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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祖母血月 文 / 茶靡月兒

    五長老眸光閃爍著陰晴不定的波光,暗魅在他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殺機,登時心中一頓,輕皺黛眉,難道這五長老對於血仁陽因愛生恨?

    暗魅下意識的攥緊雙手,全神戒備著,只要五長老說出對她不利的話,她便會搶佔先機。

    五長老凝視著暗魅,唇角挑起一抹詭橘的笑,卻突然皺眉轉頭,對著瘋癲的血桂呵斥道:「閉嘴,誰說他不是血仁陽了。」

    望著四周長老的目光,五長老的眸子沉了沉,語氣中帶著點點的嘲弄:「就因為他是真的血仁陽,所以才會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五長老雖然在笑,可他的笑卻是悲涼而自嘲。

    在場的幾位長老沉默以對,雖然他們不清楚當年五長老與血仁陽到底說了什麼,可是他們卻都知道從那天以後他們便從此形同陌路,很明顯的,那日的話對於二人是個禁忌。

    血桂的笑僵在了臉上,五長老身上所散發的煞氣讓他心顫不已,冷意從他內心深處湧出,直射向全身百骸,他的整個人如同墜入冰冷陰暗的魔窟,心中眼中乃至全身都散發著濃烈的恐懼。

    望著愣在原地的血桂,暗魅輕抿唇瓣,嘴角微不可查的勾勒著嗜血的弧度。

    餘光撇到暗魅陰鶩的眼眸,血桂惶恐不安的凝望著身旁的幾位長老,似是想從他們身上獲取勇氣,可讓他絕望的是,長老們望著他的眼眸卻是充滿了徹骨的冷意。

    血桂心中慌亂而驚恐,他臉色蒼白著,沒有血色的唇哆哆嗦嗦的顫抖不止,暗魅一記冷冽眸光,頓時讓他腳下一軟,踉蹌的摔在了地上。

    看著鎮定自若的暗魅,在望著驚慌失措的血桂,這明顯的差距讓眾多長老認定,面前的血仁陽便是真的血仁陽,而血桂為何有這樣舉動便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暗魅勾了勾嘴角,只是冷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血桂,你何以如此作為,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大長老斜眸凝視著血桂,從他的眼底暗魅看到了冷冽寒霜。

    「沒有,大長老,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血桂圓睜的眼眸,直勾勾的凝望著大長老,一張臉因為焦急而扭曲著,他明明說的一起都是真的,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相信。

    「血桂,你還要執迷不悟嗎?」對於血桂此時的舉動,大長老怒火中燒的緊皺著眉頭,聲音中充滿了戾氣。

    望著眾長老的目光,暗魅心中笑得燦爛,而眼底卻閃爍著陰鶩的波光,上前一步,暗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狼狽不堪的血桂:「血桂,想清楚一切在回答,想要我死就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說我不是我,你還真想得出來。」

    暗魅說的戲謔,話中卻暗指兩人之前早有矛盾,果然,聽聞暗魅的話後,眾長老目光一頓。

    面對暗魅充滿譏諷而冷冽徹骨的眸光,血桂的身子猛烈的顫抖著,想著真正的血仁陽的下場,他的臉色一時間蒼白的宛若白紙,垂頭,血桂不敢再看暗魅的目光。

    如果一切能夠重新來過,血桂一定不會揭穿影暗魅,可是此時,他卻別無選擇,落入族中他不過就是一死,可如果落到影暗魅的手中,他卻是生不如死。

    只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不明白影暗魅為什麼會知道血仁陽的一切,他明明記得影暗魅並沒有審問血仁陽,是他親眼見到她將血仁陽製成人彘的。

    還有什麼能證明她不是血仁陽,還有什麼,血桂渾身哆嗦著,可是腦子卻飛速的轉動著。

    「長老,他真的,真的不是血仁陽。」血桂大叫著,極力的想讓長老們相信自己的話。

    「我不是,我不是血仁陽何以能進入雪族的境地。」暗魅聽聞血桂的話,一陣冷笑,身子又是上前了一步,在與血桂只有一步之距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微俯著身子,雙眸死死地瞪著血桂,煞氣從眸底深處直射入血桂的眼中。

    一抹寒光瞬時間映入眼眸,順著血液襲向血桂的腦海。

    「對,對,長老,她之所以能夠進入雪族是因為她服食了我的血。」血桂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聽到暗魅的話頓時眸子一亮,說著便舉起自己的手:「長老您看,我手腕上還有…。」

    血桂說著下意識的低頭看向手腕,卻見自己的手腕竟然沒有任何的傷口,平整無痕,「轟」的一聲,悶雷在血桂的腦中炸響開來,未說完的話全部吞在了喉嚨中。

    暗魅斜飛的眸微挑,嘴角氤氳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傷口?有我的靈丹妙藥在,豈能讓你的手腕留下痕跡。

    其實早在暗魅將血桂從幻影大陸帶出來之時,她便先一步的在手指上抹上了外敷的金瘡藥,在她的手指滑過血桂手腕取血的時候,那要早已侵入了血桂的肌膚。

    「來人,將血桂拖下去,明日實行祭天。」大長老那張慈祥面容頓時遍佈冰霜,重重的一拍椅子的扶手,大長老站起身對著門外喝道。

    守護在門外的護衛應聲而入,望著聖地中此時的景象,心中疑惑不解,可面上卻是恭敬的垂著頭,等候長老們的吩咐。

    「將他給我帶下去。」大長老指著呆坐在地上的血桂,吩咐道。

    暗魅挑眉,心道這大長老還真是心狠手辣,祭天儀式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對犯錯之人實行的火刑。

    「且慢。」暗魅抬手揮退前去羈押血桂的人,冷意的臉上,一雙宛若毒蛇的眸子閃爍著詭譎莫測的波光:「大長老,血桂此番行為舉止著實反常,我想他即便同我有仇,也不活如此。」

    大長老的眸閃了閃,卻是沒有開口,他之所以一上來就如此狠絕,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一是讓血仁陽瞭解,族中對他有多麼的看重,二是借此告誡他背叛族中的下場,這其三則是想看看,血仁陽的反應。

    在大長老看來,他此時的反應,與平時全然無異,這一刻他才徹底的確信,面前的人絕對是血仁陽。

    望著大長老陰暗不定的目光,暗魅勾唇冷笑:「我想還是先將他囚禁在雪域極地幾天,等他受夠了折磨自然會將一切都說出來。」

    「也好。」大長老點了點頭,顯然對於暗魅的提議很是贊同。

    大長老威嚴而立,揮手一直地上的血桂,從懷中掏出令牌扔到為首的護衛手中,對著他們說道:「將他押入雪域極地。」

    「是」眾侍衛恭敬的答道,隨後邁著鏗鏘有空的步伐,一把將血桂拽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去那裡。」血桂此時才從恍然中回過神來,費力的掙扎著眾侍衛的禁錮。

    「呱燥。」暗魅不耐煩的皺眉,隨即瞬步移到血桂的身旁,玉掌化刃,狠狠地劈在血桂的後頸上,血桂只覺得後頸一痛,雙眼一翻,便暈死了過去。

    「長老,就由我親自押解他前往雪域極地吧!」暗魅斜了一眼血桂,除了面上的冷意之外,她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了心中。

    大長老望了暗魅的一眼,臉上揚起一抹笑容,他雖是笑的溫和,可再暗魅的眼中,他的笑卻極具威脅。

    「好,就由你親自押解。」沉默了半響,就在暗魅以為他不會同意之時,他才同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不管是血仁陽有什麼想法,單憑他一個人也絕不會翻起什麼風浪,也便同意了他的請命。

    他卻不知道他的想法會給雪族帶來怎樣的災難。

    暗魅轉身,同著眾名侍衛走出聖地,望著侍衛懷中昏迷不醒的血桂,身後那如鋒如芒的目光讓暗魅的眸沉了又沉,她身旁的侍衛看到暗魅的目光,只當她是因為血桂才會如此。

    看著關上的華麗大門,暗魅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穿過寬闊的走廊,暗魅同眾侍衛從城堡的後門離開,望著四周的皚皚白雪與反射著太陽光的冰川,暗魅的眸微微的瞇了起來,徹骨冷冽的寒霜一時遍佈她的眼底。

    雪域極地,她終於大大方方的走進了這裡,血桂果然不負她所望,當真是將這場戲唱的聲色俱佳。

    從一開始,暗魅便計劃了一切,她之所以不用控魂來控制血桂,就是想讓他在雪族的長老面前拆穿自己,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進入雪域極地,從血仁陽的記憶中,暗魅得知,雪域極地如果沒有長大長老的令牌,是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的地方。

    走到一處高聳入雲的雪山之巔,侍衛將令牌拋入半空中,只見一陣寒光大放,雪山的巖壁上竟然浮現出一個洞口,瞬時間冷冽如刀的寒風呼嘯著向著眾人襲來。

    而暗魅等人卻一動不動的站立著,襲來的厲風在接近眾人身前一米之時,被從令牌上發出的光芒盡數的擋了回去。

    侍衛首領將令牌拿在手中,瞬時間一層用肉眼可見的光罩將暗魅等人圍繞在其中。

    走入雪域極地,暗魅聽聞耳邊呼嘯閃過的厲風,看著山洞之內牆壁之上那一道道被風刮過的裂痕,暗魅微微的垂著眼目,心中暗道著雪域極地當真是名不虛傳,裡面的厲風竟如此的凜冽鋒利。

    想著自己的祖母竟然在這種環境下度過了百年之久,暗魅的心中便燃起一團燎原的巨火。

    暗魅跟隨著眾侍衛走了沒多遠,便停下了腳步。

    侍衛首領手持著大長老的令牌,只見山洞之中生長的那一棵棵紅如鮮血的樹木紛紛張開了樹枝。

    侍衛首領將血桂的身軀向著其中一棵樹木拋去,再看那棵樹就跟活過來了一般,竟主動的伸出樹枝,像是鮮紅而堅韌的繩子竟血桂牢牢地困在了樹幹之上。

    暗魅眼眸微閃,凝望著面前的紅雪灌樹,眼底閃爍著耀眼的精光,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倒是沒有想到,魔域縱橫中所提及的紅雪灌樹竟然會在這裡出現,還真是意外之喜。

    「大人。」侍衛首領轉頭,望著暗魅臉上詭譎的笑容,心中一凸。

    暗魅聞聲仰頭,目光爍爍,陰鶩的眸子袒露出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嗯?」

    隨著話音,暗魅的身子卻是動了,她宛若鬼魅一般手氣掌落,不過眨眼之功便將在場的一干人等撂倒在地。

    手中把玩著雕刻著雪梅的令牌,暗魅垂眸望著地上哀號不止的眾侍衛,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大人,你,你要幹什麼?」地上的侍衛虛弱的仰著頭,望著暗魅的目光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想要掙扎的真起身,可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面前之人打碎了一般,癱軟的竟沒有一點力氣。

    「幹什麼?」暗魅笑了笑,隨即學著侍衛首領剛剛的動作,將令牌拋入空中,眼見紅雪灌樹張開樹枝,暗魅輕揮雲袖,將他們一個個拽起向著灌樹拋去。

    輕揮衣袖,暗魅轉身向著雪域的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四周的寒冷便越發的徹骨,牆壁上斑駁的痕跡似是被鋒銳的利刃一刀刀滑過所致。

    暗魅四處的尋找著,直到此時,她依舊沒有看到同祖父描述的樣貌相似的女子,難道是因為在這種環境,祖母被摧殘的已經不復往日的容顏?

    暗魅想著,心中的痛便越發的深沉。

    又走了大約數千米的路,暗魅望著不遠處那棵有著千年樹齡的紅雪灌樹下的女子,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是她,就是她,雖然此時她的衣衫破舊不堪,雖然她的青絲凌亂而隨意,雖然她的面容蒼白而憔悴,可是只是一眼,暗魅就知道她一定是自己的祖母。

    「這麼多年了,我倒是沒想到我還能看到活人。」血月抬起頭,目光迷離的望著眼前的男子,自嘲的笑了笑。

    暗魅望著血月蒼白的面容,狠狠地皺著黛眉,心中卻是慶幸自己來的時日尚早,她看的出來,她的祖母的身子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如果她在外來數日,也許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揚起手中的令牌,面前的紅雪灌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暗魅的心中一沉,聲音有些焦急的詢問著:「我要怎麼才能救你出來。」暗魅皺著黛眉,暗怪自己的大意,她剛剛應該問清楚才是。

    「救我?」血月這時才仰起頭,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男子,笑了笑:「仁陽,都長這麼大了。」

    暗魅聽到她的話語,這才想到自己還是血仁陽的模樣,急忙的從懷中拿出丹藥放在口中,容貌瞬時間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你…。」血月驚異的望著面前這個冠面如玉的少年,心中不知道卻覺得自己對她異常的熟悉。

    「祖母,我是影暗魅,是您的孫女,您先告訴我怎麼就您,其他的事情我稍後在跟您解釋。」暗魅語速急切的說著。

    「你…你說你是我的孫女。」血月不敢置信的大睜著眼眸,因為太過驚訝就連聲音都高揚了起來。

    「是,祖母,祖父就在我身邊,如果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

    暗魅的話還沒說完,血月的臉瞬時間蒼白了下去,忙出聲說道:「別,你別叫他出來,我不想,不想讓陽哥看到我如今的模樣。」

    「祖母,祖父不會介意的,您現在很美,真的很美。」暗魅望著血月的模樣,心中抽痛著。

    「不,不要。」聽到暗魅的話,血月還是依舊堅決的搖著頭:「我相信你是我的孫女了,想要救我便必須要有一名聖魔導將身上的木之力倒入令牌才行,可是這裡…。」

    血月剛想說在這東大陸想要找到一個木系的聖魔導是何其的困難,可下一刻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

    暗魅的週身被極度耀眼的綠色所包圍著,點點的綠光順著暗魅的手掌湧向令牌之中。

    印著綠光的令牌輾轉升起,懸掛在空中輕輕地顫抖著,濃郁的木元素透過令牌射在紅雪灌木的軀幹上。

    樹枝隨著木元素的湧入而慢慢的變軟變松,暗魅的全身此時已被汗水打濕,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直到暗魅感到後繼無力之時,紅雪灌樹的樹枝這才徹底的打開。

    失去了樹枝的囚禁,血月虛弱無力的身子瞬間向著地面倒去。

    雪族聖地內,大長老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身子瞬間從椅上站起,臉上揚起暴怒的神色,隨後將茶盞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暗魅連忙收回魔力,見血月的身軀即將墜地,身子一閃,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

    暗魅伸手一揮,兩個小瓷瓶赫然的出現在了手中,暗魅自己喝了一瓶,將另外一瓶遞給了血月:「祖母,喝下它。」

    血月拿著手中的瓷瓶,仰頭將瓷瓶中的靈藥喝了下去。

    望著她慢慢紅潤的雙頰,暗魅笑了笑,心中想著,還好自己是一個魔醫師,雖然血月的身子虛弱不堪,可是有她在,不出半個月,暗魅一定能讓她恢復原本的模樣。

    「祖母,祖父很想見你。」暗魅望著血月,一臉懇切。

    「不,我不要這個樣子見到他。」血月卻是突然猛烈的搖著頭,雙眸竟暈染著點點的淚光。

    暗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卻也只好依了她,畢竟她的身體太過的脆弱,最好不要受到刺激才是:「好吧,祖母,那你跟我走。」

    暗魅說著一把架起血月的身子,令牌上發出的光罩將二人圍在了其中。

    走出雪域極地,暗魅的望著突然出現在雪山之上的大長老,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嗜血的笑容。

    「原來血桂說的都是真的,你果真是影暗魅。」大長老望著恢復了自己容貌的暗魅,餘光觸及到她手邊扶著的女子,雙目如同噴火般,釋放著炙熱徹骨的火焰。

    「嘿嘿,現在才知道,未免有些太晚了。」暗魅笑的邪肆,一臉戲謔的絲毫不在乎大長老眼底的殺意。

    「晚,不晚,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逃出雪族。」大長老怒吼著,他身上穿著的亞麻白衣隨風瑟瑟的舞動著,隨著他的話音,無數雪族之人從四面八方一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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