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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幽香滿堂 文 / wu9630

    天神、地鬼衝下崑崙山來,一路上,收拾敗落散逃的殘兵,共有五十餘賊人,稍微休整一番,便向華山方向竄去。

    這時,設在武當山上武林臨時總部,接到了崑崙派飛鴿傳書,上面寫著:「武林臨時總部:副盟主虛心,我派崑崙山一役,沒能全殲這部賊人,有賊方二個副盟主天神、地鬼,帶著五十餘賊人,回竄華山,望總部設法,截殺這股賊人,消除對總部決戰華山的後顧之憂,高天鵬拜上。」

    這封傳書,是乾坤子的首徒章巖山,在飛鴿腿上解了下來,就直接交到了乾坤子的手中。

    此書,卻落在乾坤子的手上,他一見之下,頭中狂喜不已,便暗道:「武林、綠林,水火不容,決戰華山,正相持不下,若綠林這支人馬馳援,則武林敗北,已成定局,妙!妙!妙!我得暗中為綠林助一把力,可加速武林的潰敗,早日為師傅,報這三刀之仇!也為自己執掌武當山,鋪好道路。」

    乾坤子與陰陽子二人,商議著對策,制定著這次行動的具體方案,如何來暗中配合天神、地鬼的行動?

    「這次,機會難得,我等亦有五十多弟子,出兵與這部人馬聯手,不能讓虛心知道了真相,隨便找一個什麼理由,稍稍分批下山,否則,決難過得山上七道關隘也!」陰陽子無可奈何道。

    「我等為今之策,是派人先送信給天神、地鬼,要他的那一支人馬,在離西安不遠處的風雷山堡會師,二支人馬,可直達華山,為崔盟主助一臂之力,而擊敗凌嘯天。」乾坤子充滿信心,並滿有把握道。

    「逍遙子,他不是帶著月清子、黑白子、浮塵子、幸運子、古虛子、苦難子、雨星子、風雲子,八個師弟、師妹,相助衡山派弟子陳宏林,抗擊綠林八虎嗎?若是他們得勝呢!再揮師華山助戰,在外圍一帶警戒,阻擊綠林人馬援手呢!豈不是去自投羅網。」陰陽子不免心中打鼓,惴惴其憟道。

    「逍遙子,他有何能耐?與綠林八虎鬥法嗎!究竟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也!他未必能戰勝對手,說不定還要折戈衡山,命喪九泉呢!若綠林得手,佔領衡山,八虎與天神、地鬼聯手反擊白道,那江湖就是綠林的了,你我與綠林暗送秋波,便可分一杯羹,武當山,便是咱倆的天下啦!」乾坤子野心勃勃,春風得意道。

    「唔!這樣說來,確有道理,武林、綠林酣戰在即,正、邪交量方,正興未艾,綠林,若能佔得一席上風,武林,將一蹶不振,從此,咱倆方有出頭之日,叱吒風雲的一天,將要來臨,不求流芳百世,但求風光一生,只是人人夢寐以求的**,不論出生貴賤?那管貧富如何?也是人性使然,往上攀升,過著上層社會的貴族化生活,奢華瀟灑,就是成功人士的標誌,也是人生名利雙收的里程碑,在如今的金錢社會,體現出唯錢是命的惰性來,向錢進是安身立命的基礎,有道是:『金錢不是萬能的,無錢是寸步難行的。』箇中滋味,盡人皆知。」陰陽子眼前出現七彩霓虹的生活美景,他抱有享受人生的熱切期望。

    「這事就這麼定啦!我派章岩石,暗地裡去與天神、地鬼取得聯繫,要他的那一支人馬,匯聚我部之後,一起行動,殺向華山去,可保萬無一失也!」乾坤子朝思暮想,欲擺脫在武當山上的困境,可在綠林的庇護下,脫穎而出,獨樹一幟,成為一代梟雄。

    乾坤子、陰陽子二人,當即,商定拍板,便立即採取行動,與天神、地鬼合兵一處,殺向華山,要為綠林建立第一功勳。

    乾坤子寫了一封信函,立即,召來章岩石,並千叮萬囑道:「這封信函,相當重要,你要與性命擔保,寧可人亡,也不得丟掉了,在萬不得已的當口,要毀掉此信函,決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則,後果嚴重,弄不好大家都得性命難保,切記!切記!」

    「師傅,請你大可放心好啦!函在人在,函毀人亡,決不會失掉此信函,將保證送到天神、地鬼手裡。」章岩石接過那封信函,放在棉襖底層內,貼胸藏著,若有甚麼不測,將剖心自殘,乘機毀掉信函。

    爾後,章岩石走下山來,在紫蘿關隘,出來二個弟子攔住了他,並正經八百道:「章岩石,掌門人嚴令,山上設有武林盟主臨時總部,在非常時期,沒有掌門人的批條,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師傅,經常頭痛腦熱什麼的,草藥早已用完,要我去山下去買藥,趕路心急,忘了去掌門人處開路條了,放我下山去吧!他正等著熬藥喝呢!」章岩石早就編好一套謊言說詞,以其矇混過關。

    「你的師傅,頭痛病又犯了?勸他少動點歪腦筋也!不要搞那些小動作,保管病情立解,百病消癢,做個正人君子就行啦!好吧!你快去快回。」那個守衛奚落取笑道。

    章岩石一出關隘,他頭也不回,向下山奔去,下面五道關隘,一見上面關隘放行,也一一放行了事,他很快下了武當山。

    章岩石憑著自己的連遍慌言,騙取了七道關隘放行,他心中暗喜不已,暗忖:「武當防線,也不過如此而已?師傅,他是多慮了,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要我送信函去與天神、地鬼聯繫,其實,是要先去前面探探路,有沒有潛在的危險,再作出下一步的打算,師傅,真是刁奸賊猾,他分明是在投石問路呀!」

    章岩石正想得癡迷神離時,冷不防從前面走出一個人來,他抬眼一看,竟是師叔古虛子。

    「章師侄,你要去哪兒啊?照實說來,請拿出掌門人的批條來,否則,一律不許出去。」古虛子表情嚴肅,厲言相阻道。

    「師傅,患著頭痛毛病,草藥早已用完了,要我下山去贖藥,沒來得及開路條,就私自下山啦!」章岩石撤慌遮掩道。

    「那好!師叔陪同你一起去贖藥,贖完草藥後,你得立刻上山,前面有一條警戒線,有百多人馬埋伏在四周,任何人都不得出去?若有誰膽敢故意違規,就地斬立決,這是,師叔下達的命令!」古虛子臉色如鐵道。

    「古師叔,那好吧!師侄與你一起去藥鋪,贖完草藥就回山。,」章岩石不敢過分違扭,怕古虛子起疑心,露出馬腳來,反而不妙,若此事敗露,後果可想而知。

    章岩石與古虛子一道,去了山下一家藥鋪,買了十包草藥,便灰頭喪氣,走上山去。

    章岩石一回到山上,便向乾坤子匯報著下山的情況。

    「唉!在武當山這片區域內,看是內松,實是外緊,慮心,不愧為是一代英傑,他排兵佈陣,自有一套方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我等若貿然行動,豈不是以卵擊石,還未出武當山,便已完蛋了,想想真是渾身冒汗,實才是太可怕啦!師傅虛情,栽在他的手裡,那就不足為奇也!」乾坤子聽後,他連連歎氣道。

    乾坤子、陰陽子二人,策劃的這次行動,就此流產了,似乎心有不甘,也是無能為力了,只得雌伏尋隙,待機而動。

    再說,天神、地鬼,帶著五十餘賊人,倉慌出逃,一路之上,搶劫掠奪,像一群蝗蟲般,掃蕩清鄉,厭災禍殃,鬧得雞飛狗跳,鴨撲貓躥。

    這伙賊人,到達西安城內,走進了一家「幽香滿堂」酒店,坐了滿滿五桌,在吆五喝六舉手划拳,有的手抓嘴啃,飢不擇食,一齊狼吞虎嚥,吃喝起來。

    這時,走來一個青年叫花子,身上邋裡邋遢,一隻破舊羅宋帽,罩在臉上,只露出兩隻烏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手持著一根青竹竿,一手抓著一隻缺口花邊碗,拖著一雙麻花草鞋,「噠嘰!」「噠嘰!」一步三滑,抖巍巍走了進來。

    青年叫花子,朝著一張桌走過來。

    一個賊人,正在划拳,用力一拳劃出。

    「砰!……」小叫花,手中那只討飯碗,他拿捏不住,被那個賊人手肘一帶,砸地摔破,碎片四飛。

    「喂!你這是怎麼啦?好端端的一隻討飯碗,被你狠心砸壞啦!你是存心要砸掉這只討飯碗啊!是不想讓我出去討飯了,那好哇!你保養我呀!這倒好,省得我走東家討西家,餐風露雪,受凍挨餓的,還要了人家的白眼,你真是救苦救難的大菩薩哦!」那青年叫花子,露出一付受寵若驚,感恩戴德的驚訝神色,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搶上前去,伸出一隻黑乎乎的髒手,抓起一隻豬蹄子,張口就啃,還吃得滋滋有聲,嘴巴叭叭直響,好像沒吃過似的。

    這群賊人,俱都看得呆頭木雕一般,在他們眼裡,這種怪事,這是第一次遇到過,那青年叫花子,也許是餓昏了頭唄!

    「叫花子,你不要命啦!竟敢狼口中搶食,你膽子倒不小啊!是不是餓瘋啦!」那個賊人,便怒聲喝斥道。

    「呸!哇呀呀!氣死我也!竟出爾反爾,你分明是砸了我的討飯碗,不是要包養我的嘛!吃你的一隻豬蹄子,就生氣啦!小氣鬼,還你好啦!」青年叫花子說著,他一抖手腕,半隻豬蹄子,向那個賊人口中塞去。

    那個賊人,搖頭晃腦,左躲右閃,頭顱一歪,這那能行啊!不知咋搞的?那半隻豬蹄子,也突地轉了個彎,朝他的口中飛來。

    「唔喔!……」半隻豬蹄子,已插進了那個賊人的喉嚨,他那裡還說得出話來,噎得涕淚直流,悶得臉孔通紅。

    「啪塔!」一聲,那個賊人,倒在地上,兩腳四處亂搓,不一會兒,已是奄奄一息了。

    天神一見不好,急忙飛身過去,一摸那個賊人的鼻息,已經氣斷魂消了,一魂幽幽,離他而去也!

    「呀!我不是有意的呀!這個人怎麼這樣小氣?又氣量狹窄,真是的氣死過去了,為了一隻豬蹄子,都不值得

    啊!」青年叫花子,捺了捺嘴,並自言自語道。

    「叫花子,你納命來吧!我的一個兄弟,死在你的手上,一命還命,天經地義,叫你償命來著,為他陪葬去也!」天神行徑怪癖,他怒火沖天道。

    「慢來!慢來!你等講不講理啊?是他先砸了我的討飯碗,這只碗對我來看,比性命還要重要,沒了這碗,還怎麼討飯?他不養我,難道你來養我,好也!反正,也沒地方去了,有飯吃就行。」青年叫化子,還是自說自話,忽地,走過去對躺在地上的那個賊人,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胸部道:「小氣鬼,不要裝死嗎!你若死了,要我來陪葬,這樣划不來啊!快起來呀!」那個賊人,口中半隻豬蹄子,吐了出來,胸口一震,心臟跳動起來,一口氣回竄出來,一縷幽魂,又回來啦!他動了動身子,忽地,坐將起來。

    「哼!你想得到美,吃了半隻豬蹄子,不嘔吐出來,那能饒過你啊!若是僥倖不死,也得脫掉一身皮,何況,你是不死來找死,撞到我天神的手上,還能活著離開嗎?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天神凶殘橫暴,乖張恣睢道。

    「啊哈!你也是個小氣鬼,不過,你的下場,不會比你的同伴好多少,你也看到了呀!他險些死在半隻豬蹄子上,你若想討回半隻豬蹄子,那告訴你也無訪,你也得像他一樣躺下,不過,你能否還會站在這裡說話,那就得看你的造化啦!」青年叫花子,不屑一顧,仍若無其事道。

    「叫花子,你不要大吹大擂,大話嚇不死人,看你的落魄撂倒相,也無多大的出息,你年紀倒不大,口氣倒不小,還大話連篇,落在老子的手裡,能活著走出去的江湖人物,亦是寥寥可數,憑你一皆叫花相,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能翻出老子的手心去。」

    「天神,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貌取人,往往害人不淺,甚致會害了自己的性命,這是一大敗筆,你知道嗎?什麼是叫作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江湖之大,形形色色的能家裡手,不知凡幾,你充其量不過是滄海一粟,往往殺死自己的人,便是自己也!這是一條顛簸不破的真理,你若不信,試一下便知端的。」青年叫花,唸唸有詞道。

    「好!本副盟主,不信這個邪,要領教你的高超身手,就憑你的這付嘴臉,還想嚇唬老子也!對你難道還要退避三舍,避而遠之,這簡直是癡人說夢,老子,若一出手,必是一招泰山壓頂,你將不堪一擊,死得非常之慘。」天神那裡還按捺得住,猙獰狂暴道。

    「天神,你說得對極了,若不趁早滾開,待會兒,像你的同夥一樣,啃著半隻豬蹄子不放,黑白無常,保管領著你去見閻王爺,從此,一去不返唉!天神名號,將被江湖除名,那時,你的名號,改成『判官』,為閻王爺御前值守。」青年叫花子,油頭滑腦,譏刺嘲弄道。

    天神老羞成怒,兩眼暴出,一揮鑌鐵杖,一招「通天貫地」,一片杖影,向青年叫花子擋頭砸下。

    青年叫花子,一縮身子,「跐溜!」往桌子下一鑽。

    「彭!」天神一杖,打得地上一個大窟窿,磚泥四飛,塵土紛揚,濺得在內之人,睜眼不開,那裡還見青年叫花子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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