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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黃金 文 / 愛雪紛飛

    莊嚴的大殿上,內侍、各寺官員都按部就班地唱詞,禁軍設韶樂,一切都井井有條,大臣們個個都舉止得體,小心謹慎。每當葉三坐在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滿足感,尊嚴的滿足感。可是時間長了,這樣的場景常年如一ri,也讓人有些厭倦。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朝拜畢,內侍便高聲唱了一句。這時內閣次輔兵部左尚黃啟忠從隊列前頭走了出來,舉著象牙牌道:「臣,內閣輔臣黃啟忠有事啟奏皇上。」

    「說。」葉三淡淡地道。黃啟忠平靜地說道:「昨晚午時,南方八百里加急軍報,廣東巡撫苗仁傑上。」

    葉三一聽是苗若蘭的族人就上了心,輕輕拍了拍扶手,說道:「怎麼?廣東又起戰禍了嗎?苗仁傑說了什麼,你當著百官的面唸唸。」黃啟忠展開奏折,緩緩地念道:「微臣廣東巡撫總理南方五省軍務苗仁傑望北而拜,海禁之事,臣有負皇上重托,激起民變,廣州外圍四鎮已盡數落入叛軍之手,局勢已不可扭轉,叛軍分佈如下……微臣無能,有辱國威,愧疚之心無以言表,願皇上早ri收復廣東,臣只能殺身成仁,以死謝罪,以報國恩……」

    葉三聽罷勃然大怒,騰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怒道:「叛賊殺朕大臣,罪無可恕,朕要活捉賊首,凌遲處死!」

    「凌遲……處死……」最後幾個字在大殿上餘音迴繞,滿朝文武急忙伏倒於地,紛紛說道:「皇上喜怒,龍體要緊。」葉三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南方叛賊打著海禁的旗號造反,但朕聽說賊首已於數月前在西北伏誅,賊首是誰?」

    黃啟忠忙道:「回稟皇上,據苗仁傑以往的奏章言,賊首名叫楊德章,原是前明守備武官。其兄楊廣興是兵科給事中,已於今年三月被三司法判處斬刑,罪名是當眾散佈謠言妖言惑眾……實際上是他寫了一篇檄文的原因,被分政司抓進了詔獄。楊德章聞其兄死,即打起造反的旗號,聯絡前明餘孽反叛,招兵買馬攻城略地,情勢愈發不可收拾,終於威*廣東首府,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可後來聽說這伙賊眾突然向西北開拔,不知道是何目的,後來在西北張掖失去蹤跡,有傳言說賊首楊德章死在了沙漠中,並非被斬首。」

    葉三哼了一聲,說道:「又是傳言,到底下面上的奏章又幾分可信?朕倒要看看,這個人有幾分能耐,朕要親率國防軍南下,御駕親征!」

    首輔商輅一聽,想也沒想,直接就跪倒在地道:「皇上貴為天子,萬萬不可輕出京師。我大民朝雄兵百萬,猛將如雲,天子只需遣一員大臣南下,即可收拾叛賊。」

    黃啟忠道:「老臣願代天子巡狩。」這麼一來,好幾個大臣都站了出來,爭著想打仗立功封侯。這個時候,商輅倒是不多說,情況擺在面前,皇帝難道吝惜爵位,不願意把機會給大臣嗎?但不料葉三卻不管那麼多,他覺得一直呆在紫禁城裡,人都要發霉了,很想出去走走,正巧地方有事,也好趁機到西北大漠去轉一圈,這不是個機會麼?而且他這皇帝,也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本身也是帶兵打仗的人,御駕親征就不存在瞎胡鬧的嫌疑了。

    葉三裝作狠狠的樣子道:「朕要親自殺了此賊!誰和朕作對,朕就要讓他付出代價!」如此一說,黃啟忠等大臣倒有些小心起來,不敢過分忤逆皇帝的意思。首輔商輅卻不管這些,他反正一大把年紀了,而且是跟了朱見深這麼多年的內閣大臣,對葉三也沒什麼好感,有什麼不能說的,商輅便大聲道:「皇上三思,如今皇上貴為天子,只需南面而坐,掌握中樞,穩住大局即可。前朝英宗之事不遠矣,前車之鑒,不可不察。」

    商輅說的英宗之事,便是指「土木堡之變」,明朝英宗的御駕親征的事情,那可是葉三親身經歷的,也是葉三的一處傷疤。當時蒙古犯邊,英宗不顧大臣的死諫,親率京師三大營主力及各地大軍,數十萬兵馬北上,結果全軍覆沒,明朝jing銳喪失殆盡,連皇帝朱祁鎮和葉三都被抓去了,一年之後葉三和朱祁鎮才返回朝廷。像這樣的事,一般人是不敢提的,何況葉三現在是皇上。這樣的事被提起,葉三聽著自然很不舒服,心道你難道在詛咒老子再被活捉?他心裡不痛快,但是又不好發作,因為商輅是元老大臣,而且作為皇帝應該做出虛心納諫的姿態,動不動就回絕不太好……顯然皇帝也並不是能為所yu為的,這事用簡單粗暴的方式不會湊效,須得用點手段。

    葉三想了想,沉吟片刻,便說道:「此事容後再議。」軍務被擱置,早朝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了,沒過一會,太監便唱退朝。眾臣又是三叩九拜,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等葉三離開龍椅走了之後,他們才從御門退出。

    後宮朱見深在丹房裡叫來了後宮採辦太監梁芳:「梁芳,葉三有多久沒有上朝了?」

    「回皇上話,葉三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上朝了,前陣子還在養心殿批閱奏章,可近期連奏章都交給了司禮監尚銘和汪直批紅,葉三隻在養心殿寵幸各宮娘娘,別的事已不再過問。」

    「哈哈哈,朕就說過皇帝不是那麼好做的,朕說心裡話,葉三不是做皇帝的料,他幹不了幾天就會疏懶,不過問朝政的。」

    「皇上,今天早朝葉三去了,奴才聽說是南方又起戰事……」

    「這有什麼稀奇的,葉三以臣弒君,天下民眾多有不服,奮起造反不奇怪。」

    「皇上,奴才聽得的消息不是葉三謀逆篡位引起戰事,而是因為五百萬兩黃金……」

    「五百萬兩黃金?難道賊眾要哄搶國庫嗎?」

    「不是,皇上。是因為唐娘娘把皇上內孥裡的五百萬兩黃金都運出宮去了,而且方向正是西北……」

    「什麼?朕的五百萬兩黃金都被唐甜拿走了?朕可是要你看著的。」

    「皇上,這事兒不能怪奴才,唐娘娘說拿走,奴才也管不著啊!」梁芳心道就是唐甜硬要拿走,你又能怎樣?」

    「唉!好你個奴才,朕現在管不了你,等我皇兒長大了再說。」朱見深的意思很明顯,現在他沒有能力管理後宮,等他的兒子朱祐樘登上皇帝寶座再好好收拾你們這幫奴才。

    梁芳看了一眼朱見深,看著這位可憐的皇帝道:「奴才今兒去清點葉三小金庫的時候,聽到一個不該知道的消息,有人說當今太子是葉三的兒子。奴才本來絕不相信,可後來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葉三在做內閣次輔的時候,就有機會出入後宮,有很多機會對一個小宮女下手。再說了,等葉三去了遼東,不到一年那孩子就出生了。皇上,這後宮的龍種,現在可不是你一人啊!」

    「你……你……不可能……是謠傳……祐樘是朕的皇兒……」朱見深徹底地傻了。

    葉三下了早朝就去了乾清宮,早朝不是中樞唯一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早朝之後,大臣們各自回自己的衙門處理公務,而皇帝則回到乾清宮批閱奏章。地方官吏代天子牧地方,時常會上折子報告情況,皇帝治理國家的依據,主要就是根據這些奏章反應出來的信息。

    這樣的生活規律讓葉三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最初做蒲台縣知縣時的情形,早上開大堂,然後退居簽押房或者二堂辦公,何其相似。差別只在權力的大小不同,管的事情不同而已。ri出而作,ri落而息,這是人間的常態。不過現在葉三沒有剛登基那時一般*勞了,國家機器慢慢地開始走上正軌,從宮廷到廟堂,從zhongyāng到地方,漸漸開始發展起了新的穩定秩序。朝廷裡,隱形內閣四個閣臣到齊,首輔楊秋遲、次輔黃啟忠、閣臣王恕三個閣臣分別屬於一方勢力,而作為官方內閣首輔的商輅協調各方、控制矛盾,一般的事情都可以讓他們處理。

    於是葉三在西暖閣裡大致翻閱了一下奏章,挑出幾份批閱,其他的只看了一眼封皮上的貼紅便丟在一旁,放手讓司禮監和內閣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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