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百六十六，反目 文 / 思無澀
二百六十六，反目
「這是佛家寶物，你想幹什麼？」十公主雖然信任黃語，卻不無戒備，頗為警惕地說道，她知道黃語看到了她手指間的沙粒。
「幹什麼用的？」黃語問道，只是好奇。
「你我敵對之時自然會讓你見識到。」對於黃語這話，十公主多少有些反感。
「哦，我只是好奇。去見見我們的女兒吧。」聽出了十公主的反感，趕緊笑笑說道，前面這人不再是之前那個十公主，黃語一時間還無法適應。
兩人踏上了回聖教的道路，十公主竟然忘記了如何召喚自己的坐騎，看來她的改變真的很徹底。黃語叫出了馬龍，兩人一起坐了上去，經歷了一個多月的飛行，終於回到了聖教那戰艦之中，這期間，黃語和十公主說過幾次話，一雙手便可數清，並非黃語不主動，而是十公主變得冷談之極，彷彿這世上已經沒有了她留戀在意的東西。
戰艦的一個房間內，十公主的分靈和黃語的分靈正陪著他們的女兒，而黃璐正在睡覺，黃語一進來，他的分靈便與他合而為一，十公主的分靈看著現在的十公主陷入了茫然狀態，兩人本是一個靈魂，只不過現在的十公主被毀滅之道清洗了一遍靈魂，不僅將整個靈魂清洗得適合發揮毀滅之道的威力，更將她的記憶洗去，同時將佛教的那些觀念灌輸進了她的靈魂，一種極為不人道的改造，如同殺死一個人一般，不過這正是毀滅之道的一種神奇應用。
「這是我的本體？為何我覺得如此陌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十公主分靈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不再是分靈，因為她的本體靈魂已經改變了。
「我感覺到你很熟悉，是我的一部分。」現在的十公主說道。
「你還記得怎麼收回自己的分靈嗎？」黃語問道，如果她忘記了，她的分靈是記得的，那麼完全有可能讓兩者的位置顛倒一下。
「忘記了……」現在的十公主說道。
黃語與十公主的分靈對視了一眼，眼光中的交流瞬間傳遞了無數遍，黃語覺得這是個契機，即便不讓十公主的分靈佔據主導，也可以讓十公主恢復一點當日的記憶，不管結果如何，黃語都覺得這件事值得做。不過難度頗大，且不說現在的十公主實力如何，即便是之前的十公主，黃語想要拿下她而不傷到她也破難，更何況現在掌握著天道力的十公主有著那粒沙粒加強，黃語真不敢說能將其擊敗。
「你剛才也看到了，之前那個和我融合的是我的分靈，而她是你的分靈，然而你現在沒有了恢復的記憶，靈魂也改變了很多，也就是說她現在是一個獨立的生命，你不可以勉強她做任何事情。」黃語說道，使用了一絲道力，首先他要保證十公主的分靈安全。
「你說的我們的女兒呢？」現在的十公主沒有回答，而是問起了他們的女兒。
「她睡著了，你看看就可以了，不要打攪她。」十公主的分靈明白黃語的想法，畢竟她的記憶裡與黃語關係才是最近的，而那一個對視就讓她明白了黃語的某些想法，是以她如此戒備著說道。
輕輕走過去，十公主凝視著熟睡中的黃璐，眼中透出了無限溫柔，即便靈魂被清洗，改造了，靈魂深處的某種存在也不會因此改變，黃語覺察到了這一點，越發對他能令十公主恢復之事信心滿滿。
「果然像天使一樣。」十公主喃喃說道。
「你有何打算？」黃語問道。
「她就是這女孩的母親，我是我。」現在的十公主不會主動恢復，不過似乎也承認了十公主分靈的地位。
「不過我要從她那裡拿走一件屬於我的東西。」現在的十公主話鋒一轉，凌厲之氣怵然而生。
「什麼？」十公主的分靈驚訝道，她身上只有靈魂屬於對方，難道現在她就要奪回？黃語聞言擋在了她與現在的十公主中間，一副戒備模樣，現在十公主的分靈很脆弱，還要照顧黃璐，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絕對會對黃璐的成長造成一定影響。
「我的記憶，準確來說是我之前的記憶。」不冷不熱的話裡透著堅決。
「那豈不是要拿回她的靈魂，與殺了她有何分別！」
「不會殺了她的，只是她會變成一個呆子而已，基本的生活還是可以自理的。」現在的十公主說道。
「佛教講究人人平等，你如今這句話簡直就是叛教忤逆之言！」十公主之前也研究過某些佛教的典籍，所以現在的分靈知道很多佛理。
「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拿回來有何不可？」現在的十公主溫文爾雅，然而語言犀利，鋒芒畢露。
「不行！」黃語說道，言語之間的較量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途徑，即便是自己擁有語之道力，對方不接受自己的「協議」，而自己又不想或者不能命令對方，那麼便只有訴諸武力。
「哼！早知道你會護著她，還想知道我的浩瀚沙粒的威力，來吧，出去打一場！」十公主似乎有些妒忌，表現得異常強硬。
「好！我們的勝負來決定她的命運！」黃語一口答應，道力「協議」發出。
「走。」一聲答應之後，現在的十公主感覺一層薄膜經過自己，再沒有了傷害她之前分靈的意念。
十公主的分靈和黃璐自然留在了原地，黃語和十公主走到了地面上，聖教的諸多人員正在操練，有不少都在角鬥場上比試著，週四斬開的空間門此時早已關上。聖教這片空間既隱蔽又偏僻，即便是那些逃出去的候選聖子，聖女，回來尋找也不一定能找到，而且沒有誰傻到再回來這裡，因為聖教的實力強大，外界除了軍隊能與之一拼之外，再沒有任何勢力能與之比肩。
兩人很有默契地騎上了飛行坐騎，飛出了很遠之後，兩人站定，此地植被不是很多，多少顯得有些荒涼，遠處有座大山，奇高無比的大山上倒滿是綠色。
兩人下了坐騎，對視而立，半晌不語，本是恩愛夫妻，如今反目，所為者各有不同，黃語乃是為情，不想十公主忘記自己，成為另一個人，使得自己一番情意付之東流且痛失愛妻，同時使得女兒失卻母親。十公主所為者乃是之前的記憶，另一層深處的意味乃是因為黃語，這個令她覺得親切信任的男子，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跟自己反目，心中妒忌作祟，使得如今的矛盾變成了刀劍相交的局面。
「這把當是我舊時所用弓箭，忘卻了如何使用，如果這次我戰敗的話，你便將之取去，如我戰勝，那分靈記憶必須歸為我有，次協議可成？」十公主拿出了蝶舞弓，准仙器強大的能力並不會被毀滅之道洗淨，仙器便可與道平起平坐，准仙器雖無那樣地位，但也可以不受道力影響。
「可以，不過若我戰勝，以後不可再想傷害那分靈，她是之前的你，我的愛人，若你不回頭，又將她抹殺，無異於斬我肢體，傷我女兒之心。」黃語發送了「協議」，這番話便是為了之後恢復十公主本身奠定基礎。
「好。」一句話，「協議」達成，即便是毀滅之道也無法發覺自己已經著了語之道的道。
黃語拿出了神斬，嚴陣以待，而十公主右手捏著的拇指和中指輕輕鬆了一下，黃語頭頂上瞬間出現了一座大山，其高大不亞於遠處那座，其重量難以再用噸度量。一股不可抗的感覺隨著那大山的出現出現在黃語心中，自己的速度無法逃出那座山的籠罩範圍，是以沒有絲毫停頓，黃語立即破開了虛空，瞬移而去。大山轟然落下，即便在千里之外出現的黃語也被震得不敢落下身形，一粒沙，一座山，佛家的偉力難以以常理揣測。
瞬移，接著依然是瞬移，黃語再次瞬移的方向便是十公主所在，而這次他的瞬移距離加大了很多，近萬公里的距離瞬間即到，而後又是數個千里距離的瞬移，再次接近了十公主，不過是在十公主身後，這段時間僅僅不到一息而已。
神斬出手，一道極長的刀芒，斬向十公主，此時的十公主似乎剛剛收起那座大山，背對著黃語，刀芒即將及身，然而黃語卻知道自己斬出的這記刀芒根本無法擊中十公主，因為背對著黃語的十公主那粒沙子令得十公主週遭的空間變大了，大到僅用空間本身的吸收之力便可消磨掉黃語的刀芒。那粒浩瀚沙粒簡直就是一個九宮陣，只不過是純粹的空間之力，沒有加入時間之力而已。然而僅僅如此，十公主便利於不敗之地，攻擊強大到黃語只能躲，防禦強大到無視任何攻擊，黃語立時就預見到了戰敗的結果。
控制一粒沙子需要多大的空間？一個小小的舉動便能使得他的某種應用起到作用，是以現在的十公主依然保持著那種優雅姿態，只是如果觀察夠仔細的話，一定能發現她的拇指和中指都有著極其細微的移動，而那種移動每每都帶著毀滅之道力，可以說現在她已經在用道力對付黃語了，然而黃語卻還沒有使出道力，兩人的戰鬥並未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