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三皇聖經 第十八章 走廊偶遇 文 / 肥劉

    更新時間：2012-10-08

    張毅皺了皺眉，沒想到現在的流氓竟然這麼囂張，在醫院裡面都敢如此明目張膽，於是快步走了上去。

    「你放開我，我跟你沒有關係了，請你不要來擾亂我的家庭好不好？」林月馨氣憤的甩了甩手臂，可那個中年男人卻依然死死的抓著她，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張毅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十分彆扭。難道說林月馨和這個中年人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麼？這個世界上的已經不存在純情女孩了麼？就連林月馨這樣的，都會去找援助交際？

    可是看這個中年男子的穿著，跟自己可以說是不相上下。不過張毅的衣服經常會清洗，雖然樣式很老土，但卻十分的乾淨。而這個中年人則不同，不但衣服破舊不堪，而且骯髒無比，簡直就像是在工地裡面幹了幾天活，從來沒有洗過一般。不光是他的衣服不洗，恐怕連他的頭髮也已經有半年以上沒有洗過了，不但髮型已經固定，還能夠看到一些噁心的顆粒。

    就算是找援助交際，也不應該找這樣的人吧？這交際是有了，但誰援助誰呢或者說這個中年人曾經是什麼大老闆，結果現在落魄了，所以被踹了？

    張毅一邊走，腦子裡一邊轉變著各種猜測和想法，不知不覺中已經走近了。

    「馨馨，你聽我說，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可以不？我保證這一次之後，我就再也不來煩你了。」中年男子伸出了一個手指頭，低聲下去的說道。

    張毅聽到這句話，頓時眉頭緊皺，心中不住的謾罵著。就你這操行樣，居然還好意思要一次？這才剛剛靠近就聞到了餿臭的味道，噁心都能噁心死人，還怎麼做？

    「你放開！我不相信你，最後一次的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可能再相信你！」林月馨急了，推了中年人一下，中年人向後退了兩步，才堪堪站穩。

    「媽的！你別給臉不要臉！」中年人被這一推之下，再也忍受不住了，一邊罵，一邊抬起手來就要打。

    結果他的手抬到半空，卻如何也放不下來了。回頭一看，便見到張毅一張冷峻的面容，一隻手穩穩抓住了他的胳膊。雖然張毅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壯漢，可是手勁卻不小，起碼中年人覺得自己好像被鐵鉗鉗住一般，動彈不得。

    「這是公共場合，你揚手的時候就不知道看看身後麼？差點打到我的臉。」張毅心底沒來由的感到憤怒，覺得林月馨並不像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可是眼前這一幕不由得讓他想歪。兩人雖然只是萍水相逢，可他依然感到很失望，還有一點點遺憾和怒意。

    雖然對於這種破事，張毅並不想插手，但是看著林月馨挨打，他也實在是看不下去，於是便在中年人舉手的那一刻，被他抓住了。

    「啊？對不起啊，我真沒看見……」中年人立刻換了一副嘴臉，低三下四的道歉。隨後，再度轉過頭去，將被張毅這個年輕人身上得來的憤怒全部釋放到了林月馨身上：「賤人，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給的，我他媽能生你，這恩德你永遠都報答不了！那老頭子來醫院，我就不信沒帶錢！既然用不上了，就他媽給我！」

    林月馨很是懼怕的向後退了退，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很委屈，很傷心。她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這擁有殘疾的家庭，更對自己的父親無比失望。

    聞言，張毅腦袋裡面有瞬間的短路，隨後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思想齷齪了，這無奈的社會，都給人灌輸了什麼想法。

    原來這個中年人是林月馨的父親，而且看這樣子，應該是林老爺子生了一個不孝子。這個混蛋玩意兒不管因為什麼，總之就是一個敗家子。

    「這位大哥，你還不放開我的手啊，我不是都道歉了麼？」中年男子再度回頭，依然是瞬間變成了低三下四的樣子。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欺軟怕硬。

    「什麼？大哥？」張毅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十分貝，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不但沒有放開手，甚至瞪著眼睛，喝道：「你多大歲數了？居然還管我叫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老？咒我死呢是不？」

    「啊？」中年人頓時失聲，自己這明顯是客套話，怎麼眼前這小子不但不吃這套，反而還急了？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也只好連忙賠笑著說道：「哈哈，大兄弟，是老兄我錯了，你放手吧，我身子骨不好，被你這麼攥著受不了啊。」

    張毅心中一陣鄙夷，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軟骨頭，一個堂堂大老爺們兒，說出話來卻是如此讓人看不起。

    「老兄？你是誰老兄啊？我認識你麼？誰讓你管我叫兄弟了？」張毅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樣的人如果不給點顏色的話，他永遠都不會長記性。

    不過林月馨就在一旁，當著她的面打她爸爸肯定說不過去，所以張毅也只能選擇用語言攻擊了。另外，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讓那中年人漸漸有些承受不住了。

    林父很是尷尬的咧了咧嘴，心中不由得罵道，難道自己走錯地方了麼？這裡是他媽的精神病院？怎麼出來這麼一號瘋子？

    「同志，我錯了……」心裡雖然生氣，可是他依然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繼續賠笑道。

    「同志？你才同志呢！你全家都……」張毅接著罵道，不過說到一半，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這要是連全家都罵了，那不是連林月馨也是算在內了麼。於是，冷冷一哼，將手一甩。

    林父次牙咧嘴的吸了口氣，用手揉了揉被抓的地方，覺得整條胳膊都失去知覺似的。不過他不敢報復，因為他這身子骨，根本就不夠張毅熱身的。

    「快他媽把錢拿來，我就要兩千。給我兩千，我以後跟你這不孝女就沒有任何瓜葛！」林父衝著一旁不住流淚的林月馨伸出了手，一臉猙獰的說道。

    林月馨的肩膀在不住的顫抖，不住的抽泣，眼淚化作一顆顆晶瑩的珍珠掉落在地上。無助、悲傷、憤怒、絕望、無奈等等各種滋味在她的心頭遊走。片刻之後，她好像決定了什麼，伸手拉開自己的包包，從裡面拿出了一疊錢，數也沒數的遞了過去。

    林父見到錢，眼睛一亮，伸手就去奪。可當他就要抓住那一疊百元大鈔的時候，林月馨的手忽然收了回去。剛要罵人，他才看到，原來是剛剛那個年輕人，抓著林月馨的手。

    「不要給他。」張毅淡淡的說道。

    林月馨低著頭，用力的搖了搖，堅持著將錢遞過去。可是張毅正抓著她的手，怎麼用力，她都沒有辦法挪動半分。

    「不要給他！」張毅的語氣變得堅定而冷厲，猶如凜冽的寒風一般：「雖然我不知道你家的事，但我肯定，永遠都沒有最後一次，只要你給他，他就還會繼續來要！」

    林月馨抽泣得更劇烈了，可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這是自己的父親呀。就算他是一個酒鬼，一個賭鬼，但歸根結底他都是自己的父親。有這樣的父親，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她又何嘗不知道，給了一次就會有下一次，永遠不會停止，但是又能如何？

    林父用惡毒的眼神看了看林月馨，又看了看張毅。忽然間一把抓了過去，將女兒手中的錢全都搶到了手。陰笑著看了看手中褶皺的百元鈔，罵道：「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家的事？操！」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張毅身形一動，一把抓住了林父的手。這一次，他沒有絲毫保留，瞬間讓林父有一種手臂斷開的錯覺，吃痛的喊了一聲。

    「把錢留下！」張毅的聲音由於從萬年冰窟裡面傳來的一般，充滿著森冷的氣息。然而這種冷意，卻絲毫無法掩蓋他內心的憤怒。

    林父咧著嘴，雖然疼的他幾乎暈倒，但是卻依然沒有放手。可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強烈的氣息，也讓他一陣哆嗦。

    「媽的……這……這是我的家事，你鬆手！」林父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只要是與錢掛鉤了，那麼他才不怕得罪張毅。他現在需要錢，十分需要錢。除了爛賭成性，嗜酒如命。現在他又多了一個新的毛病，那就是『毒』！上次從女兒那裡搾來的錢已經花光了，所以這筆錢他必須要弄到手。

    「你的意思是不放？」張毅瞇起雙眼，聲音更加冰冷刺骨。

    「操！你他媽管不著！」林父不但沒有放手，另一隻手更是死死的抓住那疊錢，生怕被人搶走。

    張毅怒了，徹底的怒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林月馨的哭聲，徹底讓他失去控制。一把掐住林父的脖子，抬起手來就要打。

    「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母已經站在一旁，雙目含淚，絕望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