍說在山東臨沂發生了什麼,你知道不?

    大腦猴搖頭說不知道,這群人上次在山東臨沂倒斗的時候,他還和我一起被困在後山那個山葬墓裡呢。

    我回頭又看到四叔,四叔這半天只是坐在最後面,什麼都沒說,我看他的時候他也看見我了,彎著嘴角衝我笑了笑,他笑得很乾澀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四叔這個人我也不用問大腦猴了,也許他還沒我知道的多呢。

    我心裡暗暗感歎,大腦猴這趟活兒干的也夠不容易的,身為一個「領導人」,得小心這個小心,在處處提防外界會不會威脅到我們以外,還得處處想著自己人會不會給自己製造出什麼樣的麻煩來。我談了口氣,拍了拍大腦猴的肩膀,大腦猴可能是明白我的想法,聳了聳肩,衝我苦苦笑了笑。

    我們沒再說什麼,車廂裡一片安靜。我百無聊賴,抱著背包打算再睡一覺。就在這時,剎車咯吱一聲,車子突然猛地就停住了。

    司機起身招呼我們讓我們下車,我一看也沒到韓城啊,怎麼就讓我們下車了呢?就拉住司機問是怎麼回事。

    司機跟我說,這一帶最近塌方,前面的路車子已經沒辦法開過去了。

    我問那咋辦?難不成把我們扔到半山腰上?

    司機說,這怎麼可能?他們前面是有車子接應的,現在只要我們下車跟他走,等過了前面的塌方那一截路,就有車子會載上我們,能帶我們去韓城了。

    我哦了一聲,背起背包就準備跟司機下車,這個時候,大腦猴從後面一把拉住我,對我跟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其他人會意都開始收拾東西,背上了包,我沒看懂他什麼意思,就問:「怎麼了?」

    栓子這時趴在我耳邊,用我們山西的方言,小聲的跟我說:「侯爺的意思是,讓咱們把東西看好。這司機可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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