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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6章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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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家最近有些人心惶惶,羅海天的性子越發的暴怒,羅海天的脾氣真的見長,也越來越容易出手,他控制不住自己,拳頭和腳總是越發容易的落在身邊人的身上,動動不動就對下人拳打腳踢,就是後院的那些小妾們也時常受他的拳腳,以至於以前爭寵的情形在羅家幾乎滅絕,每個人瞧見羅海天都是能避就避,不能避也絕對不輕易招惹:得寵不得寵,在拳腳相加之下也顯得不那麼重要,誰又樂意拿自己的肉身給他當沙包,所以很多時候,他的身邊都是寂靜一片,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自然也沒有人願意再裝什麼深情款款的嘴臉,來往他面前湊,就是一向喜歡往羅海天面前鑽的喜鵲姨娘也沒了那等好興致了,以至於,羅海天在酒窖裡喝了許久的悶酒,居然沒有一個人想著去看上一看。

    喝得醉醺醺的羅海天渾渾噩噩的往酒窖外頭走,他此刻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瞧著空曠的院落,他自嘲的笑了笑,他這一生似乎都在追逐著得不到的東西,總是也不能抓住他想要的東西,從前他擁有的時候,他從來就不覺得在乎,不覺得有什麼重要,總以為,有些人,有些東西只要他不捨棄,就永遠都會留在他的身邊,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他原本沒有那麼重要。

    那些人,那些東西在他的生命之中消失的時候,他猛然間才發現,他們是那麼的重要,他是那麼的在乎,他們早已經變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是來去匆匆,他還沒有來得及珍惜,就已經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他原本有嬌妻,有嬌兒,可是此刻,他什麼都沒有,陪著他的只有滿院子的冷風,瑟瑟地,吹進骨子裡,冷得他渾身寒。

    酒精燃燒著他的意志,燃燒著他每一根神經,他步伐闌珊,環顧著四周,卻不知道他該往哪一個方向走,這裡是他的家,卻沒有一個是他想要去的地位,而他想要奔向的女人卻早已被別人如珠如寶的呵護著,再也不會看他一眼了。

    羅海天搖搖晃晃的走著,眼睛有些疼,有些濕,他快步的走到一棵大樹下,大吐特吐了起來,好像非要將胃子給吐出來,將心肝肚肺吐出來才好,沒有了心,沒有了肝,他才不會那麼挖心挖肝的疼。

    等到吐到什麼也吐不出來的時候,他靠著大樹,緩慢的滑下身子,坐了下去,他不可自制的落淚,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嚎嚎大哭,如同失去了世間最珍貴,最寶貴,最不可缺少的東西:小小,小小啊,你能不能原諒我啊?能不能……

    一陣一陣的寒風從他的身上吹過,吹得他渾身發寒,吹得他渾身寒氣直冒,也吹得他的心凍結了起來,一個跳動,就卡嚓,卡嚓的碎裂。

    羅海天的身子很冷,可是他冰冷僵硬的心卻煩躁的很,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才能熄了心裡的邪火,羅海天想到那個女人,那個歹毒的女人,她以為他真的是傻瓜嗎?他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在算計他和凌小小嗎?世上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昨兒個遇到張家的管家在酒樓說起了他的荒唐事情,才知道,他做了傻子,被這個該死的女人算計了,想到凌小小當時眼裡的不屑,想到自己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而在凌小小面前丟盡了臉面,他心裡的火就一下一下的往上拱!

    她這麼愛算計,可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落得這般下場?他冷冷一笑,腳下的步子立時就打了起來,他歪歪扭扭的一步接著一步往那個院子去了。

    他一腳踢開了門,露出女子纖細的背影,聽到門「咯吱」一聲,那纖細的身子瑟瑟縮了一下,她咬著唇,臉色在這一瞬間蒼白了起來,瞧著羅海天,雖然華服盛裝,卻依舊遮不住那臉上的憔悴神色。

    好一會兒,那女子才醒悟過來,走上前,迎了上來:「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羅海天自是知道,現在的他基本就是萬人嫌,這些後院的女人最怕的就是他留宿。當下,他冷冷一笑,道:「爺,今兒個興致好,就留在你這裡了!」

    那女子咬著唇「嗯」了一聲,臉色越加的蒼白,好一會兒才幹澀的說道:「那我伺候爺淨身。」

    「不用了!」羅海天臉色露出猙獰的笑,惡狠狠的瞧著女子,伸手就抓住她的一把頭髮,往牆上撞去。

    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女人尖叫,求饒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主人,而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窩囊廢,當在對方扭曲的面孔,他也就能從中得到一絲發洩的餘地。

    這樣的感覺可以讓他興奮,讓他覺得他還活著,能短暫的忘記那個狠心的女人。

    沒錯,現在的羅海天整天都想著打人,除了打人,他想不出來,他還能做什麼,一拳接著一拳,落在女子的身上,羅海天的腦子被她的慘叫聲吵得爆炸了,眼珠子曝瞪起來。

    女子見他這模樣,嚇死了,往日裡,雖然羅海天打她打的凶,可是卻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瘋得一般,像是不打死她,就不罷休的模樣。

    女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她不想被打死,她伸出手臂去阻擋羅海天的胳膊,羅海天一下子就將她的胳膊打落,卡嚓一聲,她的胳膊斷了。

    女子瘋了,神智瘋了,她抄手就拿起身後案上的花瓶,就衝著羅海天腦袋的方向砸了過去。

    門外的丫頭被裡面的動靜,嚇了一跳,隨即又目無表情的瞧著那天上的星辰,這樣的事情,她隔三差五的瞧見,一開始,她還會害怕,可是現在,只有麻木,若是她衝進去,那拳頭就會落在她的身上,她不過是拿人錢財的小丫頭,若不是欠了身契,她早就捲著鋪蓋走人了,誰還留在這羅家,這主子打起人來,就是一個瘋子。

    她時常聽下人們議論起以前的女主子,都說當初女主子在的時候,這家裡不是這樣的,下人們都說,是男主子後悔了,所以才變成了這等模樣。

    小丫頭冷笑:後悔?後悔有什麼樣?早做什麼人去了?

    小丫頭淡漠地聽著裡面傳來的喊聲,救命聲,女人的哀嚎聲,男人的暴喝聲,她聽而不聞,她的主子就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實在不值得同情,你好心救她,她轉身就將你賣了,之前,她不忍心,衝了進去,最後卻是她的主子死死的將她拉在面前,替她擋下那些原本落在她身上的拳頭。

    人,總是要學著愛惜自己,尤其是跟了一個蛇蠍心腸的主子。

    女子的力氣總是比不過男人,女子的反抗在羅海天的眼裡,實在太微不足道了,沒一會兒,就被打的毫無反抗之力,眼睛上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她哀嚎著,絕望著,她的眼睛好疼,好疼,是不是已經瞎了,還是怎麼了?

    羅海天可不管這女人的眼睛瞎了,還是怎麼了,他抬難受了,他滿腦子都是凌小小為風揚產下雙子的消息。

    他又舉起拳頭,就對著女人的嘴巴打去,一拳又是一拳,不管她怎麼哀求,怎麼躲閃,他只是一個勁的打下去,隨著他落下一下,就見她嘴裡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有時還會帶著牙齒,羅海天只是打,他越是打著,心中的怒火就越是高,他是可勁兒的打著,逮到哪裡是哪裡,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反抗,要不是,他一時心軟將她從府尹的大牢裡救出來,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疙瘩,今兒個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對他動手,看他今兒個,不將她打個半死,以後就知道該怎麼活著了?

    羅海天抓住了後面的椅背,整個兒舉了起來砸在了女人的背上,女人一口熱血噴了出來,導向几上,微蜷縮著身體,眼睛已經無法睜開來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錯了,真的錯了,曾經的她以為這個男人是解救自己的神,曾經的她以為這個男人會是她日後的憑仗,可是她看著男人猙獰的面孔,她心裡只有滿腦子的憋屈,這個男人哪裡值得她來依靠,哪裡值得她的感激,他就是個惡魔,不折不扣的惡魔。

    她錯了,她錯得離譜,居然會以為這個男人會是自己的救贖。

    痛,好痛,實在是太痛了,她快要死了吧!

    「求求……求求爺……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女人撕心裂肺的喊著,拳頭砸在身上,腳頭踢在身上,太痛了,她真的就要死去了吧,她的心臟因為拳腳一下一下的收縮著,到最後她緊緊的抱著頭,不讓拳頭在落在她的臉上,護好自己的五官:因為眼睛和嘴巴太痛了,那血一下一下的往外湧。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她虛弱的說著,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活著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她猛的爬起身子,跪了下來,不停的對著羅海天磕著,一下重過一下,就聽見咚咚的聲音。

    「爺,爺,求求您了……您就放過我吧!我受不了啦……實在是受不了了……」

    女人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了,羅海天這是往死裡折騰她啊,每一天都過的提心吊膽,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的覺,就是做夢都是夢到羅海天再打她,她快瘋啦,快要死啦。

    每每這個男人跨進這個院子,她渾身就毛骨悚然起來,下人們看到她就跟看笑話一樣,就是她身邊的丫頭也將她當成一個笑話,她想到這些,心裡又恨又苦,實在是太苦了,苦得都要冒黃連汁出來。

    可是她哀求根本就到不了羅海天的耳朵裡,他此刻只想揮舞著拳頭,不停的揮舞著拳頭。

    羅海天終於打累了,他癱在地上,瞧著眼前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心裡憋著的惡氣終於出了,他使勁的喘了喘氣,終於起身離開,自始自終沒有關心一下眼前女人的死活:禍害,蛇蠍的禍害,打死了活該!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風府的嬌客,不過是他羅海天眾多妾室之中最不值錢的那個。

    羅海天離開之後,女人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她恨,恨凌小小那個狐狸精,她的心在滴血啊,若不是這個該死的狐狸精,姐夫怎麼會不喜歡她?若不是這個狐狸精,她怎麼會落得現在的下場,被風家捨棄?

    羅海天這個薄情寡義,又沒本事的蠢男人,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鬼迷了心竅,居然同意做他的妾室,妄想依靠他的力量去整到凌小小?

    現在,她得到了什麼?不過是滿身的傷痛和一腔的怨恨,還有的就是午夜夢迴之時的噩夢連天。

    可是凌小小那個狐狸精倒好,子女傍身,幸福美滿,憑什麼!她能繼續享福,享受著姐夫一心一意的寵愛,享受這風家的榮華富貴,而她,耗盡心血,費盡心思之後,卻要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不,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如此幸福下去,她要這些負了她的人,傷了她的人一個個付出血的代價!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她從來都是一隻毒蛇!

    她極其緩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是如往常那番,極其仔細的將自己收拾一番,然後躺上了床。

    夜半,一道黑影從她的窗子進去,片刻之後,就聽見女子低低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

    ……

    凌小小孩子的洗三,因為太后仙去的緣故,自然一切從簡,可即使這般,那也是相當的熱鬧,畢竟風府不是尋常人家,那也是人來人往,就是宮裡也來人了,賜了一大堆的賞賜,有皇帝,也有皇后的,朝中的大臣哪一個不是人精,瞧皇帝那堆賞賜,就明白風家又開始得寵了,而且是很得寵的那種,凌小小的別院一時間就熱鬧了起來。

    凌嘯自然也病好了,和王雨燕昨兒個就過來了,晚上就帶著孩子留在了別院,還有賴在這裡的人,就是九賢王,他現在也是孩子的舅舅,自然也是打心眼裡寵著兩個孩子,凌嘯給孩子打了一對赤金的長命鎖,原本這不算貴重,可是那赤金鎖上那兩顆夜明珠就價值連城了。

    而九賢王顯然送禮也別具一格,直接送了兩張地契給孩子,所以這兩個孩子還沒說話,就已經是地主級別了。

    凌小小也不推遲,歡歡喜喜的收了下來,自家人不用客氣的啊!

    洗三這一天,凌小小自然不能出面招待賓客,可是讓她不解的是,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還賴在屋裡,自己不出去招呼客人,反而趕了兄長和義兄出門。

    羅海天動作有些笨拙的抱著孩子,後背僵硬的不得了,即使如此,他現在的動作也比開始的那天好多了,可是凌小小一瞧著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就有些受不了,好像他一個不小心,就會碰壞了那膀臂中的孩子一般。

    凌小小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裡來的如此興致,他總是這般,從早上睜開眼睛之後,就如同一隻忙碌的蜜蜂一般開始工作,不停的抱著孩子,一下子都不肯鬆手,臉上也總是時時刻刻露出那種傻兮兮的笑容,這樣的一個往日裡酷酷的男人,現在轉變成了光會傻笑的男人,一時間,誰能接受,已經成了別院裡的笑話,偏偏這個男人半點自覺都沒有,整個兒雲遊太空,不在狀態。

    凌小小感覺到胸部又鼓鼓漲漲的,伸手招了風揚,讓他把孩子遞過來,也不去看他那傻樣。

    風揚半點迴避的意思也沒有,坐在凌小小的床邊,又抱起另一個,伸出一根手指頭,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孩子的小臉蛋,看得癡癡迷迷,再一次感歎生命的奇跡,這兩個小傢伙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就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分不清楚。

    兩個孩子是雙胞胎,所以看起來倒是比尋常的孩子小,又被用小被子捆了起來,也就露出那張粉粉嫩嫩的小臉蛋,凌小小抱著其中的一個,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實在是太小了點!」

    做父親的一聽,不樂意了,不滿說道:「小什麼小,一次生兩個,能有這麼大個頭的也就是咱孩子了。」他的孩子小一些,那是因為生兩個,但是這也是暫時的,孩子以後會長大的,都說兒子像父親,他長的高高大大,這孩子以後還能小嗎?

    「也是,咱一次生兩個,這般大也算不錯了。」凌小小識時務的變了口風,決定不去打攪他做父親的喜悅,第一次正經當父親的人,都是這般傻樣,前世她的哥哥也是這副模樣。

    胸口已經有點潮濕了,凌小小很想撩開來喂孩子,就出口趕人:「今兒個客人多,你去前頭看看,有什麼要幫忙招呼的!」畢竟是他們辦事,總讓兄長和義兄招呼著,主人一個都不露面實在不好,再說了,風家那邊今兒個人也會來,風揚不出面,著實有些說不過去:按理說,這孩子的洗三應該在風府過,風老侯爺和風老夫人也說過,不過被風揚以她沒出月子給推了,擔心她吹了風,風老侯爺和風老夫人雖然同意了,估計這心裡都不太暢快,現在風揚還躲在屋裡,只怕要更不舒服了。

    凌小小雖然不怕事,可是一家人,她也不想挑事,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吧!

    風揚自然知道凌小小的心思,含笑道:「父親和母親還沒過來,我已經吩咐了下人,若是風府來人,就過來稟告一聲。」凌小小處處為他著想,這感覺真好。

    「你先去,等父親和母親過來,你親自迎上去比較好。」凌小小白了風揚一眼,什麼時候這般不解風情了,她這不是要餵奶嗎?他一個男人留在一邊像什麼樣子?

    也不看看今兒個這屋裡又不是他們兩個,還有王雨燕這個嫂子呢,也不知道避著點,風揚挨了一個眼白,心裡有些明白,又戀戀不捨的瞧了孩子兩眼才,才一步一移的離去。

    凌小小等到風揚出門,立時撩開了衣衫,餵著孩子,王雨燕瞧著凌小小親自餵養孩子,有些吃驚,她是大戶人家出身,雖然是庶出,卻也明白,大戶人家的媳婦是不親自餵養孩子的,就是她也是請了乳母餵養,自己則是專心調理好身子。

    「怎麼不讓乳母帶?」王雨燕有些不解,風家這般門戶,這等事情應該不用人說的啊。

    凌小小笑著解釋:「自己的孩子,自己餵養,實在跟不上了,再找乳母。」哺乳可以增進母子情感,否則為啥每一個人對奶娘就有著特別的感情,還不是喝她的奶長大的?她才不做這個傻子,要培養感情,自然她自個兒親自培養。

    凌小小很是快樂,愜意的餵著兩個孩子,那心裡甭說多美了。

    母子三人折騰了一番,自然有些累了,凌小小瞧了早晨的太陽,就開了窗,讓人隔著窗紗,將孩子的小手拿出來曬了曬。

    王雨燕立時大驚,叫了起來:「你瞎胡鬧,你在月子裡,哪裡能吹什麼風?孩子也太小了,哪裡經得起太陽?」

    凌小小也不反駁,只是笑,卻沒有讓丫頭關了窗子:坐月子不能吹風,她自然知曉,那是不能吹什麼穿堂風,但是屋裡是要通氣的,否則一個好好的人在不透風的屋裡呆上一個月,也會生病的,至於孩子們小,不曬太陽,她也不是不知道,可是早晨的太陽根本沒什麼傷害,反而可以促進孩子的鈣沉積。

    王雨燕見凌小小只是笑,卻不讓人關了窗子,心裡就明白她是打定主意了,心裡雖然覺得凌小小有點不識好人心,可是想到寶寶和貝貝都被凌小小養的很好,她也就不好說什麼,比起經驗來,她是有點不如凌小小。

    這麼一想,就好奇了:「這孩子為啥要曬太陽?」

    凌小小自然不好提什麼鈣,又沒人聽得懂,就是聽明白了,她也解釋不明白,於是,她想著說:「我從一本古書上看來的,說是小孩子曬曬早上和旁晚的太陽,可以長得更健康點。」

    凌小小喜歡看古書,這是她知道的事情,也沒多做懷疑,反而說道:「回去,我也試試!」

    姑嫂二人說說笑笑,接下來就談了孩子的養育經,凌小小作為過來人和當事人自然有發言權,王雨燕聽得異常用心,一副歡顏笑語的模樣。

    羅海天今天也過來賀喜了,原本他是不用來的,反正也沒人請他,可是他自個兒跑過來了,他恨那個狠心拋棄他,不要他的女人,可是他又管不住自己的腿,就想著,若是能看一眼凌小小,也是好的,他想她了,想的難受,想的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眠。

    下人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問了凌嘯和九賢王,這二人眉頭立,相看一眼之後,就笑了起來:「來了,就讓他進來,難得他有心了!」上趕著來找不痛快,他們怎麼不成全他,想到這個不要臉男人對凌小小做過的那些事情,他們就恨不得要了這個男人的命,只是這個男人到底是寶寶和貝貝的父親,再怎麼氣,他們也不能動手,但是不能要了他的命,卻沒說,不能出氣。

    於是,就有小廝領著羅海天進來,不知怎麼的,羅海天就錯進了院子,然後又碰巧遠遠瞧見打開窗子笑得幸福的凌小小,還有她銀鈴般的笑聲。

    有什麼打擊,比看見不要自己的女人,過得幸福來得更重?

    凌嘯和九賢王躲在一邊,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瞧著羅海天那苦的皺巴起來的臉,心裡就跟喝了油一般的痛快。

    氣死你個渣男!

    氣死你的豬頭!

    羅海天發現自己快被那個女人逼瘋了,她怎麼可以那麼的幸福?臉上的笑容怎麼可以那麼的燦爛?為什麼,為什麼,離開了他之後,她怎麼可以活得如此璀璨?

    那一天,他在酒席上喝得稀巴爛,最後還是被身邊的小廝扶著上了馬車。

    嘔吐,嘔吐……眼前揮散不去的是凌小小幸福的嘴臉,忍不住,戒不掉,拔不出,她的樣子已經深埋在心底,即使她真的已經拋棄了他,他卻依舊走不出來。

    從來,能入得了他的眼,走進他的心的女人,就只有那麼一個,只有她一個。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這種被掏空心肝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要發瘋,所以他必須轉移自己的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能讓自己不那麼痛。

    羅海天的嘴角又掛上猙獰的笑容,步入自己最常去的那個院子,其他的妾室,從門縫裡偷瞄著羅海天的身影,都拍了拍心口道了一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今日受苦的人,不會是自己,真好!

    女人自然又被打的半死,可是這一次,她學乖了,不叫不吵,待到羅海天打得累了的時候,她還很賢惠的為羅海天備好了酒菜,陪著用了兩杯,小意十足的勸道:「爺,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您就好好喝了醉吧!」

    羅海天不疑有他,他心裡反而有種變態的開心,他以為這個女人終於被他打怕了。

    他端起了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地飲著,沒有注意女人眼裡毒蛇般的笑意:她說過錯待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羅海天喝了半壺,覺得自個兒手有些發麻,他也沒往心裡去,可是不一會兒,他不但手麻,就是全身都開始發麻,他覺得情況不對,他想張口叫人,可是嘴巴張了又張,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他驚恐地看著眼前,笑得得意的女人,伸出手指,微顫的指著她:「何心憐,你個毒婦,不得……」,羅海天恐懼的發現,他說不出話來了。

    何心憐笑得和煦如春風一般,端起羅海天面前的酒杯,慇勤的倒進羅海天的嘴裡,此刻的羅海天根本全身不能動彈,哪裡反抗得了。

    待到羅海天無法,嚥了下去,她咯咯笑了一聲,湊近去對著羅海天說:「爺,你不用如此氣憤,其實啊,這可不是什麼毒藥,不過就是讓人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的藥。你是我的夫君,我怎麼忍心害你呢?」

    她又咯咯笑了起來:「我想的清楚,到底是夫妻一場,自然不能害了爺的性命?我只是回在爺的身上取一些東西。」

    她修長的手指,在羅海天的臉上摸索著:「爺的這雙眼睛不錯,我喜歡!」說著,很是乾脆的從袖中掏出一把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刀子,笑得如同地獄裡的羅剎。

    羅海天一窒,眼裡充滿了驚恐之色,他想逃,想躲開,可是,他渾身根本連動都不能動,女人艷笑著狠狠地刺進羅海天的眼眶中,一下子,熱血就噴灑了出來:這個男人不是要打瞎她的眼睛嗎,很好,她先刺瞎他的眼睛。

    一連兩下,羅海天的眼睛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何心憐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將那流著血的刀子,在羅海天的衣袍子上擦了擦,然後平靜無波的仔細打量著羅海天,然後笑意盈盈的說道:「爺這手,長得可真好看,我也喜歡的不得了。」

    自然,話落得時候,羅海天手筋也就斷了,看他以後還怎麼打她。

    她又蹲了下來,冰冷的刀鋒滑過羅海天的腳腕:「爺,我真是愛死了爺的這雙腳。」自然,那腳筋也被挑斷了,往日裡,這個男人可沒少用這腳踢她。

    羅海天已經嚇的暈過去,自然又醒過來,何心憐可沒興趣對著一個暈死過去的男人報復,她要這個男人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麼折磨他的,就如同往日裡,她那般恐懼一樣。

    羅海天瞧著眼前笑得越來越燦爛的何心憐,他忽然生出一種巨大的恐懼過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居然……居然將刀子伸進了他的胯下!

    不,不……若是沒有那個,他還是男人嗎?

    顯然,他的恐懼讓何心憐很是享受,她手下的動作極其的緩慢,讓羅海天驚的渾身都冒起了疙瘩,臉色如死灰一般,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不敢置信,往日裡看起來像小綿羊一般的女人,此刻居然比毒蛇還毒:這一刻,他終於相信了九賢王的話,越是柔弱的女人,越是毒辣,最真的,最好的,只有他的小小,可是他卻弄丟了她,眼淚從他的眼眶終於滑了出來。

    何心憐自然看到他眼底的悔,她嬌媚的笑了起來,神情卻帶著狠絕,再也沒有往日的懦弱和柔弱,她用一種鄙視而不屑的目光瞧著羅海天,彷彿她的眼前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一個可以隨意玩弄的玩具。

    何心憐慢慢地扒開他的褲子,按下他的頭顱,手下動作一動,羅海天親眼看到他的本命與他分家,可是因為他全身麻痺,他根本痛暈過去的權利都沒有,何心憐故意將那東西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太軟!」

    羅海天見狀,氣血攻心,硬生生逼出了一口熱血。

    門外此時傳來三聲敲門聲,兩短一長,何心憐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她決定再給羅海天最後沉重一擊,她湊在羅海天的耳邊,壓低聲音道:「爺,你知道為何每次爺將我打得半死,我都會爬起來仔細整理自己嗎?深院寂寞,長夜漫漫,我一個如花青春美人,怎麼能獨守空閨,若不是江郎對我極盡溫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爺你說,我怎麼能在爺的魔掌之下,還能如此嬌艷如花,美麗動人?」

    羅海天聽了這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恨的,終於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

    此時,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小憐,快走……」

    何心憐並不理會羅海天是生還是死,也許在她的心裡,羅海天即使不死,也是個活死人了,反正他一輩子都不能開口,一輩子都不能站起來,一輩子也不能寫字,也一輩子不能人道,這樣的活著應該比死更難受吧!尤其是羅家的後院,還有那麼多各懷心思的姨娘們?

    何心憐很是開懷的離去,捲走了屋裡所有值錢的東西,臨走之時,還狠狠的啐了羅海天一口濃痰: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她想弄死他,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般!

    還真的以為自己聖寵濃厚,皇帝不過是瞧他愚笨,拿他當槍使罷了,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而她,往日裡的忍耐,不過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否則,她早就玩死他了。

    ------題外話------

    羅渣男的下場,親們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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