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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4 二人行泡湯了,腦溢血 文 / 冷煙花

    六點

    丁寧很難得的這麼早醒來,想起床整理收拾一下兩人的衣物。正欲掀被之際,整個人被人撈進了懷裡。

    這要是換成平常的話,肯定是臉頰貼上了他的臉頰,胸膛貼上了他的胸膛。但是,現在不是挺著個尖尖的大肚子嘛,於是,想要臉頰貼上他的臉頰,那是不可能了,硬生生的被肚子給隔開了。

    然後,這是正常的接觸。不正常的接觸就是江先生一個快速將自己的臉頰給送近,就那麼貼上了她臉頰,然後還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在她的唇上親了親又啃了啃,這才很是滿意的朝著她揚起一抹超大的笑容。

    「起了,衣服還沒收拾呢,你不是今天要去f國嗎?」手推著他的胸胸膛,示意他鬆開那抱著她的狼手。

    是了,沒錯了。那抱著她的絕對是狼手,一刻都不曾空閒過,而且還是兩手齊上,上下並進的。

    本來吧,江太太昨天晚上的時候就打算收拾兩人的衣物的。可是江先生心疼自己的大肚婆老婆唄,楞是不讓她動這上手,還說,一會他會收拾整理。

    然後吧,說著說著,那就絕對成了說說了,因為洗洗澡啊,洗洗頭啊,再吹吹頭啊,然後又這裡按按那裡揉揉,再摸摸的,那就窩進被子裡了唄。再然後,那就是抱著寶貝老婆不想起來了唄。

    於是,一個晚上過去了,兩個的衣物依然還沒的收拾妥當。

    江太太無語搖頭中。

    事實告訴她,男人的話真是聽不得的。

    「寶貝兒,還早,才不過六點,這麼早起做什麼?下午一點的飛機,急什麼。」男人繼續抱著她,若無其事的說道,一隻大掌由上往下游移著,移到她的肚尖上,一圈一圈的揉撫著,「再睡會,你都還沒睡醒。老公很久沒抱著你睡了。」

    江太太窘。

    微微的調了調自己的身子,找了一個更加適合的位置,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攀,揚起一抹如花般嬌氣艷的笑容:「江先生,你這麼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老婆知道不?」

    江先生很是無辜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閉上,風淡雲輕般的說道:「老婆,我這是閉著眼睛說瞎話,你看到沒?」

    呃……

    江太太舌頭打結中。

    論無恥,她哪裡是他的對手呢?

    手指一下一下的不輕不重的戳著他那硬綁綁的胸膛,語氣嬌柔又嗔怪:「江大川,你真是越來越會耍無賴了啊,越來越嘴貧了。」

    「嘶,」江川一聲低呼。

    「怎麼了,怎麼了?」隨著他的這一聲低呼,丁寧立馬停住了手指的戳動,一臉擔憂的看著他,這才發現她手指戳的正好是他前段時間受傷的地方。

    怎麼就這麼大意,竟然戳到他的傷口處。

    丁寧在心裡責怪著自己。

    「我弄疼你的傷口了?有沒有事,有沒有事?」一臉急切的看著他,擔心之餘更多的則是自責。然後剛才戳動的手就那麼僵在了空中,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見著她這擔心又自責的表情,江川伸手拉下她的手,握於自己的掌心內,另一手很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寶貝兒,你男人不是豆腐做的,就你這撓癢都不如的點戳,能傷到?再說了,傷口早就好了。別揪臉了。」

    「再沒事啊?」一臉不放心的看著他。

    「真沒事!」

    「沒事你剛才輕呼什麼?害我擔心的要死,還以為你傷口沒好!」嗔他一眼。

    大川同志雙眸一眨不眨的凝著她,握著她的手往被子裡一塞又繼續往下,鎮定中微帶著痞意的說道:「寶貝兒,這樣我還不輕呼啊?」

    呃……

    江太太無語了,然後臉頰一片發燙了。流、氓先生又重新回來了。

    好吧,她不該對他抱太大的希望的,以為流氓先生能變成紳士的。事實證明,流氓永遠都是流氓,就算變成紳士那也只是偶爾的,絕對不會是永久的。

    臉上發燙的同時吧,掌心也是發燙的,有什麼辦法呢。

    「寶貝兒,」挪動著身子,向她靠近一些,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握著她的手一刻不曾鬆開,另一手自然也是沒有得空的,放在了該放的地方。

    「什……什麼?」丁寧紅著一張蘋果臉半羞半嗔的看著他,略有些癡迷的享受著他的眼神還有輕撫。

    小心翼翼的一個翻身,避開她的肚子半壓著她的上半身,低頭,吮上她那一片嬌紅的雙唇。

    兩人均是十分享受之。

    但是……

    「唔,」正享受著他的親吻,丁寧一聲嚶嚀,不過不是舒服的嚶嚀,而是一些痛苦低吟。

    「怎麼了,哪不舒服了?」隨著她的低吟,江川立馬鬆開了她,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我壓到你了?」

    「腿,腿抽筋了。」有些吃力的說著,臉上的表情痛的有些扭曲。

    倏的,一個快速的坐起,「哪只?」

    「左腿。」

    從被子裡拉出她的左腿,讓她伸直高高招起,然後腳掌向上,他的手掌按壓著她的腳趾頭,稍有些用力按壓著。顧不得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穿,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顧了。只想讓她的腿舒服點。

    一點按壓著,一邊輕聲的問著她:「怎麼樣,好點沒?」

    丁寧點頭:「嗯,沒那麼痛了,還有一點點。」

    按壓了她的腳趾頭一會,然後讓她的腿放於自己的大腿上,開始按起她的腳底。這段時間孕吐是沒有了,尿頻也沒有了,不過她的腳依然還是腫的挺厲害的。

    大掌柔柔的輕按著她那浮腫的腳背,緩速向上,又幫她按摩著小腿肚,幫她鬆弛著腿部肌肉。

    「行了,已經不疼了,你趕緊進來吧。都沒穿衣服呢,小心一會著涼了。」雖然按摩著是很舒服,不過見著他光著膀子受凍,當然是心疼了。

    欲坐起。

    「別動,躺好。」江川阻止了她的坐起,「腿抽筋呢,不能坐起來,躺好。我再幫你按會。」

    從床頭櫃上拿過一件睡袍遞交給他,「先把睡袍穿起來。一會凍著了。」

    接過,套起,繼續按著她的小腿:「老婆真好。」

    咧嘴一笑,繼續躺著享受著他的按摩。

    「大川。」

    「嗯,說,聽著。」

    「老公。」

    傻傻的看著他,叫著,清澈的眼眸裡人透著一抹叫做幸福的感覺。

    「傻了?」轉眸看她一眼,寵寵的說道。

    靠在枕頭上的頭點了點,「嗯,傻了。被一個叫江大川的男人給寵的傻了。希望大小剛千萬別像我啊,這要是像我,這麼傻傻的,那可就完蛋了。保不準以後老婆都找不到了,啊——!」

    「怎麼了?我按的重了?」

    「你兒子又抗議了。」笑的一臉傻樣的看著他,指了指被子下的大肚子,「江大川,你說他們這是在抗議我說他們傻呢,還是在抗議說以後找不到老婆啊!」

    厚!

    江太太,你真是一個稱職的好媽媽啊。這麼早早的就擔心上兒子的老婆問題了?你說你這得是有多麼的無聊啊,純屬沒事找事。

    江先生看著她勾唇一笑:「寶貝兒,你放心。像你這麼傻也是在傻福的,至少找了一個精明的好老公不是?」

    行吧,江先生這絕壁是藉著寶貝老婆誇著自己的。而且這誇起來吧,還不帶臉紅眨眼睛的。

    江太太嘴角輕輕的抽了一下,果然自戀到變態的程度一點也沒有改啊。

    不過,想想勒,他說的也沒有錯。可不就是找到一個好老公嘛,而且確實是挺精明的。

    行吧,老公說的一定是沒錯的。

    「大川同志,你的意思是說,大小剛要是像我,指定能找到一個像你這麼精明的老婆哪?」唇角彎笑的看著他,雙手枕於自己的腦後,一副享受侍女服侍的大爺狀。

    大川同志繼續兢兢業業的按著,然後拋了一句話:「老婆還是不在太精明的好。」

    然後,話落,江太太直接用沒有抽筋的那隻腳踢了他一腳,「江大川,你這是在說我嗎?」

    「不敢!」江大川很識時務的說著違心的話。

    「哼!」江太太甩了他一下高傲的下巴。

    二十分鐘後

    被江先生按摩著的江太太繼續睡著了。

    幫著她蓋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江川起床進洗浴室洗漱,然後是整理起兩人的衣物。

    衣服整理起來其實倒也是挺快的,不過十幾分鐘便是收拾好了。

    這得歸功於江太太,絕對是她的功勞。

    衣櫃裡,兩人的衣服,她都是搭配好了掛在一起的。哪件外套配哪件毛衣,哪條褲子,都是一套一套配好了掛著的。所以,江川也就是把衣服從架子上拿下來,放進行禮箱而已。

    看看時間,也不過才七點不到而已。再一看床上小女人,睡的一臉的安逸又舒坦。於是,脫了睡袍重新鑽進被子裡,打算陪著她繼續睡覺。

    下午一點的飛機,差不多十一點左右出去也來得及。

    隨著他鑽進被窩,女人習慣性的就是往他這邊靠了過來,手自然而然的環上了他的腰,腿也是往他的兩腿間伸去。這是這段時間來已經養成的習慣。

    抿唇淺笑,俯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下,摟著她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也就是九點多了。

    窩在男人的懷裡,重重的伸了個懶腰。視線瞄到了那只行禮箱,唇角揚起一抹淺笑:「衣服你都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江川點頭,繼續抱著她,「睡醒沒?睡醒的話,就起床,下樓吃早飯。」

    「大川,我好像越來越懶了哎。怎麼辦?」笑的一臉特無辜的看著她。

    真的是越來越懶了哎,什麼事情都不用她做了。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的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一件事情不懶就行了。其他都無所謂。」

    「啊?」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恥下問,「什麼事情?」

    揚起一抹的意味深長又痞意十足的流氓笑:「你說呢?江太太。」說著,被子裡以實際行動告訴著她,所謂何事。

    倏的,江太太反應過來了。

    狠狠的瞪他一眼,輕輕的掄他一記,嬌嗔:「江大川,你真是狗……呃,不,流氓之氣不改,王者之風不變!」

    「寶貝兒,你知道就好!」江大川笑的一臉流氓的看著她,「你就等著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好不容易的可以跟你過二人世界去,一定讓你過足了流氓之氣與王者之風。」

    江太太無語望天……花板。

    她可以想像,這兩天去f國後,過的會是怎麼樣慘無人道的日子。

    突然之間,丁寧後悔了,然後用著可憐巴巴的眼神孤苦無依般的望著他:「江先生,我可以反悔不去嗎?」

    江先生唇角淺彎,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笑的意味深長又深不可測,「你覺得呢?」

    江太太咬牙,咬牙過後,一臉雄赳赳氣昂昂的對著他說道:「我怕什麼?我有大小剛,我還怕你不成啊?應該是你怕了我們!哼!」

    一個鼻孔哼氣,然後昂首挺胸的從他懷裡鑽出,掀被下床,當著他的面繼續昂首闊步的進洗浴室,嘴裡還哼著得意的小調。

    見此,江川淺笑。

    下樓吃早飯,然後則是所有人輪翻囑咐,無非就是交待著,出去一定要小心,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看緊了。當然,也不忘記對江川一翻叮囑,那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得顧著這個寶貝疙瘩,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不然唯他是問。

    哎,這就是身為大肚婆的可憐之處了。當然,其實最可憐的的是身為大肚婆老公的江先生了。

    江小柔更是離譜,說話更是直接,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拋給江先生江太太這麼一句話:「爸爸,你可是有老婆女兒的人,馬上你倆兒子也要出來了。人在異國他鄉,千萬別被那些個黃色的野菊花給勾了去。咱家比較喜歡清純的百合花,不喜歡小野菊。」

    呃……

    江太太聽完,窘窘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江先生直接丟了她一眼冷眼。

    十點半

    江小柔同學開始趕人了,讓他們可以走了,趕緊過二人世界去。

    江太太雙手一伸,直接在熊孩子那粉嫩嫩的臉頰上好一翻狠狠的蹂躪,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個小沒良心的東西。」

    「小娘,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才催著你和爸爸離開的。」熊孩子煞有其事的為自己辯駁,「你看你們倆個,一個受傷,又接著一個受傷,這時間都是醫院的病床上過了嘛。這都多久沒過你們兩個的單獨日子了?你看你看,爸爸的眼睛都發綠了,恨不得馬上就跟你過屬於你們倆的二人日子去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在爸爸的眼裡,那個個都是多餘的。所以,為了不讓我們個個都成為爸爸眼裡障礙物,所以還是你們快點走吧。」

    江太太嘴角再一次抽搐中。

    熊孩子,你這顛倒是非,本末倒置的功夫真是一點不改啊。

    然後,江先生雙眸瞇成一條細線,似笑非笑的斜視著熊孩子,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你很想當障礙物?」

    熊孩子搖頭,很果斷的搖頭,步步後退,「不想,爸爸,我一點也不想。當我沒說,當我沒事。我什麼話也沒說,我只是在跟大小剛說再見而已。」

    丁寧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熊孩子十分狗腿的跑過去,從桌子上拿過手機,獻寶似的遞於某小娘面前:「小娘,你的手機。」

    討好,非一般的討好。

    接過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丁寧蹙眉。

    電話是寧言希打來的。

    她們之間已經到了根本就無話可說的地步了,也很久沒有通過電話了。寧言希恨她,同樣的她也不喜歡寧言希。但是,現在寧言希卻打她的電話,不知道她又怎麼樣。

    反正,不管理寧言希想耍什麼花樣,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手指劃過屏幕接起電話:「喂……」

    「丁寧,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還有一點感恩之情,你就勸你那個媽收手吧。」丁寧的話還沒說完,耳邊便是傳來了寧言希恨恨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想說什麼?我聽不懂!」丁寧冷冷的說道。

    「聽不懂?呵呵!」寧言希一聲冷笑,那笑聲給人毛骨聳然的感覺,「丁寧,你可真是有夠會裝的啊?你聽不懂?丁淨初是你媽,你會聽不懂?她對我們寧家所做的一切,你會不知道?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們母女倆一起的主意?丁寧,你還有良心嗎?我是不喜歡你,是喜歡搶你的東西,還搶了你的男人。可是,我爸和我哥對你不夠好嗎?啊!你至於這麼喪心病狂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寧言希,你到底在說什麼?」丁寧直接打斷了寧言希的話,一聲低怒,「你能清楚明白的說嗎?我跟你之間沒那麼多廢話,你要不說,我就掛了!」

    「我爸腦溢血,現在還在急救室裡搶救!你們母女倆是不是非得要逼死了我們一家才甘心?」寧言希有些失控的對著丁寧大吼,「丁寧,從來都是你欠我們的,我們沒有欠過你!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們!丁寧,我告訴你,如果我爸就這麼沒了,你就是兇手!……」

    「在哪家醫院!」丁寧再一次打斷了寧言希的低吼聲。

    「你在是有良心,還有一點為人子女的孝心,你就勸你那個沒人性的媽收手!不然,你自己看著辦!」寧言希沒有回答她在哪家醫院,而是大聲喊過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丁寧的腦子裡不斷的迴響著三個字。

    腦溢血!

    寧振鋒腦溢血。

    而這事與丁淨初有關。

    雖然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與寧家扯上太多的關係,也不想與寧振鋒過多的接觸。但是,不可否認,當初寧振鋒與寧朗對她確實是挺好的。曾經,寧振鋒也是給了她不少的關懷與愛心的。

    那一聲「寧叔叔」終究也不是白叫的,而且還叫了這麼多年。

    現在,他突然之間腦溢血,還在急救室裡搶救。

    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的那份血緣關係還是存在了。他不是她的父親,但卻是她的親叔叔。這一刻,她真是做不到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這麼絕情。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見著她一臉失神又錯愕的表情,江川關切的問著她。

    「寧寧,發生什麼事了?」其他人亦是擔憂的問著。

    丁寧回神,看著江川:「寧言希打來的,說寧叔叔腦溢血,還在搶救中。還說,這事好像跟我……媽有關係。」

    這個「媽」字說的很是吃力又無奈。

    聽此,江納海擰了擰眉頭,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丁寧有些急促的問著他。

    江納海點了點頭,「寧氏最近是很不穩定,在急劇下滑。不止合作的公司紛紛毀約,就連公司裡的員工也成批成批的離職,特別是那些領導層。聽說,現在基本上已經只剩下一個殼了。股東們好像也紛紛提出退股。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在背後做著手腳。」

    丁寧的心咯登一下往下沉了。

    這個人,不用說了,肯定丁淨初了。

    可是,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為了她?

    不可能。就算當初季敏淑與寧言希對她不怎麼樣,但是寧振鋒和寧朗對她還是挺好的。她沒有理由這麼做的。

    為什麼?

    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丁寧怎麼都想不通。

    「大川,」轉眸一臉歉意的看著他,「對不起啊,我看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不管怎麼說,寧叔叔對我還是有恩了,而且他是我親叔叔的這層關係也是無法抹去的。這個時候,我應該去看看他,瞭解一下情況的。」

    就算她跟著他一起去,也是不可能玩的開心的。

    人的那份感恩的心,總是會在潛意識裡存在著的。丁寧從來都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寧振鋒對她的那一份恩情,她還是記著的。

    江川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背:「嗯,沒事。玩,我們有的是時間,別往心裡去。先打個電話給寧朗,問問是不是真的,在哪家醫院。寧言寧這個人,我不太相信她。」

    是的,對於寧言希這個人,江川確實是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話。所以還是打電話問寧朗確定一下。如果寧振鋒真的腦溢血在急救,那他是絕不爭阻止寧寧去醫院看他的。

    「好,」丁寧應聲,撥通了寧朗的手機。

    手機響了好久,那邊寧朗才接起電話:「寧寧,找我有事?」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有些壓抑,更帶著一絲抹之不去的焦燥。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讓丁寧聽出來了。

    「寧朗哥,寧叔叔是不是出事了?」略顯有些小心的問著他。

    電話那頭寧朗深吸了一口氣:「言希打過你電話了?」

    「嗯,」

    「是,腦溢血,還在急救室裡搶救。」寧朗長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沉聲說道。

    「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得到寧朗肯定的回答,丁寧同樣顯的有些無助。

    「不用了,你大著個肚子……」

    「哥,我也是你們的親人。」丁寧打斷寧朗的話,沉聲說道。

    當然,丁寧說的這親人,指的是叔侄關係。但是在寧朗耳朵裡聽來,卻是覺的丁寧原諒了寧振鋒,想認寧振鋒這個父親了。

    「在市一,」寧朗略顯的有些激動的說道,然後又囑咐道,「你小心點,別急,也別太過擔心。先顧著自己的身子,爸爸也不會希望你過於擔心的。」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過來,寧叔叔不會有事的。」丁寧安慰著寧朗,但是其實她也知道,這樣的安慰顯的很無力,也很蒼白。

    腦溢血,大多數的病人以死亡告終。就算倖存,也會有運動障礙、認知障礙、言語吞嚥障礙等後遺症。

    丁寧從來沒想過寧振鋒會腦溢血。

    「靜,大海,你們送寧寧去醫院。」江和平對著文靜和江納海說道。

    「知道了,爸。」江納海對著江和平點頭。

    「爸媽,麻煩你們了。」丁寧一臉歉意的對著文靜和江納海說道。

    「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文靜很是疼愛的拍了拍丁寧的手背。

    「大川,你自己去吧,我跟爸媽去醫院了。」看著江川有些無奈的說道。

    「自己小心點,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江川安慰著她。

    醫院

    寧振鋒還沒出手術室,寧言希和寧朗正一臉焦急的站在手術室外,抬眸望著那緊閉的手術室門。

    寧氏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也就只剩下那麼一個空殼了。寧振鋒前段時間是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但是昨天起卻是突然之間什麼也不管了。甚至還對寧朗和寧言希說,其實這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沒有就沒有吧,算是還了欠人的債了。

    對此,寧言希當然不願意了。

    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什麼都沒有的落魄生活呢?

    於是便與寧振鋒吵了起來,指責寧振鋒,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果不是他與丁寧初當初有染,甚至還無恥的有了丁寧這個小賤人不說,還把這個小賤人帶回家。如果不是他惹事出這麼一出風流債來,丁淨初又怎麼會對他們下如此狠手?

    甚至還指責寧振鋒,一個二十幾年前一個丁淨初不止,現在又還惹事出一個沐詠恩。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風流成性。這一切全都是他害的。

    寧振鋒抬手就是給了寧言希一個巴掌,然後自己也是「咚」的一聲倒下了。

    送醫院後,說是腦溢血。

    然後寧言希整個人懵了。

    幸好當時她和寧振鋒吵架的時候寧朗沒在,家裡就只在她和寧振鋒兩個人。所以,寧朗根本就不知道寧振鋒是因為和她吵架才會腦溢血的,只當是他這段時間過度操心公司的事情,而現在公司更是一無所有。一下子不能接受,才會受刺激腦溢血的。

    看著那手手室亮著的燈,寧言希心裡其實是很怕的。

    生怕如果不寧振鋒沒事出來後,告訴寧朗是因為她的指責才會使得她病發的。

    說句心裡話,其實寧言希是不希望寧振鋒出了這手術室的門。

    很是緊線的盯著手術室上方那盞亮著的燈,雙手緊緊的拽著,擰著,又揪著。

    見此,寧朗一直以為她是在擔心寧振鋒的病情。走至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言希,你別這樣。會沒事的。」

    寧言希轉頭,雙眸含淚的看著寧朗,低聲的輕泣:「哥,你說我們家到底是招誰了?為什麼要這樣?媽的病還沒好,一直都沒找到適合她的腎,現在爸又這樣。哥,你現在還覺的爸當初接丁寧回來是對的嗎?丁淨初她到底想要怎麼樣?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不覺的太過份了嗎?她難道就一點也不念與爸爸之間的那份情嗎?說翻臉就翻臉?怎麼可以做的這麼絕情?是不是非得逼得我們全家都走上絕路了,她才滿意?」

    寧朗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呼出,摟著寧言希的肩膀輕聲說道:「媽的病跟丁阿姨沒有關係。公司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丁阿姨,我們自己的管理模式也存在一定的問題。」

    「哥!」寧言希怒喚著他,雙眸恨恨的瞪視著他,「我們的管理模式有問題,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問題呢?明明就是她從中作梗,用卑鄙的手段挖人搶客戶的。她就是報復我們!」

    「如果我們做得好,員工和客戶能挖走嗎?」寧朗雙眸直視著寧言希,沉聲道。

    「哥,為什麼你非得要幫著她說話?」寧言希咬牙怒視著寧朗,「現在在手術室裡我搶救的那個人是爸爸,不是她丁淨初!」

    「言希……」

    手術室的燈滅了,門打開,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醫生,手術怎麼樣?我爸沒事吧?」寧朗疾步邁上,一臉急切的問著醫生。而寧言希亦是瞪大了雙眸,緊緊的看著醫生,雙手再一次相互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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