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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絆腳 文 / 舞馬長槍

    第三十四章絆腳——

    正當晌午,太陽突然發起狠來,掛在頭頂上耀武揚威,地上就像是下了一層火一樣,石頭都燙手,一絲風也沒有,山坡上悶熱難當。

    老羊倌熱的也是汗流浹背,抬頭看了看太陽,見時候差不多了,終於站了起來,瞅了一眼山坡下一動不動的那條雪地龍,慢慢悠悠的朝著山坡下走了過去。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大家誰都沒有睡著,老羊倌一動彈,就都睜開了眼睛,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經過一上午的暴曬,這條雪地龍早就沒氣了,一米多長的身體盤在一起,就像是充了氣似的,脹得鼓鼓的,表皮撐得有些透明,就像是吹到了極點的氣球一樣,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爆裂,看著讓人不免心驚膽戰。

    老羊倌拔出管插,回頭沖徐青山等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別過來,站在原地,遠遠的等著。

    回過頭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右手握緊管插,瞅準了雪地龍的脖子,猛地一下就刺了進去,出手迅捷有力,就聽「噗哧」一聲,大半個管插都插進了雪地龍的身體裡。

    老羊倌在把管插捅進去的那一瞬間,趕緊鬆手撤步,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只雪地龍滾圓的身體此時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差不多,順著管插管往外不停的噴出一股子灰煙,脹圓的身體越來越癟,身形也越來越小。

    徐青山離得稍近一些,瞪大了眼睛一直緊盯著,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那把管插,晃了晃腦袋。

    真沒想到這管插還有這種妙用,看來這東西的門道還真不少,心裡禁不住一陣感慨。眼瞅著那條一米多長的雪地龍越縮越小,越來越癟,皺皺巴巴的緊縮成了一團,就像是曬乾的白菜葉子一樣,看得是目瞪口呆。

    直到灰煙都排盡了,老羊倌這才走上前去,看了兩眼,一伸手把管插拔了下來,在鞋底子上來回蹭了幾下,這才隨手又插回了腿上的皮套中。

    老羊倌回頭看了看,讓白朮準備個袋子,好裝東西。

    白朮自始至終眼睛都沒眨,都快看傻了,直到老羊倌說話,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快步走過來,從包裡找出一隻塑料袋,然後戴著塑膠手套就要去抓那張干皮。

    老羊倌趕緊把白朮攔住,彎腰折了兩根樹枝,然後小心的把干皮挑了起來,慢慢的放進了白朮準備好的塑料袋子裡。

    白朮有點不好意思的沖老羊倌笑了笑,用手把袋子整理了一下,隨手往裡又扔了幾包乾燥劑,把口密封好後,找出來一隻很精巧的真空泵,很熟練的把塑料袋裡的空氣抽了出來,這才最終封好袋口中,裝進了背包裡。

    老羊倌見白朮收拾好了東西,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抬頭往前看了看,回頭沖眾人說道:「要我看,咱們也先別吃東西了,爬過前面的那個山頭再吃吧。這地方四六不著邊,上下不托底,在這待著,我看是小家雀遇老雕,凶多吉少啊!」

    白朮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老羊倌的安排。

    徐青山自然是沒別的可說,伸手抄起背包,就背在了身上。江子死了,沒有了主要勞動力,很多裝備也只能分散負重,每個人都平均分擔一部分,用不著的也就能扔就扔了,但就是這樣,背包也比先前要重了不少。

    周伍抬眼看了看老羊倌,然後扭頭看了看那副架在空中的撂天荒。

    老羊倌知道周伍的意思,三下兩下,就把東西拆散了,遠遠的扔在了山谷裡。無論是憋寶還是牽羊,這夥人都對行蹤極為保密,就算是自己沒有憋到或是圈到,也絕不允許讓其他人來找漏兒,所以一切能***行跡的痕跡都會很仔細的清除掉,也算是這行裡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山勢陡峭,又是負重登山,每個人的感覺都不太輕鬆,走了沒有幾步,就不由的想起了江子。

    徐青山也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根粗樹杈子,當成登山杖在手裡拄著,走了還不到一百米,渾身就被汗水濕透了。回頭看了一眼悶聲不響的周伍,見他這麼熱的天還套著那件長袖t恤,水禁直咧嘴,想了想,還是往前緊走了兩步,和白朮搭訕去了。

    白朮知道徐青山說話根本就不著調,東邊說,得到西邊聽,說十句,有八句是假的,看著挺樸實,但是一句正經嗑也沒有,礙於老羊倌的面子,也不好多說,所以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時不時回應上幾句。

    徐青山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口若懸河的就白話了起來,唾沫橫飛,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霸鬧春秋,滔滔不絕,眉飛色舞。其實和他聊天,根本也不用你怎麼配合,只要適當的時候,他問「是不是」或者「對不對」時,你在旁邊能「哼」一聲就行了。

    一邊走著,一邊聽著徐青山白話,注意力分散後,倒也不覺得怎麼累了。

    爬過這個山頭後,一股清風拂面而來,身上剛出了一身熱汗,小風一走,頓覺清爽怡人。

    整個晚上也沒消停,又折騰了一小天,大家都是又餓又乏,到了這時候,誰也顧不上什麼好吃不好吃了,抓過東西就往嘴裡塞,趕緊開始填飽肚子。

    徐青山本來飯量就大,這回更是餓急眼了,左手麵包,右手火腿腸,甩開腮幫子,掂起大槽牙,一聲不吱,就是個吃。兩個麵包下去後,才剛墊了個底。這腸胃可不得了,好像是帶著「套間兒」,干吃不見飽,沒辦法接著又是一通狂吃,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一堆吃的又進了肚子,總算是溝滿壕平,再也吃不下了,連著打了兩個飽嗝,張嘴差不多都能看見火腿腸了。

    這種吃相估計白朮以前根本就沒見過,在旁邊看著徐青山左一口,右一口,像變戲法似的眨眼間就吃了四五個麵包,頓時就都看愣了,自己的一個麵包剛吃了半個,就再也吃不下了,看都看飽了,皺著眉頭看了看徐青山,一臉的不可思議。

    徐青山吃飽後拍了拍肚子,往樹蔭下一躺,翹起二郎腿,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叨咕著什麼。

    老羊倌看了看白朮,呵呵笑了笑,讓白朮別只看別人吃,自己也多少吃點,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這體力可就跟不上了。

    白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徐青山有些失禮,歪頭沖老羊倌笑了笑,看著手上的麵包,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周伍飯量很輕,吃起東西來也是悄無聲響,像是個大姑娘似的,也沒見他吃什麼東西,就靠在一旁打盹休息去了。

    老羊倌一邊抽著煙,一邊有意無意的和白朮閒聊,東拉西扯了一陣後,就扯到了江子的身上,問白朮,知不知道江子家裡還有什麼人,出了這種事,也不好交待。

    白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沖老羊倌說道:「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才認識了江子,他家裡的情況我也是一無所知。雖然說是在一個公司,但是以前一直也沒有接觸過,甚至都沒有見過面,這件事等回去後和我舅舅交待清了,讓他去處理吧。」

    老羊倌點了點頭,看著耀眼的陽光,晃了晃腦袋,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現在這季節,山路不好走,白天天氣太熱,體力消耗也大,我看莫不如咱們先歇著,白天休息,晚上趕路吧。這樣也省些體力,雖說晚上走路速度慢點,咋的也比頂著太陽強啊!」

    白朮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空的太陽,又打量了一下周伍和徐青山,然後笑了笑:「一切都聽老爺子的,山裡的事我們也沒什麼經驗,老爺子您做主就行了。」

    直到眼前昏黃,太陽不情願的鑽到大山之後,這些人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昨天晚上基本上誰也沒有睡覺,這一下午倒是個個睡得香甜無比,也都有了精神頭。

    太陽一落山,山裡的氣溫下降的很快,這時候的溫度與先前一比,相差至少有五度,感覺涼爽了不少。四個人排成一列縱隊,小心的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往下走,還要翻過兩個山頭才會到達老羊倌先前所指的目的地。

    抬頭只能看到不大的一塊天空,一片雲彩也沒有,山與天的顏色連成一整片,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布袋子裡,抬眼看看,除了黑色還是黑色。

    沒了江子,熟悉山林的也只有老羊倌了,所以一直是老羊倌在前面領路。

    老羊倌眼力異於常人,雖然天色漸晚,滿眼都是黑漆漆的,但是他卻走得四平八穩,帶著大家繞來繞去,從山頂慢慢的走了下來。也多虧有了老羊倌,要不然,說不好哪下子就得一失足從這裡滾落下去,一地的尖石斷枝,真要是滾下去,九死一生。

    徐青山和白朮緊緊的跟著老羊倌,踩著老羊倌的腳窩往前走,就是這樣,也是走的提心吊膽,心驚肉跳。

    周伍不緊不慢的走在最後面,一直不吭聲,頭也不抬,只顧著低頭走路,腳步很輕,在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四周都是高聳入雲的大山,夜幕將深之時,黑壓壓的一***,看著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後面好像有人摔倒了,嚇得前面這幾個人趕緊回頭。

    就見周伍雙手撐著地,幾乎趴在了地上,一時間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老羊倌看了看,問周伍咋的了,是不是絆腿了?

    周伍保持姿勢並沒有動,抬眼看了看老羊倌,然後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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