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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辛秘(簡介片段) 文 / 茶靡月兒

    暗魅揮手一揮,在屋中布下結界,小心翼翼的拉開石門,漆黑的通道赫然的出現在暗魅的面前。

    皺了皺眉,暗魅一步向前,身後的石門自動的關了起來,房間一時恢復了原貌。

    漆黑的通道綿延不知盡頭,似是感受到有人前來,鑲嵌在通道邊沿的寶石,散發著微亮的光芒,為漆黑的通道帶來點點的光亮。

    暗魅微微的瞇起眼眸,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通道的牆壁上,除了用來照明的寶石外,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裝飾,灰白的牆壁點點磨痕,似是被歲月風化,淡淡的瘡痍。

    暗魅輕踮著腳尖,身形如鬼魅般流竄。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還是沒有消息嗎?這麼多年了我都快忘了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了」通道中的耳室內傳出一聲男子低沉嘲弄的話語。

    暗魅耳根微動,聽到牆壁之中傳來的聲音,整個身子如壁虎般,趴在牆壁之上,耳朵緊緊貼著牆,窺聽著牆的那邊,傳來的聲音。

    「千百年都過來了,不在乎這幾年了,等了這麼多年,那個東西,該出現了」

    「這麼多年來,神諭上說的那個逆星,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你們說,他會在二十幾個人中嗎?」

    「希望吧,只有他出現,咱們等待的東西才會出現,好了,宴會快結束了,咱們該回去了,別讓人生疑。」

    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傳入暗魅的耳中,等了好長時間,見那邊沒有了聲響,暗魅這才將身子站直,暗挑黛眉。

    賽羅德,格爾,維明,竟是他們三個?

    雖然暗魅沒有看到說話的人是誰,不過單是聽聲音,她也猜到了說話的幾人是誰。

    不過他們到底在等什麼?竟然會等了千百萬年之久,當初格爾的前輩又是是如何說服兩國的?神諭,逆星,看來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嘎吱」一聲輕響,將暗魅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凝視著牆壁的眼眸一暗,身子飛快的消失在通道內。

    剛剛暗魅身子貼服的牆壁向外凸出,石門微開,三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待到三人消失,暗魅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才慢慢浮現,她走回剛剛的牆壁前,伸手來回的摸索著開啟石門的機關。

    輕輕地敲了敲石壁,暗魅發現,其中一處發出的聲音與其它的不同,清脆而短促,一看就知道裡面是空心的。

    玉手向裡一推,平坦的牆壁立馬變了模佯。

    推開石門,暗魅走入,發現裡面竟是一個類似屋子的石洞,細細的將整個石洞掃了一遍,暗魅的視線最終停留下書櫃前,那一張刻畫在犀牛皮上的地圖。

    凝視著地圖上紅標點出的地方,暗魅豐潤的紅唇邪肆一笑。

    蒼野魔窟,赫格蘭小鎮附近有著死亡之地之稱的密林?看來當年的時候,這蒼野魔窟才是關鍵。

    暗魅將地圖記在腦中,身子環視了一周,垂下頭,便見地圖下的矮桌上,攤放著一張類似於結構圖的紙張。

    「哦?」暗魅邪肆的挑了挑眉,玩味一笑,那幾人還真是放心,竟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人潛進來,就這樣大喇喇的將地下通道的結構圖擺在桌上。

    暗魅的雙目如同掃瞄儀般,將通道的結構圖牢牢地映入腦中,隨後便離開了石洞。

    回到房間,潔白的月光透過窗,灑滿屋中,暗魅躺在床上,梳理著剛剛得知的一切。

    當年的事情有可能是這樣的,那未知的勢力,因為知道了某件關於蒼野魔窟的辛秘,作為交換條件,得到了赫格蘭小鎮的所有權,而從那時起,舉辦交流賽,就是為了找到逆星,從而引出魔窟中的某個東西。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根本沒有什麼未知的勢力,一切不過是兩國之間的交易。

    不過不管是哪種,都說明了蒼野魔窟中,必有寶物。

    能夠讓兩國尋找千百萬年,那件寶物還真是不一般的存在。

    不過暗魅有些疑惑,剛剛賽羅德在談話中提到了神諭,神?這世上真的有神?

    呵,暗魅嘲諷的笑了笑,神,不過是那些強大的人類為自己鍍上的金衣,狂妄自大的以為這世上唯爾獨尊的一幫傲徒。

    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暗魅的心中有些許的緊迫,這個世界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的多,明裡暗中,勢力關係錯綜複雜,她雖不想考慮太多,但即便是知道了,就不能放任。

    影家,屹立在東大陸的魔法世家,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一改東大陸此時的格局,最先成為目標的,一定是影家。

    影暗魅給了她生命,影家給了她渴望已久的親情,只要她還活在著世上一天,便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動影家分毫。

    一念至此,暗魅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中,進入空間瘋狂的修煉著,她要強,要強大到不懼世上的任何人,任何勢力。

    清晨的朝陽懸掛在蔚藍的高空之上,將明媚的陽光灑滿大地。

    「小魅兒」若雲絕天搖搖晃晃的走到暗魅的門口,手按著屋門,好看的眉輕輕一皺,隨即緩緩地收回了手掌。

    邪魅的藍眸閃過幽暗的波光,他若有所思掃了一眼屋門,玩世不恭的臉上微微一沉,肅穆的神情轉瞬即逝。

    「若雲絕天?」雷切推來房門,眸光閃爍的掃了一眼站在暗魅面前的若雲絕天,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叫影暗魅用早飯?」

    「啊,小魅兒說她不想吃,把我關在門外了」若雲絕天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指了指暗魅的房間,表示自己的無奈。

    雷切的臉上掛上一抹淡笑:「那你還去嗎?」

    「去,我正餓得慌呢」若雲絕天快速的回答著,轉身跟著雷切走遠。

    此時的空間中夜涼如水,暗魅從進入空間的那天起,端坐在密林中的身子便一動未動。

    五彩的暗芒將暗魅包裹,遠遠望去,就似一個發光的球體,在黑暗中閃耀著爍爍光華。

    龍御風站立在不遠處的樹下,目光幽暗的凝視著暗魅的身影,靜靜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一天,二天,轉眼數十天,暗魅此時的感觸有些微妙,她就像是進入了一個虛妄的空間,一個滿是元素精靈的地方,俏皮的小傢伙們圍繞在她的身邊,貼服在她的身上,落在她的手掌上,最終,湧進她的體內。

    「啊」一聲氣勢如虹的大叫從暗魅的口中發出。

    她就像是一個吸進一切的黑洞,將四周所有的光芒吞進肚中。

    狂風大作,吹動著蒼天大樹,落葉繽紛,洋洋灑灑的飄落入地,隨著氣浪,盤旋在暗魅的四周。

    黑髮飛揚,悠遠深邃的氣韻從她的體內噴發,就像是一隻遠古的巨獸,幡然甦醒。

    張開眼眸,奪目的光彩射入高空,帶著無盡的氣勢,似是要衝破雲霄,直指蒼穹。

    「魅兒」待到一切平靜,龍御風這才走上前,站在暗魅的身旁,眸光溫柔似水。

    「御風,我晉級了」靈動的聲音宛如夜晚精靈的耳語蕩漾在龍御風的耳邊,隨著聲音的流出,流轉在空氣中所有的氣勢,一時間消散殆盡,就像從未有出現過一般。

    「嗯,真好」龍御風撫了撫暗魅鬢角的碎發,紅唇微抿。

    他的魅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妖孽,還是一如既往的堅韌,看到現在的她,就想起從前二人共同成長的時光,只是卻恍如隔世。

    魅兒,今生,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暗魅離開空間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晚上,看著傍晚的星辰,暗魅將所有情緒掩埋在心中,明日的交流賽,想必一定會很精彩吧。

    赫格蘭小鎮上的人一大早,便從睡夢中醒來,兩年一度的賽事是他們最為期待的盛宴。

    小鎮南邊的空地上,屹立著一座賽場。

    暗魅抬頭凝望著面前的建築,微不可查的挑了挑黛眉,這建築倒是有趣,像極了前世京都的鳥巢。

    建築的外圍鑲嵌著光滑的玉板石,而裡面,最中間的空地上,是一座高一米,寬、厚都是五十米的戰台,四周圍繞這一圈一圈的觀眾席,幾乎能裝下小鎮中的所有人。

    交流賽的規則很簡單,首先抽籤選出比賽的對手,獲勝者,在進行新一輪的抽籤。

    也許舉個例子會更加的明確。

    利普頓學院中的十名參賽者與格蘭德學院中的參賽者同時抽籤,抽到一樣簽的人視為對手,如果在第一場的比試中利普頓學院的人大獲全勝,那麼就不用再比下去;如果勝利者兩院更占一半,那麼就再度抽籤比試,如果一方勝利九人,一方只有一個,那麼就要進行車輪戰,直到那一人失敗,或者勝利。

    總而言之,如果在第一場比試中確立了優勢,想要不贏也是很困難的。

    格爾命人送來兩個裝著簽的竹筒,一個給了格蘭德學院賽羅德,一個交給了裡比爾。

    「交流賽一直秉承著公平公正公開的理念,隨意請各位在萬千觀眾的面前,進行抽籤」冠冕堂皇的話從格爾的口中說出,卻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小鎮居民的喝彩聲。

    裡比爾看了賽羅德一眼,身影交錯,兩個人走到了對方的學員前面。

    賽羅德斜著一雙細長的眸子,滿眼輕蔑的走到暗魅等人的身邊,指了指手中的竹筒:「快點抽籤,也好趕緊敗北不是嗎?」

    「你…」鄧子陽憤怒的想要衝上去,卻被金耀隨手攔住。

    「導師」鄧子陽不解的高喊了一句,還沒等他在說什麼,便聽到金耀平淡的說道:「你被一個畜生咬了,難道還有咬回去?」

    「……」眾人同時一愣,隨即望向賽羅德的目光滿是戲謔與嘲諷。

    暗魅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倒是沒想到,這平時不苟言笑的金耀,還有如此毒蛇的一面。

    畜生嗎?暗魅掃了一眼賽羅德,微微的點了點頭,別說,還真像。

    「你…。」賽羅德狠狠地瞪了金耀一眼,待到抽籤結束,氣惱的拂袖而去。

    交流賽曾明文規定,未比試之前,哪方要是先動手,便視為棄權。

    暗魅揚起手,看著自己抽到的竹籤,微微的撇了撇嘴,她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命,上來一抽,就是一號。

    裡比爾回到隊伍中,看著暗魅手中的一號簽,皺了皺眉,眸子閃過一絲擔憂:「影暗魅,你知道那邊抽到一號簽的是誰?」

    暗魅抬起頭,嘴角揚起一抹從容淡然的淺笑:「是誰,不重要」

    懶洋洋的話語帶著特有的強調,飄逸在空中,暗魅淡淡的瞥了一眼裡比爾,不再言語。

    她從不在乎對手是誰,不是因為她狂妄自大,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比賽的輸贏,她這次前來,只是想瞭解一下烈焰帝國的勢力。

    「你…。」裡比爾看著暗魅平靜的眼眸,氣惱的瞪著美目:「拉倒,你不想知道,老娘還不告訴你了呢」

    暗魅含笑的凝望著裡比爾怒髮衝冠的模樣,邪邪的一挑鳳目,詭譎的暗芒流轉其中。

    「你…。」裡比爾被她看得頭皮發麻,氣勢一時間弱了下來,卻不服氣的裝作強硬:「哼,一會被虐可不要哭鼻子」

    衝著暗魅大喊一通,裡比爾忙的轉身離去,生怕暗魅會做出什麼危險地動作,不過僅僅走出了幾米,她的身子便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格蘭德抽到第一號簽的是布爾家族的天才,布爾曼,十五歲的風、水雙系中級魔法師」

    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布爾家也算的上是一個魔法世家,不過就應為有影家的存在,所以這千百年來始終得不到一個魔法世家的稱呼,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你,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所以…。小心」

    裡比爾說完,又忙的解釋道:「哦,對了,我不是擔心你,這是我當導師的責任」隨後匆匆忙忙的逃離現場。

    暗魅凝視著裡比爾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掩耳盜鈴的解釋只會越描越黑,裡比爾,還真是一個彆扭的女人。

    布爾曼,暗魅在心中呢喃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如果她不算太笨的話,讓她贏又何妨。

    「小魅兒,你抽到了幾號?」若雲絕天不知道從哪裡竄到了暗魅的身邊,一把搶過暗魅手中的竹籤:「哎呀,我的小魅兒命真不好,你這是要打頭陣呢」

    「拿來」暗魅攤開手,示意若雲絕天將竹籤還回來。

    「小魅兒,如果你不想打頭陣,我跟你換如何」若雲絕天把玩著手中的竹籤,一臉無所謂的嬉笑道。

    「不必了」暗魅搖了搖頭,拒絕了若雲絕天的好意。

    她知道,若雲絕天一定聽到了裡比爾的話,所以才想要跟她換竹籤,暗魅神色複雜的凝視著若雲絕天,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

    其實,若雲絕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一開始,他對她的行為不過是感興趣而已,可是越接近,越瞭解,他便越發的喜歡呆在暗魅的身邊,戀卷她身上散發的氣息,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安寧與舒適。

    「比賽是不允許私自換竹籤的,誰抽了幾號,早已被賽羅德記錄了下來,所以,還給我吧」暗魅見若雲絕天一副誓死不給的姿態,無奈的皺了皺眉。

    「我給你也行」若雲絕天見暗魅的態度堅決,蔚藍如海的眸子微微的一瞇:「你要是答應我,打不過就跑,不讓自己受傷,我就還給你」

    「好,一定」暗魅垂著的眼眸閃爍著點點的精光,毫不猶豫的答應。

    她本來就沒想過讓自己受傷,再不暴露實力的情況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認輸,當然,前提是對方不逼人太甚。

    「那好」若雲絕天將竹籤放在暗魅的手中,微挑的桃花眼邪肆一笑:「小魅兒,是不是被我感動的想要以身相許啊!」

    ……。

    暗魅看著若雲絕天,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剛剛怎麼能覺得他這人靠譜呢,看來,自己快被他帶的不靠譜了。

    震耳欲聾的喝彩聲響徹整個賽場,在格爾一陣激情洋溢的演講後,比試這才正式的拉開了序幕。

    「第一場比試,格蘭德的布爾曼對戰利普頓的影暗魅」

    暗魅平靜的走上台,屹立在戰台之上,面對著四面八方的喝彩,淡然以對。

    「你就是影暗魅?」布爾曼撫摸著自己的魔杖,滿眼諷刺的凝視著眼前一臉清冷的暗魅。

    沒有理會布爾曼的輕視,暗魅冷漠的點了點頭。

    「東大陸第一魔法世家,呵,看來也不過如此」布爾曼的眸中閃過冷冽的寒光,徹骨的殺意就像是寒冬徹骨的狂風,肆意的流轉在站台之上。

    暗魅聽到布爾曼的話,平靜的眸底閃動著洶湧的歷芒,看來,有的人是相當的不聰明。

    「看來,上玄帝國真是沒人了,竟然讓你這個廢物出戰」布爾曼輕蔑的凝視著暗魅,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玉手微揚,不屑的揮出一道水柱:「既然你敢上台,那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洶湧的水柱化成張牙舞爪的巨龍,帶著一往不前的殺意,咆哮的向著暗魅襲去。

    若雲絕天雙目赤紅的看著台上的這一幕,凝望著暗魅巋然不動的身影,大聲的喊道:「小魅兒,你快躲開」

    說著,便向戰台衝去。

    「絕天」金耀一把拉住若雲絕天衝出去的身子,厲聲在他耳邊喝道:「你瘋了,站台上可是有禁制的,比賽之中,只能出不能進,你要是衝上去,你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你放開我」悲壯的大叫從若雲絕天的口中發出,看到水龍即將襲上暗魅的這一刻,一股痛徹心扉的絕望溢滿了他的胸腔。

    金耀凝望著若雲絕天猙獰的側臉,深深地皺了皺眉頭:「若雲絕天,你我都能感覺的出,那影暗魅絕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她絕對不會有事,你又何必這麼激動」

    若雲絕天掙扎的身子隨著金耀的平靜了下來,他說得對,從一開始,他們對暗魅產生興趣就是因為她的神秘,她的不同,就拿上次她房間中佈置的結界來說,那樣魔法濃郁的結界,即便是一般大魔法師,也是無法做到。

    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竟然會因為她,而變得方寸大失了呢?

    雷切的手緊緊握著立在身邊的巨劍,看著暗魅動也不動的身子,他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裡比爾死死地咬著唇瓣,極力的克制著自己想要衝上前去的衝動,眼見水龍就要襲上暗魅,她不忍的掉轉過頭,一滴晶瑩的淚光頃刻間逸散在空中。

    洛長卿不知為何的皺了皺眉,他有些詫異,作為戰士的暗魅,為什麼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難道…。她是被嚇傻了?

    海靈兒滿眼陰毒的凝望著戰台,看到水龍襲上暗魅的一霎那,她的嘴角勾起了殘忍的笑意,然後還未等這笑徹底綻放,便僵在了臉上。

    戰台上,暗魅面對襲來的水柱,嘴角勾起一抹寒冷的笑容,巋然不動的她眸中射出一道寒光,襲向她而來的水龍似是被無形的牆壁彈回,洶湧的水龍反向而去,一聲慘叫,措手不及的布爾曼猛地被水龍擊飛,狠狠地摔出戰台,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直到暈倒,布爾曼都沒有明白,到底自己的魔法為何會不受控制的反噬…。

    「嘩」觀眾們沸騰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局勢竟然再頃刻間調轉,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叫好聲,瀰漫在整個賽場之中。

    若雲絕天死死地凝視著暗魅的身影,這一刻,他當真想要感謝上蒼。

    裡比爾聽到四周的轟鳴聲,忙得轉過頭,還未看清台上的局勢,身子便猛地竄了出去,她此時心中的唯一念頭,就是趕緊將受傷的暗魅帶下來。

    可剛到站台,她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這…。」裡比爾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倒在戰台之下的布爾曼,腦子似是被重錘狠狠地敲過一般,嗡嗡直響,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暗魅?」裡比爾暈暈乎乎的轉過頭,神色驚異的望著暗魅。

    「別看我」暗魅臉上滿是錯愕的凝視著眼前的一切,無奈的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好端端就被自己的魔法傷到了呢?」

    「你不知道?」裡比爾高聲的喊著,隨即有些風中凌亂的抽了抽嘴角,興奮一拍暗魅的肩膀:「行啊你,還真是幸運的不得了,我看,可能是她動用了高級魔法,精神反噬了吧」

    「可能吧」暗魅認同的點了點頭,將眸中的戲謔隱藏在眼底深處。

    賽羅德沒想到第一場戰鬥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他站在布爾曼的身邊,神色驚異的凝望著暗魅,他不敢相信,這個傳說中的魔法廢物僅用一招就擊敗了布爾曼,難道,她一直都在隱藏勢力?

    閃爍的目光直到聽到暗魅與裡比爾的對話,這才恢復了淡然,他就說,這個影家的廢物,怎麼可能會擊敗布爾曼,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幸運。

    「影暗魅,你還真是幸運,布爾曼竟然會突然魔法反噬,不過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賽羅德抱著布爾曼的身子,臨走前,對著暗魅諷刺的說道。

    他用了魔法,將這一聲傳遍了賽場中的每一個角落,即便是距離戰台最遠的觀眾,也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轟然一聲,陷入了一秒平靜之後的觀眾席,爆發了驚天的議論。

    「我去,原來不是她牛氣啊,是對方命不好,竟然收到了魔法反噬,那剛才,她一動不動的樣子,就是真的被嚇傻了?」

    「可不是,我還當她是個強者呢,原來就一個膽小鬼啊!」

    「要我說,那個少女輸的真冤,竟然被自己的魔法反噬,不過她為什麼會被魔法反噬啊!」

    「嗨,老哥,我跟你說,魔法反噬就是用了超過自身等級的魔法,因為精神力不夠而駕馭不了,反傷到自己」

    「行啊,老弟,知道的挺多」

    ……。

    賽羅德的這句話,不僅讓觀眾們議論紛紛,就連兩邊的選手也是議論不止。

    利普頓學院這邊慶幸,愉悅的聲音不斷。

    「哈,影暗魅也太幸運了吧,不錯不錯,首戰初捷,是一個好兆頭」

    「可不是,就這樣幹掉了一個厲害的選手,還真是幸運啊!」

    反觀格拉德學院這邊,卻是為布爾曼不值,諷刺之聲滿溢。

    「哼,廢物就是廢物,不是說她是戰士嗎?剛剛怎麼嚇得腿都軟了」

    「就是說,利普頓學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弱,這樣的貨色都能來參加比賽」

    暗魅站在站台之上,平淡的接受著眾人的議論,看向賽羅德的眸子,滿是不屑的嘲諷。

    說起來,她還真是要感謝賽羅德,本來她還在想自己要怎麼樣,才能讓今日在場的所有人知道布爾曼是因為魔法反噬而傷了自己,這下到好了,賽羅德倒是幫了她一個天大的忙。

    沒有理會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目光,施施然的走下戰台,暗魅腳步輕盈的走到若雲絕天的身邊,剛剛他那聲擔憂的叫喊,她是有聽到的。

    「若雲絕天,我答應過,我不會讓自己受傷」暗魅凝視了一眼若雲絕天,聲音淡漠的小聲說道:「答應了別人的事,我從不食言」

    說罷,便不顧在場眾人的議論,施施然的離開了賽場,她,並不想留下來觀看這無謂的比試。

    回到房間,暗魅撥動著燭台,再一次的進入了通道中。

    錯綜複雜的通道連接著每一個房間,暗魅根據腦中的結構圖,穿過東廂與大廳,來到了位於西廂的房間下。

    一間一間的搜查,暗魅終於在某一間的房中,找到了同布爾曼衣服上繡著的族徽一樣的配飾,看來,這裡就是布爾曼的房間了。

    暗魅隨手拿了一個刻有布爾家族徽的手絹,瞬間回到了通道之中。

    「布爾曼」暗魅捏著手中的手絹,冷然一笑。

    赫格蘭小鎮上,一抹修長的身影徐徐而來,暗魅凝望著四周,空蕩的街市有些說不出來的蕭條。

    該是都去看比賽了吧,暗魅如是的想著。

    見四周無人,她鳳目一凝,身影如魅的快速移動著,不到半柱香的時辰,就來到了小鎮城南的圍牆邊。

    「還不算太高」暗魅凝望著眼前的牆垣,淡淡的說著,飛身一躍,便跳出了赫格蘭小鎮。

    身形落地,暗魅向後望了望,隨即向著蒼野魔窟的方向飛奔而去,從早上到現在,她便一直都沒有見過維明,如果不出所料,蒼野魔窟中,此時該很是熱鬧吧。

    暗魅殷紅的唇微微的勾了勾,身影逐漸的消失在地平面。

    蒼野魔窟比起皇家森林,更是危險詭異,如果說皇家森林是送葬者的墳墓,那麼蒼野魔窟就是死神居住的宅院。

    一望無際的紅葉飄蕩在枝頭,血紅的樹幹,血紅的枝葉,這,是蒼野魔窟的特點,凡是有生命的植物,皆是一目赤紅。

    傳說,蒼野魔窟本來的植物也跟外面的相同,深棕的樹幹,翠綠的嫩葉,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是因為死在蒼野魔窟中的生命太多,無數的鮮血將其中的植物染成血紅。

    暗魅站在蒼野魔窟的外圍,仰望著遠處的一切。

    陰霾的空氣像是腐朽的枯木,散發著死一樣的氣息。

    暗魅的身後,陽光明媚,而她的身前卻是一片昏暗與陰沉,蒼野魔窟就像是一個被放逐的死亡之地,永世得不到太陽神的眷顧。

    沒有急著進入魔窟,暗魅謹慎的回到空間中,換了一套男子衣衫,將一頭青絲用白紗綁在頭頂,郝然的從一個絕美佳人,變成了翩翩佳公子。

    「魅兒,等我」就在暗魅抬步想要走進蒼野魔窟之時,龍御風低沉並富有磁性聲音迴盪在暗魅的心中。

    「什麼?」當暗魅錯愕不已之時,她身邊的空氣一時間變得扭曲,銀白的髮絲透過微風,飄揚在暗魅的身邊。

    「御風?」暗魅驚詫的張了張嘴,她記得龍御風說過,他不能走出空間才是,莫不是他又在騙我?

    龍御風看著暗魅眸中閃爍的暗芒,頭皮一麻,連忙解釋道:「我當初因為身體上的一些原因不能走出空間了,可是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所以我想陪在你的身邊」

    「是這樣?」暗魅邪邪的瞥了一眼龍御風,挑著黛眉問道。

    「嗯,就是這樣」龍御風忙裝作一臉認真的模樣。

    「好吧」暗魅收回放在龍御風身上的目光,昂首闊步的向著蒼野魔窟中走去。

    龍御風滿眼無奈的凝視著暗魅的背影,忙的追了上去。

    「人人都說這裡恐怖,可怎麼進來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呢?」暗魅隨手拔下身邊的矮樹枝,漆黑的鳳目掃視著安靜的四周,百無聊賴的對著龍御風抱怨著。

    廢話,我在了它們趕出來嗎?

    龍御風在心中腹誹著,表面上還附和著點了點頭:「可不是」

    「噓,別說話」暗魅察覺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音,一把拽著龍御風的胳膊,藏在一片紅色,足有一個來高的草叢中。

    草叢的那邊,利普頓學院的導師維明與一眾身著黑衣的男子遙遙對視。

    「立博爾,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呆在這東大陸久了,就忘了自己是誰了」為首的黑衣人一步上前,怒目而視的凝視著維明,高聲的斥責著。

    「立博爾?」暗魅聽到黑衣人將維明叫做立博爾,眉頭深深地一皺,難道,這才是他的真名字?

    「菲力,放輕鬆,別這麼嚴肅,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這蒼野魔窟被咱們搜查了多少遍,再搜一遍,又有什麼意義」維明面對黑衣男子的指責,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這是神君的命令,難道你想違背?」名叫菲力的男子虎目一瞪,絲毫不為維明的話所動。

    暗魅慢慢的忽略了他們的聲音,沉靜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如果說,維明的真名是立博爾,那麼他就有可能不是玄晟訣那老狐狸的人,也就是說,當初有關赫格蘭小鎮的歸屬權的問題,看來是另有真相。

    不過從他們的話中,所提的隻字片語,都讓暗魅的心沉重萬分,什麼叫在東大路呆久了?誰是神君,難道?難道他們是西大陸的人,暗魅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不,這怎麼可能,不是說,東西大陸根本就不能互通往來嗎?可如果他們真的是西大陸,他們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千辛萬苦的尋找了千百年,到底是一件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

    龍御風凝視著草叢中的人,深邃的眼眸氤氳著冷冽徹骨的寒光,神君,他竟還敢派人來東大陸,好,真是好極了。

    「誰」爭吵中的維明與菲力感受到不遠處的波動,眼眸同時一凝。

    暗魅被這一聲大喝叫醒,暗叫不好,看來,她是太過的依賴龍御風了,只要有他在身邊,她總是如此的放鬆警惕。

    其實龍御風是可以隱藏兩人的氣息的,不過他在知道面前的人是誰的手下之後,就沒有打算在隱藏下去。

    「走」暗魅拉著龍御風的衣袖,剛想閃回空間,卻被他身上所散發的煞氣所駭,一時忘了動作。

    暗魅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龍御風,陰冷,殘暴,嗜血,以及那如要屠進萬人般,瘋狂的殺戮之氣。

    「光明神君菲爾修斯,真想不到御神賦竟然會流落到東大陸」龍御風拉著暗魅的手,腳尖輕輕地點著地面,如輕盈的紅葉,落在眾人的面前。

    「你是誰?」維明與菲力同時驚慌的問道,這東大陸中,怎麼會有人知道神君的名諱,又怎麼會知道那辛秘的寶物。

    「我?」龍御風緩緩地抬起眼眸,深邃的瞳仁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他緊緊握著暗魅的玉手,身子升入半空之中,微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宛如惡魔般的冷笑:「我,是要你們命的人」

    話音一出,他飄逸在空中的銀絲,一時間變成道道的寒光,纖細的髮絲結成一張巨大的網,將在場的眾人牢牢地囚禁在其中。

    「死吧」低沉嗜血的聲音從龍御風的口中發出,萬千的髮絲似是鋒銳的利刃,飛速的向著眾人襲去。

    「殺」菲力知道不能善終,他大喝一聲,身上的氣浪順勢而發,一手拔出身後背著的利劍,腳猛地一踩地面,氣勢滔天的向著龍御風襲去。

    「米粒之光,也敢放肆」龍御風冷冷一哼,飄蕩在空中的一小撮銀絲凝結成一把銀槍,「噗」的一聲,直穿入菲力的頸子,鮮血飛濺。

    「噗通」菲力的屍體從空中墜落,漫天的血霧似是妖冶的曼莎珠華,盛開在高空之中。

    「菲力」維明大叫一聲,見菲力一死,已知不敵,轉身便向外跑去。

    「想跑?」龍御風目光微凝,銀絲宛如游龍般,洶湧而去。

    「噗」又是一聲穿破骨肉的聲響,維明的身子依舊保持著逃亡的姿勢,轟的一聲,墜落在地。

    慘烈的叫聲不絕於耳,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並沒有維持多久,在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地之後,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赤紅的血液染滿大地,在這屍橫遍野的地方,四周的樹木不知為何,變得更加的鮮紅如血。

    暗魅側過頭,看到龍御風銀絲上沾染的鮮血慢慢的滲了進去,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御風」暗魅擔憂的凝視著龍御風依舊陰沉的側臉,輕聲的喚著他的名字。

    龍御風轉過頭,一把將暗魅抱在懷中,緊緊地抱在懷中。

    感受著龍御風顫抖的軀體,暗魅的心中狠狠地抽搐著,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萬千蟲蟻撕咬一般,刺骨的疼痛著。

    「沒事了,沒事了」暗魅輕輕地拍著龍御風的後背,聲音輕柔的如同這世上最柔和最溫暖的微風,拂過龍御風的心頭。

    「恩」龍御風將頭埋在暗魅的頸子中,手臂非但沒有鬆開,更加用力的將暗魅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似是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了。

    光明神君菲爾修斯,黑暗聖主波利維兒,這一次,誰也別想將魅兒從我身邊奪走,誰也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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