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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71.絕對不能說 文 / 小雅未風

    盧穎佳沒好氣的看著盧虎說道:「你也同意了?」

    盧虎奇怪的看了看她,說道:「當然同意了。這可是大事兒。要是是真的,那要是能提前阻止了,就打不起來了,能救多少人的命呀。」

    盧穎佳翻了個白眼兒,說道:「你是老虎,不是菩薩。再說了,菩薩還有怒目金剛呢。」

    盧虎就算是再遲鈍,現在也發現盧穎佳情緒不對了。這明顯是在生氣呀。不明白了,這怎麼想怎麼都是好事兒。而且,憑著他和盧穎佳這麼多天的一塊兒到處晃悠,他很肯定的說,這齊王李佑謀反事件,佳佳一點兒也沒有插手,怎麼這表情,好像我壞了她好事兒似的呢。

    所以,問道:「佳佳,你到底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盧穎佳恨不得在自己把自己的頭髮揉成柴火堆。可是,考慮到,自己不會梳頭,還是算了吧。用人家家裡的丫鬟,總不好太麻煩人家了。

    洩氣的擺了擺手,說道:「我沒生氣。我每天好吃好喝的,有什麼可生氣的。現在又不在家,哥哥就是想教訓我也教訓不到不是。」

    盧虎這次倒是很堅持,嚴肅的說道:「不對,你現在就是不高興了。明明我剛回來的時候,你的表情還不是這樣的。」

    盧穎佳來回溜躂了兩圈,這才下定決心似的,對著盧虎說道:「你真的想知道?」盧虎趕快點了點頭,盧穎佳這才接著說道:「那好,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同意你們把齊王李佑要謀反的消息告訴皇上。」

    「為什麼?」盧虎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你要知道,如果真的讓齊王謀反的話,就會打仗,到時候會死很多人的。再說了。萬一要是他謀反成功了呢?你們家和那個齊王,好像不怎麼合的樣子。」

    盧穎佳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的說道:「具體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的是,李佑謀反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這實在是個問題。盧穎佳自然不能說出來,她知道歷史,這齊王不謀反的話,有可能人家太子李承乾就能成功的登基做皇帝,那對於她們盧家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妙呀。

    盧虎對於她這個無賴的答案,自然是很不滿意的。要知道。任何人都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要是阻止一場戰爭,得有多少功德呀。這可是大好事兒,不能因為盧穎佳的任性。就放棄不做。

    盧虎心情有些煩躁,這個決定。和盧穎佳平時的表現不符呀。要知道,雖然盧穎佳從內心來講,算不上實際意義上的好人,可是,也絕對不是沒有同情心的人。要是遇見真正窮困,走投無路的人的時候,她還是能幫忙就幫忙的。怎麼這次就這麼反常呢。

    耐著性子,問道:「佳佳,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要是合理。我就幫你攔住給蔣師兄的密信,要不然。我就不管了。當然了,你要是自己回長安去阻止這件事兒,我也沒什麼意見。」

    盧穎佳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回去處理這件事兒了。別說她現在就沒打算回去。畢竟她的目的地還沒有到呢,半途而廢可不是她的風格。再一個,她要是回去了,還能不能出來都兩說了。畢竟,要是盧虎不同意的話,肯定是不會管她的,那她現在想著從盧家來去自如,幾乎沒什麼可能。

    可是,告訴盧虎她知道上下五千年?別看盧虎自己就是老虎修煉成精的,可是,這種掐指一算,就能只前世未來的本事,盧虎都沒有,那他能相信現在和廢人差不多的盧穎佳知道嗎?估計以為盧穎佳編不出什麼合理的借口,騙人呢。

    「你說呀。」盧虎催促道。

    盧穎佳一狠心,一咬牙,說道:「我告訴你也行,可是,你不能追問我怎麼知道的。」

    盧虎想了想,點了點頭,不過心裡想的可不是相信她,而是,先答應下來,等她說完了,再接著問。盧穎佳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得鬱悶壞了不行。這還是那個空間裡出來的,憨厚老實的老虎嗎?

    「我有預感,這次齊王李佑謀反的事件,關係到大唐接下來的傳承。所以,它必須自然發生。」盧穎佳嚴肅的說道。

    「你剛剛不是說齊王不可能成功嗎?」盧虎著急的吼道,「他要是和大唐的傳承有關,不就是說有可能他當上皇帝嗎。你傻了?」

    被罵了的盧穎佳鬱悶死了。也吼道:「都說了他當不上皇帝,當不上皇帝了。他身上一點兒帝王之氣都沒有,當什麼皇帝呀。不不過是說,因為他的舉動,會引起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會影響大唐帝位的傳承,又不是他本身能影響。」

    盧虎有些明白了,半晌回過味兒來,不可思議的瞪著圓圓的虎眼,說道:「你是說,還有別人謀反?」

    盧穎佳這時候倒是要對盧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要知道,要是有人這麼和她說的話,她肯定想不到是要有人謀反。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只是預感,這才齊王謀反的事兒,和那件事兒聯繫的很緊密。」能不緊密嘛。要不是齊王謀反,可沒人會主動去揭發太子要發動政變呀。

    盧虎這次煩惱了。從左邊溜躂到右邊,又從右邊溜躂會左邊。這才說道:「那你還是在這兒再待幾天吧,我要趕回去,和蔣師兄說這件事兒。要不然,他只要得到了確切消息,肯定是要稟報給陛下的。」

    盧穎佳現在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這兩個傢伙得到的情報,可是自己的情報機構的來的。這要是讓他們把消息報上去,就算是當時李世民不懷疑消息的來處,等這件事兒過去之後,他能不懷疑嘛。這可是比皇家的暗探都得到的消息早呢。到時候,自己家都不用等到新君上台。立馬就會倒霉。別說一個高陽公主了,就算是加上皇帝最寵愛的晉陽公主,那也是白搭。

    想到這兒,盧穎佳立刻惡狠狠的看著在旁邊不斷盤算行程的盧虎,說道:「你們可真有膽子,就這還有怎麼樣,剛剛開始運行的那麼小貓兩三隻,就敢隨便把消息往皇上那邊捅。」

    盧虎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不怎麼在意的說道:「哦,這個呀。蔣恆師兄說了。這個問題他會想辦法解決的。不會讓皇帝知道咱們的人的。」

    盧穎佳知道他們想的簡單,尤其是盧虎不怎麼明白這裡邊的凶險。可是。她不能不這麼想。蔣恆現在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父母都不在了,蔣家也不是什麼大家族。親戚什麼的,都在戰爭中失散了,也沒有找回來。所以,這些陰暗的方面。他也少理會。總體來說,這兩隻。就是頭腦有些簡單,在某些方面來說。

    盧穎佳也不阻攔盧虎又一次回長安,只是叮囑道:「你和蔣恆說清楚,這次的事情,你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點兒也別洩露,也別想著找些別的途徑。婉轉的提醒皇上。皇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盧虎嘴裡答應著。不過,還是嘟囔著,「我們又沒有打算對付皇上。」

    盧穎佳冷笑道:「你們是沒打算對付皇上,可是,你們打算把我那個還沒有立功的機構。透露給他。如果那些人讓陛下知道了,馬上就會引起他的猜忌。我哥哥以後,就再也別想有任何作為了。皇上不可能讓他不信任的人帶兵出征的。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女婿。陛下,已經不年輕了。」最後一句,盧穎佳歎息著說道。

    盧虎對於這些事兒不擅長,所以,對於她的評價,一點兒也不反駁。而是牢牢的記住,打算回去之後,告訴蔣恆。別管怎麼樣,還是聽佳佳的話比較好。雖然她有的時候不大靠譜,可是大事兒上,還是可以滴。

    盧穎佳送走了盧虎,心裡算是稍微鬆了口氣。雖然現在盧虎對於她的話,經常的駁斥。可是,只要是他答應了的,都會辦到的。不過,這次情報機構,這麼快就能發現問題,讓她既得意又擔憂。

    得意自然是,自己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現這麼重要的情報,說明自己的訓練大綱還是很厲害的。這丫頭一得意,直接把人家訓練的教官們,給忘到腦袋後邊去了。

    這擔憂自然是,因為自己的介入,肯定會讓歷史發生一些變化,就比如這次的事情,這是盧虎回去,然後自己知道了。可是,要是這次蔣恆沒有和盧虎商量,那不就有可能提前暴露李佑的陰謀,那憑著那些上位者要面子的性質,估計這李佑謀反事件,就可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當然了,可能李佑也就病逝了。但是,李承乾還會政變嗎?

    盧穎佳在這種『自己到底接下來要怎麼做』的煩惱中,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盧穎佳剛起床,還沒有收拾好的時候,裴德鐸就來報道了。

    盧穎佳笑了笑,讓他在外邊等著,這才慢慢悠悠的洗漱完畢。出來到花廳一看,裴德鐸坐在吃飯的飯桌前,面前擺著早飯。而且,是兩個人的。

    盧穎佳嘲笑道:「怎麼,大少爺今天,沒有人陪著,所以,想起小女子我來了。」

    裴德鐸不好意思了一下子,賠笑道:「嘿嘿,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誰也沒想到我大哥會這個時候回來。再說了,這不是出了點兒事嘛。」

    盧穎佳心裡也明白,這兩兄弟同時遇見綁架事件,不是個小事兒。所以,也不是真的生氣。不過是因為昨天的事兒,心裡不舒服罷了。畢竟,誰被人無視的扔在飯廳裡,誰心裡也舒服不了。現在聽見裴德鐸這麼一給台階,也就順勢下來了。

    盧穎佳把昨天的心事兒扔到腦袋後邊去,反正該說的都已經和盧虎說過了,要是他們真的瞞著自己做了什麼,現在她也知道不了了。只能到時候水來土掩了。於是,輕鬆了的盧穎佳,八卦的心思又起來了。

    昨天她一聽見那個裴家的大公子說他也遇襲了。頭一個念頭就是,裴德鐸口中的那個『表妹』派人做的。這太有理由了。你想啊,現在裴家最受寵的兒子,是那個『表妹』生的,要是前邊兩個佔著嫡字的兒子都死了,那不就輪到庶出的了嗎。那誰會出頭繼承家業?自然是最受寵的呀。

    好容易把飯吃完了,盧穎佳捧著一杯茶,也不喝,而是不停的瞄著裴德鐸,琢磨著。自己開口問,到底合適不合適。畢竟是別人家的家事。

    正在盧穎佳躊躇為難的時候。裴德鐸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幅表情了。翻了個白眼兒,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說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問吧。」

    盧穎佳尷尬了。好像自己多多嘴八卦似的。連忙擺著手,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想問問,這個,需不需要和裴大人去請個安。」好吧,雖然自己臉皮是挺厚的,可是,對於當面打聽人家的**這樣的事兒,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裴德鐸倒是沒有往別處想。直接臉色不怎麼好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麻煩了。我父親昨天就已經走了。」

    盧穎佳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哦了一聲,心裡對於自己的演技,很是汗了一下。多日不用。不怎麼熟練了呀。好在裴德鐸沒有注意她的樣子,也沒有發現。

    只見裴德鐸歎了口氣。說道:「佳佳,你打算在廬州城待多長時間?」

    盧穎佳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當時就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說道:「你怎麼這麼自來熟呀,誰讓你叫我的小名兒的。」

    裴德鐸失笑道:「我怎麼就叫自來熟呢,咱們都是同生共死過的人了,怎麼能叫不熟呢。既然咱們都已經這麼熟了,那我叫你的小名兒不是很正常嘛。」裴德鐸很是厚著臉皮笑著說道。

    盧穎佳覺得,對於這樣的無賴樣兒,對付無能。只能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什麼叫和你同生共死過呀,我那純粹是被你給拖累的,救你也只是我自己要脫身,然後順了把手的事兒。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裴德鐸立刻擺出一副苦瓜臉,說道:「佳佳,你可真是個狠心的丫頭呀。」

    「怎麼?打算趕我這個狠心的丫頭走不成?」盧穎佳把話題拉回剛剛的話題,問道。

    裴德鐸趕忙搖著雙手,說道:「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兒。我是想著,你要是沒有什麼急事兒的話,多在這兒留些日子吧。」

    盧穎佳一愣,問道:「你有什麼事兒嗎?」

    裴德鐸很是有些寂寥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兒,左不過就是那些煩心事兒,從來就沒邊過。唉,實在是我也沒什麼聊的來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和你很投緣似的,覺得有些什麼憋屈的事兒,和你說了,我這心裡就好受多了。」

    盧穎佳要翻白眼兒了,合著,自己成了知心姐姐,還帶著垃圾桶的功能。吐糟道:「您老人家還不如直接抱著一個水桶,和它說話就好了。到時候,直接把蓋子蓋上,肯定沒有別人知道。」

    裴德鐸被她一句話,給逗樂了,笑著說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可惜,那個水桶都不能和我對話,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看見盧穎佳那要變黑的臉,裴德鐸趕快說道:「開玩笑的。真的覺得和你說話很輕鬆。你說的話,雖然,嗯,有些不怎麼悅耳,而是,後來想想,還是很有道理的。」

    盧穎佳聽見他的這些話,拚命回想,自己到底說過哪些有道理的話,可惜,無果。只好說道:「其實吧,你可以和你的口風緊的朋友說說煩心事兒的。」

    沒想到裴德鐸攤了攤手,說道:「可是,我沒有朋友可以說話呀。」

    盧穎佳腦子裡立刻閃現出,那天在城門外,跟著他一塊兒騎馬堵著人家馬車的紈褲的面孔來,撇了撇嘴,說道:「那天不是有很多人跟著你一塊兒。」後邊的那句『為非所歹』,生生的讓盧穎佳給嚥了回去。

    「那些?」裴德鐸嗤笑了一聲,說道:「他們也算是朋友吧,不過,只是些酒肉朋友,要是我出去『為非作歹』的話。他們倒是很合適,可是想著讓他們保密?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讓他們知道點兒什麼事兒,那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全城,要不然,你以為我紈褲的名聲怎麼來的!」

    盧穎佳被噎住了。好吧,是她傻了那天那些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鳥兒。說他們是酒肉朋友都是抬舉了。

    盧穎佳看著裴德鐸那期待的眼神兒,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問我找不著急離開有什麼事兒?需要我替你做些什麼嗎?還是需要我給你往哪傳個信?不會真的就是想著讓我聽你吐糟吧。」

    裴德鐸雖然不知道『吐糟』什麼意思,可是。看見盧穎佳的表情,再聯繫她前後的話一想,就大概明白了。於是,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都不用做。其實。我就是想著讓你多住些日子。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當然了。」裴德鐸看著她,又露出了一個獻媚的笑容,說道:「要是你順便再幫我個小忙的話,那就更好了。」

    盧穎佳頓時覺得自己真相了。剛剛她那有些感動的情緒,真是浪費呀。純粹是浪費感情。仰著小腦袋,鄙視的說道:「什麼事情需要幫忙,說來聽聽!」

    「很簡單。很簡單。」裴德鐸狗腿的上前,把盧穎佳那已經喝完了茶水的杯子,又給續上水,這才接著說道:「其實,是我大哥啦。」

    「你大哥怎麼了?」盧穎佳奇怪。自己和他大哥說的話,一隻手的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還僅指在問候方面的。就和後來的『你好,初次見面……』

    裴德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把咱們從被綁架,到咱們回來的過程,都對我哥說了,然後,我哥看了我好半天,這才說道,這次的事情,要麼就讓我別插手,要麼就要讓你在旁邊看著給我拿主意。」

    盧穎佳覺得,她的下巴一定已經掉下來了。這裴家大哥不止是彪悍呀。這也太,太,太狐狸了吧。就憑著裴德鐸的一番描述,就決定讓自己這個外人,介入他們家的家事兒上,不覺得有些魯莽嘛。

    其實,她哪裡知道裴家大公子的難處呀。他真的一點兒都不願意把家醜外傳的。尤其,還有可能一下子就傳到長安城去。可是,他也發現了,自家這個弟弟,對這個人,可真是信任呀。竟然已經把自己家那點兒子破事,都給報告完畢了。這就讓他產生一個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這個聰明的小丫頭,一定已經猜到了,他們倆這次出事兒的幕後黑手是誰了。所以,這些家醜,能不能隱瞞她,已經不重要了。

    再有一點兒,是他沒有告訴自家弟弟的。他覺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雖然昨天,他聯合自己老弟,確實是和他們的爹大吵了假,並且原因還是那個『表妹』。可是,他的心裡卻有個聲音,一直好想再說,沒那麼簡單,沒那麼簡單。而他家的弟弟,顯然對於隱藏自己的心事,不怎麼達標,所以,他不打算現在說出來。

    他決定要暗中觀察一下,在這個期間,他可不能保證自家弟弟,對於這次的事件,一點兒都不插手。所以,只能是和他說,要想著參與可以,必須在盧穎佳參謀的情況下。聽自家弟弟的描述,這丫頭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要是發生什麼不能預測的事兒的話,她的意見,應該比自己那心慈面軟的弟弟拿主意強。

    裴德鐸雖然心有不甘,可是,最後還是點了頭。這讓裴大公子,進一步的深深的感受到了盧穎佳的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他家弟弟才認識人家小娘子幾天呀,竟然就能把自家的事兒,不論什麼都告訴人家。現在還是一點兒也沒有想起來避諱一下。

    這邊,裴德鐸的話說完了,盧穎佳覺得為難了。真的好難選擇呀。雖然自己猜測,做這件事兒的就是那個『表妹』。可是,她還是很想親自發現真相呀。再說了,就算是結果已經決定了,那過程也是讓人好奇的嘛。所以,盧穎佳在把臉皺成了包子之後,終於下定決心,還是跟進好了。反正自己現在也打算去別的地方。要等著盧虎的消息呢。盧穎佳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然後才高高興興的答應了。不過,還是說道:「我這可是為了幫你,不是別的哦。」

    裴德鐸忍著好笑,點了點頭,都沒敢說話,生怕一說話,笑聲就出來了。好半天,自己暗暗揉了揉肚子,這才說道:「我知道,要是和你沒關係的話。你怎麼可能找這個麻煩。所以,這件事兒因為你也被綁架了。我才讓你一定要知道的嘛。總不能糊里糊塗的。」

    盧穎佳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算這小子識相,知道給自己找一個不錯的借口。沒錯,八卦別人家的後宅私事,這種事兒盧穎佳是絕對不能幹的。可是。要是給自己報仇的話,那參與進來。就名正言順了。

    達成了共識,盧穎佳這才問道:「你們昨天又和你父親吵架了?」天知道,她昨天知道裴家老爹氣哄哄的走了之後,就很想知道事情的經過,一直忍到現在,她容易嗎她。

    裴德鐸有些不自在,畢竟和自己的老爹吵架。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不過,鑒於盧穎佳已經知道他們父子相處的模式了,再加上是自己讓人家留下的,還是說道:「嗯,昨天我和我哥哥。說了一些我們的猜測,他就很生氣的拂袖而去了。」

    「生你們的氣走的?」盧穎佳有些奇怪的問道。要知道。通過昨天的短暫相處,盧穎佳覺得,其實裴家的這個老爹,還是蠻有趣的一個人。和裴德鐸描述的那個,為了紅顏就要死要活的人,簡直不是說的同一個人嘛。裴德鐸描述的,你肯定要想到的是,瓊瑤文中那為了真愛要死要活的男女們,可是,這裴老爹一點兒也不像嘛。很有理智的樣子。

    裴德鐸有些迷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盧穎佳看著他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等的就夠著急的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回話,竟然來了句不知道,她都要一口鮮血噴發出來了。

    跟看著傻子似的,看著裴德鐸,問道:「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爹是不是被你們氣走的呀?」

    裴德鐸說道:「我就是不知道這個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勁兒的埋怨我們倆,有什麼事兒都不告訴他,什麼在我們面前,沒有長輩的威嚴神馬的。話說,他在我們面前,什麼時候有威嚴了。」

    「然後,就拍著桌子問我們倆,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竟然同時派人要殺咱們兩個。這也就算了,結果,他接下來竟然擔心家裡那兩個,說是這次事件是針對裴家的,恐怕家裡那兩個要是出門的話,沒準也會出事兒。當時,就馬上要找人送信回家。」

    「結果呢?」盧穎佳趕緊問。這裴家老爹是有點兒腦子不正常了,你明明知道你那個兒子的娘,不是什麼好東西了,你現在還要在人家的正經兒子面前,提起那個仇人的兒子來,這不是找不自在嘛。

    「結果?結果就是我大哥說了幾句那什麼點兒的話。他就拍桌子走了。」裴德鐸含含糊糊的一筆帶過。盧穎佳看了他一眼,沒有追問到底說了什麼。想來,不是什麼好聽的話,要不然裴家老爹,不會直接走人。

    裴德鐸顯然也不想繼續說他哥哥那不符合現在說辭的話,轉移話題道:「我大哥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現在太忙了,就不酬謝你了,等到這事兒有些眉目了,一定好好的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對了,他還讓我替他,為了昨天耽誤你吃飯而道個歉呢。」

    盧穎佳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道歉不道歉的,盧穎佳到是不怎麼在意。畢竟她和裴家的大公子一點兒都不熟。再說了,自己也沒有餓著。

    「那咱們今天有什麼事兒沒有?」盧穎佳問道。不能怪她這麼問,看看那裴家大哥就知道,那是個慣拿主意的人,今天早晨出門,就沒有給裴德鐸佈置什麼任務?

    裴德鐸搖了搖頭,說道:「大哥只是讓出門多帶著點兒人,不要出廬州城,不能和那些人出去玩兒。別管人家怎麼激我都不行。」

    盧穎佳琢磨著,既然已經決定趟這趟渾水了,那就要多瞭解點兒情況。於是,直接點著小腦袋。說道:「我也覺得現在出門去玩兒不怎麼好。你想啊,上次咱們被綁架,可就是在鬧市區,可是,還是被綁匪給鑽了空子。並且連累了我這個路人,和那個現在還在你家的孩子。」

    「咦,對了,那個孩子還在你們家呢?沒人來認領?」盧穎佳突然想起了那個孩子。

    裴德鐸翻了個白眼兒,說道:「怎麼可能。那可是人家的兒子,你以為是丫頭呢。」說著。還鄙視的看了看盧穎佳,意思很明顯。你就是個丫頭片子。讓盧穎佳很是惱火。

    「丫頭怎麼了?丫頭……」盧穎佳被帶歪樓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裴德鐸趕忙賠不是。好傢伙,這小丫頭看起來不大,可是。這嘴是巴巴的,那詞兒是一套一套的。怎麼聽,怎麼覺得自己就是那罪大惡極的。再讓她說下去,沒準連數典忘宗都出來了。

    「哼。」盧穎佳一聲冷哼,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裴德鐸摸了摸鼻子,趕緊說道:「咱們把騙子給抓起來那天,當天晚上,就通知到那家人了。不過,我讓他們核實了情況,就直接讓他們把人領走了。你要知道,人家孩子被綁架,那都是因為被我給連累了。我怎麼好意思,再讓人家來過來給我道謝。」

    「哦。那你接著說吧。」盧穎佳看見他老老實實的把情況說清楚了。這才使勁兒瞪了他一眼,之後,搭話說道。

    「我說完了。」裴德鐸奇怪道。

    盧穎佳這才想明白,剛剛說的是,裴家的大哥,讓出門。懊惱的問道:「我是想著問問,你爹爹除了有你們兄弟倆,還有那個『表妹』的兒子之外,還有別的兒子嗎?」

    裴德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嘴裡機械的說道:「有啊。我除了那個三弟,還有四弟五弟呢。」

    「哦。」盧穎佳哦了一聲。

    裴德鐸這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來,遲疑的說道:「不能吧。他們在家裡,都沒有什麼存在敢。當年我奶奶沒有特別喜歡哪個,我爹爹也沒表現出重視他們哪個。」

    盧穎佳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心裡說:「那是你不知道李世民之後的皇帝竟然是李治。這李治現在可不是個績優股,他就屬於那種老爹不重視的娃,可是那有怎麼樣,只要讓前邊有資格的都下去,他這不受重視的,不也就出頭了嘛。」

    裴德鐸看著盧穎佳的樣子,確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這才重視起來。皺著眉頭想了想,遲疑的說道:「要是照你這麼說,那四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五弟卻可能性很小。」

    盧穎佳有些興趣。一樣的都是庶子,怎麼他就認定一個很有可能,一個沒有什麼可能呢。

    裴德鐸摸了摸鼻子,這才說道:「你有所不知,五弟的姨娘,是賤籍出身。所以,五弟幾乎沒有繼承家業的可能。即使我們都不在了,估計也只能是嗣子繼承。」

    他一說賤籍。盧穎佳其實就明白了。在唐朝時候,這個是很嚴重的事情。良賤不通婚不是說著玩兒的。當然了,通房丫頭,侍寢姬妾,那是不算的。那根本就不是婚。不過,在世家大族裡邊,一般賤籍女子生的孩子,都不入族譜。有的可能等到成年分家分出去,卻有很多,就是在家裡,跟家裡的奴才似的,長大了就是府裡的管事兒。地位很低。

    裴德鐸的這個五弟,要是盧穎佳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應該也是沒有進族譜的。那樣,就算是他前邊的哥哥都死了,也輪不到他繼承家業。除非到時候裴老爹肯為他運作,而族裡也能同意的話,才有那麼一點兒可能。

    「那你四弟呢?」盧穎佳問道。不是說這裴老爹對於『表妹』很愛很愛嗎,難道還有良籍女子的妾氏不成。

    「他的姨娘,是個良籍的妾氏。」裴德鐸說道,「當年,奶奶做主給納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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