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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1章 文 / 一粟紅塵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191_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全文免費閱讀_第191章來自()

    凌小小自然沒有傻到會去用自己交換酒樓之人的性命,沒錯,她的心地很善,心腸也很好,她應該說是算得上一個好人,可是,她從來就不會是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的好人,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做不到無私,她是騙人的,她的確就是風揚嘴裡的小狐狸,她不過是緩兵之計,為的是爭取點時間,為的是讓雲伯他們少受點活罪。

    羅海天一副好心好意的為她解決難題的模樣?她看在眼裡卻覺得噁心,先挖著一個坑,將她推下去,然後在站在坑上邊,一副假慈悲的模樣,想將她救出來,前提條件,就是將身體交出去,她答應了就將她拉上來,不答應了就冷眼看著她死在坑裡面,這樣的一個人不說是讓他碰自己一下,只要想著曾經和這樣的人做過夫妻,她都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珠子,捶碎心肝,悔斷腸子,好在她現在有了瘋子,轉了一圈之後,終於找到自己命中的那個人。

    凌小小的糾結自然不能逃過風揚的眼睛,只是他什麼都不問,他在等凌小小主動告訴她,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越來越沉:她還是沒打算和他說嗎?

    就在風揚一顆心涼到底的時候,凌小小的手主動伸了出去,緊緊地扣住風揚的手,寬厚手掌傳出來的熱度,讓凌小小舒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她嘟著嘴巴說道:「瘋子,我今兒個騙人了!」口氣中是說不出的懊惱,只是堅定如常:「可是我不後悔!」

    風揚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嗯,騙誰了?」雖然他已經從黑狐的嘴裡,知道凌小小和羅海天的交易,自從上次刺殺事件後,黑狐的任務就是時時刻刻守在凌小小的身邊,當然這等事情,他是不會告訴凌小小的,凌小小和羅海天的低語,避得過別人,卻比不過黑狐。

    當時,他也氣得怒火滔天,可是隨即,卻靜下心來,明白這不過是凌小小敷衍羅海天的,不過,即便是如此,他的心裡也不甚舒服。

    不過現在聽凌小小主動開口,那點不舒服也消干了,他在娶凌小小的時候,就想的很明白,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只是現在,想滅了羅海天的心思更重了,敢宵想他的妻子,他真以為他的腦袋是鐵打的!

    凌小小也不瞞著了,細細將今兒個羅海天想和她交易的事情說了一番,最後更是半點也不假以顏色的「呸」了一聲:「什麼東西,若是時間能夠倒轉,我就是挖了自己的雙眼,打斷自己的雙腿也不會跨進羅家的大門!想拿捏我,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答應!」

    義憤填膺的,恨不得捶心捶肝一番,然後極其諂媚的瞧著風揚,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地盯著風揚那雙寧靜悠遠,神秘幽深的眸子,根本就無視他眸子中的殺意,柔情蜜意地說道:「瘋子,若是我知道這一生能遇見你,我一定會堅守著,等你,等你,絕不會,輕易的將自己嫁了。」

    她的聲音有些惆悵而苦澀:「瘋子,這輩子我能遇見你,能得你的一份真心,能為你孕育子女,我值了,哪怕我生下孩子的那一刻,立時死去,我都會含笑九泉,因為這輩子,有你,我此生無憾。」

    她的聲音已經帶了哽咽的意味:「瘋子,這輩子,我唯一遺憾的是,我不能用純淨的身心等你,瘋子,我不說什麼抱歉,只怪上天讓我們相遇的太遲,可是我發誓,來世,甚至以後的每一世,我都會等你,只等你,可是瘋子,你要早點來,莫讓我等的太久,我是個怕寂寞的女人。」

    曾經,她以為她是一個嫁過人的女人,早已經是不潔之身,長得雖然不錯,可是她知道瘋子是何等人物,他是翱翔天際的鷹,自己這樣的二嫁身份,又怎麼能配得到他的一片真心。

    即使嫁給他,即使得到他百般的寵愛,可是她的內心深處是惶恐的,即使她一直表現出自己的不在意,即使她一直告訴自己,這並不是她的錯,甚至她也以為自己不在乎,可是此刻她說出了口,她才知道她靈魂的深處,是在意,是害怕的,即使得了風揚的保證,可是她一直是帶著恐懼的,就擔心有一日,瘋子忽然嫌棄了她,就如同風家所有的人一般,在意她二嫁的身份。

    凌小小說完,就趴在風揚的懷裡,閉上眼睛,沉默著,而風揚這時,也不出聲,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瞧見她眼角流出一行晶瑩的淚珠。

    良久,良久,凌小小都沒有睜開眼睛,而瑩白的臉上那兩行清淚卻如線一般,源源不斷。

    風揚歎息一聲,都說有了身子的女人愛胡思亂想,沒想到小小這般特別的女人,此時,也如同尋常女子一般,患得患失,不過這樣的小小,更真實,更讓人心生憐惜,不是嗎?

    當下,風揚輕輕的推開小小,下地,猛地跪在床前,面對著東方,聲音溫柔,低沉如潺潺流水一般,響起:「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風揚此生此世,只認定吾妻凌小小,終我一生,對其不離不棄。生生世世,定然今早尋到吾妻,再不讓吾妻,走這世間一遭苦難,銘之守之。」他一拜而下,聲音醇厚悠揚如小提琴:「若違此誓,天神共棄。」原本,他是想說不得好死,不過想起上一次凌小小的神情,立時換成了天神共棄。

    凌小小緊閉的雙目,陡然睜開,燈光下,他微笑的臉,溫柔的眼,凌小小的心,砰砰地急跳了起來,一股子說不出的感動和暖意在胸腔中四處流竄,明明是暖和如春的,明明是舒服的五臟六腑都如熨燙過的一般,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中的淚意卻越來越猛,越來越猛,最後隱藏在靈魂深處的不安,惶恐,在這個男人的深情裡都被融化了,變成這晶瑩的淚水,流瀉出來。

    凌小小只是傻傻地看著跪著的風揚,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語言的功能,而風揚這一次,卻沒有像往日裡那般,緊趕著來為她擦淚,他只是調轉了方向,跪在床前,面對著凌小小,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凌小小吸了吸鼻子,擦了擦淚,紅著眼睛,對著風揚灼熱的目光,唇顫抖著,好一會兒,才低低的出聲:「我疑心重,愛胡思亂想!」

    風揚一笑,低啞著聲音道:「我知道!」

    凌小小長長地睫毛上沾著淚珠,她又喃喃地說道:「我嫁過人,不夠純潔,又心眼小,容不下人。」

    風揚的眉眼都展開了,輕輕地說道:「我也成過親,妒忌心也重,容不下別人多看你一眼。」

    凌小小的睫毛上的淚珠滴落下來,唇抿成了一條線,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其實不是個好女人,我愛算計,任性,霸道……」

    風揚伸手摀住她的唇,將臉貼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肌膚,不知道怎麼得,她的心也熱了起來,耳邊傳來他的低語:「我其實也不是一個好男人,我同樣愛計較,任性,霸道……」

    凌小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那點鬱悶也隨著這個男人的話消失了,掛著淚的臉上,綻放出絢爛的笑容,迷惑了風揚的心。

    凌小小努力的直起身子,坐了起來,慢慢地下地,跪在風揚的身邊,因為有孕,她的動作真的很慢,一直體貼她的風揚心中似有所感,這一次沒有阻止她,反而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雙目之中似有期盼的意思。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風氏凌小小此生此世,只認定吾夫風揚,終我一生,對其不離不棄。生生世世,定然等候吾夫,再不讓吾夫,受此生苦難,銘之守之。」她盈盈一拜而下,聲音優美動人:「若違此誓,天神共棄。」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可能在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可能在某一個不經意之間,他的身形就已經印在了她的腦海裡,此生,除了他,再無法接受別人的碰觸,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前夫,也不行,或許,生生世世,她都只能認定他了,因為被他寵過,愛過,眼裡怎麼能裝的下別人。

    風揚眼圈微紅,他知道,凌小小這一刻交出了她最後的一絲矜持,最後一份自尊,最後一份深情,對他是毫無保留的付出,他終於完完整整的得到了她,得到這個特別,而迷人女人的全部認同。

    他施施然起身,扶起她,將因為睡亂而垂下的髮絲,掠到身後,將如雲的墨發簡單地梳理一下,那若隱若現的鎖骨,也被衣襟遮住。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而普通的動作,明明只是尋常時候簡單整理頭髮的動作,他這麼漫不經心的做起來,卻如此的魅惑難言,凌小小一時看癡了。

    原來在完全付出之後,對方的一個低眉轉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是這般驚心動魄的美麗。

    風揚被凌小小癡迷的眼神取悅,輕輕一笑,幫著擦了擦她的面上的淚珠:「傻了吧!看什麼呢?先到床上躺著,你派出去的丫頭們回來了。」

    凌小小撇了撇嘴,原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只有她傻乎乎的還認為能瞞得了他,早知道,就直接將攤子撂給他好了。

    有些挫敗的倒在床上,風揚剛伸手將凌小小的被子掖好,就聽到如夢的聲音傳來:「夫人!」

    「進來吧!」風揚應道。

    如夢聲音一頓,片刻之後,挑起簾子進來,不過眼神卻瞧向了凌小小,凌小小點頭,她才出聲:「婢子剛剛和如意去了大牢,照夫人的吩咐,仔細觀察了那個叫小狗子的衣衫,果然在下擺處有一處小破損,若是不是婢子用心觀察,只怕還真的看不出來。」

    凌小小示意風揚從一邊拿過那手帕,將那從死者手心撿回來的藍色布料遞給如夢:「看看,小狗子穿的是不是這樣的衣料?」

    如夢上前幾步,彎下腰,仔細的看了看,點頭:「不錯,正是這種衣料!」

    凌小小心中一喜,笑著對如夢說道:「你辛苦了,下去吧!」

    片刻之後,如玉也回來回了話:說那小狗子家原本一貧如洗,不過最近生活改善了,父母弟妹都做了新衫子,說是小狗子運氣好,前些日子救了一個途中生病的生意人,這生意人是個有錢的,賞了他一些錢財的。

    凌小小冷冷一笑:這小狗子還真是個機靈的,什麼途中生病的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這病好了自然就離開了京城繼續做生意了,想查也查不到,無從查證,大家也只能信了他的話。

    待如玉退下之後,風揚和凌小小二人並肩躺好,風揚淡淡地說道:「明日,那人一定會來人請你過去,你到時候只管去!」

    凌小小眼睛陡然發亮:「你有主意了?」

    「你說呢?」風揚白了凌小小一眼,拽拽的微揚著腦袋,道:「你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的,即使今兒個墨兒不來說,我也知道。我沒出面,一是手中的事情的確到了緊要關頭,忙不過來;二是,我想看看你這個腦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真是想想都想打你小屁股一頓。」

    凌小小聽了,生怕他火氣再上來,立時搖著他,撒嬌地說著:「瘋子,瘋子……你最好了!」

    「傻樣!」風揚又白了凌小小一眼,不過心底更是柔軟,頭朝凌小小的方向移動了一下,抵著她的腦袋:「放心吧,這事情就交給我,你就等著看我怎麼替你收拾這個殘局,至於那人……」風揚,冷哼一聲,殺氣頓現。

    凌小小此時哪裡敢答話,醋罈子打翻了的風大侯爺,她可招惹不起,只是她緊緊的依偎著風揚,享受著這個男人溫熱的體溫。

    屋裡沉靜,兩個人再沒有開口,許是今兒個,凌小小將心底最深的灰色消去,此時偎依在風揚的懷裡,覺得異常的安心,那種感覺,像是便是有千萬種困難擺在風揚的面前,也會被擱淺一般,漸漸地屋裡的兩道呼吸都平穩下來,竟然是一宿好眠,直到天色大亮,凌小小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如夢……你……回了……那人……說……夫人……會去……」

    「是……」

    「如煙……等一下……夫人……起床……你……讓江媽媽……帶孩子過來……」這是想讓孩子們哄她多吃點。

    「是!」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睡醒,凌小小似乎聽見如煙這個是中含著笑意。

    下一刻,凌小小被一陣男子淡淡的熏香氣包圍了起來,風揚已經重新爬上了床,躺在她的身側,擁著她,近在耳畔的平穩的心跳聲,有一下,沒一下,無意識輕敲著她的腰背的拳頭,緩解著孕育生命的酸痛,一切都舒服溫柔的讓她不想睜開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個男人細心的呵護。

    凌小小閉著眼睛,將放在腹部的手,移到風揚精瘦的腰間,有點不情願的出聲:「誰來請我了?」

    「那人。」給凌小小輕敲腰背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只是口氣不那麼好:「他可真是心急,一大早就來催你。」不過心裡卻有些慶幸那人有眼不識金鑲玉,才讓他有機會抱得美人歸。

    凌小小撇了一下唇角:真是愛吃醋,揉了揉眼睛,身子卻不動,風揚瞧她這般慵懶的摸樣,心疼的親了親她貪睡的小臉,就知道凌小小不樂意起身:「讓他等著,你再睡一會兒。」

    根本就沒將羅海天看在眼裡。

    如夢等人原本抬起的腳步,聽得風揚這話,立時悄無聲息的收了回去,垂著腦袋,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知道這一時半會只怕起不來。

    「嗯……」凌小小倒是應的爽快,立時又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在他的懷裡睡了一會,二人之間膩歪了一會兒,她才對著風揚道:「扶我起身,只怕我去的太遲,雲伯他們就要遭罪了。」說著還揉著眼睛,就如同嬰兒一般,純淨的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風揚見她自己一起使力,未免她動了胎氣,立時擁著她坐了起來,伸手撈過掛在床頭的袍子,披在凌小小的身上,自己倒是沒抬在意,就著中衣,撩開剛剛換上去,繡著百子嬉戲的帳子,下了地。

    凌小小自顧著坐在床上,坐等風揚的伺候,果然下一刻,風揚端了盤子進來,她接過去,捂著鼻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又遞回到風揚的手中:「剩下的你喝!」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這孕婦喝牛的奶,比較好,就搞了這麼一頭回來,其中的艱辛是半個字沒提,不過凌小小也知道,這怕是花費了他諸多的人力,物力,所以也難得每天喝牛奶的時候,特別的爽快,只是前一世到底喝膩了,每次都喝不了多少,再加上這鮮牛奶的味道實在算不上美味,幾個孩子也只是圖個新鮮,最近都不願意喝了,就剩下她一個人推辭不了。

    風揚也不反抗,接了過來,仰頭就牛飲起來,凌小小托著下巴,看著仰頭喝牛奶的風揚,他穿著白色的中衣,掩住常年練武的健碩的身體,只有她親身體會過,他的手臂是多麼的有力,他的腰桿是多麼的健壯。

    凌小小待風揚喝完牛奶,招了招手,喚了風揚近身,圈著他的脖子道:「今兒個,你是不是還會很忙?」

    「嗯!」風揚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正待開口,就聽到外面傳來如夢的聲音:「夫人,羅府尹那邊,又來人催了。」

    凌小小抬頭,果然見風揚眼裡殺機又是一閃,她親了親他的嘴角:「我去了,今兒個定要將他氣得吐血。」

    風揚一聽這話,心情倒是好了起來:「今兒個你先將他氣得吐血,過幾日,我再好,我們這是不是就叫夫唱婦隨?」

    凌小小「吧」的一下,在風揚的臉上重重的輕了一下:「那是當然!」

    被凌小小哄的心情甚好的風揚,快手快腳的穿好衣衫,出了內室,凌小小這才搖了搖頭,歎息:嫁了一個執拗,愛吃醋的男人,這口水都要多費不少!

    二人都有事情要忙,風揚也沒有矯情的要跟,凌小小自然也沒矯情的要風揚護著,二人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只是凌小小不知道她身旁時時刻刻都有著一個尾巴。

    羅海天一夜都未能入眠,他只要一想到,很快凌小小就會再回到他的身邊,很快他就可以重溫舊夢,他整個人激動的無法入眠。

    當時凌小小拿著義絕書離開他的時候,他是恨不得殺了這個絕情的女人,可是現在他心裡半點憤恨都沒有,只有無窮無盡的喜悅。

    他早早辦好了如意酒樓的事情,天微亮就守在天牢的門口,等著凌小小過來領人,誰知道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他只好使人去催,一催再催,終於在太陽高掛的時候,才見凌小小背著陽光從馬車上下來。

    他心情一陣激盪,瞧著由遠而近的身影,這陽光下,凌小小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和一種同樣用語言說不出的遙遠,彷彿,她本身就是一幅從江南煙雨中走出來的山水畫,那種美,那種意境,是一種神秘而飄逸,悠遠,讓人忍不住追隨,忍不住傾心的。

    這種美,這種意境,這種神秘,完全將她的氣度渲染出來,完全襯托出她的味道就是見慣了她各種風味的羅海天都有了一瞬間的呆滯:今日的凌小小似乎較昨日看來更美了,多了一份完全綻放的美,竟讓人覺得,她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奪目的光彩,勝過那高空中的太陽。

    這種光彩難以用言語描述,也難以用筆墨書畫,它是一個人完全沉浸在幸福中的詳和,也是一個人完全敞開心扉之後的灑脫,同樣也是一個人有了依靠之後,隔絕了外界所有風風雨雨後的平靜。

    凌小小身上散發出來這種光彩,只有一個女人得到了理想歸宿之後,有了希望和憧憬之後,完全的付出身心的時候,完全沉浸在滿足和愉悅之中的時候,才能煥發出的。

    羅海天隨著凌小小越來越近,他越能清楚的感受到凌小小身上的光彩,他的臉色青青白白的,他咬著牙,一瞬不瞬的看著凌小小,只是臉上多了一份痛苦的神色,痛苦到以至於臉上的肌肉都不時的抽痛起來。

    因為他清楚的明白,這種光彩是另一個男人帶給她的,這讓他的心,痛的如同被天空中飛落的刀劍劈開來一般。

    這種光彩,他依稀也曾經從凌小小的面上看見過,那是他們剛剛成親的那段時日,當時剛剛成為他新婚妻子的她,渾身上下也似乎被這種光芒籠罩過。

    只是那樣的時光非常的短暫,非常,非常的短,短到他此時都記不起來了是一個月,還是半個月,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這種光彩從她的身上褪去,只是那時的他一心想著自己的前程,想著羅家的利益,他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看到過如此的光彩,直到今日,這種光彩在她的身上大現,而且比以往更加的璀璨奪目。

    羅海天想到了以前,當時他沒有意識到這個光彩的奪目,重要,當時的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她越來越黯淡下去的光彩,只是他那時是那般的不在意,他想著,他一個男人,總不能時時刻刻討女人的歡心,作為一個兒子,總不能為了妻子和母親作對,作為一個丈夫,他總不能什麼都聽妻子的吧!

    只是,他怎麼也搞不明白,風揚那般冷情殘酷之人,為什麼凌小小會對著這樣的一個男人發出這般光彩,如此的愉悅和滿足?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連她遇到困難,都不能助她,這樣的一個男人,哪裡值得她如此傾心?

    思緒紛雜中,他想起昨晚那個女人的話:她不過是緩兵之計,她不會真心的答應你的。

    隱隱的,他昨晚其實就信了她的話,所以才會惱羞成怒的動手,只是他的心裡還有著一份奢望,一份期待,可是現在,看著滿身容光煥發的凌小小,他能感覺到:她是不會回到他身邊的,就是偶爾的一次擁有她的奢望,都不會的。

    她,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給他親近的機會的。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更加的痛了起來,他捂著胸口,努力壓抑著,只是,他不想如此快的認輸,他還要試一試。

    羅海天壓下心頭的慌亂,背著手迎了上來:「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你給個准話,什麼時候去別院?」

    如夢等人一聽這話,都蒙了,什麼別院啊?聽羅渣男這話,似乎夫人與他有著什麼交易?這麼一想,都提著心,看著凌小小。

    凌小小既不答羅海天的話,也不理會如夢等人的目光,逕自問道:「雲伯他們呢?我要先看到你放人。」

    羅海天知道凌小小的性子,不見到人是不死心的:「你先給個准話,我再放人回去。」

    凌小小搖頭:「你先放人回去!我答應的事情,從不悔改,你讓我給個准話,怎麼給?」

    羅海天沉默了一會:「好,我先放人!」他不怕凌小小飛了,這女人的信用還是有的。

    於是,羅海天雙手拍了怕,雲伯等人被帶了出來,雲伯雙唇動了動,凌小小搖頭,示意雲伯什麼都不要說,自己卻沉著聲音道:「此番,各位是受我之累,小小在此向各位道歉,你們先回去吧!這事情,我自會處理。」

    雲伯和夥計們遲疑著不應,凌小小給如玉一個眼色,如玉立時上前,扶著雲伯上了早先準備好的馬車,其他夥計見雲伯離開,也跟著離開,上了馬車,車伕駕著馬車將人送走,只是雲伯一直打著簾子,注視著凌小小等人。

    等到雲伯的馬車瞧不見了,羅海天才冷聲道:「現在我已經將人放了回去,你就在這上面畫個押吧!」說著,羅海天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丟在凌小小的手裡。

    凌小小瞧了瞧羅海天,手中的紙看也不看一眼,就一把扯的稀巴爛,冷笑著說道:「你當我是什麼人?居然還想讓我簽賣身契?真是白日做夢!」

    凌小小的前後變化實在太大,羅海天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她分明是看到他幫她擺平了此事,放了人,才突然翻臉的,這個女人居然騙他,真的騙他,將他當成猴耍,一開始就沒打算答應他的事情。

    這麼一想,一股腥檀之氣就湧了出來,他咬著牙忍了下去:「你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你個反覆無常的潑婦,你居然將我當成猴耍,我要將你……」

    凌小小閒閒涼涼地打斷他的話:「是不是要將我名下的產業都給毀了?是不是要將我身邊親近的人都給抓了?你毀啊,抓啊!我倒要看看,這天下是不是只講你一個的道理?我傻了才會答應你的要求,去什麼別院,還不是存心不良,想要羞辱我,我腦子又沒壞掉,怎麼會上趕著去被你這種小人糟蹋。」

    羅海天見凌小小的粉嫩嘴巴一張一合,利落無比的說著,恨不得上去一把將她抓住,摀住她的嘴巴,再不讓她吐出這等傷人之話。

    好不容易,忍下這等衝動,冷笑道:「你真以為我會放了那些人,你以為我真的會上你的當,我告訴你,我早就派人等著他們了,等一下,你就會發現他們會重新站在你的面前。」

    凌小小聞言,挑眉,笑道:「世上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只是你一個,不信你等著瞧!」凌小小才不相信羅海天的話,瘋子說會擺平,自然就會擺平。

    羅海天被她這等不在意的神情,氣得臉上的肉又抖了兩下:「你出爾反爾,信用何存?」對凌小小的話,羅海天半信半疑,不過想到風揚的手段,心裡還是信了,所以那股子腥檀之氣又往上湧了湧。

    凌小小冷冷地道:「和你這等小人,談什麼信用?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我是女子,你是小人,我自然不用和你講什麼信用。」

    此時,遠處忽然跑來幾個衙役,渾身狼狽不堪,氣喘吁吁的跑到羅海天的面前:「大人,人被劫走了!」

    凌小小大笑:「瞧,我說了這世上聰明人絕對不只是你一個!」

    說完轉身離去,而如夢等人鄙視的看了眼羅海天,亦追了上去。

    羅海天此時那股子腥檀之氣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噴了出來,面目猙獰的看著凌小小背影,咬緊牙齒,狠狠地踩了踩那被凌小小撕碎的紙張幾腳,撩起袖子擦了擦唇瓣的血跡:「凌小小,你別以為此事就此完了,你別忘了,現在我是府尹,這事情沒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有你好看的,到時候,你不要後悔。」他的聲音很響亮,只是凌小小的步子停都沒停一下。

    氣得羅海天狠狠地踢了那幾個辦事不力的衙役幾腳。

    羅海天瞧著凌小小的馬車漸行漸遠,他只感覺到,胸口有一樣東西,重重的堵在那裡,讓他悶悶地,漲漲地,澀澀的,酸酸的,痛痛的,令他想要大聲的喊叫出來,不過,他最想做的卻是哭。

    凌小小今日的所為,粉碎了他最後一絲期盼和奢望,此生,她再也不會回頭了,他再也不能擁有他了。

    縱使他耗費他全部的熱情,縱使他費盡心機,哪怕某一天,他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回頭了。

    她的心裡,已經完完全全的裝滿了那個男人,再也沒有他插足的餘地了,從此之後,她只認定那個男人是她的夫君,為他守身如玉,為他孕育子女。

    突然之間,羅海天覺得今日的陽光實在刺眼,刺得他雙目都無法睜開,他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都被抽乾了一般,再也沒有半點力氣,這一瞬間,他一連吐了幾口熱血,他甚至想,若是就這樣吐血而亡也是好的,那樣說不定凌小小偶爾還會記得有一個男人曾經為了他傷心地死去。

    羅海天感覺到,自己的心空了,自己的人空了……所有的一切都空了,沒有了,沒有了一切……

    而四周的衙役都瞧著失魂落魄的羅海天,不敢上前,這一刻的羅海天,實在太嚇人了,就像是一隻被掏干的木偶一般,那身上點點紅色的血跡,映襯的他的臉色毫無血色,整個人蒼白的可怕,就如同黑夜裡的遊魂,沒有絲毫的生命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海天忽然動了起來,面上居然透出了絲絲寒氣,凍得周圍的溫度立時降低了下來:凌小小,這是你逼我的!

    而此時,躲在角落裡帶著紗幔的女子,嘴角掛上了笑意:蠢豬,現在你該死心了吧!也只有你這樣的豬,才會相信凌小小這個狡猾的女子會與你交易!活該被氣得吐血!

    「不過,這樣更好!」女子的面上佈滿得意的笑:「愛得深,恨的越深,傷的越重,報復起來的越重,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女子喃喃自語,望了一眼羅海天,對他的淒慘沒有絲毫的同情,有的只是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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