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新生的少年 2.其實我不想死 文 / 大大G
「咕嚕嚕……」
肚子餓的叫了起來。
我才想起來，早上和小惠出去時沒有吃早飯。
我打開房門，默默的走了出去。
媽媽已經去上班了，爸爸也不再。
應該是出去買酒了吧。
我走到冰箱門前，打開冰箱門。
裡面僅僅放著幾片麵包。
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麵包上也張著青霉邊。
過期了的麵包。
不過沒事，能吃就行。
我將麵包塞進嘴巴中，嘴巴裡傳來一陣讓我想吐的感覺。
但，我還是嚥了下去。
家裡能找到麵包已經很好了。
我的爸爸媽媽不會管我的死活的。
「叮鈴鈴。」手機響了。
我打開屏幕。
是小惠打來的。
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喂。」
「是羅伊德麼？我是小惠。」
「嗯，我知道。」
「恩……我找你……其實，想跟你說句話，晚上八點，你能出來下麼……見面地點……就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個胡中庭吧。」
「哦。」
胡中庭。
那個地方是我和小惠第一次約會去的地方。
我們城市有個大型人工湖，不過，再造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罷工了，只有廢棄的胡中庭獨自寂寞的站在沒有湖水的湖中央看著四周。
那個地方遭人冷棄，人煙很少。
我和小惠變將那個地方當做約會的秘密基地……
只是。
連我們也拋棄了它。
我回到房間，從桌子底下拉出一個箱子，裡面是一些簡易的醫療用品。
草草的塗抹了下傷口，我躺在床上裹起被子睡著了。
一覺睡到晚上。
我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
七點。
門外又傳來了媽媽辱罵爸爸的聲音，還有爸爸嘿嘿嘿的狗笑聲。
真是一條狗……
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抬頭看了下窗外。
黑暗的夜色下，星星稀疏的散在天空。
天空上，偶爾還有幾朵黑雲將月光擋住。
站起身，推開門，我走了出去。
「去哪？」
老媽皺著眉頭問我到。
「出去走走。」
我淡淡的回道。
「別給老娘惹事情了！要是在跟別人打架，你也就別回來了。」
媽媽說完，重重的將手中的碗筷摔在桌子上。
原來……
他們吃完飯了。
沒有叫我。
「回來的時候幫我帶包煙。」
爸爸坐在沙發上剃著牙說道。
「吸什麼煙！你什麼時候能有點出息出去找工作？！家裡就老娘一個人頂著，你還要這些額外開銷？！」
「是是是……老婆大人……我在也不抽煙了，立刻戒掉！」
我轉過身不再看自己的父母。
爸爸會戒煙？
呵呵。
他的話跟放屁一樣。
不。
比屁還不如。
推開門走了出去，走下樓梯走出大門。
我沿著通向人工湖的小路走去。
這條小路很漆黑，周邊連路燈也沒有。
而且很偏，夜晚敢走這條路的大概就我一個了吧。
因為我……
對生活絕望了。
我……
想死。
人工湖離我家並不遠，二十分鐘後我就到了。
站在人工湖邊，我看到了胡中庭中的伊人。
小惠。
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她莫非不是真的有話要和我說？
我這樣想著走到了胡中庭。
「小惠。」
我叫道。
背對著我的女孩兒轉過頭，我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
「羅伊德！」
小惠撲到我身上，雙手抱住我。
嘴唇覆蓋在我的嘴唇上，瘋狂的親吻起來。
我無動於衷。
任由這張也許被趙子軒啃過多少次，或者啃過找趙子軒多少次的嘴吮吸我的嘴唇。
幾分鐘後，小惠停了下來。
美麗的臉上全是淚渣。
「羅伊德……幫幫我好麼……」
我沒有任何動作。
「我需要點錢……你能借我點麼……」
小惠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張依然面無表情的臉。
「我知道……你想說我為什麼不去找趙子軒……」
小惠眼睛中又開始凝聚起了淚水。
「其實……」
小惠靠著我的肩膀，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懷孕了！是你的……我怕趙子軒發現……我想打掉……」
小惠哭的很傷心很傷心，讓人忍不住會自動憐愛這個女孩。
她渴望我能夠抱住她，渴望我能夠安慰她。
然而。
她得到的卻是一個巴掌。
「啪！」
我扇了她一巴掌。
很重很重，用盡我的全力。
小惠呆呆的看著我，儘管臉上火辣辣的也沒有太在意。
她不敢相信的開口說道：「你……你打我……」
「嗯。」
我淡淡的回道。「張嘉惠，請你不要臉也要有個下限。」
我轉過身，準備離開湖中庭。
「和你認識五年，交往四年……我根本沒和你上過床。」
留下這句話，我離開了。
一步一步，吃力的離開了。
我感覺我的心臟疼痛的，彷彿要了我的命。
我捂著胸口，皺緊眉頭。
不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離開了人工湖，也不知道那個被我扔下的女孩最後怎麼了。
我已經無法去想那些事情了。
因為。
我的面前站著三個人。
趙子軒，李明和劉鵬。
我知道。
這也是他們的戲劇。
讓小惠把我叫出來，然後用懷孕騙取我的錢。
「你說你……」趙子軒沉默了幾分鐘後走到我面前開口了。
令我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用戲弄的表情，反而是一種沉思的樣子。
「你說你……沒有跟小惠上過床？」
我點了點頭。
趙子軒認真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確認什麼。
過了兩三分鐘。
他點點頭，帶著李明和劉鵬離開了。
他的背影有點凝重。
我知道，晚上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我走進小路。
八點半，沒有路燈的小路讓人看起來很是恐怖。
我一個人走在上面。
無神的走在路上。
「嘿嘿嘿，小子，有沒有錢啊。」
來了。
我心中暗道。
這種路上一定會有這種打劫的人，一定會有。
不過……
我等的就是他們。
媽媽爸爸說讓我不要打人，所以我忍了很久很久。
我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累了。
我想發洩一下。
不能打人的話……
那就打這些不能稱作人的人了。
「彭！」
打劫的人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我一拳頭打在地上。
我默默地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臉上。
「想要錢麼？」
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語氣。
我冷冷的說道。
「錢沒有，命倒是一條。」
抬起腳又是一腳。
打劫的人被我剁的嗷嗷直叫。
「大哥！快來幫我！」
還有人？
我趕緊轉過頭。
但是……
晚了。
一切都晚了。
我只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痛。
「痛麼……嘿嘿嘿……」我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他戲謔的問道。
我靜靜的搖了搖頭。
「一點都不……」
「還沒有……小惠給我的痛。」
說完，我轉身一拳。
但是。
差一點。
拳頭停在了那個人的面前，然後無聲無息的墜落下去。
「差一點呢……咳……」
「不過……謝謝你們……」
「終於……解脫了呢……」
我雙手無力的下擺在空中，身體撐在刀子上。
慢慢地……
好困……
好想睡覺。
好……
小惠……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為什麼……
難道我對你的愛……真的無法和錢比較麼……
……
「老大，這小子該怎麼辦？」
「埋在亂葬崗，快點離開。」
我的意識儘管很模糊，可是我沒死。
胸口很痛，一路上被兩人抬著顛簸的很痛很痛。
不過，我已經麻木了。
眼前的漆黑讓我看不見任何東西，耳朵邊總是響起小時候聽過的童謠。
「泥娃娃……泥娃娃……」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被丟進了一個大坑，然後，漫天的泥土覆蓋在我的身上。
「終於要死了麼？」
最後一絲意識。
我迷戀的透過泥土模糊不清的看了一眼天空。
「其實……我不想死。」