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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豪格稱帝 二次入關(三) 文 / 傲骨鐵心

    那祝文是範文程和鮑承先合撰,放在後世就是娘們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壇下親王貝勒百官們跪得腿都酸了,才等到豪格將這篇又臭又長的祝文宣讀完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濟爾哈朗不失時機的率眾大呼。

    豪格很是享受這三呼萬歲聲,他面帶微笑朝百官抬手道:「平身。」掃視眾人一眼後,又揚聲道:「諸貝勒大臣屢次上表勸進,朕思之再三,也拒之再三,恐妄自尊大,上天降罪,是以躊躇不決,朕何德何能能當這皇帝?」

    濟爾哈朗忙道:「傳國玉璽歸我大清,皇上登基稱帝理所當然,也實屬天命所歸,神意昭然,請皇上萬勿謙辭。」

    眾親王貝勒大臣不管是真心還是假心,都是齊聲道:「請皇上稱帝即位,我等盟誓效忠!」

    豪格遂點頭道:「你們既然都這樣想,朕不好再堅辭了。」

    眾人又齊呼道:「皇上聖明,天下之福!鴻名偉業,名揚天下!」

    豪格心情大好,笑道:「從今後以後,我大金正式建國號為大清,朕將兢兢業業,克興祖父、父親基業,但願八旗軍民上下一心,揚我大清國威!」

    眾人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下來,豪格便開始追封他的祖宗八代,始祖猛特穆為澤王,高祖福滿為慶王,曾祖覺昌安為昌王,祖父塔克世為福王。努爾哈赤為承天廣運聖德神功肇紀立極仁孝武皇帝,廟號太祖。洪太為應天興國弘德彰武寬溫仁聖睿孝敬敏昭定皇帝,廟號太宗。追封努爾哈赤愛妻,豪格生母為太祖孝慈高皇后。追封額亦都為弘毅公,費英東為直義公,靈位入太廟配享。然後是頒布大赦令,除謀逆案犯,一律釋放。

    贊禮官隨後宣佈大金正式改元大清,豪格登上設在天壇上的御座,全場萬歲聲響成一片,所有人都跪下參拜。

    豪格走下天壇進了事先搭好的席棚中,在帷帳寶座上坐了,百官依次入座。豪格將祭品親自分給百官,隨即回崇政殿受尊號

    崇德殿的規模也比先前汗王宮的議政大殿小得多,沒辦法,誰讓明軍把瀋陽搶了個底朝天,又燒了乾乾淨淨呢,眼下這瀋陽城除了城牆外,全部都是新建,豪格就是有心建得好些,也是囊中羞澀,拿不出那麼多銀子裡。好在這崇德殿現在是裡外粉飾一新,看著也是精神氣派,很有新朝氣象。

    在導引官引領下,豪格由大殿正面拾階登殿,邁上堂陛,入坐金交椅,百官仍分左右兩班站立。登時樂聲大作,贊禮官高呼:「跪!叩!」百官行叩首禮。

    贊禮官又呼:「跪!」

    百官行三叩九拜大禮,濟爾哈朗與科爾沁親王巴達禮、多鐸與德格類雙雙從左邊班列中站出,岳托與額哲、李永芳與佟國賴雙雙從右邊班列中站出,兩人合捧一枚皇帝御用之寶,上前跪獻。

    豪格含笑示意接過,卻發現那兩個身著明國官員服飾的朝鮮使臣立而不跪,一人負手挺胸踱步不止,一人滿臉的冷笑,就好像眼前的獻寶大典是猴戲一般。

    與這兩使臣不同,入金督領朝鮮火器兵的都護官樸萬德和宋承憲卻是一臉畏服和崇敬之色。顯然,這兩員帶兵的朝鮮武官和為使臣的朝鮮文官對滿清的認知不同。

    被人當猴看,豪格自然不爽,想到英額爾岱使團在朝鮮的遭遇,不由火氣上來了,等到太監將玉璽收好後,猛的大聲喝問那兩個朝鮮使臣:「你倆好大的膽子,敢在朕的登基大典如此無禮,你道朕的八旗大軍滅不了爾朝鮮小邦嗎!還不給朕跪下!」

    那冷笑的朝鮮使臣聽了豪格這話,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們跪的是大明天朝上國,豈是爾等女真蠻夷小邦?」

    豪格拍案而起:「住口,我大清族號現已改為滿州,豈是女真!」

    「改個名字就不是蠻夷了嗎?說來這女真到底是入主中原過,比起這什麼從未聽聞的滿州倒還要叫人好記些。」那朝鮮使臣不懼豪格,臉上譏諷之色根本不掩。

    豪格氣得直哆嗦:「你是何人?」

    那朝鮮使臣昂首答道:「我乃大明藩屬朝鮮國使臣崔鳴吉!」又指著另一使臣道:「他是副使李承哲。」

    「好你個崔鳴吉,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豪格雖得範文程教誨,又以父親洪太為楷模,想做這滿州的開國皇帝,但畢竟仍是青年人,被崔鳴吉當著滿殿文武如此羞辱,哪裡還忍得住,脫口便要召侍衛將朝鮮使臣拖出去斬了。

    殿下的範文程見勢不妙,忙越班上前道:「皇上,今日是你登基的吉日,我大清皇帝胸懷天下,豈能和他朝鮮小邦使臣一般計較!」

    被範文程這麼一提醒,豪格頓時冷靜下來,自古可沒有帝王登基之日見血的,當下忍住心中的怒氣,緩一緩面色,問那崔鳴吉道:「今日是朕的吉日,你們倨傲無禮,是要藐視朕麼?」

    說完不待朝鮮使臣答話,便揮手道:「取朕大寶來!」

    兩個小太監忙抬著一個碩大的紫檀寶龕上來,揭開明黃裹袱,豪格伸手取出一方玉印,眾人眼前登時閃起一道柔潤的白光,那玉印方圓四寸,上紐有五條龍交繞在一起,一角上鑲著黃金。

    豪格將玉璽拿在手中,朝那兩朝鮮使臣一揚,冷笑道:「你倆好生看看,這是什麼?」

    副使李承哲看著那玉璽怔了半晌,點頭道:「不錯,是那顆傳國玉璽。」

    見對方還沒有無賴到不承認傳國玉璽,豪格不由得意起來,道:「此確是那顆用和氏璧做成的天下共寶,秦以後歷代帝王都以得此璽為符應。如今它在朕手裡,天命所歸,朕自該擁有四海,如何算是什麼蠻夷小邦?」

    聽了這話,崔鳴吉卻是不以為然,反駁道:「說什麼天命所歸?此玉璽來路不明,大可懷疑。當年元順帝敗棄中原,攜玉璽北逃大漠,崩於應昌府,此璽不知去向。什麼二百多年後牧羊人獻寶,完全是無稽之談,誰知這玉璽是真是假。」

    見這崔鳴吉竟然懷疑傳國玉璽的真假,豪格真是氣得怒了,「不管是如何得到,這上面『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篆文,自然應在朕身上,斷無可疑。」

    崔鳴吉哈哈一笑:「那八個字有什麼神奇?不過是秦相李斯篆書,咸陽玉工王孫壽雕琢,豈能昭示上天之意?當真可笑!」

    範文程見再讓朝鮮使臣說下去,這登基大典就成了笑話了,沒看那結蒙古外藩的貝勒們正竊竊私語麼,忙上前對崔鳴吉說道:「你們朝鮮視大明為天朝,歲歲進貢;視我大清為蠻夷,不放在眼裡,其實錯看了天命。朱元璋在金陵稱帝,建元大明,將元順帝逼逃蒙古草原,派遣大將徐達深入漠北,想要得到這方傳國璽,最終卻空手而返。若天命應在大明,如何應驗?若說不應在我大清,為何二百年後,為我大清皇帝所得!」

    「這」

    崔鳴吉一時語塞,囁嚅難言,天朝大明確是沒有得到傳國玉璽,此事沒法反駁。

    範文程見將住崔鳴吉,心下得意,又道:「你們朝鮮使節往來中原,漢人歷史自然詳知。總從有傳國玉璽之日起,歷朝更迭無不以此為符應,昭告天下,據此名正言順地擁有四海。大明立朝至今已二百餘年,何曾一刻用過傳國玉璽?這麼多年竟是冒名僭越了。你們自家沒有見識,卻顛倒黑白,渾說一起,自以為奉的是什麼正統,實在令人笑破口了。古人云: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天下者乃是天下人的天下,不為一姓一家獨有,所謂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匹夫有大德,可為天子;天子若無德,可為獨夫。就以遼東來說,當年的遼國也是由夷狄而為天子;大金國滅了遼國,南下攻宋而有中原;元朝由北夷混一金宋而有天下,自古英雄不怕出身低賤,只怕德才不足以服人。」

    崔鳴吉無法反駁範文程所言,只得沉默不語,心中卻是一萬個也不願稱這蠻夷為什麼大清朝的。

    豪格見崔鳴吉神色仍是對自己不恭,知他們是仗著旅順、皮島明軍,以為大清已衰,這才不再恭順。心中微哼一聲,起身站起,抬腳向前走了幾步,爾後揚聲道:「天聰八年,我先汗遠征蒙古,明軍趁我大軍盡出,渡海而來趁虛而入,佔我都城,殺我百姓,毀我祖陵,此等行徑無異宵小鼠類!請問朝鮮使臣,你們口中的大明天朝可敢與我大清八旗主力正面一戰?!」

    崔鳴吉沉默不語,明軍偷襲瀋陽成功後卻是盡棄已經收復的遼南諸地,只守旅順一地,三年來可未曾再與八旗一戰,明弱金強的局面並未因瀋陽陷落得以改變。八旗滿萬不可敵的神話也沒有被任何一方打破。

    「朕自先汗手中接過汗位,無一ri不思為瀋陽遇難軍民報仇,三年勵精圖治,總算是恢復國家元氣,今日登基稱帝,朕非是為了虛名,乃是為了正我滿州之名!好叫你朝鮮小邦知曉,朕已決定親率大軍征明,屆時爾朝鮮小邦須往那紫禁城來賀我大清滿州偉業!看看我大清到底是天朝上國還是蠻夷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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