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ま五回 時間源頭 文 / 雲墨月
「你！你到底是誰！」黃天聖子，也可以說是戊戌道人，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名神秘老者。
那老者卻並不回答他，反而抬起手來，在他面前一晃，出現了一道神秘無比的黃綾符菉。
隨著這道黃符出現，直接驀地一閃隱在了戊戌道人的頭上，頓時之間，令他一震，整個人好像被狠狠打了一拳。但他此刻的神情卻絲毫沒有怒意反而露出了驚愕和狂喜！
因為隨著這一道符菉印在他的頭上，令他清晰的感覺到，原本被禁制在黃天聖道深處的那一道本源，竟然奇跡般的脫離出來，並且返回了他的體內。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符菉，竟然能夠破解黃天法聖的禁法，這太不可思議了！」戊戌道人又驚又喜，再看那個神秘老者，已經更加敬畏，連忙躬身施禮：「在下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這一刻，戊戌道人已經不敢再輕視這個神秘的老者，能夠這樣輕易破解黃天法聖留下的禁制，這樣的人物絕對是震古爍今的高手，甚至極有可能，這個神秘老者，就是某個隱藏在後面的大人物的分身。
「好了！現在我已經提前坐到了我的承諾，下面就該你履行你的義務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否則……」
說話之間，那個神秘老者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凜然之色，殺機一閃而逝，卻能令人牢記，連戊戌道人這種曾是金仙的高手，都禁不住感覺到靈魂深處一陣震顫。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這樣厲害，堪比黃天法聖。難道他是其他哪位法聖的分身？」戊戌道人內心暗暗揣測，作為黃天聖道的器靈，他跟隨黃天法聖多年，也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雖然，在當今眾所周知，亙古以來只有四位法聖，但是戊戌道人卻知道，在這天地之中，存在不少大能。雖沒有法聖名號卻有堪比法聖的實力，這個神秘老者很可能就是這樣一個大能人物的分身。
「不知前輩有什麼吩咐？」戊戌道人試探著問道，他深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神秘老者看將他解脫出來，必定不是無的放矢。
「你不要多問！」那個神秘老者淡淡回答：「你就跟著我吧！我要去做一件要事。有用到你的地方，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危險，只是稍微麻煩一些罷了。」
「是！」戊戌道人恭恭敬敬的答應，到了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
既然這個神秘老者敢提前把他禁制解除，幫他收回那一道被困在黃天聖道的本源。必定也不怕他逃走或者出爾反爾。
「好！你跟我走吧！」說話之間，那個神秘老者再次身影一閃，這一次連同戊戌道人一同消失不見。
而就在同一時間，尹chun娘和張桐掠奪法聖寶庫的消息也迅速傳揚出去……
「什麼！你是說未來宗那個丫頭和一個叫張桐的野小子。把整個法聖寶庫都掠奪一空了！」
「是！這個消息千真萬確，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絕對不會有錯！」
在一個幽暗的大殿之中，一個威嚴的聲音傳出來。聲音滾滾，宛如驚雷。
在那下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俯身跪著，低眉順眼，向上稟報。
這個白髮老者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合道巔峰的境界，但是在這座大殿之中，面對那個聲音的主人，卻仍然卑微的好像螻蟻一樣，戰戰兢兢，俯首帖耳。
同一時間，在百蠻山，仍是當初張桐來過的那座大殿，此刻卻只有百蠻三祖分別位列在上。
「三師弟，剛才收到消息，法聖寶庫那邊已經塵埃落定，我們選中的人，除了張桐，全軍覆沒。」
說話的人是百蠻三祖的大師兄綠毛老祖，聲音冷冷，yin惴惴的，隱隱蘊含這森森殺意。
「哦？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張桐這個人的確是人才，在那種情況下，強敵環飼，九死一生，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百蠻三祖的老三鐵山老祖微微一笑。
「哼！恐怕三師弟還不知道吧！」這時老二金枝老祖冷笑道：「那個張桐可不僅僅保住了性命，還夥同一個未來宗的後輩，兩個人聯手掠奪寶庫，並在關鍵時候，突破瓶頸，達到合道，大殺四方，最後連邪佛玉蠶都在他手上吃了一個大虧。」
「什麼！」這一下鐵山老祖也不能平靜了，張桐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但是現在這種形勢，已經可以肯定，這枚棋子，已失控了。
鐵山老祖皺著眉頭，看了他兩個師兄一眼：「看來這一次我們都看走眼了，這個張桐竟然是身懷大氣運的人，如果早知如此，就該提前殺他，運用秘法掠奪他的氣運，到時候我們三人飛昇也更多幾分把握。」
「三師弟呀！你這句話也說到為兄的心坎上了！」老大綠毛老祖也歎了一聲：「可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張桐得到法聖寶庫的好處，已經成長起來，更加難以制服。並且傳聞他把一件先天至寶融入諸天世界之中，催動起來，威力極大。等他把這次所得的好處都消化了，實力還會飆升，到那時候，想制服他，恐怕難嘍！」
「大師兄，那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張桐那個小輩佔盡了便宜？」金枝老祖不甘心的說道。
「不然還能怎麼樣？」綠毛老祖反問道：「難道把他殺了？你也得到消息，難道不知這一次邪佛玉蠶的下場何等淒慘，幾乎名譽掃地，還搭上一隻手，難道你想讓咱們三人步上他的後塵？還是二弟你自忖能夠鬥得過玉清那個老賊尼？」
「這……」金枝老祖一聽，登時也臉色一變。
要說百蠻三祖的實力，跟邪佛玉蠶也在伯仲之間。說不上誰比誰高，如果非要說，若單打獨鬥，還是邪佛玉蠶佛魔雙修實力更勝一籌。不過話說回來，邪佛玉蠶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而百蠻三祖卻是三個，即使內部有些不合，一旦強敵出現。也會一致對外。
但是，面對隔空一劍輕易就斬下邪佛玉蠶一隻手臂的玉清大師，他們三個卻誰也不敢說取勝。
而且玉清大師的名頭實在太大了，尤其性格凶悍，殺起人來。眼都不眨，邪佛玉蠶早就不是第一個在她手上吃過虧的高手了。
「二師兄，不管你怎麼想的，反正我是絕不會為了一個張桐，而冒著得罪玉清大師的危險，這樣得不償失，容易招來禍端。到時候咱們可悔之晚矣了。」老三鐵山老祖正色道：「而且現在我們還有一個優勢，張桐跟我們沒有仇隙，反而有些人情淵源，對於這樣的人。我們需要拉攏，而不是想著怎樣去扼殺他。」
「嗯！的確應該如此！」綠毛老祖似乎也同意這個觀點，不過接下來，他卻話一轉：「拉攏張桐固然不錯。卻也要恩威並重，抓住一些把柄。否則此人狡猾，不會為我們所用。正好他在歷水不是創立了一個歷水派嗎！聽說有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心腹，我們可以將其合併過來，把這些人抓在手中，令張桐投鼠忌器。」
「這……」鐵山老祖一聽，微微皺了皺眉，對於綠毛老祖這個建議並不同意。
然而，不等他說話，另一邊的金枝老祖已經先應道：「不錯！的確應該如此，否則那個張桐豈非太囂張了！早晚連我們百蠻三祖也不放在他的眼中了！」
「既然大師兄和二師兄都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意見，不過事不宜遲！如果真把歷水派給搬過來，還需抓緊時間，否則張桐回來，或許我們又要坐失良機了。」
鐵山老祖心裡並不贊成這種做法，他深深知道張桐現在已經成了氣候，只能拉攏，不能得罪，否則將來定會成為心腹大患。
但是現在綠毛老祖和金枝老祖都已經決定，剩下他一個人，就算反對，也難改變，索性他也不再多說，反而提醒二人盡快行動。
「沒關係，三弟你放心吧！就憑歷水派那些人，對於咱們百蠻山來說，都是一些土雞瓦狗，只要稍微去一個有份量的人，就能把他們一網成擒，保證那個張桐回來，都要乖乖就範，只能選擇合作。」
不等鐵山老祖把話說完，金枝老祖已經淡淡笑道，彷彿已經勝券在握了一樣。
而此時此刻，他們卻不知道，張桐和尹chun娘已經提前一步趕回了歷水水府，等他們的人到時，早就人去樓空，都被張桐收到諸天世界中帶走了。
「chun娘，你說的那個『時間之眼』到底在哪裡？」張桐和尹chun娘在趕回歷水水府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前往時間之眼。
「這個地方我也無法描述，我只知道入口，大概在東海邊，你去了就知道了！」
尹chun娘含糊其辭，並非她不想告訴張桐，而是那個『時間之眼』所在的地方太蹊蹺了，並非固定一處，而是隨時變化，只有根據一些規律才能找到正確入口。
「好！你帶路，我們走！」張桐也不刨根問底，直接跟隨尹chun娘，兩人化成遁光，再次沖天而起，直朝東海邊緣飛去。
直至他們走後又有半個時候才，百蠻山的人才姍姍來遲……
「這邊！」尹chun娘站在東海邊的一座山峰頂上，手中托著一個紫檀羅盤，仔細確認之後，指著一個方向，隨即身影一閃，直接飛掠過去，落在一個荒蕪的環形火山口中間。
張桐緊隨其後，在把歷水派的人重新收進諸天世界後，他和尹chun娘就馬不停蹄直接來到東海。
「chun娘！」卻在這個時候，尹chun娘落在那個火山口的中間，忽然人影一閃，突然消失不見！
張桐一愣，連忙叫了一聲，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絲毫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空間波動，尹chun娘就憑空消失了，不知是什麼力量所指。
「張桐。過來！我找到入口了！」隨後，尹chun娘的聲音再次傳遞過來，並且她的身影一閃，再次顯現出來。
張桐心知，這裡定是那個時間之眼的入口，立刻應了一聲，緊緊跟隨過去。
緊跟著，張桐來到尹chun娘剛才所在的地方，頓時一股詭異力量將他裹住。令他眼前一閃，好像墜入深淵，只覺眼前一陣發黑，整個身子都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張桐的心一沉，這並不是空間禁錮。而是徹底的時間停止，甚至連漂浮在他眼前的灰塵都靜止住了，唯一能動的就是他的思維。
「時間！這就是時間法則的力量嗎？」張桐反應過來，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種時間法則的力量他並不陌生，或者說每一個人對這種感覺都不陌生，因為時間的長河無時無刻不在流動著。生老病死，週而復始。
但是，那種時間是完全不可控的，好像大江大河。奔流而下，不能回頭。
可這裡的時間法則卻好像可以控制，突兀的凝固下來，好像凍結的冰一樣。卻在下一刻又融化了，張桐感到身體一鬆。隨即他已經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十分詭異的地方，周圍全都漆黑，好像沒有光亮，可是偏偏又不影響視線，能夠看清周圍大約十來丈的距離。
「chun娘？你在嗎？」張桐沒有看見尹chun娘，只看見一片灰濛濛的，好像籠罩了一片幕帳，又像是一團霧氣一樣。
「我就在你身邊，不過你可能看不見我……」尹chun娘的聲音從張桐的身邊傳遞過來，但是張桐扭頭一看，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甚至用手去摸，也沒有任何東西。
「這裡的時間混亂，我們雖在同一個空間內，卻並不是同一個時刻，我是用了特殊的方法，才能讓你聽到我的聲音。」尹chun娘聲音再次傳來：「現在按我說的做，往前走十步，然後左三步，前四步，又兩步……」
張桐順著尹chun娘的指引，僅僅不多一會兒，他的眼前，忽然一亮，好像豁然開朗，終於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是一個十分古拙簡單的大殿，灰白色的石柱，地面是漢白玉，打磨的也不精細，好像經歷了無數時間催銷，已經開始風華，隨時可能倒塌。
同時，尹chun娘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裡，就在張桐身邊，兩人近在咫尺，可剛才卻根本感覺不到對方。
並且在這座大殿的中央位置，好像一個井口一樣，存在一個圓形入口，從裡面微微散發出淡淡的白色霧氣。
「chun娘，這就是時間之眼嗎？」張桐感覺到，在那個『井口』裡存在非常濃郁的時間法則，在剛才那一番經歷之後，他對時間法則也格外注意。
但尹chun娘卻搖搖頭道：「還不是！這裡只是一個進入時間之眼的入口，真正的時間之眼是整個宇宙時間法則的發源地，就像大江大河都有源頭一樣，時間長河的源頭就是時間之眼。」
「什麼！」張桐頓時大吃了一驚，原先他以為時間之眼只是一個時間扭曲的特殊地方，卻沒想到竟然是整個宇宙時間長河的源頭！
這是什麼概念，一旦破壞時間之眼，就意味著整個世界的時間將會停滯下來，不能往前流淌，也就失去未來，使整個宇宙化成一灘死水。
「時間之眼！時間長河的源頭，究竟是什麼樣的？」張桐的腦海中禁不住浮現出許多畫面，可是都被他否定了，真正的時間之眼，根本難以想像，除非親眼見到。
「chun娘，時間之眼究竟是什麼樣的？」張桐抑制不住去問尹chun娘，在這個地方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好像薄弱了許多，如果換在別的地方，即使他心再好奇，也不會迫不及待，可在這座古拙的大殿之中，彷彿他的意志也被時間的力量給消磨了。
「別胡思亂想了，我們馬上就能看到了，而且我也無法描述！」尹chun娘似乎能夠明白張桐的心情，對他微微一笑，緊跟著一縱身，直接躍入井口……
「chun娘！等等我！」張桐也緊隨其後，卻在進入那個『井口』的瞬間，突然身子猛地一震，直接失去意識，什麼也不知道。
直至不知多久，他才轉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個非常華麗的房間之中，紫檀傢俱，錦緞被褥，在床下還有淡淡的熏香，幽幽飄蕩起來，令人心曠神怡。
「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張桐從床上睜開眼睛，好像剛睡醒一樣，頭腦中全是問號。
「相公！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天還沒亮呢，再睡一會兒吧！」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床榻的另一邊，一個十分好聽，微微有些慵懶的聲音，柔柔糯糯的傳來，隨即伸來半截玉璧，直接摟住張桐脖子。
「嗯？chun娘！」張桐頓時聽出是尹chun娘的聲音，並且那一絲好聞的體味也是尹chun娘身上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