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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官道卷 一 第四十五章 文 / 司徒浪子

    ^^一起來看書,一起來聊書,#

    我點頭,「這說到底就是文化的差異。別人不理解無所謂,只要他們本國的人理解就可以了。」

    我已經注意到了,田中其實是在迴避剛才瞿錦的那個問題,他並沒有回答他自己是否經常或者是去過那樣的場所。不過這已經不需要再問,他的話裡面其實已經包含了答案。

    瞿錦卻依然在問道:「那麼,田中先生,如果您去那樣的地方,您的妻子真的不會反對嗎?對不起,我只是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

    田中笑道:「沒事,問我這樣問題的中國人可不止您一個。對不起,瞿錦小姐,您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還沒結婚呢,而且目前也還沒有女朋友。」

    瞿錦詫異地看著他,「對不起,我以為您已經結婚了。」

    田中笑道:「其實吧,我是有些害怕婚姻。我聽過一種說法:妻子越是愛丈夫,丈夫對妻子越是忠誠;丈夫越是愛妻子,妻子越是對丈夫不忠誠。所以,我覺得婚姻對一個男人來講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瞿錦即刻地就道:「誰說的?我不同意這樣的說法。」

    我禁不住就笑,「田中先生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不過也不一定都是那樣吧?」

    正說著,剛才迎候我們進來的那位穿和服的中年婦女就進來了,她對田中幾里哇啦說了幾句什麼,田中在笑,同時在點頭。

    不多一會兒,我就看到兩個男人抬著一個年輕女人進來了,她躺在一張如同小床樣的木板上面,幾乎全部**,她的身邊有各種顏色的花卉點綴。

    女體盛!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網上看到過的這種日本變態的飲食文化來。

    女體盛在日語中的意思是用少女裸露的身軀作盛器,裝盛大壽司的宴席。從事這種職業的人也稱「藝伎」,挑選「女體盛」藝伎的要求非常苛刻,首先必須是處女,因為日本男人認為只有處女才具備內在的純情與外在的潔淨,最能激發食客的食慾。其次是容貌要較好,皮膚光潤、白皙。體毛少、身材勻稱、不能太瘦、太瘦缺乏性感。血型最好是「a」型,日本人普遍認為,具有「a」型血型的人,性格平和,沉穩,有耐心,最適合從事這種職業。

    女體盛的室內要求涼爽,旨在防止出汗。「上菜」時,「女體盛」****。赤身**地躺在房間中央,擺好固定姿勢,整個人宛如一隻潔白的瓷盤。頭髮被拆散呈扇形攤開,並綴以花瓣。在她的**等羞處飾以樹葉或花瓣,**按客人的要求或掩或露。

    就餐時,助工從廚房裡端來一大盤各種壽司,熟練而快捷地擺放在「女體盛」的身上,一刻也不得耽誤,因為日本人認為壽司只有在剛做好的時候最有味。「女體盛」的胸部擺放著裱花奶油蛋糕,好像穿著美麗的文胸,漂亮極了。傳統的在「女體盛」身上擺放壽司有講究,根據每種壽司的滋補作用擺放在女體盛身體的特定部位。如蛙魚會給人以力量,放在心臟部;旗魚有助消化,放在腹部;扇貝和鯉魚能增強性能力,宜放在**……

    壽司擺放的數量不能太多,否則女體盛的身體將全被蓋住,影響食客欣賞「美器」。經壽司裝飾的女體盛,猶如一件精美的工藝品。一般女體盛是取仰臥位,正面上菜。有些食客提出背部,臀部上菜的特殊要求,「女體盛」藝伎也得給以滿足。

    女體盛是日本人最高的接待禮節,他們認為用這樣的方式接待客人才是一種最有面子的事情。

    瞿錦眼睜睜地看著這位被抬進來的漂亮女孩,禁不住就問道:「這是幹什麼?」

    我即刻地就反應了過來,急忙對田中說道:「田中先生,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您這樣的盛情。您是知道的,我們國家的文化與貴國有著巨大的差別,而最重要的問題是,我們的組織上不能容忍官員做這樣的事情。您這樣的盛情很可能會讓我在回國後被撤職,所以我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方式。」

    田中笑道:「馮先生,您放心好了。我們是朋友,這位瞿小姐又是您的朋友,不會有人講出去的。」

    我依然在搖頭,堅決地道:「田中先生,我真的不能接受。如果您要堅持的話,那我就只好馬上告辭了。我知道您是非常看重我們之間的友誼,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安排,不過我實在不能接受您的這番盛情,其中的道理剛才我已經對您講過了。還有就是,這樣的食物我根本就吃不下。」

    瞿錦即刻地也說了一句:「我知道這是什麼了。我也吃不下的,覺得好噁心。」

    田中很是為難的樣子,不過他最後還是朝我們點了點頭,「好吧。馮先生,這件事情是我考慮得不周全。」

    隨即他去對那兩個男人說了幾句什麼,又拿出一些錢來去遞給了他們。

    兩個男人抬著那個幾乎完全**的女孩子出去了,我的心裡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歉意地對田中說:「田中先生,謝謝您。這讓您多花費了不少的錢,但是我心裡已經感受到了您的盛情。」

    我是知道的,像這樣的安排必須預訂,即使是我們不消費,但是其中最基本的費用應該是不可以免去的。()

    他笑著說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那這樣吧,我重新安排菜品。不過這讓您等候得太久了,很不好意思。」

    很快地,各種菜品就上桌了。先上來的是各種生魚片,還有壽司之類的東西,估計就是準備用來做女體盛的。我心想,把這些東西端到桌上吃不是更好嗎?幹嘛非得放到女人的身體上?

    我們喝的是日本清酒,這種酒的度數很低,因為日本法律規定酒的度數只能在十五到十六度之間。日本清酒有檔次之分,由低至高的順序是清酒—上撰—特撰—吟釀—大吟釀酒,無論哪一樣清酒,都是日本菜餚的最佳搭配,酒味可口甜美。

    我們喝的當然是檔次最高那種類型的了,不過後來我們還是都喝醉了。只要是酒,喝多了也一樣會醉人的。

    前面我拒絕人體盛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我們後來的情緒,當我們喝酒到了一定的程度後,氣氛也就自然而然地變得活躍起來。田中請來的兩個藝妓開始唱歌,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唱的是什麼,但是卻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們歌聲中的歡快與熱情。

    瞿錦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了,她也開始唱歌。她是專業歌手,水平當然比兩位藝妓高出許多。本來在這樣的事情上我是比較拘謹和內向的,但是今天我也被這樣的氛圍所感染,竟然情不自禁地像田中剛才一樣去和瞿錦一起唱了起來。

    很多民族都有在酒後喜歡唱歌的習慣,那是一種壓力的自然釋放。而我們國家的情況不大一樣,傳統文化教育我們的是內斂、克制,而現在,當我完全地融入到今天這樣氛圍的時候我才忽然發現自己內心裡面真正的愉快,不,是快樂。

    我們和兩位不會講中文的日本女人也不再有溝通的困難,因為有不少的日本歌曲我們都會唱,比如《北國之春》,還有《血凝》的主題曲。此外,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夜來香》等也是這些日本人耳熟能詳的。

    在這裡,今天晚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友誼,中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友誼,沒有絲毫的敵意。其實有時候想想這樣的事情倒是覺得很簡單,畢竟我們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國與國之間的不少事情其實說到底還是政治層面的事。

    田中對瞿錦的歌聲大加讚揚,兩個日本女人也去敬了幾次瞿錦的酒。我感覺得到,他們對瞿錦讚揚是真誠的。特別是這兩個日本女人,她們對瞿錦的讚揚完全應該是一種敬仰。

    我心裡不禁就想:說不定瞿錦的這次日本之行對她今後的事業會很有幫助也難說。

    後來,我真的感覺到自己醉了,隨即就請求田中盡快結束晚宴。他笑著對我說道:「馮市長,您沒有必要過於謹慎,這是在日本,我們是朋友,一定要喝高興。」

    我真誠地對他說道:「我已經喝高興了,非常感謝您這次所有的安排。」

    他這才同意了我的請求,隨後就說要送我和瞿錦回去。

    瞿錦說:「我想在東京的晚上散散步。馮大哥,你陪陪我好嗎?」

    其實我也想好好欣賞這座城市的夜景,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個國家了,今後再次來的機會可能並不是那麼多。雖然今天我已經喝了不少的酒,而且也早已經有了醉意,但是我還並沒有達到想要嘔吐的程度,此時的我變得很興奮。

    剛才我向田中提出告辭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不想自己真正喝醉。這是在日本,而且我還是因公而來,萬一出醜了就不好了。其實田中是很瞭解我的,因為他知道我真正顧忌的是什麼。

    我說道:「行,我們在大街上走走吧。田中先生,沒事,一會兒我們自己打車回去就是。」

    田中歉意地道:「真不好意思。對了馮市長,這次我回來可能得呆半個月才再去中國,我得和家人在一起呆幾天,同時還要向公司總部匯報工作。」

    我點頭,「沒事,我們到了北京後就直接回去了。非常感謝你們這次的邀請,更感謝你們所有的安排。」

    田中隨即問瞿錦道:「瞿錦小姐還要在日本呆幾天吧?可以把您的電話給我嗎?如果您在日本期間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自己還是能夠幫到您的。」

    我心裡暗暗奇怪:他不把自己的電話直接給瞿錦,幹嘛找她要電話呢?也許是他今天喝多了吧?

    瞿錦笑道:「馮大哥有我的電話,一會兒我請他把我的號碼發給您吧。」

    我笑了笑,「田中先生,您馬上給瞿錦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田中大笑,「喝多了,變得笨了。」

    東京的夜晚是如此的美麗,顯得是那麼的乾淨、漂亮,在霓虹燈裝扮下,這座城市不僅有美麗,更有一種心靈的恬靜。

    我走在這異國他鄉的城市街道上,身旁的瞿錦緊緊在挽著我的胳膊。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們兩個人似乎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不僅僅是因為這裡的夜色太過迷人的緣故,我知道更多的是我們都不知道在此刻去講什麼樣的話為好。或者是,我們都在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還有相互給予的這種溫情。

    我們就這樣一直緩緩地朝前走著。後來,當我們走到一處光線稍顯黯淡之處的時候,我感覺到身旁的她忽然停止住了腳步,隨即,我就發現她正側過身來在看著我,黯淡的燈光下,她的眼仁有一絲亮晶晶的光亮。

    這一刻,我忽然地就衝動了起來,即刻地去捧起她的頭,然後一下子就親吻在了她的唇上。

    我的雙臂緊緊地摟住她,她靠在我的懷裡,手環著我的頸,我的舌輕輕滑過她的唇,冰冰涼涼,卻讓她一下子變得熱烈起來。

    唇與唇的碰觸,舌與舌的摩擦,我的手撫過她的背線,撩起她的頭髮,摩擦著她頸後的一片柔軟,抵著她的頭貼近,頓時就嗅到她身上柔軟的芳香,嘴間她的檸檬糖的甜味和清淡的酒味,澀澀的甜。

    我的手沿著衣角伸入,柔滑的指尖摩擦著她腰邊的曲線。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樣的吻讓我感到頭暈目眩,讓人燥熱著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站不穩貼向我,她的身體緊緊貼向了我,如此近距離的身體相觸讓她輕顫。我攏著她的腰貼近,唇貼上她的頸部,舌尖滑過一寸寸的肌裡,一種麻麻的電流般的感覺一直延伸到指尖。

    我們兩個人密密相抵,四周的一切都聽不見了,我的手指慢慢下行,呼吸也變得灼熱起來,她激烈地在回應,呼吸急促著,鼻間都是兩人的氣息。

    我的牙齒咬上她的鼻,爬上她紅艷的耳垂,啃上她**的臉蛋到下巴再到項頸,我咬得很輕,彷彿是密密的觸碰,細細的磨挲,最後在她微翹的下巴下吮吻,閉上眼睛,一圈又一圈的吮吸她柔嫩的肌膚,慢慢的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我完全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境地之中,全部的感覺都是她給我的美好。我的手和我的唇都在細細地品味著她身體的細膩與曲線,鼻子裡面全部是她身體的芳香。

    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我的神經霍然一驚。那是兩個人追逐的腳步聲,還有歡笑。那是兩個年輕男女追逐的聲音,而且,我聽出來了,後面的那個女孩子講的是中國話,「你站住,討厭……」

    說的還是山東話!

    我急忙地將瞿錦的身體推離了自己,她問我道:「怎麼了?」

    很顯然,剛才她完全沉醉於我們之間擁吻的激情裡面去了,以至於她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四周的情況,這說明她剛才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我們兩個人的激情之中。同時也更加地說明了一點:她對我的感情是熾烈的。

    由此我忽然感到害怕,因為我不能保證能夠給她想要的東西。此時,我就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你可以給她想要的嗎?比如說婚姻。或者說,我能不能夠接受一位歌星成為自己未來的妻子?

    我不知道。而在我的內心深處,明顯的有著一種擔憂。首先一點,我是已經經歷過兩次婚姻的人了,不能讓自己今後的婚姻再出現失敗,否則的話,我這一輩子肯定就對婚姻真正的失望了。其次,我不禁就想,她能否原諒我曾經與莊晴,或者是夏嵐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應該不會,畢竟她們之間是朋友啊。還有就是,我能夠讓她放棄事業,然後與我過相夫教子的生活嗎?對此我也是持非常懷疑的感覺。試想,她能夠拿出自己這些年打拼的所有積蓄去辦一次演唱會,這說明了什麼?這只能說明她把自己的事業看得很重。

    她的事業是屬於那樣的圈子,我實在是不放心我們的未來。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面一下子就把這些事情很快地過了一遍。此時,我忽然開始自責起來,我自責自己剛才的那種衝動。不過與此同時我也很是慶幸,因為我能夠及時地讓自己變得理智起來。

    說到底,我在面對瞿錦和蘇雯的時候與沈冰冰完全不一樣,我對她們肯定是有著一些情感的,所以才會非常理智地去對待她們給予我的感情。理智,來源於我的真心和責任。

    我不準備給沈冰冰買任何的東西了,因為我早就想斷絕與她的那種關係。送給她東西容易,不過就是幾萬塊錢的事情,但是由此可能會產生的後果卻是無窮的。此時的我充分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看著瞿錦,輕聲地對她說道:「走吧,我打車送你回去。」

    她看著我,「我們,我不想回去住了。今天晚上。」

    我搖頭,「不,你必須回去。我也必須回去,因為我們不能做有些事情,而且我和我的領導住在一起。」

    她再次來看著我,「馮大哥,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前途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包括你的婚姻,你是不是都會為了自己的前途讓其它所有的事情讓步?」

    我的心裡肯定不是像她說的這樣想的,因為我覺得比自己事業更重要的至少還有我的家庭。不過我不想讓她對我產生更多的想法,於是就強迫自己點頭道:「是的。」

    她低聲地歎息了一聲,輕聲地道:「馮大哥,我知道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是,東京這座城市的治安還是很不錯的。」

    我想了想,硬著心腸去對她說道:「這樣吧,你到了後給我發個短信,免得我擔心。」

    她說:「好吧。」

    隨即,她轉身離去。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差點去把她叫住,但是我還是強迫著自己朝著相反的方向在走去。

    我心裡知道,瞿錦試圖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讓我和她能夠在這異國他鄉建立起浪漫的情感。但是,我讓她失望了,我讓她徹底的失望了。

    我的心裡頓時一陣悲苦。不過我不住在心裡安慰自己道:馮笑,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現在事情已經成為了你希望的那樣了,你還在難受什麼?

    可是我真的難受,而且這樣的難受讓我無法克制。

    回到酒店的房間後,我很快就接到了瞿錦的短信:我到了。謝謝馮大哥。

    我本來已經平息了的痛快再次被她的短信撩撥了起來,不過我極力地在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情緒。我給她回復了:早點休息。回國後聯繫。

    她沒有再給我發短信。她和其他的女性不一樣,她的自尊心很重,所以才沒有再想向我爭取。或許是我剛才的短信透出的無情徹底傷透了她的心,讓她也因此對我完全的失望了。

    第二天我沒有出門,一直帶著酒店的房間裡面。我不想再去欣賞這座城市,也害怕出門,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內心再傷感。

    一直到下午,當田中來送我們去往機場的時候,當我登上飛往北京的國際航班的那一刻,我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解脫的輕鬆感。

    我們到達首都機場後,我去向汪省長請假,「汪省長,我想馬上趕回去。市裡面的事情我實在放心不下。」

    他看了我一眼,「你自己決定吧。我還要留在北京幾天。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那個項目的事情。」

    我歉意地對他說道:「汪省長,本來我應該一直陪著您的,但是……」

    他即刻朝我擺手道:「你別說了。你們年輕人沉不住氣,這完全可以理解。高樓市那邊已經把他們的方案擱置了,其實你不用那麼著急的。算了,你直接回去吧,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現在一樣,做什麼事情都著急,巴不得馬上把手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於是我就去買了一張最近時間去往江南省的機票。

    李文武留下來送我,我很是感激。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不去陪省長而來陪我這個市長這樣的。

    不過我還是勸說了他馬上趕到駐京辦去,而且再三吩咐他盡量照顧好汪省長。我對他說:「這不僅僅是你很好的一次機會,更是為了蘇雯好。汪省長其實是一位非常不錯的領導,你一定要把握住這次的機會。」

    他連聲答應著。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即刻從包裡拿出日方給我的那些日元,「我用了很少的一點,我給你點人民幣,你把你剩下的部分幫我補足二十萬日元,等田中回來後請你代我送還給他。」

    他急忙地道:「馮市長,這樣不好吧?您一個人把這錢還給他,其他的人會怎麼想?」

    我搖頭道:「你不要讓別的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不就得了?文武,像這樣的事情,比我級別高的領導不會出事情,因為畢竟這錢並不多,對你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如果今後萬一在這件事情上出什麼問題的話,最可能會拿我這樣的人開刀。我這不是為了體現自己清廉,而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理解我,並且一定要替我把這筆錢還給田中。拜託了。」

    他歎息著說道:「馮市長,您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膽子太小了,在有些事情上過於的小心翼翼了。」

    我笑道:「膽小,小心翼翼好啊。如果為了這區區二十萬日元,讓我今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才不值得呢。」

    他笑道:「倒也是。」

    當天晚上我回家去住了一晚,我給孩子買了幾本日本的漫畫書,給我和余敏的那孩子也買了,那幾本我給了我母親,讓她到時候等余敏帶孩子來的時候給他。

    兒子高興極了。可是他翻看了一會兒後卻又有些失望起來,因為他看不懂書裡面的日文。後來他說:「我去買一套同樣的,對照著看。爸爸,你給我買的可是從日本帶回來的,我的同學肯定會非常的羨慕我。」

    我不禁在心裡苦笑:這孩子還這麼小,可是卻一樣的就有了很強的面子思想了。由此可見,一個民族文化的傳承具有多麼大的力量,很可能這樣傳承真的就是通過基因在傳遞。

    我沒有多說什麼。孩子最近長高了不少,而他的模樣也越來越像陳圓了。孩子的皮膚極好,模樣也長得很精緻。我心想,今後得多培養他一些男孩子的氣質,否則的話就太像女孩子了。

    第二天回到市裡後我即刻把吳市長叫了來,他告訴我說:「高樓市那邊已經向這家製藥公司通報了省裡面領導的意見,可是這家企業的考察團卻並沒有與我們聯繫過。」

    我的心裡也暗自納罕,覺得這件事情對方似乎顯得過於的詭異,不過我還是堅信自己內心的那個判斷。我說道:「那我們就等吧。我想,或許他們也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我覺得,他們肯定最希望的是我們能夠提出與高樓市最開始的條件,那樣的話他們就會減少許多投資的成本了。而我們必須要堅持住自己的底線,招商引資對我們來講固然重要,這個項目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同小可,但是我們絕不能因為這樣而去做賠本的買賣。招商引資是一種相互的行為,目的是為了達到雙贏。等吧,再等等看。」

    他憂慮地對我說:「馮市長,我擔心的是……」

    我即刻打斷了他的話,「你放心,出了事情我全權負責。我相信對方的眼光,更相信他們的長遠戰略。這可不是什麼一般類型的小企業,他們能夠成為世界級的製藥企業,必定有他們不同一般的東西。」

    他說道:「馮市長,我不是在考慮責任的問題,而是擔心這件事情影響到了你的前途。」

    我「呵呵」地笑道,「如果因此能夠讓我們上江市少受到一些損失,即使是影響到了我的前途也無所謂,那樣的話也是非常值得的。」

    隨即,我想了想,「老吳,你看看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能不能讓這家企業的負責人知道我已經回來了的消息呢?」

    他問我道:「你的意思是,讓他們在知道你回來的消息後,但是卻又發現你並沒有主動與他們聯繫,於是以此去試探他們的耐心?」

    我笑著點頭道:「就那意思。」

    他想了想後說道:「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請省發改委的領導請他們吃頓飯,然後在酒桌上無意中說起你已經回來了的事情。可是,我們這樣去要求省發改委的話,他們肯定會有所顧忌,畢竟他們也擔心高樓市和其它希望得到這個項目的地方領導對此產生意見。」

    我點頭,「你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不過這裡面確實也有你談到的那個問題。算了,我直接給他們住江南省的代表打電話吧。」

    他詫異地看著我,「你剛才不是說了還要再等等嗎?」

    我笑道:「我只是告訴他我已經回來了。至於接下來他要怎麼說,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反正我是不會主動提出降低條件引進他們項目的。如果他那樣提出來,我也肯定不會答應。剛才我想了一下,這樣似乎比我們雙方都等著的好。總有一方要打破僵局不是?」

    他笑道:「你呀,有時候的想法變化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了。」

    我歉意地對他說道:「老吳,你別怪我一會兒一個主意,我這肩膀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所以才不得不隨時要去思考看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官場的規則就是這樣,一把手的意見永遠都是對的。這也是作為副手最大的痛苦之一,因為作為副手來講,他必須永遠按照一把手的想法去執行,從而也就不得不去承受因為一把手的善變所帶來的尷尬,甚至還有責任。

    其實我是已經非常注意的了。比如剛才的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讓他執行了一半後才再改變主意,而是馬上就意識到了還有更好的辦法。而且在以前也是這樣,大多數時候我決定了的事情也不再去改變,即使是要改變什麼,那也是我親自出面去更正。但是總的說來那樣的情況非常的少。

    我自己也很注意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馬上去向榮書記匯報此事,一方面我覺得應該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後再說,以免她因為有不同的意見而對我造成更大的壓力。另一方面我覺得自己應該全權對這件事情負責,畢竟我是市長,項目的具體問題屬於我的職責範圍。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我才給那位代表打了電話,因為我不想讓他覺得我亟不可待。電話撥通後我笑著向他問候了幾句,隨後才說道:「我昨天晚上剛剛從日本回來,聽說你們總部的考察團已經到我們江南省來了,不知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到我們上江市來呢?呵呵!我可是專門為了這件事情趕回來的啊。」

    他說道:「這次是我們公司的董事會主席親自帶隊,他們已經考察了高樓市,覺得他們給出的條件更好,所以嘛,現在的情況可能有了一些變化。」

    我笑著說道:「我們上江市的條件也不錯,而且我們目前已經爭取到了地鐵的項目,我們上江市的條件是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達到了。我們還是那個原則,你我雙方是合作,合作的前提是平等互利。你們需要的是最適合建廠的地方,考慮的是今後用工、運輸等各方面的有利條件,我們需要的是地方經濟的長遠發展。所以,我們希望能夠達到雙贏。當然,你們有你們自己的想法,這我無法左右你們。不過我完全相信你們長遠的戰略眼光,無論你們最後是把廠建在高樓還是我們上江,或許是其它地方,我們都尊重你們的選擇。對於我們上江市來講,我們的優勢全部是擺在那裡的,你們一眼就可以全部看到。最近我會推去所有外出學習和考察的安排,專門等候你們的考察團到我們上江市來,您隨時告訴我時間都可以。」

    他說:「馮市長,很抱歉,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這樣吧,我把您的想法向我們董事會主席匯報後再說。好嗎?」

    我不禁在心裡苦笑:他還真是滴水不漏。看來我的試探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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