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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遊戲 文 / 愛雪紛飛

    也先帶著英宗出兵大同,伯顏沒有跟來,並且要求英宗有隨從跟隨,確保英宗的人身安全。也先答應了伯顏,留下大部分兵力,以防後院起火,只帶很少的人馬詐取大同。也先認為有英宗這顆重要棋子,就像一把保護傘,可以保證他的軍隊完好無損,這是一場必勝的遊戲。

    也先這次出兵就像是秋遊,行軍不緊不慢,沒有探馬來回探報。到了大同,也先把英宗叫到跟前,用馬鞭一指大同城頭:「你可知道守城將領是誰?」

    英宗點頭:「是劉安和郭登。」

    「你去叫開城門,我就放你回朝。」

    英宗大喜,他知道郭登的祖上都忠於朝廷,並且還有親情關係,憑他的面子,郭登會開城門的。瓦刺騎兵簇擁著英宗和兩個貼身隨從葉三和唐甜來到大同城下,勒令英宗叫城。

    「城上劉總兵可在?我是朱祁鎮。」此刻的英宗一點皇帝架子都沒有,還自報家門。

    城頭上守兵一陣慌亂,不一會兒,城上回話:「不在。」簡單的讓英宗吃驚,也很尷尬。

    「僉事郭登可在?」英宗又把希望寄托在郭登身上。

    城上又是一陣騷動,郭登出現在城頭,也不答話,只給英宗行了君臣之禮。

    「郭僉事請打開城門放朕過去。」英宗更客氣了,請字都用上了,可謂禮數到家。

    城上郭登搖頭,就是不開城門。

    「郭僉事何必這樣無情,不給朕情面?」英宗變了臉色而,他認為頂多把大同給了也先,他就可以安全回朝了,可是不放他回去的竟是自己統帥的將領,讓他絕望。

    「臣郭登奉命鎮守大同,其他一概不知。」郭登說話了,言辭決絕,讓英宗異常傷感。

    也先見天色已晚,城上郭登就是不開城門,手下攻打大同又不可能,只有收兵,在城外安營紮寨,等明天再威脅郭登開城。葉三望了一眼城上的將領,郭登如此膽大,可能朝中有了變化,這種變化對葉三可是好消息,英宗的利用價值在降低,可生命卻更加危險,得想辦法逃出也先大營。

    回到英宗的營帳,外面加了兩個崗哨,這些崗哨對英宗都不錯,沒有限制過他的自由,這也給了葉三和唐甜一些方便。

    「今天晚上,我們兩個要有一人給城上的明軍送信,讓他們來劫營,我們裡應外合救出皇上。」葉三避開情緒低落的英宗,小聲地對唐甜說。

    「面對也先的騎兵,郭登敢出城嗎?」唐甜提出疑問。

    「也先兵力不多,只要郭信任我們,就一定會來劫營。」

    「他現在連皇帝都不信,能信我們?」

    「我有辦法讓他們相信,可是我要離開大營,很容易引起也先和英宗的懷疑,現在只有你可以去送信,敢去嗎?」

    「那有什麼不敢的,你也知道我的輕身功夫不在你之下,大同的城牆還擋不住我。」

    「那好,等他們安歇以後,你拿我的不死檢校令牌去送信,見到我的令牌,郭登肯定會相信你。」

    「好吧,死馬當作活馬醫,送完信我會回來,郭登來不來我就不管了。」

    夜深人靜,一條黑影從英宗的營帳飄出,消失在黑暗中,以葉三的目力還是能看到唐甜的身影,在也先大營的帳篷頂詭異的飄移。看到唐甜在空中飄行,葉三總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那感覺就是十幾年前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的邪惡東西。想起來,眼前就出現血濛濛的一片。可多次生死相伴,在殘酷的大軍混戰中,唐甜不止一次保護著他的安全,令他至今毫髮無損,讓他對唐甜的懷疑漸漸逝去。今晚又見到這樣詭異的身法,葉三隻有搖頭苦笑了,是自己多疑了吧?他可是見過唐甜的父親,比她更詭異的輕功。

    大同城牆上的一團淡淡的紅光還是引起了城防戰兵的注意,距離比較遠,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在城牆外向上飄動,還以為是同伴在打燈號。

    「老楊,你看那是什麼燈號?我怎麼看不明白?」

    「二子,看清楚那是燈號嗎?不像啊!」

    「還是去看看那邊吧,別出什麼事,在他們眼皮子低下,他們反倒看不見。」

    等二子來到城門的右邊,向下看時,那團淡淡的紅光已經消失。

    「哎?怎麼不見了呢?」二子疑惑地道。

    「二子,看花眼了吧,不好好站你的崗,就知道窮折騰,省點力氣,回家折騰你媳婦去。」

    在一片哄笑中,二子很惱火,等他從城牆外縮回頭轉過身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條黑影就站在嘲笑他是士兵身後。

    「什麼人?」二子緊張地抽出腰刀,其他士兵這才知道有人上了城頭。呼啦一聲就把唐甜圍在了中間,刀槍並舉,鋒利刀刃指向唐甜。

    「叫劉安或郭登出來。」唐甜臉上不驚不怒,冰冷一片。

    還沒等士兵去報信,郭登正好被笑聲吸引到此,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看到一身黑衣的唐甜,郭登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上的大同城牆。

    「這位壯士,有什麼事來大同城頭?」郭登分開士兵問道。

    「我乃皇上的御前侍衛,目前在也先大營裡保護皇上,今晚奉命前來報信,請郭僉事出兵劫營,營救皇上。」

    郭登楞了一會兒,看那神情是不相信唐甜的話:「可有憑證?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唐甜從懷中拿出葉三的不死檢校令牌:「御前侍衛統領葉大人的令牌在此,大人不相信皇上,可相信這塊令牌?」

    郭登在燈光下看在唐甜手中的令牌,還是吃了一驚:「葉統領也在也先營中?」

    「正是,不過還沒有暴露身份,奉葉大人令前來報信,請郭大人出兵劫營,我等裡應外合,救出皇上。」

    「好,我相信葉統領,今晚出兵劫營。」

    唐甜見口信傳到,也不多言,飛身下了城牆,身後又傳來一陣驚呼。唐甜下了城牆,直奔也先大營,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英宗的帳前,看見一隊瓦刺衛兵正向英宗營帳走來,還沒等見到葉三,葉三和英宗已經從營帳裡出來了。

    「怎麼回事?」唐甜從帳後進去,換好了衣裝,站到葉三身邊問。

    「壞事了,也先剛才派人來請皇上去喝酒,皇上已經答應了,正要過去。」

    「啊!今晚的事怎麼辦?」

    「只有隨機應變了,也先早不找皇上,晚不找皇上,在這個時候要喝酒,真不是時候。」

    唐甜無語,跟隨著英宗身後去了也先的大營。

    三更時分,也先大營外一陣大亂,叫喊聲驚動了正在喝酒的也先。

    「怎麼回事?」也先站起來,出了大帳問帳前的侍衛。

    「大人,是明軍前來劫營。」侍衛回答。

    「來了多少人馬?」

    「不多,就在營前被哨兵發現了,沒人敢衝過來。」

    「哼!掃了老子的酒興,加強防衛,我看他們長了幾顆腦袋,敢來劫我的大營。」也先說完又回帳了,葉三剛想動手,見時機不成熟,只有作罷。

    大營外的郭登,見也先大營沒有出現應有的裡應外合,也不敢冒然攻擊,吆喝了一陣,就收兵回城了,也先也沒有追擊。劫營營救英宗的行動,就像一場沒有精彩畫面的遊戲,草草結束。

    第二天也先見大同守備森嚴,攻打大同自己的兵力又不足,只有撤兵離去,挾持英宗又到宣府城南,英宗下令開城門。也先前幾天來過宣府,用英宗換回來兩大車金銀珠寶,以為這次也能成功,就在城下叫城。宣府守將楊洪托辭不見,不是去吃飯了,就是出恭沒回來,把也先氣得七竅生煙,沒把英宗當場殺掉。可也先不死心,第二天接著叫城,把刀架在了英宗脖子上,宣府、大同巡撫羅亨信持劍坐在城頭,剛吃過午飯,見日頭偏西,就令守城將士回應:「日頭偏西,天已暮,城門不敢開,出城者斬!」

    也先沒辦法,只有佯攻,宣府全城將士死守,也先圍城不退。瓦刺騎兵佯攻,正中守將楊洪下懷,此人為大明朝正統年間不可多得的智將,作戰善用佯攻,奇謀狡詐,至宣城從來沒有被攻下過。見也先兵力不多,沒能力攻打宣府,於是就找巡撫羅亨信,要求出城作戰。

    「將軍何出此言?本府已經下令不准出城。」羅亨信吃驚地問。

    「大人,此次瓦刺軍圍城兵力單薄,他有太上皇做人質,必以為我軍不敢出城決戰,所以防備鬆懈。大人你看,瓦刺騎兵的戰馬都在營後隨意放養,說明瓦刺軍沒有戰意,只是來撞城,只要我軍出擊屠殺他的戰馬,瓦刺軍不戰自潰。」楊洪站在城頭指著瓦刺軍營向羅亨信請戰。

    「將軍已經深思熟慮,本府無話可說,出戰!」羅亨信還是很信任楊洪。

    又是日頭偏西,瓦刺騎兵剛吃過午飯,正在歇息。突然,從宣府南門衝出一哨人馬,殺聲震天向瓦刺騎兵衝過來。瓦刺騎兵根本沒想到宣府城會突然出擊,沒有絲毫準備,倉促應戰。可宣府戰兵並沒有深入,殺了幾人後,就開始佯攻,喊聲大作,雷聲大雨點小。瓦刺騎兵來不及上馬就衝過來,宣府明軍邊戰邊退,保持完好隊形,用弓箭阻擊瓦刺軍衝擊。

    就在這時,瓦刺軍後營戰馬嘶鳴,一隊明軍騎兵神出鬼沒出現在瓦刺軍後營,大肆砍殺瓦刺軍的戰馬,一時間,馬蹄飛揚,傷殘無腿的戰馬在地上翻滾。等瓦刺軍明白過味來,明軍騎兵已經撤離,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股煙塵。

    也先氣急敗壞地清點損失的戰馬,看樣子又要多出很多兩人一騎的瓦刺騎兵了。瓦刺軍以騎兵為主,沒有戰馬等於沒了雙腿,這仗還怎麼打?也先只有悻悻退去。

    也先挾持英宗詐城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也沒臉面雙手空空的回去,以後就開始遊戲大同、宣府兩城索要錢財,貽誤了戰機,給了于謙在北京充分的佈防時間,為贏得北京保衛戰打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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