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分析 文 / 子一十四
早上離家歡天喜地，晚上歸家垂頭喪氣。
有人說，人生就是要大起大落，這樣才頗為刺激，但是一天內這麼個起伏，還是刺激過了頭些。
唐燁和唐高林並沒早早返家，到了下班點，唐燁還得衝著員工們說一大堆前景光明的睜眼瞎話，不能讓員工們確認車行剛開張就開不下去了，軍心可是萬萬不能動搖的…
最後，終於成功的讓員工們半信半疑的走了，但掌櫃的就不好糊弄了，唐燁和唐高林只能安撫，說是晚上大家都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兒一早再說…
然後，掌櫃的又叫賬房舀了一大疊未支付的賬單給唐燁，暗示說即便車馬行開不走了，也不能賴賬的，唐家李家都是有鋪子在經營的人呢…
等放學了的李真跑到車馬行來的時候，唐燁才驚覺時間不早了，便簡單收拾了一下，再度空泛的安慰了一下掌櫃的，又叮囑住在車馬行的小廝守好門，方跟著老爹和老公返家。
回家後，唐王氏、唐蜜和三牛、四牛也都結束營業到家了。
大家皆相對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還是唐蜜率先出聲，「姐夫，姐姐，今天菜鋪子和搾汁鋪生意都好呢…」
唐燁沖唐蜜笑了笑，道：「辛苦你了。」
古人的孩子就是早當家，唐蜜如今已經能照看兩家店了，擱在後世，誰信啊…
也不知人進化到後來是怎麼了，難道是笀命越長，這脫奶期就得越長？…
姐妹倆說完這兩句話，屋子裡又沉默了下來，這兩鋪子生意再好，也填補不了車馬行的損失。
「先吃飯吧，天塌下來也得先填飽了肚子先。」唐燁見氣氛很凝重，努力沖大夥兒笑了笑。
「我去做飯。」唐蜜忙站了起來，四牛也急忙跟上，「俺去燒火。」
唐燁本想去廚房透透氣的，如此一來也只好繼續承受低氣壓。
「雅朗爺怎麼說？」半響，李真才問道。
「沒派人來。」唐燁道，「他怕也給弄暈了，也許明兒一早就會派人來。」
「四爺怎麼說？」唐王氏問道，「不是說車馬行過給四爺嘛？」
「今天還沒去衙門辦手續，四爺處也沒派人來。」唐燁回答道。
「依我說，別想了，關了吧。」一直沉默的唐高林開口了。
「唉…」唐王氏一聲歎息。
李真看了看唐燁道：「葉子，要不就關了吧，做生意本來就求的是財…」
唐燁心想，是啊，做生意本來就求的是財，九王爺再有錢，應該也不會砸錢給自己樹敵吧？是的，自己沒資格當九王爺的敵人，但如果是同是統治階層的雅朗和四爺呢？雖然他們在統治階級的最底層，但九王爺應該也不會如此的肆意吧？
唐燁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真道：「問題是，如果昨兒將車馬行過戶了，這事鬧出去，是九王爺不地道，但如果明兒才過戶，那可就是兩位爺和九王爺打擂台了，他們怕沒那膽子給自己頭上弄個不佔理的帽子帶…」
「關了，明兒就關了。」唐高林再次道。
「今兒熱熱鬧鬧的開張，明兒就關門，日後咱們還怎麼在京裡混啊…」唐燁還是心有不甘。
「多虧了對方是九王爺，應該沒人笑話咱們的。」唐高林道。
「是啊，沒準還會同情咱們呢。」唐王氏是夫唱婦隨。
最後，唐家人商議的結果就是明天和雅朗、四爺碰頭後啟動關門程序。
等唐高林他們走後，唐燁對李真苦笑道：「我還真成敗家媳婦了。」
「這是天災，不管你的事。」李真擁住唐燁安慰道，「再說了，這房子咱們能保住的，馬車行的東西轉手賣了也能換些錢，不算血本無歸。」
「九王爺為什麼要針對我啊？」唐燁幽幽道：「我到底是哪兒招惹他了？先是不准我和你成親，然後成親沒兩天又要給你塞小妾，然後又這樣不計較本錢的打壓我張羅的生意，我到底哪兒得罪他了？如果說他給你塞小妾讓他對我非常不滿，可之前呢？我見都沒見到過他本人，他怎麼就不准我和你成親呢？還有十四王爺，也是冷不丁的叫咱們婚禮取消，雖然最後在你的哀求下他改主意了，可是一開頭他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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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啊，蔬菜鋪子和搾汁店不還好好的嘛…」李真支吾了半天，道，九王爺一見面就不許自己娶唐燁，這事的確沒法解釋，只好不解釋。
「是啊，九王爺怎麼光打壓車馬行呢？他到底發的是哪門子瘋啊？」唐燁頓了頓，也很是不解。
「也許九王爺就是湊巧想起來了要做這生意，就是湊巧想造勢，乾脆免費讓大家乘車，有時候他就是巧啊，不見得是針對咱們…」李真拍了拍唐燁的後背道。
「有這麼巧的事？」唐燁不相信，「你以為寫書呢？」
「世上巧的事多了去了，那俺怎麼就偏偏遇到爹了，怎麼俺到了你家，朝廷偏偏就開學堂了，怎麼十四王爺就偏偏去西北了，怎麼十四王爺就偏偏要提攜俺了…這不都很巧嘛，再說了，咱們家的其他鋪子怎麼好好的呢？」李真越說越覺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肯定是湊巧，真的，一定是湊巧，咱們冤枉九王爺了。」
「是嘛？」唐燁抱著一絲希翼問道。
「肯定是。」李真說的?鏘有力，要不然解釋不通啊。
「那如果是這樣，咱們的鋪子倒沒必要關了，不過，這段時間的資金可得好好想想。」唐燁想了想，決定信李真一次。
「明天問問兩位爺，如果他們也這麼認為，那就不關。」李真還是比較謹慎的。
「好，我現在就開始想，怎麼熬過這段時間。」唐燁瞬間又恢復了點力氣，但願一切如李真所想。
「俺陪你想。」李真樂呵呵道。
「今天沒作業？」唐燁問道。
李真一下垮了臉，「俺還沒做作業呢…」
雖然李真熬夜了，但第二天不用唐燁叫，就自己爬了起來，「葉子，想到法子沒？雅朗爺和四爺待會兒怕得派人來了，如果俺去上學了，你就好好和他們說，知道吧，別急。」
「倒是想了一法子，不過，這事需要雅朗幫忙。」唐燁聯想起後世公交車車身上印的五花八門的廣告，準備有償給期刊宣傳宣傳，如果不是馬車太小了，唐燁還打算雇一個人專門在車上來個活人表演廣告秀呢…
「葉子，期刊不賺錢呢。」李真聽後沉吟了片刻道，「不如找飯館吧…」
「嗯，我再想想。」唐燁從善如流，雖然唐燁不認為是在占雅朗便宜，要知道在後世，廣告的作用可是巨大的，就像肯德基和麥當勞，在美國是麥當勞火，可在中國就倒了個個，肯德基更出名，無他，因為肯德基進入中國的時間早，廣告打的早…
當雅朗和弘歷聽了唐燁所說的李真的分析以及她的應對措施後，兩人皆面面相覷，李真的分析從邏輯上來講是沒問題的，是嚴密的，可是，凡事皆有例外不是？再說了，李真所有的分析皆是基於自身乃一雙親皆過世的平民，這分析出來的結論想不偏差都難…
不過嘛，唐燁基於李真的分析所思考出的應對措施倒是有點操作性，如果有商家投銀子，那麼至少就能支撐下去，弘歷決定再去和九王爺簽個補充條款，必須要加個期限，否則那不沒完沒了了…
那麼關鍵的問題在於，商家給的所謂廣告費能支撐整個車馬行嘛？
弘歷沒多的閒錢，唐家也不富裕，雅朗倒是不缺錢，但卻不想掏銀子礙九王爺的眼…
「咱們不是一共有16輛馬車嘛，公共馬車是8倆，其餘8倆是用來拉散客的，如今這拉散客的馬車倒可以跑近郊路線，反正咱們昨天只造了公共馬車的勢。」唐燁道：「九王爺如果不是針對我們的車馬行，那麼他是肯定不會插手近郊路線的…」
唐燁前世可是沒少跑農村，知道越是偏遠的地方，車次越少，那人反而越擠，如今雖然沒農民工，但京城附近的城鎮來京趕集的也不少，就算不多，一個馬車才能裝幾個人？肯定會滿載…
弘歷一聽，心想，這可不行，如果九伯跟著插手了近郊線路，那不就表明九伯就是針對李家這個車馬行嘛，那這賣肥腸的肯定就會堅持關門大吉了，而且，也不知道跑近郊路線算不算違規呢？這些都得和九伯再好好商議商議，唉，打個賭都不讓人省心啊…
於是弘歷便沒採納唐燁的意見，而是道：「近郊路線啊，這個以後再說吧，暫時先別動…今兒先去衙門將手續辦了吧，過戶到爺的一奴才名下，免得你爹娘非逼著你關門。」
「要過戶啊？」唐燁探究的問道。
「不是說好了要過戶的嘛。」弘歷滿不在乎道。
「那個，萬一九王爺怪罪到四爺你的頭上…」唐燁想了想，還是出言提醒了，雅朗和這個四爺可幫了自己一家不少忙，他們沒想到的地方，自己該提醒還得提醒一下…
「他的奴才和他繞了好幾道彎呢，九王爺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雅朗插話了，「那個就先在一兩馬車上印期刊圖案吧，價錢嘛，讓下面的人去商量，至於其他的馬車，就交給四爺負責了，你就不用管了。」
唐燁和弘歷同時張大嘴巴「啊」了出來…
「怎麼，四爺你有意見？」雅朗斜睨著弘歷，語中帶了絲威脅，如果不是弘歷打這個賭，九王爺會這麼幹嘛…
「啊，啊，爺盡量…」弘歷頓了頓，道。
「什麼盡量啊，就這麼說定了。」雅朗一錘定音。
出得門後，弘歷沖雅朗道：「我上哪兒找那麼多商戶去？」
「你惹的事你就得負責了，公主不還在那嘛…」
「什麼叫我惹的事啊，是九伯先開的馬車行，我後打的賭好不好…」
「你要不打這個賭，九王爺會舀銀子砸死厚臉狐狸？」
「行，行，我負責，那個，你名下的鋪子多，幫我頂頂…」弘歷妥協了。
「你哥哥姐姐一大堆，我犯不著幫你。」雅朗沒好氣道…
「不幫我，幫厚臉狐狸啊…」
「你不是沒人找…」
「誰敢幫我？真當我皇阿瑪是吃素的啊」
「你提醒我了，期刊不能上，所有馬車全你負責…」
昨天打了草稿就困得不行，只好今天抽空改改，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