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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38.大家都很有怨言 文 / 小雅未風

    盧穎佳隱蔽的翻了個白眼兒,要不是知道這丫的就是個普通人,她都要懷疑,其實她和自己一樣,是個偽裝版的修真者了。那靈敏勁兒,就好像是用靈識直接鎖定她一樣。只要是她這麼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比佳佳她自己都要反應快。

    盧穎佳這個不淑女的動作,確實是夠隱蔽的。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注意,是幾乎。有一個人還是看見了,那就是長孫青的同胞哥哥——長孫延。

    要說這長孫延吧,其實和盧穎佳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可是,自從盧穎佳和他和平共處的說過話之後,就發現了,這人還是挺不錯的。雖然看著是囂張跋扈了一些,可是,基本上還是講道理的。當然了,至於是只在她面前講道理,還是在大家面前都一樣,那她就不知道了。不過,在盧穎佳看來,在國子監的時候,他們一夥兒和房遺愛一夥兒針鋒相對,很是有些小孩子互相看不順眼而已。

    而且,通過為數不多的接觸,這個長孫延辦事兒神馬的,比房遺愛可是靠譜多了。呃,最起碼不像房遺愛那麼『直爽』。這到不是說盧穎佳比較喜歡長孫延。房遺愛和她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可不是長孫延這樣認識時間不長的人可以替代的。再說了,人家房遺愛多麼讓人放心呀。那可是個單純的孩紙。

    這次踏青會本來長孫延沒打算參加的。他都來過兩次了,新鮮勁兒早就過了。這陪著小女孩兒玩兒,也沒什麼意思。可是,上次他看見自家妹子那麼虛偽的邀請了盧穎佳之後,就一直猶豫著。沒辦法,自家妹子什麼樣兒,他可是清楚的很。

    對於這長孫青和盧家小娘子和高陽的恩恩怨怨,那更是清楚的不得了。說白了,就是自家妹子想著仗勢欺人,但是一直沒有得逞。所以不甘心罷了。要是還是在國子監的時候,他還真不會插手這些事兒。可是,現在可不是在學校這樣小打小鬧的。要是真的踏春會上出了什麼簍子,那可就真沒準能毀了這盧家小娘子的一輩子了。

    所以,他來回思量了好幾天。長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再來參見一屆吧。好歹不能讓她在自家妹子組織的這次踏春會上出什麼問題。下次?下次就改別人組織了,自己妹子就算是要算計。那也不像這次這樣方便了。

    沒辦法。誰叫自己和這盧家小娘子算是交情不錯呢。

    其實這還真是長孫延的想法,雖然盧穎佳現在也算是長大了。可是,他還真沒有對她產生什麼男。女之情。沒辦法。之前盧穎佳在國子監裡那軟軟糯糯的小包子樣兒,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讓他還沒意識到,這丫頭已經長大了。而是。在心裡認為,這盧穎佳和別的女子不一樣。既不因為他家的權勢巴結他,也不因為他仗著權利胡鬧而鄙視他。讓他有一種,很平靜的感覺。就是不希望被人給破壞了這種感覺。

    當然了,這些想法,盧穎佳是不知道的。不過,她翻完了白眼兒之後,剛剛抬起頭來,就看見了長孫延那帶著笑意的眼。很顯然。他看見她剛剛那不雅的動作了。

    就算是自以為臉皮很厚的盧穎佳,也禁不住有些臉紅。不過,還是有些心虛的狠狠的瞪了長孫延一眼。至於,威力神馬的,直接就是浮雲呀浮雲。

    還沒有等到盧穎佳對著長孫青那神奇的『盯梢術』發表一下『意見』。那邊的長孫延就接過了話茬兒,先是對著他自己那假笑的長孫青妹紙呵斥道:「青娘,怎麼說話呢。真是不知道輕重緩急。這生病也能被你拿來說嘴嗎。」

    之後。又轉頭對著盧穎佳說道:「盧家小娘子要是覺得身體不適,不如就進廳裡去休息休息。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這就吩咐人去備車。這裡畢竟是城外,請大夫很不容易的,還是回城裡比較讓人放心些。」

    那眼裡期待的眼神兒。讓盧穎佳一陣陣的疑惑。要是她沒有看錯,這長孫延是想著讓她就這麼回去吧?可是。他不是應該幫著他妹子的嗎,怎麼想著就這麼就把她放走了?太不合常理了吧。

    長孫延還真是就這麼希望的。他本來不耐煩參加這踏青會,他認為這就是小孩子的玩意罷了,而他已經是個男人了。雖然他爹不讓他去和盧靖宇他們較勁。可是,他一點兒都不認為,他的實力比不上他們。只不過是他父親不放心罷了。

    現在,有這麼好的一個台階。只要盧穎佳承認自己不舒服,那麼,他馬上就讓人去備馬車,當然了,作為一個很是熱情好客,善良美好的主人來說,客人生病了。他這個主人陪著去尋醫問藥是很應該的吧。然後,嘿嘿嘿嘿,他們倆就可以一塊兒脫身了。既保護了盧穎佳,他自己也避免了麻煩,多好呀,一舉兩得、一箭雙鵰、一……

    長孫延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個美好的念頭。結果,盧穎佳的回答,直接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樣,把他給震醒了。

    「多謝長孫公子了,我沒事兒。」盧穎佳笑咪咪的說道。nnd,雖然以前和長孫延的關係是還不錯了。可是,再怎麼不錯,也比不上人家長孫青吧,那可是人家的親妹子。自己和他,也就僅僅限制於不錯了。所謂,反常即為妖。雖然她是沒看出來這兩兄妹這是玩兒的哪一出,可是,這看不出來的才是更可怕的不是嗎?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盧穎佳陰謀論的想著。

    長孫延傻眼了,這、這怎麼沒按照劇本走呢?長孫延那不敢相信的眼光,看在盧穎佳的眼裡,更加坐實了長孫家兄妹是串通好了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對於自己的回答這麼不敢相信?肯定是和他們猜測的結果不一樣!兩個人的思想,就像是兩條射線一樣,像相反的方向發射出去,完全沒有交集。所以說,默契神馬的,那都是浮雲呀浮雲。

    被盧穎佳那亮晶晶的雙眼盯著。長孫延很快就回過神兒來了。心裡暗暗吐糟,果然是沒有默契嗎?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知道抓住,真是太讓他失望了。要是讓長孫延知道現在盧穎佳的想法,估計他都有吐血的可能了。

    因為,盧穎佳看見他臉上那鬱悶的表情之後,心裡暗爽了,還不住的稱讚自己呢。自己怎麼就這麼聰明呢。看看,都沒有上了這兩個陰險兄妹的當!

    這邊長孫青自從被她家哥哥給劫了話茬,呵斥了兩句之後。臉色就一直不大好。沒辦法。別的兄長比她都大好多歲,把她當做女兒似的疼愛,平時也基本上是有求必應的。可是。只有這個最小的小哥哥,比她大不了多少。那是一點兒做哥哥的自覺都沒有,經常看著她不順眼(都是她自己的感覺)。經常教訓她。所以,她還是不怎麼敢跟他頂嘴的。尤其是在人前。當然了,平時在人前的時候,長孫延也沒怎麼呵斥過她。頂多是覺得她過分了,給她兩個眼刀,讓她收斂一些就算了。

    可是,今天竟然因為自己說了那個盧家的臭丫頭兩句,就在這麼多人面前呵斥自己,真是太委屈了。而且。聽著哥哥那意思,好像還是要讓盧家的那個臭丫頭走?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嘛。正在她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要留下盧穎佳,不讓她這麼輕易就走了的時候,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拒絕了?她真想翻翻黃歷,難道今天竟然是她的幸運日不成!

    既然盧穎佳表示身體沒事兒,那麼無論是晉陽、金山公主也好。還是長孫延也好,都沒辦法直接把她給打包走。何況,人家晉陽公主也不是真的想這麼早就回去。滿懷期待的來玩兒了,還什麼都沒玩到呢,要是就這麼走了。那不是白出來了嗎。

    現在聽見盧穎佳這麼說了,就高興的笑瞇了眼。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拉著盧穎佳的小手兒說道:「佳佳姐姐,要是你不舒服,要早點兒告訴我啊。」

    盧穎佳也笑著回了一個安慰的笑容。

    長孫青生怕她後悔似的,趕快說道:「既然盧家小娘子沒事兒,不如就入座,我們開始吧。」

    原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這外邊的花園各處,就擺放好了一些桌案,上邊放著筆墨紙硯,想來是給這些公子郎君、小姐娘子們準備的『工具』了。

    長孫延把剛剛那絲沮喪,立馬扔到了一邊。他的繪畫、文學水平,也就能算個中等。當然了,比房遺愛之流要好多了。但是要說有多出眾,他還真是沒那臉皮這麼說。

    所以,他才這麼想帶著盧穎佳『返城』。不過,這倒是讓他剛剛那忐忑的心,放下了一些。最起碼,自家妹子就算是想著出什麼ど蛾子,盧穎佳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是?那自己再注意一些,估計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吧。

    自認為想明白了的長孫延找了個離著盧穎佳不遠的桌子開始發愁自己怎麼才能不墊底兒。話說,這次可是自家做的發起人,要是自己太丟臉的話,那不是木有面子了嗎!

    想到這兒,長孫延把幽怨的目光,對準了自家的妹子——長孫青。這個妹子真是太不貼心了,怎麼就不知道提前給自己透個底兒呢。這不是讓自己抓瞎嘛!再說了,本來按照慣例來說,今年本來應該是騎射狩獵的,可是,自家妹子竟然又是安排的詩文。這不死欺負人嘛。這少年,直接把自己本來不打算參加的事兒,給忘到了腦袋後邊。更把他剛來,知道是安排的詩文的時候,鬆了口氣的樣子,給忘了個乾淨。也不知道是誰,那時候還慶幸他家妹子還比較有分寸呢,這樣好歹出不了人命呀!

    盧穎佳的注意力也一直注意著這兩兄妹呢。沒辦法,心裡認定了這兩個人有陰謀了,自然是要萬分小心。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驕傲自滿,就大意失荊州了,那才是讓她欲哭無淚呢。

    所以,在她看來,這長孫青畢竟是年歲還小,有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看看現在,那滿臉的得意之色,就差直接把臉湊到盧穎佳的面前了。不過,那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兒,真是讓她想忽略不計都難呀。

    可是。在她心裡,重重提防的還是長孫延。沒辦法,要說這種事兒,自然是從小就跟房遺愛等團伙,做鬥爭的長孫延比較有經驗。所以,除了長孫青那不住看過來的眼神兒,讓盧穎佳注意之外,她就把剩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長孫延的身上。要是長孫延知道他的賣力表現。換來了盧穎佳的這種想法。不知道是想著自己撞牆呢,還是想著掐死盧穎佳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片子。估計是後者吧。

    可惜,他不是盧穎佳肚子裡的蛔蟲。所以。他一點兒都不知道。現在的他只是一邊不時的注意注意盧穎佳和自家妹子。剩下的精力都用在了他面前的紙張上。

    可是他的這些表情和剛剛他看著長孫青那幽怨的表情,都被一直注意著他的盧穎佳看到了眼裡。心裡更加確定,這兩個人是心裡有鬼了。不禁恨恨的想著。看來這長孫家的人對自己的怨氣夠大的呀,這一套方案還不行,竟然還是多套方案。

    在幾個人這詭異的思想下。讓人不得不感歎著,長孫延你可真是個倒霉催的呀!

    由於長孫青已經頻頻的往她這邊看過來了。那眼光實在算不上什麼隱蔽。所以,金山公主和晉陽公主,就算是沒把注意力都放到這邊,也已經感覺到了。

    金山公主雖然不想著得罪長孫家,可是,她也知道高陽忽悠著晉陽來是幹什麼的。所以。她還是硬著頭皮,拉了拉被長樂拉著的晉陽公主,隱晦的像她使了個眼色。晉陽公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等長樂公主的話說到了一個段落之後,嬌笑著說到:「大姐,我能不能也去看看」

    說完,眼含期待的看著長樂公主。一下子就把長樂公主心裡的母性情懷給勾起來了。這長樂公主和晉陽雖說是一母同胞。可是兩個人的年歲實在是相差太大,晉陽公主出生的時候。長樂公主早就已經出嫁了。其實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深厚。

    而且,長樂公主似乎繼承了長孫皇后的體制。天生有氣疾。身體並不好,經常生病。所以,並沒有孕育子嗣。今天和晉陽相處融洽,也不過是因為她和自己有血緣關係。本身比別人顯得親近,再加上她一直沒有孩子。所以,對於晉陽這個從小失去母親的妹子,有一種不一樣的柔情,當然了,這也是因為晉陽公主乖巧聽話,而不是像長孫青一樣,傲慢無禮,又目中無人,所以,才不知不覺就和晉陽說了老半天的話。

    現在聽見晉陽說想著去四周看看,猛的回過神兒來,就算是這丫頭在老成,乖巧聽話,也還是個孩子呢。孩子哪有不愛玩兒的。於是,笑著摸了摸晉陽的腦袋,溫柔的說道:「是了,大姐都沒有注意呢,我們小兕子自從來了之後,還沒有玩兒呢,都陪著姐姐了。是大姐的不是了。去玩兒去吧。要不要姐姐找個人給你帶路。」

    「謝謝大姐。不過不用了。我就在這花園裡玩玩兒,不用帶人了。」晉陽小兕子嬌憨的說道。

    辭別了長樂公主。晉陽公主拉著金山公主的手,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問道:「佳佳姐姐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了?」晉陽看著不遠處很是平安的盧穎佳,不解的問道。

    「別的事兒到是沒有。」金山有些苦著臉說道。「可是,你再看看。她都在那兒半天了,連姿勢都沒有換過,而且長孫青一個勁兒的往她那邊看,那臉上的得意勁兒是越來越明顯了。要是佳佳真的寫不出詩來,或者畫不出畫兒來,一會兒長孫青一定會讓她丟臉的。」

    晉陽公主的腳步頓了一下,不過又馬上又恢復正常。臉上雖然還是笑咪咪的高興樣兒,可是怎麼看怎麼比剛剛僵硬了。只見晉陽臉帶笑容的和金山公主說著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晉陽公主在纏著金山公主問這那小孩子的問題呢。

    其實,真實情況是。晉陽公主遲疑的說道:「佳佳姐姐不至於一樣都不會吧?她不是上過國子監的嗎?」

    金山公主咧了咧嘴,說道:「她是上過國子監沒錯。可是,上的時間不長,就昏迷不醒的。你也知道的,醒過來就沒再去過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呀。」好吧,這也就是說著好聽罷了。兩個就沒想到她會。畢竟,那麼小的年紀就昏迷了,這一昏就是好幾年。這醒了又身體不好,哪來的時間學習作詩畫畫呀。

    所以。金山才需要晉陽幫著她打打掩護,好讓她能順利的避開長孫青的眼光,好歹給盧穎佳提供個『參考』的也好呀。雖然她的詩文也不怎麼好。可是,最起碼墊底是不會的。

    晉陽公主心裡也很無奈。要是她再大幾歲,興許她還有點兒辦法。可是現在?她才七歲好吧,還是虛歲的說。書到是讀過幾本。字認得也不少。可是,詩?那真的還在她的能力之外。

    她們可不知道盧穎佳早就打算好了使用『拿來主義』了。反正那些大詩人神馬的,現在不是還小。就是還沒出生呢。要是真的有才的話。到時候自然會再做出好詩來,所以,她一點兒愧疚的心都沒有。只不過是因為光顧著主意長孫兄妹的『陰謀』去了。把作詩這事兒給忘了罷了。

    金山公主帶著晉陽公主,晃晃悠悠,好像是突然逛到了盧穎佳的身邊似的。就看見晉陽公主眼睛一亮。蹦蹦跳跳的道了到了盧穎佳的案桌旁。拉著金山一塊兒爬到了她的桌子一邊。親親蜜蜜的和盧穎佳說著話。其實,真是的情況是,兩個人一爬到案桌上,金山就快速的說,「我說你寫啊。」晉陽那小嘴,根本就是剛張嘴不出聲而已。

    其實,要按照晉陽公主在宮裡的一貫表現,那是不可能出來給她們打掩護作弊的。可是,沒辦法。小女孩兒就是小女孩兒,就算是她平時表現的再老成,還是個小女孩兒罷了。聽見金山說的這個辦法,體內那活潑頑皮的細胞,立刻佔了上風,沒怎麼考慮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多好玩兒的事兒呀,又不會做什麼壞事兒。(難道作弊不算是壞事兒嗎?兕子童鞋認真的想了想:不會有人受傷。所以,這不算是壞事。說完,還認真的點了點頭。)

    盧穎佳被兩個人的表現弄的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金山公主可急了。這個時候就要抓緊時間。沒看見長孫青已經懷疑了嗎?平時挺機靈的一個小孩兒,怎麼淨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呢。呃。這個掉鏈子也是聽佳佳說的。就是不靠譜的意思。(金山想著。)而且,這臉上要維持著愉快的笑容。其實心裡焦躁不安,那也是很不容易的說。

    金山公主這個急呀。相反晉陽公主臉上的笑容就真誠多了。這到不是說,晉陽公主這個小蘿莉比金山公主更會演戲,而是,人家覺得確實好玩兒呀。你看看,自己本來就是光張嘴不出聲。而金山姐姐呢,就是要做到和自己相反,她要盡力不張嘴,可是要出聲,再加上她那著急的樣子,雖然說表面上要維持閒聊的很高興的表情,可是,那急的都要噴火的雙眼,讓晉陽公主更是偷著樂了。

    盧穎佳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這兩個人是看著自己半天沒動靜,過來給自己送『答案』來了呀。心裡一陣感動,不過,對於這兩個人的動作,還是被逗樂了。跟演雙簧一樣,實在是太逗了。

    盧穎佳忍不住笑出了聲兒,金山公主被她給氣壞了,自己這是為了誰呀。真是沒心沒肺的小丫頭!

    看見金山公主那眼睛裡射出來的寒光,盧穎佳不好意思了。人家畢竟也是來幫助自己的呀。趕忙收了笑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說道:「公主別著急,這詩文我已經想好了,就是還沒寫出來而已。馬上就寫,馬上就寫。」

    金山一呆,問道:「你已經想好了?」

    「嗯、嗯。」盧穎佳趕忙點頭,不能讓人家操心不是?

    「那你還不快寫。」金山怒了,這丫頭,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不?竟然在這種時候走神兒?還讓自己兩個人為她擔心。想了這麼個演戲作弊的主意,結果,人家大小姐,竟然已經是胸有成竹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盧穎佳心虛的趕快拿起毛筆蘸了蘸墨,就要往面前的宣紙上寫。

    「等會兒。」金山公主在她馬上提筆寫字的時候,又突然叫停。盧穎佳的手一抖,毛筆上的墨,很是順理成章的就滴到了面前的宣紙上。

    盧穎佳這個哀怨呀。抬起頭看見金山公主道:「公主,我錯了,我再也不發呆了。我以後一定第一個完成,您就別折騰我了,讓我趕快寫出來得了,成嗎?」沒辦法,誰叫自己剛剛犯錯誤了呢,還是老實點兒,低調點兒,比較容易過關呀。

    盧穎佳自然說不上害怕她們。不過是兩個小女孩兒真心為她著想。所以,她配合著她們耍寶,算是幾個女孩子只見的表達友誼的方式罷了。

    金山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小聲的說道:「你真傻呀。要是我們剛來你就寫,那不是我們告訴你的,也成了我們告訴你的了。你就不能等著我們走遠了再寫!」說完。還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拉著晉陽到李治身邊去了。

    盧穎佳頓時覺得,這古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可是,這伴公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聽聽金山說的這話,不讓現在寫。可是剛剛催著人家,讓人家馬上就寫的也是她好吧。而且。晚了一會兒就挨了個白眼兒,現在又嫌棄人家動作太快了。再說了,你本來就打算讓人家作弊來著嘛。所以人家懷疑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好吧,退一萬步講,現在盧穎佳不寫。可是,她應該什麼時候寫呢?難道等她們走遠了,就沒人。或者說長孫家兄妹,就不懷疑了嗎?不可能吧。只要你們過來過,是事實。那麼人家就會懷疑的。那你們過來是事實嗎?答案很明顯,她們倆人還在這案桌上爬了好一會兒呢。

    盧穎佳深深的鬱悶了。到底什麼時候才算是正確的時機呢?

    用極度幽怨的眼神兒盯著那兩個遠去的身影好久,這才提筆把「自己的詩」寫在了一張嶄新的宣紙上。至於時機神馬的?算了,反正金山公主走的時候說了。等她們走遠了就寫。那剛剛她們已經走的夠遠的了吧。

    一蹴而就,把想好的詩文寫出來之後,盧穎佳又沒有別的事兒了。看看這詩文,嗯,不錯,很是應景兒,字也不錯,書面也挺整潔的。剛剛滴上墨汁的那張宣紙,已經被自己給毀屍滅跡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開始密切注意長孫兄妹的動靜了。

    她要加倍小心了,今天雖然長孫青不斷挑釁,可是都是些白癡的手段,她可不能就這樣認為長孫青就是個白癡,從歷史的經驗可以看出,輕敵可木有好下場。

    她注意著長孫兄妹,長孫青也在密切注意著她。剛剛看見金山公主和晉陽公主趴到她桌子上,貌似和她閒聊,她就懷疑是那兩個人在給她做槍手了。要知道在那之前,盧穎佳可是一個字也沒有寫呢。

    想到這兒,長孫青轉了轉眼珠兒,嘴角高高的挑了起來,看著盧穎佳的眼神兒也越發的得意了,心裡想著:哼,你以為有公主幫著你,你就能高枕無憂了,一會兒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哼,就算是公主,作弊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恐怕等我揭穿你的時候,公主也不會跳出來承認自己幫著你作弊吧。說不定,還要逼著你自己認錯呢!

    而長孫延那邊就比較簡單了。畢竟,他家妹子雖然眼神兒怪異了點兒,看盧穎佳的次數多了點兒,可是,人沒過去不是?也沒有指使人去找她的麻煩。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家妹子有可能根本就沒打算難為盧穎佳,上次的邀請,也有可能只是因為突然看到盧穎佳,所以隨性做出來的。至於那邀請時,怪異的語氣,也許自家妹子,說話就是那個腔調呢?平時她在比較受寵,不會說話也是有的。

    想到這兒的長孫延,放下了自己的那顆擔心的小心肝兒。隨即,就開始對自己的處境哀歎起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自己哪用得著趟這趟渾水呀,弄的自己現在要在這兒抓耳撓腮的做什麼畫,寫什麼詩,這兩項,隨便哪項都不是自己的長項呀!

    這邊三個人的氣氛很詭異。那邊密切注視著這邊的仨個人,也是不時的嘀嘀咕咕。

    晉王李治一心二用的,一邊揮毫潑墨的作畫,一邊對著晃悠過來的金山和晉陽兩個人問道:「怎麼樣?沒人找你們的麻煩吧?」

    「沒有。」金山公主搖了搖頭,說道:「兕子一直陪著大皇姐了。我就在她們旁邊來著。沒人會過去找三個公主的麻煩的。」

    李治點了點頭,手裡還是繼續忙活著。

    「幹嘛要作畫呀,寫首詩不就行了嗎?」金山看著李治不停的來回畫,不禁問道。這應景的詩兒,李治總比自己強點兒吧。幹嘛要在這兒揮毫潑墨的,費勁兒扒拉的。沒準還不如作詩的效果好呢。

    結果,她的問題一出口,就看見李治哀怨的臉,停下手中的筆,說道:「你說說,去年我就參見這個勞什子的踏春會了,就是作詩。今年我以為應該是騎射狩獵了,所以,就一點兒準備都沒有,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寫出什麼詩文來。更何況,去年剛剛做過的,連題材都沒變。」

    看來,在場的眾人,對長孫青這連著兩年都是作詩,都有很大的怨言呀。主要是大家沒什麼準備呀。畢竟不是誰都能七步成詩的。那需要耗費大量的腦細胞,當然了,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就不好說了,不過是因為,大家都會多少準備一些,所以,誰也不會抱怨罷了。這次,可真是要了不少人的命了。這些少爺小姐們,真的能出口成章的,還真沒有幾個。

    這也就是為什麼;盧穎佳發了半天的呆,還沒有人完成作品,以至於她還有很多時間補救的原因。要是照往年的慣例,早就有人寫完了,開始誦讀了。你好意思人家都寫完了,也念完了之後,你還一個字都沒動呢嘛?

    不管這園子裡的眾人,都是怎麼樣的心思。是高興也好,得意也好,還是鬱悶也好,怨恨也罷。總之,時間也差不多了。人家那些作畫的,都已經畫好畫,著好色,完成作品了。你這詩文,也差不多了吧。總不能人家一整天都等著你的靈感來吧。

    不過,今年顯然是情況有些特殊。沒辦法,往年的情況是,早有那做好詩文的,大聲誦讀著自己的得意之作。主要是那些前來參加踏春會的勳貴少年郎君們,這可是在那些青春美少女面前,大出風頭的事情啊。可是,今年的情況很是有些詭異。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一個出聲的都沒有。

    這可不是說長孫青一個人都沒有告訴過。只不過,她告訴的對象,都是她的閨蜜而已。可是,這些女孩子都在等著那些少年孔雀們開屏呢,沒想到今天這些人一反常態,都成了鋸嘴的葫蘆了,沒一個出聲的。這種情況下,哪個少女好意思最先開口呀。

    盧穎佳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可是這不妨礙她看出了長孫青那難看的臉色。本著敵人不高興,我就高興的原則,盧穎佳快樂的看著長孫青。

    只見長孫青不斷的使眼色給她家哥哥,希望她家親大哥能打破這個寂靜,避免這個尷尬的情況繼續下去。

    可是,人家長孫延也是要臉面的好吧。這要是他本身有準備的話,那也就算了,不就是第一個念嘛。可是現在的情況是,這首詩,可是他的真實水平。他可沒那麼厚的臉皮,當著這麼多人念出來顯擺。

    長孫青轉了轉眼珠兒,突然看到了幸災樂禍的盧穎佳。馬上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寫好了,不如,我們想請盧家小娘子唸唸她的佳作吧。」

    盧穎佳一看,讓自己做出頭鳥,那怎麼行?假笑了笑,把眼光往做出鵪鶉狀的長孫延那邊一瓢,說道:「我看,不如還是讓你這個東道主先來吧。」看見長孫青就要答應。馬上接著說道:「不如還是讓長孫公子先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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