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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2 等等,等等! 文 / 冷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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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傳來丁淨初慈和的聲音,丁寧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江和平寫大字,乍聽得丁淨初的聲音,潛意識的便是毫不猶豫的回道:「不用,我在家過年呢。」

    一個家字,讓電話那頭的丁淨初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蹙了下眉頭。

    剛在大門處貼好對聯走至丁寧身邊的江川,聽到她的聲音,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朝著她微笑點了點頭。

    「寧寶,我們母女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不想跟媽一起過個團圓年?」丁淨初略顯有些失望的問道,語氣中隱隱透著一抹苦意。

    丁寧抿唇淺笑,用著很是和悅的聲音說道,「媽,初二的時候,我和大川一起來給您還有許叔拜年。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我想多陪陪他們。而且現在挺著個大肚子,來來回回的也確實是不太方便。現在啊,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行動也是一天比一天笨拙了。等以後,孩子生了,我行動方便了,我就可以經常來陪你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你才是。今天我就不過來了,幫我跟許叔還有思雅說聲新年快樂。」

    一通話說的讓丁淨初挑不出一點話柄來。

    「呵呵,」丁淨初輕聲淺笑,「那行,你說的也對。大著個肚子,確實來來回回的不方便。既然這樣,媽也就不勉強你了。自己多注意著身子,有些事情就別做了。本來我還以為,我們母女可以過個團圓年的。倒是沒想到……」恰到地方的止住了,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團圓不團圓的,只要有心就行了。又不是看日子的,我以後經常過來你那邊也是一樣的。」丁寧樂呵呵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丁淨初說道。

    「是,有心就行了。媽知道我的寧寶有這份就滿足了。行了,不打擾你了,開心點。我希望我的寧寶永遠都是最開心的。」

    「謝謝。」

    丁淨初掛了電話一臉失落的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拿著手機,看著那滅黑的屏幕,微有些出神。

    「怎麼了?寧寧不過來?」許君威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問著她。

    抬頭,朝著他略有些牽強的一笑,「她嫁人了,有自己的家了。我這個媽對她來說,差不多也是過去式了。不過,看著她開心,我也就滿足了。」

    許君威伸手揉了揉她的肩膀,「嗯,女兒嫁人了,是應該以婆家為先了。放心吧,寧寧不回來,不是還有我和雅雅陪著你。」

    「媽咪,你放心,我和爹地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許思雅如只歡樂的小雀一般,在丁淨初邊上的位置坐下,很是親膩的以手往她脖子是一摟,一臉撒嬌般的說道,「姐不過來,還有我嘛。我這個女兒是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就算以後嫁人了,我也每年都回來陪你和爹地團圓。」

    丁淨初笑著揉了揉她的臉頰,轉眸看向許君威,娛戲般的說道:「你聽到沒,女兒思嫁了。你這個當爹地的可以開始為她準備嫁妝了。」

    「媽咪∼∼∼」許思雅一臉羞澀的嬌嗔。

    「哈哈,」許君威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揉著許思雅的發頂,「是哦,不知不覺,這個女兒都十五了,長大了。行,告訴爹地,你想要怎麼樣的嫁妝,爹地幫你準備。」

    許思雅伸手輕輕的拍打著許君威的手臂,「爹地,你也取笑我!哼,討厭!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屋給立自哥打電話,說新年好,討紅包!」說完,再嗔兩人一眼,小跑著朝樓梯而去。

    看著許思雅的那小跑的身影,丁淨初的表情略有些複雜。然後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看著許君威輕聲道:「看,孩子是真的長大了。對賀自立是真上心了。」

    許君威轉的眸朝著樓梯處看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可惜賀自立的心不在她的身上。」

    丁淨初微怔,怔過之後輕笑,「順其自然吧,由他們自己去吧。你要相信雅雅,至於賀自立,還是先觀察著吧。」

    許君威點了點頭,「淨初,這些年辛苦你了。」

    丁淨初抿唇一笑:「不是說好了,不說這話的嘛。」

    許君硜失笑,「行,不說。」

    江家

    丁寧若無其事的掛了電話,繼續看著江和平寫大字。寫好一張,拿手蹭了蹭江川的手臂,「大川同志,貼去。」

    半沒有因為丁淨初的電話而有所影響心情。

    江川沉沉的看她一眼,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拿過那張之前寫好的,已經干了墨汁的春聯,繼續賣力去。

    「爺爺,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和江小柔同志跟你學寫大字。」繼續看著江和平寫著寫,拉一把江小柔同志,一臉認真的說道。

    「啊?」江小柔同學一仍驚訝又錯愕的看著自家小娘,「為什麼呀?小娘?我沒說要寫啊!」

    討厭了啦,人家最討厭寫大字了,一點都不好玩。還不如多做幾個仰臥起坐呢!

    江太太斜一眼一臉小糾結的江小柔同學,咧嘴一笑:「因為我想學啊,所以你就捨命陪小娘唄。江大川,你說呢?」轉眸看向走到身邊的大川同志。

    大川同志點頭,「嗯,你小娘怎麼說,你就怎麼做。無須你的主意,你只需照著做就行了。」

    「江川同志,」江小柔一臉正色的看著自家親爸,「你的妻奴行為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嚴重的都已經超過了爺爺了。我很懷疑,就算小娘說,我是撿來了,你也會點頭的。」

    江川同聲點頭,很認真的回道:「沒錯,你就是撿來的。」邊說邊很有愛心的拍了拍她的頭頂,以示安慰。

    江小柔:「……」

    無良,無良,太無良了!就沒見過這麼無良的父母!

    「哼!」氣哼哼的朝著兩人鼻孔哼了一個氣,很有骨氣的說道,「學就學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太爺爺說了,學到的就是自己的,只賺不虧。」

    話剛落,江和平又寫好了一張。於是將手裡的狼毫往江小柔面前一遞:「來,下一張你來寫!」

    江小柔同學只覺的嘴角狠狠的一抽,太爺爺,要不要這樣啊!

    討厭,討厭,真討厭!

    其他人則是哄堂大笑。

    午飯過後,丁寧正坐在人門口走廊下,與和曾媽一起曬著太陽,包著粽子。

    媽曾和老權沒有孩子,老兩口在江家做了一輩子了。對於他們來說,這裡就是他們的家,沒想過要離開。所以,過年,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丁寧廚房手藝是不錯,不過粽子這玩意,她還真不會包。在曾媽的指導教會下,終於包了一個不像粽子的粽子出來。

    「處女作,煮好了便宜大川了。」丁寧笑呵呵的對著曾媽說道。

    曾媽笑盈盈的看著她接聲:「大川一定會覺的特好吃。」

    某人很一臉不客氣的得瑟:「那是,我做的,他敢說不好吃?再說了,只是不好看而已。呵呵。」

    正說著,便是見著白戰一臉垂頭喪氣的從院門處走來。

    「白爺爺。」丁寧笑的嘻嘻的喚著他。

    「白老爺子。」曾媽亦是喚著他。

    「嗯,」白戰悶悶的應了一聲,在看到丁寧時,眼眸裡快速的閃過一渴望之色,卻是很快的淹沒,然後朝著屋子大聲吼著,「老東西,出來陪我下棋。」語氣有些沉悶,有些壓抑,更有些不開心。

    聞聲,江和平從屋子裡走出,在看到白戰那臉鬱悶又壓抑的臉色時,很不客氣的回了聲,「沒空!」

    白戰氣鼓鼓的瞪著那臉上揚著一絲得意無比的笑容的江和平,「老東西,你今天要是不陪我下棋。我跟你說,我今天就賴你家過年了。」說完,瞪一眼江和平,氣哼哼的在走廊下的籐椅上坐下。

    「白爺爺,不然我陪你下?」丁寧拍了拍手,笑嘻嘻的對著白戰說道。

    白戰一臉小孩子氣的哼了句:「不要!就非得要這老東西陪我下!」

    呃……

    這算是跟爺爺置氣上了?

    其實說句心裡話,丁寧也知道白戰為了什麼事情這麼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還不是為了今天過年嘛,老人家,最希望的是什麼?還不就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頓團圓飯,兒孫繞膝,歡聲笑語。

    但是,很顯然的,白家沒有。

    以前或許笑聲不多,但是至少會有一點。可是今年,卻是事情連連發生。蘇雯荔沒了,白青青不見蹤影了。海棠阿姨是好了,但是憑著老白的性格,是絕不可能回來過年的。

    所以,今年,這麼個大家,算是只有他和白展驍父子倆了。雖然老李的惠姨都說今年不回家,就在這裡陪白戰。但是,白戰還是人讓他們倆都回自己家去了。

    一年到頭,和子女的團聚本就不多,所以是不可能讓他們留下來的。

    是以,老李和惠姨這麼一走,若大個家,就真的只剩父子倆了。這還像是個家嗎?這樣的年過起來還有個屁勁啊!

    看一眼自己那孤零零的院子,再看看江家這熱哄哄的一大家子,白戰心裡這叫一個憋屈了,壓抑了,不舒服了。大過年的,人家都是熱熱鬧鬧的,兒孫滿堂,承歡膝下的。他倒是好,成一孤寡老頭了!

    他明明也是有兒子,孫子,孫媳婦的。江老頭也一個兒子一個孫子,他也一個兒子一個孫子。怎麼就這麼天與地的區別了呢?

    於是,吃午飯的時候,白戰鬧心了,將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對著和他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飯的白展驍狠狠的剮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悶聲悶腦的出了門,然後就這麼垂頭喪氣的來江家。

    白展驍又哪裡會不知道自己老子這剮他是什麼意思,當然他心裡也好不到哪去。

    聽著白戰這賭氣的語氣,再加上那一臉落寞的表情,丁寧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朝聞聲出來的江川對視一眼。

    江川同樣無奈的攤了攤手。

    不然你給老白打個電話唄。

    丁寧拿眼神示意著江川。

    老人家嘛,這大過年的,哪裡受得了這般冷清了。

    江川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又哪裡好插手了。這不得要老白心甘情願的嗎,再說了,要是老白倆回為,那棠姨呢?

    唉∼∼

    丁寧無奈無聲輕歎。

    雖然江和平表面上特別喜歡跟白戰唱反調,還毫不給面子的丟了他「沒空」兩個字。但是,最終倆老頭還是拿著棋般,找了個安靜的地兒下棋去了。

    說是下棋,倒還不是說說事去了。

    某一處,倆老頭坐在石凳上,下著棋。

    「老東西,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有福氣?我怎麼就這麼晚景淒涼了?」白戰手裡握著一棋子,一臉羨慕嫉妒恨般的斜一眼江和平,一臉無奈的歎氣,「哎,有時候還真是挺羨慕你的。老東西,你看看你,一家熱哄哄的,再看看我,我這老臉啊,真是沒處擱。不爭氣的東西,儘是給我丟臉!」

    「行了,你也別在這裡哎聲歎氣了。」江和平放下手裡的棋子,勸解著氣鼓鼓的老戰友,「就你們倆個,也別去費這事了。晚上一起吧,多個人多份熱鬧。大楊那裡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讓他緩過來的,你得給他時間。」

    「時間?」白戰一臉悶悶的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東西,你覺的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啊?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明白,上次就差點去見老太婆了,要不是小柔和司馬追風肚子裡的孩子啊。老東西,現在我哪裡還能跟你這樣坐著下下棋,聊聊天啊,怕是早就已經跟老太婆下棋聊天了。」

    「瞎說個什麼勁呢!」江和平瞪他一眼,「我看你啊,抱不到大曾孫,你捨得啊?你這老東西,心可貪著呢,你當我不知道啊。看到在曾孫了,就想看著他長大了。看著他長大了,又還想看著他成家了。你啊,就慢慢的等著吧,有得你操心了。」

    白戰笑他一眼,「老東西,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吧!」

    江和平嗤他一眼,「不行啊!我可沒你這老東西消極,我和老太婆都積極著。寧寧這肚子可是越來越大了,再過三個月,我就能抱曾孫了。一手一個,江納海那逆子,他還想跟我爭呢。非得要我讓一個給他,接手他的公司。我就偏不讓給他,我江和平的曾孫,當然是接我的槍桿子了,就跟大川一樣,這才是我江和平的乖孫。我跟你說啊,老東西,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江遠航,江天縱。怎麼樣,夠響亮吧?」

    白戰蹙了下眉頭,「怎麼都是男孩的名字?你也不想個女孩子的名字?」

    聽罷江和平微怔,點了點頭:「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個女孩子的名字?嗯,一會回去,我得好好想想,想兩個女孩子的名字來。」

    「老東西,你就得瑟吧,顯擺吧。哼!」白戰氣哼哼的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後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老東西,下午老權沒什麼事吧?」

    江和平正垂頭看著棋盤想著曾孫女的名字,聽到白戰的聲音抬頭,「啊,沒事。下午都是小曾的事情,寧寧會幫著小曾。」

    白戰突然之間笑了笑,笑的一臉開心了,「老東西,我不跟你下棋了,我找孫子孫媳婦和曾孫子去。你有孫子,我也有孫子。你有孫媳婦,我也有。你有大曾孫,我還是有。我幹嘛說自己晚景淒涼了,我跟孫子去。老李我讓他回去了,你讓老權送我去大楊那裡。老子今年跟孫子過去。」

    說著,樂呵呵的站了起來,也顧不得收棋盤了,興致沖沖的對著江和平說道。

    江和平又是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有些小擔心的問:「那展驍呢?你讓他一個人啊?」

    白戰眉頭一揚,「活該。老子懶得管他。」

    江和平無語中。

    「爺爺,江爺爺。」正說話呢,不遠處傳來白楊的聲音。

    倆老頭聞聲轉頭,便是見著白楊的車子在不遠處停下,車門打開,下車朝著倆老走來。

    見著白楊,白戰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甚至還用著炫耀一般的眼神朝著江和平挑了挑眼梢,意思很明顯了。看吧,看吧,我孫子這變來接我一起去過團圓年了。

    但是,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是故意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大楊,這大過年的,你來大院有事?」

    江和平直接丟他一個白眼。

    老東西,還故意作上了。明明樂的老眼都瞇不上了,還故意在這裡說著這麼堂煌的話。老臉也不臉紅的。

    白楊雖然也是知道白戰這話是故意說的,不過也沒有點破。而是走到他身邊,扶著他,輕聲道:「媽和追風讓我過來接你一起。」

    「哈哈哈……」白戰一聲輕笑,笑的一臉得意,然後又朝著江和平拋一個炫耀的眼神,這才對著白楊點了點頭,「嗯,還是媳婦和孫媳婦好,還記著我這個糟老頭。老東西,我不跟你瞎扯了,我現在就跟孫子享清福去,兒孫繞膝,我也有的。走走,大楊,我們現在就回去。都送省得讓老權送我了。」邊說邊拉著白楊急急的朝著車子走去,連頭也沒回一下,也沒再用眼角瞟一下江和平。

    「江爺爺,過年好,替我向江奶奶,還有海叔靜姨問好。我先和爺爺回了,過兩天再來跟您和江奶奶拜年。」白楊扶著白戰上車,對著江和平一臉尊敬的說道。

    江和平朝著他揮了揮手,「行,去吧。這老東西就盼著呢,盼的脖子都長了。回去吧,也替我向你媽還有追風那丫頭問好。」

    「哎,那我們先回了。」白楊微笑著點頭,然後上車,開著車離開了。

    江和平目前送著白楊的車子漸遠,「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替白展驍感到無奈與可悲。

    真是自作孽啊。其實,大楊這孩子心裡更是不好受吧。

    再朝著車子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收起棋盒,回家。

    天氣很好,陽光普照。院中的積雪已經清除掉,所以是沒有一點結冰的跡象。

    「爺爺,回來了。」見著江和平拿著棋盒獨自一人回來,已經與曾媽包好了粽子,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丁寧站起,朝著江和平走去。

    然後,江和平的眼神落在了丁寧的那鼓鼓的肚子上,看的很是認真。

    「爺爺,怎麼了?」丁寧被他看的一臉茫然。

    「哦,沒事,沒事。」江和平搖頭,再看一眼她的肚子,「我回書房,想想孩子的名字。虧得那老東西提醒了我,只想了兩個男孩名字,倒是沒到女孩子的名字。哎,寧寧,你可別以為爺爺這是重男輕女啊,爺爺真沒這個意思。只是一時之間沒想到而已,沒想到而已。」老爺子一臉歉意的看著丁寧。

    「爺爺,用想女孩子的名字了啊。就兩個男孩名就夠了。」丁寧一臉樂呵呵的看著江和平說道。

    「啊?」這下輪到江和平不解了,五秒鐘後回過神來,略顯有些斥責一樣的看著丁寧,「丫頭,你別告訴爺爺,你偷偷的找醫生問了孩子的性別啊?這可是不行的,咱家可沒非孫子不可這麼一說,雖然爺爺嘴裡是一直提著曾孫子,曾孫子,但是……」

    「爺爺,」老爺子話還沒說完,丁寧便是樂呵呵的打斷了他的話,「放心吧,我是您的孫媳婦嘛,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絕對沒有偷偷的問過醫生孩子的性別。」

    「那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男的?」江和平一臉正色的看著他。

    「爺爺,你還別說,從懷孕起,她就從來沒覺得肚子裡的是女兒。」江川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臉肯定的替自個寶貝老婆回答了江和平的話。

    江和平還是一臉茫然不懂。

    丁寧一手扶著他的,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爺爺,這叫心靈感應,反應就一定是兒子,不會是女兒。兩個都是兒子,所以您也不用費心思去想女孩子的名字了。想了也是白想的。」

    江和平淺笑:「丫頭,你就這麼肯定?」

    丁寧下巴一翹,眼角一挑:「那是,必須肯定。這是在我肚子裡的,我能不清楚了?反正就一定是兒子,將來可是要接過爺爺的槍桿子的。」

    「呵呵,」江和平一聲大笑,笑的開朗又和悅,「嗯,不錯,不錯。將來是要接我的槍桿子的。」

    「不過,爺爺,可以跟你打個商量嗎?」丁寧一臉眉開眼笑的看著他,「分一個給爸爸唄,不然,爸爸還不得把這麼重的任務都壓在我身上啊?爺爺,你一定捨不得我這麼地累的啊,所以,分一個給爸爸唄。」

    江和平臉色一擺,故意的一臉臭臭的看著她:「江納海那混球讓你來說的?」

    搖頭,重重的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是我自己想偷懶嘛。爺爺,行不行哈?」

    江和平斜一眼站在身邊的江川,涼涼的道:「你說呢?」

    江川立馬討好:「爺爺,那我當然不想我老婆這麼累了。」

    江和平瞪他一眼:「沒立場的東西!看著辦!」

    「謝謝爺爺!」丁寧樂呵呵的道謝。

    「大川。」江和平沉聲喚著江川。

    「爺爺,您說,我聽著。」江川恭敬的應著,呈原地立正。

    「一會去把白展驍那東西叫過來,老子看在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決定收留他。」說完,自己邁步進屋。

    「爺爺這是什麼意思?」丁寧一臉不解的看著江川問,「白爺爺呢?」

    很是寵溺的捏了捏她那紅撲撲的臉頰:「很明顯老白接走了嘛。」

    「哦?!」丁寧微訝,嘴巴張成了「o」型,「那也就是說,白叔這算是徹底的被人拋棄了?不止兒子拋棄了他,就連自己老子也拋棄了呢?唉,」一聲輕歎,卻是微微的帶著落井下石般的語氣,「可憐啊,真是可憐。行吧,江先生,你就行行好,替你兄弟收留了他老子吧。」說邊,朝著他很是俏皮的眨了眨眼。

    又是輕輕的一捏她的臉頰,柔聲道:「我怎麼聽著這語氣不僅落井下石還帶著奚冷呢?」

    很是輕鬆的一聳肩,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笑:「江先生,你聽錯了,絕對聽錯了。你的耳朵最近一直都不好使。」

    在她的左側腰際輕輕一拍:「晚上讓你知道好不好使!」

    呃……

    江太太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在那一隻順勢扣在她粗腰上的手不輕不重的一擰,以示對他的警告。

    當然,對於江太太的這半點沒有用的警告,江先生回以她的是更回過份的得寸進尺——兩手摸了摸她的肚法,傾身而下,對著她的肚子自言自語:「大小剛,來,跟你們老子打聲招呼。」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大小剛直接無視他。

    然後,江太太抿唇樂笑中。

    快四點的時候,江川去了白家請白展驍,不過白展驍拒絕了。自認沒這個臉面過來,做人做到他這麼失敗,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看著這若大的屋子,卻是空蕩蕩的,既沒人氣,也沒溫情。白展驍獨自一人坐著樓梯台階上,自我失神又自嘲中。

    最後,江和平一個電話飆過來,直接丟了句話「怎麼,是不是還得我親自過來請你,你才肯移動你的尊駕」!

    於是,白展驍悶著一張苦瓜臉,沒有也不敢有脾氣的去了江家。

    看著江家人這一其樂融融的氣氛,再一次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他一定不會做那等錯事,一定好好珍惜那個家。可惜,時間不能倒回,他也無法令海棠和白楊原諒他。

    飯桌上,白展驍一直拉著江納海喝個不停,一杯又一杯,喝過紅的喝白的,反正就那麼把酒當水一樣的喝著。然後就是趁著酒勁,一個勁的誇著江納海和文靜,又誇著江川和丁寧,最後則是狠狠的批著自己,直把自己批的豬狗不如還依然不罷。

    所有人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路是自己選的,那就得自己扛著。

    然後,飯才不過吃到一半,白展驍便是醉倒了。江納海和江川兩人將他扛進客房後,一家繼續吃團圓飯。

    沒有知道,客房裡,白展驍獨自一人站在窗著發呆,眼裡竟然含著眼水。就差那麼一點,那兩汪眼淚就滑了下來,只是他硬生生的將它們給逼了回去。

    他是活該有這個下場,怨不得別人,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活該。

    滿滿的一桌菜,滿滿的一桌人,圍著一起,吃的十分和睦又開心。特別還是有江小柔這個開心果在,那更是從頭到尾笑聲一片。

    「太爺爺,恭喜發財,紅包拿來。」飯後,熊孩子很不客氣的朝江和平面前雙手一伸,問他要紅包。

    江和平丟她一眼淡淡的眼神,涼涼的說道:「太爺爺又不是一身銅臭的商人,幹嘛要發財?你要發財,找滿身銅臭的商人去!」邊說邊斜了一眼江納海,然後轉眸向丁寧,從口袋裡掏出三個大紅包,「來,孫媳婦,這是爺爺給你的紅包。」

    「啊?」

    「哼!」

    兩個聲音同時發出。面前一個是江太太發出的不解之聲,後一個是熊孩子發出的不甘之聲。

    「爺爺,為什麼是三個啊?」沒有伸手去接江和平手裡的三個大紅包,一臉茫然的問著他。

    「哦,一個是你的,另外兩個是給大曾孫的。你當媽的先幫他們收著。」

    呃……

    這樣也行啊?

    丁寧淺笑,然後還沒來得及去接,江和平直接就將三個紅包往她手裡一遞。

    「來,寶貝孫媳婦,這是奶奶給你的。大吉大利,平平安安。」江和平的三個大紅包才放入掌心裡,水清秀又是遞了三個給她。

    「來,寧寧,這是媽給你和大小剛的。」

    「寧寧,這是爸爸給你和大小剛的。」

    「寧寧,這是曾媽給你和大小剛的。」

    「寧寧,這是權叔給你和大小剛的。」

    終於,每個人都給完了,而她的手裡一下子跟個小山似的堆了一小堆大紅包,每個人都是三個。

    丁寧木了,木在了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然後……

    「老婆,我的……」

    「等等,等等!」丁寧直接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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