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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吃 文 / 瑾琴

    沈雅進宮的時候,太過匆忙,沒來得及用早膳,這會兒餓的是前胸貼後背了。

    抱著肚子歪躺在床上,看著冬春忙碌收拾帶了的衣物首飾,不禁感歎冬春賢惠。包包裡雪球悄悄地探出身來,見沈雅有氣無力的模樣,湊上前來,朝她的手舔了兩口。

    沈雅被小傢伙弄得癢極,咯咯咯地抱起它笑了起來。

    冬春聞聲驚異地轉頭,就見自家小姐抱著肚子可憐兮兮的模樣,旁邊一隻通體雪白的寵物趴在沈雅胸口處,同樣可憐兮兮地搖晃尾巴看著她。

    見到一主一寵皆是這副餓慘了模樣,冬春額頭頓時出現三條黑線。

    「小姐,午膳還要一會兒,您先忍忍吧。」冬春哭笑不得地對床上的一人一獸無奈道。

    「好餓啊…」沈雅蜷縮著身子,餓的受不了。這具身體的胃不是特別好,稍微一餓就會犯疼。沈雅雖是大夫,卻沒把這小小的胃病當回事,只在平時飲食方面稍加注意,並不另外喝藥調理。平日裡她起居都比較規律,每日都會用早膳,唯獨今日走的匆忙,啥也沒吃,胃裡空蕩蕩的難受。

    冬春見沈雅實在餓得有氣無力,有些看不下去,放下東西對沈雅道:「要不奴婢去向爾姑姑要些吃的?」

    沈雅聞言,眼睛一亮,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

    「好啊好啊。冬春最好了。」

    見沈雅這副高興的模樣,冬春忍不住抿唇一笑,擱下手裡的活,對沈雅道了句:「小姐等一下,冬春去去就來。」便轉身出了房間。

    「你那丫頭倒是對你忠心。」房間裡,突然出現一陣戲謔的笑聲,沈雅不以為意,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抬頭對著空氣淡淡道:「還不出來。」

    話剛落,就見一身穿白袍的男子,從房梁處飛了下來。

    來人,竟是北下。

    「你怎麼來了,吳昊呢?」沈雅進屋的時候,雪球就提醒她屋子有人,根據雪球的反應,沈雅斷定此人應該是沈雅的熟人,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吳昊,沒想到來的竟是北下。

    「我來給主子傳遞消息。」北下笑瞇瞇地搬了張椅子,老神遊哉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後一臉享受地咂咂嘴,說道。

    沈雅聞言,心裡一緊,難道吳昊心裡已經有打算了?

    「他怎麼說?」沈雅想到這,有些緊張地追問。

    「這段時間,可以研究研究你所說的假死藥,等時機一到,他會帶你離開端府。」北下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何,沈雅從他眼裡看到了一抹嘲諷,與對她的厭惡。

    對,是厭惡!

    北下,為何說這話的時候,會是這樣一副表情?難道,吳昊帶她離開,惹得他很不滿?

    沈雅或許不知道,吳昊一句簡簡單單地帶她離開端府,要打亂天機閣多少已經部署好的計劃,讓天機閣遭遇多大的損失,甚至,與朝廷作對,不,應該說與七皇子趙瑾作對,要擔多大的風險。這些她都不知道。

    因為她,還要讓原本是兄弟的兩人,反目。

    這便是北下為何會討厭沈雅的原因。

    他覺得,閣主對這個女人,太過了。像對待以前那些女子一般,隨便玩玩也就罷了,沒想到閣主這次居然來真的,甚至不惜要與七皇子作對。兩人原本是同門師兄弟,更都是當朝皇帝的…為了一個女人,太不值!

    眉毛微微皺起,她原本還想說什麼,卻聽見外面傳來冬春興高采烈的聲音:「小姐,奴婢給你要來好些吃的,你快起來看看。」

    沈雅聞聲,心裡一驚,轉頭朝北下方向看去,卻不想屋子裡哪還有北下的影子,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沈雅趿了鞋,站起來,朝外殿走去。只見冬春手裡端了一個盤子,笑嘻嘻地從外面走進來。

    「小姐,快看,這都是你愛吃的糕點。」將一盤盤糕點放在桌上,冬春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沈雅肚子餓確實不假,所以看到有吃的,自然高興。她上前給冬春一個大大的熊抱:「冬春,謝謝你。」

    說完,便坐下,拿起糕點,就著茶水,狼吞虎嚥起來。這宮裡的糕點,就是精緻好吃。沈雅惡狠狠地吃了三四塊綠豆糕,才感覺胃稍微舒服些。

    冬春看著這般狼吞虎嚥的沈雅,嘴角揚起個大大的笑容,笑容裡透著滿足。

    「冬春你也沒吃早膳吧,來來來,坐下,與我一起吃。」沈雅將一旁的冬春拉著坐下,捻了一塊糕點,遞給她。

    冬春深知沈雅脾性,倒也不拒絕,小口小口吃起來。

    「對了,你這糕點是問誰要的?」沈雅嘴裡塞滿糕點,含糊不清道。

    冬春嚥下口中糕點,「是玉溪姐姐,小姐在與太后娘娘談話時,玉溪姐姐來找過奴婢,說以後小姐的起居由她負責,若是有什麼事,儘管找她。」

    恩?玉溪?就是那個一開始見到她,就好奇地將她全身上下打量個遍的女子。不知為何,沈雅總覺得那女子,不像一般的宮女。無論是在容貌氣質上,都感覺比一般的宮女勝上數倍。

    「小姐,太后有沒有與你說,咱們要住到什麼才能回去啊?」冬春好奇,忍不住問。

    沈雅聞言,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糕點,搖搖頭。

    太后的病,她心裡其實很清楚,心腦血管疾病,病因來源——憂思太多。太后深居宮中,常年吃齋禮佛,缺少運動,身體安逸,加上最近心情不佳,操心過多,血管脈絡就會出現問題。內經上說的形樂志苦,病生於脈。就是這個道理。

    與血脈有關的慢性疾病,病因都可歸結為四個字:形樂志苦。一般來說,血藏於肝,從肝臟入手調理,配合運動,血與血管的病症同時調養,心腦血管疾病是可以康復的。

    這從肝臟入手調理倒是容易,只是該如何說服太后多出去運動,最好是能運動到微微出汗,就是個難題。

    現代子女,只要條件允許,會駕著老人,強迫他出去走路。難不成,她也用強的?太后安逸慣了,會願意多出去走走麼?

    另外,前朝之事,一日不解決,太后一日不得安寧,每日憂思,病能好才怪!

    哎…沈雅一想到這,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小姐,小姐?」冬春見沈雅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是不是她說錯什麼話了,為何小姐看上去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沈雅回過神,朝冬春苦笑一聲,搖搖頭:「不清楚,估計日子不會短。」

    「啊?」冬春吃驚地張大嘴,她還以為只要個兩三天就成了呢。太后為何要讓小姐在宮中住那麼長時間呢。

    見到冬春嘴巴吃驚地張大,沈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這個丫頭可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她隨便胡謅的話,她也信。

    不過…

    沈雅雙眼微微瞇起:太后的意思,她暫時還弄不明白,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她不能再這宮中白白耗著,她必須盡早出宮,為離開端府早做準備。

    眼下的情況,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得好好想想,該如何做,才能讓太后的病情有所好轉,只要有所好轉,她便可以請辭離開。

    太后給沈雅安排的這間屋子很寬敞,分外殿與內殿,中間隔了一扇珠子竄起的簾子,很是精緻。隔著簾子,也可以看清外殿的情況。

    沈雅用完一些糕點,便進內殿,伏案寫東西。

    冬春依舊忙著收拾包袱裡的東西。走的太急,並未帶太多東西,索性宮裡什麼都不缺,冬春倒也不用因此操心。

    包袱裡除了沈雅的衣物首飾,還有侯夫人給的一盒應急之物。冬春是個丫鬟,自然不敢隨便打開觀看其中到底是什麼,便拿著盒子走進內屋,將其放在沈雅的梳妝台上,她以為,那會是一盒首飾。

    沈雅那時候正伏在案上,絞盡腦汁想著該用什麼辦法,醫治太后的病,神情專注,所以沒注意冬春將那盒子放在梳妝台上。

    直到她寫完伸了個懶腰,抬頭見冬春坐在錦敦上,支著頷發呆,才想起已經過去不少時辰。

    「冬春,什麼時候了?」透過窗戶往外看去,時候不早了。

    「快到晌午了,估摸著該用午膳了。」冬春笑呵呵地從錦敦上站起來,見沈雅面前的案上一張紙上密密麻麻寫了好些字,忍不住好奇地問:「小姐,你寫的是什麼呀?」

    「這個啊?小姐在編故事呢。」沈雅將那宣紙拿起來,朝上面吹了口氣,等墨跡差不多干了,才放下。

    「故事?」冬春不解。

    「嘿嘿。」沈雅神秘一笑,從書桌前站起來,用手捶了捶腰,「就是些趣事,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應該用午膳了吧,出去看看,咱們還沒人來送飯,你家小姐我餓了。」

    冬春一聽沈雅說又餓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才吃了沒多久的東西,這麼快又餓了?小姐果然是個能吃的。

    剛起身,就聽見屋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後便見三四個宮女,提著食盒,進到沈雅的房間。

    「端姑娘在嗎?奴婢奉了玉溪姐姐之命,來給端姑娘送飯。」

    沈雅一見來人,與冬春對視一眼:說曹操,曹操就到。

    冬春機靈,趕忙迎了出去,十分感激地將食盒接過。幾個宮女福了福,便躬身告退了。

    沈雅剛才動腦子寫故事,這會兒肚子早餓了,見宮女們送了吃的過來,趕忙跑過去,端了椅子坐下,就等著開飯。

    「小姐,你慢點吃,小心噎著。」

    冬春憋著笑,看著沈雅較之剛才更恐怖的吃香,好心提醒道。

    「知道了。」沈雅也心知吃飯太快,對腸胃不好,聞冬春提醒,手中的筷子也慢了下來。沒辦法,這皇宮的飯菜實在太好吃了,她又餓極,忍不住就吃快了。

    午膳過後,太后要有一個時辰午休。

    爾姑姑過來告知沈雅,呆會太后午休完後,請她過去聊聊,順便為她把把脈,看看這病要怎麼醫治。

    沈雅欣然應允。

    轉頭看了一眼書案上,那幾張寫滿了字的紙張,沈雅微微一笑,呆會,就要靠你們了。

    沈雅進宮的事情,知者甚少。就連端府侯爺,端景,也是下了朝才知道的。

    端景知道後,若有所思了很長時間。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化莫測,就連呆在他身邊很長時間的天藏,一時間也猜不透端侯此刻在想什麼。

    同樣,宮裡知道沈雅進宮的也沒幾個。這其中,也包括趙瑾。

    趙瑾一大早命人準備好車馬,原本打算進宮見皇帝。

    半途被急匆匆跑來的阮華耽擱。

    「侯爺,不好了,老修不見了。」

    趙瑾聞言,淡漠的臉上,微微皺了起眉。

    「怎麼回事?」聲音平靜無波,阮華卻知道這是爺生氣的前兆。

    吞了吞口水,阮華將神醫給他的一封信,交給趙瑾。

    接過信,趙瑾從容打開,目光迅速掃了一眼:寥寥幾個字。大意是他去陸家村尋找那被他無意中發現的金礦。

    收起信,趙瑾眉頭稍微緩了緩。

    阮華見此,心裡一鬆。幸好不是什麼大事。爺沒生氣就好。

    「跟我進宮一趟。」趙瑾將信收好,淡淡掃了眼旁邊的阮華,道。

    「是。」阮華領命,與趙瑾一起出了王爺,往皇宮方向而去。

    皇宮「七哥,你來了?」八皇子趙琰上完早課,便進宮來請安。前日裡聽聞太后身體不好,這幾日每日都會去探望。剛巧在路上碰到趙瑾,高興地湊過來。

    「嗯。」趙瑾看到趙琰,臉色稍緩,朝他點點頭。說完,淡淡瞥了一眼八皇子身後的兩個僕從,神思一動,面上依舊沒有表情:「端家三子呢?」

    「你說端琰嗎?我見他今日神思恍惚,悶悶不樂的,便讓他先回去了。」八皇子聽趙瑾這麼問,毫不在意道。

    「神思恍惚?」

    「是啊,也不知怎麼回事?端琰一向認真,今日上早課,老是出差錯,夫子喊他起來回答問題,都回錯了。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八皇子一想到今日清晨在書院發生的事情,不禁納悶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瑾聞他這麼說,目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一隻手輕輕撫了撫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不知為何,隱隱地,他覺得端琰的反常,與沈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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