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四十九，爭論 文 / 思無澀
一百四十九，爭論
回第六部隊的路上，黃語才有機會仔細問起王路的經歷，王路一番話說下來，黃語等人不禁潸然動容。原來，王路自從那次八神門刺殺過黃語失敗後，竟然得到了易教上層的承認，因為他們確定了黃語就是那次王路刺殺之人，與王路同來的那人確定了最後將他們驚走的絕對是語之道的力量，而擁有語之道的人肯定就是黃語，若說這世間還有人擁有語之道力簡直太難以讓人相信。
雖然被承認，但下面給他的任務卻更加殘酷，完全是將王路當槍使，分配給王路的任務全都是危險係數奇高的那種，而且幾乎都是殺人的任務，也不告知王路到底是何種原因。王路這幾年幾乎都是在殺人中度過，慢慢地他也變得麻木了，直到有一天他殺得興起竟然將一個凡人所住的村莊毀掉，這才猛然驚醒，自己變成了如同那兩個毀掉他家鄉的人一樣，瞭解到這樣的自己讓他懊悔不已，從那時起，他就感覺似乎有種極其玄奧的東西出現在了自己的意識裡，現在的他才明白那就是殺之道。
等他得知黃語在中州都城被刺身亡後，心中一片空白，恍然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仿若靈魂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頹廢了許多，而後他再去執行任務時變得錯誤百出，然而因其實力強勁，每次任務都能全身而退，讓易教就算有火也無從發起，只能將王路放置在邊緣地帶，上次軍隊徵兵，易教將他推了出來，而且易教派去的人都有些特殊的能力，是以都被招進了第六部隊。
一次任務中，王路乘機將所有跟來的易教之人全部抹殺，在這次的任務中，他也是豁出命去去斬殺那絲渭，皆因他找不到人生目標，卻不想陰差陽錯救下了黃語等人。
前事述完，黃語等人從王路平靜的語氣中聽得眾人一頭汗，且不論王路之前遇到了多少生死關頭，僅僅今天一天，他就與死神兩次擦肩而過，黃語覺得虧欠王路很多，卻不知如何補償。
回到了第六部隊，那老人讓濟，王強等人散去，僅僅黃語一人跟另外九大軍頭一起進了一個小屋子裡，黃語進去後發覺裡面很大，跟莫漢城的兩位老者所住的一樣，是運用了空間奧義的地方。
「坐。」老人看著黃語說道，其他軍頭都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有一個空的椅子，黃語見到各軍頭都看著自己，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是還是穩穩地坐下了。
「老夫不知道從何說起，今日一戰所得到的信息太過驚人，首先是你展現出了語之道的力量，其次是你那把武器，這兩點給我們的震撼實在太大，至於最後那人展現出的殺之道的力量顯得有些平常。」老人見到黃語坐下，態度不卑不亢，微微點點頭說道。
「小子只因在外界修行之時，因一點小矛盾被易教一路追殺，從剛開始的不重視，到後來傾盡全力地圍殺，自然是他們得知了我有這道力，是以小子隱藏下這道力，實是逼不得已。」黃語知道為了救下王路，自己的道力再也無法隱藏於他們面前，所以直承其事，更將其中原因擺明，一來顯得頗為磊落，二來要讓他們打消顧慮，三來為後面的討價還價加些籌碼，此時的黃語冷靜異常，思慮敏捷之極。
「易教？哈哈，果然你就是外界所傳那黃語，的確，面對那樣一個龐然之物那麼做頗為明智，如今來到第六部隊，自然不用再為易教憂煩，軍隊之於易教宛如易教之於你。」江律望哈哈一笑，一番話已經表明他的立場。
黃語還未出言相謝，九大軍頭中的一位臉色上現出了不喜。
「江兄此言差矣，易教畢竟還是整個人類內部交易流通之樞紐，其表面力量絕非其真正實力，如此說話可是犯了大忌。」軍頭中一位中年人說道，同時目光若有若無地看了那面色不喜之人，他與江律望關係很好，一般都是站在同一戰線，此次也不例外。
「其實黃小兄弟的安全完全不用操心，我們所要商議的應該是給予他怎麼樣的位置，以及怎麼樣處理那入了殺道之人。」美艷女子開口道，聲音悅耳之極。
「的確。」領頭的老人說道，而後開始沉思。
「老夫與那易教有些淵源，不知可否將你們的恩怨化解了去？」那面色不喜之人看到上述那些人的態度後終於開口。
「我們與易教之間的矛盾本來很小，只是他們不放過我們，其中追逃之間，矛盾不停激化，至此已經頗大，不知道老先生可否化解得開？」黃語說道，他自然是樂意將這矛盾放下，他的心中雖然認定了易教是敵人，那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而今有一轉機，他自然樂得少一敵人，而且不同於乘贏一族，易教其實沒有做太過令黃語反感的事情。
「好，此事交由老夫處理就是，小兄弟放心，自然會讓你滿意。」那人似乎很高興，滿口答應下來，其實這也是被逼的，九大軍頭中只有他一個出自易教，而其他人多數站在了黃語那邊，如此形勢下，由不得他不低頭。
「哎，我們在接過上代軍頭的位置時便已要將外界所有身份放棄，老穆你還……」領頭的老人說道，可是他也沒轍，他們不是佛修，就算是，說要放下以前種種也很難。
「是，隊長。」這人原來是那領頭老人的隊員，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他的稱呼依然未變。
「不過正如哈麗所說，黃語的位置以及那入了殺道之人的處理方式才是當前最要緊的。」領頭老人說道。
「為何要處理王路？」黃語明白王路的道出了問題，但還是要問，而且他有意將這問題提前，也是想要知道對方的價碼。
「那人名為王路？是你朋友？」老人問道。
「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這話如同黃語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人入了殺道，而殺道中人沒有迄今為止全都成了殺人的魔頭，王路隱蔽功法如此強大，等他成為魔頭再去處理說不定連我們都無法找到他，那豈不是為我們人族再添一大難？」年輕人出來說道，他就是主張將王路盡快抹殺，而且第一個嘗試過了，要不是黃語，王路已經不在了。
「入了殺道便會成為魔頭？」黃語語氣很奇怪，因為他的師父姚淵就是擁有著殺道的魔。
「數百萬年來無一例外。」簡短的回答讓黃語立即沉浸入了自己的靈魂之地，找到那與他師父通話的通道，問起了他的師父。
「殺道？想不到你的朋友也都那麼不凡。為師如今看來，殺道依然可怕，不僅僅在於他的威力，更在於他對人心的掌握，那種掌握直達人的靈魂，讓人從靈魂深處變得嗜殺如狂。想要入了殺道還保持自我，唯有深層次地叩問自己本心，因何而殺？殺又如何？這兩個問題相當重要，如果想明白了，那麼基本上也就不會迷失了。為師當年就是，因仇而殺，殺為報仇，一直堅持了很久，那股嗜殺之意才被為師徹底控制。」姚淵說道，直接給出了關鍵點。
「徒兒明白，只是面對的人頗為懷疑，徒兒年輕，言之恐難取信於人。」黃語說道，這恐怕是他最難逾越的障礙。
「你要取信何人？」
「九位軍頭，應該是人族聯盟軍隊中最為高級的領導。」
「哦，那很好解決，不過那九人中可有異族？」
「沒有，他們皆為人類。」黃語回答道，心中頗為奇怪。
「哎，這麼多年了，他們依然無法接受異族進入領導階層，也難怪很多異族變得激進。」姚淵說道，看樣子他應該在軍隊呆過。
「為師年輕時就在軍隊，第一任九大軍頭中就有為師，想必他們現在依然在使用為師創出的九宮陣，當時就是除了為師其他八人都反對異族加入，以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以致很多異族的人才流失，這是題外話了，你只需將為師名號報出，必然可使他們相信，為師那時乃是執掌乾坤宮的。」姚淵自信滿滿，即便過了億年，自己的名號依然管用。
「是。多謝師父。」黃語應道，然後抽離意念。
九大軍頭看到黃語突然愣住，也不知何故，只是很快黃語便恢復過來，雖然奇怪，但無人去問其中緣由。
「各位，小子年紀輕，見識少，知道所說的話難以取信於人，是以剛剛小子問過了自己的師父，他老人家也是以殺道入道，成就了赫赫威名。」黃語在斟酌詞句，說得很慢。
「不可能，數百萬年來沒有一個以殺道入道之人！」年輕人沉不住氣了，他本就不是很喜歡黃語，即便是九大軍頭中人，也會妒忌。
「在下師父乃是第一任軍頭中執掌乾坤宮的姚淵。」黃語本不想提及自己師父名諱，他更願意以他們師傅那套理論說服他們，怎奈那年輕人高八度的聲音裡透出了極度的不信，以及一絲嘲笑讓他按耐不住。
「什麼？你師父是姚淵前輩？！」另一高八度的聲音陡然響起，卻原來輪到那領頭的老人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