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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奸細 文 / 愛雪紛飛

    葉三面對緝捕越獄犯人的衙役,不忍心下手,黑暗中始終處在被別人刀砍斧剁被動局面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胡濴看出葉三在手下留情,對手只是官府的普通衙役,卻得葉三手忙腳亂,這絕對和葉三的能力無關

    「都什麼時候了,還心存婦人之仁,你已經殺了一個,還有什麼可顧忌的」胡濴為了保命在一旁慫恿葉三擊殺衙役

    葉三刀勢突變,錯開衙役的鋼刀,刀尖立時在衙役右臂時候留下一條血槽接著連環幾刀,都砍在了衙役身上,再看那衙役,皂帽不見了,皂衣的紐扣全部崩開,敞胸露懷,褲帶斷裂,褲子直往下墜,手中的鋼刀插在了一棵樹上還在晃悠衙役象見了鬼似的,大叫一聲,雙手提著褲子,沒命地向官道上飛奔葉三最終還是沒有殺了那衙役,等回頭再找那奸細,那人影已經沒入草叢,蹤影皆無葉三也沒有再搜尋,他知道只要他們不死,那奸細還會跟來的

    葉三扶起胡濴,面含笑意:「胡頭陀受驚了,這樣的場面今後多了去了,不必大驚小怪」四下觀望,想去幫其他人,但已用不著他心,人家都已經準備開溜了心中不由暗歎,這些衙役是走了霉運,遇到他們幾個凶神惡煞

    衙役公人死傷過半,都在慌亂地搶馬逃命眾人撤到山裡時,官兵才趕到這次堵截他們是失算了,沒有想到越獄犯中多了六個要命的祖宗福威堂的人死了好幾個,現在受傷的人就有四個,他們七人中也小有損傷,但都是小傷口,沒有大礙葉三心裡有點納悶,按理說,福威堂入伙的目的是他們幾個人,一切行動都是針對他們而來才對,可今晚死的都是福威堂的人,這應該怎麼解釋?難道說這一夥人裡還有其他勢力存在?奸細給官府公人傳遞信號,不排除有官府的密探臥底,如果不找出奸細臥底,那他們今後的處境會加危險

    受到官兵的追擊,眾人的神情不是那麼輕鬆了,也不問方向,只挑容易攀登的地方急行,奔走了一夜才擺脫官兵葉三觀察了一下星斗,大概選定了一個方向,又開始在崇山峻嶺中狼狽地攀爬

    五將盡時,來到一處山谷,眾人疲憊地躺在草叢中歇息葉三躺在隱蔽處,開始留心他要找的奸細,最後在毫無結果中沉沉入睡

    在他們歇息的對面山坡樹林裡,出現了幾名黑衣人,領頭的卻是一個太監,身邊還有一個身穿寶藍色宮服的宮女

    「陳宮人,你能確定朝廷來的人就在下面的人群裡?」太監用耽尖細的嗓音問身邊的女子

    「王公公,線人的消息可以確定胡濴就在下面」宮女很自信地回答

    「我們的人還在他們之中?福威堂的人又死了幾個?」

    「他們都在,昨晚是我們太輕視那幾人的武功了,他們的凶悍不是那些衙役能夠抵擋的,沒想到他們的實力這樣強勁」

    「哼都是事後諸葛,看樣子只有挑起他們和官軍、西番的矛盾才能徹底地滅了他們給臥底傳消息,讓他們遇到官軍在發出信號,沒有絕對把握不要暴露身份」

    「是,公公」

    晨光初升,葉三吃著乾糧在一棵高大的榕樹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他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他的靈力已可在小範圍內搜索可疑的痕跡,那只是一種感覺,在沒有得到證實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把握確認那感覺的真實度眼前的危機是要盡快地找出暗藏在身邊的奸細,可範圍還是很廣,不好確定奸細的身份況且奸細的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說出來會有人相信他嗎?看來必須找出確鑿的證據

    坐在一塊山石上的福威堂堂主傅滿堂望著死的死,傷的傷的手下,心中淒苦萬分這次到松潘發展的主意是他出的,他許諾過要給大家富有的生活和發展空間沒想到還沒到松潘就已經成這樣,他感到對不起手下的兄弟

    看到自己的兄弟草上飛毛錢向他走來,他也站起來招呼他坐下毛錢在他身邊坐下後,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沒有注意,低聲對傅滿堂道:「堂主,你沒發現一個很怪的現象嗎?這次拚殺怎麼死的都是我們的人,他們只是破了點皮,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他們武功確實比我們高,你也看到了,他們殺的人比我們還多你不會懷疑他們在搗鬼?」

    「他們有的確是武功高,可也有不會武功的,你看,連一點油皮都沒碰到,這能不可疑嗎?」

    「那個人身份不一般,你沒看到有一個人是專職保護他的,那人的武功很可怕,我在他面前沒有走過一招」

    「那人的武功我也見到了,也就是那麼回事,被一個衙役砍得找不到北,後來不知道怎麼了,那衙役象見了鬼似的,跑的比驢還快,你說蹊蹺不蹊蹺堂主,你要多長個心眼兒,不要被他們涮了」草上飛毛錢挑撥離間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傅滿堂開始重審視這七人的一舉一動越琢磨越覺得有問題,昨天都已經跑過去的馬隊,為什麼會調轉馬頭又跑回來?在黑暗中又是如何肯定他們都藏在草叢中?難道是他們在作怪?

    傅滿堂把目光停在了葉三身上,此人最可疑,一招可以把自己制服,卻對付不了普通的衙役,這難道還說明不了問題嗎?這時正好葉三的目光也向他射來,目光中傳遞著特別的內容,使傅滿堂再也沉不住氣,提著長劍向葉三走去

    毛錢自動地跟在了後面,他的目的看樣子達到了預期的效果,眼裡透出得意的笑意

    「老弟貴姓大名,是不是故意在找傅某的麻煩?」傅滿堂走到葉三跟前,冷笑著說

    「在下姓葉名三,昨晚沒有故意找閣下麻煩,而是閣下在找我」葉三笑著回答

    「老弟做的好事,不用傅某多說,明人不做暗事,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老弟現在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傅滿堂手按劍柄,隨時就要出手

    葉三看著傅滿堂冷笑一聲:「本來在下也不願多管閒事,既然閣下話裡有話,牽扯到在下,在下就不能不明說你們失去了幾位兄弟,我們也跟著遭殃,不但精疲力盡,耽誤了行程,至今還吉凶難料,凶多吉少」

    「老弟的意思是說我們連累了你們嗎?」傅滿堂臉色陰沉質問葉三

    「誰連累誰,無關緊要,都是武林朋友,敢做敢當,決不會怪罪別人如果事出意外,被暗藏的奸細出賣卻另當別論」

    聽到葉三說話的人都吃了一驚,都圍攏過來,打聽怎麼回事

    毛錢臉色一變:「老弟,你說話要謹慎,你所做的一切最是可疑,我們還懷疑你就是奸細,出賣了我們」

    葉三冷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說我出賣你們,也未免說不過去你們死去的朋友確實是被出賣而死,不找出奸細,的確難以瞑目」

    沒等葉三說完,傅滿堂身邊一人拔刀就要出手,卻被傅滿堂拉住:「曹毅兄讓他說完再出手不遲老弟的意思是說奸細在我們的人中?」

    葉三看了一眼那個要動手殺他的曹毅,心中暗自留了心,到現在為止他也不清楚奸細是誰

    「不錯,閣下對昨晚衙役突然回馬,準確發現我們藏身的位置有什麼看法,不感到可疑嗎?」

    文青也跟這大叫:「對啊昨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藏身,不會露出痕跡,那些衙役在黑暗中狂奔,不可能那麼容易發現我們,看情況,你們的人裡是有奸細」

    傅滿堂本來懷疑葉三,現在葉三主動提出疑問,他不可能自己掀自己的底,難道自己看錯了?

    曹毅的目光開始在同伴們的臉上轉來轉去,似乎要從他們的臉色似乎找出答案

    葉三又冷笑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賊心虛,在下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敢做敢當,還讓我抓你出來嗎?」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葉三身上,希望從他的眼神裡找出那個奸細傅滿堂也開始注視手下,看誰神色有異

    「昨晚在下就在那位仁兄身旁不遠,他發信號的火折子相信現在還在他懷裡」說完這話,他看見毛錢的右腳挪動了一下,出手如電,扣住了毛錢的脈門

    毛錢一呆,下意識摀住了前胸,等發現自己慌張過度,趕忙把手放下:「行走江湖,誰不帶火折子」

    葉三也很意外,他沒有想到毛錢會那樣緊張,無意中讓他試探出了問題:「哈哈,就是,誰都帶火折子,但你緊張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傅兄,奸細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也明白,你們能被人追殺到此地,仍擺脫不了官府的追擊,是有原因的」

    葉三甩手把毛錢向傅滿堂推去,毛錢卻突然向後倒縱出去,此人草上飛的名號卻非浪得虛名,這下說明葉三昨晚看到那黑影的輕身功夫了得,發信號的就是毛錢

    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曹毅已經大喝一聲追了出去毛錢身形落地,又急縱而起傅滿堂想追上去,卻被曹毅的身形擋住福威堂的人都追了出去,但是沒有人能追上毛錢

    文青也想追上去,卻被葉三攔住:「文爺,別追了,奸細不止一個,我們不必捲入,快走,我想官兵一會兒就到了」

    剛說完,山谷外已經是人聲嘈雜,從三面向谷底圍過來,給他們留下的只有一面峭壁

    「上峭壁,不能在耽擱了」葉三拽著胡濴連拉帶拖地向峭壁絕地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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